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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十四福晋-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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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她言语嚣张,凡事自己想怎样就怎样,全然不似往日谦逊模样,便道:“等弘春的媳妇瓜尔佳氏进了门,他们搬进新府邸,两个格格自然也要跟着过去。将来有瓜尔佳氏管着二人,倒叫侧福晋省了心。”稍顿旋即又轻轻一笑,寒声问:“不如侧福晋随弘春出府如何?我听说弘春府邸甚为气派,侧福晋去了,好给弘春管着家务事啊。”我似笑非笑,也不正眼看她,只是盯着茶几上一盏揭开盖的碧螺春,绿幽幽的颜色,在宫灯底下映着火光。
  侧福晋手背微颤,又想着有弘春在我不敢拿她怎样,便笑道:“弘春那儿再好,也不是奴婢的家,福晋此话真是稀奇了。”十四爷在健在,她又是入了牒有子嗣的正经侧福晋,哪能说撵走就撵走?思及此处,侧福晋定了定神,知我拿她没办法,反而添了几分气焰。
  我款款抬头看了她一眼,唇边溢出浅浅微笑,我知道这种皮笑肉不笑的冷笑最为渗人,每回十四若摆起这番模样,底下的奴才总要吓得半死。侧福晋果然怯了怯,勉强道:“奴婢失言了。”我笑道:“你说得很对,这儿才是你的家,你是十四贝勒府的侧福晋!”我把侧福晋几字咬得很重,连弘春都听出其中意味,眉心皱起,悄悄看了侧福晋一眼。
  我并没有要打压侧福晋的意思,只是这家里,我才是女主人,这事不能退步!我是要给她提个醒,就算她有弘春倚仗,也绝无可能欺压到我头上去。
  屋中忽而寂静无声,外头侍立的奴才们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气氛压抑,谁也不敢多闻多看,皆含胸垂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倒是弘春先开口道:“等我开了府,倒真想接额娘过去多住几日,福晋若觉妥当,干脆让额娘由我供养亦可!”
  我没料到弘春竟会冒出如此言语,一时惊异得说不出话来。
  侧福晋身躯一震,大声斥道:“弘春,你休得胡言!我是十四贝勒爷的侧福晋,十五岁就跟了十四爷,眼下十四爷身强力健,我怎可离他而去?只要十四爷未嫌弃我,我便要伺候他一辈子的。此话我不许你再说!”她气息未定,胸口高高浮起,竟然是怒急了。弘春一直替侧福晋不值,从小到大,府上的大小事务都是侧福晋一手操办,可阿玛却一年到头都不曾多瞧她一眼,更甚者是——他从未见过阿玛在额娘屋里夜宿。
  幼时不明白的事,待长大了才稍稍明白了。
  因为阿玛心里有了福晋,便再也容不下自己的额娘。可偏偏福晋待他极好,叫他没有法子恨她,厌恶她,所以他总是想,等自己开了府,就带额娘离开这儿,再也不管这十四贝勒府劳心费力的琐事。让福晋也尝尝,管这么一大家子人的吃喝拉撒,该是多么的为难。
  他们两母子吵架,我不知如何插嘴,又突然有些可怜侧福晋,她比我先入府,比我先陪着十四,比我先为十四生孩子,她甚至可能是十四的第一个女人。
  自我嫁给十四,几乎没有管过家里的事,除非在重大事情上做一下决策,或是侧福晋有不能做决定的事让我拿下主意之外,其他人情往来,与各王府大臣之间的宴会酒席,我是多半不予理会的,通通交由侧福晋料理。她这么些年确实任劳任怨,在我跟前亦低声下气,就是最近才硬了翅膀。
