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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顽劣:神偷大小姐-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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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沉渊真想狠狠地扇她两巴掌。可是那股愤怒立刻又被惊惶代替,他竟然不希望她死,没想到她竟然寻死,方才自己果真是做错了么!
      段沉渊本想将郁丹青拉上去,怎奈自己到了喋血的那几天,身上一直冒血,竟然拉不动她。
      眼见她的手慢慢地从自己手心里滑下去,快要拉不住了,段沉渊自己也跳下去,抱住了郁丹青,两人一同向斜坡下滚去,斜坡颇为陡峭,平整的草丛下都是怪石嶙峋,丹青在半坡上脑袋磕到了石头,已经晕了过去。两人终于滚到坡底,埋进了厚厚的草丛里。
      停了好半晌,段沉渊才艰难地坐起来,只感觉浑身骨头要散架了。
      怀中的女子摔晕了。额头跟人对碰了两次,滚下山坡时又磕到了石头,已经磕出一道极深的伤疤,恐怕这张姣好的脸要毁容了。段沉渊替她检查了一下,身上其他地方倒没有大的伤,怕就怕脑子别给摔坏了。
      自己身上的伤倒是很严重,段沉渊便运功打坐。一边打坐一边看着郁丹青那引人犯罪的身体,实在静不下心来。
      最后段沉渊将自己外袍脱下来扔在郁丹青身上,便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段沉渊吐出一口气,觉得浑身舒畅很多,可是一睁开眼睛,就傻眼了。
      熹微的月光下,郁丹青披头散发,正举着匕首指着他,眼睛里都是悲愤而痛恨的神光。长发飞舞,在风中猎猎作响。
      匕首离他喉头不过一寸,再往前一刺,他必然血溅当场。
      段沉渊悔不当初,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悄无声息地醒了,而且这么想杀他。早知如此就应该点了她的睡穴。
      段沉渊面上没有丝毫惧色,慢慢地站起来,那剑锋一直逼着他的喉咙逐渐上移。可是郁丹青就这么举着剑,既不刺,也不撤走。
      段沉渊试探着伸出手,捏住剑尖,正要推开。
      郁丹青突然回过神来,手猛然往前一送。
      段沉渊心道不好,手指一用力将剑锋捏偏,却刺中了自己的左肩,鲜红的血从伤口扑地喷了出来,喷了郁丹青一脸。
      段沉渊不以为意地笑笑,夺过她的匕首,手指摩挲着刀锋,轻笑着看丹青:“这么想让我死?”
      “看来你还是杀不了我!”段沉渊嗤笑,眼中几不可见地闪过一丝惊伤。
      原来,这个大妖怪是杀不死的!
      郁丹青微微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宛若在睡梦中刚醒未醒时的怔伀神态,指着段沉渊,惊惶喊道:“你……你……你怎么了?谁伤了你?”
      “你说呢?难道不是你伤了我?”段沉渊一手捂着自己的肩头,一手点了自己心脉附近穴道,免得血崩。看着郁丹青那惊惶中微微发抖的样子,眼神变得奇怪无比,失笑道:“你……你竟然不知道谁伤了我?”
      谁知郁丹青两眼一闭,竟然软倒在地,伏在地上像是睡着的样子,口中还一直喃喃喊:“我杀了你……”
      敢情刚才她是在梦游?
      挺会演戏的,刺杀不成,装成梦游的样子。
      再次失笑,段沉渊伏在她耳边,轻轻道:“阿囡,不管你是真梦游,还是假梦游,你终究是不舍得杀我,是不是?”
      昏睡的人儿肩头一抖。她才不是阿囡的,好不?
      他伸手在她身上一点,她便真的昏睡过去。
      段沉渊视线放在丹青身上,笑道:“或许你不是舍不得,而是想杀却没有成功……哪有梦游的人自己会穿衣服!”
