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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民国少女-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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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奶奶给你糖果甜甜嘴。”
  一句话让苏梦萦顿时红了眼眶,鼻子一酸。她连忙低敛了一下眼眸,稳了稳略波动的情绪后,深缓的吸了口气后冲老奶奶笑,“……我不伤心奶奶。我已经在时来运转了呢。”
  苏梦萦眼角弯弯,藏在略长刘海下的小鹿眼明亮剔透,和从前一般无二。
  岁月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容颜,磨炼一个人的心智。甚至会有那么一群人随波逐流,失去原则、梦想、和生命中美好的品格,成为庸碌的一部分。
  但总有那么一群人,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原则,固执的抱着自己的一些幻想和小天真,在生活中同样被碾磨了棱角,却也剥落了身上那身壳,露出里面的晶莹玉质来。
  苏梦萦又冲白发老人一笑,诚恳真挚。
  “谢谢您。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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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  医院
  苏凤翎坐在走廊的长廊上等待,但即便是这个时候也没有闲着,反而手上枕着资料,正低头仔细看着。
  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女性在少女的娇憨后,正朝下一个人生阶段过渡,微微绽放其身为女性的魅力的时候。这个年龄的女生,家境优渥从小受宠的难免依旧带着些许憨气和显得单薄的单纯。可爱是可爱,却又像是一瓶青柠味的弹珠汽水,刚开始很好喝很新鲜,但时间久那么一点点,那些新鲜像汽水里的气体跑尽后,就只剩下没什么特别又显得乏味的甜了。
  可要是家境一般被生活磋磨过的女生,又带着一股子小家子气。像很少很少可以尝两筷子,但却绝对上不了大台面的野菜。甚至新鲜感比汽水跑得更快,也许才入口连咀嚼都没有,就已经被口腔里和其他蔬菜相比显得粗糙和刺啦感给全部消磨掉了。
  但苏凤翎显然不是。
  如果那些小甜妞是汽水、是清淡小菜,那她就是一杯杯壁蒙了一层白霜的薄荷茱莉普鸡尾酒。
  此刻她敛眼低垂,微卷的长发披散右肩,露出左耳上佩戴的钻石耳钉。反射的光冷且坚硬,透着一种坚定来。
  苏凤翎最漂亮的是那双眼,黑睛内藏不外露,狭长妩媚。
  曾有追求者赞美她的眼睛是自己见过最好看的,苏凤翎听了却只微微一笑,并不认同。
  “哦?我倒好奇是什么样的眼睛能让凤翎小姐觉得连自己都比不上了,可否告知呢?”
  “我说不好。”苏凤翎。曾经的小花儿微微一笑,“我形容不好,但我就是觉得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手上的资料刚看完,紧闭的医务室大门从内打开,苏凤翎极快收拾了东西站起身,站至门口,在苏予然的身后,跟着朝医生微微颔首道谢。
  “真是又麻烦您了。”苏予然含着笑意,内敛又儒雅,有种温润如玉的质感。
  “客气了大先生。”医生颔首回礼,“您的腿问题不是很大,但毕竟要走水路,还是要注意湿寒。”
  “多谢。”
  又寒暄两句后,苏凤翎才跟在苏予然离开,一前一后,一儒雅如玉,一炽烈如玫,着实惹眼。
  现在上海,鲜少有人会不知道上流新贵苏公馆的。
  听说啊……就连宋家的那位宋三爷都会在遇见他们时,退避开来,其中缘由很是令人好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家的小先生苏凤翎呢?
  “资料看完了?”苏予然杵着手杖慢慢前行,他的右腿有旧疾,虽走路如常,但却容易酸痛难受,有手杖支撑着会舒服一些。上海的天气其实并不适合他的腿,但因为某些原因,却始终不肯回北平老宅,让现在住在哪儿养老并顺便看家的胖婶儿、吴伯照顾。
  “看完了。”苏凤翎回答后顿了顿,又说,“但是有些地方我不是很有把握。”
  她话音才落,苏予然就明白苏凤翎的意思了,头也不转的淡淡回答,“没关系,玉石方面还是以实践为主,过两天去港都的时候敬亭也会赶回来一起去,乘着这个机会你恰好可以学习一下。”
  苏凤翎点点头,不再言语的跟着苏予然上了自家的小轿车,缓缓驶去。


第112章 吚吚吚
  苏梦萦最后选择的自然是里面最便宜的一间; 一个小阁楼。除了房间狭窄了些外; 其他的都还不错。
  单人床旁边放着一张和式小矮柜; 恰好正对阁楼的窗户。交了租后苏梦萦简单的将房间打扫了一遍,最后才将床褥被套铺好; 做完这一切后才坐在床沿看着房间; 抿着唇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笑。
  这个过程中; 几只鸽子一直站卧在阁楼窗户外的窗台上; 偏着小脑袋瞅里面的苏梦萦,胖乎乎的半点不怕人。
  圆溜溜的小眼睛显得很可爱。
  苏梦萦看了会儿,视线落在矮柜上的玻璃制的密封罐上; 估计是上一任租客留下来的,装散装饼干之内,因为里面还能看见有些饼干的碎屑。
  苏梦萦起身,将盖子打开后; 推开窗户。有胆小的鸽子在她站起身的时候就呼啦啦的飞走了; 但也有大胆的; 只在窗台上横着蹦跳开一些; 然后继续隔着玻璃灵动的偏着小脑袋瞅着苏梦萦,惹得她忍不住用手指隔着玻璃窗轻戳了几下; 笑着问; “你瞅啥呢?”
