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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福-旱地鱼-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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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丁丑从另一边拉住车后架,问葛跟丑:“梁雨不同意你去?”
做事失去沉稳,是谁也看得出葛跟丑情绪不对。
葛跟丑摇头:“她看了我的账本。”
他现在已不干木工活了,自己组建了一个工程队,承包农村盖房子的活。
葛益鸾的两个儿子在他手下干活,昨晚梁雨看他的账本,发现他给两人结的工钱是别人的三倍,就大闹起来。
葛跟丑向梁雨解释,那两人干的是大工的活,工钱自然比小工要多,可梁雨就是不信,今天一早骑车带着两个娃回了娘家。
葛丁丑感叹:“你俩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闹腾,现在有了钱,富裕了倒弄不到一块了。”
“今儿个回去就把梁雨和娃接回来,还有三天就过年了。”葛辛丑劝葛跟丑。
出嫁的女儿在娘家过年三十,娘家嫂子会嫌弃,婆家人也闹心。
☆、第0137章 烦恼
虽说梁雨是哥嫂带大的,可她已经是有娃的人了,娘家侄儿也有几个已拖家带口,她在娘家未必好过。
葛跟丑叹气:“她口口声声说,要不是她娘家贴钱,就不会有我的今天,我一气之下,说了重话。”
葛丁丑的话实在:“没有梁雨出钱,你连婚都结不了,也挣不到现在的家底,这是事实,有啥可气的,两口子有事好好说,闹来闹去的伤了感情,为了娃还得过下去,图个啥。”
葛跟丑没有吭声,葛辛丑和葛丁丑轮番劝他。
老半天,葛跟丑才说:“年三十我再去接她,这几天把屋子收拾一下。”
问葛益芬:“你打算上啥学校?”
葛益芬还有一年半高考。
“我想上师范。”葛益芬道。
绪二武上的是省师范学院,她想和绪二武同校。
“那就上师范,人活着就要干自己喜欢的事。”葛跟丑鼓励妹子。
他心里还有一个账本,除了交给梁雨的钱,他还另外给孙颖梨和葛益芬攒了钱。
老妈年纪大了,不定啥时候就要用大笔钱,妹子现在跟着大哥上学,花销上不用他操心,可将来要是考上大学,就不能由大哥一个人出钱了,他得提前准备着。
葛益芬劝葛跟丑:“三哥,你别和三嫂闹了,你俩一闹,受委屈的是凯强和凯红。”
她是小的,刚才大哥和二哥劝三哥,她没有插嘴,这会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葛跟丑答应:“好,我不和她闹了。这两天我把咱妈睡得小炕加宽,屋里的东西也清理出去,放一张书桌,往后你回来,就和咱妈住一块。”
“不行不行,”葛益芬急道:“三哥,你这样。我三嫂更要闹了。”
“你先别急。我有我自己的主意,”葛跟丑安慰葛益芬,“我就跟你三嫂说。以你的能力,早晚会成为城里人,与其到时候巴结你,不如现在就和你搞好关系。往后娃也有人帮衬。”
葛丁丑已大笑起来:“枉费我和大哥劝你半天,原来你早有妙计。”
葛跟丑苦笑:“梁雨本来不是短视的人。也不小气,是前几年苦日子过怕了,现在有了钱,她倒抠门起来。她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娃身上,为了娃,她啥都愿意。”
葛益鸾收了年货。没有要葛跟丑的钱,给每人装了一大袋子花生带回来。是葛益鸾家自家产的。
平乐村沙地多,只要没有遭遇洪涝,花生高产。
而且,平乐村的花生籽多粒满,一个花生少则三粒籽,多则五粒籽,很少有一粒或是两粒籽的,花生算是平乐村的的特产。
其他村里有人结婚,都要买平乐村的花生撒床,或是用来待客,寓意多子多孙。
和三兄弟一起回来的,还有葛益鸾的两个孙子,范敏和范威,两人来的目的,和上回葛凯琳跟着去时范老太太说的一样,要葛家人能在两人的学习上帮忙。
葛益芬没有回来,她留在葛益鸾家陪孙颖梨,快要开学时再回益村。
自从范敏和范威进驻葛家,葛凯琳就一个头两个大。
范敏整天跟在她身后问:“小姑,这个题咋做?”
要不就是:“小姑,这个题啥意思?”
或是:“小姑,我还是没听懂,你再给我讲一遍。”
葛凯琳郁闷:“我三个哥哥,一个是中专生,两个是高中生,你咋不去问他们?”
