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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侠南宫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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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责之下,泪水源源渗出,又急忙想抹去,想挤笑脸。

南宫鹰何曾见过如此善良至性女子,一时激动,悲心更疼,急拥阿灵不放,直道:“你不丑,不化妆也漂亮……”

哽咽难声,泪水直落。

阿灵轻轻推开文夫,轻轻抹去丈夫泪痕,南宫鹰勉强挤出笑意:“等你好转,我们还想遨游中原,别忘了喔!”

阿灵含笑点头,泪水盈眶,却不敢眨眼,免得渗出,一个强忍,牵动病情,猛咳不停,呕出鲜血,急得南宫鹰和阿月抓来绢巾拭个不停。

“怎么搞的,人还不来!”

南宫鹰急忙大叫,山腰传出回话,方君羽和师爷杜九奇,连同南宫剑十余人急惊风似地奔掠过来。

他们以为少堡主出事,但见真实状况,始嘘口气,然而,却也为两女子病容所吓。

“怎会如此?”方君羽道:“二夫人怎会如此严重?”急忙蹲身替阿灵把脉。

他虽身为总管,但平日喜欢阅读,且又喜爱花木,对药花药草颇有研究,二十余年下来,倒成了飞鹰堡准大夫,只要病情不太糟,找他抓个药,倒也能药到病除。南宫鹰目的也是想唤他前来替阿灵治病。

南宫创见状,一脸自责:“怎会?嫂子您生病,怎不告诉我一声?没找医生吗?”待在家里,让哥哥疼爱的女人病成这副德行,他简直比自己中毒还难过。

杜九奇亦是叹声:“老朽只顾防范可能敌人而忘了夫人病情,实在不该。”

南宫鹰来不及责怪两人,因为方君羽说出莫名话:“怎会?夫人虽有疾病,但也不可能严重到五脏尽弱地步啊!”

常人要是坏了肺部即能夺命,何必五脏全坏?其严重性可想而知。

南宫鹰心如针刺:“不管多严重,快想办法医治!”

“我是在想……”方君羽却一脸难处:“属下却诊断不出是什么病,夫人似乎连血液都坏去……”

“那就换血啊!”

南宫鹰催得更急。

“属下得找我师父前来才行!”

方君羽很快吩咐外头守卫前去请人。

阿灵此时开口了:“公子别为小妾担心,我现在觉得好多了,大概可以复原吧……”虽是一身疼痛,她还是尽量隐瞒.然而技术却不高明,让人瞧得心酸。

南宫鹰不想再让她难过,极力装笑,安慰道:“当然会好,在飞鹰堡没有治不好的病,就算情况再差,我也会上少林寺找得续命金丹救你!”

“多谢公子……”阿灵难得泛起些许红晕。这么多人,她似乎害臊,南宫鹰立即把弟弟和师爷请出去,只留总管替她及女仆阿月治伤。

方君羽也替阿月把脉,照样疑惑不解:“怎会?阿月五脏六腑并无病状,怎会消瘦如此?你何时觉得不舒服?”

阿月道:“大约一月前开始吧,为了照顾夫人,我想大概被传染了。”

她稍有怨言,毕竟她只是临时聘来,和阿灵感情并未深厚到生死与共地步。然而,以此交情,且碰上此状况,她仍寸步下离,那忠仆心性说其伟大而让人尊敬也不为过。

“没有医生看过吗?”方君羽问。阿月道:“看啊,大夫人叫来的,先是说风寒,洗个温泉即会痊愈,几天后又说肺炎,后来都不说话了,只给药……”欲泣出声:“看来是治不好了!”

方君羽急忙说道:“没那么严重,一定治得好,你们好好休层,待老大夫诊断过后,自能对症下药。”

这话给了两女子莫大希望,南宫鹰更不停替两人推拿,期能减轻两人痛苦。

方君羽诊察许久,一直找不出病因,眼看半时辰已过,外头起了骚动,紧跟着一名白发苍苍,年近百岁老大夫抓着木箱匆匆赶来,方君羽立即拱手叫师父,老大夫却一脸正经:

“先看病再说。”

他想徒弟看不了的病,自是相当棘手,不能耽搁时间,立即放下木箱,一手一抓,替阿灵和阿月把脉。

南宫鹰素知老大夫为大漠神医,虽然不懂武功,但医术却是大漠之冠,一生救人无数,且行踪不明,若非方总管偶然机会和他有了师徒之缘,想要临时请来,恐怕难如登天。

如今他来了,再棘手的病,他都有办法治,南宫鹰心情不禁宽慰许多。

神医把着双脉,眉头不停跳动,时而做沉思状,或而疑惑状,却是越诊越皱眉,甚至动容。

方君羽自知师父反应,急道:“她们两人……”

神医伸手制止,放弃把脉,打开木箱,拿出三小瓶东西及金针一支,刺破两人指头,挤出血液滴落三瓶中,摇了又摇,闻了又闻,但见三瓶渐渐变成红、绿、紫三色,神医将三色混为一瓶,顿时发出三色烟雾。

神医脸色大变:“快避开!’种手拦退南宫鹰及方君羽,直喝:“果然是冰花玉雪露!”