  胖乎乎的鸽子“咕咕”; 像是在附和。
  苏梦萦将密封罐里的饼干残渣洒在窗台上后,就将窗户重新关上,呼啦啦一下子鸽子就挤满了窗台; 让她稍感吓了一跳的时候,下一秒又忍不住笑起来。拿了储物罐和盖子就小心捧着下楼。
  因为是老式的木砖式房子,所以像楼道什么的都是木头制,上下时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斜面很大,上楼的时候还不觉得,但下楼往下看时,就会生出“这楼梯可真陡啊”的胆战心惊感。
  尤其是手上还拿着东西时,更是增加了难度。
  这是一栋加阁楼一起就是四层的房子,楼下一半是住户,还有一半是公用厨房。水龙头在房外和巷对面,出门五步路就是。大门斜对面就是公厕所,每天晚上11点就上锁不能用了,要等第二天早上八点后重新开了才行。
  苏梦萦才搬来,但也跟着房东上楼时听她念叨所以大概知道了这里的住户情况。有普通的公司上班族,也有低收入的教职人员,以及摆摊的小摊贩们。整体来说都是在认真的付出自己的劳动力,努力生活积极工作的人。
  仅凭这点就很好。
  苏梦萦的房间门和其他人不一样,她住的阁楼原本就不是住人而是养鸽子的地方,所以修建的时候就没有楼梯。后来是房东想着能多赚些钱才收拾出来成了一件房的。
  加上阁楼所在的出入口是在走道靠里的位置,里面还有两户人家,白天倒好,但晚上就挺容易撞到人,所以晚上苏梦萦回家上楼后要将梯子抽掉,放在自己房间,并关好位于地板上的出入口。早上起床出门时站在梯子上将门锁好,下了梯子再顺手将它放倒,依靠在墙角。
  每天如此。
  虽然有些麻烦,但苏梦萦却很满意。尤其是对于晚上可以将梯子收在房间里这一点。
  这让她觉得很安全。
  即便当有火灾来临,她会比别人多了一些危险。
  将玻璃密封罐洗干净又擦干后,苏梦萦抱着它重新上楼的途中还遇见了一个穿着拖鞋,头发有些乱糟糟,明显才睡了觉起来脸上却留着残妆的旗袍女人,正打着呵欠下楼,和苏梦萦遇见后脸上虽然有些不耐烦,但依旧主动侧了身子,和同样侧了身子的苏梦萦,一上一下各走各的路。
  不过经过时苏梦萦冲她笑了笑,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旗袍女人一愣,随即也讪讪的点了点头,想了想才又僵硬的开口,“侬才搬来的呀?”
  “是的姐姐。”苏梦萦抱着密封罐,笑着点点头。
  一声“姐姐”明显喊得旗袍女人很开心,她已经三十好几了,要是在乡下都差不能做人婆了,居然被面前的小姑娘叫姐姐,那里有不开心的。顿时捂了嘴笑,手很自然的伸手虚点了苏梦萦几下,“什么姐姐,我都能做你姨了。”
  小拇指微弯,显得风情。
  “您……”苏梦萦迟疑的开口,顿了顿后,“我冒昧往大了猜,您……二十七?”
