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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炮灰攻防战-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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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免顾虑不周,于是放柔了嗓音道,“刚才实在对不住,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裴元思沉默一瞬,才道,“我们是夫妻,你本不必对我这么客气的。”
任嘉听到这句话,一时之间却不知该怎么回答,于是只得沉默,马车中今日终于相见的两人却只能以尴尬的静默收场。
☆、第3章 。17
到了星晖楼,任嘉在裴元思的帮扶中下了马车,见到楼内楼外安静的模样,忍不住询问从刚才起就十分安静的男人,“你包了星晖楼?”
“难得你回来,我不想太多人打扰。”裴元思一句话出口,更是让任嘉愧疚。
“走吧,我带你去吃些东西,待会儿我们再回府。”裴元思揽着人入内,立刻有侍从前来迎接,引着两人去了楼中最顶级的包厢,任嘉看那侍者万分恭敬的模样,已然确定这星晖楼可能是裴元思的产业。
星晖楼之所以在元京声名昭著,厨子的一手好菜功不可没。喜鹊登梅、姜汁鱼片、明珠豆腐、百花鸭舌、荷叶膳粥,都是适合夏天口味的名菜,任嘉有心缓解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帮裴元思夹了些菜过去,“不要只顾着我,你多少也吃一些。”
包厢中冰块往外逸散着寒气,裴元思原本正细心的帮任嘉去鱼刺,见到被盛到自己碗碟中的明珠豆腐,脸上终于多了些笑模样,为难道,“我现在手没空,你喂我吧。”
任嘉看着牵着自己不放的手,再看看裴元思挑鱼刺的动作,只得拿起汤匙喂了过去,裴元思慢悠悠的将豆腐咽下,眼神发亮的看着面前的少女,“我还想吃豆腐,你再多喂我一些吧。”
任嘉眉头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本想拒绝,但见到裴元思有些欢欣的神情,想起两人刚才的尴尬,不知怎么不愿再让他失望,心中叹口气,动作小心翼翼的又喂了一口,在任嘉的默许下,两人之间的氛围倒是慢慢好上许多。
两人安静的用完膳食,任嘉总算松了一口气。
“你脸色还有些不太好,不如在这里梳洗休息一下再回府里,否则父亲会担心。”裴元思见少女眼底满是疲惫,出声征询她的意见。
提到梳洗这件事,任嘉瞬间觉得全身上下都不太舒服,想想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点头同意。
“跟我来吧。”裴元思牵着少女的手带着她往星晖楼后面的内院而去,一路上绿茵冉冉、花叶繁茂,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幢精致的小阁楼显现在两人面前。
“我有时候会住在这里,你先在这边梳洗休息一下,待会儿我们就回府,我已经遣人回府通知父亲,不会让他太过焦急的。”裴元思推开门扉,带领任嘉入内,屋内纱幔低垂,锦被绣衾,极尽奢华,帘钩上小小的香薰球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完全是一副女子闺阁模样,任嘉本想嘲笑裴元思一个大男人喜欢住女孩子的房间,但是等环视一周之后,才有些无奈,这完全就是梁易云房间的翻版,除了多了纱幔与香囊球之外,几乎以假乱真。
“你平时都住在这里?”任嘉忍不住皱眉询问,她原本希望裴元思等待在梁府,以他的强悍,自己完全无需担心梁父的安全。
“偶尔,有事需要处理的时候我才会回来,平日里都待在府中,父亲的安全你不必担心,我已吩咐人好好看顾。”裴元思心思一转就知道少女在担心什么,忍不住出言安慰。
“我不在元京的日子辛苦你了。”任嘉露出个笑容,心中因裴元思的妥帖十分温暖。
“我们夫妻一体,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若是你愿意让我跟着你出门,我必不会让你失望。”裴元思见少女心情甚佳,趁机提出其他要求。
果然是得寸进尺的性子,任嘉忍不住横了他一眼,忽略这句话转而提起其他话题,“我想先梳洗一下,你找些事情去做吧。”
“那我等你。”裴元思微微一笑,转身出门。
任嘉在房中等了一会儿工夫就有侍女送来热水与梳洗衣物,她照旧挥退下人自己打理,沉浸在热水中任嘉只觉得自己全身都乏得厉害,模模糊糊间甚至有了些睡意。
“嘉嘉,洗完休息一会儿吧。”1528在旁边见主人昏昏欲睡,忍不住出言提醒。
任嘉打起精神收拾好自己,便躺上舒适的床榻依偎着1528睡了过去。
香薰球中袅袅烟雾升起,伴随着角落里冰块逸散的寒气随着微风飘落到各处。
1528正在主人怀中想着心事,冷不防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看到悄无声息走过来的裴元思,它直接黑了一张脸,这个男人在主人睡觉的时候过来是打算做什么?
