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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配的女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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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着他的意思是三爷对自己有企图,这也未必没有可能。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对方的皮相之下是人是鬼。只是方才那位三爷的表现,似乎真的是急于报恩的样子。一想到对方的神情,她的心很是不舒服。
  见她犹是懵懵懂懂,他心情越发的烦躁。这个女子知不知道自己的模样,就冲她这张脸,便足以引起有心之人的觊觎。
  “你有没有想过,娶你也是一种报恩的法子。”
  她惊讶地张大了嘴,怎么也想不到一层。
  “侯爷,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是我想的多,还是你想得太简单?”
  “那…那侯爷也有这样的想法吗?”
  这下轮对到他语塞,看着她清澈懵懂的眼神,没有两个字始终说不出口。他故意板起脸,冷冷地道:“我们在说他的事情,你少扯东扯西。总之他的东西你以后不能再收,也不要再去见他。免得日后有人传闲话,吃亏的是你。”
  她其实正后悔着,为自己问出那样的话。不是她自己贬低自己,以她的身世便是进侯府作妾都是不够格的。世家大户的妾室不说出身高贵,家世清白却是最基本的。
  心里自嘲一笑,所谓阶级壁垒,大抵不过如此。好在嫁人这事她暂且还没有心思去考虚,纵使将来需要考虑,她觉得自己或许会找一个情投意合的寻常人。
  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转移话题揭过去正合她意,心里也知道他说的不无道理,这个时代唾沫星子能淹死人。虽是仅见过一面,她隐约觉得那位三爷对自己没有那样的想法,但也不得不防。
  “侯爷说的是,我记下了。”


第23章 三爷
  许是见她虚心听教,季元欻原本火烧般灼急的心奇迹般的镇静下来。他觉得自己身为她的长辈,似乎不止将来替她准备嫁妆那么简单,还得时时留意她的举动,以免她被人骗了去。
  突然之间,他觉得她就是自己的责任,自己有责任护她周全。
  如此,更不能让她轻易被人哄骗。
  “能把生意做到京里来的人,都不会是心思简单的人。那个三爷原是松江府人氏,其父是当地的富户。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搭的路子,认识了梁将军的小舅子,从而攀上奉先将军府。他先后在京中开了三家铺子,一家珠宝首饰铺子,便是你去过的簪珠阁。一家名为锦珠记的布料庄、还有一家名为珍珠楼的酒楼。你要真不想与他纠缠上,切记往后出门避开这几个地方。”
  关于三爷给自己找靠山的事,明语觉得合情合理。便是不知道具体情形,也能猜出个大概。放眼京中,能开珠宝首饰铺子的哪个身后不是有人的,没有人在京里是混不下去的。
  可是季元欻接下来的话让她紧皱眉头。
  他道:“没有背景的人,想在京中立足无异于大浪行舟,随时船毁人亡尸骸无存。他既然攀上了奉先将军府,让出二成干股,按理来说算是有了庇护。然而梁将军的夫人是个眼皮子浅的,最近簪珠阁送上门供将军府女眷挑选的首饰都被留下来,且分毫银子不付。长此下去,不出半年,那簪珠阁便要关门大吉血本无归。”
  明语大惊,怪不得方才胡掌柜说了什么后三爷的脸色不太好看,或许是和梁将军府有关。那梁夫人行事也太不要脸,简直是明抢。
  “那…那就由着人这么欺负吗?”
  “这里是京城,你觉得那位三爷除了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还能如何?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留在楚老夫人的跟前多学些理家之道后宅之术才是正理,外面的浑水不要去趟,便是沾上一点都不行。女子名声何等重要,我想以你的聪明并不需要我过多赘述。”
  明语心情有些沉重,叹着气应下。
  季元欻看她的模样,知道她听进去了。那双清冷的眼神一闪,不知道想到什么,面色突然不自在起来。
  “我曾许诺过你嫁妆,必不会让你失望。你放心,一般姑娘有的,你都不会少,且一定会比她们更加风光。”
  他心里划过异样,嫁妆里有布料玉器还有首饰,另外他还准备了几间铺子。如此一来,他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比那三爷做得更加明显。
  转念一想,他送嫁妆的时候她都要嫁人了,和别有用心之说毫不相干。只是为何心里这般的不舒服起来,竟然觉得有些发闷。
  明语听到他的话,又是一番道谢。
  直到季元欻离开了,她还是有些情绪低落。回头望了望簪珠阁的方向,不知为何替三爷难过起来。这世道尊卑分明,谁都不容易。可她一介孤女尚且自身难保,哪里有能力帮助别人。
  路边上,一位老妇人提着篮子看了许久。等到季元欻走了,这才大着胆子上前来。那目光从惊疑到肯定,盯着明语不放。
  “…敢问姑娘可认得君家大小姐?”
