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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纪事:种田养个俏郎君-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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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她道：“让之薇回去吧。”
“好。”
老夫人垂下头抵着她的额头，在碰上的刹那留下一滴泪砸在顾之薇的手上，像是滚烫的铁汁儿一般让顾之薇的心上一痛。
“之薇啊，”老夫人似乎想要说什么，翻来覆去却只有这一声：之薇啊。
她像是难过极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顾之薇也泣不成声。
她的命途为何如此多舛，她以为这一次她回到大宅，留在大宅，获得了亲情，也看到了安稳的一生，却终究是错了。老天爷到底是不想看到她安稳过活。
“外婆不会让你就这样回去的，非得顾禄生亲自来接你不可！之薇记住了，不能随便回去。”
顾之薇眼中一片模糊，老夫人这是要给她挣一个尊严和脸面！
当夜老夫人便病下了，一下子烧了起来，说着胡话。
常大夫被深夜叫来，顾之薇守在老夫人床前给她擦汗，拿了白酒给她擦额头，散热。
老夫人口中有时候唤着柳烟儿的名字，有时候又是唤着：之薇之薇……
一声一声的，像是一把铁锤砸在了顾之薇心上。让她的心上难过极了，也心疼极了。
花婆婆也在旁边落泪，直说：“老夫人这是心疼小姐和姑娘呢！”
这么多年来，老夫人心中关于柳烟儿的事情一直没过去坎儿，她一直觉得，是她没有看好柳烟儿，是她这个做娘亲的失职才让她被人给骗了！
顾之薇听了好一会儿，到后来她也怒极了道：“娘亲的债有偿还的时候，他们既然让我回去，我自当不能白回去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发了狠，流香荷衣和花婆婆看着她满是恨意的双眼心上都是一颤，姑娘这样还真是少见，可没有谁会觉得她是在说笑。
顾家人这次害得老夫人生病，这么大年纪了便是头疼脑热的都难过，而这次的气病如何不是一种折磨呢？
顾之薇将这笔账记在了心上。
老夫人半夜病下了，柳家几房人都过了来。柳正书过来得最是快，青氏紧随其后，然后几房夫人老爷围满了屋子。
流香也提醒她来人了，千万别再说那些话了。
顾之薇便抿唇了不再言语了，只专心照料老夫人。
人多了话也多了，柳正书和青氏不说，其他人可是会说的。
什么：有的扫把星一进来我们柳家便没有消停过。出了这么多事情，还被人家堵着家门口。现在老夫人也病下了，竟然还有脸在这里待着！
就是就是，要是要点脸面的人啊，早就羞愧的跑远了，哪里还有脸在这里继续呆着？
话一句比一句难听，然而顾之薇一句话也没有还嘴。她最担心的只是老夫人，其他人，她们爱说便说就是了。
顾之薇可以当做没听到柳思兰可不能，她今日原本便气儿不顺，现在老夫人病下了他们竟然还在老夫人床前中伤顾之薇，她上前便推了一把道：“祖母病着，你们要是不想来就会去睡觉！别在这里吵！”
柳思兰这做法是冲动了，到底他们还是她的叔叔婶婶了，青氏面色一沉喝道：“思兰，胡闹什么。”
柳思兰哼了一声转身进去和顾之薇站在一处。
常大夫忙了大半夜到天明时分的时候老夫人的烧才退了，说老夫人是悲伤过度了，有郁结于心。他开一些药，明日再过来给老夫人施银一次应该就差不多了。但是还是嘱咐众人，千万不可以再气着老夫人了，让老夫人情绪不能波动了。
一一应下了常大夫才放心的离开。
老夫人既然没事儿了，守了一夜的人自然就散了，上朝的该收拾上朝了，要读书的自然要去上学了。柳思兰不想去，还是顾之薇推着她出门去的。
她想安安静静的多陪陪老夫人，柳思兰在这里也不过是平添几分难过罢了。
顾之薇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自有丫鬟们操心着，流香荷衣从厨房领了早膳，一碗香菇鸡丝粥，三个小春卷儿，凉拌牛肉，葱煎饼，三个水煎包，一碟咸菜。