      不知过了多久,丹青缓缓睁开眼睛,天光落入眼底,天色已经大明。太阳初升,温暖的太阳光驱散了空气里残留下的夜晚清寒。
      而段沉渊正抱着自己坐在山壁旁边,脸上几无人色,肩头上的伤口潺潺流出鲜红的血来,已经将雪地染的一片殷红。他此刻俨然已经变成血人,晕了过去。
      丹青记得昨天晚上自己被他差点毁了清白,然后跟他一起跌下山坡,脑袋碰到了石头摔晕了。醒来时,自己身上披着段沉渊的衣裳,而段沉渊正坐在她面前打坐。从他身上偷走的那个叫天邪的匕首就丢在她的手边。
      她恨他差点毁了自己的清白,穿上衣服,抓起天邪本想向他喉咙刺下去,谁知竟然下不去手。正犹豫间,他却睁开了眼睛,拿手移开刀锋。她惊慌之下猛然一刺,就刺中了他左肩。
      可是他只是喷了点血而已,一点事儿没有,他大约是杀不死的,要不然也不会是大妖怪了。
      要不了他的命,他一定要自己的命了。
      她吓坏了,这可是个大妖怪,虽然他身体似乎有些虚弱,反正丹青生怕他恼羞成怒杀了自己,便装作梦游。然后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就真的睡着了。
      可是醒来时,怎么跟段沉渊抱成一团睡在一起?
      丹青想起昨晚的屈辱,依旧气血难平……吃力地咬断捆在手腕上的布条,这布条好像是从自己裙摆上撕下来的。看来这个混蛋昨晚重新把自己绑了一遍。
      丹青等手腕血液流畅了,手不酸,也不麻了,劈手就是一掌,狠狠地甩了段沉渊一耳刮子,恶狠狠道:“你若醒过来,我不妨让你先奸后杀!”
      段沉渊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看了看她,嘴角扯出一丝无力难言的弧度,然后眼睛又慢慢地闭上了。
      就在这时,突听人声鼎沸。四周冒出很多人来,红色铠甲的武士将这座山坳团团包围了。
      领头的是国师府的大公子段金明,一身红色铠甲,挥起手:“还愣着干什么,抓住这对偷情的狗男女……”
      偷情?她怎么变成了偷情?
      “这个奴妾,昨夜自己丈夫刚去出征,自己倒是和别的男人私通……还动作剧烈滚下悬崖……真是丢足了我大国师府的脸面……拉回去让老妇人发落……”
      丹青被抓回去,她转过头,那些人把昏死过去的段沉渊也拉上囚车。
      他们一定不知道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而是入侵他们家园的鬼戎军最高统帅——鬼戎太子。
      如果知道,他们一定现场杀了他。
      一行人就这么狼狈地回到了夜煌山庄。
      国师日理万机,再加上鬼戎来袭,军情紧急,哪里顾得上处理内宅的淫乱事宜,所以主要审理此事的只是国师夫人和内眷。

      第95章 当被全天下抛弃……

      “夫人,大事不好!三公子家的二夫人被大公子抓奸了……”
      国师夫人看着眼前的女子和浑身冒血躺在担架上仿佛快死了的男子,拿起手绢儿捂住鼻子:“把这奸夫拉出去……好浓重的血腥气……”
      于是,鬼戎太子便被一张破席裹住,扔到了院子外,只露出两只滴着血的手臂。
      丹青看他那惨不忍睹的样子,不由撇过头去,不忍再看。
      当然,此刻的丹青正跪在大堂下,听候发落。
      国师夫人的目光打量着丹青,心里却暗自思忖。
      这夜凰公子一家,并不是段氏嫡亲,而是外子。
      国师府之所以留着这一家人,无非是为了海纳钱庄可以供给军饷。
      如果处死这个女人,若夜凰公子得胜归来,找她要人,她岂不是得罪了夜凰公子?
      可是夜凰公子对外称为段家三公子,如今三公子的夫人和别的男人苟合,若不处置,便是灭了国师府的尊荣和威风。
      到底处置不处置?
      思忖片刻,国师夫人喊道:“来呀,去叫阮芷阮夫人,让她把他们房里的这个奴妾带走,一切都由她处置……”
      很快,几个红衣府兵拉着郁丹青,抬着裹着段沉渊的破席,来到了阮芷的院子。
      丹青心道不好,阮芷现在跟她势同水火,现在她身体中了毒,手无缚鸡之力之力,若落到阮芷手里,她这次恐怕不只是给她中桃花落那么简单了。
      丹青四处扫视,想寻找黑龙的下落,可是黑龙消失无踪。
      豁然想起,黑龙大概昨夜就跟着孤光启去将军渡迎战鬼戎军了。
      真是关键时刻出漏子。
      而小白……一个三岁的孩子能指望他什么?说不定他正在嵌春阁玩儿呢。
      阮芷此刻正坐在厅里,手里玩弄着一个八音盒。
      似乎已经久候多时,等红甲武士将郁丹青和段沉渊丢在院子里,离去,便对丫鬟道:“你们都退下。”
      房子里只剩下阮芷和郁丹青。还有形同死人的“奸夫”——段沉渊。
      阮芷目光逡巡着丹青,忽然叹了口气:“郁丹青……我们都是来自现代,为何一定要互相残杀?”
