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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侠南宫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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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出得了门,进不了城,铁定完蛋,今后将无障眼之人了。为了配合马群飞,他故意要南宫鹰先行一百里,他方准备大摇大摆出征。

飞鹰堡正城门已聚集近五百名将士,准备欢送堡主出征。那南宫豹早换上活像中原皇帝所穿之鹰袍(若非属飞鹰堡,他将绣上龙纹〕,当真以为自己君临天下地站在征道前。那里摆了两杯鹰头金杯,将是父亲欲敬儿子之烈酒。““别怪爹瞧不起你,今日出征,你若立战功回来,爹就把掌门职位传给你!”南宫豹虽如此说,却一脸不屑讪笑,让人很难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甚至于觉得他有股送子入牢之快感。

南宫鹰不以为意,拱手敬声多谢父亲看中,他不想理这疯子。他只知此时此地正是偷偷将散功露放人酒中而不被起疑之最佳时机。但众目睽睽,又该如何下手?他甚至后悔睡太迟,因而失去事先做手脚之机会。“来,爹敬你一杯征前酒!”

难得南宫豹开心,抓起酒杯就要敬人。

如此一喝,不就什么都完了?南宫鹰急声道:“等等……”“等什么?爹敬你,你敢不喝?”南宫豹一脸怒意。南宫鹰心急一转:“孩儿不敢!”立即抓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红如血,渗向嘴角,他悍然抹去,随即说道:“孩儿觉得受重用,一杯怎够,三杯才够味!”

心想有了倒酒机会。自然更有下毒机会。

南宫豹闻言狂笑,直道好好,猛把狂酒灌完。心头却暗骂受重视个屁,三杯下肚,准叫你一辈子回不了城!“来人,倒酒!’南宫豹忽而发现桌上只有酒杯,登时大怒:“还不快拿酒来!”方君羽早知南宫鹰计划,闻声立即应声,急奔内堡.快速抓来一坛美酒,他心下暗悔,要是药物在手,此时岂非顺利得很。容不得他思考,南宫豹怒伸右手,直叫拿来,方君羽只好乖乖交出,连动手脚机会都没有。“莫说三杯,就算三大瓮都陪你喝!”南宫豹想倒酒,南宫鹰立即出言:“爹,不可,身为堡主,岂有替他人倒酒之理?让孩儿来!”

“哦,差点忘了!”南宫豹赶忙交出酒坛,耸起威风,差点忘了中原皇帝身份。

南宫鹰接过酒坛,暗自窃喜,立即动手脚,在开封之际,已把暗藏散功露抓于手掌间,他先倒满两杯,陪父亲饮尽之,始倒最后一杯,技巧地拨开玉瓶塞,在左手抓起父亲酒杯时,已暗中配合酒坛注入美酒,由于动作甚快,根本毫无破绽可言。随后,他又注满自己酒杯,暗自欣慰想敬酒。“等等!”南宫豹突然盯着酒杯不放,似发现什么?

南宫鹰暗自叫糟,莫非他发现破绽不成?瞧他弯身猛盯酒杯,根本就在找破绽。南宫鹰暗道完了,如此找下去,准出差错,若父亲逼自己喝下那杯酒,岂非要当场翻脸?一切计划将泡汤!方君羽亦是心跳如鼓,自始至终,他都未发现少堡主如何下药,怎么这老堡主会起疑?或许他天生就不信任少堡吧?若真被发现下药一事.看来今天将有突变。他不禁瞅紧在场任何状况,任何人,只要一出问题,立即发难。南宫豹把酒杯举高,像检视珠宝般瞧着杯面,那看来早已沾湿之处,随即发现什么,自得黠笑,猛将酒杯推向儿子:“这杯才是你的!”

南宫鹰直道完了,父亲分明已发现,在试探自己,他故作不解:“爹你不是喝得好好的?”“喝错了,我才不上当!”南宫豹笑声转狂:“拿去,这杯才是你的!”南宫鹰无奈,接过酒杯,额头已冒汗,父亲若再逼,只有先下手了:“爹,换个杯子吧!怎能让您用孩儿用过的杯子?”“鹰王杯只有两尊,哪得换!”