  老妇人发髻梳得齐整一丝不苟,身穿灰色的粗布夹袄,脚上是白底灰面的布鞋,手里挽着一个篮子,正一脸激动地望着她。
  她微一怔,点头。
  那老妇人一见,抑不住满心的激动,快步上前来拉着她的手打量了一下。然而觉得有些不妥,讪讪地缩回手不自在搓着。
  “真像…”
  “婆婆认识我母亲?”
  老妇人一听,震惊不已。尔后不知想到什么脸色泛白,目光中隐有痛恨和不忿,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些什么。
  明语心下了然,这老妇人认识君湘湘。
  “婆婆以前可是在侯府当过差?”
  老妇人回过神来,且不管那个侍卫是个什么东西,大小姐的女儿肯定是个好的。这姑娘也是会长,长得真像大小姐。
  “奴婢以前侯府外院的婆子,后来侯府出事,伯夫人把下人们都遣散了。有身契的或是发卖或是贬到庄子上,我因是活契,便赎身出来跟儿子媳妇一起过。”
  明语能猜得出来,君家二房得了势,怎么还能容得下大房的人。便是那些下人,也是断然容不下的。瞧着这老妇人是个利索的,对侯府也有些感情,不知能不能从对方口中探听一些东西出来。
  她神色微黯,“墙倒众人推,他们竟是如此不容人。可怜你们这些人,跟着侯府受连累了…”
  “姑娘,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侯爷是个好人,侯夫人也是个心善的,大小姐更是知书达理从不打骂下人。她是被人害的…”
  老妇人说到这里,悲愤不已。
  明语心一动,脸色大变,“婆婆,我说我娘是被人害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是外院的婆子,内院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可是我就是知道,大小姐那样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和下人私通…谁不知道她许的是国公府的大公子,以后的国公夫人…但没人信哪…他们说在大小姐的闺房里捉住了她和那人…”
  活契的下人,是进不了内院的。这婆子当然不可能知道内院发生的具体事情。明语想着,或许她可以找一找那些被遣散的侯府下人,指不定能问出些什么来。
  只是那个侍卫…
  “那婆婆可见过那个侍卫…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妇人抹了一下眼角,神情复杂起来。以前没细想,总觉得是有人起了心思祸害大小姐。如今想想,颇有几处说不通的地方。
  “奴婢是外院的婆子,侯府的侍卫我都见过。当年三公子出了事,侯爷一怒之下把那天当值的侍卫都赶走了。那人是后进府的,我见过几回,长得端端正正挺有精神气,瞧着不像心术不正的人…就怕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三公子便是君湘湘的胞弟君风纪,君风纪是君临渊唯一的儿子,儿子落水而亡,他发怒是人之常情,赶走侍卫也是情理之中。
  这位婆婆说那个男人看起来不像坏人,那么会不会和君湘湘一样,是被人陷害的。毕竟是个新进府的侍卫,设计起来更是容易。
  “那婆婆能否告知,那人后来如何了?”
  老妇人同情地看着她,多么心善的孩子,居然还念着那人是自己的生父,打听他的下落。只可怜他们大小姐,平白无故出了那样的事。
  “大小姐出事的时候,夫人已经病逝了。侯爷思念夫人很是消沉,压根不理府中的事情。他一个男子也不好管理内院,大小事务都落到大小姐的身上。可怜大小姐还要替夫人守孝,实在是顾不过来,二房夫人便主动揽了一些事务。出了那样的事,二夫人很是生气,命人把那人乱棍打死…听说尸体丢到乱葬岗去喂狗了…”
  这个答案,明语并不意外。不管那男人是不是被人陷害的,既然事情已经成了,君涴涴肯定不会留活口。
  “婆婆可知那人的名字?”
