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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石]琢玉点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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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梢头,星辰寥落。
  忙活了一天的苏青荷谢绝了春杏欲帮她宽衣解带的好意,洗漱完便钻入了被窝。
  按规矩说,长辈是住在主房,女眷要住在后院的罩房,佣人要住在垂花门前的一排倒座房。但整个宅子主人总共就苏青荷姐弟两个人丁,没有那么多规矩,苏青荷就直接睡在了主屋,小包子睡在东厢房,周婶和春杏住在西厢房。
  自打记事起就和阿姐睡一个被窝的苏庭叶,听说从今以后要自己睡一屋,并未有多大的反应,连普通小孩的撒娇也无,清清淡淡地“嗯”了一声,倒是苏青荷不淡定了,以前是家里没条件,自打她穿越后,怎么说也和小包子同床共枕了两个多月,而现在苏青荷睁着眼平躺在床上,只觉得身边空落落的,像少了点什么。
  苏青荷借着影影绰绰的烛火,盯着墙上挂着的两幅字,心道贺先生不愧是教书育人的文化人,连卧室都要挂着“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的诗句,这是多么让人钦佩的情操。只是那两张字,苏青荷越看越觉得写得不尽如人意,下笔无力,收笔拖沓。
  苏青荷忽然想起了昨日看到的那封家书上一水儿隽秀洒脱的行楷,那手字要是挂在墙上,那才称得上是清雅满室。
  思至此,不知为何,苏青荷更加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苏青荷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时至响午,周婶过来敲门喊她起来吃午饭,苏青荷才像猛然想起什么似的,腾地坐起身来,看到窗外日上三竿的天色时,苏青荷默默抬手扶额。
  她误了斗石大会的时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斗石大会(上)

  苏青荷暗自懊恼了一番后,没有火急火燎地直接出门,既然已经迟了,再着急也没必要了,斗石环节采用的是轮番打擂台的方式,只要她在日落前赶到都不晚。
  慢悠悠地合衣起身,和苏庭叶春杏几人气定神闲地吃完午饭,还抽空教小包子认了几个字,和周婶唠了会家常,苏青荷才随意地梳了花苞头,穿着她那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葱绿齐腰襦裙,抱着那块白沙皮就出了门。
  街上的行人比前两日少了许多,街边小摊子都三三两两收了起来,许是都去围观斗石擂台了。苏青荷不紧不慢地跟着人群走,半盏茶的时间,便瞧见了被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斗石擂台。
  斗石擂台搭建在玉石街的门头下面,全是用坚固的松木搭成,台子足有两米高,四周飘扬着上绣“斗”的五彩经幡,数十架解石机在擂台两旁一字排开,场面煞是壮观。
  费力地踮起脚尖,目光越过窜动的人头,苏青荷瞧见擂台正中心站着一抹冰蓝的人影,身形有些熟悉,可还未将那人的面貌看清,她就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轻易地挤出了人群外围。
  苏青荷将包住毛料的布打了个结,挎背在身后,提起裙摆,充分发挥了身材娇小的优势,见缝插针,遇空就钻。苏青荷猫着腰,像个滑溜的泥鳅似得在人群里穿梭,不一会儿,苏青荷感觉像是重见了光明,空气清爽了许多,应是钻到了人群最前面,刚抬起头,右手腕猛地被一只手给捉住了。
  苏青荷吓了一跳,顺着那手腕向上望去,发现是同样在低头看她的殷守,一袭黎色交领长衫,腰间束着月白宽边锦带,嘴角噙着一丝笑,好似已经等待她多时了。
  “好哇,这都什么时辰了,现在才来,早上白白让我们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站在殷守另一边的古韵瞧见她,上来便是一通兴师问罪。
  苏青荷脸上少见地泛起红晕:“对不住,我早晨睡过了头,一睁眼已是响午了,想来你们也不会傻站着等我一上午,于是我便干脆吃完饭才过来。”
  古韵哼哼了两声,不可置否:“反正你现在也是富婆了,回头可要请我们吃饭赔罪!”
