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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溺宠小娇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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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鸾不解地看着紫霞手中的托盘。
一坛还散发着浓浓香气的酒,还有一双银筷。
站在床边,紫霞深呼吸几口气,才蹲下身去:“娘娘,一会儿可能有点儿疼,您稍稍忍着些。千万不能叫,尽量保持身体平静,不要动。”
紫霞凝重得嘱咐,声音中满是谨慎和小心翼翼。
“嗯。”张笑笑答应一声。
紫霞又叮嘱紫鸾:“我已经吩咐了外面的人。紫鸾,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不要出声,呼吸不要乱,好么?”
紫霞凝重的样子,叫紫鸾疑惑,却又只能点头答应。
紫霞缓缓地坐了下去,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之后,一手拿起盘子中的银筷,另一手朝着捂着张笑笑身上伤口的一块块浸了药的纱布伸去。
先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纤细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揭开那微微泛黄的纱布。
紫鸾屏息凝神,有些好奇地探头朝渐渐被揭开的纱布下看去。
即便因为紫霞的话,心中已经有所准备,当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紫鸾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昨日还鲜血淋漓的伤口上,早已不见了半点儿血迹,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烈的恶臭和泛黄的油膏状的东西。
而在那油膏状的东西中间,一条小孩儿手指粗细的白色透明的虫子,正在扭动着肥胖的身体,仿佛将那伤口的位置当成了天堂。
胃部一阵收缩。
紫鸾强忍下想吐的欲望。
在那条虫子出现的瞬间,紫霞眼疾手快地用银筷夹住了那虫子的身体,然后迅速将它扔进了依旧飘着香味的酒坛中。
紫鸾很想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她到底还记得紫霞先前的吩咐,没有冲动地开口。
紫霞抿着唇,神情专注,目光坚定。
张笑笑紧咬着唇瓣。
她虽然看不到背上的情况。
但是她却感受地到。
当紫霞有所动作的时候,她的背上便是一阵难言的疼痛。
这种疼痛中带着瘙痒,让她难受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只是片刻,她的额头已然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原本就已毫无血色的脸越发苍白的透明。
没有人开口说话,连每个人的呼吸声都被刻意压到了最轻。
紫霞继续重复着先前的工作。
绕着心脏的位置,一圈圈地揭开着那些已经泛黄的纱布。
紫鸾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了。
胃部已经痉挛地开始发疼,可她却移不开视线。
她根本想象不到,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跑到张笑笑的身上去的?它们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在张笑笑的身上。
空气中的宁静,静得人心底发慌。
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甚而一点点地扩散,蔓延至全身。
