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帝不好当-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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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都躲着他走，让他有些失落。
　　苏子维也知道这是他身体不好的关系，别人见了他躲着走也是正常的。好在他一向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也不强求这些。没人与他玩，他自己坐着看书也挺好的。此刻元靖主动凑了上来，让他觉得十分意外。
　　“你不怕我？”
　　元靖更奇怪：“我为什么要怕你？”
　　他此刻凑近过来才发现苏子维衣服上的盘扣是男孩子的盘扣，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不管男孩女孩，都一样这么可爱。
　　“我祖母是苏尚书，他们都不敢得罪的。”苏子维小声道。
　　元靖这才想起凤绫音同他说过，苏子维体弱。他立即道：“那又如何？你虽然身体差些，但那都是不锻炼的结果，我让我义父教你武功，你以后就和我一样壮实啦！我义父就是院子里的那个沈先生。”
　　苏子维往外看了一眼，低声问道：“真的吗？”
　　“真的。”元靖点头。
　　“那好。”
　　苏子维立即眉开眼笑，他笑的时候眼睛很亮，像星星一样。元靖见了，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有了苏子维这么个朋友以后，元靖每天都很勤快，一大早就往学宫里跑，跟着苏子维一起读书习字，等到了休息时间，他就把苏子维拉到了沈钰面前。
　　沈钰看着这孩子觉得有点眼熟，原本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失忆前认识他，听到一个苏字才反应过来这孩子眉宇间与苏砚之有几分相似。
　　沈钰觉得亲切，所以在这孩子怯生生地喊自己师父的时候点了点头，一点都没考虑其他。
　　凤绫音自那日回去之后，便连着忙了好几日。升平街后面的那个角落一直让她耿耿于怀，她不禁想着要怎么样才能让那里的人过得更好些。
　　只是对难民太好的话，以后只怕会有源源不断的难民跑来栖凤，那可就很麻烦了。
　　凤绫音想了几日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这天正好事情少，她下朝以后便朝翰墨书院走去。
　　此时正好是休息时间，就跟现代学校的大课间一样，沈钰刚领学生跑完步，大家正坐在院子里休息，元靖和苏子维就坐在沈钰身边。
　　凤绫音笑着走了过去，在沈钰跟她行礼的时候点了点头，然后一把将苏子维抱了起来，柔声问道：“子维觉得在书院里好玩吗？”
　　苏子维软软小小的，抱起来特别舒服。当日苏尚书不同意苏子维入学宫时，凤绫音便是这样把他抱进宫来的，所以苏子维看见凤绫音也很高兴。
　　苏子维乖巧地点头：“好玩，师父还答应要叫我武功。不过陛下可以别告诉我祖母吗？”
　　凤绫音笑道：“当然啦，朕会替你保密的，拉钩吧。”
　　苏子维立即伸出小拇指与她拉了个钩，凤绫音觉得他这一本正经的小模样特别可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才把人放了下去，笑道：“和你元靖哥哥去边上玩吧，朕与沈先生还有话要说。”
　　苏子维便拉着元靖蹦蹦跳跳地跑了，沈钰转头问道
　　“陛下找我何事？”
　　“朕就是想问问，你这段日子过得如何？”凤绫音笑道。
　　“挺好的。”
　　沈钰这人没什么要求，别让他太闲就行。他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很多本能和习惯还在。从前他就是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无休的人，现在一旦闲下来，他就浑身不自在。
　　待书院里对他来说很好，每天都热热闹闹的，总有事情要做，比在北齐的时候舒服多了。
　　凤绫音又笑道：“听说最近这些孩子已经不怎么闹腾了，这都是你的功劳。”
　　沈钰道：“本来就都是聪明孩子，一时不适应环境折腾一番也是正常的。如今他们适应了，都玩得很开心。”