  “那是自然,话说台上比到什么程度了?现在来不晚吧?”苏青荷一面应道,一面向擂台上张望。殷守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被古韵迅速抢了话头:“嗬,这一天光看云映岚出风头了,你看吧,那个攻擂的要不了多久就得下来。”
  苏青荷正好看见了云映岚侧过身来,一袭碧蓝白蝶穿花烟罗曳地裙,随云髻边斜插着玉叶金蝉簪,精致又不显刻意,被精心描绘过的面容更为明艳动人,微抬的下巴和隐约翘起的嘴角,彰显出她志在必得的信心。许是感受到苏青荷的目光,云映岚转头朝苏青荷的方向看来,四目相对,云映岚眼中闪过幽暗的光,唇角勾起的弧度加深。苏青荷看不出她笑容背后隐藏的深意,嘲讽或是挑衅?应当是两者之一吧……
  她面前的小方桌上摆着一块偌大的蓝翡,就像是刚从冰窖里挖出来的一大块寒冰,在阳光下闪着剔透晶莹的光,仿佛就要融化成水,与她碧蓝色的烟罗裙相得益彰,俨然是擂台上一抹极为吸睛的焦点。
  “十公斤的玻璃种蓝翡,人家可是现场解出来的全赌料,牛气吧。”古韵如是说,语气里明显带着一股酸味。
  苏青荷却像擂台最里处看去,紧靠着背景布的那一排,摆放着三张朱漆八宝纹的条案,每张条案后面坐着两个人,每人的面前都摆着笔墨和一筒花签。
  殷守顺着苏青荷的目光,解释道:“那些人都是斗石大会的评审,分别是青州薛家家主薛定山,知州赵曾平,点翠楼的东家卢远舟,梁州罗家的少主罗英,冀州董家家主董烨……”
  苏青荷一边仔细听着殷守的话一边挨个打量,薛定山就一十分普通的中年大叔,除了面色黝黑,浑身上下实在找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属于掉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看来薛琏很幸运地只遗传到他老爹的肤色。知州赵曾平也四十岁上下,模样倒很周正,只是他不时地左右找薛定山和卢远舟搭话,点头哈腰狗腿讨好的模样,让苏青荷没有丁点好感。
  卢远舟,苏青荷经常听到他关于卖女求荣的八卦,加之偶然间碰见卢骞被下人慢待、点翠楼偷师一事,苏青荷对他也无甚好感。卢远舟坐在那一排是最矮的一位,干干瘦瘦,眼皮下耷,坐在那儿,整个人像陷在一堆华服褶皱里,不像是第一珠宝楼的东家,倒像是经常日晒雨淋,穿梭于矿场与城镇之间的走石商人。哦,她忘了,卢远舟本就是走石商人出身。
  梁州罗家,苏青荷听古韵提起过不止一两次,同是做玉石生意,古罗两家自然而然地就成了对头。据说这次斗石大会原先请的评审应是古韵她爹,结果因有事在身走不开,才去请的罗家家主。罗家家主可能想,古家那老东西不去才叫我?也寻了个生病的由头,罢工。最后好说歹说,罗家家主才派出了小儿子前来。苏青荷对那罗家少主最深的印象便是他那两道剑眉了,那双英气勃发的眉毛硬是把长相本有些清秀的小少主衬得老成了好几岁。
  至于冀州董家,冀州是五大洲里除了荆州,唯一一个没有自己翡翠矿脉的州郡了,荆州还好,作为夏国的心脏,被四大洲包围,各个商业的流通都很方便。而冀州在翡翠这个行当,就没有其他州郡那般鼎盛了,不过冀州紧挨着北疆国,北疆国盛产和田玉,冀州董家靠着来往两国倒卖和田玉,也赚得盆满钵满。董家家主许是和北疆人打交道打得久了,也沾染上了些胡人的习性,留着一把络腮胡,穿着短衣革靴,显得很气派。
  而最后一位评审,苏青荷在看清时愣住了,殷守的解说也适时地戛然而止。
  苏青荷指了指最右边那位明显和周围气场不合,紧锁着眉头,眼神幽沉躁动,似乎在下一秒就要发飙暴走的男人,问道:“他是谁?”
