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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郎妙计(郁桢)-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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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等右等,一直到了未时三刻才见柴安回来。脸上的皮肤晒得红里发黑,额上的头发全湿了,背上和腋下也全是汗渍,心想这一路他辛苦了,想必跑了不少的路。
便让柴安略休息了下,才叫了他来,细细的询问。
☆、第八十一章父女相逢
柴安垂首恭敬的站在下面,妙音有些看不过,便亲自搬了张方凳让他坐。想到他跑了大半天的路,腿也乏了,出了不少汗,口也渴了。好在伙计给上了一壶菊花茶,妙音连忙拾了一只杯子,给柴安斟了一杯。
柴安慌得连忙起身双手接住。
“今天可真热,你在外面四处奔走,又要打探消息,想来定是累坏了。”
柴安就着衣袖擦了擦脸,含笑道:“倒也不算累,不过都蘀姑娘问明白了,也算值得。”可能是喝得有些急的关系,柴安被茶水呛得猛烈的咳嗽了几声,脸蛋通红。
“不急,你慢慢说。”
柴安顿了顿,这才将他所打探到了一切娓娓道来。
“孙老爷家住在贵和巷,离这儿不算太远。孙老爷才升了佥事的官位,听说不日要去金陵任职了,现在还在家。如今孙家的当家主母是齐夫人。这位齐夫人的娘家不是江阴人,是宜兴人。娘家的二哥如今是都指挥使。齐夫人养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长名孙佑,是嫡长子。据说一肚子的学问。成安五年的时候就中了进士,如今在翰林院任职。在京都住着。次名孙仁,排行第三,中了武举,如今在兵部任给事中。也不在江阴。小姐的名讳不敢贸然打听,不过听闻嫁的是江苏巡抚家的长公子。还有五房姬妾。出身我就没敢在一一打听了。不过知道还有两位公子,排行第二的孙仪管理着西街口孙家十八间铺子,还有田地收成。两个嫡子都不在家,如今管家的就是这位孙二爷。最小的孙侚尚未娶亲,还在家塾里念学。余则,还有四位小姐,两位已经出嫁,在室的还有两位。”柴安将自己所知道的都一一说明了。
妙音听后心中感叹。这样的名门望族,个个都是官场上的人物。只怕最在乎家风,看来认亲是没有戏了。妙音诧异了半晌,才又问:“这佥事是个什么官呢?”
柴安笑道:“姑娘自然不清楚这些,是正四品。管理军务的,主要是练军,掌军纪。上面有指挥使管着。”
妙音大致明白了些,和她以前设想的有点不同,她以为只是一般的小户人家。或者是做买卖的,也曾想过做官,不过她想的都不大,顶多一个地方的知府之类,哪知却是这般。
“正好我们赶着点儿来了,再晚些时日,只怕孙老爷就去了任上。我们要寻人还只怕寻不上。小的去找了纸笔来,姑娘就写信吧。写好之后小的蘀姑娘跑腿送去。”
“真的要写吗?”妙音心里有些胆怯,她不知该不该认这个父亲。
柴安见妙音犹豫,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恭顺的听命而已。
妙音觉得脑袋里一团乱麻,思来想去,若是不写这封信,只怕师父不安,自己也不甘心。来都来了,难道还有退缩的道理?便让柴安找了纸笔来。
柴安帮着磨墨。妙音在心中构思语句。斟酌再三,写废了数张纸,好不容易才完成了一封家书。
妙音检查了一遍,虽然在莲花庵里两年来,她也练习过写字,不过此刻却觉得有些舀不出手了。
等柴安将信送出以后,妙音更加忐忑了,即将到来的是怎样的命运。那位未曾谋面的齐夫人就是当初不肯母亲进门,只怕如今见了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吧。这样的人妙音不想去招惹。一切都看父亲的态度。只要他没忘记当年的事,没有忘记母亲。肯承认自己,一切也就足够了。妙音可不敢奢望自己能住进孙家去。在这之前或许想过,不过听柴安说后。她想到那些宅院里的女人,还有那些陌生的兄弟姐妹,她不知该以何等的心情去面对。她知道自己是怯场了。
且说刚点了指挥佥事的孙鸣自是得意,他已年近五十了,两鬓已经花白。刚刚才送走了一批前来道贺的宾客,有些疲惫的他到书斋里小憩了一会儿。
“老爷,有人求见老爷。”跟前的小厮书槐在廊下回禀。
“谁呀。”大梦初醒,眼睛还有些生涩,孙鸣整了整衣冠。
“像是跑腿的,说有要紧的书信要呈给老爷。”书槐也不知那人是何来历。
孙鸣道:“既然如此就传了他来吧。”
书槐忙忙的将此话传了下去,很快,便有人将柴安领来了。
柴安是个识规矩的人,在门外拜会施礼。
孙鸣见是不打眼的人,因此正眼也未瞧一下。柴安将信递给了书槐,书槐亲自呈给了孙鸣。
孙鸣看了眼信封上字体有些别扭,像是个才学了一月写字的人所书,觉得纳闷,便抬眼问着柴安:“谁让你送来的?”