      郁丹青嘲弄地勾起唇角:“是你要对付我,我都不知道你为何黑化至此……”
      她又叹口气,张了张唇,大概是想坦白她为何突然就恨上了她,开始对付她了吧。只是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不再多说。
      “我没在孤光启面前揭发你,所以,把桃花落的解药给我……”
      阮芷道:“解药可以给你,但是必须在确定你和夫君再也不能复合之后,才能给。”
      郁丹青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因为阮芷不对劲了。
      阮芷慢慢地扶着椅子站立,忽然,她身躯不知道为何僵硬起来,砰地一声,身子跌倒在地。
      手扫过桌子,将上面的八音盒砰地扫到地上,八音盒咔嚓一声,开始响起来。在八音盒空灵流丽的乐声里,阮芷笑得分外惨烈。
      丹青视线下移,恰看到她的小腹上插着一只钗,衣裙上已经沾满了血。 一瞬间,她的血从翻着肉的伤口里像喷泉一样涌出,淡漫而遥远,绚烂而醒目。
      “你这是干什么,你,要自杀不要在我面前……好像我才是凶手一样。”
      阮芷紧紧捂住腹部,鲜血从手指缝儿中溢出。
      满室都是鲜红的血,血腥的气息……
      丹青刚被她下了桃花落的时候气疯了,的确想一刀捅死她。可是她还没冲动,阮芷却自杀了。她并未骂她,也未打她,她这样做,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陷害她。
      丹青冷冷瞥着她,她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
      阮芷拧起眉,努力地忍住小腹的疼痛:“郁丹青,今日我要告诉你一个道理。杀我而且给夫君戴绿帽子的女人,是不可能被他带走的……夫君其实并未带兵去将军渡,而是绕道离开了南疆。他让我们收拾,今晚就偷偷离开夜煌山庄,去安城和他汇合,从此我们便可以以镇南王旗,挥师北上,自立为王。而你,就永远留在这夜煌山庄吧……”
      直到此刻,丹青才明白,她自杀是为了陷害她,好让她失去跟随孤光启的资格。
      “阮芷,你做梦!想独占他,你这辈子都做梦!”
      阮芷甩开她的手,喃喃道:“你别碰我,我要夫君……”她勉力张口,费力地趴在地上,奋力地去捞地上的八音盒。
      忽然就在这时,门外闯进来许多人,都是段家的主母和夫人们,还有大公子、二公子……
      赤炎和荣恩以及孤光启的亲信也跑进来,正看到阮芷在地上奋力爬行,仿佛身后的郁丹青是洪水猛兽的样子。
      看着满地的血,大家都惊的忘记了合拢嘴。忽然赤炎跑到阮芷身边,将阮芷从地上抱起来,哭着喊:“阮夫人,到底是谁干的……”
      荣恩怒喝:“到底是谁干的?看不出么?是这个贱人!”
      国师夫人也大惊失色:“我只是让阿阮审讯这个女人,谁曾想,这个贱妇竟然袭击阿阮……”
      郁丹青冷冷看着阮芷,耳边尽是大家的口诛笔伐,演啊,你再给我演啊……
      阮芷不顾自己伤口涌出大量的血,只温柔地抚摸着那八音盒,抚摸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是对大家说的,还是只是对赤炎和荣恩说:“我知道我配不上夫君,我什么也不会,既不会军法,也不会下棋,只会,只会一些无关痛痒的医术,所以便非常努力地学习经营当铺和钱庄,只希望能帮夫君分忧……
      夫君心性向来高傲,却从没嫌弃过我,可是我自己总是觉得配不上他,总觉他心里最深的位置不是留给我的,我好怕那天的到来……
      这是夫君来南疆后,送给我的第一件物事儿,是他娘亲给他的……”
      阮芷抚摸着八音盒,带血的唇角隐隐带着一丝苍白的笑意,甜蜜得就像是刚刚坠入爱河的小女孩儿,在对邻居讲述着心上人的事情。让大家都觉得,这个阮芷阮夫人,实在是天下最痴情的女人,夜凰公子得了她,真是得了天下至宝一样。
      郁丹青盯着那个八音盒,喃喃重复:“他娘亲给他的八音盒……”竟然给了阮芷,却没有给她?