范敏的语气很无辜:“三个小叔都说,他们的学习是你教的,我问你还实在些。”
葛凯琳那个气呀:“他三个都比我大,咋可能都是我教的。”
还是当哥哥呢,一点义气都没有。
不是她不愿意教范敏,实在是她不知该咋教。
范敏的脑袋正是传说中的榆木疙瘩,故事中所说的七窍只开六窍,一窍不通,还是葛凯琳见过的最爱钻牛角尖的人。
就两天时间,葛凯琳就被范敏弄得连连炸毛,就差崩溃了。
“小姑。”范威凑过来。
“你归他管。”范威的话还没说完,葛凯琳打断范他,指着葛凯拓。
好不容易通过威逼利诱,把范威塞给葛凯拓,她可不想再接手。
范威比之范敏,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她能将高争气这样的憨憨治好,却真没办法让榆木疙瘩开窍。
“不是小姑,”范威赶紧缩头手,“我想学打算盘。”
葛凯琳松了口气,放下戒备,问:“学校里不是教打算盘吗?”
范威委屈:“我们数学老师不教,她说她的老师没教过她。”
葛凯琳随口说了一句:“你们老师是谁呀,咋连算盘都没学过。”
范敏接了腔:“她叫武秀花,就是你们益村的。”
“咳咳咳。”葛凯琳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当年她戏耍武秀花,今日武秀花的学生来捉弄她。
也难怪这俩人学习差成这样,武秀花连自己的名字都会写错,她一个人教五个年级,能教得好才怪。
平乐村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没有老师愿意去平乐村教书,整个平乐村小学就一个老师。
就是不知武秀花啥时候去的平乐村,害人不浅呀。
“你俩去找涅娃和陆军玩吧。”葛凯琳发挥长辈的威力,把两个小子撵了出去。
俩人一走,葛凯琳就蔫了,静下心来编写图表。
这个年是要过得辛苦了,但愿到了开学的时候,这俩能够开窍。
年三十下午,天上开始飘雪花,晚上就已下的很大,可以听得到雪花扑簌簌飘落的声音。
正月初一,大家伙互相说着吉利话,天上下着雪,瑞雪兆丰年自然也成了人们的口头禅。
雪时大时小,连续下了三天,渐渐地,人们不再说瑞雪兆丰年的话,说的最多的是,这雪啥时候能停。
地上的雪已经半尺多厚,车子骑不动,走路一脚陷下去就是个坑,整个大地都反射着刺眼的白光。
幸好马路边栽着窜天白杨,否则还真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田,弄不好就会迷失方向。
人们也不敢走亲戚了,大部分人都窝在家里。
只有那按捺不住玩心的小娃子,在村子里窜来跑去,玩着打雪仗和捉迷藏的游戏,过不了多会儿,就会被自家大人呵斥回家。
☆、第0138章 雪后
雪越积越厚,天气奇寒,人人都窝在家里,小娃子更是被大人看的死死的,谁要是不听话跑出去,回来就是一顿狠揍。
正月初六,久违的太阳才算露脸,地上的雪有一尺多厚。
村里组织民兵挨家巡查,有几座不结实的房子,扛不住积雪的重压而坍塌,有几个病弱本就在苟延残喘的人,终于耐不住严寒停止了挣扎。
有一户还算过得好的人家,全家煤气中毒,近十口人,被民兵从屋里抬出来后,只有他家新娶媳妇醒了过来,刚结婚就成了寡妇。
有几个躲在场院屋子里,或麦秸洞里的叫花子,被拖出来时,人硬得跟大冰棍似得。
至于冻死的鸡和猪,几乎全村有一半人家里都有。
过年时没杀没卖的猪,都是准备来年再养大一点多卖些钱的。
面对死鸡死猪,小娃子们没有悲伤,只有窃喜。
因为这些鸡呀猪呀都不是病死的,家里大人肯定舍不得扔掉,收购站又不收死鸡死猪,最后还是会自家吃掉。
家里没死猪的也可能会去买点死猪肉,这可比新鲜猪肉便宜多了。
也有冻死的牲口,大多也是卖肉吃了。
后面几天,天空飘飘洒洒又下过两次雪,不过雪都很小,雪花就像干燥的头皮屑一样,忽而有忽而又没了,等太阳打云层里出来,雪花也就不见了,
