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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大师是网红-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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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攸宁并不知道简从佑已经和黄雅彻底闹开,也不知道简从佑还在打什么鬼主意,在她眼里,这两个人早就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只要不缠上她们母女,她乐得在一旁看笑话。
有些人总会越作越死的,根本不需要她动手。
电梯门开,简攸宁疲惫地走出。
升任仪式并不是结束,她被廖大师带着去见了各界名流,大大地露了一回脸,好不容易敷衍完一堆人,又被程素锦拉着询问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
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而最后,程素锦和程玄陵竟然双双选择坐飞机赶回家,一个为了医院的病人,一个为了新客户,连闺女外孙女都不要了。
“简小姐。”
简攸宁脚步停顿,只见家门口一直蹲坐着的一道人影迅速地站了起来,激动地向她打招呼。
她轻咳一声,礼貌性地询问,“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既然叫她简小姐,而不是简大师,那就代表着与看相消灾无关。
曾国维脸上迅速露出一抹笑意,“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可以让我进门详细地和你讲述吗?”
简攸宁认真的打量了曾国维,对方除了亲缘薄弱外,倒也是个好人,“有关于什么方面?”
曾国维立即回道,“关于唐朝的古董。”
“我是瀚渊斋的负责人。”
唐朝的器皿已然是非常珍贵,而存世的唐代宫廷用瓷少之又少,完整的器皿更如凤毛麟角,如今得到消息,他被公司高层耳提面命,一定要趁着拍卖之前把东西买回来。
听到瀚渊斋三字,简攸宁手指微动,她不禁想起了江长老购买玉佩的地方,本想继续问个清楚再决定是否让他进门,此刻立即改了主意,“进来说。”
而且,她想的更多。
虽然唐朝的古董是她的,可曾教授绝对不会贸贸然泄露她的消息。这一点,她非常相信,曾教授的人品。
而另外一个知晓古董的人是杜唯唯,她压根就掺和不到这件事情里来。
所以,这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跟随着简佑宁走入房间,曾国维先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期许道,“简小姐,那批唐朝的古董放在我们瀚渊斋拍卖,一定能够获得更高的价格,有些事情你不参与其中,恐怕你也不知道。”
曾国维……曾教授……
竟然这么巧都姓曾。
再联想到对方亲缘薄弱,简佑宁恍恍惚惚似是明白了什么,陡然开口问道,“曾教授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曾国维先是一愣,然后极为不自然地开口道,“他是我爸,不过我从小在外婆外公家中长大,除了有父子名分外,倒也没什么关系。”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中带着极难察觉的怨恨。
简佑宁又问,“那曾教授知道你来找我吗?”
“生意场上无父子,如果简小姐能够被我招揽,那也是我的本事。”曾国维神情已恢复自然,“当然在你决定之前,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
“虽然曾教授把这批唐朝的古董送进了拍卖会,可拍卖会和我们瀚渊斋的时间撞了,而我们瀚渊斋能够拿出更吸引人的物品出来拍卖,不知简小姐可否懂我的意思?”
拍卖会时间撞了,有能力购买的人当然会选择自己更感兴趣的地方购买,这边人多了,那边人就少了,东西自然拍卖不出高昂的价格。
从某些程度上来说,亏的人还是简佑宁。
“而且,我们拍卖行抽取的税费将减少五成,这就是我们瀚渊斋的诚意。”
曾国维面上含笑,他觉得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更何况是一大笔巨款。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简攸宁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反而是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和你的父亲关系很不好?”
曾国维脸僵了僵,“简小姐,这个问题和我的合作有关系吗?”
