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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喜事-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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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合将军随手替他又倒了一杯酒,嘴里却是岔开了话头儿“我不过是到处逛逛,哪里像乌其恩将军身负巡视草场的重责。不知今年各部族的牛羊贴了几指膘,越冬…”
  云睿被两个蛮兵驾着臂膀往下拖,一想起主子还等着自己救命,他又奋力挣扎起来,结果抬眼的时候正见到那叫乌其恩的将军望过来。两人对视的一瞬间都是怔愣住了,云睿又惊又喜,高喊道“黑大个儿!”
  乌恩其将军也是猛然站了起来,满脸都是疑惑,高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云睿差点儿鼻子一酸哭出声来,当初金老板主仆三个同他们一起坐车到军城,一路上他可没少同黑大个儿一起闲话儿,偶尔还会缠着他教自己几手。就是年前在京都,他还特意同二少爷一起去果品铺子寻过这个半兄半友,哪里想到今日居然会在如此悲惨的境地遇到他。
  “黑大个儿,我们夫人被他们抓来了!你快找大夫给夫人治病啊,夫人要病死了!”
  “夫人?”乌其恩惊诧之极“难道是董夫人,她怎么也在这里?”说着话,他就大步上前扶了云睿。
  云睿踉跄着扯了他一直奔去主子歇息之地,乌其恩见到形容狼狈、高烧濒死的董蓉着实大吃一惊。
  他虽然一直奉命在外巡查各处草场,但主子的事多少也知道一些。刚从大齐回来那些时日,主子着实消沉过一段,后来虽然恢复了原本的精明强干模样,但那块取自这位夫人身边的帕子却从未离手。
  他和巴图都是随着二殿下一路从大齐赶回来的,私下提起时也曾感慨,若是二殿下一直住在大齐境内,保不齐就会用尽心机手段抢了这位夫人。没想到,今时今地,这位夫人居然被大殿下的人掠了回来。这若是被自家主子知道,恼怒之下必定会失了冷静。这样会不会被大殿下一方抓了把柄或者占了先机?
  云睿本以为乌其恩见了自家夫人就会立刻施以援手,哪里想到他就呆呆站在一旁,脸色变幻,仿似在权衡什么。他心下顿觉好似被人背叛一般,高声怒骂着“黑大个儿,你在琢磨什么?我们夫人当日冒着危险救了你们性命,你不能忘恩负义,见死不救!”
  乌其恩死死握了拳头,心下叹气,他到底还是做不得那心狠之事,若是任凭这董夫人病死在这里,那么大殿下是抓不到自家主子的把柄了,但自家主子怕是也要背着忘恩负义的名头一辈子了。
  “来人!”他猛然回头喊了一声,待得最信赖的护卫上前之后就低声嘱咐了半晌。末了眼见护卫带着一个小队走远,这才从怀里掏出个扁平的小瓷瓶,倒出一个黑乎乎的药丸就要塞到董蓉嘴里。
  紫竹双手张开护在主子身前,万分戒备问道“你要给我们夫人吃什么东西?”
  乌其恩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紫竹,然后用力掰开董蓉的嘴巴把药丸放了进去“这是我们草原上的秘药,若是吃坏了肚子,只要吃一丸就会好。”
  紫竹爬起来就狠狠给了他肩膀两拳头,恼道“我们夫人是染了风寒,不是坏肚子。这药不对症!”
  乌其恩揉揉肩头,完全当紫竹给自己挠痒痒了,末了无奈解释道“那怎么办,我只有这个药丸?除了王城,别处没有大夫,你们当这里是大齐啊;到处都是医馆。”
  紫竹恨得跺脚,赶紧抱了自家夫人喂水。可是她力气小又不舍得用力捏,折腾了半晌也没喂进一滴。
  乌其恩伸手又捏开董蓉的嘴巴,紫竹赶紧小心翼翼喂了两口,末了狠狠打开乌其恩的手,紧紧把夫人抱在怀里不肯再放开片刻。
  站在不远处的苏合将军,看着他们几人行事说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直觉里就猜得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缘由,也许会是大王子彻底打败二王子的利器。
  乌其恩眼角扫了他一眼,就起身走了过来,热络的拉着他继续喝酒“来,来,苏合将军,咱们也是许久未见,再干三碗!”
  苏合将军端着酒碗浅浅喝了一口,笑着试探道“怎么,乌其恩将军认识这个妇人?听说她是大齐的王妃,身份尊贵,不知将军在何处认识了这等贵人?”
  乌其恩放下酒碗,好似极惊奇般反问道“苏合将军也知道这妇人是大齐王妃啊?那将军是如何将她掠了来,难道就在咱们这草原上?”