  若她要跟着弘春出府,我不会拦着,也会说服十四答应。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她改嫁。
  我缓了缓语气,正想说句什么,却见玟秋不顾礼仪,径自挑帘进屋,焦急道:“主子,崔格格嚷着肚子疼,脸上惨白,奴婢觉着得赶紧命人请白大夫来瞧瞧。。。”话音未落,弘春已经走了出去,我连忙起身随在后头,边道:“快传!”玟秋折身往外头,喊了个小厮到跟前,叮嘱了几句话,看着小厮一灰溜不见了踪影,才又返身往西耳房瞧崔格格。
  崔格格痛得歪在地上打滚,弘春将她横抱而起,因佛堂没得炕,便只能由着她倚在自己怀里,他道:“你忍忍,已经去叫白大夫了。”崔格格满额细汗,泪水更是哗啦啦流了一脸,她窝在弘春怀里,小小的一团人儿,真像个小女孩子。
  崔格格带着哭腔道:“奴婢害怕。。。”
  弘春甚感怜惜,道:“别哭了,有爷在这儿,不会让你有事。”
  我也担心崔格格,忙道:“这儿离我的院子近,先送我屋里去。”
  弘春怕逾越了规矩,道:“我还是抱她回偏院。。。”我蹙眉道:“她都疼成这样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得了?你阿玛不在,书房的床榻里重新拾掇了,先放她躺躺。”弘春一听是十四住过的地方,愈发不敢妄动,道:“那怎么成?阿玛。。。”
  我急道:“我说行就行,快走,别耽误了崔格格治病。”
  弘春踌躇,看了看侧福晋,侧福晋道:“福晋既说可以,自然就可以,你不用担心,去吧。”听了额娘的话,弘春这才迈开步子,飞快往我院子奔去。众人都走光了,只剩王格格一人瘫坐在地上,刚才。。。刚才是她趁着崔格格跪在地上弓腰不注意时,用力推了她一掌。
  白大夫是专门为十四府诊病的民间大夫,就住在后街巷中,听闻传召,拢了件袍子就往府里跑。他先替崔格格诊了脉,又扎了银针,待崔格格不痛了,方入花厅写方子,又一面嘱咐弘春道:“崔格格要静养,不许四处乱跑,她年纪小,身体还未长成,要特别小心护着胎气。”语毕,将方子交由丫头去药房煎药,跪安退下。

  ☆、第二二七章 :弘春的婚事(4)

  第二二七章:弘春的婚事(4)
  侧福晋听说崔氏有孕,又是欢喜,又是愤怒,命人召王氏到跟前,训斥道:“我见你柔弱胆小,处处都帮着你,却不想你心思阴险,手段狠毒,在我跟前做一套,在外头又是一套,实在可恨至极!今儿若不是崔格格安然无恙,看你如何下场!”
  王氏跪坐在地上,双肩抖动,因顾着弘春在,不敢大声哭闹,只是掩面饮泣,又道:“额娘息怒,我并不知崔格格有孕,是她先动手推我,我才还的手。。。”侧福晋重重往炕桌上一拍,怒骂道:“你还敢狡辩?佛堂伺候的丫头都告诉我了,她亲眼瞧见你趁着不注意推了崔格格一掌,才害得崔格格肚子疼。”说罢叹了口气,道:“我算是看错你了!”
  弘春端坐侧首,慢里斯条的抿着茶,脸上绷得发紧,在烛光底下晦暗不清。
  侧福晋看了他一眼,道:“既是你屋里的人,还是交由你处置罢。待发落了,遣人去跟福晋说一声,我瞧着这几日,她对府里的事上了心,横竖看我不乐意,处处都要刁难我。”弘春道:“阿玛不在,福晋自然有些忌惮你。”稍顿,他定定凝视侧福晋,道:“额娘,你真不愿跟我离府吗?这儿有什么好?”侧福晋神情陡然落寞,半响才低声哀哀道:“孩子,只要你阿玛还活着,这里就是我的家,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
  弘春想再劝几句,侧福晋却不肯再听,道:“崔氏有孕,若生下男孩,便是十四贝勒府的长子长孙,崔氏的身份自然也要抬一抬,额娘可不许你再冷落了她。”弘春颔首,漠然看着跪坐地下的王氏,道:“王格格心思歹毒,蓄意谋害子嗣,我就罚她在屋里面壁思过,半年不许出门,且罚月银三月。”顿了顿,又问:“额娘觉得如何?”