　　凤绫音点了点头，又道：“你收子维做徒弟了？他这样的身子骨，适合习武吗？”
　　对于沈钰肯收苏子维为徒这点，凤绫音很意外，她印象里沈钰从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更不会自揽麻烦。
　　沈钰道：“我给他看过了，子维很聪明，身体虽弱，但是多锻炼锻炼确实会好很多。是苏家太娇养了，一生病就给他吃药。这倒没什么错，可总是不让他出门，也不许他跑，长此以往身体只会越来越差。”
　　沈钰对苏家的教育方式不太满意，他觉得苏子维是棵好苗子，只是被苏家耽误了。
　　凤绫音无奈道“苏尚书什么都好，就是太谨慎小心了。从前她就不许砚之读书，后来砚之在宫里替朕批阅折子的事情被发现以后，她就对子维看管得更严厉了。要不是朕亲自把人抱来，她根本不许子维出门。”
　　“纵使如此，那让孩子多活动一下筋骨也没什么吧？”
　　“洛上卿是不管这些的，任她儿子洛随风跟着楚秋寒游山玩水骑马射猎，结果随风的腿就残了七八年。”凤绫音叹了口气道，“自那之后，苏尚书就更不敢让她儿子孙子出门了，生生把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养成了瓷娃娃，一碰就碎。”
　　凤绫音不禁想起苏砚之刚进宫那会儿，那个时候苏砚之的身体和现在的苏子维差不多，只是砚之大些不至于一碰就坏。
　　这苏尚书养出来的女儿个个都很出色，但是对于男孩的管教还真是让人头疼。
　　“那子维他……”
　　凤绫音笑道“该怎么教就怎么教，苏家那边朕替你担着。朕可舍不得这么好的苗子被养坏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但愿如此

　　凤绫音又与沈钰聊了一会儿，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发现很多小孩子围了上来，好奇地打量着她。
　　“你们看着朕做什么？”凤绫音伸手摸了摸其中一个小姑娘的头笑着问。
　　那小姑娘娇滴滴地问：“陛下为什么要抱苏子维呀？”
　　凤绫音好笑道：“见他可爱就抱了一下，怎么了？”
　　那小姑娘又问：“那陛下觉得我可爱吗？”
　　小姑娘唇红齿白的，模样确实很讨人喜欢。凤绫音伸手就把人抱了过来，刮刮她的鼻子笑道：“当然可爱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傅萌。母亲说是萌芽的萌。”
　　原来是傅女相的小女儿，仔细看看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凤绫音逗弄了人家一番，发现这小姑娘还挺聪明的，说不
　　以后也和她母亲一样，能成为国之栋梁。
　　把傅萌放下以后，又有几个孩子凑上来问他们可不可爱，凤绫音又无奈又好笑，最后把整个书院的孩子都抱了个遍。好在一共也就二十几个孩子，要是像小学那样一操场几百人，那她今天就不用回去了。
　　等她回飞凰宫的时候，又看到楚秋寒正抱着个孩子在等她，不由头疼。
　　上次回宫以后，她就让徐嬷嬷带着凤静雅住进了毓凤宫。楚秋寒如今是后君了，也就是凤静雅的君父，本来就应该亲自抚养凤静雅。若是他一抱凤静雅对方就会哭闹的事情传了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楚秋寒认命地带了那孩子几天，现在好多了，那孩子总算不会动不动就哭了。有时候逗得好了，小丫头笑起来可甜了。
　　不过楚秋寒抱着孩子等在这里，那自然是要……
　　“陛下，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孤儿寡父的，没个依靠……”
　　果然，这家伙戏瘾又上来了。凤绫音连忙道：“你给朕打住，好端端的这玩的哪出？”
　　青荷在边上笑道：“殿下本来只是进来随便坐坐的，然后又随便翻了本折子，结果就成这样了。”
　　“什么折子？”凤绫音走到书桌前拿起那本被翻开的折子一看，不由抽了抽嘴角，“朕新婚半月他们就叫朕选秀了？巴不得后宫起火是吧？”
　　她翻回去一看，又是那个周大人。说起来这周侍书也是礼部的二把手，地位仅在楚尚书之下，不过她与楚尚书素来不和，之前她以为楚秋寒受宠的时候她就天天上折子要给自己充实后宫。如今楚秋寒成了后君，她就更坐不住了，一心想把自己儿子送进来。