天寒地冻,闲来无事,人们说着闲话,有一个正月初一发生的趣事。最为人们津津乐道。
正月里煮饺子,如果饺子破了,不能说“破了”,要说“开了”。
饭吃完了,不能说“完了”或“没了”,要说“好了”。
正月初一早上这顿饺子,不能吃完。要留几个看锅底。这叫“年年有余”。
小斧和小锤,是贾开心的弟弟,正是能吃的半大小子。
正月初一早上。兄弟俩每人吃了两大碗饺子,他们的妈就不再给他们添,但两人没吃饱,就把碗放在锅台上直喊妈。
没办法。他们妈就又给每人舀了一个饺子加满满一碗米汤。
两人很快吃完,故伎重演。然后就又是一个饺子和一碗米汤。
直到三碗米汤喝下去,肚子被撑得难受的两人,眼睛依旧盯着锅里还有的几个饺子。
眼看着饺子在锅里闷得时间久了,饺子皮有了破的迹象。两人一着急就嘟囔:“完了完了,破了,破了。”
他们急的是。饺子破了就散,那就更没饺子吃了。
而他们的妈一听就急了。可又不能明说,一时不知该咋办,急的拿起勺子就敲他们脑袋。
俩人被敲得痛,就喊:“打我干嘛,饺子都破了。”
这一下他们妈更着急,转身到炕上拿了笤帚疙瘩就打。
俩人赶紧往院里跑,边跑边喊:“别打,本来就没吃饱,这一跑,肚子里的饺子全没了。”
今年寒假后的开学时间是正月十二,这个时候雪根本还没消,本村的小娃子上得了学,外村的不管老师还是学生,根本就来不了。
葛凯琳去学校转悠了一圈,听取了侯老师临时执行校长的命令,回家等消息。
范敏和范威这十天半个月是回不去了,不过也不要紧,葛凯琳打听过了,武秀花还在家呆着呢,这俩人也不用急。
葛凯琳正好利用这段时间,从容给范敏和范威补课。
她编的图表加上她强忍的耐心初见成效,范敏已有开窍的迹象。
天气完全放晴后,各村组织人铲除路上的雪。
先把村里路上的雪堆在两边,等村外的路铲通,再把村里路两边的雪运去野地里。
这么厚的雪,要是不弄走,等雪化了,路上全是泥,走起路来那才叫个费劲呢。
村外的路铲通,村里又组织铲马路上的雪。
等道路完全畅通,日子也到了正月二十,按当地习惯,家家户户都要吃卷卷。
就是把白面摊成薄薄的面饼,再把正月里的所谓的剩菜紧紧卷起来。
所有的卷卷做好以后,再往平底锅刷上油,把卷卷烫热,热乎乎的吃饱,寓意年节过完,人们吃饱了又可以开始新一年的忙碌。
葛辛丑吃完卷卷,就领着两个儿子回了恽县。
葛益芬还在平乐村回不来。
本来葛辛丑的单位是正月初六上班,做为厂长,葛辛丑在家耽搁了十几天,心里早就急得不行。
去往平乐村的路两边大多是悬崖,坡陡,铲了雪也难运走,只能等雪自然融化
因路上晒不到太阳,直到进入二月,那条路才将就着能走人,还得几个人同行,一个人走很容易出事。
葛丁丑和王小爱两口子准备送范敏和范威回平乐村,还没有出发,范力和两个儿子先送了葛益芬回来。
说是武秀花不肯去平乐村教书了,村长找了公社领导找县领导,结果都没有别的老师肯去平乐村,范力和吉瑞丽商量,能不能先让范敏范威在益村上学,等平乐村有了老师再回去。
后院的院子大,屋子也多些,这些日子范敏和范威就住在后院。
事情已经这样了,总不能让两个娃没有书念吧,何况范敏和范威虽说学习上笨点,人还是很懂事的。
吉瑞丽做主,直接让范敏和范威留下。
父子三人千恩万谢,范力和大儿子范平安先送葛益芬去薯繁坐车,而后回了平乐村,老二范喜安去了益村的砖窑做工。
年前葛跟丑和两个哥哥一块去平乐村时,告诉葛益鸾,说是他已和益村砖窑的头儿说好,开春范平安和范喜安就能去砖窑干活,按熟练工开工资。
葛益鸾听出葛跟丑的话外之意,这是嫌自家两个儿子给葛跟丑添麻烦了。
问起儿子们的意思,范喜安愿意在砖窑干活,离家近,又比种地挣钱。
范平安说是已和媳妇商量过,这次回来就不出去跟着人干了,想自己学着做点小生意。
