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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反目成仇-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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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陶玉昕低喃着,忽然抬起头来,眼睛大睁,“你们是在骗我!先生不可能抛弃我!”
“这种事情,等你下到地狱,再慢慢思考吧。”长老一步一步朝陶玉昕走去,每一步看似很轻,但带给她的压力却持续增加。
陶玉昕冷汗直流,她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
不行,怎么能这样,她绝不要就这么轻易地死了!
然而无论她怎么祈祷,多么期盼离去的梵卓能从天而降,救她于水火之中,都没有作用。长老的脚步不曾停下,而恐惧操纵了陶玉昕的身体,令她连逃跑的力气都丧失了。
跑不掉的……她绝望地闭上眼
正当长老就要将手伸向她时,昏暗的巷子里忽然响起了极轻的笑声,最开始这串笑声非常微弱,但渐渐地就越来越响,到最后就像是直接在耳边响起似的,除了陶玉昕,其他几只血族长老全都定格在原地,他们的双眸里掩不去极度的惊诧,然而眸子却慢慢暗沉下去,直到最后完全失去了光亮。
笑声越来越近了,同时伴随着的还有清脆的响铃声。
长老们恢复神智的瞬间,陶玉昕的身影就从巷子中消失了。
她忐忑不安地等了许久,也没有预想中的疼痛降临,挣扎了一会还是悄悄地张开眼,谁知立刻望见眼前有一个漂亮的女人正在看着自己。
这个女人的容貌很陌生,她拥有着金子一般耀眼的长卷发,容色艳丽逼人,此时正拿那双媚意十足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陶玉昕。
“你是……谁?”陶玉昕愣了愣,随即看向四周,发现方才还威胁她的那些神秘人消失了,她甚至已经不在巷子中,而是来到了一处豪华的房间里,“这是哪里?”
金色卷发的女人开心地拍拍手:“不用看啦,那些人我已经帮你解决了。”
解决了?陶玉昕喜上眉梢。
女人挑了挑眉,道:“别高兴得那么早,我救了你,你也是要支付代价的,否则你的灵魂就会归我所有,永堕地狱。”
地狱……陶玉昕感觉心在颤抖:“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吗……”金卷发女人歪了歪头,想了会,绽开笑容,“我是撒旦的情人,是世界的黑暗之魂,我命中注定要使人类恐惧,是不详的预征、未知的存在。而在你们人类当中,我还有一个广为人知的名字。”
陶玉昕越听越觉得这段自我介绍异常熟悉。
女人弯着唇,最后说:“我的名字是莉莉丝。”
陶玉昕的脑子彻底当机了。
自称莉莉丝的金发女人可不管陶玉昕那天塌了的表情,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你有价值,你是菲尼克斯家族的梵卓亲王所看中的人,你有机会深入他们的领地,为我提供帮助。”
“你、你……”陶玉昕还是没能完全消化莉莉丝的话,但她心中隐约明白,莉莉丝应该没有骗自己,能够在瞬间将她转移到这里……怎么可能是人类能办到的事!
“您神通广大,我不认为我能帮您什么,只要您亲自出马,一定无往不利才对。”陶玉昕聪明地换上敬称,不遗余力地恭维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陶玉昕好像看见莉莉丝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眼里飞快闪过极深的嫉恨。
但她很快就调整好,瞥了陶玉昕一眼:“我喜欢你的态度,只是我无法进入那个家族的领地……因为我的情人曾立下咒语,我的双脚无法踏进菲尼克斯家族的领地,亦无法伤害氏族的成员。”
陶玉昕绞尽脑汁地想着推托之法:“我办不到的,我那么弱小……”
“你不需要做什么。”莉莉丝打断她,“我会在你身上种下黑暗的种子,待你踏进去,这颗种子便会发芽,透过这层联系,我能将分身附在种子上,这样便可以进去了。”
陶玉昕强笑:“您为何要大费周折绕一个圈子呢……”
“为什么?”莉莉丝突然冷笑,她的红唇勾起一个狠辣的弧度,“我要让一个人死!我忍了几千年,几千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等到撒旦的保护法阵失效,她只要一出现,我就能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我被嫉妒之火折磨了近乎永恒的时间,凭什么她就能在撒旦的庇佑下安然沉睡?”