　　她那儿子凤绫音也见过，确实生得不错。可凤绫音就没打算要什么后宫，自然不肯放人进来。而且更可怕的是，周侍书并不止一个儿子，她想送进来的是她家的三胞胎。据说她那三个儿子喜好都是一样的，不管在哪儿都要形影不离，一个入宫那三个都得入宫。
　　要是真让她那三个儿子进来了，楚秋寒还不气得把她后宫拆了？
　　“陛下，我们这孤儿寡父的，可就等着你做主啊。”楚秋寒抱着孩子又来了一句。
　　“行了，别寡妇寡妇的，你又不是女人，朕也还没死呢。不就一份折子而已，朕又不会答应她。”凤绫音无奈道。
　　楚秋寒道：“周侍书家那三个公子个个都貌美如花，陛下真的不心动吗？便是陛下不会心动，她也一心想把儿子塞进来，每日这样磨着，磨到陛下松口为止。”
　　“放心，朕不会松口。朕这后宫除了你，日后绝不会有第二个男人，满意了吗？”凤绫音好笑道，“更何况周家那三个公子虽然生得不错，但没一个比得上你。”
　　楚秋寒瞬间又切回了演戏状态，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泪水：“那等臣妾人老珠黄，陛下岂不是就另择新欢了？”
　　“怎么会呢？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朕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
　　这话说完以后，凤绫音自己都觉得肉麻，不禁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她刚刚是怎么把这些说出口的？
　　不过不对啊，这种话不一般都是男人跟女人说的吗？她和楚秋寒两人的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陛下话虽然说得好听，但也得拿个主意不是？”楚秋寒笑道，“七夕快到了，陛下不如弄个小会，把年轻的男男女女都聚齐，把周家那三个公子嫁出去。”
　　“那要怎么嫁呢？你先想个主意。”凤绫音道，“总不能你想让他们嫁给谁，他们就嫁给谁吧？而且周侍书也说了，他们兄弟三个要嫁就嫁给同一个人。这谁家的姑娘有那么大面子能一次娶走周家的三个公子呢？”
　　楚秋寒笑道：“这有何难？颜姬和昭怀帝姬不是都可以吗？”
　　“……”
　　“当然了，那两位也看不上他们三个。不过据我所知，他们兄弟三个虽然有很多相同的喜好，但并不是很想嫁给同一个人。这事就包在我身上吧，我会给他们三找一个好婆家的，保准那周侍书再没也心思骚扰陛下。”楚秋寒笑道。
　　凤绫音哭笑不得：“你早有想法的话，直接跟朕说不就行了，何必绕那么大一弯子？”
　　楚秋寒笑道：“陛下平日都太正经了，我想听陛下说句情话可不就得这样套吗？”
　　“夫妻俩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不好吗？非要说什么情话？不肉麻吗？”凤绫音斜了他一眼。
　　楚秋寒将凤静雅塞进青荷怀里，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幅画，展开来笑道：“夏秋雨谁听，冬雪覆满庭。思君不见君，梧桐又青青。陛下连情诗都写过，还有什么可肉麻的？”
　　凤绫音这才想起，她原来也是写过情诗画过情画的，都是在她觉得自己等不来楚秋寒时所作。那幅画上，画的就是楚秋寒亲手栽种的那几棵梧桐树。
　　每当她想他了，便会去梧桐树下坐会儿。不过楚秋寒回来以后，她就再也没去过了。
　　“陛下原来这样想我，怎么我回来的时候陛下没告诉？”楚秋寒走过去把凤绫音揽进自己怀里，低声问道。
　　“有什么可说的？反正你回来就好。”
　　那幅画还有那首诗，她其实自己也忘了。在楚秋寒回来以前她想过很多很多，只是这些东西在她看见楚秋寒重新走入她视野的那一瞬间，她就都给忘了。
　　楚秋寒在凤绫音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柔声道：“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陛下这么久了。”
　　凤绫音则想，人生无常，但愿如此。

☆、第二百七十章教子之道

　　自古以来，栖凤的女帝若有闲情，便会在上琼林设下百花宴，宴请京中所有适婚的男男女女。在那天，但凡看对眼的，都可以求女帝为他们赐婚。