  老妇人有些吃惊,叹了一口气,“姑娘心善,他到底是你的生父,人都死了,你立个碑也算是尽了为人子女的孝道。奴婢听人叫过他,好像是叫什么南山。”
  南山?
  明语的脑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划过,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很快抓住那光点。她记得君湘湘有个小名,名叫珠珠儿。
  珠记。
  簪珠阁、锦珠记、珍珠楼,都有一个珠字。那个三爷到底是谁?她的心狂跳起来,为自己脑海中那匪夷所思的猜测而震惊不已。
  三爷?
  南山!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下一章开始入V,请大家多多支持哦。
  明天不更新,25号凌晨一点前更新万字大章,会有红包掉落哦,么么哒。


第24章 入V三更合一
  明语觉得自己呼吸都重了; 心跳得厉害; 那种窥破某种秘密的激动让她恨不得立马冲到对方面前问个明白。
  她强忍着心绪的翻腾; 又问了老妇人一些事情。得知老妇人的儿子在珍珠楼里当二掌柜; 很得东家的赏识时,她更是确定自己的怀疑。
  目送老妇人离开后,她即命车夫返回簪珠阁。
  方才她和人说话时,微草离得远; 自然不知道她和季元欻说了什么; 也不没听到她和老妇人说过什么。听到姑娘说要折回去; 有些惊讶。
  “姑娘; 怎么又要折回去?”
  “我方才忘记一件事情没有与三爷说明白; 索性都出来了,便多跑一趟,省得来回折腾。”
  微草不疑有他; 世家门禁严,出来一次确实不太容易。再者姑娘又不是国公府正经的小姐,要是出来次数多了,少不得惹人眼招来什么闲话。
  再次走进簪珠阁; 胡掌柜很意外; 原本满面的愁容硬是挤出一个笑模样来。听她说还有话对东家说; 当下把人安排在后院偏厅,又去请向南山。
  向南山也很意外,但心里还是为能再看到女儿而高兴。
  明语把微草支了出去,他进来后; 她就那么看着他。
  怪不得先前她就觉得他看上去面善,原来真有血缘不可断之说,纵使不相识但骨血里的亲切骗不了人。如今看来,是因为他们之间有血缘的牵引,她才会莫名觉得他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坏心。
  他被她看得很是不自在,不由得紧张起来。恰如那次大小姐召他谈话时的感觉,忐忑不安又满怀期待。他的目光小心翼翼,似乎想看她又因自卑而躲闪。年近不惑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在她看过去时,又假装去看柜格中的摆件。
  她心下酸涩,缓缓开口,“当年在侯府,你是被人陷害的,还是真有那样的心思?”
  没头没脑的话,向南山瞳孔猛缩身体差点站不稳。他听明白了,随之而来的是震惊和惶恐,被她突如其来的问话打了个措手不及,脸色一寸寸变白。
  她知道自己是谁了。
  那么她肯定厌恶自己,憎恨自己。无论是谁,一旦有他这样一个生父,简直是人生的奇耻大辱。是不是从今往后,她都不会再和自己见面了?
  “…我说我是被人陷害的,你相信吗?”
  “我相信。”
  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他要真是心思龌龊的人,一早就应该以生父之名和自己相认。利用她现在和外祖母的关系,大行方便之门。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方才说什么?她说相信自己。这个孩子,她…真的相信自己吗?难道她不怨他,不怨有他这么一个低贱不堪的亲生父亲?