  旗袍女人合不拢嘴,花枝乱颤得让书梦萦忍不住从双手抱密封罐变成单手,右手拿开摩挲到身后侧的栏杆,抿着唇也微笑着。
  ——她有些怕因为对方这样笑,把楼梯间给震碎了。
  “小妮子的嘴真甜,有空姐姐来找你串门啊。”顿了顿后指指苏梦萦怀里的密封罐,“这个留给你好了,放饼干什么的还是管得了七八天,再多就不好了。”
  “哦,这是您的罐子,那……”苏梦萦有些窘,说着就准备将密封罐递给旗袍女人,被对方随意的挥挥手打断了。
  “不是我的,不过……”旗袍女人暧昧的笑,似乎是看苏梦萦小没挑明似的解释,“不过我和住你房间的前一任租客……一般熟,知道一点儿而已。”又顿了顿开口,“这个干净的,洗干净擦干就可以了。”
  苏梦萦其实已经懂了,所以点点头后和对方告别,等抱着储物罐回到自己的阁楼间并将位于地板上的门关上后,才找干净的布巾将罐里的积水擦干净,重新摆放在窗台上,跪坐于地板上,双手枕着头,偏头隔着玻璃储物罐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将自己仔细收好的糖果丢进储物罐里。
  空荡荡的玻璃制品里一下子就多了些明媚的颜色。只这样静静看着就觉得心情好。
  已经吃完饼干渣的胖鸽子聚集在窗台上,隔着玻璃窗偏头用小眼睛瞅着苏梦萦,连羽毛尖儿似乎都写满了“还有吗?快投喂。”等字样的小模样。
  ……又跩又萌。
  还很理直气壮。
  这个样子惹得苏梦萦忍不住又笑了笑,伸手隔着玻璃窗用指间戳了戳,原本是想吓唬一下鸽子。谁知道对方却偏头瞅了一会儿,反而用自己的喙学着苏梦萦的样子啄了啄玻璃。
  原本还只有一只这样干,显得也很可爱又好笑。
  但当外面窗台上的鸽子都这样干后,……就变得不那么好笑和可爱了。
  窗外的胖鸽子们:“哆哆哆哆哆哆哆哆哆……”
  窗内的苏梦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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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平  宋宅
  宋意刚处理完事情从外面回来,一面大步的跨进门,一面将脱下的衣服外套脱下,很随意的交给跟在他身后侧的阿大。
  三年的时间能改变很多,尤其是当一个人在极短的时间内被迫快速厂长的时候,其呈现出的效果跟是惊人。
  在经过岁月的洗礼,和心境的碾磨后整个人的气质却和从前既然不同不说,甚至可以用判若两人来形容。
  还记得当年那个在宴会上惊艳了不少少女芳心的宋三少,一身白色西装,是个明朗温煦的贵公子,即便眉宇间带了些玩世不恭的味道,可也眼眸清明透亮。令人一见就忍不住暗赞。
  而现在的宋意,依旧是那张俊美的出色容颜,但整个人的气却有些阴郁,眼底带着抹无论多么开心大笑都褪不去的淡漠和疏离。
  当然他似乎已经很久没大笑过了。
  连笑都变得很少,变成习惯性的微抿着唇,沉稳内敛,但眼中又微带了狠戾,眉宇间有短短的一竖,是经常皱眉留下的印记。
  这个高大挺拔,站在宋家客厅里连上前服侍的下人都忍不住微微战栗的男人。终于真的蜕变成长成一个能完全独当一面的王者。现在无人不恭敬叫一声“宋三爷”
  “回来啦。”温和沉稳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宋意抬眸,眼眸纯黑深邃,睫毛一掀的瞬间似乎都带着刀锋。冲二楼坐在轮椅上的宋琸微微颔首。
  “大哥。”
  “嗯。”宋琸点点头,岁月改变的不仅仅是宋意,也还有他。
  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更加宽广了些,像酒褪去了辛辣感,进入了下一个阶段,变得越发醇厚了起来。
  “怎么样?顺利吗?”宋琸问,一面朝身后的阿左微抬了下右手,示意他不用推自己下去。只含笑敛眼看着宋意。语气里略有戏谑,类似自问自答,”哦,我忘记这次苏家也去了。唔……应该是不太顺利的。”
  宋意听了,微掀了眼帘看了宋琸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半响后才开口,“……荣家也去了。另外我待一天就要去港都参加珠宝拍卖大会,大哥要去吗?”
  宋琸听到荣家时,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无意的敲打了两下,默了一秒后笑着说,“不用了。我得做复健不是?不过你倒是可以帮我给荣家家主带个礼物。”
  宋意点点头,一边扯了扯衣袖,一边点头,神色淡淡,“到时候给我就行了。”
  “说起来……这次港都的珠宝拍卖大会也会算是变相的在宣布荣家内斗结束,封海……也算结束了吧?”宋琸手指点点,和宋意闲聊一般,“不过荣家想要在短时间内完全肃清这三年内耗导致的一些事,也并不容易。我估计这次借着拍卖大会,她会向想要交好联手的世家示好,所以……”
  宋琸又顿了一下,笑,“我想苏家也会是她的选择之一。这三年来你已经让了很多,……难道准备继续退让?”