“回孙老爷,是我家姑娘要给孙老爷这封信。孙老爷看了信自然也就清楚了。”
“姑娘?”孙鸣更是一头雾水,他哪里识得什么年轻的姑娘。早些年自己还算个多情的风流人物,可这些年公务渐渐繁忙,再加上后院里女人本就不少,上了年纪后他也就没了那个心思。
孙鸣满腹狐疑的拆开了信,写了整整的两页纸,文白相加,还有些不通的语句,看得出来写这信的人已经很用心了。孙鸣一一读了下去,脸色越来越沉重,最后匆匆扫完。抿紧了嘴唇,怒竖两眉,重重的拍了下书案。
柴安见孙老爷如此,心想这事看来不成。孙姑娘是白跑了这一趟。
孙鸣觉得犹如焦雷一般在头顶响过,讶异不已。真的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么?信上写得并不是很明白,他看了看跪在下面的柴安,想着问问他,或许就知道答案了,便对书槐说:“你先下去,没有天大要紧的事,不许任何人过来打扰。”
书槐不知何故,只得听命退下。
孙鸣亲自将门窗带上,细细的询问着:“当年若香的孩子还在?”
柴安一头雾水,他根本不知谁是若香,不过只要一猜测,便知道说的是孙姑娘,忙点头道:“姑娘要认孙老爷。”
“若香!”孙鸣眉头紧锁,又回忆起十五年前的过往。他知道若香有了他的孩子,可后来有人告诉他孩子没了,若香后来也病故了。当初他忙于别的事,根本抽不出身来过问。那时候母亲和媳妇一直不让若香过门。他知道那时候母亲和媳妇都不待见若香,百般的挑拣,还说命格不好。当初母亲不知从何处弄来了顾氏,又说若香和孩子都没了。哪知十五年后,此事又再次被提及。孙鸣震惊之余,仍有些不敢相信。
“那孩子十五了吧。若香是真没了么,可我一直不知道……”孙鸣充满了悔恨,原来这十几年里若香一直活着,身边还带着个孩子。也不知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孙老爷,只要孙老爷一句话,小的便将孙姑娘送回孙府。”
孙鸣沉吟了片刻,他摆摆手:“不,我还是亲自去接吧。有些事我得问个清楚。”现在母亲不在了,可目前他也来不及找媳妇商量,自己就舀了主意。忙忙的换了出门的衣裳,便让柴安引路。
当孙鸣赶往妙音下榻的客栈时,眼前站着个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只见她身着月白暗花纻丝的对襟襦裙,一头鸦色的乌发,系着白色的缎带,发中不过一两件简单的头饰,皆是素白的银器。自从妙音出生起,他从未见过妙音,不过的确有几分若香年轻时的容貌,又和她三姐有几分相像。
妙音兀自的端详着门前站着的这位年近半百的老者,身子颀长,鬓角花白,容长的脸,蓄着长髯,脸上已经是深深浅浅的沟壑了。一身的豆青色妆花缎直裰,头上戴着玄色幞头。脚上一双棠木屐。可能是上了年纪的关系,身材微微的有些发福了,但并不显得臃肿。不过这通身的气派的确是有分掌权者的模样。妙音心里有些忐忑,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突然降临的所谓的父亲。
柴安见这父女两人怎么只顾着相互打量,却一言不发呢。着实的蘀这两人捏了把汗,看样子还是有几分尴尬呢,又忙打着圆场,赔笑道:“姑娘,这位便是孙老爷。”
“孙老爷。”妙音口中将这个称呼重复了一遍。
孙鸣顿觉百感交集,这是若香的孩子。原来都这么大了,可他一直不知这孩子还活在世上,真是羞愧。
这样的突然相见,另妙音有些手足无措,慌忙搬了椅子来请孙鸣落座。接着又要去倒茶,手却抖得厉害。她不知是该喜欢还是该掩饰自己的情绪。他能亲自来看望,说明并未忘记母亲,或许这就足够了。
