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帝不好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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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
　　“我还当是什么大事，这个交给我就好，陛下去休息吧，或者去找小殿下玩？”苏砚之笑道。
　　“这……”
　　“我不是说过了吗？能帮陛下处理这些事情，我其实很高兴。所以陛下不需要同我客气，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便是。”
　　凤绫音现在不太想面对凤静雅，便道：“那你先忙，朕小憩一会儿。”
　　苏砚之对她笑笑，就开始仔细地看那几份单子，然后在空白的单子上一一写下每个人对应的年礼。
　　等他都写好后，天也黑了，凤绫音还没醒，这一睡就是两个时辰的，算什么小憩？苏砚之也无心叫醒她，他还不饿，便从书架上掏出一本记录五国神话的书，重新看了一遍。
　　他虽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是对于一些好书，他总是怎么看都不够，每次重看都能有新的体悟。
　　他看书期间，沈钰和楚秋寒都进了屋子，一个走门，一个跳窗，不过动作都很轻，没有惊动凤绫音。凤绫音就这么痛痛快快地睡了一觉，等她醒来一睁眼就看见楚秋寒和沈钰一左一右坐她床沿，吓了她一跳。再仔细一看，发现他们正一动不动地瞪着对方。
　　这两家伙又在较劲了是吧？凤绫音不想理他们俩，便往中间看了一眼，只见苏砚之看书正起劲呢，根本没发现她醒了。
　　一般屋里这么多男人坐着的时候，碧竹跟青荷就在外面候着，也不知道她醒了，还得她自己叫人进来。凤绫音不由叹了口气，除了砚之，其他人就会只会给他添乱。
　　当然了，沈钰的出发点是好的，为了时刻保护她嘛。只是这飞凰宫里里外外都高手如云，真没必要这么紧张。
　　至于楚秋寒，凤绫音就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了。他对自己好，那是毋庸置疑的。可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好呢？
　　难道真像苏砚之说的那样，他喜欢上自己了？
　　不至于吧？
　　楚秋寒毕竟是个浪子，一定不会喜欢这种被束缚在深宫的日子。

☆、第七十三章寒冬偷闲

　　除了政事，凤绫音不愿意再去想那些琐碎的小事，马上就要过年了，栖凤国过年是可以放一个月的，凤绫音知道的时候感动极了，迫不及待地等待除夕。
　　一个月耶！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就再也没有寒假的她终于可以过回寒假了，要是这儿能有暑假就更好了。
　　凤绫音去翻了一下她的年历表，发现还真有暑假，也是一个月，在栖凤最热的时候。这真是一个懂得劳逸结合的好国家，凤绫音十分感谢定下假期的那位老祖宗。
　　暑假可以去避暑山庄，那寒假呢？有避寒山庄吗？凤绫音又翻了翻书架里的一些手册，发现并没有这样的东西。她不禁有些惋惜，冬天多适合泡温泉啊，这些人真不会享受。
　　“才一会儿没见，陛下怎么又愁眉苦脸的？”苏砚之笑着问。
　　“砚之，你说朕让人建一个避寒山庄可好？”凤绫音问，“朕也知道现在是不合适的，不过可以先让人画设计图出来，等日后国库充足了再建。”
　　好歹得等朝局稳定群臣对她恢复信任之后才能建这种休闲的地方啊，要是现在就大兴土木，凤绫音估计南姬要亲自打过来了。
　　“避寒山庄？”苏砚之愣了一下，他从来只听过避暑山庄。
　　“就是冬日小住的地方，和避暑山庄差不多。京都冬日很冷啊，这两天就开始飘小雪了，等到了年关还得了？”凤绫音撇嘴道。
　　“那息泽山庄还不够吗？陛下为何还要建一个？这冬日所住的行宫有一处便好，多了定会有人说闲话的。”苏砚之皱眉道。
　　他印象里，凤绫音不是这种劳民伤财的人啊，今儿是怎么了？
　　“息泽山庄？那是什么地方？”