南宫豹自得黠笑:“别以为我分不出来.以左为大,那酒杯鹰嘴向左,是我专用,竟然有人摆错,来人,把那家伙拖出去斩了!”没人在意他喝吼,尤其南宫鹰闻言,简直再世为人般猛嘘真气,额头冷汗更冒,原来父亲发现的是酒杯等卑之分,跟下药完全无关。这疯子实在整死人!眼看父亲还在狂吼要拖人问斩。南宫鹰暗自运劲迫得酒杯加大几分。随即说道:“爹,你搞错了,这年头,哪有人以酒杯左右分尊卑。”

“少欺我不懂,明明是左尊右卑!快把那人拖来软了!不出来是不是?我斩到你出来为止!”南宫豹但想见一个杀一个,两眼发红直冲左右惊惶守卫,疯狂举止就要展开。南宫鹰登时道:“分清楚点,在大漠,尤其是飞鹰堡,早就以大小鹰之分以区别尊卑,爹用的是大杯,哪来小人一等?”酒杯往桌上一摆,果然把另一杯给比出大小。南宫豹一楞,直盯酒杯不放。

南宫鹰知道打动他心坎.接口说道:“爹也明白,小鸠怎能跟大鹰相比.您的杯子大,难道要换小的喝吗?这里又不是中原,你干嘛分出另一种方法?”南宫豹终于还是抓向大酒杯,毕竟大者尊,比起左者尊来得历史悠久,他可不愿当小鸠鸠,然而.又怎可当面认输,诉向手下:“以后记着,本王所用任何东西,一定要最大,而且向左不向右,知道没有?若再出差错,通通处斩!”话方说完,怒红着眼睛,猛大口将酒一饮而尽。

南宫鹰这才欣慰暗喜,终于完成第一步计划。当下毕恭为礼:“请爹息怒,且为出征尽喜,孩儿这就先走一步!”照样狂放饮酒而尽,放下酒杯一掠身上马.引着五十骑狂奔而去。那股万马奔腾气势,震得在场请人血脉贲张,直道大漠男儿该当如此,大漠男儿该属于沙场,他们甚至后悔未被挑上.只有期待下一批了。南宫豹早被奔腾声吸引,忘了左右杯之怒,见及讨厌鬼终就快中计,他比什么都快乐,笑得口沫横飞,烈酒浇头,活像地狱钻出来之乱发厉鬼。绿草绵延,蹄印犁弯成河,一泄无尽。

三日后南宫鹰已领军踏入铜城十八村势力范围。

但见平原、高山绵延无际,和风吹掠,传来一股肥沃泥土气。这本是飞鹰堡地盘,如今却被朱铜城占据。就算当作是妹妹的嫁妆吧!可是,若朱铜城不肯善待妹妹呢?

南宫鹰暗道:希望不要如此,否则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望着山间类似矿坑坑洞及山道,南宫鹰不禁想起范通这家队是否已潜入此区,准备窃取冶炼技术?也好改良飞鹰堡兵刃。当他想驭马进入山区,以拜访朱铜城,事实上却是想见见妹妹之际,山径奔马道已驰来一队大约五十骑人马,一律黑马、黑衫,倒是独树一格。

领头者身形稍壮,该不会是朱铜城本人。南宫鹰如此想,已放缓速度。果然,黑骑队驱近,那较壮领头者两眼突大,本该是一副雄壮武士脸容,他却打扮得光鲜洁净,反而跟他气质格格不入,倒是有了娘娘腔意味。南宫鹰去过铜城村几次,也见过此人,乃是朱铜城手下跟班,或许负责帐房的吧。

“恭迎少堡主大驾!!”三十几岁,还想装出二十来岁气质的武长照,虽然想装得一副恭敬模样,但眼角总露出中原人对待蛮邦之鄙视。南宫鹰不大想理他,冷道:“朱铜城呢?

生病了不成?”虽然他已经料到朱铜城必定不会前来接人,却也不必派个帐房,未免太藐视飞鹰堡了吧!

