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大状元-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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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谢一林却是在收站立之后，有些异样的看了一眼老太医。
　　身在西宫，两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收拾东西开了保胎药就出来了。
　　和以往一样，两位宫女也没有看出来异常，客气的就把人送出来了。
　　刘公公和老太医都是有些叹息，白走了一趟。
　　什么也没看出来，可不就是白来了吗？
　　从西宫宫门刚一拐弯，谢一林突然之间拉着老太医往西宫的后花园快步走去。
　　西宫的宫门和后花园仅隔一条小路，拐个弯就是。
　　在侧前面带路的刘公公：……怎么能乱走呢？
　　这里可是皇宫啊，外男是不得入内的，虽然有皇上的口谕，可是也不能出了乱子，当即拦着。
　　把人带进来的，总还得再带出去吧，此时见这两人竟然不想出西宫，这还了得。
　　刘公公在后面连忙喊：“不能乱跑，这是西宫娘娘的……”
　　“刘公公你想要知道事实的话就跟上来，要不我就告诉万岁你不想求证事实，都是被你给耽误的！”谢一林小跑着过来在刘公公的耳边道。
　　谢公公吓的一哆嗦，指着谢一林：“谢大人，老奴没惹您哪！”
　　这玩意他可耽误不起，皇上信吗？
　　还真难说！
　　最近就是因为西宫蔡妃怀孕的原因　，皇上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啊。
　　谢大人要是真的说点什么的话，难保皇上会怀疑啊。
　　这么年轻的人怎么也会坑他这老人家了呢？
　　谢一林连忙顺毛捋：“那就快走吧，回头给你来点十全大补水喝喝，保证您哪哪的都舒坦！”
　　刘公公：“成！早就听说谢大人的十全大补水厉害了，您说咱们去哪，老奴都给您带过去！”
　　谢一林：……这么好说话的啊？
　　至于老太医一点意外也没有。
　　谢一林在太医院里一年，老太医们早就见识过了这位谢小太医的异人之处。
　　他还真是想要见识一下呢。
　　人悄悄的进了西宫后花园。
　　有侍卫看到也不敢问，有大太监刘公公一亮腰牌，这些侍卫马上就禁声了。
　　皇宫皆是皇家，皇上面前刘公公是最得宠的，他们哪里还敢多说一个不字？
　　没有被西宫的其它人发现，人就在刘公公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假山处。
　　假山的旁边是一个凉亭，凉亭里摆了不少的糕点和茶水，一群宫女来来回回的布置着，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人来似的。
　　刘公公小声的道：“我们在这里能看到吗？”
　　“等！”谢一林说了一个字。
　　刘公公：……
　　老太医：……
　　见他不愿意说，那也就只能等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外面亭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个人等的都快要睡着了。
　　尤其是刘公公和老太医，两人老胳膊老腿的，实在站不住，已经不管脏净的坐在假山里面的石头上了。
　　假山处有很多是有空隙的，隔着空隙处，也能够隐约的看到在凉亭里的人。
　　此时，凉亭里的宫女退到远处，只有四个人。
　　其有两个就是在把脉时见到的两位大宫女，还有两个女子，则是让在假山后面的个人都是一脸震惊。
　　刘公公和老太医震惊的是，尽管还没有听谢一林的分析，不过看到在凉亭里面的两个女子，他们就已经想到了某种可能。
　　而谢一林震惊的则是，这两个女人长的真像啊。


第137章　
　　单看外貌的话；　两个女子长的几乎是难分彼此。
　　不过却也是有些区别的；　一个矮个的看身形的话；　怀孕应该有五月之余；　和把脉时相差无几。
　　另一位高个的则是头戴金钗，流苏置于额前，随身形微动，高贵无比。