张笑笑极力忍耐着,才刚刚长出来的指甲嵌进了掌心中。
鲜红色的血顺着手掌流了下来。
还有三处。
紫霞依旧认真地重复着先前的动作。
她的手已经开始发酸。
可她知道,她不能停下来。
纤长的手指再次掀起一处泛黄的纱布。
紫霞的眸子猛地睁大。
这一处鞭痕处的肥硕白虫,突然疯狂地蠕动了起来。
紫鸾的眸子也猛地收缩。
先前的那些,每一条虽然都在蠕动,但是它们蠕动的并不快。
紫霞的动作也不慢,都是很快便将那些东西扔进了酒坛里。
可是,现在这条却突然剧烈地蠕动了起来,而且,已经有一头开始朝着张笑笑背脊的肌肉中爬去。
张笑笑疼得几乎昏厥过去。
紫霞额头的汗珠也是越积越多。
她迅速伸手,银色的筷子竟有一部分插入了张笑笑的肌肉中,油膏状的黄色黏液连带着血液,以及那条在瞬间增长了一倍体积的蠕虫被夹在了筷子上。
即便如此,那条虫子却还在疯狂地蠕动着。
紫霞的手开始发抖,几乎都快要握不住银筷。
紫鸾见此,心中一紧。连忙捧起酒坛,朝着银筷的方向递过去。
紫霞极力握着筷子,不让那条虫子挣脱。
手臂转动着,却感觉力不从心。
酒坛骤然出现在手下。
紫霞来不及犹豫,便将银筷伸进了酒坛中。
看着那白色的虫子挣扎两下,也与其他虫子一般沉入坛底之后,紫霞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紫鸾见此,也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对视一眼,视线中都带着几分只有彼此才明白的庆幸。
没有再急着处理剩下的两处。
紫霞先是用方才紫鸾为张笑笑擦洗身子的水将方才带出的鲜血擦干净,又用那油膏状的黏液抹在伤口处。
继而,又抬起张笑笑的两只手,处理了伤口。
才又继续。
紫鸾没有放下坛子,而是将坛子凑到了紫霞筷子的位置,以便紫霞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些虫子扔进酒坛中。
当最后一条虫子缓缓地沉入坛底的时候,紫霞才算是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拿盖子盖起来吧。”紫霞朝紫鸾手中的坛子看了一眼。
紫鸾拿起托盘上的盖子,将酒坛封好。
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娘娘,好了。”
寂静。死一般的沉寂。
两个丫头都是一惊,连忙看向张笑笑。
张笑笑业已昏迷,整张脸苍白的几近透明。
即便此时,她依旧紧紧地咬着唇瓣,丝丝血迹从她的唇角流了出来。
房门在此时被轻轻推开。
进来的人显然也知道方才紫霞的吩咐,小心翼翼地朝着床边走了过来。
紫鸾率先发现了来人。
转过头来,见是萧御,连忙弯身行礼:“给王请安。”
萧御挑了挑眉。
紫霞听见紫鸾的声音,也连忙回过头来,弯身行礼:“给王请安。”
萧御不解地看着两个丫头。
方才在外面,轻霆分明说了,张笑笑吩咐不能发出太大声响的,没道理她身边的两个丫头却不知情的。
紫霞见萧御的神情,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抿了抿唇,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两个丫头此时都站在床前,将萧御的视线挡住了。
紫霞微微侧过身子,让萧御能看到床上的张笑笑。
张笑笑身上的纱布已经褪尽,原本光洁的背上伤痕累累,却不见一点儿血迹,反而都是一种黄色的油膏状黏液。
“这是怎么回事?”萧御眸光微沉,跨一步走到床边。
越发清楚地看到张笑笑背上的情况,他的眸子中渐渐涌起一丝嗜血的暴虐。
本就沉寂的空气,变得越发叫人觉得恐惧。
紫霞将放在一旁的酒坛子拿了过来,递到萧御的面前:“王,请看。”
萧御深深地看了紫霞一眼,伸手揭开酒坛盖子。
微微垂眸往那坛子内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沉冷的声音叫人害怕。
紫霞强忍着恐惧,低着头回答:“此虫唤‘命微’,产自南疆。是奴婢在娘娘的伤口处发现的。”
萧御沉眸看了一眼张笑笑背上那一片片黄色的印记,缓缓弯下腰去,却见张笑笑小脸苍白的几乎毫无人色。
萧御心中一沉,眸光也越发冷了:“她怎么了?”