方君羽怔愕:“夫人是中毒?”

“不错!”神医道:“中的是无色无味的冰花玉雪露,此毒乃是收集十数种毒物之液调配而成,然后养在冰天雪地里头一种叫冰花的毒花根部,让它吸收之后,再从它花瓣淬取出来的毒露,毒性温和却难缠。”

南宫鹰惊心动魄道:“阿灵根本没有仇人,谁会对她下毒?”

忽而想及水牡丹这胖肥猪,不禁脸色抽白,几乎快病狂尖叫:“死肥猪你这毒女人……”

忍不住一把心头火,直冲外面,想找肥猪算帐。

南宫剑早闻及此事,非常内疚,拦向哥哥:“你留在此陪阿灵,我去抓她。”

南宫鹰这才止步,怒道:“她敢反抗,绑过来,什么洛阳王,照样打得你变落水狗!”

南宫剑自知哥哥怒意,当下快马加鞭直追下山,以逮泼妇。

“死了算了,这毒女人!”南宫鹰做梦都没想到水牡丹心肠如此狠毒,一时怒火攻心,竟也咳嗽连连。

神医和方君羽快步行出,见及南宫鹰咳嗽,神医赶忙拿出红色药丸要他服下。

南宫鹰脸色更变:“难道我也中毒?”

神医点点头:“可能吧,尤其,你替夫人运过功,行过气,那毒可能因此而传入你身体。”

“这毒女人!’南宫鹰气得脑门发涨。

方君羽怕他中毒太深,急着催他服下药丸,急问师父:“如何解此毒?”

“无解!”

“什么?无解?”这话如刀捅得方君羽全身发寒,少堡主是飞鹰堡新希望,怎能让他就此……

南宫鹰更形激动:“不可能,一定有解,阿灵怎会如此不幸,一定有解,少林续命金丹一定可解!”

为着阿灵,他忘了自身可能也无解。

他多么希望逼神医说出有解两字!

神医叹声道:“老夫行医多年,从未碰上解去此毒病历,且有三人因中此毒而毙命……”

方君羽急道:“或许他们来不及找到解药即亡,却不能因此说此毒无解。”

神医点头:“不错,无解有三种,一种是真的无药可救,一种是不知何药可救.另一种是找不到药可解!”

方君羽道:“一定是后两者,若用少林续命丹,能解吗?”

神医道:“或许能,或许不能,没试过,谁也不敢保证,可惜夫人可能挨不到那时候了。”

“阿灵还能活多久?”南宫鹰急问。

神医道:“她血液全被毒性破坏,老夫顶多能维持她七天到十天性命。”

南宫鹰一颗心直往下沉,从此处到少林,光是前往就得半月以上,再加上返程,除了孙悟空斤斗云,谁有此能耐:“我背她去少林求药!”

他不得不舍命一搏。

神医叹道:“可能来不及,你本身亦中此毒,连夜奔命,必定加快发作,这不是最佳方法。”

“我有日行千里宝马!”

“不要作此想法。”神医道:“纵使你行,夫人也禁不了折腾!”

“我不能眼睁睁见死不救啊!”

绝望之余,南宫鹰快急出泪水。

神医叹息:“或许你可能到天山雪地碰碰运气,若能找到雪莲,抑或是冰花,或许能挽回夫人性命,照老夫听得传言,雪莲乃冰中至温,可解至寒之毒,冰花乃至寒,又是玉雪露制造者,该可以毒攻毒,除此两味,老夫已想不出何药可解。”

此去天山,日夜赶路,七天自可来回。南宫鹰不禁升起一丝希望:“我这就去!”急于向阿灵告别,急于赶时间。

神医道:“大概在天山北麓,月光高照时,可见冰花踪迹,它若郁金香,只是通体透白。”忽而想到什么:“或许制此毒药者知道何处可采吧?老夫发现冰花踪迹已是十几年前之事,本是想采,却滑了一跤,跌得过远,回过头已不知去向,大概被雪给掩埋了吧。”

南宫鹰急又想追下山逼问水牡丹,却见弟弟冲冲返回,他急怒地道:“胖猪逃了,我已派出三十骑前去追人。”

南宫鹰急忙道:“务必逮着,我得赶去天山求药!”