  苏合将军眼里闪过一抹恼色,嘴里却是下了逐客令“乌其恩将军,你是不是在此处停留太久了?草原的雄鹰既然听从鹰王的号令,就该勤恳巡视鹰王的领地才是。”
  “苏合将军这话可是错了,再勤恳凶猛的雄鹰也有落地饱餐的时候,否则哪里有力气继续为鹰王效命。”乌其恩虽然长相很是忠厚笨拙,没想到嘴皮子居然很是利落,半句不肯落下风。
  苏合将军不耐烦这般打哑谜,索性明说了“乌其恩将军,这三个俘虏是我费了很多力气才掠回来的,正准备进献给大殿下。就是汗王亲来,我也要禀告过大殿下才会转赠,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乌其恩放下手里的酒杯,也是正了脸色应道“既然苏合将军如此说,我也不隐瞒了。这主仆三人是我们二殿下的救命恩人,草原的勇士若是不知报恩,那死后必定会被长生天遗弃,所以我们二殿下一定会出手相救。另外,我听说大殿下最近不知何故被汉王关在府邸不许出外出,也许这时候也需要我们二殿下援手呢。”
  苏合将军闻言皱了眉头,用力捏紧了手里的杯子,待得再抬头望向不远处的主仆三个俘虏就吩咐一旁的蛮兵“送她们进帐篷歇息,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接近。”
  末了再次举杯同乌其恩将军喝起了酒,仿似方才两人什么都不曾说过一般。很快小部族里最美的姑娘端来了大盘的手抓羊肉,两人吃喝说笑的也就越发热络了…
  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大金王城就坐落在水草最肥美的中间地域。虽说名字叫做城,但实际却是无数个毡房组成的群落。其中只有汉王居住之处才是红砖砌墙,楠木廊柱,琉璃瓦覆顶的宫殿。远远望去,比之大齐皇宫自然多有不及,但也算是贵气奢华。
  靠近宫殿外围还有五个毡房小群落,群落中间也各自环卫簇拥着一个大毡房,而大毡房里住的就是汉王的五个儿子。大殿下阿木尔善战,二殿下格日勒图善谋,比之其余三个只知酒色的弟弟,他们自然也最受汗王的倚重,于是互相争斗也就成了众所周知之事。
  这一日,太阳将将被远方的平地吞没,暮色降临草原。抢在冬日来临前努力贴膘的牛羊在牧人的催赶下回到圈里,妇人和孩童们忙着挤奶,老人则升起篝火煮起酥油茶,一切都是那般和美宁静,仿似一幅画般让人迷醉。
  可惜,几个纵马狂奔的护卫远远跑来却打破了这一切,守着王城大门的蛮兵正要关门,见此就多问了几句,结果那几个护卫抬手就抽了他两鞭子。
  蛮兵跳起来想要反抗,结果却见护卫手里高举了一只金牌,牌子上雕了一只狰狞的狼头。蛮兵大惊,立时跪倒放行,末了望着跑进毡房群的护卫偷偷嘀咕“难道出了什么大事不成,二殿下的金狼符怎么都拿出来了。”
  不提这蛮兵如何猜测,只说二殿下格日勒图正坐在桌案后吃晚饭,最得他信任的苏德大总管一边替主子倒酒一边说起一日里发生的杂事,重点是嘎尔迪小殿下又得了汗王的赏赐。
  格日勒图听了,嘴角也带了笑,毕竟这天下哪有父亲不喜欢儿子聪慧。苏德见得主子心情大好,就琢磨着要不要再为两位侧福晋美言几句,他可收了人家的好处,总要做点儿事,否则心下难安。至于一向心思难料的主子听不听自己劝,就不在他的负责范围了。
  一主一仆正各自想着心思,突然听得门外有人禀报就喊了护卫进来。那护卫跪倒行礼之后,就把手里的金狼符双手捧了送上。
  格日勒图一见金狼符,立时变了脸色,低声问道“乌其恩有何事,居然动用了金狼符?”
  那护卫跑的口干舌燥,极力缓了几口气这才说道“将军让属下急报殿下,南边那位董夫人和两个仆人被苏合将军掠来了草原,如今正在王城东边三百里外的莫里克部。董夫人高烧不退,急待施救。”
  “什么?”格日勒图惊得猛然站了起来,膝盖撞得桌案翻倒,金杯银碗撞得叮当响,心疼得苏德直皱眉头,自然也更好奇这位让主子如此惊慌的董夫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格日勒图直接抓了那护卫,高声问道“乌其恩当真说是南方的董夫人?”