武长照还是一副恭敬:“公子已经先行出兵前往伏龙山,少堡主可以前去会会即可。”

“什么话,我是他大舅子,连到铜城村坐坐都不行、’南宫鹰直觉朱铜城有意不让自己进村,始先行发后。而且如此一来,可算是易客为主.他反而成了支援朱铜城之队伍了。武长照面无表情,道:“公子并无此意,少堡主若想进入铜城村,小的替您引路便是。”敢情朱铜城交代过,南宫鹰冷道:“不必了!替我问候妹妹一声,来日再见!”

猛挥手,南宫鹰领着人马绕道铜城村,直奔伏龙山方向。武长照但见人已走远,始露出狂妄笑态:“纵使是少堡主,也难脱蛮邦野味.怎配得过铜城村气质?等作修得一身人味再说吧!”沉湎于阻挡野人成功滋味下,他风风光光撤骑回返,一眼笑声不断。

南宫鹰日夜赶路,他想弄清楚,朱铜城先行发兵用意何在?难道纯粹只是为了表现自己身份不同?

奔骑经过沉天峡、鬼哭岭、万石谷,终快抵达伏龙山脉之际,已见着山区散散落落伏有黑骑兵,敢请朱铜城早将此山给团团围住。南宫鹰下令找往小溪边,让奔驰两天两夜马匹稍作休息,也让手下清凉一番,各自落水洗澡。“今夜在此扎营,朱铜城这么厉害,就让他表现表现!”南宫鹰卯了心,故意让自己手下休息,也好让黑骑队因奔波而得到抱怨。

被征调而来的左无忌道:“朱铜城从未去过飞鹰堡吗?”“一次!”南宫鹰道:“就是娶我妹妹那次,他鼻子长在额头上,傲得很,他看不惯我们这群野人,我也看不惯他那做作的假公子。”“他的出身……”“来头可大喽!”南宫鹰道:“他姐是华山派掌门秋海裳的女儿.叫什么秋静荷。偏偏秋海棠生不出儿子,拼命生就是没得生,搞了二十几年,才有了个宝贝儿子。可惜秋海棠已快七十岁,儿子才六岁半,秋海棠才把女儿叫回家照顾他儿子,我看秋静荷八成想让自己儿子接掌华山派,传了朱铜城一身华山剑法,朱铜城似乎也以华山掌门自居,可神气得很。”

左无忌道:“既然如此.他何必待在大漠?”南宫鹰道:“至少得等他外公秋海棠翘辫子,他才好意思接掌华山派吧?照我看来,他是个野心家,想在大漠表现自己功力不俗,回去之后也好服众人,哼哼,若不是那把削铁如泥的赤阳剑,他想守住铜城十八村,可难得很。”

左无忌道:“他会替堡主攻下伏龙山的李铁头?”“不会!”南宫鹰道:“他只想表现他随时可以拿下李铁头,却不愿替南宫家动手,所以我才和他比赖,谁赖得久,谁就有面子。”南宫鹰想到此处,随即转向手下:“今晚大家赖得舒服些,搭帐铺床,或来个营火晚会,跳舞,唱歌,除了喝酒以外,随便都行!”奇怪的命令,倒使士兵傻眼,但想想这位常有神来之笔的少主人,必有其目的,也就乐得暂时放下紧张心情,准备过个逍遥夜。连哨兵都不必派出,有朱铜城代替站岗,他们安全得很。

消息很快传入山区的朱铜城。他正位于临时搭建之挑高了望台,从此处可观及方圆数十里之动静。

当入夜时分,他发现远处火堆闪闪,始叫来手下问明原因,在得知南宫鹰下令士兵解甲欢乐之际,他脸色变得冷白。“连卫兵都没派出?”朱铜城问。他身边的六旬光头喇嘛,也是朱铜城信任的军师千元和尚点头:“不错!南宫鹰一向懂得胡来!”暗示对方挑衅只不过小孩玩意,不必加以理会。和尚乃父亲至交,自从父亲死后,他一直辅佐自己,倒让自己省了不少麻烦。