裴元思在外面等了小半个时辰,见房间中少女并未有其他举动,知道事情已然如自己所愿,便遣退了下人缓步入内。
少女神色平静的躺在床上安睡,面色红润,气息和缓,裴元思在1528惊惧的眼神中慢慢靠近,半跪在床前,将少女脸颊上的发丝拂到耳后,额头贴上她,静静沉默许久。
从成婚后到现在,他一见到这个女孩儿就始终躁动的灵魂终于回归安宁,仿佛背上卸去千斤重担,喉间忍不住逸出一声叹息。
待许久之后,裴元思才起身,将少女身上的锦被拢好,放下双层床帐,拿起挂在床上的香薰球,看着里面没剩多少的熏香,神色凝重走到门口,对着待命的老大夫道,“进来吧。“
“是,主人。”年过七十的老者躬身入内,跟在主子身后行至床边。
“仔细看下夫人身体状况如何?”裴元思隔着床帐将少女的手腕轻轻拿出,放在事前准备好的软垫上,示意大夫上前诊治。
老大夫赶紧听命上前,面色慎重的开始把脉,直至半刻钟之后,才擦了额头冷汗对主人道,“回禀主人,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近日过度劳累且寝食不安,所以身子有些虚,平日里做好调养即可。”
“果真无大碍?”裴元思有些怀疑,今日马车中少女的模样可不像没事。
“老夫敢以自己多年行医的名义起誓,夫人身体确实无碍。”老大夫虽然畏惧主人,但是谈到自己所长却并不心虚,夫人的脉象何止无碍,甚至比起壮年男子都要浑厚有力。
“如此最好,你先下去吧。”裴元思对自己属下的本事也略知一二,见查探不出什么所以然,便暂且按捺下心中不安。
安静的房间中,裴元思撩开床帐看着安睡的少女,唇角微微绽出笑意,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这么乖巧。
1528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本想微微挪动下,刚动作便被裴元思刺过来的眼神吓得僵住了动作,对方眼神中虽然没有自己的影像,它却不敢大意,只得乖乖呆在原地,原本想叫醒主人的打算也只得暂且熄火。
任嘉觉得自己好久没睡的这么安逸,就连醒来时都有些依依不舍,难得想要赖床,却发觉身旁有别人的气息,虽然心知是何人,但是不免对自己毫无警惕之心有些担忧,长此以往,以后她若是再回武略组,恐怕情形十分不乐观。
“醒了?”裴元思侧身看着面前的少女,唇角带笑。
“现在什么时辰了?”任嘉不打算纠缠两人同榻而眠的事情,眼角看到1528别有深意的神情,心知在自己睡着时发生了些重要的事情,压下满腔疑问,她作势起身挣开了裴元思的拢着自己的手臂。
怀中空落落的感觉并不好,裴元思随着少女的动作起身,将她背后的头发慢慢梳理好才道,“你不过睡了一个时辰,可能是赶路太久,有些劳累,若是醒了的话我们就收拾下回府吧。”
“父亲在府中可能已经等急了,下次记得一定要叫醒我。”任嘉直视着裴元思的眼睛道,见到少女眼中毫不妥协的坚定,裴元思心中暗叹可惜,面上却微笑道,“一切听你的。”
两人收拾好之后就直接快马加鞭回了梁府,任嘉拒绝裴元思坐马车的提议,想起今日里自己已经破例许多,刚才还毫无戒备之心的沉睡,不免危机感甚重。
梁毅在府中已等了女儿多时,终于听到小厮回禀两人已入府的消息,忍不住起身向外,走了几步,便看到神情欢欣的女儿疾步前来,“父亲!”
梁毅心中思绪涌动,看到女儿时不免眼睛发热,却苦于无法表达,只得干巴巴说了一句,“回来了。”
“女儿向父亲问安。”任嘉姿态潇洒的行了一礼,才上前抱着梁父的手臂道,“许久不见父亲,不知父亲身体可还好?”