　　凤绫音又翻出一本介绍各地行宫的，这才发现原来用于避寒的行宫是有的，只是人家不叫避寒山庄而已。那息泽山庄和凤绫音所想的差不多，建在一块偏暖和的地方，里头有天然的温泉。凤绫音看了上头的介绍之后，就很想过去看看。
　　“陛下还是把各处行宫都记一下吧，免得闹出笑话，说出让人误会的话。”苏砚之无奈道。
　　“砚之别嫌弃朕，自朕失忆以来，大事小事一件接着一件的，根本就没有喘息的余地。也就这两日轻松些，能翻翻这些东西。”凤绫音道。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穿越大军里最倒霉的一个了，穿越到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不说，还一过来就连着遇到两次谋反，扳倒朝中毒瘤的同时又要面对人员缺失的窘况，为了从寒门中选出合适的人才，还得被士族大臣排斥。
　　这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凤绫音真想为自己掬一把同情泪。
　　“确实恰逢多事之秋。”苏砚之也很同情她，“年假的时候陛下好好玩玩吧，明年开春就赶上寒门取士的科考了。到时候寒门子弟入朝，士族一定多有怨言，又得靠陛下想办法调节了。”
　　凤绫音想到那个场面就觉得头疼，这家伙不能晚点提醒她吗？这不是让她连放假也不能过得舒坦吗？
　　苏砚之又道：“陛下这几日闲着，不如先放松会儿？过几日各部交接工作，可又有的忙了。”
　　凤绫音觉得很有道理，正准备楚秋寒和卫承宣等人过来斗地主，就望见了窗外飘雪。
　　这雪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下了，星星点点的，细碎得很，不出门根本看不清。这会儿倒是大了起来，有如白絮飘飘洒洒的，隔着窗纱也能隐隐看出些影子。
　　她不由走了过去，一推开窗子就有一股冷气铺面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窗外白雪，落在凤绫音脸上瞬间融化成水。
　　还好自己今天没擦粉，不然很尴尬吧？凤绫音揉了揉脸，更多的雪花飘了进来，落在窗棂上，落在花瓶上，落在书桌上，无一例外地都被融成了水。
　　凤绫音被冻得哆嗦，连忙又把窗关上了。苏砚之见了，连忙拿了披风过了去，踮起脚尖帮凤绫音披上。
　　“陛下小心冻着。”
　　“这雪大概还会下上几天吧？朕好久没见过这样大的雪了。”凤绫音鼻子红红的，眼睛亮亮的，似乎很兴奋，“到时候我们去堆雪人吧？”
　　她可是雪过雕塑的，到时候堆出的雪人一定惊艳全场！
　　苏砚之奇怪道：“很久？京都年年都是这样的大雪啊。”
　　“哦，朕失忆了嘛，脑子里一片空白，自然觉得很久没下过雪了。”凤绫音随意糊弄了过去。
　　苏砚之虽然觉得这话太敷衍了，但看凤绫音的模样似乎不愿意多提，也就没再问下去。
　　他知道凤绫音有事瞒着他，那似乎是个不能同别人提起的秘密，只是楚秋寒却知道。任苏砚之再聪明，也想不出有什么秘密是只能告诉楚秋寒的。
　　楚秋寒虽然算是栖凤国的人，但进宫总归是别有目的的，凤绫音应该防着他才对，怎么能什么都告诉他？
　　难道他们二人是两情相悦的？
　　那也看不出来，凤绫音对楚秋寒，与对他对沈钰对卫承宣并无区别。自从洛云笙替凤绫音挡过一箭之后，凤绫音对其态度也好了不少，可以说她对他们五人是一碗水端平的，除了斗地主打麻将的时候不爱叫上沈钰。
　　沈钰在这方面真的没有任何天赋，一开始还没感觉，等大家都玩熟了之后才发现，谁都能轻易赢他。凤绫音不好意思让沈钰一直输，也觉得这种输得毫无悬念的人太没意思了，所以就很少叫他玩了，幸好沈钰本来也不爱玩这个。
　　“走走走，叫上秋寒，我们去宣华殿打牌。”
　　苏砚之道：“那陛下再加件衣服吧，路上冷。”
　　“嗯嗯，砚之也多穿些。”
　　凤绫音多披了件棉外套，再罩了件大斗篷，这才抱着小暖炉出门了。
　　自从到了冬日，每回凤绫音出门时苏砚之都觉得好笑，陛下怎么总把自己裹得跟熊似的？
　　不过被那毛茸茸的领子围住小半张脸的模样，居然有些可爱，惹得苏砚之也想学着凤绫音的动作，去揉揉凤绫音的头。
　　哪知道他刚这么一想，凤绫音的手就往他脑门上一拍。
　　“走啦，发什么呆呢？”
　　苏砚之不禁捂住了头，心想凤绫音要是真把自己拍傻了揉笨了，那就等着哭吧。朝廷上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看她一个人要怎么处理。