简攸宁点头。
曾教授不似会做亏待儿子事情的人,曾国维却似乎对曾教授很厌恶,这里头一定有两人都不知道的误会存在。
若她能够解开父子两人的心结,那曾国维看在这份上,一定会愿意帮她做些事情。
毕竟,那玉佩的来源,还令她如鲠在喉。
曾国维抿唇,权衡一番后,他缓缓开口。
毕竟做错事情的人并不是他,他无需愧疚。
第184章
“我和他的关系; 可以说是非常恶劣。”
曾国维神色复杂; 他没想着敷衍简攸宁,干脆如实以告; “我之所以选择这行业,也是想让他不痛快,简小姐,现在能考虑古董归属了吗?我们瀚渊斋真的非常有诚意。”
简攸宁握拳抵唇在嘴唇上婆娑,开诚布公; “曾教授天仓不起,但地库丰满,这被称为有地无天。也就是前半生贫穷后半生富贵的面相,你做这些,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这是大实话。
曾教授的命格也可以说得上是苦尽甘来。
见对方眉头蹙起; 简攸宁继续道,“且他天仓边地皆在上停额部,额高广、无筋无纹; 印堂平满; 这是福禄自天来的运道,这必须是积了一辈子德才能拥有的。要说曾教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是不信的。”
曾国维懵。
简小姐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够听明白; 但合起来……感觉像是爪哇国语; 根本不懂其意。
怎么就福禄自天来了?
但他听到最后一句话,胸腔中涌出些许恼怒,“简小姐; 有些话,还是了解事情的真相后再说吧。”
曾国维愤怒的同时,也有些不明白,他明明是来谈唐朝的古董的,怎么一瞬间变成亲子话题了……关键是他还真的聊起来了。
太扯淡了。
简攸宁又继续道,“而你,你早年丧母,幼年生活的并不是特别幸福,但命里有贵人相助,所以命途坦荡,这贵人与你颇有几分关系。亲缘薄弱,可谓孤家寡人,你说我说的对吗?“
曾国维一时间觉得喉咙发干。
这特么全部说准了啊。
在他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他一直生活在外公外婆家,舅舅舅妈虽对他表面和善,但骨子里依旧是疏离的。
他从小心里就非常敏感,早就学会察言观色。
不过谁叫外公外婆与舅舅舅妈承担了他所有的学费,虽然有距离感,但对他们是十分感激的。
人就应该知恩图报,不必奢求太多。
“你咋知道的?”
紧张之下,曾国维甚至蹦出来几句杂言。
曾国维可不认为对方提前调查了他,毕竟这次上门连他都是临时起意,对方吃饱了撑着,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简攸宁觉得自己瞬间又点亮了装逼技能,“略通玄学。“
“曾先生,你认为呢?“
曾国维一时间也摸不清简攸宁的底,但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但想想这些年他经历的,忍不住开口反驳,“既然你略通玄学,那你也该知道我从小成长的环境。”
“你口中的曾教授,除了逢年过节时会回乡下看我一眼,甚至不愿意负担我的学费生活费,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外婆家。”这么多年他早就已经释怀,可每每想到当初那段日子,他就忍不住替自己心酸,“这也就算了,他还强行把我女儿抱走抚养。”
为此,他可谓恨透了那个作为父亲的男人。
说到最后,曾国维的眼眸陡然变得锐利,“我妈临死之前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含恨而终。简小姐,这样的人渣,你真的要和他狼狈为奸吗?“
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只默默的藏在心里,可此刻不知怎么,就忍不住一吐为快。
更想得到的,是简攸宁的附和。
“简小姐,我调查过你的家庭,你的遭遇虽然与我并不相同,但我相信你应该也能理解我,对不对?”
简攸宁:……
简从佑和曾教授可不一样。
一个已经从骨子里坏了,而另一个却是福禄自天来,她都替曾教授心疼。
她比了一个嘘的动作,直接当着曾国维的面给曾教授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前,简攸宁道,“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和曾教授好好沟通过,但你应该给他一个机会。这通电话结束,但凡曾教授遮遮掩掩,唐代的古董就是你们瀚渊斋的。”
“当然,你只需要负责听。”
曾国维本想拒绝,但听到后头的那句话,当即撇撇嘴不说话。
曾教授的声音很快就从电话中传来,和简攸宁打了一声招呼。
“曾教授,我这儿碰上了麻烦。”简攸宁把曾国维上门一事详细的说了一通,“你看?”