朱铜城瞧着和尚圆亮脸容那额头及眼角允满智慧且在跳动的皱纹,他频频点头:“是的,不必理他。”心头虽如此想,却懊恼自己围得太近,如今就算撤退,也换回不了被消遣局面。他望着台边火把,火光将那颇为帅气容貌映得发红。虽然那是一张值得炫耀的脸,然而却被那股过于高傲而修饰得太过做作的公子哥儿神态给破坏殆尽。几乎已快接近纨绔弟子地步。不过,他眼睛犀亮阴沉,一着即知,乃是工于心计之人。

“明天你就会明白!”朱铜城还是决定给予南宫鹰一点儿教训,他想趁夜派出人马偷营,让对方没裤子穿。秘命已传向手下。他似乎见着南宫鹰明日糗态,暗自冷笑。营火已熄,只剩红炭透红生光。

南宫鹰拨着红炭,虽火堆旁插着溪边抓来鲜鱼,他却无心烤鱼,静静地揣测朱铜城心态。“你认为朱铜城会忍下这口气?”南宫鹰问向左无忌。左无忌道:“照他高傲性格,一定会有所举动。”

南宫鹰道:“若有,他会如何做?”

“偷营!让我们出糗!”

南宫鹰点头:“可能,他可能发难,若真如此,他们最想偷什么?”

“当然是我们的裤子。”左无忌道:“可惜裤子穿在身上,照理说.他们将偷去我们的战马,没了马,军队根本像断腿一样!”“这正是我找你商量原因。”南宫鹰道:“你训马甚久,觉得这群马被偷后,会再回来吗?”左大忌道:“当然会,只要不被绑着即可!”南宫鹰神秘一笑:“那咱们就把缰绳环扣弄松。”

左无忌已明白主人意思,虽然马匹被偷,但吹个口哨即奔回来,偷马者脸面可就丢大了。他跟着笑道:“现在该是顾虑青云宝马了,它根本不让人近身。”瞧着左侧灵眼直放过来的宝马,南宫鹰觉得它或许也在站岗保护自己吧?当下含笑走前,摸着爱马鼻头,细声说着悄悄话,大约告知暂时让人带走,等到天亮再听口哨回来。宝马似能会意,轻嘶几声,杨蹄轻跳,似乎迫不及待完成此任务。南宫鹰安抚它,并替它松开缰绳扣,始放它随处行走,对于宝马灵巧聪明,他简直受死它。左无忌笑道:“其实不必解扣.它照样能挣断缰绳。”

“何必让它痛苦呢,只不过举手之劳!”南宫鹰还是疼心,倒让左无忌受用多多,毕竟马匹是他所赠,疼马不就等于疼他:“传令下去,把所有马匹环扣解松,然后不必理会偷马贼,安心睡吧!”左无忌立即执行命令。士兵们闻言虽感意外,却也带着几许凑兴意味,配合进行。在解完绳扣之后,各自休息,边聊边笑中终也进入梦乡。三更已过。弦月半斜西山,夜色更为阴暗。

小溪边果然出现黑骑队人员,大约二十余名,身手矫捷溜过飞鹰堡禁区。命令本是偷裤子,亦或劫马匹,黑骑首领见不着裤子可偷,暗声指示劫马。于是众人转解马缰绳,暗自牵离营区,其中虽有马嘶及轻微碰撞声,但在南宫鹰指示下,众人只好假眠。黑骑队果然顺手劫去马匹,个个神采飞扬前去邀功。飞鹰堡弟子更是窃笑,明日将有好戏可看。

终于,天色已亮。

南宫鹰要部队东钻西窜,做做早操。然而从远处望来,则若失魂野狗般在找失马,这状况惹得朱铜城满心谑喜,已待好戏上场。他下令准备列队欢迎某人。南宫鹰自也招集手下,列队而行,大摇大摆走向伏龙山。

但见此部队抓着长枪,提着大水壶,抓着平日盥洗衣物、用具,活像草地兵,连自己都快笑翻天。步行七八里,已是满头大汗,还好,山脚已近,但见一匹白马领前,数十黑骑两旁掠来。领头者正是朱铜城,瞧他一副白衣白马,连脸面都嫩得发白,直老白马王子现身,惹得飞鹰堡手下睁眼冷目直瞧,想不出大漠男儿,怎会是如此斯文得简直弱不禁风?