　　凤绫音拍完后果然又揉了揉苏砚之的头，浅浅一笑道：“砚之似乎长高了些。”
　　苏砚之一愣，呆呆地看着她。
　　只见凤绫音笑意又深了些：“揉着不如从前顺手了。”
　　“……”他就不该指望凤绫音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方才温柔唯美的模样，一定都是自己被冻傻了的错觉。

☆、第七十四章召见南姬

　　年关将至时，各部都在交接各种事物，果然怪麻烦的。朝堂之上众臣报的基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年累积下来的琐碎小事到了年底再看其实挺惊人的，大家都不爱处理，上早朝的时候总是推来推去的。
　　这个说她家中母亲生病要早些回去照料希望另一个能帮她先处理，另一个则说她老家离京都太远，她要早些回去才行。每天都听这些没有意义的争吵，凤绫音还以为她进了菜市场，气得她直接摔折子，差点就要骂人了。
　　“看来是年假太长，众卿都忙不过来了。既然如此，便只放除夕初一初二三日好了，这样众卿有足够的时间处理这些事情了吧？”凤绫音冷笑道。
　　“这这这……”大殿上年纪最大的那个文官开始颤抖了。
　　“陛下，这年假一月是栖凤自开朝以来就有的惯例啊！”
　　“那积压琐事不处理到了年末互相推脱也是栖凤开朝以来就有的惯例吗？”凤绫音怒问。
　　“这……”
　　“陛下，这只是因为今年堆积下来的事物实在太多了，而且今年朝中忍受不足，自然是比以前忙的。”
　　凤绫音道：“可事情总不能压着不做不是？既然今年人少，那也只能劳烦各位辛苦些了。如果到了二十八号，众卿还是不能将事情都处理完，那我们只能少放几日了。”
　　谁都知道，这回凤绫音是真生气了。若是二十八之前不把事情都处理完，只怕她还真敢扣着人不让回去。就算群臣有所怨言，她也能用一句办事不利把他们都给堵回去。
　　琐事虽多，可有心想做的话总能做完的。离除夕还有半个月，谁也不想真的被留在朝廷不能回家，于是各司各部的效率都大大提高，总算在除夕前两天把事情都做完了。
　　凤绫音听了汇报后，只是冷笑一声，不过没再数落他们了，众臣知道这年假算是保住了，在心里长舒了口气。
　　凤绫音想，对于这些人果然不能太和颜悦色，否则一个个都仗着家世跟她蹬鼻子上脸。偶尔威胁一番，果然工作效率提高了不少。现在好了，她也可以休息了。否者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来，哭着也得履行完。那些人要是真的办事不利，那她也只能陪他们每天坐宫里了。
　　“既然众卿家将事情都办妥当了，那便回家过年吧。下朝之后去一趟典礼司，年礼都已经准备好了。”
　　“谢陛下。”
　　待下朝后，凤绫音就飞奔回了飞凰宫。要不是凤袍太长发冠太重，她都要蹦起来了。这是第一次下朝后不用批奏章啊！而且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浪！
　　不过除夕好像是要在宫里过的，等过了初五才会去息泽山庄，元宵之前就要回来，根本就不能住多久嘛……
　　顶多住上七八日，虽说泡温泉也泡不了那么久，但是一回到皇宫她就会觉得不自由。这里有各种繁琐的规矩礼仪压制着她，让她觉得自己做什么事都不自由。
　　比如除夕守岁什么的，她的几个姑姑都要过来，而这些个姑姑里头只有颜姬喜欢她，凤绫音不知道自己将会遇到什么刁难。想来以前过年探亲面对七大姑八大姨问成绩问工作，都比这个好应付多了。
　　果然她一回寝宫刚想把发冠摘下，就听见碧竹对她说，南姬来了。
　　凤绫音吓了一跳，又默默地将刚刚拔下了的钗子给插了回去。先来的是哪位不好，偏偏是她？凤绫音头疼极了，心想怪不得栖凤国历代女帝都短命呢，每日提心吊胆的不说，还总是一惊一乍的，小心脏当然受不住。
　　“朕要现在就见她吗？”凤绫音问道。
　　碧竹点头：“南姬殿下已经请求召见了。”
　　“行吧，你帮朕把头发理理，就让人宣她进来吧。”凤绫音无奈道。
　　她刚刚一时兴奋连连拔了好几根凤钗，头发有些乱了。这样去见南姬的话，大约会被先批评一阵仪容仪表有问题？