莉莉丝面容扭曲:“我才是他的情人!”
陶玉昕被她尖锐又恶毒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着痕迹地退后两步,颤巍巍问:“那、那个人是谁……”
她这一问,莉莉丝陡然安静下来,她甚至优雅地拨弄着自己的金色长发,平静得仿佛与刚才那个失声尖叫的不是同一个人一样。
但她的语气证明了那并非错觉:“欧洛希亚。”
莉莉丝念着这个名字,似乎这样就能将名字的主人千刀万剐,她冷冷地盯着陶玉昕:“如果你问的是她的真名……顾盼。”
第92章 血月女王07
陶玉昕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会,发现自己对这两个名字都没有任何印象;于是讪讪道:“这个人我并不认识……”
莉莉丝神情不耐烦:“你没必要知道这么多;只需要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
她卷着黄金般的长发,眸中闪着锐利的冷光;虽然美貌非凡;但这美丽就宛如吐着芯子的毒蛇,随时随地都可能将人反噬。
在这一刻;陶玉昕才真正将“莉莉丝”这个名字与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夜之魔女联系起来。
见识过莉莉丝悄无声息掳人的手段,陶玉昕不敢在她面前造次,只得模模糊糊地应道:“我会尽力的……”
莉莉丝打断:“不是尽力,是一定要办到!”她唇边挂着神经质般的甜美笑容;看得人胆战心惊;“如果你失败了;那你也就没什么用了。而对待无用之人,我向来是没什么耐心的;你也不想提前把灵魂交给我吧?”
陶玉昕心头一跳;条件反射性地狂点头:“我明白了;我不会失败的!”
直觉告诉她;莉莉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在受制于人的情况下,陶玉昕根本没有选择。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了具体做法,莉莉丝说到这个,倒是很详细地给她解答:“我观察了许久,那个梵卓亲王似乎十分看重你,所以你不用特意去做什么,只要保持现在的状态就好——让他为你着迷,直至不可自拔,然后你便请求他带你去菲尼克斯家族的领地。那个家族的规矩十分森严,领地是绝不容许外人进入,但如果是亲王看中的未来伴侣,应该是能破一次例。但是有一点你要特别记住!”
莉莉丝的神色陡然变得凝重:“千万不能让他对你进行初拥,一旦你变成菲尼克斯的血裔,我便无法附在你身上了。”
“……初拥?”陶玉昕一头雾水,但她隐约觉得这个词好像在哪儿听过,“梵卓先生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虽说身份高贵无比,但他也还是一个正常人类……吧?
陶玉昕想着想着,自己就有些不确定了。
闻言,莉莉丝挑了挑眉,脸上有诧异一闪即逝,随即便换上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原来如此……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啊,真是可怜呢。”
金发的魔女嘴上说着怜悯的话,但眼睛里却是恶意的嘲笑:“你喜欢的那个人,可是游走于黑暗中的生物,吸食人类血液为生的吸血鬼哦。”
陶玉昕耳朵里“嗡”的一声,感觉眼前的世界都炸开了。
梵卓飞快地赶回家族的古堡之中,身影闪过之时带来了上位者特有的浓烈压迫感,使得城堡内的所有吸血鬼皆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无论是否待在梵卓面前,都一脸恭敬地跪了下来,朝着他所去往的方向低下了头颅。
梵卓没有理会这些低阶的仆役,直奔地下室而去,到达目的地后,正如他所料,那间被重重封锁的房间已经打开了。
刻着咒文的大门裂成碎片,门口大敞,能清晰望见里面同样碎成千万片的透明棺材。
梵卓的脚步在经过门口时微微顿了顿,紧接着就若无其事地踏进房间内,走到了棺材的残骸旁。
“真是半点都不客气啊……”他低头注视着脚边那堆碎片,喃喃自语,“这么漂亮的……可惜了。”
中间的某两个词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比了个口型就省略了过去。梵卓轻轻叹了口气,很快就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手从背后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但他镇定如初,脸上不见半点慌张,甚至微微笑了笑,背对着手的主人问候道:“女王陛下,您终于肯光临您的领地了,这实在让我不胜荣幸。”
那只手在他说完的刹那收紧,仿佛是想掐断他的气管一般,梵卓能清晰地从脖颈上接受到对方所传来的死亡气息,可他似乎并不把这个致命的威胁放在心上,闲聊一样继续问:“陛下,您莅临此地,怎么不提前与我说一声呢?您瞧,我什么准备都没做,就这样空着手接待您,真是惭愧万分。”
“提前告诉你?难不成我还要给你时间来掩盖你做过的好事?”顾盼站在他身后,声音冰冷,“如果我不回来,又如何发现这里的蹊跷?”