  “我相信你和我娘一样,都是被人陷害的。”
  “我…”
  他哽咽在喉,多年来堵在心口的那些东西仿佛一下子散尽,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明语看着他先是笑,紧接着哭,然后似哭似笑地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自己的掌中。泪水从掌缝中流下来,滴落在地板上。
  这么多年了,他从不曾饶恕过自己。
  可他的女儿,却说相信他。
  世人常说悲欢到极致是无声,悲也无声,欢也无声。他的心中是悲是欢恐怕他自己都说不出来,他只知道那种积压在心头十几年的痛苦,终于有人能够理解。而找到女儿得到她信任的感觉又太过欢喜,喜到他止不住泪流满面。
  良久,他才站起来。
  眼眶红肿眸中还有泪意,一个年近不惑的男人,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他自己都觉得万分羞赧。
  明语很想安慰他,却找不到任何的词语,毕竟在整个事件中最受伤害的是君湘湘。她想到原主的死,如果他一早去认女儿,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之前为什么不认我?”
  向南山面色一黯,他何尝不想认女儿。只是他出身低贱,当年的事情太过不光彩,他怕世人重提大小姐,让大小姐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又怕有自己这样一个亲爹,女儿也会跟着受世人白眼。再者,他从不曾想过女儿还会认自己。
  比起和自己相认,成为一个商贾的女儿,她无论是留在侯爷还是国公府都好。国公夫人以前就十分疼爱大小姐,想必也会爱屋及乌。
  “我…我一介商贾,你跟着我不好。”
  一个不好,明语便明白了。她突然有些想哭,那些情绪不知道是她自己的还是原主的。她只能说命运有时候最喜欢捉弄人,才会造成记忆中那样的结局。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家再好我也是寄人篱下。你商贾身份再是低下我也是在自己家中,总归比呆在别人家里自在。”
  他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是大小姐生的孩子。
  那个高高在上的侯府贵女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生下他们的孩子,他不得而知。每每想到对方遭遇的一切,他心如刀割。他何尝不知道女儿养在别人家里怕会不自在,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再不济在吃穿上总不会让女儿受委屈。可是这世间尊卑分明,他和大小姐如果是堂堂正正的夫妻,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把女儿养在别人家。
  然而他不是。
  他是一个下人,一个连给大小姐提鞋都不配的下人,又怎么敢以大小姐的男人自居把女儿养在身边。跟着他这样的父亲,女儿别说想嫁个好人家,便是嫁给寻常人家都不易。
  “我…何尝不想你留在我身边,可我不能害了你。”
  他已经害了大小姐,不能再害了他们的女儿。如果他们父女相认,如果女儿跟他一起生活,那么她一辈子都将背负着奸生子的骂名,永远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明语涩然,现实无解,他做得没错。其实她心中亦有顾忌,便是如今和他相认,以时务而论,她还是住在国公府的好。
  而且对于他们的关系,她还不能透露给别人,包括外祖母。
  “听说当年你被人杖毙丢到乱葬岗,那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向南山苦涩一笑,慢慢讲起他这些年的事情。
  当年他从杜城来到京城,路上早已将盘缠用尽。原想着先找个活混个饭吃,偶尔听人说起侯府要招侍卫的事情。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侯府,不想竟然被留下来。
  在侯府当差近三个月,他一共才见过大小姐两回。一回是进府的时候,一回是大小姐单独把他叫了过去。
  他记得很清楚,大小姐问了他许多话,然后说会重用他。
  那个时候,他是何等的欢喜,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府里和自己交好的一位侍卫。那侍卫也替他高兴,约他喝酒。
  酒里被下了药,这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他醉得一塌糊涂,被那个侍卫扶回去,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等醒来茫然之时,他就被满屋子里的人吓一跳,然后惊恐之下他看到了身边的大小姐。