南宫鹰对他那高傲公子哥儿调调,一点儿好感也没有,尤其那双女人似的双手,连指甲都修得发亮,简直像个卖屁股的小白脸。他不禁为妹妹叫屈,嫁了这么一位午夜牛郎。

“南宫兄久违了,怎生步行而来?您的马呢?”朱铜城虽是拱手为礼,言词却充满椰榆意味。南宫鹰暗斥:“谁跟你称兄道弟,论辈分,我还是你大舅子,简直没大没小!”故露潇洒状:“被偷了,不知哪个贱贼,不长眼睛,敢偷我宝马!”朱铜城讪笑:“会偷宝马的贼.可是一等一的好手,你不觉得吗?”

“一点儿也不。”南宫鹰暗骂对方自抬身价,谑笑道:“那人不但贱,而且笨,走吧,我没心情跟你讨论失马之事。”“当然,失马如失脸,不谈也罢!”这话显得过火了,南宫鹰本想要耍花招即罢了,哪想到这混蛋敢当面贬损自己,他冷目瞪向朱铜城,德声狂笑,声震山峰,黑骑为之惊动跳蹄,遍得对方极力稳定马匹。

朱铜城自恃白马功力深厚,根本不为所动,仍表现出揶揄态度:“南宫兄笑的太过火了吧,马匹都被吓着了。”“所以说,偷我马者,根本就是笨贼,因为飞鹰堡的马,根本不怕偷!”南宫鹰突然啸出尖音,声到山峰,猝而应来群马嘶扬,半山腰际似地龙滚动,树摇尘飞,直泻而下。蓦见青云宝马引领大群马匹直冲过来,那狂放奔姿,帅中带劲,瞧得黑骑兵两眼发直,怎么想都想不通,绑着的马匹怎又脱缰而出?

青云宝马猛冲过来,似要撞及朱铜城那匹白马,或而马群之中只能见及一王,白马已然浮躁轻嘶,青云宝马又自故作示威状猛冲过来,突然停在白马前六尺处,吓得白马以为被撞上,尖声大叫,嘶起双蹄,差点把人甩落地面。幸好朱铜城骑术了得,两腿一夹,稳住身子。他却面红耳赤,丢下一字“请”,企图想掩饰白马吓蹄之事,立即策马反冲向上。这个脸,他丢大了。黑骑队个个面色冷青,默不作声跟在后头走人。

南宫鹰讪笑着:“想偷飞鹰堡马匹,下辈子吧!”喝令手下上马,不必缰绳,照样骑得顺手。及至临时营区。朱铜城默不作声坐于太师椅左侧。千元喇嘛立于身旁,不断安慰少主人要沉住气,道:“老臣早说过南宫鹰诡计多端,然而事已发生,也犯不着跟他斗气,毕竟你们仍有亲戚关系,看开点,别失了风度!”“迟早要让他抬不起头!”朱铜城摆出狠话后,深深吸气,拿出白玉扇扇风以解怒气。

南宫鹰已掠马奔来,朱铜城连站起相迎都免了,只伸手示意,道声“坐”字即解决,摆明的不屑与对方在一起。南宫鹰倒是落落大方跨身下马,走向茶几,抓壶即灌,不多说,只切要害:“感谢帮忙,围了伏龙山这么久,不知凶增李铁头可在山区?”“当然在,正等着你去取他人头。”“要他人头的是我爹,还有得等。”南宫鹰放下茶壶,冷道:“如果你等不及,可以换我接下任务。”朱铜城冷道:“泰山大人命令,我哪敢不遵。”“那,我在西侧,有事通知一声。”

南宫鹰拱手,却拜向千元喇嘛,表示敬老,随即掠马,转身离去。

千元喇嘛不禁暗叹:“英雄,将是个难缠角色。”