　　高个的身形一晃，径直坐下来冷声道：“陛下昨晚可是近你的身了？”
　　“回贵妃姐姐的话，不曾；　昨晚陛下过来看妹妹，当时由大宫女以妹妹身子不爽落为由早早入睡；　陛下并未入寝！”
　　“如此就好；　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孩子出生之后；　你就暂时在家里休养一年；　一年后姐姐为你指一门好婚事，你帮了姐姐这么大的忙，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姐姐；　妹妹就喜欢高大威猛的男子；　那天晚上的就不错，不如让他带妹妹离开京城，姐姐以为呢？”说到这里，姐妹两个脸色都复杂了起来。
　　高大威猛的男子，那可不是你能够想的。
　　那是蔡妃自己偷养在宫里的；　不成想竟然被妹妹看到她的好事，在她代替自己的时候，竟然被那个家伙给睡了，不但如此，还有了孩子。
　　本来想要马上将这个妹妹给嫁出去，却是不曾想，在处理此事的时候，皇上突然回到西宫，听到她们的谈话。
　　尤其是在听到怀孕之事的时候，龙颜大悦，又是赏赐又是关怀的。
　　让西宫蔡妃一下子又改变了主意。
　　如果真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当成自己的，以后或者还有更多的会也说不定。
　　所以，蔡妃的双胞胎妹妹就这么的成和她的影子，一起和皇上做起了你来我往的游戏。
　　两全女人在凉亭里各有心思，并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假山里有个人都听了去。
　　毕竟是多年睡在一张床上的人，皇上对此虽然不清楚事实，却是能够感觉得出来，怀孕之后的西宫和平时有所区别，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想到让谢一林来查探此事。
　　交给别人，皇上不放心，唯独交给谢一林最放心。
　　谢一林和太师府有仇，肯定是不会向外宣扬的，另外就是谢一林会医术，那药茶皇上喝了几天，就觉得身体轻快了很多。
　　所以，在探望谢一林的时候就将这件不宜往外宣扬的事情交给了他。
　　结果，确实挺意外。
　　听着这姐妹两个越吵声音越大，都不用竖起耳朵就能够听得出来了，里面的事儿真不少，也挺热闹的。
　　一直到蔡妃和妹妹争辩的不愉快，相继离开了凉亭，确定周围没有人了，人这才从假山里悄悄的离开。
　　相比较刘公公和老太医的满脸震惊，谢一林则是在想着，自己的脑袋能不能保得住？
　　皇上在不知道的时候，头上被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想摘也摘不掉了。
　　知道了这么一件糟心事儿，皇上会不会为了不丢人直接把他给咔嚓了呢？
　　他怕，刘公公和老太医也怕。
　　谁家脑袋也不是再生长的，砍了就没了。
　　人一商议，有了一套说辞。
　　谢一林：“臣隔帘把脉确是孕像，臣离开的时候因为考虑脉像没有跟上，走错了路，在原地转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刘公公和老太医，因为不敢乱走，只能在一个花园里见到两个看着有些相似的女子似乎不高兴的往外走，其一个的孕显十足，另外一位高个女子挺瘦的样子，因为离的太远，臣没敢上前搭话，一直等她们都离开了，臣才又转出来，结果就见到一直也在找微臣的刘公公和老太医！”
　　刘公公：“都怪老奴带着太医往外走的太快，没有注意到谢大人没有跟上，请皇上降罪，差点和贵妃撞上，我们还在一旁低头等了好一会儿！”
　　老太医：“正是正是，老臣的腿都肿了，实在太久了！”站了好久，又坐了好久，又凉又硬的地方，腿可不是都肿了吗？
　　人的话，虽然是有点漏洞，不过相互补补倒是能够圆过来。
　　反正要说的已经都说出来了。
　　两个女子长的有点相似，离的远嘛，没有看清楚，毕竟是贵妃，外男怎么能够太近的看着呢？
　　高的瘦没有怀孕，矮的有孕像，至于那两人的关系，谢一林就不知道了。
　　刘公公和老太医知道啊，不过看到女眷了自然低头，所以听声音有可能是蔡妃，另外一个，就不清楚了。
　　皇上听完后心里就是一咯噔，要说迷失是有可能的，可是西宫到处都是侍卫和宫女，不可能走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出路，唯一的可能就是……故意不让人看到进了花园子的。