她果真没有猜错,地下室大门上的封印与梵卓互有感应,在她把封印破坏后,察觉不对劲的梵卓就急匆匆赶回来了,她躲在暗处等了一会,就将他逮了个正着。
顾盼轻轻松松就制服了号称最强大的亲王,捏着他的脖子威胁道:“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梵卓?”
血族女王几乎是全族唯一不需要对梵卓使用敬称的存在,在听见顾盼冷淡地念出自己的名字时,梵卓双眸微一闪烁,唇角扬起了无懈可击的弧度:“当然,我的陛下,您可以向我询问一切您想知道的事情,我对您无所保留。”
顾盼轻轻哼了声,摆明了并不相信梵卓这套说辞,但她没有揪着这点计较,而是直接道:“你清楚这间屋子里的魔法阵是做什么的。”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顾盼十分笃定梵卓起码是知道一些内情的,否则他不会把这间房子封锁起来,还对着她的棺材……做奇奇怪怪的事。
顾盼进一步逼问:“是不是你设下的?”
梵卓摊开手,语气非常无辜:“陛下,您这可是冤枉我了。”
“你倒说说怎么个冤枉法?”顾盼非但不松开手,五指反而慢慢收拢,一点一点地给他制造压力。
梵卓仍是十分坦然,似乎他的脖子跟大脑神经是分家的一样,完全不受那越来越紧逼的窒息感所困扰,淡定自若道:“如果您是问设下魔法阵的人,那我的确是不知情,这个东西在您消失之前就已经存在了,您可以向长老会求证——家族的血裔世代守护这座城堡,守卫您的安眠,这一点我没必要骗您,但至于它的功用,我倒是略知一二。”
梵卓的语气恳切,顾盼皱了皱眉,相信了大半,可还是装出不置可否的模样,冷冷问:“什么功用?”
梵卓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叹息般呢喃了一句:“陛下,您还记得您在沉睡前发生了什么吗?”
她知道个鬼……顾盼使劲搜索着原身的记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她只是某一天感觉疲惫了,于是便宣布要自行沉入漫长的睡眠当中,压根没有关于魔法阵的半点印象,所以顾盼才那么肯定这个法阵是后来有人趁女王沉睡后才设下的。
但她只是反问:“你想说什么?”
见顾盼避而不答,梵卓笑了笑,识趣地停止了追问,转而为她解惑:“这个魔法阵的功用,您可以说是‘保护’,也可以认为是‘禁锢’,端看您怎么理解了。”
顾盼心中升起不太妙的预感:“……说详细点。”
梵卓配合地说下去:“在这个魔法阵之内,外界的一切攻击和破坏行为都是无效的,当然了,您看现在地上的颜色已经淡得快看不清了,证明它的保护作用就快要丧失了,所以您才能将棺材打破。”
梵卓一眼就看出了棺材是谁打烂的,他指了指地上的五芒星,示意顾盼去看。
“不过相对的,对于魔法阵外的人来说,处于里面的人是被绝对保护起来,但对于魔法阵内的人而言,这就是一个无法打破的囚牢。它在保护的同时,亦将身处里面的人牢牢地禁锢住,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无法逃离。”
梵卓说得轻描淡写,如果顾盼不是曾经躺在棺材里的那一位,或许什么感觉都没有,但她一想到有人曾想要将这具身体困在棺材里,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确定?”沉默半晌,顾盼放开手,让梵卓的脖子恢复自由,问。
“万分确定。”梵卓仍是笑,“陛下,您若是不信,我可以地狱的君王起誓。”
梵卓所说的君王乃是指魔王撒旦,传说他是血族真正的始祖,同时亦是黑暗世界的统领,血族中一旦有人以他的名义起誓,就代表着如果说谎就要永堕地狱,算是很重的一种誓言。
顾盼沉吟了会,选择了相信:“照你这么说,有人并不想让我苏醒,对吗?”