曾教授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深叹了一口气,“攸宁,不瞒你说,瀚渊斋举行的拍卖会,的确和我们的在同一天,如果你反悔,随时都可以把这些古董拿回去。”
他们没有签过合同,有的只是口头约定,就算对方反悔,曾教授也不能说什么。
毕竟简攸宁还卖了他几个古董。
曾国维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在他眼里,老奸巨猾的曾教授竟然也有不坑人的时候。
简佑宁开的是扩音,她轻笑一声,倒是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问道,“那位曾先生说你们是父子,这里面恐怕有什么误会吧?”
“曾教授,你方便说说吗?“
说话的同时,简佑宁余光扫了曾国维一眼。
曾教授这回并没有沉默,只有些冷漠道,“我没有这样的儿子。”
简佑宁:……
实在不敢直视曾国维的眼神。
不过好在曾教授又立即解释了原委,“当年知青下乡,我响应党的号召成为了第一批下乡的大学生,在那里认识了我的亡妻。“
曾教授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既然有了喜欢的姑娘,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家。
可没有想到还有知青回城的那一天。
他当然不愿意放弃老婆孩子,可奈何,现实条件不允许,所以他率先回了城,然后四处托关系走动,可眼瞧着快成功的时候,他接到了亡妻去世的噩耗。
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
曾国维瞳孔陡然睁大,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被简攸宁的眼神制止。
“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再娶,就是因为从来没有忘记过她。”
听到这句话后,曾国维神色莫名。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回城的手续还没有办好,所以我把孩子暂时委托到了她的娘家,可等我再去后,那孩子就已经不认我了,他拒绝跟我回城,拒绝更我在一起生活,那眼神仿佛像是淬了毒。”
这仅仅是个开始。
曾教授自认为亏欠了儿子,干脆每个月把大部分的工资都邮寄回妻子的娘家,希望对方能够好好照顾国维。
这些年他也只能在逢年过节,趁着大家都在、团圆热闹的时候、远远的看上一眼自己的儿子。
当然对方是不会和他说话的。
这么多年过去,曾教授本以为铁石心肠的人都该化了,可国维与他的关系愈发成冰。
他已经老了,也挣扎不动了,想找个机会和儿子谈谈心,但是就在这当口发生了一件让他非常愤怒的事情。
他的儿子竟然重男轻女,想要溺死生下来的闺女。
他头一回强势地开口要带走。
但曾国维心里明明不喜欢生下来的女儿,却偏偏要和他作对。
二人本就如履薄冰的关系瞬间跌破冰点。
闹翻。
一旁的曾国维听见对方颠倒黑白,气得整个人都浑身颤抖。
他什么时候重男轻女了,明明是老东西想要找个人陪,随意给他诬陷了一个由头。
而且,当年他妈妈给城里去了好几份电报,多了无音讯,这才抑郁而终。
可就当曾国维忍不住自己情绪时,又被简攸宁安抚住。
“虽然我的工资高,但这些年几乎都贴补给了他,除了古董外,我拮据无比,也就是发生了这件事情,我才断了给他的生活费。”
“谁的心能够被这样一次又一次践踏呢?我干脆守着我的孙女儿过日子,好叫她不要像她爹一样,狼心狗肺。”
“所以啊,我哪里来的儿子。”
最后一句话,听的着实心酸。
不过上天待曾教授是公平的,除了这些外,其他的,都非常好。
简佑宁简直被这父子俩惊呆了。
谁都以为自己是个受害者,但偏偏对方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也难为他们这么多年都没有都没有发现对方真正的心思。
果然是真正的父子。
苦了曾教授一片心意。
“曾教授,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等我明天给你具体的答复。”
电话挂断后,简攸宁扭头看向曾国维,“你爸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你说,我该信谁呢?”