“娘娘是痛晕过去了。奴婢方才已经让人去煎药了。”紫霞依旧恭敬地回答。
紫鸾扭头看向紫霞。
她们同在宫中相处多年,可是直到这一刻,她才骤然发现,身边的这个好姐妹,竟是仿佛从来都不曾认识似的。
她竟知道南疆的虫子,还懂得药理。
虽然不懂武功,可处理起事情来却有条不紊。
在深宫中多年,在她们这个年纪,身上的棱角渐渐被这深宫中的阴谋诡计磨平,能幸运的活下来的人,都渐渐变得沉默寡言。
性子沉稳,这个词语,几乎在任何一个王宫中人的身上都可以看到。
但处事机敏,应变得当,有条不紊,知晓分寸,这样难得的形容词,她这一刻却突然在紫霞的身上看到了。
正文 第46章 寄生三日,血尽而亡
第46章寄生三日,血尽而亡
凝重的空气,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索性敲门声在此时响起,才让人稍稍有一瞬可以稍稍放松一些。
两个丫头都看向萧御,等待着他的指示。
“什么事?”萧御声音沉冷。
门外响起轻霆的声音:“王,娘娘的药煎好了。”
萧御沉默片刻:“去端来吧。”
紫霞答应一声,走到门口将药端了进来,目光时刻注意着萧御的神色。
托盘里有两碗药,幽深如海的目光,寒波生烟般看向紫霞。
“回王的话,这碗药是给娘娘服用的。这碗,是给娘娘清洗伤口的。”紫霞恭敬地回答,将托盘中两碗药的药性和使用方法简单介绍了一下。
“怎么洗?”萧御抬手端过其中一碗药,顺势坐了下来。
紫霞依旧端着托盘:“直接用干净的纱布蘸着药擦洗就可以了。”
萧御不再说话,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蘸着手中的药,轻轻地帮张笑笑擦着背。
他并不是信任紫霞。
这碗药所用的药材和用量,在端到手中的那一刻,他便已经全部知晓。
虽然很不喜欢张笑笑的身体被别人看到,但他身边精通药理的人,也就只有那一个了。
武功高强之人之间的传音入密,甚至不会引起空气的波动。
没有人听到的声音,对他们来说,却是最好的保护。
一碗药很快用完,张笑笑背上的那些黄色黏液也都被清理干净了,又露出了那狰狞的鞭痕。
经过“命微”的蚕食,那些伤口越发深了,伤口周边的肌肉也都变作了腐肉,散发着腐肉的恶臭。
将另一碗药喂张笑笑喝下之后,萧御又从怀中拿出一瓶金疮药。
正要上药,便听紫霞急切的声音响起:“王,不可以!”
萧御的手一顿,扭头看向紫霞,眸子中似隐藏着一股随时都可能刮起的风暴:“嗯?”
只是一个字,却叫人心底一阵发寒,腿脚也软得几乎站不稳。
紫霞抿抿干涩的唇瓣,两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药草会激发‘命微’的虫蛹破蛹而出。如今虽然将看得到的都抓了出来,但是……奴婢不敢保证,娘娘的伤口里还有没有残余的……”
紫霞越说,萧御的脸色便越是难看,她的声音便也因为恐惧而变得越来越小。
没有人不害怕死亡,即便是再冷静,再沉着的人,在死亡面前,也都会抑制不住地恐惧。
紫霞渐渐说不下去了,甚至不敢张嘴,连呼吸都放缓了速度。
萧御的面色黑沉的好似此时漫天乌云的天空,似乎随时都会射下一道闪电,或者披下一道惊雷,将大地炸得四分五裂,将大地上的一切生物都碾成齑粉。
恐惧就像是荒原上疯长的草,一旦生根,便再难抑制它生长的速度。
张笑笑的脸色依旧苍白的没有一丝人气。
她就那样静静地趴在床上,仿佛已经没有了气息。
她背脊上的伤口已经清理干净,露出里面鲜红的血丝来。
不能上药,以防万一。
“她身上怎么会有这种虫子?”萧御缓缓开口,打破沉默的声音,却比这沉默还要冰冷。
夏日暴风雨到来前的闷热,被阻挡在这一方空间之外。
紫霞和紫鸾只觉得全身发冷,仿佛置身冰窖,又仿佛从夏一眨眼便入了冬。
前些日子还与娘娘有说有笑,面容温和的王,又恢复了以往的冷冽嗜血。
他的温柔似乎只给一个人,而那个人此时正躺在一张大床上,呼吸清浅的总容易让人忽略。
“奴婢不知。不过,‘命微’本身的生命也极为脆弱,尤其是虫蛹时期。所以,对它的养殖环境要求比较高。”
紫霞垂着头,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握成拳。
恐惧席卷着她全身的每一个毛孔。
但她必须学会压下这种让人讨厌的情绪。
“若是不及时发现,会……”萧御顿了顿,“会有什么后果?”