葛凯琳有种想撞墙的感觉,范敏和范威不走,她从此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同时也庆幸,还好她下了功夫给两人打底子,要不她的日子更难过。
☆、第0139章 送回
范平安第二天就和媳妇送来两袋子粮食,说是儿子和侄儿都是长身体的时候,本就吃得多,还要麻烦照顾,他不能让姥姥和舅舅家白贴。
吉瑞丽和郝沈梅没有要他的粮食。
那以后,范平安和媳妇隔三差五会来一趟,要么送些炒熟的花生,要么送些城里的吃食。
他两口子在自己村里收购花生,每天晚上炒两大袋子,第二天一早,两口子用自行车把炒熟的花生推上坡,而后骑去城里卖,赶天黑回家。
辛苦自然不用说,不过平乐村的花生受欢迎,价钱也比别的花生贵一些,辛苦倒也值得。
范喜安的媳妇也去了益村砖窑做工。
在砖窑做工是计件算钱的,干得多,挣得多,她两口子有的是力气。
葛益鸾和范力要同时照看一个中风后遗症老人,一个痴呆老人,还有两个孙女。
开春天气暖和,地里的活忙起来,有几个人来问郝沈梅,会不会再开小饭桌。
问这话的,都是家里有学生的人,为了赶时间干活,要是娃有地方吃饭,中午他们就不用回家了。
“我自己家的地也要种,学校里有食堂,可以让娃去食堂吃。”郝沈梅答复。
高争气不在家,他的地也得郝沈梅种,自己都忙不过来,哪里有空开小饭桌。
去年也就只开了一个月小饭桌,那时是为给孙颖梨找事做,还是入冬地里没啥活的时候,董晓俊有时间帮忙,现在大家都要忙地里的活。
食堂里吃的是大锅饭。哪里有小饭桌的饭好吃,家长愿意,娃还是不愿意。
范喜安听说这事,劝郝沈梅:“也就只是做个中饭,不耽误啥事,这钱不赚白不赚。”
郝沈梅可没他乐观:“别看只是做中饭,吃饭的娃一多。要买菜。洗菜,和面,擀面。光准备就得一早上都忙个不停,娃们吃完走了,摊子还得收拾半天,没剩多少时间干地里活。”
范喜安出主意:“让李婷帮忙。砖窑的活反正是计件算钱,啥时候干都行。”
“算了。我本来就不擅长做饭,做针线活才是我的长项。”郝沈梅还是不愿意。
不涉及钱的事,啥话都好说,一旦有利益纠葛。那就难说了,开小饭桌挣不了几个钱,还要亲戚帮忙。别到时候钱还没挣着,亲戚倒先翻了脸。
在这一点上。郝沈梅还是赞成梁雨的做法。
去年梁雨的饭馆还没开,就和她五嫂翻脸,那以后,只要涉及利益的事,她都不会和亲戚合作,就是她的亲哥亲侄儿,她都不让进葛跟丑的工程队。
开始时就阻止,只是面子上过不去,时间一长慢慢就好了,要是以后真为利益翻了脸,那可就难以挽回了。
郝沈梅不愿意,范喜安也没办法,只能回去和媳妇李婷嘀咕,这么好的事大舅妈都不干,可惜他俩在益村没有房子,要不自己干。
天气转暖后,葛跟丑去平乐村接孙颖梨,孙颖梨拉着葛益鸾的手不放,眼神和语气透露出极度恐惧:“鸾妮,别不要我,我会听话,不捣乱!”
葛跟丑皱眉:“妈,你这是干啥,咱这是要回家,和大姐不要你有啥关系。”
孙颖梨忽然尖叫,使劲撕扯葛跟丑:“你是谁,跑我家来抢我鸾妮,我要打死你,让狼叼了你,雷劈了你,你该受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葛跟丑惊呆。
自从孙颖梨跟着他和梁雨过日子后,就没有再胡乱咒骂过人,就是以前孙颖梨天天骂人的时候,在他的记忆中,孙颖梨别说骂他了,连和他大声说话都不敢。
这次不止骂他,还把以往所有骂过的话全用在他身上,而且还动手打他。
范力和葛益鸾合力费老大劲才把孙颖梨拉开,葛跟丑这才缓过神来,只觉得脸和脖子火辣辣得疼。
“跟丑,就让咱妈在我这里呆着吧。”葛益鸾找出龙嗝泡要给葛跟丑擦。
“不行,咋能让咱妈老呆在你这儿,养儿就是防老的,咱妈有三个儿子。”葛跟丑从葛益鸾手里拿过龙嗝泡。
对于他来说,葛益鸾和陌生人没啥区别,葛益鸾对他的亲近,他感觉别扭。
葛益鸾自己也松了口气,问葛跟丑:“咱妈这样,你咋带她走呀?”