  侧福晋点了点头,道:“你是爷,你想怎样就怎样,无需听我的。”
  崔氏有孕,康熙很快就知道了,延绵子孙乃大事,便又赏了一堆的补药膳食。我写信告诉了十四,但他回信的时间却越来越长,从以前的每隔两三天,到后来的七八天,倒现在的小半月。我知道他已经抵达青海了,奔走于青海、西藏各部落之间。他要管着军队的事,要笼络*喇嘛,还要维护各部落、及其他少数民族与大清的关系。。。事务错综复杂,每回信上落款的时间都是凌晨三四点,我也不知他是起了床呢,还是根本就没睡。
  因着信会通过乾清宫,我不晓得康熙会不会看,但心里总有疙瘩,便不好意思写私心体己的话,无非是言及府上琐事和报平安。十四亦然,只说西宁极为凉爽,早晚都要穿裘褂,但中午很热,扇子不能离手,问我京城天气如何诸如此类。
  他信上虽不敢写什么,东西倒是一样样的往家里寄。从西边高寒之地独有的荞麦面,到蚕豆、豌豆数种,又亲自监制了牛奶、乳饼、奶皮子之类,千里迢迢命人送回京城给我尝鲜。前头还送回两只活脱脱的鸟,叫做之雀,每过一个时辰便鸣叫一次,极为有趣儿。
  。。。。。。
  有一天,我百般无赖坐在炕上和阿醒打绦子,消磨时日。外头遽然起了喧哗,白芷咋咋呼呼往里头跑,道:“主子。。。”我头也没抬,道:“怎么了?”白芷半是惊异半是欢喜,喘气道:“宫里来人了,你快到外边瞧瞧。”有十四在外头打仗,手握重权,即便我犯了天大的错,此时康熙也不会动我半根寒毛。所以我心大得很,不紧不慢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白芷神秘兮兮道:“主子见过就知道了。”
  我趿了鞋,十四不在家,我又不出门,我俨然成了资深宅女,此时头发未绾,衣衫未换还穿着午睡时的寝衣。我掀起帘子到了廊下,倒把宫里的几个太监整得脸红了,躬身垂腰连眼皮子都不敢抬,更别说看我了。。。掌事太监打了个千秋,客气道:“给十四福晋请安。”我嘴里道“起来吧。。。”眼睛却盯着月台上几盆子稀奇古怪的花,甚感纳闷。
  太监低着头道:“启禀十四福晋,这是十四爷命人从青海送回的,共有剪蓉花一盆,黄红虞美人两盆,本来剪蓉花亦有两盆,皇上瞧着不错,留了一盆在西暖阁了。。。”阿醒蹲下身仔细赏花,笑道:“真好看,我以前从没见过,哎,我真想去西藏看看,花儿这样美,鸟儿这样伶俐,还有龙须面也不错。”太监笑道:“郡主说得是,这花儿还是在路上开的呢。”
  我感动得请荤八素,十四总是在信里细心的告诉我各种见闻,花儿、草儿、鸟儿、云儿,还有吃的穿的用的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唯独不谈战争,就好似他只是出了趟远门,根本无关性命。我蹲下身,太监见我靠近,吓得连退数步,低着头惶然。我搬起我的剪蓉花,又朝阿醒、玟秋道:“把那两盆也搬进了,小心些,可别摔了。”
  玟秋应了,小心翼翼如抱起一个小婴儿。