按照原身的记忆来看,她一向低调淡漠,极少与他人接触,应该不会结下什么仇家才对,谁会费那么大力气把她禁锢起来?
“这我就不清楚了。”梵卓转过身来,正面对着她,血色的瞳孔在地下室的烛光下散发着幽幽红光,“我不敢妄自揣测陛下的过去。”
梵卓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观察面前的女人,她正垂着头,似乎在思考着这番话的真实性,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宛如翩跹的蝶翼,而那双比夜空更为深邃纯粹的黑眸就掩映在睫毛之下,梵卓有些遗憾因为角度的关系,他看不见顾盼此时眼里的神色,亦无法得知她到底抱有什么样的想法。
而越是无法看清,他就越渴望顾盼能抬起头来,拿那双眸子盯着自己。
未知永远是最值得去探索的,只有未解的谜团才能让他早已冷却几千年的血液重新沸腾起来,才能让他找到在这个无趣的世界中继续生存下去的乐趣。
……比如这位女王陛下的来历,她的想法,她身上一切东西——都能令梵卓找回久违的期待感。
时隔不知多少年,他终于回味起了那种仿佛捂住了口鼻,屏息凝神,心脏微微揪紧,轻手轻脚接近未知的那种奇异的快感。
但是现在的他不能表露出来,否则若是被女王陛下察觉了他这不敬的想法,或许他会被发怒的陛下撕成碎片也说不定呢……
梵卓唇角一直上扬着的弧度诡异地往下撇了撇,眨眼又恢复原状。
由于低着头的缘故,顾盼对于梵卓身上的这些异状是一无所知,她想了一会,觉得既然这都是好几千年前的事了,说不定设下魔法阵的人早就死翘翘了,现在追究这些意义不大。既然弄清楚了不是梵卓在捣鬼,顾盼就认为可以终止探寻了。
于是她淡淡地颔首:“我明白了。”
只说了短短一句话,她就紧闭嘴巴,再不透露半点口风。
梵卓微微有些失望,他还指望顾盼能多说一些,好叫他能挖掘到更多有趣的东西,但现在看来这位女王陛下对他不怎么信任。但梵卓也不泄气,他膝盖一弯,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抵上心脏的部位,另一手则轻轻托起顾盼的手腕,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动作恭顺而虔诚。
这是吸血鬼向上位者表示臣服的举动,梵卓身为血族亲王,曾有数不清的吸血鬼这般对他献上过忠诚,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对别人这么做。
不过这个行为对他而言倒是挺新鲜的,梵卓低下头颅,藏起唇边微小的弧度,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停滞,他吻了顾盼的手背后,很快就将人放开,恭敬道:“我的陛下,愿为您效劳。”
顾盼忍住浑身不适,好歹等他把仪式做完,才状似淡定地收回手,态度不咸不淡点点头:“我这还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给我解答。”
“您请说。”梵卓跪在地上,并没有着急起来,而是仰起头来看她。
顾盼问:“你为什么要将这间屋子封印起来?”
梵卓极其自然地回答:“我在接到陛下苏醒的消息后,赶到这里便发现了这个魔法阵,我认为您应当会对此感兴趣,未免有不识趣的人破坏了房间,我才擅作主张将它保护了起来。”
他不动声色地将“封印”偷换成了“保护”,这样一来,这个行为的含义就完全不同了,顾盼注意到了他玩的语言游戏,但只是扬了扬眉,并未挑明。
至于睡棺材的事……顾盼觉得有点难以启齿,想了想,既然梵卓没有危害过她,那么就把这当作是他的特殊癖好也未尝不可……反正自己已经把棺材毁了,这种尴尬的问题就没必要追究了。
“我没有疑问了。”顾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干脆利落地转身往外走去,“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梵卓在后面喊道:“陛下,王位空置已久,家族的子裔都渴望着您的归来,您何时才愿重新执掌大权?”