  “我并不是说有问题,但最近我越发的听见关于你和苏凤翎的流言了。或者说……你确实有意?”
  宋琸又小,“即便你有意,估计苏家也不会同意的。”
  宋意微敛垂了睫毛,眼眸沉沉,半响后才淡淡开口。
  “至始至终。我有意的只有一个人。”
  又顿了顿。眼眸微启,看向宋琸。
  ——“明天我出发去港都前。”
  “就不会有这些流言了。”


第113章 嘟嘟嘟
  苏梦萦是被窗外的“哆哆哆哆……”给吵醒的。
  她瘫在床上将左手左脚半吊在床外; 面无表情瞪着天花板默默; 充分的从行动和举止上诠释了“让我死在床上吧……”的一重要命题。
  早上五点她就起床做完“叫早”的工作; 九点才回来,原本想着补觉到中午的; 却被窗外这群胖胖日常的破坏掉了。
  并且此刻耳边也继续传来“哆哆哆”
  气得苏梦萦忍不住就鼓了鼓腮帮子; 翻身爬起来顶着鸡窝头伸长了手; 用手指“回敬”了几下; 顿时让窗户外的一群烦人小妖精停了下来,偏着小脑袋用圆圆的小眼睛瞅着她。
  ……胖呼呼的身体配上圆滚滚的眼睛,很少就有小动物同时拥有这两样特点而不可爱的。
  就连窗台外的胖鸽子也不例外。
  “再敲就把你们统统抓起来拿来炖了啊。”苏梦萦一脸“我的忍耐是很有限度”的表情; 凶神恶煞的冲胖鸽子们呲牙。
  窗台外站满了的鸽子,继续歪头瞅她。然后动了动脖子,让苏梦萦在下一秒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狂风暴雨”一般的声音——
  ——“哆哆哆哆哆哆哆哆哆……”
  ……简直就是一群仗着自己很可爱,就持萌行凶的小王八蛋。
  苏梦萦败下阵来的把自己捂在枕头里一会儿; 才又垮着肩膀在“哆哆哆哆”的催促下起床; 走至一边的小菜桌上; 拿开纱罩; 将粗瓷碗里面今天早上只吃了一半,剩下的半个馒头拿在手里; 睡眼朦胧又臭着脸回到窗边。
  将窗户打开; 那些小胖鸟在混熟后完全不知道客气两字是怎么写; 只在苏梦萦开窗的时候因为窗户的原因被挤得往旁边跳,然后顺利的把站在最边边的同伴给挤下去,扑扇着翅膀努力飞起来后; 绕了一圈又重新回到窗台上,一个插队,把其他同类顺利挤下去飞一圈儿后,试图得意的扭扭身子。
  ……发觉扭不动。
  苏梦萦只用手分了三分之一弄碎放在窗台上,然后伸手赶走已经迫不及待的胖鸽子们后才顺利关上窗。然后将剩下的重新放进粗瓷碗里后拍拍手,穿戴好衣服后才将“门”打开,先把油灯挂好,然后点亮让它悬挂在一边,这才将倒放在一边的梯子借着油灯的光慢慢放下去放好后。才脖子上搭拉着毛巾,单手拿着漱口杯和牙刷下慢慢下去。
  不忘记锁门。
  这样的做法并不是说看谁都像坏人,其实不过是正常合理保护自己的方式。
  等苏梦萦洗漱完毕,又重新拿了杯子回到房间后,窗台上已经重新干干净净,不过胖鸽子们依旧用它们圆滚滚的眼睛瞅着她,大有“你不投喂了?”的理直气壮。
  “……”
  苏梦萦站在原处隔着窗户和几步的距离默默和鸽子们对视两秒,最后败下阵来决定假装没看见的将洗漱用品放好。
  她在床头处蹲下身,伸手在床下摸索了一会儿,才掏出一个用硬纸壳包好的小物件。
  里面是两块钱。
  其实她放糖果的玻璃密封罐里也放了总共五毛钱的零钱,为的就是以防万一。除此以外,一边的餐桌下也塞了七毛钱,争取做到鸡蛋不要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在荣家的百乐门工作,确实比之前轻松一些不说,钱也能多赚一些。但即便这样苏梦萦依旧找了帮叫“早起”的工作,其中一户就是住在二楼的那位旗袍女人。而且非常凑巧的,她也在白了门上班,不过苏梦萦是在赌厅卖烟,她则是在舞厅陪人跳舞喝酒。
  她叫兰绣,上海人,当初也是在十几岁的时候被人拐了卖到港都的。可惜那个时候她没有苏梦萦的这份运气,一是没钱给自己赎身,二是遇见的人也不好。