　　下面人都低着头，看样子颇为平静。
　　其实内心里则是早就问候祖宗好多次了：祖宗啊，可是一定要保佑啊，千万别被砍了脑袋才行。
　　最终，皇上让他们下去了。
　　“下去吧，此事不必再提，过去了！”
　　“陛下您说的是什么事情啊，臣等不知！”
　　皇上摆摆。
　　一个两个的都挺会往外推托的。
　　不过，这个时候聪明点也好，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
　　过了几天，谢一林还以为事情就这样的过去了，突然之间，御史大人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消息　。
　　“西宫起火，蔡妃及宫里上百余人均已丧命！”
　　顿时，谢一林满头冷汗。
　　上百余人的性命就这样没了。
　　蔡贵妃没少为太师府帮衬着做坏事，可是在此时，谢一林却是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的高兴的。
　　从头到脚的都是冷意。
　　皇权，一言定生死的皇权。
　　比想像的还要可怕！
　　谢一林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老师，去了边关会安全点吗？”
　　王子谦低声道：“天下又有哪里是安全的呢，近年间不要再回京城了！”
　　谢一林重重的点了点头。
　　蔡贵妃那么受宠说弄死就弄死了，那自己这个知道皇上大绿帽子的人呢？
　　“老太医和刘公公怎么样了？”
　　“你还有心思去管别人？”
　　谢一林讪讪的低下了脑袋，确实是管不了。
　　御史大人：“老太医休致了，出事前一天走的，在路上遇到了马贼，现在还人事不醒，刘公公仍然在殿前听差！”
　　谢一林：“……我能去看看老太医吗？”
　　王子谦拍拍他的肩膀：“不用，人命在天，而且你也没有时间看了，明天你就得回乡，然后快速赶赴边关上任了！”
　　就算看了又能怎么样，有的时候，清醒着或许还不如昏迷着活的久。
　　那么大年纪了，还是安稳的过几年的安生日子吧。
　　谢一林懂了。
　　老师在担心他！
　　正因为如此，所以将朝堂上有关的事情都说给自己听了。
　　噗通！
　　谢一林双膝跪倒。
　　砰砰砰！
　　连着磕了个头，每个都能听到额头触地的声响。
　　王子谦连忙双将他拉起来：“不用这样，咱们师徒多少年了，还在乎这个吗？”
　　谢一林：“老师，以后学生不能孝敬您了，您一定要多保重身体！”
　　王子谦：“知道知道，老师还这么年轻，能保重，能保重的！”
　　话是如此说，两人的眼眶却是通红一片。
　　感情是处出来的。
　　这么多年的相扶相依，早就让自认为心如磐石的御史大人对这个徒弟另眼相看了。
　　曾经那个倔强又孝顺的小家伙，一转眼就长了这么大。
　　现在还清楚的记得，谢一林第一年来京城陪自己过年的时候，那种激动和被亲情填充的满足感。
　　有这样的徒弟，是他王子谦前世修来的福气。
　　只是，身处皇权心的师徒俩，谁又知道下次见面是哪年呢？
　　这一天，状元府很忙活。
　　里面凡是属于谢一林的东西，都被搬了出来，有的寄放在御史府，有的则是直接送到镖局往家寄去，另外一部分则是匀给了相熟的人。
　　御史府里拉来了十坛子酒，将军府则是被送来了两坛果酒，各位老太医也都得了两坛，就连国子监的陈景林和几位助理也都是各收到了谢一林送的酒。
　　据说镇子上的人自己酿了喝的，他买来自己尝的。
　　现在，自己没时间慢慢喝了，所以就孝敬各位了。
　　众人均是连声道谢，内心里却是不平静的。
　　当年的新科状元多么的轰动，现在却是如此低调的离京赴任，真是造化弄人啊。
　　明升暗降！
　　被任命为边关的镇守使，比知府还要大的官职，对于才入官场不足十年的谢一林来说，算是一步登天了。
　　可是在边关啊，有的人被派往那边，一辈子也没有被调回来的并不少见。
　　年轻人，易冲动。
　　如果没有惹到太师府的话，可能混的也不会到这一步。
　　可惜了！
　　可惜吗？
　　谢一林并不这样认为。
　　不就是被调往边关吗？
　　和被砍头，连累家里人相比，谢一林认为前往赴任已经很好了。
　　第二天，谢一林带着王雨离开了京城。
　　和来的时候一样，两人一辆马车。