  殷守几不可见地皱了眉:“他啊,你不知道也罢,他家的产业和玉石并无关系,但外界对他赌玉琢玉的技法传得神乎其神,还给他起了个名号叫琢玉郞,到底有没有真本事,今天便可见分晓。”
  “靖江候的长子段离筝,长得是一表人才,只可惜双腿……因此,脾性难免有些古怪。”殷守见苏青荷一脸不解,又补充了那么一句。
  苏青荷点点头,脾气古怪这点,她已经领教过了,她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会是斗石大会的评审。
  她二人说话间的功夫,不出古韵所料,那向云映岚攻擂的男子已经败下阵来,灰溜溜地捧着一堆垮石走下擂台,没入人群中。
  斗石打擂的规则很简单,只要是在玉石一条街里购买得带有篆刻木牌的毛料,都能上台去打擂。在缴纳不菲的参赛费后,当场解石,解出的翡翠品质高者为擂主,若出现差不多品质水种的翡翠,则由评审投花签来决定谁是擂主,剩下得便是一遍遍重复地攻擂和守擂,直到酉时一刻,还站在擂台上的人便是此次大会的胜者,获得十万银两的赏钱。
  此时斗石擂台最激烈的部分已经过去,在早晨斗石环节刚开始的时候,上百人一起解石的场面那才叫气势磅礴,周围几里只闻得见解石机拉动钢刃摩挲玉石的尖利声,简直要刺破耳膜。
  现在大会已经进入到收尾阶段,自云映岚的玻璃种冰翡一出后,几乎没人敢上台来自讨苦吃,除非对自己的毛料抱有天大的信心,能切出比云映岚那块还要大的玻璃种翡翠。
  玻璃种翡翠算是翡翠中的顶尖者了,像十公斤级的块头已算得上是极品,价值早已超十万纹银。
  苏青荷十分意外云映岚居然能切出这么珍贵的翡翠,前世她见过的十公斤以上的玻璃种,一个巴掌可以数得过来,可见其难得的程度了,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斗石擂台前摆放的巨大石晷上影子已经接近了酉时的刻度,苏青荷摸了摸棉布下不足五公斤的毛料,那副犹如仙境般美好的画面再次呈现眼前,苏青荷瞬间有了信心。
  微定了定神,苏青荷迈开步子脱离了人群,走到了正中央的真空地带。
  还未反应过来的殷守来不及拉住她的手腕,只见那抹葱绿娇小的身影,迈着坚定又稳定的步伐,在近万人的注目下,一步一步踏上了前往擂台的阶梯。                        
作者有话要说:  

  ☆、斗石大会(中)

  苏青荷抱着毛料上擂台的情景,无疑掀起了人群一阵小小的波动,然而只是波动而已,此时离斗石大会的结束仅剩下一刻钟的时间,云映岚的擂主之位似乎已成定局,围观的众人似乎都有些无精打采。
  云映岚见苏青荷走上台来,眼底闪过一丝讶色,旋即浮上好整以暇的神色,毫不掩饰地轻蔑,仿若苏青荷的举动在她看来,不过是蚍蜉撼树,无畏的挣扎而已。
  主掌赛事进程的司仪明显脸上闪过不耐,主持了一天口干舌燥,眼见着大会就要圆满结束,结果又上来一个不自量力的。不爽归不爽,司仪还是领着苏青荷到擂台最左边设立的登记处,记录了姓名,并缴纳了十两银子的参赛费。
  让人们对斗石擂台望而却步的不仅是这不菲的参赛费,而是在面对上万人解石的心理压迫感,赌石本来就是一项极具刺激性的活动,所谓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孝服的说法并不夸张,切垮毛料后,承受不住落差欲去寻死的人不在少数。在斗石擂台上,被上万人围观,切垮后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而苏青荷似乎是最淡定最没有心理压力的攻擂者了,径直走到距离她最近的一架解石机前,苏青荷把包裹住毛料的棉布揭开,露出了毛料的原本色泽,一块普普通通的白沙皮。
  解石师傅忙碌了一整天,身上的衣物全被汗水浸透了,原巴望着斗石大会就此结束,可以早点回家抱老婆孩子,但见苏青荷掏出的那块毛料,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娘,个头这么小,还不能切,得用擦的!
  “就从这里开始擦吧。”苏青荷指了指白沙皮的一处,其实这块毛料皮壳很薄,从哪里擦都能擦出翡翠来,不过苏青荷指的那处算是整块翡翠的视觉中心点,是整块翡翠最美的地方。
  苏青荷的毛料一露面,离擂台最近的一排围观群众爆发出一阵哂笑,蓝翡的种水品质都摆在那里,哪怕这毛料切出来是顶天的玻璃种也比不过人家啊,难不成能切出个花儿来?