  我将这三盆花放在我的床头高几上,日日仔细浇水养护,早上一睁眼就能看见。葡萄酒酿好了,我又亲手做了牛肉干、猪肉干,剥了一大包核桃肉、杏仁,还有各式各样的干果点心,我知道十四身边有人会预备这些,但就像他惦记着给我送花一样,我做的吃食,自然和别人做的不一样。我还给他做了一堆小药包,例如风寒时吃的药茶,上火时吃的凉茶,胃胀胃岔气时吃的消食茶,天热时吃的消暑茶,天冷时吃的暖胃茶,大大小小的东西,整了两只大木箱,幸而康熙银子多,不怕多派几个人送。
  秋末,弘春大婚,他的筵席、服饰等皆按三阿哥之长子弘升之例,是以亲王世子的规格操办。十四虽不在京城,但大臣们一点不敢怠慢,该送礼的送礼,该庆贺的庆贺,热热闹闹,欢天喜地,场面极为气派。连蒙古、青海、西藏各部落王室亦遣人送来贺礼。婚礼的流水席只办了十五天,但前前后后的搭台唱戏、迎亲回礼等,整整闹了两个月。
  待婚礼完毕,弘春搬离十四贝勒府时,已近年关。
  天空麻点儿似的飘满了雪花,天地阴沉无光,北风凛冽,几乎欲将帐篷掀起。十四身穿盔甲,系紧披风,被数名官兵簇拥着,从风雪中大步穿过。帐前士兵抱拳威武道:“大将军王。。。”十四掀帘疾步往里走,一面问:“宫里来信了吗?”先前随从的官兵止步于帐外,门口的士兵随之进里,道:“启禀大将军王,五日前驿站的人送来两只大木箱,微臣等没敢拆开,一直等着您回营地查看。”十四嗯了一声,道:“东西呢?”他去了临近的部落与部落首领商议军情,一去就是*日,他身边伺候的人虽多,但在风雪之中跋涉,仍是劳累。
  张芳芳哆嗦着上前侍奉十四换下铠甲,穿上裘衣,笑道:“东西奴才让人收捡好了,爷是要现在看吗?”帐中烧了数盆炭火,比外头温暖许多,十四拢好衣衫坐到案几后,捡起一本折子翻看,随口问:“皇阿玛可有传话?”张芳芳笑道:“箱子虽是从宫里出来的,但奴才识得,箱子是咱们府里的东西,只怕是福晋命人送的,故而皇上并未有特别传话。”
  十四眼睛落在白纸黑字上,唇边却抿起一个淡淡的笑容,他道:“先搬进来。”张芳芳答应着,却身退下。十四出门甚久,堆积的军事繁冗,他召了数名军官上前商讨军情,连膳食也顾不得吃,待回过神,已是半夜三更,狂风越发呼啸有声。
  命张芳芳备了酒膳,吃了一半,他才想起蔷薇的两口箱子,不想假以人手,他便自己捣鼓着开了锁。打开盖一看,又是核桃牛肉干,又是凉糕萨琪玛,还用玻璃瓶子装了两罐葡萄酒。。。他顾不得叫人拿杯子,拧了瓶塞,仰头大饮了一口,在舌尖品味片刻,方缓缓咽下。
  用完膳,已是天光微凉,他却还不肯睡,用毯子裹了身子,伏在案前给蔷薇写信。思虑片刻,他落笔写下,道:“初八、十三、十四等日连降大雪,今儿亦是连绵一下了整日,白茫茫一片,甚感荒芜。想必京城亦冷,你别总歪在炕上不肯动身,总要四处活动活动筋骨才好,别惹出腰上旧伤。。。”我看到此句时,正好趴在锦被里准备睡午觉,便嗤道:“我哪里是在炕上了,明明在榻上嘛。。。”玟秋听我自言自语,问:“主子,有何吩咐?”