刚劝着顾之薇上桌子，顾之薇一勺子粥还没有送入口中就听得丫鬟进来道：“那顾家的两位，又来了。还直嚷嚷着要见姑娘您。大夫人拦着她们，却也不知道她们哪里知道路的，竟然往万寿园这边闯过来了！”
顾之薇听了怒气直冲脑门，这两个人还真是脸皮厚到了一定的程度。说是什么大家小姐与夫人，竟然这般的无礼，赖皮的像是一块牛皮糖似的！
顾之薇早膳也不吃了，站起身来。
流香担忧的唤道：“姑娘……”
荷衣和花婆婆也投过来担忧的眼神，顾之薇对她们道：“不必担心，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人。她们既然想要见我，那便去见见她们。”
昨天顾之薇一夜未睡，衣裳也是匆匆穿的，如今要去见两个难缠的人，其中一个还是暴发户样子的。她自然得重新穿一套了。
流香和荷衣伺候她穿衣，一人给她穿衣裳的时候另一人便找了贵重的首饰，等她穿衣裳好了，手脚麻利的给她梳头，戴上首饰，收拾妥当了，她才缓步带着流香荷衣出门去。
在半道的时候便碰上了顾氏和顾琳，青氏气得面色铁青的与她们争执着什么。她们还真是不要那张老脸了！
顾之薇心中冷笑，继续往前走。
顾氏正看着顾琳同青氏吵闹，心中正得意的时候目光随处一看，这柳家的园子就是好，比顾家的好上太多了，大太多也好看上很多，难怪顾之薇那个小蹄子不愿意回去，这简直是掉进了富贵窝里面了！
她咬牙，眼中满是艳羡，忽然，她的目光一顿，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姑娘的身影。
她穿着遍地撒花的玉锦裙，佩着一块青玉，手腕上一个镂空白玉镯子，镂空玉镯非常的考究工匠的手艺和玉石质地，所以一般镂空镯子都价值不菲。而最重要的是，她的镯子之中还有四个小的金玉球儿。
第两百一十一章：娇宠
这样一来，原本素雅的玉镯添了几分的贵气，更显得价值不菲。距离还有些远，她只能瞧个大概，料想那金玉球儿上面肯定也雕刻着花纹等。
再看她头上插戴的，还有那精巧的耳环……件件都是精品，价值不菲！
最让顾氏惊讶的是她的容貌，她是见过柳烟儿的，也知道顾家人是如何虐待她们母女的。那挺鼻，一双明眸，恍若花瓣的唇凑成的动人容貌无一不是在告诉她，这是柳烟儿的女儿！
她猜得到顾之薇在柳家的日子好过，可是没想到顾之薇的日子好过成了这个样子！这样通身的富贵与气派比一个嫡出的姑娘也差不了了！
柳家那个老不死的，居然这般的疼爱她！
她拉了把顾琳的手臂示意顾琳看顾之薇，顾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被顾之薇的打扮惊讶到了。
她今日也是特意装扮过了，只是现在看来，自己头上的这套赤金头面连顾之薇手上那个精巧的镯子也比不上了。
她脸上挂不住了，她夫君飞黄腾达了之后她每次出门都恨不得将自己的家底全部都待出去，好让人知道她们家有钱。可是如今她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比下去了！
青氏也愣住了，往常的顾之薇只是简单的打扮，盛装她还是头一次见。她知道顾之薇长得不错，只是没成想这样打扮起来居然这般好看，与她相比，自己家的思兰就差上许多了。
只是，这般貌美，于她的身份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之薇见过两位姑母。”
顾之薇的声音响起两人才似回过神来一般，顾琳冷哼一声道：“你个死丫头，还知道我们是你的姑母？来了这许多天了，你可曾出来见过我们一面？”
“不懂规矩！丝毫没有教养的混账东西！”
顾之薇听着也不恼道：“姑母教训得是，之薇自小长在家中还没有教养着实是不该，这次回去便请娘多教教之薇。”
“你！”
顾琳被顾之薇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是在说，是她说的，她如此没有教养都是朱氏没有教好？
朱氏是个小心眼的，这话要是传回去，她还不得以为是自己故意这般说的？
“混账！”
她怒骂道：“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本夫人来接你你竟然敢避而不见？”