她被葛泽中抵债出嫁时,葛跟丑才三岁,曾经那麽活泼爱笑的小男娃,三十多年过去,竟变成了现在一脸生人勿进的冰块脸,她自己也别扭。
“要不大姐你和我一块回去,在我那里住一阵子,咱妈安定下来再回。”葛跟丑商量道。
“不行,我婆婆腿脚不利索,脑子偶尔也犯糊涂,我走不开。”葛益鸾拒绝。
“去吧鸾妮,你也出去走走,几十年了钻在这坑洼洼里,趁着现在还走得动,出去转转。”范老太太说着话进来。
葛益鸾笑着嗔道:“看你说的,我们这是在商量送我妈回去,又不是说出去玩的事。”
范老太太拄着拐杖慢慢挪到炕沿坐下,叹息:“咱们村这个坑洼洼,出一趟村和游玩一趟没啥区别。”
“去吧鸾妮,咱妈有我呢。”半天没吭声的范力开了口。
“大姐,你要是不送咱妈,我总不能把咱妈打晕了扛回去吧。”葛跟丑趁机加把火。
平乐村的人一年四季难得出村,这事他也知道,以前反正不干他的事,也就没啥感觉,现在就不一样了,就这几个月,他已往平乐村跑了三回。
刚才听三人的对话,他心里还是有所震撼。
毕竟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他只是不想给自己多事,又不是真得冷血。
葛益鸾看看紧攥着她胳膊的孙颖梨,再看看其他三人,点头,对葛跟丑道:“行,我送咱妈回去。”
转而对范老太太道:“安置好我妈就回来。”
和葛跟丑的几次打交道,还有两个儿子所说的情形,葛益鸾判断得出,梁雨不想有她这门亲戚,更不愿和她来往。
她也不会去看人家的脸色。
她有自己的家,她是当家人,干嘛要去别人家看别人的脸色。
☆、第0140章 熊抱
范力不放心葛益鸾到时候一个人回来,让两个孙女陪葛益鸾送孙颖梨。
梁雨见祖孙三人一块来家,立时来火,虽说没有当面发出来,语气上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葛益鸾只当没听出来,耐心安置孙颖梨睡下,这才告辞,说是几个月没见着孙子了,这会儿就想去看看。
梁雨皮笑肉不笑地让她记得饭时回来吃饭,葛跟丑送她出门。
出了院门,葛益鸾告辞:“我就在咱婶婶那儿住了,明儿个一早回去,你不用管我,忙你自己的去吧。”
想想不放心,嘱咐:“咱妈只要不看见我,就不会记得了,就是想起来,最多念叨几句,你打个岔她就不忘了。老人家,小娃娃,你不要对她发脾气,哄哄就行。”
葛跟丑点头,葛益鸾领着孙女离开。
两个孙女好奇地东张西望,葛益鸾给她俩解说着路边的风景,葛跟丑追过来,问葛益鸾:“大姐,平乐村难走,你搬出来吧。”
对于葛跟丑特意来说这话,葛益鸾感觉意外,细思道:“范家祖祖辈辈在平乐村,搬出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我婆婆来说吧,她老是念叨让我们出来,她自己却不肯。”
葛跟丑想想也是,点点头回了家。
吉瑞丽见着葛益鸾,抱着她就哭,边哭边骂:“你说你,咋这么狠心呢,也就八里的路,硬生生三十多年都不肯迈进一步。”
葛益鸾也哭:“婶儿,我这不是来了吗,你放心,往后我会常来看你。补上我三十多年没尽的孝道。”
郝沈梅留着泪劝解:“婶儿,今儿个能见面是好事,咱要高兴,可不兴哭。”
王小爱逗趣:“妈,大姐,可不能哭了,娃们还以为唱大戏呢。看看。凯娟和凯霞油彩都弄好了,准备给你俩上妆呢。”
“噗——”吉瑞丽破涕为笑,笑骂:“就你会做怪。她俩哪是要给我和你大姐上妆,分明是自己调皮。”
双胞胎姐妹的油彩笔,是葛凯森跟着葛辛丑去省城的时候买的,县城的文具店还没有这么齐全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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