“府中一切都好,倒是你……”梁毅从女儿入元京之后,两人从未分开过这么久,尤其女儿以左右领军卫都督的身份直接去青并二州剿匪,他心里担忧不已,如今见女儿终于毫发无损的回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女儿一切安好,父亲不必担心。”任嘉在梁父身前转了一圈,示意自己全身上下并无伤病,梁父面色才终于好转。
“夫君,你先回房歇息一会儿,我同父亲去书房谈些事情。”任嘉对身旁的裴元思道,裴元思在少女的笑容中沉默了一瞬,才转身安静离去。
书房中,任嘉捧着一杯消暑凉茶窝在太师椅中,将自己此番前去剿匪的一举一动尽数告知梁父,就连她转道豫州坑了辽王一把的事情也没瞒着。
“你居然转道去了边关?还拿到了辽王豫州银矿契约?”梁毅听闻这些消息不免色变,看着面前一副恣意模样的女儿,实在是难以想象。
“那群蛮子不是总喜欢南下么,难得女儿有空,反正总归要练兵,不妨拿那些蛮子练练手。”任嘉说的轻松,梁父却是年轻时真正在边关参过军打过蛮子的人,对草原上戎狄的心狠手辣、兵强马壮、骁勇善战知之甚深,见女儿如今轻描淡写的模样,实在是难以想象她纵横沙场的光景,一时间心中骄傲、担忧、欣慰、惋惜种种情绪难以言表,若眼前这个是儿子,日后以军功建功立业青史留名都有可能,可惜是个女儿身,还有自己这么一个父亲……
见梁父原本震惊、欣慰之色转为惋惜,任嘉心思一转便想到他可惜些什么,于是微微一笑道,“父亲可还记得当年边关动乱?若非蛮子南下,我和父亲也不会背井离乡。”
梁毅没想到女儿还记得这件事情,边关动乱时他带着家人逃亡,女儿当时不过两三岁,想不到已经记事,若非因为边关不稳难以立足,他绝不愿意背井离乡,更甚者到最后一家七口人只剩下自己与女儿,想起这些,他神色哀伤道,“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些,那时候你年纪小,跟着为父奔波流离,吃了不少苦。”
“说到吃苦,”任嘉微微一顿,半抬起头像是在回忆什么缓缓道,“我记得父亲从军边关时,每月休沐回家总要给我们带些点心,我们家的院子里有一颗枣树,每到秋天就会结许多枣子,父亲会抱着我们在树下打枣。”
“这些你也记得?”梁毅从未想过自己的小女儿还记得这些,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如何能将年幼的事情记得如此清楚,现在看来,也许女儿真的天赋异禀也说不定,在他离开她的日子里,女儿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
“我还记得,若非是家里这些人活不下去,父亲是不愿意退军背井离乡的。”任嘉完全接收了梁易云的记忆,或许就连梁易云自己也不知道,这些记忆被珍而重之的埋藏在她灵魂深处,是她短暂人生中不可多得宝贵记忆之一。
“事情已经过去多年,还提起这些做什么。”想起年轻时候的雄心壮志,梁毅除了慨叹之外再不愿多提。
“我想从军,是因为记得父亲当年的英姿,虽然我没有兄弟,但是我以女儿身照样能从军上阵杀敌,如此也算是圆了父亲当年的遗憾?”任嘉笑容和煦的看向梁父,仿佛丝毫不觉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梁毅心神剧震,几乎有些坐不住,他从不知道女儿从军的背后是这样的想法,记得当年他们从边关一路辗转的颠沛流离,记得他们一家人曾经的开心过往,甚至记得他遗憾离军的事情,原来,她所说的,这世界上最看重自己这个父亲从不是玩笑。
“你——”此时想说些什么,却又苦于胸臆间满是触动,讷讷不成言。