  那护卫重重点头“正是,殿下。将军还让属下传信,要殿下快些决断,否则苏合将军明日回到王城就会把董夫人献给大殿下。”
  “他敢!”格日勒图脸色铁青,下意识松开护卫就在毡房里转了起来,末了吩咐苏德“护卫队准备,一刻钟后随我出发!”
  苏德赶紧躬身应了,格日勒图说完大步出了毡房,直奔王城西而去。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格日勒
  很快,格日勒图就转了回来。苏德极力观察也没看出主子到底心情如何,无奈只得收了好奇心,双手捧上准备好的包裹,弯腰恭送主子带着马队飞奔远去。
  有了先前的教训,守门的蛮兵也长了心眼儿,这次远远见到二殿下的王旗高高举起就立刻打开了大门,果然,他一鞭子也没被抽到。当然,他的好奇心也愈加泛滥。但伺候二殿下多年的苏德大管家还都是一头雾水呢,他若是能琢磨出分毫,那大管家的位置岂不是要换他坐了。
  莫里克部的族长和一众族人这一晚都是没有睡好,原因无它,那两位被他们奉为座上宾的将军居然坐在过火堆旁喝了一晚的酒,哪怕醉得东倒西歪也不肯动一步。
  他们统领的兵卒更是把那座小帐篷围的里外三层,水泄不通,好似里面有什么绝世珍宝一样。可惜,帐篷里只有三个汉奴,除了那半大小子还算壮实之外,其余一大一小两个女子瘦弱的一阵风都能吹跑,别说牧马放羊,就是挤奶打酥油怕是都做不了,真不知有什么可宝贝的。
  不过,他们肚里如何嘀咕也是不敢怠慢,特意派了两个最美的女孩子给将军们倒酒,就是帐篷里要热水和吃食也极力满足。
  好在,夜晚再漫长终有过去的时候。燃尽的篝火在黎明里冒着灰白色的烟雾,袅袅婷婷飘散在晨风里。
  乌其恩用力甩甩脑袋,起身走去帐篷里想要看看那位夫人可是醒了过来。他虽说脑子不太灵光,但怎么也猜得到,自家主子必定要厚待这位夫人,若是在他手里出了什么差池,他以后绝对没有好日子过,更何况这位夫人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云睿抱了一根木棍守在帐篷门口,这会儿困倦的坐在地上睡的口水横流。紫竹手里也是捏了一块湿透的布巾,疲累之极的倚在毛皮垫子旁轻轻打着鼾。小丫头这几日许是受了太多惊吓,哪怕在睡梦里,眉头也紧紧皱着。
  乌其恩不知为何,心下没来由的就觉有些心疼,抬手想要拍拍小丫头又舍不得,正是犹豫的时候,不想紫竹却是突然惊醒过来,见他站在一旁立时伸开双臂牢牢护了主子,高声喝问道“你怎么进来了,你要做什么?”
  乌其恩尴尬的红了脸,伸手抓了抓后脑勺,应道“我就是想看看,董夫人还烧不烧了?”
  紫竹瞪了他一眼,撇嘴道“治疗坏肚子的药怎么会退热,我们夫人没被你毒死就算不错了。”
  乌其恩脸色更红,讨好道“我让人熬了粥,一会儿就能送过来,你同董夫人都吃一些垫垫肚子吧。”
  紫竹还想说什么,肚子却好似听得有吃食,突然欢快地叫了起来,羞得她立时捂了肚子,一脸的懊恼骂道“真是没出息。”
  乌其恩忍不住哈哈大笑,自然又惹得紫竹送了他两个白眼。
  两人正是说着话的时候,就听帐篷外面由远及近传来轰隆隆的马蹄声,云睿惊得猛然跳了起来,挥舞着棍子大嚷“敌人来了!”
  乌其恩上前一巴掌把他拍到旁边,扔下一句就出了门“老实呆着,我很快回来。”
  可是他刚撩开帐篷门帘,却有人大步闯了进来“乌其恩,人在哪里?”
  乌其恩一见来人,立时跪倒应道“二殿下,董夫人在里面。”
  格日勒图摆摆手,环顾一眼帐篷之内的情形就径直走去了床边。紫竹和云睿虽然心里也有些猜测,但亲眼见到当日那个豪爽的金老板变身成为地道的蛮人贵族,还是让两人惊得张大了嘴巴。
  格日勒图半蹲了身子,借着帐篷一侧小小的窗子映进来的晨光,仔细打量躺在毡毯上的女子。他也不知何时她就在他心里生了根,让他日日夜夜惦念不肯稍离。但不管是什么缘由,她既然此刻这般出现在他眼前,那他若是不能牢牢抱住,那岂不是辜负了长生天的恩赐。
  紫竹好不容易醒过神来,赶紧上前半护了主子,小声问道“金…金老板,我们夫人烧了两日了,您能不能找个大夫来?再拖得久了,我怕夫人烧坏了脑子,到时候就该变成傻子了。这是夫人以前亲口告诉我的…”
  格日勒图并未移开目光,手下却是一挥,示意跟随他进来的一个亲兵送上一只包裹“这里有治疗风寒的药丸,给她喂一丸,再换了衣衫,马上随我走!”