朱铜城摸着腰际那把赤阳宝剑,冷谑斥道:“光耍雕虫小技,我倒要看看你有何真本事!”两天等待,相安无事。

第三天,南宫豹大队人马赶来,闻及大漠凶僧还在山上,他哪受得了,猛声大喝,驭马直冲山头。及近山寨不远,只听得狂笑如雷,山寨突然冲出一团黄影,直扑南宫豹。

“有种,胆敢等在这里!”南宫豹闻到血腥味般的疯狂喝吼,凌空飞扑而起,真气提至极限,暴掌即轰。但见双方你来我往,连劈十数掌,身形有若两团皮球撞撞弹弹,劲风啸得周遭草木簌簌乱飞,猝又轰声大作,掌影重重,双方倒掠开来,纷纷坠地。

南宫豹血脸通红,两眼突亮,气喘如牛。李铁头脸面更红,更喘,竟然还后退半步,这让南宫豹怒喜:“你死定了!”鹰爪功猛扣出去,只见爪影罩大,任何角度皆可伤人。

李铁头怎肯认为落退半步即是内力不足?当下猛咬牙根,哇哇大吼,内家真功铁布衫布满全身,硬碰硬罩打过去,任那鹰爪扣来,照样挥拳猛打对手全身要害。

南宫豹猝地掠身翻高,倒打金钟挂下,在那不可能角度里猛探右手,五指直扣金光头顶。照他想法,李铁头厉害就在这脑袋,若能五指抓碎,那才过痛!岂知他狂,李铁头也不甘示弱,干脆运功猛冲头顶罩门,直若弹丸反冲而上,头、爪猛触,突然暴响,或而南宫豹身在空中,失去借力,竟也被冲弹落退,翻落地面,手掌隐隐生疼。

李铁头则哈哈狂笑,这一撞,果真扳回颜面。南宫豹不甘相信自己怎会被击退?而且还落个手掌生疼局面?此事或而只有赶来一旁掠阵的南宫鹰明白,该是散功露起了作用,父亲功力正在减退之中。南宫豹不肯认输,摔而双手凝力,再次欺身攻击,照样来个硬打硬拚。

李铁头头方才一招得胜,哪把他看在眼里?哈哈狂笑之下,猛又运劲铁头,相准目标即撞冲过来。照理来说,那脑袋是对方最佳利器,南宫豹该避开此人而改攻其他地方,岂知他就是喜欢玩硬的,怒掌猛轰过来,眼看就要印头,李铁头劲道猝加三分,可见及脑顶端气暴涨三寸,心想该可震断对方手掌。

哪知劲道过处,南宫豹手掌竟然变软,软得跟面团一般,劲道冲来,全部着不了力,他正惊心直喝“弥陀神功”想躲退之际,南宫豹狂声大笑,硬功又自劈来,打得李铁头暴退七八步,脑袋现出五根红指印,受力不住,猛呕鲜血,若非头顶已有五六十年功夫,此时准被打得脑浆四溢。

南宫豹一招得手,尤其证明弥陀神功和神鹰真气配合之下,竟然有此威力,那种独霸天下.武林第一高手的自我陶醉滋味,使他得意忘形哈哈狂笑。李铁头万万不知这死老头竟然学得弥陀神功,自己已遭伏击,受伤在身,此时不走,恐将老命不保,心想定,哪顾得面子,猛声啸来手下十二僧人困住对方,一个抽身想逃之夭夭。

南宫豹但见仇家溜逃,岂肯放过,狂啸如豹扑来,就要不刃敌人。岂知十二僧人猛逼过来,逼得他不得不出手相抗,这一差错,李铁头得以全身而退。“你敢!有胆别走——”南宫豹怒狂厉吼,直若发疯野豹,双爪猛如猛抓,一个照面,已抓烂三颗脑袋,脑浆和血喷射在空中,激得他更形疯狂,又扣杀三名僧人,吓得僧人不敢恋战,连连退去。

南宫豹猛追过去,及至山寨,一掌劈开大门,里头杀来一堆盗匪,南宫豹两掌扑杀过去,一时如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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