这句话要问出来,竟是如此的困难。
“寄生一日,寻血入脉。寄生三日,血尽而亡。”简单的十六个字,却已经向萧御说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以血为生的存在,自然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鲜血的位置。
而人体中,鲜血的供应所在,便是心脏。
若是体内鲜血都被蚕食,自然便要油尽灯枯的了。
萧御的脸色越发阴沉的可怕。
他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起身,睥睨着跪伏在他脚下的紫霞:“你是如何得知的?”
谁能相信,一个小小的宫女,竟能知道这样隐秘的事情?
而且,她竟还识字!
紫霞突然朝萧御叩了三个响头,眼泪扑簌簌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回王的话,奴婢……奴婢……”
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不知道该不该说,也不知道能不能说。
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改变的将不止是一个人的命运。
可是,那件事情压在她心底快十年了。
紫霞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才直起身来,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
她的额头已经有些红肿发青,却一脸倔强。
萧御的视线不由得转到了张笑笑的身上。
这样倔强的眼神,跟那丫头还真是像得很。
“奴婢本名殷霞,家父殷长青。”泪眼朦胧中的倔强,在女子的眼中闪烁着。
空气似有一瞬的僵滞。
萧御静静地看了紫霞半晌,突然转过身去:“好好照顾她。今日之事,本王不希望旁人知道半句。”
前面那句还算温和,可后面一句警告,却隐隐又带了几分杀意。
紫鸾心头一颤,连忙跪下:“奴婢知道。”
在宫里呆久了的人,当然都明白,那句警告是对她说的。而所谓的“今日之事”,却只是指一件,那就是关于紫霞身份的事情。
紫霞愣愣地看着萧御缓步离去的背影,抿着唇瓣,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还是不行么?
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滑进嘴里,却不再只是咸味,还带了几分难言的苦涩。
房门重新关上,整个房间里便又恢复了先前的安静,仿佛萧御从来都不曾出现过似的。
紫霞呆愣了半晌,目光有些呆滞。
紫鸾缓缓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紫霞,才弯腰扶起紫霞:“先照顾好娘娘吧。”
紫霞僵硬地转头,看紫鸾一眼,点点头。
萧御出了房门,便进了旁边轻霆的房间。
“出来吧。”在房间中的一张桌子边坐下,他才出声。
一个人影在空气中晃动,下一刻便站在了萧御的面前。
他一身黑色的羽锦衫,与其他的轻羽卫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便是他开口说话时,那温和如溪水潺潺流过的声音:“王。”
若是紫霞和紫鸾看到他的背影,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认出,这人就是那日在宁蒙山上帮张笑笑把脉的那个轻羽卫。
“轻游。”萧御轻轻叫出一个名字,声音不咸不淡,让人听不出情绪。
此时,正面对着萧御的那张脸,本应俊秀的容颜上,一条约三寸长的疤痕如同一只蜿蜒的蚯蚓一般,从男子的眼角一直爬到了脸上。
他的眉心有一朵似开未开的荷,含苞待放,粉嫩泛红。
一双眸子中隐隐带着几分水汽,不知是因为开心,还是难过。
听到萧御唤他,他只是恭敬地站着,除了眼睛外,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如同一尊泥雕,又似一个木偶。
萧御见他如此,轻轻叹息一声:“罢了,给我讲讲‘命微’吧。”
男子躬身应是,依旧面无表情,连声音都是那样刻板,没有一丝情感:“‘命微’,产自南疆。
虫蛹与蚂蚁差不多大小,只要有药草引导,便可迅速破蛹而出。
以血为食。只要血量充足,可迅速长为成虫。
通常寄生于人体、动物体内。
寄生一日,寻血入脉。寄生三日,血尽而亡。
与宿主同生死。
死后,产下新的虫蛹,形成新一轮寄生。”
“它对养殖环境有什么要求?”越听,萧御的眸子越冷。
酒坛里那些白色的肥厚虫子,还有张笑笑背上那些黄色黏液,以及清洗过后留下的越发深的伤口,就像是一把把匕首,狠狠地刺在他的胸口上。
在这之前,他竟没有察觉。
若是发现再晚一些,他根本不敢想象后果。
寻血入脉。
若是那些东西进入了人的血脉,还如何能抓出来?