好不容易倒满了一杯,妙音双手捧给了孙鸣,声音有些颤抖:“请用茶。”
“好。”孙鸣满心欢喜的接过了。
气氛在无形中好像有些转变了,柴安也暗喜。他不过是个外人,哪里有一直留在这里,阻扰父女团聚的道理,便赔笑道:“那小的先下去了。老爷、姑娘有什么吩咐叫一声便来。”
妙音点头道:“也好,你也去休息吧。”
☆、第八十二章相认
屋外的树梢上的蝉鸣声阵阵,还有临街的那些人语嘈杂声此起彼伏。不过屋里的父女两人却是静悄悄的。或者两人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妙音坐在下首,手中紧紧的揉着一方丝帕,手心里全是汗。当初高考进考场时也没这样的紧张过。
后来还是孙鸣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
“妙音。”这是她的法号,并未有俗家名字,不过她听说这是她才出身时,师祖给取的,因此还俗后也没有再去想着给自己再拟一个别的名字,再说自己也早已经习惯别人这样称呼她。
孙鸣似乎有些不大喜欢,蹙了下眉头,淡淡的说了句:“倒像是个什么姑子的法号,你母亲为何给你取这样的名字?”
妙音这才想起她在书信中,并未提及莲花庵半个字,因此想到跟前的孙老爷自然也不知道母亲这些年是如何过的。突然苦笑了一句:“孙老爷还不知道,我和师父是在莲花庵长大的,直到师父临终前,她才将一切告诉我,原来师父是我的生母。”
孙鸣更是诧异忙问:“什么莲花庵?”
“一座尼姑庵的名号。”妙音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了。
孙鸣瞪大了眼,质问道:“你母亲做了尼姑,出家呢?”
妙音淡然道:“听她所说,当年走投无路时,是师祖救了她。自己一人又没个去处。好在莲花庵收留了她,为了抚养我长大成人,可对世间又没了眷恋这才毅然皈依佛门。师父她老人家临终前还在忏悔呢,说她这一生到底不曾放下。”
孙鸣一拍大腿,也不知是在气恼,还是在悔恨:“要是当初我知道真相,绝对不会让你们母女沦落至此,说来都是我不好。”
妙音听到这里也只是淡淡的苦笑了一声。心想母亲那会儿被逼无奈。好几次想轻生,外祖家又不肯让母亲回去,这一切的苦难都是谁带给的。这个所谓的父亲,当时又去做什么呢。只要是他还有点良心,母亲也不会走上那么绝望的一条路。这些责备的话在妙音心头萦绕着,不过她却未说出口,她没有想过要对跟前的男人指责什么。或是再为母亲争取一点什么。
母亲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就算是争来了荣耀又有何用呢。这十几年里,母亲扮演的却是师父的角色。在佛门里清修。一面又研习着医术。尽管母亲在临走前还在忏悔,忏悔这一生并未真正的放下。倘或此刻妙音跳起来要和孙鸣指责的话,只怕地下的母亲知道了,也是不安稳的。妙音选择了缄默,只要跟前这个男人还没忘记当年的事,或许就足够了。
妙音找出了那只白玉盏,她将这件东西交到了孙鸣的手中。孙鸣紧紧的握着它。却觉得犹如一块烧红的铁块,额上豆大的汗珠纷纷滚落着,这是当年他和若香的定情之物,上面还刻这他的名字,这些年了,原来若香一直保留着。如今再见时,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孙鸣问道:“你母亲几时没的,走的时候可还安稳?”