  六位评审里最年轻的罗英见状,重重地往椅背上一靠,借助椅子发出的“嘎吱”声来表达出他的烦躁不满。薛定山一边看着苏青荷这边,一边偏头和赵知州笑说着什么,赵知州则连连点头附和。卢远舟不时地用手指敲打着桌面,枯槁的手指打在光滑的檀木案面上发出沉闷的低响,配着虽快要落山却依旧灼烈的太阳光,直叫人想昏昏欲睡。董家主似乎已经睡着了,以手托腮,浓密的胡须几乎遮住了他半张脸,实在是溜神打盹之必备神器。
  段离筝是唯一目光落在解石机上的人,他原本的不耐似乎随着苏青荷的上台反而平息了下来,微微眯起的眼神,深沉得黑不见底,仿若能穿透原石的皮壳将其内部的画面尽收眼中。
  评审的各个反应,苏青荷也都看在眼里,面无波澜。这时,云映岚突然转身走下擂台,裙摆逶迤,笑盈盈地朝苏青荷走过来。
  擂台下,古韵急得不停地和古意殷守俩人喋喋不休地抱怨:“她怎么就一声不吭地上台了呢,这下要丢人可就丢大发了,大半个兖州城的人可都在这儿了,你们快看,云映岚过去找她说话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殷守本就懊悔没来及拉住苏青荷,此时听古韵抱怨更觉心烦意乱,尝试着古韵也是安慰自己:“她这样做,定是有她的道理。”
  “什么道理啊,要攻擂也不该选这么小的一块原石,明显是输定了!”古韵咬着唇,不留情面地反驳。
  云映岚确实说得不是什么好话,开口便是一句:“你是想出名吗?花上十两银子的参赛费,明知自己出糗,也只为了在上万人面前露一露脸?”
  苏青荷缄默不语,只专心地看着解石师傅擦石的动作。
  “苏青荷,我很佩服你的胆气,可惜这胆气用错了地方,便就成了愚蠢。”云映岚含笑着吐出讥讽的话语,紧盯着苏青荷的脸庞,妄想从她看似淡定从容的表情背后捕捉到一丝慌乱和窘态,可惜她没有。
  只见苏青荷眼底闪过一抹亮色,唇角自然而然的勾起,云映岚觉得有点不对劲,顺着她的眼神移到解石架的那块毛料上,还挂着笑意的嘴角瞬间就僵住了,眼神不可置信地粘在那擦出的一小块窗口上。
  显露出的那块翡翠上紫色和透明的白色交织,质地透明如水,这么快就擦出翡翠了,而且是双色翡翠?云映岚心里暗自打鼓,然而随着解石师傅不断擦掉周围的外壳,云映岚的心绪不断地下沉,下沉,直至跌进谷底。
  绿色和白色宛如一江澄净灵动的春水,紫色的纹路贯穿整个水面,就像是天边将歇未歇、欲消还留的烟霞,朦胧地包裹住湛绿的春水,柔软而妩媚,而西边像烧起了火红的霞光,陡然将整个柔和的画面渲染地热烈起来,一层层的光和色,相互激荡,又相互融合,呈现出美轮美奂的奇境。
  整个翡翠以白紫为主,绿色次之,红色最少。但尽管那抹红色仅有指甲盖大小,可颜色浓烈得惊心,云映岚都不得不咬牙承认,她面前的是居然一块货真价实的福禄寿喜四色翡!
  在赌石界,人们常把翡翠五种最漂亮的颜色赋予美好的寓意,红色代表福气,绿色代表功名,白色代表长寿,紫色代表喜庆,黄色代表财富,即福禄寿喜财,并称五福。
  古人有云,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好事成双已实属不易,三色的福禄寿翡翠已是十分稀少,更何况是福禄寿喜四色翡翠?多色翡翠基本都出现在大块的毛料中,做成大摆件供人观赏,几乎不可能出现在小块翡翠上,在某种意义上,这块翡翠足已算是个奇迹。
  评审席中罗英最先注意到毛料的不对劲,倏地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失声道:“四…四色翡翠!”