也就是说,一旦它进入了人的血脉,那便是必死无疑的了。
如今,她的身体里也许还有虫蛹。
这个认知,让萧御越发坐立不安。
她的伤口必须好好处理,可若是不能用药,那伤口要怎么愈合?
这样的伤,一旦长时间不处理,就可能引起发炎,甚至危及生命!
“首先,温度要稍高一些。湿度要适当。如今的天气便正合适。这样的闷热是‘命微’最喜欢的。温度或湿度,过高或过低,虫蛹都无法存活。”
轻游继续解释着。每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来,都仿佛是一个正在识字的孩子正在生涩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着一本书上的文字。
……如今的天气便正合适……
可要保持这样的条件,控制空气的温度和湿度,这样的要求,看似简单,却需要极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能够培养出这种东西的人,自然也不是简单的人!
“南疆的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没有人回答萧御的话。
这话,他也不知是在问别人,还是在问他自己。
正文 第47章 都老夫老妻了
第47章都老夫老妻了
“命微”进入人体的途径实在太多。
调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每日都有新消息传来,可每个新消息却也只是排除万千种可能性中的其中一种或者两种罢了。
萧御每日陪着张笑笑,看着紫霞照顾着她。
她背上的黄色物质早已经清理干净,观察了几日,又清理了几日伤口之后,张笑笑的伤口总是是能上药了。
这几日,伤口一次次发炎,她每天夜里都睡得极不安稳。总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什么时候昏迷着。
儿子被人挂在了城门口,蒙放却一日不曾出现。
蒙城百姓之间的口耳相传,似乎并没有传到他的耳中似的。
又过一日,城门打开,来往的进出城的百姓都发现,城门口不见了昨日还挂在这里的蒙少将。
而作为蒙千严父亲的蒙放,却始终没有出来说过一句话,没有看一眼。叫人忍不住怀疑,蒙千严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
圣旨在城门打开的当日送进城。大致内容是,萧王极为信任蒙城守军,因此将护送太后南下避暑的重任便交给蒙千严了。
没有人知道,接到圣旨的那一刻,蒙放将还昏迷不醒的儿子关进了柴房,任他自生自灭。
也没有人知道,太后在听到圣旨的内容的那一刻,摔碎了蒙城守令于大人刚刚送来的上好的青花瓷茶壶。
来人告知太后,萧王带着他的爱妃,从另一条路转去了东南方向,陪他的爱妃回家探亲了。
而这位传言中受尽宠爱的妃子,此时正趴在一家默默无闻的小客栈的床上,每日昏昏沉沉,时空颠倒。
在萧国百姓心目中嗜血残暴的萧王,此时的眸子中却布满了血丝,沉静地站在张笑笑的床边。
不说话,没有任何情绪变动,却叫紫鸾和紫霞两个丫头看得感动。
王的心里还是有她们家娘娘的!
这几日,娘娘没有睡好,一直病着。王便一直陪着,忙前忙后,衣不解带地照顾看护着。
张笑笑的伤口最后一次清洗,终于敷上金疮药的那天,太后一行出了蒙城。
从金陵城出来之后的简陋排场不再,取而代之的奢华让人羡慕。
珠光宝翠,这是普通人家穷尽一生都见不到的东西。
一双双惊异、好奇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銮驾出城。
蒙城守军由尤在病中的蒙千严带队,数千将士将整个銮驾围绕地水泄不通,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而刚出蒙城几十里地,这让人羡慕的排场便遭到了破坏。
穿着黑衣,蒙着面的土匪将整个队伍中的钱财洗劫一空,甚至将太后的一身行头,都已经扒得所剩无几。
伤势得到缓解,张笑笑又沉沉地睡了两日,大脑才渐渐清醒了起来。
蒙城闷热了几日的空气中,终于带来了丝丝清风的凉意。
夏日的暑热被吹散。
压城的黑云却是遮天蔽日,将太阳的光都遮挡住了。
沉雷滚滚,伴随着耀眼的闪电在天际响起。
又是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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