  我忙道:“没事。”又拢了拢被子,继续看信。
  弘春领着两个格格去了外府,此前侍奉他的丫头婆子们也跟着分了出去,他在时不觉有什么,他一离开,家里竟像少了大半的人,冷清不少。这些天我让弘明搬进了我屋里,与我同吃同睡,可没把小伙子高兴坏了,整日趴着撅小屁股,连饭都吃得香了。

  ☆、第二二八章 :赫舍里•和卓

  过年了,十四不在,弘春分家,贝勒府虽张灯结彩,亦掩盖不住冷清萧瑟。今年天气异常,隆冬时候竟如深春暖景,日日艳阳高照,微风和煦,让原本就少了的年的味道愈发淡薄。至大年三十这日,我依着规矩,早早穿戴齐整了,领着阿醒、弘明往宫里请安。弘春甚为体贴,与新媳妇瓜尔佳氏在宫门口恭顺等着,待给我请了安,方随我一并前往永和宫。
  德妃见了孙媳妇,亦是欢喜,赏了礼,又免不得拿弘历的富察氏与弘春的瓜尔佳氏比较,一个活泼纯真,一个娴静娇俏,实在挑不出什么错,总而言之,比我和四福晋两个媳妇儿要讨喜得多。有了新媳妇,我和四福晋这两个老媳妇也可歇一歇,什么揉面团擀面皮包饺子一类的事,可全交给她们了,只用在旁边盯着指点、教训便是。
  阿醒年纪不小,我还没急,德妃可操心了,好似堂堂大清郡主嫁不掉似的,左问右问,又张罗着要从春节往宫里请安的王公贝勒里头挑个孙女婿。阿醒大了,比以前知道害羞了,便赧红了脸,垂头默默谨听而并不多语。
  唯弘明无忧无虑,前庭后院跑来跑去,一会子要拉着弘春点烟花放爆竹,一会子又麻溜爬到炕上缠在德妃怀里撒娇。德妃也不拿规矩拘束他,由着他闹来闹去。而我觉得玩闹乃小孩子的天性,也就任他张扬顽皮。弘历与弘春皆在宫里读书,弘历还亲自教弘春算术,他们自小因着都在德妃跟前走动,便比其他弘字辈的皇孙要亲厚许多。两人立在天井里说话,嘀嘀咕咕,不知在捣鼓些什么。永和宫因四爷、十四爷人丁旺,圣宠优渥,德妃自己又有权势,故而屋前屋后人头济济,乃后宫最为得意喧闹之处。
  晚宴与往年一样,依旧在乾清宫吃年夜饭,但开席较晚,加上规矩仪礼颇多,实在劳心劳力,故而在下午两三点之时,德妃会先命人煮两锅饺子给众人填填肚子。瓜尔佳氏与富察氏从未在宫里过年,许多规矩都不懂,便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她俩教养颇好,都出自名门贵族的正统教育,知道如何审时度势,瞧着长辈们的动作揣摩意思,倒也没什么为难。
  当众人各做各事,欢颜笑语之时,永和门处传来一声传唱:“皇上驾到。”我彼时正把弘明拉在角落里喂饺子吃,这些天因着过年,事事都纵着他,他便见风使舵,得寸进尺,嬷嬷们喂他吃饺子,他硬是不肯张嘴。我心里恼火,但忌讳是在宫里,没好当着众人面训他,又担心呆会闹得太晚叫他饿肚子,便耐着性子亲自喂他。听见通传,我忙放下碗,掏出帕子胡乱给弘明擦了嘴,牵着他往廊下迎驾。
  康熙已是六十几岁的老头,长辫发白,皱纹满面,腿脚倒是有力,在宫街就下了轿,被太监宫女们簇拥着,一路走了过来。我立在德妃身后远远望去,只见康熙双手背在身后,笑容满面,行步的姿态、动作,可真与十四一模一样。说实话,康熙的几个儿子,无论从容貌、姿态、步伐,都是年纪越大越像,再加上年长的几个都开始发福了,长脸变成了圆脸,言谈举止间便更加相像了。定睛一看,康熙身边还跟了一个穿深蓝袍子的少年,举止周正得体,就是有些羸弱,仿佛风一吹,他就要被刮走了。
  我隐约猜到什么,心里掂量了几分,略有不满。