  在打盹聊天的另外几位评审,随着罗英地一声惊呼,齐刷刷地往苏青荷处凝神望去,在瞧见那绿白红紫交相辉映的画面时,当下满座哗然。
  由于赌石机设立在比擂台略矮一阶的平地上面,因此只有最右边第一排的群众才能看见四色翡翠的模样,大多数的观众都有些不知所以。
  不过随着解石师傅强忍激动,哆哆嗦嗦地解石完毕,有侍女持着托盘把四色翡翠端到了擂台中央,阳光照在翡翠上折射出四种颜色的淡淡光华,所有的观众都暴动了,一扫之前的昏沉低迷,喝彩声吆喝声一波高过一波,整个大会从即将收尾的被推向了一个高潮。
  司仪完全没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连忙把苏青荷请上擂台,那块四色翡翠被搁置在与云映岚的蓝翡相对而望的高案上,苏青荷按照安排,走上前站在了高案的后面。
  因为人群实在是太多了,略远些的群众根本听不清台上在说些什么,只是看个热闹。司仪只是用正常的音调把苏青荷毛料的基本信息对着评审说了一遍,和木牌编号相对应的更具体的毛料信息,也被紧急地抽调了出来,在几位评审的手里传看着,如毛料的重量、皮色、场口等等事无巨细,一应俱全。
  十公斤的玻璃种蓝翡,和五公斤的四色翡翠,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选择后者,谨慎的司仪没有妄自断下结论,示意评审们写花签做抉择。
  薛定山与赵知州、卢远舟、董家主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直接抬笔在拇指宽的花签上写下了字样。
  “你为什么会选择这块毛料?”段离筝突然出声问了这么一句,让苏青荷愣了一愣,同时也让在场的评审都愣了一愣。
  是啊,为什么会选这块毛料?其他五位评审此时心里都冒出了疑问,虽然现在皮壳被彻底擦掉了,没办法对照,但是苏青荷刚刚解石时,他们都看见过的,是一块很寻常的白沙皮。
  “这块毛料外壳平凡无奇,你为什么会选择它来打擂?是什么让你如此自信?”段离筝像是没有看见苏青荷的表情,眉梢不自觉地微挑,语气平淡清冷却透出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作者有话要说:  

  ☆、斗石大会(下)

  为什么会选择这块毛料?
  苏青荷这才开始回忆起这四色翡毛料表面的样子,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是在底部有两条不明显的裂,由于异能传导至脑海中的画面都是放大了数倍的景象,苏青荷不由自主地回去观察翡翠里的结晶分布。
  第一次异能试探,苏青荷被毛料里面的画面所震惊,并未注意那么多,直到后来,苏青荷才发现原来这块毛料是一块带子玉。
  所谓的带子玉就是指含铬离子的溶液沿着翡翠内部的裂隙灌入,沿途将周围的硬玉晶体熔化并且重新结晶,形成晶体细小有序排列的绿色翡翠带,这种现象又称龙到处有水,会在一定程度上改善翡翠的种水及透明度。
  通俗点说,就是这块翡翠原先可能并非是玻璃种,但由于那两条小裂,误打误撞地进化了……
  苏青荷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才能解释清楚重结晶的原理,苦思冥想了片刻,索性扬了扬纤细的手腕,脆生生道:“手感。”
  闻言,段离筝嘴角倏地勾起一丝弧度,不知是兴味还是嘲讽,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握住笔杆,饱蘸了笔墨,落于花签之上。
  罗家少主罗英似乎对这四色翡很感兴趣,听到苏青荷的回答后,略失望地把折扇一合,嘴里嘟哝道:“这不是废话嘛……”
  其他评审则没有什么反应,默默地搁笔。
  所有评审都写好了花签,侍女按顺序一根根收好,递给了司仪。司仪清了清嗓子,在万众期待下开始了唱念。
  众人屏息凝神,只听司仪略带女气的音调划破擂台上紧张的氛围:“第一支,云——”
  在司仪连续唱了三个“云”字后,出现了一个“苏”,最后亦是两遍“云”字收尾,司仪在每唱过一支花签时,把它翻转过来,让距离擂台最近的一排观众能够看清花签上确实写的是云字。
  她获得的唯一一票俨然是左边第四位罗家少主投的,如此一边倒的票数让苏青荷眼中闪过片刻的茫然,难道是她方才的回答太过随意了,而影响到了比赛的结果?
  不对,薛定山他们四人是在她回答之前就写好花签的,之后就没有动过笔,也就是说无论她回答什么,结果都不会改变。
  云映岚对这结果好似一点不意外,在司仪唱念时她便一直浅笑着观察苏青荷的表情,嘴角一直保持着上扬。除了看到苏青荷解出四色翡时露出讶色之外,她从头至尾都很自在,有种睥睨全场,操控全局的运筹帷幄。
  苏青荷垂下睫羽,六位评审只要买通了其中四人,这次擂台的输赢便已成定局。
  台下的观众亦是对结果表示诧异,纷纷窃语,上万人的私语仿若上万只苍蝇一样在耳边打转嗡鸣。
  然而评审席坐着的六人几乎是五大洲玉石界里顶天的人物,尤其是薛定山,他此时大半的家业都是靠赌石挣来的,没有人敢怀疑评审们的见地,此时众人们更多的是为四色翡翠感到可惜,和为什么会选蓝翡而感到疑惑。
  为了平息众人的骚动,薛定山站起身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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