      此刻,心里为什么会泛起一阵酸意?
      那是嫉妒么?
      这种时候,郁丹青啊郁丹青,你还顾得上嫉妒!
      突然,宜兰的唇上那执拗的笑收敛,换作惊惶恐惧虚弱的样子,看向郁丹青,又奋力扶住赤炎的手臂,仓皇朝着荣恩、和国师夫人爬去:“夫人,赤将军,荣恩,快救我……她做了不要脸的事儿,却强词夺理,我不过骂她几句,她,她竟然拿簪子杀我……这世上还有公道么?偷汉子的女人却要袭击主母……”
      紧接着,丹青便看到赤炎对着她露出恨铁不成钢的失望眼神。
      荣恩的脸上也充满了悲伤和痛恨,恨不得冲上来将她活剐。
      国师夫人叹口气:“真是没天理了!一个偷人的奴妾竟敢袭击主母!来人,给我拉出去,乱棒打死!”
      “不要……”阮芷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梨花带雨的神情:“把她关禁闭吧,不然夫君回来寻她,若找不到该怪我了……”
      “阮夫人,您太善良了,对这种贱人不能心慈手软!”荣恩咬牙切齿地道:“别等公子了,我是公子的管家,我替阮夫人和公子做主了,就拉出去打死……一个敢偷也男人给公子难堪的贱人,而且是奴妾,我们不能留……”
      赤炎满脸的纠结:“我觉得还是关禁闭……”
      忽然就在这时,郁丹青铁青着脸,忽然抬起脚,重重地踹向阮芷的脊背。
      反正已经被陷害至此,憋着也不是她的作风。
      既然没处说理,那拳头才是王道!
      重重的一脚用了她的全力,在阮芷惊恐的眼神中,足足将阮芷给踹的吐出一口血去,然后阮芷来不及叫一声,便双眼一闭,被踹晕了……
      “夫人,夫人……”荣恩他们慌忙去救护阮芷,大家立刻乱成一锅粥,再也没有精力杖责郁丹青。
      国师夫人顿时大惊失色。
      阮芷被捅了小腹之下还被踹了狠狠一脚,不会死了吧。若夜凰公子心头之爱阮芷死在国师府,一定会让国师脸上难堪。
      国师夫人顿时生出去意,道:“先救阿阮要紧,至于这个贱妇,暂时关禁闭……等你们家公子回来再发落……”便胡乱吩咐一声,便带着人离开了。
      于是这里只剩下孤光启这方的人马了。
      大家已经收拾整齐,正准备偷偷从夜煌山庄出发去安城和主公相聚。
      没想到夫人出了这种事。
      荣恩吩咐人将郁丹青和奸夫关在密室里,跟赤炎商量道:“你若不忍心杀她,或者怕公子回来过问,那就不杀她吧。不过这人是不能带走了。就把她留在这里吧。”
      话毕,便带着人,抬着阮芷,趁着夜色,赶着一马车的行李离开。
      赤炎不忍心独留丹青一个人在这异乡的山庄,这不是抛弃郁夫人了么?
      郁夫人跋涉千里才赶来南疆和公子相聚,可是还没过几天好日子,竟然就被抛弃在这里……
      的确有点残忍……
      可是谁让她刺杀阮夫人呢?
      赤炎叹口气,在密室里留了点干粮和水:“郁夫人,你在这里忍几天,等我们和公子在安城汇合,我会禀告公子,看公子如何发落。”
      “在此之前,您的确不适合跟我们在一起。荣恩他们几个人是阮夫人的心腹,一心向着阮夫人,一定不会带你的,我虽然同情你,但是也不能违拗大家……”
      “赤炎,我明白了。你走吧……”郁丹青道:“左右我被抛弃就是了……等孤光启带兵自立为王,国师府也会知道他借兵的目的不是帮助段家抵御外敌,而是自立门户。国师一定恼怒孤光启骗了他的兵,说不定要杀我泄愤……总之,被你们抛弃在这里,我是很难活下去的……”
      赤炎眼泪都快掉下来:“不会的,不会的,国师怎么着也是公子的舅舅,不会为难您的……我会尽快跟公子禀告,如果公子不介意您……您不干净的事情……自然会救你……”
      不过赤炎似乎都猜不出,公子会不会介意。
      毕竟郁夫人和奸夫一起被抓奸,并且奸夫也被抬回夜煌山庄,这件事大家有目共睹,郁夫人偷人的罪名是定了,偷人的女人,哪怕再受宠,都不会容于夫家了……
      赤炎叹口气,又叹口气,终究是还是在月色下,离开了……
      郁丹青坐在密室的地上,终于感觉到一种孑然独立的孤独。
      这一切都怪找个鬼戎太子,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她能被拐带出夜煌山庄,被他们当作偷汉子么?