　　至于其它的东西自然都是走的镖局，以后不一定再来京城了，自然是不能再继续放在这里了。
　　出了城门，谢一林从马车上下来。


第138章　
　　在守城侍卫不解的注视下；　就见谢一林板板正正的整理了自己的官服。
　　走到城门正中。
　　噗通！
　　跪倒！
　　砰砰砰！
　　三跪九叩，每声都听响！
　　被王雨扶起身时，额头已经往外渗血。
　　众侍卫：……谢大人真拼！
　　不在意的摇摇头；　谢一林深深的看了一眼城门；　然后上了马车；　一溜烟的驶向远处；　那里的名字叫家。
　　京城的过往如云烟飘散；　以后，此处的繁华或许只能当成一片记忆了。
　　皇宫御书房。
　　地上堆着二十坛子封好坛的酒，还有一枝人参；　而在御书案上，则是有两杯吃食。
　　秘制清水煮白菜。
　　一杯辣味的，一杯原味的。
　　从谢一林离开京城的时候就已经送过来了；　一直到刚刚听到城门处报信说，谢大人已经三跪九叩之后出城门了，皇上这才看着面前的东西有些出神。
　　“你说；　那孩子是不是在怪朕？”皇上突然开口道。
　　刘公公在一旁连忙道：“陛下为了谢大人费心费力；　安排到那边虽然是远了点，却也是能够锻炼人的；　过一些年；　京城安顿了；　谢大人再回来肯定会理解陛下的苦心的！”
　　“还疼吗？”
　　刘公公嘴一咧：“回陛下，还好！”
　　还好……好个屁！
　　疼死了！
　　蔡贵妃养小白面的事儿被皇上几下就给查清了，当天就派人将整个西宫火葬了。
　　老太医是自己在路上找了个地方磕成那样的；　好歹如此就保全了全家人。
　　而他则是被皇上下令重打了五十仗；　可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不过相比较来说，最好也是最惨的就是谢一林了。
　　现在是没有受罪的妥过去了；　可是以后的十年甚至几十年都要在外面为官了，能不能回来……就要看到时候皇上的心情了。
　　皇上确实是说过，等过些年就让谢一林回来，可是到时候是什么样的，谁又知道呢？
　　不过此时，皇上问了，作为在皇上跟前侍候的老人儿，刘公公自然知道该怎么说。
　　皇上喜欢听什么就说什么呗。
　　要不再挨打他可受不了！
　　皇上端起来清水白菜尝了一口：“王子谦那里可有这些东西？”
　　刘公公摇头：“回陛下的话，酒十坛，参和做好的菜是没有的，其它的就是书什么的，听来报信的侍卫说是谢状元不放心在路上押送才放在王大人府上的！”
　　皇上用勺子又吃了一品，味道还是不错，吃的再多也不腻味。
　　可是，感觉却是和第一次坐在国子监的小摊上吃的完全不一样了。
　　是因为做菜的人和几年前的心情完全不同了吧？
　　叹息一声，皇上端起来一口气吃了个干净：“将另外一杯送到御史府，朕请御史大人尝尝新鲜！”
　　“嗻！”
　　刘公公一拐一拐的挺着出去传旨去了。
　　在御书房的皇上则是微微摇摇头，然后，拿起旁边的奏折继续忙活公务。
　　年轻人，总是需要时间来打磨一直才能够更顺手的。
　　*
　　御史府王子谦在接到皇上赏赐的清水白菜时，双眸含泪，直呼万岁。
　　皇上原谅那小子了！
　　陛下虽然没有说，可是能够将自己的吃食让出来，就说明不会再放在心上了。
　　总算放心了！
　　到皇宫里去谢恩回来之后，御史大人并没有将皇上不记恨这事给自己的学生写信去说。
　　皇上说的对，有压力才能够更好的磨练。
　　就当是给徒弟一个更适合的理由吧。
　　别让为师失望才好！
　　*
　　谢一林并不知道老师的想法，他一路赶着回家。
　　尽管时间足够，到上任给了三个月的时间　，可是谢一林却是知道，这古代的路有多难走，不熟悉再加上山高路远的，还是多备出来一些天数比较好。
　　到家的时候，谢家人极其高兴。
　　孩子长大了，在京城当官了，哪里有时间经常见到的呀？
　　现在冷不丁的回来了，一家子都高兴的不行。
　　谢一林也高高兴兴的家里人吃了饭，第二天得到消息的谢枝落也带着孩子回来了，看着又有孕在身的姐姐满脸笑容的看着他，谢一林赶紧放下小外甥过来扶着。
　　“姐姐，怎么这么瘦？”谢一林担忧的问。
　　谢枝落之前怀孕的时候可是胖乎乎的，而现在除了肚子大，其它的地方看不出来一点怀孕的样子。
　　赵全在一旁小心的扶着代答道：“前些日子我媳妇一直不是太舒服，做梦不是太好，吓的不轻，还和小舅子你……”
　　谢枝落眼见自家男人什么都要往外倒，赶紧拦住：“胡说什么呢？小林子，姐没事儿，就是月份大了，等生下来就行了，进去吧，看着又高了不少，娘肯定很高兴吧？”