南宫剑心知耽误不得,立即拱手转身离去,早将文弱书生形象抛向九天外,隐露武将风范。

南宫鹰怀着沉痛心情转入屋内,装出笑脸,倚向阿灵床头,欣笑道:“已知解药,我这就去取,务必等我回来!”

阿灵含笑,苍白脸面现出纯真:“我等你……好好照顾自己……”双手却不自禁紧抓丈夫,深怕这一别就再也见太着了,她极力忍着盈眶泪水。

“一定要撑下去,我一定回来!”南宫鹰深深吻向阿灵额头.虽不舍,终得离去:“还有阿月,你也要照顾自己。”

阿月感恩而泣。

南宫鹰再次抓紧阿灵双手,终于夺门而出。阿灵泪水滚落,她多么希望自己完好没病,免得丈夫如此奔波啊!

方君羽见南宫鹰冲出房门,忙道:“属下率人护送少堡主前往天山。”

“看着办,我得先去!”

南宫鹰等不及人马,他得以自身轻功先行奔至天山。拱手面对神医,说声“多帮忙”,已掠身山区,疾射而去,看是采直线奔驰以缩短时间。

神医轻叹:“世间多情男子莫过如此,希望来得及!”转身入内,专心照顾两病人。

方君羽找来手下,将两人移往白石居,换个较舒服环境,并拜托师爷杜九奇掌理飞鹰堡诸事,他亲自领着二十名手下,追往南宫鹰,一方面是代寻灵药,一方面也可照顾可能中途毒发的少堡主。

第 四 章神经老人

南宫鹰哪想到这些,他一心只想管阿灵治毒,连夜不停奔往天山,沿路有河掠河,有峰攀峰,有崖纵崖,为的全是争取那少得可怜的时间。

从飞鹰堡到天山,最快也得三天三夜,他却三天两夜即已赶至。

虽然过于疲累,引得他毒情较重,不但全身显得酸痛欲软,咳嗽不断,他仍急入冰天雪地高峰。

尤其北麓,因常年背着阳光,不但特别冷,且险山险岭遍处,想找那区区一朵小花,何等困难啊!

南宫鹰望着茫茫白雪,一颗心急痛如刀割,直叫着怎么办?

已经找过三高峰,两深崖,莫说奇花,连普通青草都见不着。

他极力呼唤自己要冷静,照着神医所言,当冷月升空时.即可见及冰花闪闪发光。

于是他登向最高峰,好不容易挨到冷月高悬,在月光下极目按去,他不禁苦叹,在此冰天雪地,除了耸立出雪面的古松不发光外,到处都是闪亮如水晶之结晶冰雪。就算冰花在其中,也像天上星星,隐藏干无数颗之中的一颗,又该如何寻得?

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以最笨方法,一一找向发光处。眼看时辰渐去,月已西斜,双手都快冻僵,一点儿收获也没有。

从来不求天的地,此时也跪在雪堆中,流下两行热泪,乞求上天赐予奇迹,如此善良的阿灵,怎可就此毁在毒女人手中呢!

他连祈求上天时间都缺乏,只跪三拜,又自奋力找寻。

眼看天色欲亮,一夜又过去,那股英雄毫无用武之地的无力感,逼得他恨不得肢解自己。

他开始后悔,若当时断定直奔少林寺,至少有个目标,总比在此茫然找寻来得好吧?

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采取奇迹方式,猛往斜坡跳去,虽借轻功可点石点冰以借力,但最终仍滚如雪球下撞,终究落于深坑处,勉强爬起.带着疼痛身躯四处找寻。

然而这方法谈何容易碰上奇迹。

他已连跳数处高崖、深坑,甚至撞得头破血流,呕出鲜血,仍碰不了冰花踪迹。

“天啊!助助我吧!”

南宫鹰卯起心,直往万丈深崖顶面爬去,若此次再不行,大概也就别想再跳什么高崖了,毕竟如此下撞,跟自杀已无差别。

他勉强盘算深崖下有多少落脚处,纵使跌倒,也得找较厚的雪堆滚去,以争取活命机会。

在盘算和祈祷过后,正想往下跳之际,背后已传来淡淡轻声:“这么年轻就想死?”

南宫鹰猝有所觉猛转身,只见一单臂、布衣、满头灰发糟老头立在十丈远处,正以看猴戏眼神瞧着自己。

突见人踪,南宫鹰泛起莫大希望,急忙追前:“老前辈你一定知道冰花下落,告诉我,它在何处好吗?”