见梁毅神情动容,任嘉放下茶杯起身道,“父亲今日等了我许久,心神劳累,还是早些休息吧。”走到门口,见梁父还是直愣愣盯着自己,转身笑道,“父亲,其实比起庸碌一生,我更愿意痛痛快快的活着,即使短暂,却不枉人世间走上一遭。”说完这句,便转身离去。
梁毅看着女儿消失在门外的身影,眼眶中湿热再也忍不住,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年轻时他从军投身行伍,除了养家糊口之外不乏建功立业保家卫国之心,若非边关动乱一家人难以为继,他绝不愿意离开同袍,后来家中只剩下他和女儿,他以父亲的身份立于世,为了求生以阉人身份入宫,如今十几年过去,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却不想女儿明晰他胸中遗憾,悍然以女子身份从军领兵,若他真有个儿子,如今能求的也不过这些。
“庸碌一生?痛痛快快?”梁毅捂着眼睛笑出声,“连云,我们的女儿果然最像我,你若是在天有灵,就好好看着咱们的孩子。”
夏日夜晚的风不乏燥热,任嘉慢悠悠走过府中庭院与花园,到了她与裴元思的居所,在满池荷花前停下,嗅了嗅空气中的花香,放松心神小憩,梁毅为女儿放弃了一切,梁易云真正在死后才明晰,曾经的她任性妄为不懂慈父之心,不知道该如何做一个好女儿,也不知道该如何修复破损的父女亲情,任嘉如今让她看看,只要她多愿意跨出一步,她的父亲就永远在一步之外等着她。
须知,这世界上为人父母者众多,却不是任何父母都有勇气愿意为儿女牺牲一切,若非为了女儿,梁毅根本无需入宫,他年轻时志在疆场,为了家人背井离乡,为了护着梁易云这个唯一的孩子,以阉人之身自立于世,一切的付出,就由那个不懂事的女儿来偿还吧。
☆、第3章 。18
裴元思安静的看着荷花池前的少女,明了她如今不想人打扰的心情,静静站着一同陪她。
许久之后,任嘉才转身回视并未过来打扰她的裴元思,从容一笑,“明日我还要入宫,早些歇息吧。”
裴元思上前牵起少女的手将人带入房中,原本想同睡一床的举动被任嘉皱眉阻止,只得惋惜的睡在了外间的床榻之上。
第二日一大早任嘉就直接入了宫,她自从加封为左右领军卫之后,得了卫黎昕赐下的令牌,出入宫闱十分便利,就连入紫御宫时曾经阻拦她的侍卫神色也不同以往,估计可能是她的多番作为已经传回元京。
任嘉直接将腰间的双剑扔给御前近卫,笑容和煦,“宫内不得携带兵刃?”
“都督大人见笑了。”侍卫神色依旧冷硬,耳朵却有些发红,恭敬的接过兵刃放置好,忍不住多提醒了一句,“陛下如今正等着大人,还请大人赶紧入内。”
任嘉只不过心血来…潮调侃一句,却并不是想为难这侍卫,是以直接快步入了乾元正殿,卫黎昕正在批阅奏章,见到殿前终于前来之人,只不过冷过了她一小会儿便平静开口,“剿匪之事你做的不错,当得嘉奖,不过中途却罔顾皇命前往边关,更甚者直接同辽王起了冲突,朕不记得有吩咐过你做这种事。”
任嘉对于卫黎昕这种得了好处还卖乖的毛病根本不领情,站在殿下从容一笑,“臣妄自揣测圣意,鲁莽行事,请陛下责罚。”
卫黎昕心中对于梁易云的应对想了无数种答案,却冷不防此人如此鲁直,一句话直接堵死了他软硬兼施的手段,现下正是用人之际,梁易云敢于同藩王直接作对,身后还有他与梁毅扶持,可谓是最妙的一颗棋子,更何况她本身也算是才华出众,青州并州剿匪之战、崇州盐铁之争都让他刮目相看,想到此处他心中虽有不满却仍旧缓和了面色,“虽然你妄自揣测上意,不过瑕不掩瑜,此次出京之行的成果朕甚是满意,待会儿朕自会进行嘉奖。不过,关于豫州一事,朕还是要多问几句,你如何同辽王起了冲突?”