  紫竹愣愣接了包裹,还要行礼道谢的时候,格日勒图已是带着人齐齐退了出去。她偷偷松了一口气,心里腹诽这金老板换了身份,怎么脾气好似也严厉许多,害的她都不敢反驳一句。这般一边想着,她一边赶紧给主子喂药换衣,好不容易折腾完了就挑开门帘唤人。
  格日勒图却是大步进来亲手抱起董蓉就跨上骏马跑掉了,惹的紫竹提起裙子就追“金老板,你等等,你要带我们夫人去哪儿?”
  她正是喊着,不想乌其恩纵马从后面跑过来,一伸手就把她捞到了身前…
  这一日是汗王后宫里诸位福晋每月固定的看诊日,为了保证汗王血脉的纯正和安全,御用的两位萨满和一位汉医都会聚在大殿里轮流施展医术,若发现哪位福晋怀了汗王血脉就会当场报给汗王。
  可惜,汗王如今已是六十高龄,对于“驰骋疆场”这事儿实在有些力不从心,自然不会有开hua结果的好消息。一众福晋们都是偷偷打量着汗王的脸色,生怕汗王恼火,迁怒到她们头上。
  但汗王好似半点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正把最喜爱的孙子圈在身边说话,偶尔说到欢喜处还会朗声大笑不停。
  一众福晋们都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瞧着那一脸聪慧相的孩子羡慕不已。若是自己有个这样的孩子,是不是后半辈子就有依靠了。
  众人正是心思复杂的时候,大殿外却是突然闯进一个人来。守在门口的近卫刚要拦阻,汗王身边的那个孩子却是欢快的喊道“阿玛,你怎么来了?”
  汗王扫了一眼来人也是摆手示意近卫退下,末了笑道“格日勒图,你不是带人出城去了吗,回来倒是很快啊!”
  格日勒图伸手推开扑倒跟前的儿子,单膝跪下同父汗行了礼,然后急急开口道“父汗,孩儿有急事要请汉医走一趟,过后再来同父汗详细禀报。”
  汗王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但却没有犹豫,直接指了那汉医吩咐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随二殿下去吧。”
  那汉医不敢怠慢,赶紧拾掇了医箱就躬身退下了,格日勒图又给汗王行了礼,这才匆匆走了出去。
  坐在汗王身旁的大福晋不知为何,心下微微有些感觉不妙,她想了想就仿似随口闲话儿一般笑问道“格日勒图平日里很是稳重,今日怎么这般急躁,不知是什么人病了,难道是他后院儿的福晋们有喜了?”
  汗王笑着捏了捏小孙子鼓鼓的脸蛋,应道“我也正好奇,到底是何人病了?惹得我们嘎尔迪都在他阿玛跟前失宠了?”
  一众福晋都是笑了起来,应道“大汗,我们也是好奇呢,左右今日无事,不如大汗找个人去问问,让我们也跟着听个热闹,可好?”
  汗王哈哈大笑,末了唤了近卫上前吩咐两句就撵人出去了,很快就有个模样很不起眼的护卫被带了进来。
  嘎尔迪照旧撅着嘴巴站在玛法身旁,脸上神色好似还很气恼,但他的双眼却是牢牢盯着这护卫,把他的相貌一点儿不差的记在了心里。
  老汗王眼角扫到孙儿如此模样,脸上的笑容却是更盛了。那护卫明显是老汗王派在儿子身旁的卧底,听得老汗王发问就从头到尾把二殿下出城之后所经之事都说了一遍。
  待听得二殿下奔袭百里就为了接回一个汉家妇人,甚至刚才急匆匆抢了御医也是为了替那妇人诊治风寒,一众福晋们都是惊得忘了开口。这还是传闻里不近女色的二王子吗,当年二福晋难产死掉以后,他就去奉命去了大齐打探军情,去年回来后虽说汗王也没少赏赐美人给他,但可是从未听说他同哪个女子亲近。今日一个汉女得他这般宠爱,若是被他后院那些侧福晋听说,怕是不知该欢喜还是恼怒呢。
  老汗王倒很是欢喜的哈哈大笑,嚷道“格日勒图清苦了这么多年,倒是难得见他对女人上心,今日真是值得痛饮一杯!”