“冰花?”糟老头讪笑:“雪花片片我倒见过,可没见过白冰开花,你是不是神经有毛病?以跳崖当乐趣?”

“我没有,我在找冰花救人!”

南宫鹰一时呛及,咳嗽不断。

“看来你倒是因病厌世想自杀。”

“我没有,我还要救人,糟老头你知道冰花下落?快告诉我可好?”

“精神倒是伟大,自己都救不了,还想救人?”

南宫鹰连求数次都得不到回话,他不禁失望,还是回头,准备跳崖碰运气。

那老头却因被冷落而不甘:“你敢不理我老人家?”

“我没时间理了,我要救人!”

说完.南宫鹰掠身而起,直往崖下跳。

糟老头突然喝道:“想死啦!不理我老人家?”

左手猛探,那似乎能伸缩自如的手臂突地暴长许多,外带一股吸劲,硬将坠落十余丈深的南宫鹰给揪上崖。

他仍嗔叫着:“你敢不理我老人家?”

“我没时间,我要救人!”

南宫鹰神魂已失,挣扎地想走人,糟老头始终缠身不放,他不由怒从心来,一掌疾扫过去,打得糟老头唉唉痛叫,倒滚七八丈。南宫鹰趁机复往崖下跳。

“不准跳!”糟老头就是缠,故技重施,又把南宫鹰揪回来。

南宫鹰怒脸发红,斥道:“我要救人,分秒必争,老头你再缠人,休怪我宰了你!”

“这正是老头我的意思。”糟老头竟然更来劲:“请你杀了我吧!”挺着胸口,一副视死如归模样。

南宫鹰怔愕:“你不想活了?”

“答对了,老头我活得够烦,早就想到天庭或地狱瞧瞧啦!”

糟老头兴趣浓浓:“你有一天时间把我整死,因为天已亮,冰花得在晚上才看得见。”

“前辈看过冰花?”南宫鹰升起无尽希望。

“当然!”糟老头道:“老夫混遍天山二十年,啥东西没见过,我还可以带你去找呢!”

“当真!在哪里,快带我去!”南宫鹰见着救星,也不必再跳崖.急急退步过来。

“跟你说,白天找不着,急什么?”糟老头道:“要我带你去可以,不过得先杀了我才行!”

南宫鹰纳然不解:“杀了前辈,你如何带我去?”

“呢……这倒是个问题……”

糟老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南宫鹰瞧他行径怪异,心想莫要碰到神经老头才好,不禁泄气,焦心又起:“老前辈,您莫要跟我开玩笑行不行?我真的要救人!”

话方说完,咽喉酸痒,咳嗽连连。

糟老头讪笑:“老头玩真的,只要你宰了我,我就告诉你位置。我想过了,我可以把地点写在胸口,等到我死了,你摊开我衣衫瞧瞧不就得了?”

越想越得意,不禁哈哈畅笑,哪像个想死之人?

“老前辈,您为何要寻死?”

虽然,照老头所言,杀了他,即可获得冰花下落,但如此无冤无仇,南宫鹰又怎能对他下手呢?

糟老头心情特别好:“活得不耐烦啦,死了也好。”

“既然如此.您为何不自杀?”

“自杀?多没面子。”糟老头道:“我天生注定要死在别人手中。今天看你特别顺眼.就死在你手中好了。”

这是什么论调?一个人当真会活得如此不耐烦?南宫鹰实在想告诉自己遇上了个大疯子。

糟老头却满心高兴:“能知道自己死在何人手中,而且如何死,的确是一件快乐之事,你不觉得吗?怎么,下不了手?”

南宫鹰点头:“在下从没杀过像前辈这种人。”

“看来你是参不透生死玄关,又怎能活得开心?”糟老头道:“都怕死,但对一个想当神仙的人,死,反而是种超脱,我就是那个神仙。简单的说,你知道死后的世界更精彩,更有趣,你一定很想死死看,对不对?”

“有一点,可是性命只有一条,怎能死死看?”

“活够了就会啦!”糟老头得意一笑:“像老头我,今年足足百岁,无啥遗憾,只想挑个人,死在他手中而已。”

南宫鹰瞧他灰发苍乱,顶多也是六七十,怎会百岁年龄?想来无忧无虑之结果吧?对他的论调,似是而非,就像悟禅一样,谁悟透玄机,谁就可高兴死去,然而,再怎么说,自己还是没办法对他下手。

“敢问老前辈名讳?”