　　凤绫音将这事交给楚秋寒全权处理了，本来按照规矩，这事就该是后宫之主做的。她自己则去思考要怎么对待外来的商人和难民，原本这些栖凤国的女帝都是不管的，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可如今栖凤与北齐已经和谈，没必要那样僵持。何况有些北齐过来的人在栖凤住久了以后也没打算回去，他们既然把栖凤当成了另一个家乡，那他们栖凤人也该试着包容他们才对。毕竟栖凤也是个大国，该拿出点大国的风度才行。
　　凤绫音又思索了一番，让人将苏尚书叫了进来。
　　凤绫音想着，京中那些外族已经在当地住了许久，附近的居民应该都清楚他们的人品。她让苏尚书派吏部的人对那些外族人做一个考察和登记。但凡是没有生过乱子老老实实过日子的，都可以去吏部那儿领一个暂住证，享受的待遇和栖凤本国百姓一样。该有的好处他们都有，但是该交的税务他们也不能落下。
　　考虑到不是商人的外族在栖凤可能过得比较贫苦，凤绫音便免去了他们头三年的税务。
　　“对了，他们现在所住的地方也太破旧了，你看能不能先把他们安排到其他地方去暂住一段时间，然后把那里重新修整一下，和升平街联通。”凤绫音道，“毕竟是在京城，有那等难民窟一样的地方存在，也有损国容。”
　　苏尚书点了点头道：“微臣明白了，那全国上下都要这样处理吗？”
　　凤绫音道：“先拿京城和崖州做实验点吧，崖州那儿因为水路方便，应该有不少的北齐人。不过崖州离京都较远，这事朕会下旨让楚知府去做的。”
　　“原来如此，陛下真是宅心仁厚，连外族人都如此照顾。”苏尚书道。
　　凤绫音笑道：“天下百姓都是一样的，只要他们从无害人之心，那就应该得到善待。”
　　她低头看了会儿以前外族人在栖凤国境上的刑事纪录，抬头看见苏尚书还站在她面前，便问道：“苏尚书可还有事？”
　　“微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
　　“若是子维读书的事，那便免了。”凤绫音道，“我知道苏尚书是心疼孙子，可一直严加管教也不是办法。他和砚之天生聪慧，便是苏尚书百般拦着，他们也依然读完了那么多书。”
　　“在栖凤身为男人，无才是德，微臣这是为了他们好。”苏尚书道。
　　凤绫音叹了口气，将笔搁下，看着苏尚书道：“那苏尚书今天就给朕说说，这算怎么个好法？”
　　“他们本就聪慧，书读得越多，懂得越多，就越不甘心，想要摆脱自己的命运。可在栖凤，这根本不可能。当年的屈颂岭屈大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为朝廷做出了不少贡献。可到头来又如何呢？还不是被逐出京城穷困潦倒，一辈子都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
　　屈颂岭三字令凤绫音心中震动，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她知道是比苏尚书更多一些，知道屈颂岭的悲剧远不止于此，甚至还牵连了下一代，才有了今日男扮女装混在朝堂中的曲瑶。
　　栖凤的男人真的很难摆脱自己的命运，无才对他们来说不是德，而是福。什么都不懂的话，就不会去争不会去抢，在被不公平对待的时候还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们甚至会觉得那是理所应当的，不会感受到任何痛苦，然而那样又未免太可悲了些。
　　“屈大人的事，朕也听过一些，确实是一个不可挽回的悲剧。可是这世上读书的人有很多，并不是每个都想着入朝为官的，只要他们……”
　　凤绫音这话说得很虚，因为她底气不足。她其实心里知道，读过书的男人大多一生悲戚，除非他们遇到一个开明的妻子，又或是他们足够豁达。
　　然而纵使妻子开明本性豁达，他们还是会遇到许多不公。
　　“苏尚书或许是对的，然而朕还是觉得，他们的人生，应当由他们自己选择。砚之入宫以后不是开心了许多吗？虽然因为朕的失误，让他被众人指责，可是……”
　　“那件事不怪陛下，砚之对陛下应当也是感激的。可他从未想过以后要怎么过，微臣身为母亲，应该为他想到一切。”苏尚书道。
　　“苏尚书默许他出去游玩，也是为了让他躲避京中的流言蜚语吧？”凤绫音道，“苏尚书是不是还想过，他出了这样的事后，以后便嫁不了人。只要还在京中，就会一直被人数落？”
　　苏尚书点头道：“不错。”
　　“那苏尚书打算怎么办呢？”凤绫音问道。
　　“我有个在澜州的远方亲戚，不知道京都的事，再加上砚之依然是童子之身，我打算等明年砚之回来，就将他嫁到澜州去。”
　　“苏尚书可问过砚之的意见？”凤绫音皱眉。
　　“那孩子自然会说他宁愿终身不嫁，可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一个男人做不得主。”