任嘉神态自若的从袖中抽出一卷帛书,看向殿上俊美的帝王,微微一笑,“自然是为了陛下,辽王以豫州大旱拒不上缴赋税,还多番同关外的异族来往,臣听闻这个消息之后分外忧心,因此回京之时转道豫州,将豫州的银矿从辽王手中取来,为陛下解忧。”
卫黎昕早已从密探口中得知此事,此时面上却还是露出惊讶之色,快走几步至殿下少女面前,“豫州银矿?你果真从辽王手中拿到了?事关重大,你且仔细说来。”
任嘉将自己在豫州所做之事尽数讲了一遍,既未隐瞒也未夸大,从半夜火烧银矿到劫持辽王逼他交出银矿地契与契约书,卫黎昕在一旁听得面色微沉,虽然任嘉口才一般,并未过多描摹自己所遭遇的艰险,卫黎昕却想象得出其中的危机四伏,一时间看向面前之人的神色分外复杂。
从梁易云就任左右领军卫开始,无论是练兵、比武招亲抑或是出京剿匪,他都全程派遣了密探跟随,知道的越多,他就越是心惊,一个不过十七岁的少女,如何会如此惊人,想起他从前对梁易云野心的推测,此时更是后悔,若是早先他并未逼…迫着梁易云早嫁,此时就能将人纳入后宫,想必日后能得的好处不是一星半点。就连那个他曾经任用的齐家庶子,现在想起来也有些不满,若是此人能早日发现梁易云的不凡,他必定能料敌先机,卫黎昕想到这些,心中暗恨的同时,不免抽空打量面前的少女。
早先他因为不喜梁毅的关系对梁易云多有偏见,知道她仗着父亲在元京横行之后便派人寻了些不安分的人前去撩…拨,随后她在元京内的言行果然惹怒了不少人,尤其是她与齐家庶子齐煜文的勾勾缠缠果断提供了不少可乘之机,可惜所有人都未料到梁易云扮猪吃老虎,自此功败垂成。
“事情经过就是如此,还请陛下圣断。”任嘉说完之后就等着卫黎昕开口。
“虽然你做的不错,不过事关藩王一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日后不可再妄自决断!”卫黎昕心中虽满意,面上却还是不露声色的告诫了一番,梁易云替他拿下豫州银矿虽然暂缓了国库空虚,却也激化了他与辽王之间的矛盾,如此可谓是利弊参半。
“谢陛下开恩,臣日后必不辱圣命。”任嘉懒得此时争口舌之利,日后她打算做什么卫黎昕也拦不住,何苦让人光明正大给自己下绊子,将手中的帛书奉上,笑容中多了些深意,“这是臣从辽王那里拿到的银矿契权书,陛下不妨一观。”
“豫州银矿干系重大,朕确实要好好看看。”卫黎昕见到帛书,神色好转,抬手接过打开,冷不防从中滚出来一根断指,让他吓了一跳,“这是什么东西?”
任嘉这才像是想起什么,神色颇有些苦恼的道,“臣恳请陛下恕罪,当时臣同辽王麾下争斗,不小心失手断了辽王一指,因急于脱身赶路,就将这手指同契权书放在了一起,竟不知今日不小心带入宫中惊了圣驾,还望陛下开恩。”
卫黎昕倒不是怕一根断指,只是猛然间无意看到吃了一惊,待明了来龙去脉,神色十分古怪,看着身前才到他下巴的少女,猛然惊觉自己此番还真是拿她没办法,治罪也不是,嘉奖也不行,只得按捺下满腔心绪,反正他同辽王之间也只剩面子功夫,若当真为此同梁易云离心,才是得不偿失。
将契权书看过收好,确定可用,他才转而提起另外一件事,“朕听闻你领兵绕道边关去了草原,还在龙泉关呆了一阵子,觉得龙泉关如何?对尤元帅与边关异族有何看法?”
“尤元帅擅领兵之道,臣跟随在元帅身边受益匪浅,至于边关异族,”任嘉眉目慎重,“戎狄南下之心不死,多番入关挑衅,如今更是联合草原上的诸多部落筹谋南下,臣若非得知辽王同异族有所勾结,也万不敢擅自转道豫州,实在是心中愤然。”
“朕听说你送了九千两黄金给尤元帅,可有此事?”卫黎昕真正在意的只有这一件事,尤安河戍守边关三十余年,从未让戎狄南下,他对这位军中的定海神针放心得很,作为父皇留给自己的军中支柱,他也从未苛刻过这位老臣,虽然边关十几万大军他也想握在手中,但是在没有合适人选的情况下还是不动为好。
任嘉见卫黎昕眼底的不虞,不动声色道,“臣在草原中同戎狄交手,偶然间抢得了些金银,入关之后因边军粮草不济,便擅自做主以陛下的名义交给了尤元帅,若非边军不稳,臣绝不会如此行事。”
“如今朝堂上世家结党成风,齐家与严家把持兵部,边军粮草不继一事自然是他们的手笔,”卫黎昕想起那些自大的世家,冷冷一笑,“若非朕从中周旋,想必只会更糟。”说到此处,想起面前少女曾经言辞嚣张说要助他实现宏愿,卫黎昕难得露出一个笑容,更显得容貌俊美倜傥,“当日你说要助朕除尽藩王碾平世家,此话可还算数?”
任嘉略有些惊异,若她没会意错的话,卫黎昕眼前这是在用美色…诱她?心中对于这位少帝的感官更降一层之后,她稳稳道,“臣还以为此前多番作为已经向陛下表明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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