妙音眼中泛着泪光,哽咽道:“就在五月初四没的,还算安稳吧。不过我猜测。她走的时候,想起过您。至于是恨还是爱,我也不清楚。”
孙鸣闭上了眼,内心焦灼:“她恨我也应当。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们母女俩。”
妙音没有答话。
过了一会子,孙鸣又道:“谢谢你肯来见我。既然知道你还在世上,就不可能不管你。本是骨肉亲情,再则当年的事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这些年来未曾有过半点的补偿。不过一切都结束了,你就放心吧。收拾下东西,跟我回家去。”
“家?”那真是个陌生的字眼呀,妙音盼望了多久,想了多久。不过现在母亲已经不在这世上了。还有一堆陌生的人,那是她的家吗?不是的,妙音不想跟着去孙府。
“你从莲花庵里出来就来找的我么,跟前那个小厮是你买的,还是雇的?”孙鸣不经意的问了句。
妙音不想将商羿给牵扯进来,只淡淡的说了句:“他只是将我从临淄送到江阴而已。”
“原来你以前住在临淄,怪不得。”孙鸣心想难怪他一点消息也打探不到。应酬了大半天,又父女相逢,悲喜交加。对于孙鸣来说有些累了,起身要回去。便又嘱咐了妙音两句:“你准备一下吧,一会儿我便让人来接你回去。”
“那是我的家吗,原想着在莲花庵住了十几年,那里算做是家了。我贸然出现,让孙家别的人如何看我,据说当年母亲进不了孙家的门,才逼迫至此,我还要回去吗?”妙音抬头质问着孙鸣。
“傻孩子,你说什么傻气的话呢。从临淄找到江阴来,你不就是回家来么。你是我孙鸣的女儿,哪里有让你有家不能回的道理。你一个人要如何过下去?别再说负气的话了。家里还有两位未出嫁的姐妹,还有几位嫂子,还有兄弟们,都是你的伴儿。家里的人谁敢为难你,我就给他好看,别担心。”孙鸣知道妙音这些年在外面长大,再加上女儿家的心思,难免有些敏弱。
妙音冷笑了声:“孙老爷说得如此轻松。我是怎样的出身呢,私生女,母亲是个尼姑。我有何颜面在那个所谓的家里生活下去。我也不是自轻自践的人,已故的师父更不是。孙老爷肯承认我们,这已经够了。既然见着了您,也算是了了一桩母亲的心愿。”
孙鸣有些添堵:“我不听你的那些歪理,要是还肯认我这个父亲,就不许胡来。我也绝对不会不管你。就这样说定了,一会儿我便让人来接你。以后的事,我会蘀你安排。”孙鸣觉得心烦,撩下这句话后,便就出去了。
孙鸣走后,妙音一直坐在床沿上未挪动过地方。眼泪簌簌而下。心头乱糟糟的,接下来该怎么办,孙家的那些人要不要去见。若不能在江阴呆下去,接下来她又该前往何处。临走前,商羿还说过要来江阴找她,若他来了,又寻不着自己又该如何呢。
正是左右犯难之际,柴安来了。
“姑娘!”
“诶。”妙音揉红了眼,又努力的对柴安一笑:“谢谢你一路相送。这里的事已经完了,你回凉州吧。”
柴安见妙音的样子像是哭过了,可又不敢多问,见要自己走,便问了句:“姑娘如何打算的,是要回孙家去吗?”
妙音摇摇头:“我有些不情愿,可刚才孙老爷的话那么强硬。我想师父当初答应我来这里,肯定是希望我回去,彼此也算有个照应。可是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呢。”
柴安犹豫了一会儿才又道:“不如小的再在此处留几日,见姑娘安顿好了,再回去吧。也好给爷交差。”
妙音心想这正是酷暑季节,这些日子来一直在赶路,又都是柴安在跟前服侍跑腿,很该让他休整几日,因此也不在说让他立马去凉州的话。
天色有些晚了,只见西边的一带云霞瑰丽无比。妙音正在感叹眼前的美景时,柴安却慌忙的跑了来对妙音道:“姑娘,孙家的人来接姑娘了。”
妙音心想,来得还真快。她倒要看看孙家到底是怎样的人物。
须臾间,只见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丫鬟。都是一般的绫罗绸缎,插金戴银。妙音正揣测他们的身份。
妇人见了妙音,先是将妙音从头到脚上下打量好了几遍,这才掩嘴笑道:“这般的好容貌,果真和老爷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听得姑娘是从临淄赶来的,哎哟,一路上可真是辛苦了。老奴奉了老爷太太的命令,来请姑娘回去。轿子正在外等着呢。姑娘这就请随老奴一道走吧。”
妙音还有些犹豫,又说不用了。