  二夫人喊着什么淫贼,几个家丁冲过来捆住他,堵了嘴拉下去。被丢到乱葬岚的时候,他还残留了一口气。听着野狗和老鸹的叫声,他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也是他命不该绝,松江府的一位商贾途经那里发现了他,并且把他带到松江府。此后一年中,他都在养命,命保住了又调养了一年的身体,这才和常人无异。
  那位商贾恰好膝下无子,便认他为义子,悉心教他经商之道。他心里挂念着京里的事情,偷偷回了一次京。却得知忠勇侯府已经家破人亡,大小姐也被逐出君家,悲痛之下他病倒了。
  断断续续又养了半年的病,期间跟义父学习做生意。
  这些年来,他一边经商一边找人,几年前终于被他打听到大小姐的消息,可惜已是香消玉殒。机缘巧合之下他得知大小姐曾生过孩子,所以他又开始漫长的寻找。
  义父义母去世后,他把生意做到京城,心里也是存了一口气。大小姐明显是被人害的,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哪怕是以卵击石,他也要尽力试一试。
  后来,终于有了女儿的消息。
  “能找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你千万不要和别人提起我,我不配…你好好留在国公夫人的身边,将来嫁个好人家,我的家产都是你的嫁妆。”
  说完,他又取出之前的那块玉佩。
  “这个…你收下吧。”
  明语喉间一哽,看着他目光中的乞求,把玉佩接过来。
  “你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
  向南山摇头,又是苦笑,说起自己的出身。
  他是杜城人氏,是被人遗弃在山里的。养父把他捡回去后,以在南山发现他为名,替他取名南山。
  养父临终前对他说,当年捡到他的时候他烧得滚烫,醒来后除了记得自己叫官哥之外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听他的口音像是京城这边的人,是以他安葬养父后独自一人上京。
  明语早就想过他能在侯府当下人,出身肯定是低的。只是没想到他不光是出身低,身世也是可怜。
  心下唏嘘,深感命运残酷。
  “既然有一丝线索,慢慢找说不定会找到。”
  她把此事记在心上,寻摸着有机会帮他打听一下。即使双亲不在,也还会有族人,多少有些倚靠。
  “我听说你走的是奉先将军府的路子?”
  他目露讶然,点了点头。
  “行商之人想要安身立命,哪个不是要走通权贵世家的路子,否则如何在京里立足。这些都是铜臭之道,你一个姑娘家少知道的好。”
  明语摇头,“你说得不对,凡事还是多知道的好,总好过以后日子艰难。”
  她这一说,向南山立马道:“你说得对,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我还听人说最近将军府的女眷们让你们送东西过去挑选,不想她们居然把东西都留下了,且不付一文钱,可有这事?”
  向南山叹了一口气,沉重不已。
  他也奇怪的很,之前将军府得了两成干股,便是府上的老夫人想添置东西也会付银子。谁知最近突然变脸,他正为此事发愁。
  可是这些事情,女儿不能插手。眼下她刚到国公夫人的身边,要是仗着国公府的势做些什么,难保不会惹来国公夫人的厌弃。
  “这些事情我心里有数,你别担心。千万别在国公夫人面前提及,半个字都不许提,明白吗?”
  明语自是知道的。
  外祖母疼爱母亲不假,疼爱自己也不假。可对于亲爹,怕是除了恨再无别的感情。甚至她还害怕,害怕外祖母为了替母亲报仇而做出什么事情。
  “那你自己保重,一有机会我就来看你。”
  听到她这句话,他的目光隐含泪花。
  在她出门之时,他又叮嘱,“姑娘,你切记不要对任何人说,千万要记得。”
  姑娘两个字,让明语觉得很难过。在他的心里该是何等的自卑,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尊称一声姑娘。
  她慢慢回头,泪中带笑。
  “爹,我记下了,您回去吧。”
  这一声爹惊呆了两个人,一个是向南山,一个是胡掌柜。向南山脑子一片空白,直到她的马车走远,他才激动地转头看向胡掌柜。
  “你是不是也听到了?她叫我爹,我是她爹,她认我…她认我…”
  胡掌柜是胡家的老人,知道东家是老东家从京城捡回去的,只是想不到东家竟然是当年与忠勇侯府大小姐有私情的那个人。
  如果是这样,他们或许不用靠梁将军府,也不用处处受制于人。
  “东家,既然咱们姑娘得国公府老夫人看重,咱们何不…”
  “不可!”向南山断然拒绝道:“我不能让她受人非议,更不能让她失了老夫人的欢心。铺子的事,咱们再想法子。”
  胡掌柜摇摇头,无声叹息。
  那边明语若无其事地回到国公府,回到国公府,便看到桌子上多了两个紫檀匣子。她一问才知是季元欻派人送来的,里面全是首饰头面。
  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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