　　谢一林点头笑了：“高兴的嘴都拿不拢嘴了！”
　　“这就行！”
　　姐弟两个进了屋子，谢枝落坐下之后，有万容在一旁说话，谢一林就将姐夫给叫了出来。
　　赵全眼神有些发飘。
　　对这个小舅子，赵全每次见到都莫名的心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想说什么，我可告诉你啊，有事的话就和你姐说，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你别问我，我说了的话你姐会生气的！”天大地大媳妇最大。
　　更何况现在媳妇又怀孕了，那就是更更更大了。
　　“姐夫先看看，要怎么样和姐说！”
　　“什么啊？”赵全见小舅子没有让自己说秘密，就接了过来。
　　谢一林递给他的是任命书。
　　打开看完之后，赵全的脸刷的就白了。
　　谢志安可能不知道那任命书的地方，可是赵全知道啊，尽管没有去过，可是却也是听说过的。
　　远在边关，距此万万里之遥，听说那里鸟不拉屎的，因为能活着的鸟都被吃掉了，到那样的地方去上任，看来小舅子这官做的不怎么顺心啊！
　　家里人知道的话一定会担心，难怪先把自己给叫出来了，可是……
　　赵全急的眼睛都点发红了，太急人了。
　　赵全不想说话。
　　谢一林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赵全颤微微的手将任命书还给了谢一林。
　　两人谁也不说话，就是干巴巴的坐在那边。
　　“后天我就打算去上任了，姐夫你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赵全快哭了　：“……我能说什么，你姐要是知道因为我拦着你才没有告诉她要远行的话，一定会生气的，可是这……”
　　好难做哦！
　　早知道就当作不知道小舅子回来好了。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赵家的人有在下河村帮忙的，只要是谢家有一点事情就会马上过去告知。
　　谢老爷回来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知道？
　　又是谢枝落的亲弟弟，别人可以装作不知道，可是赵家是不能办这事的。
　　不过，现在真难办了。
　　说不说都会让媳妇难过！
　　“我姐做了什么梦？”谢一林突然道。
　　有了谢一林要去边关赴任的消息在前，赵全在说起谢枝落之前不舒服的事就没有那么纠结了。
　　当即就说道：“那你听了别生气哈！也就是吧，一个月前，你姐突然间连续几天一直做恶梦，梦到……梦到你被罚了，要砍头……要不，咱们不说了吧，我和你说说我们家粮食的事儿？”
　　赵全停顿了下来，他不敢说了。
　　小舅子的脸色好吓人！
　　谢一林：……粮食有什么可听的？
　　眼角挑了挑，谢一林装作无所谓的说：“说我姐的事儿，粮食什么的闲下来再说！”
　　“好吗，那你可别发火，就是，枝儿一直梦到你惹事，被罚被打，末了吧，还被砍了头，她就吓坏了！关键是连续好几天呢，那些日子一下子就瘦下来了，后来我把丈母娘请过去住了几天，还拿了你寄回来的信，还有你之前看过的书什么的放在床头，这才能睡一个安稳觉了！”
　　谢一林眼圈微红。
　　孕妇是很敏感的，这就是姐弟之间那或多或少的心灵感应吧？！
　　那边，赵全话匣子打开了，停也停不下来的节奏，继续说着：“那些日子可是把我也给吓坏了，你是没见到啊，见天的掉眼泪……”
　　正说着话，屋里就传来了谢枝落的声音：“赵全你在干什么呢？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要不看我怎么收拾你！”
　　“来了来了，没说什么也没说，这不是我在问小舅子京城有什么好干的吗？”赵全说着话还向着谢一林挤着眼睛，然后站起身来，一溜烟的跑屋里去了。
　　不一会儿，不知道赵全说的什么，就听到了屋子里娘和谢枝落的说笑声。
　　这个姐夫，选对了！
　　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谢一林进了屋子说今天就去老宅吃饭。
　　来的第一天虽然是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