“六姑母错了，”顾之薇一脸平静的道：“之薇并非是避而不见，而是之薇之前病下了。这事，大姑母也是知道的。那不成，大姑母没有告诉六姑母吗？”
她脸上终于有了点惊讶之色，顾琳看了一眼顾氏，显然是顾氏没有告诉她。
“再有，”顾之薇一笑，这个笑容却没有几分笑意，反而是让人看了心底发寒。
顾琳和顾氏听得顾之薇道：“六姑母似乎忘了，自己也是庶出。这样揪着之薇的身份说事，究竟是瞧不起之薇呢，还是瞧不起自己呢？”
这句话一出，顾氏几乎要笑出声来了。
顾之薇这句话可算是帮她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顾琳仗着自己现在过得好，就想要压着她这个嫡女。她似乎都忘了自己也就是一个庶出啊！
而顾琳已经被气的面色都涨红了，庶出是她身上的烙印，自从她好了起来谁也没敢提过，没想到今日被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给提起来了！
顾琳气得不行，青氏在旁边也觉得这两天被顾琳折腾的怒气都消散了，顿时觉得看顾之薇都顺眼了好几分。
“你这个小贱人！”
说着她上前，流香和荷衣立马挡在了顾之薇的身前，青氏也拦住顾琳道：“怎么？还想在柳家打人吗？这里可不是你家！”
顾琳怒不可遏，顾之薇拨开流香荷衣，双眸盯着她道：“之薇今日是来告诉两位姑母，之薇要回的是顾家，不是二位姑母的家。祖外婆病下了，之薇自当好生照料，二位姑母明日再来恐怕门房无法放行了。”
这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们，明日不会放她们进来了。家中老夫人病下了，无法招待客人，这个理由足够了。
青氏舒了一口气，顾之薇算是将麻烦给解决了。
顾之薇转身离去，顾琳和顾氏两人暗自想着顾之薇的话是什么意思，回的是顾家，不是她们的家……难不成，她们对视一眼，都从互相的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顾之薇她竟然是要顾禄生亲自来接她吗！
好大的胆子，她有多大的面子啊！竟然敢让顾禄生来接她！
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青氏已经笑盈盈的对她们道：“请吧。”
顾之薇回去便去了衣裳，卸下身上的首饰专心的守在老夫人的身边，花婆婆命人将粥熬成糊糊加了一点细碎的肉末和切碎的青菜叶子子在里面，顾之薇尝了尝温度才拿了银勺子一口口的喂老夫人。
老夫人说得，要她不要轻易回去。要有尊严的回去，要让顾禄生知道，她顾之薇虽然回去了，但是她的身后还有柳家给她撑腰！
老夫人的苦心至此！
顾之薇喂完了粥，趴在老夫人的床畔，因为老夫人生病，屋中也没有熏香，只摆放了一些瓜果。
花婆婆吩咐完事情回来，在帘子外面听得顾之薇哽咽的声音道：“外婆，你放心，之薇好好的，不管去哪儿都会好好的。您快些好起来啊，您要看着，之薇连同娘亲的那份儿也一并好好的活着……”
花婆婆听了眼眶泛酸，这样可人的姑娘，为什么命这般的苦呢？
顾之薇的容貌秉性便是做嫡女也是做得的，可现在偏偏成了一个庶出的姑娘。
这一切都是当年姑娘的糊涂造成的啊，当年柳家千娇万宠的姑娘啊，去做了别人的妾室，害得自己的女儿一辈子都是个庶女！
当真的是，糊涂啊！
花婆婆默默的垂泪，一道帘子隔断了两人的隐忍的苦涩。
第二天柳家的门果然没有再为顾家人打开，柳家老夫人病下的消息传开，各路人马都来看望，交好的，一般关系的，都带着礼品上门了。
第两百一十二章：上香
顾之薇一直待在万寿园，认识的徐家老夫人来了只是握着老姐妹的手不撒，只叹人老了。
老夫人过了几天才好了一些，谁也没有提起关于顾家的事情，更没有人说顾之薇要离开的事情。万寿园和锦风苑的人好似将这两件事情给自动忘记了，依然每天该做什么便做什么。
早上陪着老夫人吃早膳，之后扶着她去看看新开的花，拿了剪子给剪几枝花回去插在花瓶之中。
午膳过后陪老夫人说话，然后午睡，下午去流光湖边儿做做，捞了鱼儿就给老夫人做一碗奶白色的鱼汤。
只晚上是顾之薇多思的时候，柳思兰跟着她睡在碧纱橱。柳思兰也多了几份愁绪，晚上说不着便披了披风，和顾之薇沿着游廊走走。
在这样的时刻她们还听到了八卦，原来被顾之薇她们碰见的徐家姑娘和那个书生的事情有了结果了。