  等他们到了跟前,我忙随德妃等跪下行礼,康熙抬了抬手,笑道:“都免礼。”又伸手扶了德妃一把,笑道:“还是你这儿有年味儿,人多热闹。”他身后的少年上前给德妃请安,道:“赫舍里?和卓见过德主子,德主子万福金安。”德妃不记得此人是谁,因他是康熙带来的,又姓赫舍里氏,便不敢怠慢,忙虚扶笑道:“不必多礼,快起来罢。”
  众人前呼后拥的进了大殿,康熙落了座,朝弘明招了招手,笑道:“小子,过来。”弘明有些惧怕康熙,反往我身后一躲,德妃道:“快过去,皇爷爷叫你呢。”康熙也不生气,随手从盘子里抓了一把西洋糖,道:“皇爷爷这儿有糖吃。”我猜弘明一定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他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宝宝,几颗糖果可哄不住他。果听他稚气道:“额娘说了,吃多了糖牙齿会坏,我不吃。”康熙怔了怔,可没把身边伺候弘明的几个嬷嬷吓死,连德妃也绷住了脸,生怕康熙不悦。康熙不说话了,屋里所有的声音都遽然止住,安静得不可思议。
  康熙往腰间摸索片刻,随手解下一个荷包,从里头掏出样物件,道:“皇爷爷这儿有个好东西玩,你要不要瞧瞧?”见他面色如常,众人方舒了口气。弘明浑然不觉气氛变化,往前走了两步,探头道:“是什么东西?”
  康熙摇了摇手中物件,道:“你过来瞧瞧就知道了。”
  三世同堂,膝下弄孙,也是人间一大美事。弘明好奇心重,很快就倚在康熙膝盖上拿着放大镜玩,又开心的跑到我面前道:“额娘,你看,只要把东西放在圆镜子下面,就会变大呢。。。你觉得稀奇不稀奇?”
  我两只眼睛一直盯着赫舍里和卓呢,随口敷衍道:“可真稀奇。”
  在大清朝,放大镜乃西洋物件,在市井里极难买到,故而珍贵,弘明以前从未见过,今儿得之,那肯再还回去,便道:“皇爷爷要赏给弘明吗?”康熙嗯了一声,笑道:“这小子倒一点不知畏惧。。。”又道:“好了,皇爷爷赏你了,你拿着玩吧。”
  弘明一蹦三尺,笑得嘴都裂开了,道:“皇爷爷万岁!”
  康熙逗得哈哈一笑,又慢慢将视线从弘明转到阿醒身上,道:“阿醒,怎么不见你说话?”阿醒忙起身,走到康熙面前,道:“阿醒给皇爷爷请安。”她以前也是极得宠的,只是年纪大了,性子稳重许多,也不好总在长辈面前不知所谓,变得更为内敛含蓄。康熙笑道:“有段时间不见你,又长高半个头了。”倏然一转,又意味深长道:“也该嫁人了。”
  阿醒脸颊微红,她的余光扫在赫舍里和卓的身上,手里绞着帕子,并不多嘴。
  康熙朝和卓扬扬手,示意他上前,对阿醒道:“他叫赫舍里和卓,暂时在户部当差,是仁孝皇后的侄孙儿,也是朕的侄孙儿,他没来过永和宫,你领着他四处转转可好?”皇帝开口,谁敢不从?阿醒明白意思,低声道:“是。”康熙笑道:“好孩子。”又道:“和卓,你先留在永和宫,呆会用晚宴时,再一并往乾清宫赴宴便是。”
  和卓的声音清朗干净,抱拳道:“微臣遵旨。”
  虽说在古代,极为看重父母之约媒妁之言。但也有很多时候,父母还是会征求儿女意见的,所以万事不可统一而论。依着阿醒的性子,如果康熙乱点鸳鸯谱,阿醒不乐意嫁,还不给闹个天翻地覆去?不过,这和卓我不喜欢,太瘦了,感觉是个病秧子。
  回家我得跟阿醒说说。
  阿醒朝和卓道:“你跟我来。。。”和卓大大方方,抱拳道:“有劳郡主。”眼见她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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