　　“因为屈颂岭的事，苏尚书觉得男人不该读书。又因为随风的事情，苏尚书觉得他们也不该习武。既然苏尚书那么喜欢拿别人的遭遇来教育自己的儿子孙子，那苏尚书何不想想洛子儒？”
　　“这……”
　　苏尚书一时也答不上来了，洛子儒是洛上卿的弟弟，当年的悲剧她也亲眼见过。洛子儒就是书读多了，觉得命运不公，他不想把自己的人生交给任何一个女人，宁愿终身不嫁。
　　这种事情在现代都很难办到，只要你说一句不想结婚，家里父母催你不说，周围的七大姑八大姨也会纷沓而来跟你讲道理，即使他们说的没有半点道理，反正你不结婚就是你的错。
　　而其他不认识的人就会纷纷看笑话，顺便在背后指指点点。洛子儒在这样的氛围里度过了三年，最终不堪重负，被逼着嫁给洛家给他指定的人。
　　可那种生活不是他想要的，他与他的妻子没有任何共同语言，写了诗稿无数，最后被他妻子一把火全烧光了。他妻子觉得他就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学多了，一颗心都不在相妻教子上，只会自怨自艾。
　　他看着自己的心血全部被火烧光，最终在一个没人注意的夜里，放火将自己烧死在屋内。

☆、第二百七十一章上琼林游

　　见苏尚书半天无话，凤绫音又问：“苏尚书难道不怕砚之成为第二个洛子儒吗？”
　　“不会的，砚之他……”
　　“砚之不会像洛子儒一样悲剧的话，那为什么砚之就得像屈颂岭一样不得志？为什么子维就得像随风一样会因武而伤？”凤绫音反问。
　　“防患于未然……”
　　“那便都防着，一半一半的，不能服人。”凤绫音冷笑。
　　“陛下……”
　　凤绫音又道：“朕那天问过太医，子维体弱，学武不仅无害反而有益，你这样限制着他，只会将他身体越养越差。”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苏尚书哪里都好，只有这点让朕实在无法认同。朕知道自己不该多管你们的家事，但实在不忍心看着一个好好的孩子被养坏。这样吧，我会去问砚之，只要他愿意，以后他就住在宫里，每个月回去一次，一次住五天。”凤绫音道。
　　“陛下，这……”
　　“苏尚书要抗旨吗？若是没有抗旨的意思，便先回去吧，朕累了。”凤绫音不想再与她聊下去了。
　　在这件事上，或许别人觉得她不该多管闲事，但凤绫音决定强硬到底。反正她是皇帝她有特权，偶尔可以任性一下的嘛。
　　苏子维再聪明也还是个孩子，凤绫音一开始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是犹豫的，结果被元靖一撺掇，他就答应了，凤绫音便光明正大地把人给留下来了。
　　不过她忙得很，没那么多照看孩子，便让苏子维跟沈钰还有元靖一起住。
　　苏子维在习武方面没什么天赋，这无所谓，反正没人指望他成为什么所向披靡的将军或是为民除害的大侠。让他习武，本来就只是想让他强身健体而已，所以沈钰教他的都是对身体有益的拳法掌法。
　　凤绫音一有空就会过去看看孩子们，书院里的孩子都很喜欢她，她每次去都得把所有孩子挨个儿抱一遍，也算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凤静雅也很乖很聪明，楚秋寒已经抱着她开始学诗了，她时不时能背上两句。凤绫音每天看着这一枝枝祖国未来的花朵茁壮成长，心里十分欣慰。
　　很快就到了七夕节，凤绫音特意给群臣放了一天的假，然后把适龄的男女全部邀请到了上琼林。周侍书还很高兴吗，心想她家三个儿子都生得那么出众，在百花宴上一定鹤立鸡群，会被陛下一眼相中。
　　然而凤绫音全程都懒得看她那三个儿子一眼，东临那儿送了新酒过来，是一种叫百花酿的甜酒，凤绫音特别喜欢，筵席上基本都在喝酒或是与楚秋寒闲聊。这酒很香，但喝着跟饮料似的，喝上一两坛都不会醉。
　　“周家三个公子个个都貌美如花，陛下不多看一眼？”楚秋寒笑着问。
　　凤绫音好笑道：“你若希望我去看，那我就去看咯。你若是再阴阳怪气的，朕立马就把那三个都塞进后宫。”
　　“……”楚秋寒愣了一会儿，喝了杯酒笑道，“行了，我以后不会再提了，陛下别生气。反正纵使满园春色，也不及我一人对吧？”
　　凤绫音点头：“嗯，有自信是好事。”
　　楚秋寒挑眉一笑：“陛下放心好了，待会儿就会有好戏看的。我们先去那边看看，那儿有一片无义草，这个季节正好开了，很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