许姑娘被嫁给了书生，嫁妆不过几件旧衣裳，算算已经显怀了，据说成亲那天都是从侧门出的，连正门都没开。
“说来也是可怜，”柳思兰道：“我听她们说，成亲的时候别说喜服，便是连一块红盖头都没有。比寻常家的女儿都还不如呢！”
顾之薇看着一轮寒秋月道：“只怕更辛苦可怜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那书生当日偷听的时候便知道不是一个可靠的人，如今因为徐家姑娘而失了栖身的地方，更要为一日三餐而发愁。恐怕徐家人的绝情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居然连一点金银都不给。
说是嫁，更像是直接将他们给撵出徐家了一般。
这世上多的是贫贱夫妻百事哀，金尊玉贵的小姐，肩不能抬手不能提的书生，这对夫妻，又该要如何生活呢？
他们的这段爱情不过是给更多的姑娘敲响了警钟，增加了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哎，”柳思兰叹气道：“希望徐家姑娘能过得稍微好一些。”
顾之薇听她这般说，忍不住提醒道：“你可别跑去送东西，姑娘家的名声要紧！别给了人小尾巴抓。”
“知道了，”柳思兰道：“你以为我还是当初初见的那个柳思兰呢，之薇，”她颇有些惆怅的道：“我们都长大了。”
是的长大了，这一年都不到的时间里，她们都长大了不少。
老夫人大好的时候说要带顾之薇去寒山寺上香，寒山寺在城外不远处，香火鼎盛。
“你呀，太多灾多难了。该去好好求求菩萨保佑你。”
老夫人是这样说的，顾之薇应下了，顾之薇要去，作为好姐妹的柳思兰自然也能去了。
既然老夫人要带着两个姑娘出门去上香，底下的人当天便忙了起来了，要坐的马车，准备好的素饼，还有在路上撒给乞丐的散钱都要准备好。
第二天一早青氏带着夫人们送老夫人在门口，老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媳们道：“这一去是给我们柳家祈福，给柳家的少爷姑娘们祈福。保佑柳家这一代人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说完，她似乎看了看某处之后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一辆马车坐人，一辆马车放东西，还有家丁随车保护老夫人和姑娘们。
马车过朱雀大街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喧闹声，花婆婆撩起车帘子看了看回来道：“是一些地痞无赖被祝家的少爷教训了。”
顾之薇在花婆婆撩开帘子的时候看了看，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穿着蓝色锦袍的祝子商，他的面前是一群哎呦惨叫的人。
少年意气风发，惩凶除恶。
顾之薇只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而她不知道在她看那一眼的时候祝子商也转过头看了过来。
他眼如鹰一般的盯住了端坐的顾之薇，巧的很她今日也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衬托得肌肤莹莹如玉，周生生出一股温婉的气质来。
这个丫头，倒是改变得挺快的。只现在这样打眼一看，谁也猜不到她曾经还装扮过男孩子与人搏斗。曾经有过在山村妇人手下讨生活的可怜，想不到她曾经过过那样辛苦不堪的日子。
就像是一个真正的世家小姐一般。
“去，”他对自己的随从道：“打听一下，柳家的马车这是要往哪儿去。”
顾之薇跟在老夫人的身后下了马车，丫鬟们正在撒铜钱，寒山寺的香火盛。贵人们来得多了，自然就有乞丐那些来。贵人也不知道是真的想要做善事还是念着在菩萨面前，每次一到就会撒一些钱下来。当做是做善事了。
顾之薇和柳思兰跟在老夫人的身后，方丈知道柳家老夫人要来上香早就派了一个小沙弥在门口等着她们。到了小沙弥念了佛号，对老夫人道：“老夫人，方丈命明慧带您去。”
“多谢小师傅。”
三人双手合十道了谢，跟着明慧往里面而去。
拜了菩萨，老夫人捐了三千两银子的香油钱，之后对方丈说了来意。