  做了十年,才终于凑够了钱还了自己一个自由身,还弄到了港都人的证明。这才算是由暗转明。
  但等她原本曾经年少时心心念念想着要回去,要去找自己的爹娘的想法,却在那个时候没了踪影。又不会其他的东西,所以就去了百乐门成了舞女。这一干又是近十年,百乐门的其他姑娘们,以及一些后来的侍者和领班,都会尊称她一声兰绣姐。
  “这个世道对女人是很苛刻的。……尤其是我这种早就不干净,烂掉的。”兰绣带着讥讽的笑意,一面吐出嘴里的烟,睫毛微垂,表情显得迷离,在袅袅白烟中有一种朦胧的美感。即便她已经不再年轻,但却有她自己的韵味和沾染了世俗的风尘风情。
  是一种低俗的,令人会想要放纵做一些平时在教条约束下绝对不愿意去做的一种迷离美感。
  犹如昏暗的红色灯光的房间。
  “我爹妈是老实人,下面还有个妹妹。”兰绣右手抱肩,左手支撑在上面,手上夹着香烟,“我那个时候定了亲,都说好日子了。”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会儿,神情怔忡看着缥缈处,似乎在想如果那个时候自己没有遭遇后面的事,而是顺利的成了亲。
  ……是不是人生又会变得不一样?
  然而很快她就低下头对自己的幻想弃之以鼻,抿着唇勉力一笑,带起唇边微微的细小纹路后看向苏梦萦,“所以我这样的还是不回去比较好。毕竟回去了估计还得给我爹妈添麻烦不说,还会影响我妹妹。”
  “何必再让他们伤心?……就当我,早就死了好了。”
  “这么多年,相信他们也已经伤心过了不是?”
  那是一次很短暂的交谈。兰绣也许是喝了些酒正有些微醺,苏梦萦又恰好出现在她想要诉说的时间点,所以有了这样一场交谈。
  ……淡淡的轻松语调里,全是伤了无数次之后形成的厚厚疤瘌。硬硬的似乎不会痛了,但其实那依旧是一割就会流血的肌肤。
  苏梦萦不知道如果自己遭遇了兰绣这样的过往后会怎么做,她不让自己去想这个如果,因为伤口这种事情,并不是谁的大,谁的惨烈谁就赢了。
  它一样的痛,旁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依旧在不断的想办法回到上海,因为她没放弃,她也相信她的家人不会放弃。
  换好衣服后苏梦萦下楼,身上带了去电报局发电报的钱,一面走一面啃着还剩了三分之二的半个馒头,这个时候接近中午,吃了这个馒头后,等回来时苏梦萦打算给自己买点儿便宜的青菜和馒头,就用水煮了。放点儿酱油和辣椒,就着馒头就吃了。
  汤汤水水还有蔬菜不说,滋味也不错。
  所以很知足的苏梦萦在出了电报局后一直计算着如何合理规划剩下的钱,自然也没注意街道边缓下来,并冲她轻按了两声喇叭的小轿车。
  直到荣醉景探出头来喊了一声“沈缓归!”后,苏梦萦才一扭头,看见他后眼前一亮爱,随即站住后朝他快步走去。
  微微鞠躬。
  “景少爷。”
  弯腰的同时,自然也看见了坐在副驾驶的可可,所以又冲她微微鞠躬,喊了声“可可小姐”,以前她是不知道这个可可小姐是大明星的,直到到了百乐门后才被人科普了一些。
  当然这也归功于景少爷带可可小姐去赌场玩儿了几把,一掷千金输了好多钱眼都不眨一下的土豪气息引得众人侧目,苏梦萦才借此机会知道了她救的人居然是荣家的少爷。
  这也让她动了心思,希望再碰见时能找机会求他帮帮忙。
  所以今天的街头相遇,让苏梦萦很是惊喜,也就更加不把可可小姐在自己打完招呼后,只是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恍如没有听见的轻蔑放在眼里了,直到苏梦萦冲荣醉景说了下面的话后,才想是护食的母狗一般神情不善的抬眼看着苏梦萦。
  “你这是回家?”荣醉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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