曾国维失言。
他感觉事情在向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而那样的结果,让他有些恐慌。
简攸宁见他不说话,又语重心长道,“刚刚我说的贵人就是你爸爸,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对你造成了伤害的同时,你又何尝不是对他造成了伤害呢?而且,明明是一对父子,你有想过为什么会闹成这样子,为什么又会有这么深的误解呢?”
这里面肯定有人在挑拨离间。
是谁,其实也一目了然。
简攸宁能想到的,曾国维同样也想到了,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他其实有些信了,却又不愿相信。
脑海中两种想法发生了激烈的对碰,令他整个人都有些头晕目眩,提不起神。
“我…我先走了。”
第185章
曾国维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晃荡。
看着一辆又一辆车超过他并远去;
此时此刻; 什么拍卖会,什么唐朝的古董通通都被他忘在脑后; 他打心眼儿里想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倘若真的是他错怪,那这些年,又何必呢。
他委屈,那位也更委屈。
不知在街道上晃了多久,夜晚华灯初上; 所到之处皆繁华无比,可看着这热热闹闹的场景,曾国维只觉得心里更加落寞。
等他停好车,他才不知不觉发现,他竟然来到了他…爸的小区。
熄火; 开窗,曾国维从口袋中拿出一盒烟,盯着熟悉的方向便开始吞云吐雾; 没一会儿; 车轱辘旁落了一地的烟头。
一支烟燃尽,他下意识地准备再抽一根,可盒子空了。
曾国维烦躁地把烟盒扔在一旁; 而后打开车门; 向他想去又不敢去的地方走去。
简小姐说的对,他得问个清楚,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 其实大家都是无辜的。
曾教授此刻也很烦躁。
他刻意遗忘自己还有一个儿子的事实,没想到对方再一次出来和他作对,说不难过是假的,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曾国维和他作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除了原谅,还能怎么办?
这些年该做的也做了,也许,他是时候该换一个地方生活了。
反正他也早当没有这个儿子了。
曾教授心中正盘算计划着,可万万没想到,曾国维竟然亲自上门了!
开门后,见到对方的脸,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便被冷漠之色替代,“你来干什么?”
甚至都没有邀对方进门的意思。
曾国维的语气也并不是非常好,他硬邦邦道,“你和简小姐通话时,我就在旁边,有几点恕我不能苟同,所以亲自上门来确认。”
曾教授更恍惚了。
这些年他们父子相见,向来剑拔弩张的,还从来没有这么和平的时候。
他也不好好摆冷脸,只挥了挥手道,“进来。”
简小姐通话时?那说明他说的话都被曾国维听到了。
曾国维刚进门,就组织好措辞,“当年知青返城后,你是第一批回城的知青,你敢说你没有抛弃我们母子的念头?说的假惺惺的要四处活动,可你不照样不回一封电报,把我妈当空气吗?”