  说罢,他又拍了小孙子的脑袋,玩笑道“嘎尔迪,说不定明年你就有小兄弟出世了。”
  嘎尔迪恼得握紧了手里的小弓箭,嚷道“我才不要小兄弟,阿玛只有我一个儿子!”
  汗王听得这话笑得愈发大声,那大福晋也伸手揽了嘎尔迪劝道“嘎尔迪,兄弟多了是好事,以后你出去狩猎征战,总需要有人与你并肩策马啊。只不过,这妇人是汉女,定然身子柔弱,不知能不能生出强壮的小子来。”
  汗王摆摆手,好似浑不在意一般应道“左右不过是个玩物,格日勒图喜欢就好,以后总要给他选个好福晋。”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望北金
  大福晋听得这话,脸上笑容又殷切几分,应道,“大汗有所不知,我娘家的两个侄女这几日正在我院子里做客,一个美艳一个大方。前几日不知怎么见了二殿下一面,两个丫头同我说起时脸都红了,怕是心里真是情根深种了。大汗若是有意给二殿下选福晋,不如先见见这两个丫头吧。”
  “还有这事?格日勒图平日常冷着脸,没想到还如此招丫头们喜欢。”汉王转着手上的扳指儿,想了想就道,“这事还是以后看看再说吧,格日勒图刚刚对女人动了心思,暂时还是顺着他为好。左右他的福晋位置也空了好几年,不差这几月功夫。”
  大福晋还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是改了口,“大汗说的是,两个丫头若是跟二殿下有缘分,说不定不用我牵线搭桥,人家就双宿双飞了。”
  一众福晋们虽说有些看不起大福晋这般厚颜替娘家侄女索婚,但面上却是不敢带出半点儿,都是附和着笑了起来。
  众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就纷纷散去了,大福晋刚刚进了自己院子,就见娘家两个侄女联袂迎了出来。她忍不住笑道,“今日天气晴好,你们怎么没出去走走,守在院子里做什么?”
  两个女孩子一个穿了大红的骑马服,容貌娇艳明媚,看上去很是爽直娇憨。另一个则穿了水蓝色的棉裙,容貌娇美端庄,很是温柔知礼的模样。姐妹俩一左一右抱了大福晋的胳膊撒娇,“姑母这是不喜欢我们,要撵我们出去吗?”
  大福晋笑的欢喜,宠溺的伸手拍拍说话的红衣女孩子,笑道,“你这刁蛮丫头,又歪缠我做什么?你们不喜出去玩耍,那前日是怎么遇到二殿下的啊?”
  姐妹俩都是红了脸,红衣女孩更是跺了脚应道,“姑母又笑话我们,美女爱英雄,我额娘说姑母年轻时候也是追在大汗身后跑的。”
  那蓝衣女孩许是生怕妹妹惹得姑母生气就赶紧呵斥道,“高云,还不跟姑母赔罪,怎么能议论长辈旧事?”
  高于撅着嘴巴往大福晋怀里钻了钻,告状道,“姑母,你看姐姐啊,不过读了几本汉书就整日把礼法挂嘴边上。”
  蓝衣女子还要说什么,大福晋却是拉了她笑道,“你们姐妹都是姑母的心尖子,姑母怎么会怪你们。来,你们坐下,姑母跟你们说点儿事。”
  大福晋拉了两个侄女坐下,然后就把方才在大殿儿听说之事告诉了他们,末了说道,“大汗这般说就算是应了你们的婚事,但二殿下那里还要你们多用心才成。大汗对二殿下多有器重,待嘎尔迪也很是宠爱,你们若是能嫁个二殿下做福晋,将来说不得也能像姑母这般成为大福晋,到时候姑母就要仰仗你们看顾了。”
  两姐妹都是赶紧起身行礼,应道,“我们必定会把姑母当额娘一样尊敬。”
  大福晋欣慰的拍拍两个丫头,末了也是起身笑道,“我去屋里歇会儿,你们出去走走吧,正是花朵一样的年纪,别憋在院子里了。”
  说罢,她就带着贴身丫头进屋了。留下两姐妹对视一眼就借口说要喝茶,然后撵了一旁伺候的丫头下去,这才低声商量起来。
  高云气恼的挥着手里的鞭子,恨道,“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汉女,我今日特意穿了骑装要去见二殿下,居然被抢了先?赛罕,你快想个办法啊。”
  名叫赛罕的蓝衣女孩子也是皱了眉头,显见对于这个横空出现的汉女也很是厌恶,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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