“问我名字?……太久了,该忘都忘啦!”糟老头自得一笑:“不过,我还记得有人称老头我为神经老人,这名词儿我喜欢,你也可以这么叫。”

“神经老人?”南宫鹰哭笑不得,搞了老半天,竟然跟个神经病在鬼扯,一时激动,咳嗽连连。

糟老头见状哈哈大笑:“说神经,闻神经,见着神经变神经,哈哈哈……我还有更神经绝活,你想知道?看我的手,右手,哪来断臂?我只是嫌右手老占左手风采,硬把右手绑起来,一绑就是十几年,终于替左手出口气啦!”

突然震力,衣内绑索已断,糟老头伸出右手,由于十数年未经日晒,白得发嫩,他则不断邪谑笑骂小白脸,不要脸,状若疯子。

南宫鹰见及此,哪堪焦切万分之下,又碰上神经病者,一时哀怒攻心,猛呕鲜血,体力不支,跪蹲下来,脸色苍白吓人。

糟老头见状,一敛笑意,猛摇脑袋:“瞧你病成如此模样,看是杀不了我了,再见,老夫另找他人。”

“等等!”南宫鹰虽泄气,然而想及他已住此十数年,就算疯疯癫癫,说不定真的看过冰花吧:“前辈当真见过冰花?”

“早说过,知道地头哩!”

“前辈能否……”

“不行,除非你杀了我!”

“那,晚辈试试……”

“真的要试?”

“嗯……”

“好,就给你一次机会!”糟老头突地蹲稳马步:“来啊,越快越好,我迫不及待想升天!”兴奋之下,连鼻头都发红。

南宫鹰勉强提及全身劲道,希望一掌奏效,看来这疯子真的想死,就一掌成全他吧。为了阿灵,一切都已不重要了。

“老前辈您已把冰花地点写在胸口?”

“写啦!”

“可是,在下怎没看您写?”

“真是!”糟老头斥道:“老夫想试试你第一掌再决定写不写,你就是牵肠挂肚,好吧,为了守信用,我写便是!”

找不到墨笔,他挖出灰石,划在胸口衣衫,勉强看出痕迹,才道:“现在可以安心出手了吧?”

南宫鹰点头:“前辈准备就是!”

当下功凝双掌,一时劲气泛生,虽然身受毒害,又日夜奔波,但提及七成功力仍无问题。但觉劲道已足,道声得罪了,人如飞虎扑来,相准老头胸口,两掌猛印过去,叭然一声,就如打在铜墙铁壁,那劲道吐之不出,竟然反冲,轰得料之不及的南宫鹰口吐鲜血,暴弹十余丈,掉落雪堆,奄奄一息。

“怎会如此罩不住?”精老头疑惑:“莫要自己先翘了才好!”

敛起架势,疾掠过去。

他将南官鹰翻正,但见此人呕血带青,分明已中毒在先:“看来真的是冰花玉雪露之毒……”他考虑是否要替人治伤,想了又想,还是点头:“治他也好,否则我神经老人将来找谁替我结束性命?”

想定后,遂凝掌印向南宫鹰命门穴,劲道源源逼来,未多久,南宫鹰因体内劲道乱窜而被惊醒,立即发现有人替他治伤,甚是心急:“前辈不可,此毒会传染……”

“废话少说,老头我想死都来不及,还怕毒?”糟老头斥道:“静静坐好,老头我免费替你打通任督两脉!”

南宫鹰若非中毒,当会欣喜若狂,可是此时只惦记冰花一事,也就任由摆布了。但觉老头内力源源惊涛骇浪逼来,几乎冲垮体内脉路,逼得奇经八脉全疼,不由得他额头冒汗,不断闷吟。

“不对!先冲紫宫穴再转巨阙穴,少冲脉上冲,少商脉下涌,凝于会阳穴!”

糟老头不断纠正南宫鹰运气脉路,迫得他心法大乱,分明已散去神鹰秘功运气口诀,这如何是好?要是出差错,岂非走火入魔,功力尽废?

“老前辈,在下练的不是此内功心法……”

“少说废话,我的神经功更管用,给我专心,想走火入魔不成?”

南宫鹰内劲已被霸占,根本自主不得,只能任由对方催动迫转,若是少林易经神功,倒也心甘情顾,然而听及是这疯子自创的神经功,他本鬼头皮发凉,要是被迫如此运气,若无作用倒也罢了,若当真变得疯疯癫癫,那该如何是好?

然而,他毫无选择余地,这疯子劲道实在太强,逼得他不得不顺从其口诀,任由劲道越来越强,他还是默默祈祷千万别出现副作用才好。

浑噩中,只觉劲道火辣辣直冲任督两脉,而且每运行一周天,劲道即加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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