　　南姬进来以后乍一看态度还挺和善，凤绫音正想着要如何开口，就听见南姬道：“陛下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居然在寝宫里召见外臣了？”
　　凤绫音想，都是女的，还是姑侄，这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来的人不是南姬她也不会在寝宫召见啊，这不是被吓得脑子稍微懵了一下吗？
　　不过凤绫音脑子还算转得快，立马就对南姬笑道：“朕回了寝宫才知道南姬姑姑已经到了，不敢怠慢，连忙叫人通传。有不合礼仪之处，还望姑姑见谅。”
　　“陛下何时也会说出这种话了？”
　　南姬想，这丫头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难道因为卫兰倒了朝中没有武将，知道不能得罪了她所以刻意讨好了？
　　她不知道自己最讨厌这种曲意逢迎的人吗？
　　“事实如此罢了。”凤绫音笑道，“南姬姑姑今天刚到京城，该多休息才是。便是有事要报，也可以稍微缓缓。”
　　南边的探子前两日就来报过了，最近南面没什么动静，南姬应该没有急事，只是按照惯例要过来汇报一下这一年的工作而已。
　　南姬道：“南边虽然无事，可是这一年来京城可发生了不少事情。”
　　“姑姑的意思是？”
　　“卫家一事，陛下虽然莽撞，但处理得还算妥当，微臣不想说什么。寒门选人倒也可取，只希望明年陛下能够顺利在士族和寒门中周旋。臣此次前来只想问一件事，凤绣言之女陛下打算如何处理？”南姬问。
　　凤绫音道：“凤绣言在两个月前难产，母女皆亡，哪里来的女儿？”
　　南姬皱眉，语气更冷了几分：“你想赶尽杀绝？”
　　“姑姑说到哪里去了？凤绣言确实没有留下子嗣，宫里那孩子，是朕生的。待她周岁，朕就会赐她帝姬的封号。若朕以后没有女儿，她便是皇位唯一的继承人。若朕有自己的女儿，那她和其他姑娘也能公平竞争。”凤绫音道。
　　“你的意思是……”南姬皱眉，似乎不敢相信，“你确定了吗？这样不会后悔？”
　　“为何要后悔？只要她是凤家的血脉，只要她有济世之心治国之才，生母是谁很重要吗？”

☆、第七十五章一日繁琐

　　那倒确实不太重要，南姬一向不在乎这些事情。谁当皇帝对她而言都不重要，当年她还是皇女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几个姐妹为了一个皇位闹成那样很不值当。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国库虽有珍宝万千，但该送得送该花得花，落在自己身上的也不比帝姬多多少。手中掌握生杀大权又如何？大部分时候还不是得依法处置，又不是真的想杀谁就能杀谁。何况皇帝还忙，一大堆事情等着皇帝擦屁股，虽然权利大，但也太不自由，不如做个闲散帝姬来得自在。
　　所以南姬一直不爱争皇位，也不屑争。可她没想到自己什么都不做也会招来横祸，她那无辜可怜的女儿就死在了她几个姐妹的斗争之中。
　　她恨着凤绫音的母亲，若不是先帝登基之前执意要拉拢她，她就不会被那些女人盯上，她的女儿就不会死。她虽然知道凤绫音这些小辈是无辜的，但还是忍不住厌恶先帝最宠的两个女儿。
　　也好在凤绫音自登基以来没犯过什么大错，否则南姬真的准备随时推翻她。凤绣言来找她借兵的时候，她一开始是想答应的。
　　在她印象里，那孩子其实人还不错，很注重姐妹亲情，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可没想到后来她居然为了一己私欲否认自己的孩子，这是南姬最不忍的。而凤绫音……
　　南姬又打量了凤绫音一眼，凤绫音刚登基那几年就遇到谋反并因此杀害姐妹的事情，南姬还以为凤绫音与先帝是一路货色。现在看来，凤绫音似乎没先帝那么讨厌？
　　不过这也不一定，日久见人心，以后再看吧。
　　“希望陛下记住今日的话。”南姬朝凤绫音行了个礼，“微臣已无他事禀报，先告退了。”
　　别以为她不知道凤绫音在他们几个身边都安插了眼线，一年下来南方出过什么事，凤绫音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哪里需要她特别禀报？
　　凤绫音笑着问：“南姬姑姑似乎很关心小殿下，要去看看吗？”
　　南姬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拒绝了：“不必了，多谢陛下美意。”