掌个屁的权,如果规则允许,顾盼倒是想利用女王的权力直接把他跟陶玉昕拆开来,可是不成,如果那样做就等于是直接干涉了,她会立刻被踢出这个世界的。
而且她实在没功夫去管理一大家子人,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像现在这样隐于暗处,必要的时候再以女王的身份下达命令。
顾盼没回头,脚步也不曾停下:“没有我,你们这些年不也过得挺好?”
梵卓看着她的背影,眯起双眸:“陛下,您知道那是不一样的。”
“那又如何?”顾盼堪称冷漠地回了一句,扔下这句话的同时,她的背影突兀地消失在昏暗的走廊中。
梵卓仍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微微垂着头,铂金色的发丝遮挡住了神情,过了好一会,他的口中才发出轻微的笑声,似是找到了新奇玩具般,带着浓浓的兴奋之意。
“我的陛下啊……您这般相信我,真是让我感到无上的荣耀。”他伸出手捂着额头,声音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声线有些许颤抖,“您定是沉睡了太久,所以才忘记了……血族的本能就是欺诈啊。”
他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了房间尽头的一堵墙壁前,伸手在某个地方碰了碰,那面墙壁轰然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接着被分成两块的墙壁向两边挪开,露出一个能容纳一人通行的道路,梵卓习以为常似的迈了进去,两堵墙壁在他背后快速合上。
里面是一间巨大的房间,面积比外面盛放着棺材的房间要大了数倍,目测有半个足球场的大小,房间内什么家具都没有,显得空空荡荡的,只有向着深处延伸的墙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画作。
梵卓沿着墙壁走下去,一路上,目光一一扫过这些画作。
这些画无一例外都是人像,但奇怪的是,画上的人从不露出正面,绝大多数时候只有一个背影,偶尔会微微侧过头来,但这也只能看见三分之一的面容,至于完整的容貌,看客是无从窥见的。
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看到这些画的人却肯定不会怀疑,如果画中人转过身来,那一定是惊艳世人的大美人。
梵卓细细地凝望这些画,画中人或站或坐或躺,她在干着各种各样的事情,而画画的人定是极其用心,将她的神态丝毫不错地记录于画中,光是看着,梵卓都觉得自己能触碰到画中人的灵魂。
他像是情不自禁一般抬起手来,轻轻抚着画中人长长的黑发,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我的陛下,您身上的谜团真是令我着迷……”
没错,虽然看不到正脸,但梵卓在望见顾盼的一刹那,就笃定了画里的人一定是她。
没有理由,没有证据,只是一种直觉,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相信了自己的直觉。
这个密室是家族发现沉睡的女王失踪后,他独自在房间查看时发现的,当时刚打开这个密道,一踏进里面,纵使梵卓见多识广,还是被里面海量的画作给惊了一瞬。
画作上没有任何标注,他最初既不知晓画里的人是谁,亦不知道画作的作者是谁,只是在凝望着画中人的背影时,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诱惑着他去探寻画里的人,这种吸引力是如此强大,以至于当时梵卓在密室中,对着画作发了整整一天的呆,直到有人找下来,他才猛然回神。
……这之后,他就将这间地下室封锁了。
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诉他,画里的人是独属于他一人的,没有人能够觊觎。
窥伺者必死——那个声音最后这样说,而他鬼使神差地赞同了这个说法,所以这个密室成为了只有他一人知晓的神秘园。
“我的陛下,我可不是故意骗您的……”梵卓恍然发现自己又在对着画作发呆了,不由扯了扯嘴角,他的指尖轻柔地抚过画中人圆润的双肩、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目光专注到诡异,“谁让您就是我要找的人呢……如果被您看到这些画,您一定会生气的。”
他的嗓音越来越轻,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不可闻。
说着说着,他将额头抵在画布之上,微闭着双眼,喟叹般呢喃:“我那么喜爱您,怎么舍得让您生气呢?”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东方,闻家刚刚操办完上一任家主的葬礼,而与葬礼同步举行的则是新任家主的继承仪式。
古老而繁琐的仪式过后,那些家族子弟都沉默地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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