      能被阮芷利用,污了她的名节么?
      孤光启远在天边,会不会真的相信谗言?
      想到这个始作俑者,丹青站起来,狠狠地踹了段沉渊好几脚,还不解气,又对着他的脸,扇了好几个巴掌。
      段沉渊被她扇的醒了过来,咳嗽着不断地吐着血沫儿。
      “今后,我和你成了标配的奸夫淫妇代表,说不定还会名留青史……你这个王八蛋。”丹青又想踹他一脚,他却勉力伸手抱住他的小腿:“踹死我,你一辈子都逃不出去了……”
      “不踹死你,我也逃不出去……”此刻最担心的是还在嵌春阁玩的小白。
      他找不到她,该着急了吧。
      段沉渊冷笑:“等我部下杀到夜煌山庄,我定叫这群胆敢冒犯本太子的段家狗死无全尸……”
      忽然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丹青透过密室的气孔看到一群红衣武士抓住一个三岁小男孩走进院中,小男孩手里还拿着一个千纸鹤,似乎正在玩儿的时候就被抓了。
      心紧紧揪起来,那是小白!
      他们为何抓小白。
      领头的红衣武士正是段家长子段荆明,大声道:“孤光启那个王八蛋!竟然骗了父亲!竟然只在这儿留个女人和孩子,老子少不得拿她动刀子……大家利索点,把那母子都拉到刑场,听候父亲大人发落……”
      然后啪嗒一声,门被开了,两个红衣武士走进来架住丹青便大步踏出门。
      门又关上,丹青回头,正看到段沉渊无力地躺在地上,浑身冒血,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抓走,双手努力地想伸出,将她拉住,怎奈力不从心。
      丹青心底不住地叹息。
      赤炎他们偷偷离开之后,国师果然很快就知道孤光启借兵逃了,必然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她和小白母子身上。
      杀孤光启的妻儿,让那个男人心痛,这才是鞭笞敌人最有效的手段!
      丹青看了一眼段沉渊,看着他浑身淌血,自身难保的样子,心想,算了,就算你害我至此,我也快要死了……
      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吧。
      她看了段沉渊一眼,便扭过头去,就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他一般。
      那个女人最后看他的那一眼,就好像记忆中的容颜,她的清明双眼仿佛一盏明灯,寂寞燃烧,然后悄然熄灭……
      他心痛的不住大吼,直直地躺在那儿,那双魔瞳,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似乎顷刻就能把整个世界燃烧……

      第96章 不救

      南疆的夜晚阴雨绵绵,一场稀稀拉拉的小雨竟然越来越大,最后变成漂泊大雨。
      段国师站在殿下,看着庭外重重雨幕,神色比天上的乌云还要阴霾。
      “父亲大人,已经确定,那孤光启已经带着五千兵逃了……”
      “他虽然改名段夜凰,称父亲为义父,可终究是狼子野心……”
      “将军渡失守……鬼戎军已经日夜兼程赶了三十里,幸好一场大雨阻住,明日才能抵达丽州城……”
      段国师一掌拍向太师椅:“该死的孤光启,早知道他如此心机,老夫该把他直接交给大禹朝廷……竟然骗了老夫五千兵就这么跑了……这是侮辱老夫!”
      “父亲……”段荆明指了指大殿前方的广场:“好在他还留了一个夫人和儿子在这儿,我已经派人去传令,若他不回来,那就杀了他的妻子和儿子……”
      段国师冷冷睇着广场上被压在断头台上的母子俩:“好,天亮之前,若孤光启不回来向老夫磕头认罪,就杀了他的妻儿……以消解老夫心头之恨。”
      大殿外的走廊上聚集了一群夜煌山庄女眷。
      “看到没?男人带着所有人跑了,独独抛下她们母子……”
      “听说偷男人,而且袭击主母阮芷,被大家伙摒弃了……”
      “怎么可能偷男人呢?”有人提出异议:“她千里奔夫,为的不过是和夫君在一起,怎么可能在丈夫出征的时候,去跟其他男人苟合……是不是有误会……”
      嘤嘤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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