方丈听了之后才细细的看了顾之薇，抬手落在顾之薇的头顶上道：“小施主是个有福气的，现在的一切困苦不过是磨难罢了。老夫人不必忧心。”
老夫人闻言心才放下来一半道：“还是烦请方丈给之薇念一段经。”
念了一遍什么经，方丈又给了顾之薇一个开过光的玉佛，红线串了老夫人亲自挂在了顾之薇的颈脖之上，叮嘱道：“方丈给你玉佛，希望保佑我的之薇，这辈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柳家的姑娘少爷们一出生就会得到一块玉，都是请庙里的高僧开过光的。柳思兰的颈脖之上现在就戴着一块，现在顾之薇也有了算是补上了。
老夫人要听方丈讲经，害怕两个孩子觉得无聊，便让明慧带着她们去看看寒山寺的石刻。
寒山寺的石刻乃是一位颇带着传奇的雕刻大师花了整整十二年的时间雕刻而成的，珍贵非常。
顾之薇和柳思兰看得兴致勃勃，明慧是个萌哒哒的小沙弥，有他说得上来的也会同顾之薇她们说说。柳思兰夸他两句，他还会脸红。好玩乐的柳思兰多逗了两次，明慧脸红的快要赶上天边的云霞了。
第两百一十三章：寒山再见
顾之薇她们顺着寒山而上的，在半山腰上碰见了另一家来看石雕。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官家，不要问顾之薇这是为什么，官家的家眷一眼看去就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顾之薇的感觉向来很对，她不认得她们，她们也不认得她，就这样擦肩而过。
后面落下一对母女，在路过的时候听的那夫人冷笑着道：“凭他一个人你以为能翻出多大的风浪来？他那个死鬼娘都不在了，再用功读书又有什么用？不止他的婚事，便是他的前程也攥在我的手中！”
“娘？”
她的女儿似乎有些惊讶，那妇人又道：“怎么，你还信不过娘吗？”
“不是，”那姑娘立马道：“珍儿是担忧他不听话，您看现在他的房中不也是没有人吗？”
“怕什么，药一下，我还不信他能忍得住！”
少年血气方刚的，姑娘打扮好送上门，看他还不中招！
她像是恨极了谈论中的人，阴测测的道：“儿子又如何？活着斗不过我，死了儿子也别想保住！”
那阴毒的口气让顾之薇都觉得有些不舒服，柳思兰更是一走开一段距离便凑上来咬耳朵道：“那是什么人啊，怎么听着好狠毒的样子。我这浑身啊，”她的手交叉抱着手臂道：“都起鸡皮疙瘩了！”
嗯，顾之薇很是赞同。只用听这一段话，那个妇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故事里面的有邪恶魔法的巫婆。
“好了，都是别人的事情了，咱们就别管了。”顾之薇道：“看，这寒山的秋色也不错吧？”
柳思兰将方才的事情抛开看了看，呼出一口气道：“是不错呢！”
累得气喘吁吁的才到寒山顶，顾之薇原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了，却不曾想，一上来就看到一个人，一个很熟很熟的人。
祝子商。
他，不是今天上午路过朱雀大街的时候还在哪儿教训恶霸吗？怎么现在又跑到寒山来了？顾之薇可不是一个自恋的人，以为他是特意跟着她来的。
见到祝子商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她不大喜欢祝子商。这个人虽然长得俊俏，却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剑一般泛着危险的气息。
见到了外男，流香荷衣白鹭连忙上前挡着自家姑娘，想要绕开祝子商。
可是祝子商哪里会被她轻松躲开了呢？他玩味的看着躲闪的顾之薇道：“怎么？顾家姑娘见到救命恩人就是这样的吗？”
说得就像是她没有救过他一样！
不过，顾之薇不会说的。因为她现在好歹身上挂了柳家的身份牌，若是说她曾经救他在她房中睡了一晚，她觉得，她会直接被逼着上吊的。
祝子商就是吃准了她这一点才开口说他是她的救命恩人的。
这个人，不是一般的讨厌啊。
他无赖顾之薇也不是软柿子，她朗声道：“祝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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