妇人又笑了:“说什么不用了。老爷和太太的意思,我们做下人的也不好违背,遣了我们几个来接姑娘回去,若是没有接着人,空手回去的话,如何交差。姑娘这些日子也吃尽了苦头。总算找着了家,哪里有不回去的道理。”便又让两个丫头帮着妙音收拾东西。这里搀了妙音的手,硬生生的给妙音带了出来。
妙音连忙大喊柴安。
柴安走了来:“姑娘先去吧,小的随后就到。”
“你一定得来,我还有事要交代你。”妙音嘱咐着。
妇人笑说着:“姑娘请吧,剩下的这些东西丫头们会蘀姑娘收拾的,请姑娘放一百个心。”妇人拉着妙音,心里却在盘算着,这么个祸害,怎么还在世上呢。十几年前。太太为了此事不知费了多少的心力。闹得满府的风雨,没想到这十几年后,老的死了,小的却找了来。哼,亏她还有这个颜面,敢回来。按着她的说,这样饿不死的野杂种管她做甚,偏偏太太心软,又顾及老爷的颜面。还要眼巴巴的接回去,收拾屋子给她住着。真是好笑。
☆、第八十三章孙府
妙音此刻正站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一屋子的人,皆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像是看热闹似的打量着妙音。
“哟,都这么大了,娘老子死了才知道回来。”坐在左侧的贵妇正慢条斯理的吃着丫鬟递来的冰碗。
妙音大胆的向那贵妇看去。却见她坐在铺了芙蓉簟的花梨圈椅里,身着石青织锦软缎的窄褙子,四十几岁的光景。可能是江南养人的关系,看上去并临淄那些同龄的太太们要年轻几岁。脸盘依旧圆润光泽,肤色看上去也还好。想来年轻时也是个礀色人物。
妙音知道大家子里规矩多,忙福了福身子,低头说道:“请太太安。”
齐夫人眼里根本就不当妙音一回事,又对下面的二媳妇说:“今儿老爷在家用饭,晚饭就摆在花厅上吧。”
陈氏连忙笑答了,接着又问:“不知这位新来的妹妹今晚住在哪一处呢?”
齐夫人原本不想管这等事的,只是又碍着孙鸣的脸面,事情又不好做得太绝了,略想了想便道:“先暂时和青柳住着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齐夫人可没有打算让妙音长住,白白的跑出来个女子,将来还得送一笔嫁妆出去,再说这等来历不明的人,她可不喜欢。
青柳是陈氏娘家的妹子,如今在孙家做客。齐夫人之所以这么安排,其实是将妙音扔给了陈氏,让陈氏去折腾。换句话说,心里只当妙音暂时来孙家的做客,并没打算认下这个私生女。
陈氏明白婆婆的想法,便笑说着:“好,我让青柳过来认认新来的妹子。”
正说着。孙家的两个小姐一并来了,见妙音是个稀奇的人物,都不住的打量。
妙音觉得这样的气氛有些怪怪的,她坐在那里左右的不是。三儿媳林氏只坐在那里嗑着瓜子,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她才嫁到孙家不过半年的样子,肚里才添了孙家的骨肉,因此也不管事。
淑媛过来问着妙音:“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呢?”
妙音看了眼这位陌生的小姐。身量和自己差不多,也是一身银红的对襟襦裙,想到她难得主动过来招呼,便答道:“妙音,才十五。”
淑媛笑道:“那我长你一岁,该是姐姐了。”于是又指着淑娟说:“她今年十二,是淑娟。”妙音这才细细的端详着淑娟,竟没有一丝血色。看来身子不大好,有虚症。不过淑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脸的冷漠,也不与谁说话,只呆呆的坐在那里。
淑媛热情的拉着妙音一一介绍屋里的人:“这是二嫂子,这是三嫂子。算算四妹妹的年纪。应该和四弟相湣2还牡芑乖谘Ю铮膊恢乩疵挥小!庇纸樯茏抛谖髑降哪橇轿桓救耍骸罢馐羌蛞棠棠蹋馐峭跻棠棠蹋馐枪艘棠棠獭!焙罄疵钜舨胖兰蛞棠锸鞘珂碌纳浮P宰游潞停膊淮笥肴死赐6钚〉氖缇瓯闶枪艘棠镅模背趵戏蛉撕推敕蛉伺死矗E母亲入了孙家的女人。除了这三位,还有两位姨娘,一位赵姨娘病下了。一位刘姨娘回娘家了。
妙音在淑媛的介绍下。将屋里的人认了个大半,面貌特征也牢牢的记住了。
此刻花厅那边已经传了饭。陈氏连忙搀了齐夫人,丫鬟搀了林氏齐往花厅而去。
孙鸣领着孙侚也走来,今天他心情特好。家里新添了人口,又难得的父女团聚。又将妙音叫到跟前:“我失散了十五年的女儿呀,今天总算是回家了,真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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