舅妈的声音此刻正回响在他的脑海中,“我可怜的侄子哦,家里已经发了十几封电报,你那爸爸不要你啰,不要哭,舅舅舅妈会照顾好你。”
那一瞬间他觉得天都塌了。
曾教授凝视曾国维,有些懂他上门的意思,任何口头的解释都是虚假的,他缓缓站起身去卧室,拿出一个铁皮盒子,“这是证明。”
“当年我并没有收到一封电报,否则无论如何,我都会回来。”
这也是他心里的痛,也怪他,没有回来看一眼,只相信电报了。
铁皮盒子中有一个笔记本,还有一叠厚厚的文件。
曾国维的心颤了颤。
他一瞬间有些不敢接过这盒子,因为他觉得,所有的谜团都会解开,而他会后悔不已。
不过,曾国维踌躇了片刻,然后接过并打开。
顶头就是允许他们母子回城的证明。
曾国维目光呆滞,不可置信的低声质问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这老东西竟然真的是想把他和他妈接走的。
他脸觉得火辣辣的,甚至有些不敢看……那张苍老的脸。
颤抖地把这份证明放到一旁,他的视线又落到一旁地汇款单上,上面赫然是这些年,给外公外婆家寄的所有钱。
这下,曾国维彻底忍不住自己的情绪,猛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从来都没有收到过钱。”
无论是外公外婆还是舅舅舅妈,每天都会感慨他的爸爸有多狼心狗肺,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不闻不问,是他们含辛茹苦地养大了他。
可现在,看看这汇款单上的数额,之前听到的那些简直是个笑话。
这些钱,已经可以养活一大家子了。
曾教授眼皮微抬,头一回露出诧异,而后道,“你说什么?“
见曾国维脸上的神情不似作伪,他也飞快地明白了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曾国维摸着这厚厚一沓汇款单,五味成杂。
眼中有点酸酸的感觉。
原来这些年,养活他的,一直都是他……爸。
那个他最不待见的人。
翻到最后一张汇款单时,曾国维的视线落在那时间上,上面的时间赫然就是对方把他女儿接走的前几天。
他仔细地想了想,心中涌出一抹惊骇,似乎,也就是从对方接走女儿开始,外公外婆与舅舅舅妈对他的态度变了不少。
难道正是因为这些钱的缘故?!
有些事情不敢想,也不敢猜,否则真相只会令人觉得触目惊心。
曾国维颓然地坐回沙发,沉默不语。
曾教授却是拿起那本笔记本,“你再看看吧。”
他是个无比聪明的人,看着儿子的态度就明白里头的猫腻,心中愤怒极了。
可两人的关系能够缓和,他其实也是希望看到的。
曾国维抿唇,他伸手揉了揉眼睛,一言不发地开始看起来。
“家中安好,勿念。”
“安好勿念。”
“一切都好。”
……
曾教授是个念旧的人,不能亲自回乡看亲人的近况,只能够借着这只言片语给自己心中安慰。
但凡电报来了,他都会记录下来。
前头十几分电报皆是如此,而到最后,就开始变了。
“秀死了,快回。“
“国维要上学了,家中缺钱。”
接下来,就是打着他的名义,各种要钱。
“所有的电报我都回了,但是并没有证据。国维,我……”
曾国维已经不敢看下去了,心痛的厉害。
“我以为你不要我们了。”他捂住脸,四十多岁的男人哭成了一个傻子,“他们说,你以后会找一个城里的姑娘,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我和我妈的死活你是不会管的。”
“后来我妈死了,你果然没有管我了。”
曾教授心中升腾起暴虐的情绪,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如水蛭般吸血的丈人家,左边拖着,右边哄骗着,不仅仅骗得他们父子离心,而且还昧下了那么多钱。
当真是精明无比啊。
可有一件事,他怎么也弄不明白,“当初你真不是重男轻女?“
曾国维连忙摇头,“我生的闺女我咋不喜欢,但是舅舅舅妈说……“
他想起来了,当初舅舅舅妈说,曾教授年纪大了,想要个孩子陪伴着,又指责他重男轻女……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舅舅舅妈这些年是怎么把这件事情做的滴水不漏的,让他和曾教授都不曾察觉到。
不,不是舅舅舅妈聪明,是他太蠢。
如果早和现在这样当面问清楚,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误会呢?!
曾国维心里真的后悔啊。
他做了多少伤害对方的糊涂事!!
曾教授面无表情地把所有的东西一一收了起来,他可算知道了,为什么从来没有和国维单独相处的机会,为什么这孩子对他越来越仇恨,为什么为什么,换成是他,他也会如此的。
只是如今……
曾国维不知所措,心里空空落落的,恨了那么久竟然发现都是假的,他又该怎么面对一心一意想要补偿他的亲爸呢。
脑海中思绪乱七八糟的,他干脆一个箭步走到门口,直接离开了。
曾教授:……
他还有好些话想说呢,别走那么快啊。
解除误会,不应该互相倾诉这些年的想法,这跑了,他和谁去说?!
不过纵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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