　　南姬对那孩子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兴趣，可那孩子与她血脉相连，见了只怕会生出感情来。那孩子如今已经是凤绫音的女儿了，她不想和凤绫音有什么牵扯。
　　“那姑姑便好好歇息吧。”凤绫音对她微笑颔首。
　　送走南姬以后凤绫音总算松了口气，感觉南姬也没那么难对付啊。莫非南姬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所以对她和善了些？
　　不过说到孩子，凤绫音不禁想，去息泽山庄的时候要把孩子一起带上吗？那孩子才九个月大，不方便吧？
　　她也没带过孩子，对这些事情不太懂，待会儿去问问照顾凤静雅的奶娘吧。
　　这天凤绫音的几个姑姑都陆陆续续地到了，除了颜姬与南姬，剩下几个都算低调不会闹事的，手中实权也不多。所以凤绫音在为他们接风洗尘之后，就统一叫到御书房去，听他们挨个儿汇报。
　　先帝的几个姐妹大部分都被分到了富饶安乐的地方去，所以一年下来基本没事，也没啥可汇报，就是做做样子，随便扯几件听上去还算拿得出手的事情稍微夸张一下就报了上去。
　　汇总这一年事迹的折子也一样，把几件拿得出手的事情夸大一下，再对女帝歌功颂德一番，就算完成了。
　　凤绫音看着其中一份将她夸得天花乱坠的折子，哭笑不得，还真是难为她几位姑姑了。明明都不喜欢她，却得装出一副十分喜欢十分恭敬的模样。明明心里对她都是不服气的，今年她被士族大臣几次为难，她们大概也是暗爽的，偏偏折子里还得夸她，还不能流露出半分讽刺意味，真是辛苦了。
　　不过这些折子也未必是她们亲手写的。都是有权有势的，想找个能模仿人字迹的帮他们写还不容易吗？
　　不过她虽然觉得好笑，但当着众人的面也不能笑出来，只能保持着一种十分官方看上去又不能太僵硬的微笑，对他们说各位辛苦了。
　　然后在心里吐槽道，除了南姬，谁能比她辛苦？
　　真的是穿越过来了以后才知道，原来当皇帝不止要有才华，还得有演技，皇族之中个个都是演技派。
　　不过都这样演着也挺好的，谁愿意在这种日子里撕破脸呢？不过面对这些人比上朝还累，等告别这几个姑姑回了寝宫以后，凤绫音就直接摊床上了。
　　唉，原来不管七大姑八大姨是农村人还是城里人，是现代人还是古代人，都一样烦人。
　　想到还要跟这些姑姑们一起去息泽山庄，凤绫音就更头疼了，到时候恐怕比在宫里还不自由吧？
　　“陛下今夜要召谁侍寝吗？”碧竹问道。
　　“待会儿你陪朕去朝云轩走一趟吧。”凤绫音道。
　　外头的人还以为洛云笙是洛上卿的儿子呢，自己要是冷落洛云笙太久，会有闲话的，所以她会时不时地去朝云轩过个夜。
　　她寝宫里有很多东西是不方便让外人知道的，所以她从来不让洛云笙进来。
　　虽说洛云笙曾帮她挡过一箭，她很感激。可洛云笙到底不是栖凤国人，连楚秋寒都对他有一分保留，自己又怎么可能毫不设防？
　　洛云笙中箭的地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他的腿凤绫音依旧找不到能医的人。想来这家伙在另一个国家也是那种有权有势的世家，否则不会有这样刁钻的毒。
　　洛云笙对这些似乎并不太在意，每每见了凤绫音都笑得十分温柔。
　　“陛下来啦。听闻陛下今日召见了各位殿下，很晚了才从御书房里出来，这会儿应该在寝宫里好好休息才是，何必往我这儿跑一趟。”洛云笙笑道。
　　“云笙这是不希望朕来吗？”凤绫音笑着问。
　　“怎么会？陛下肯来，云笙高兴还来不及，只是担心陛下疲惫罢了。”
　　“确实有些累，不过明天一天都没事，可以偷个大懒，今晚晚些休息也没事。”凤绫音坐到洛云笙身旁道，“云笙关心朕，朕也很关心云笙。”
　　洛云笙道：“我这腿……”
　　凤绫音摇头：“不是腿的问题。只是每逢佳节倍思亲，云笙现在一定很想念家人吧？”
　　洛云笙一怔，笑容中带了些苦涩。他虽有家，却无人可想。

☆、第七十六章北齐风景

　　凤绫音见他笑容如此，还以为被自己说中了。她倒是有些同情洛云笙的，被自己的兄长这样算计，却也只能顺着。
　　快过年了，这种时候一家人应当聚在一起，聊聊这一年以来的酸甜苦辣，了解一下彼此的经历，增进一下双方的感情，绝不是像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