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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毒不女配-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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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眼睛一睁,第一件事便是在四周张望,直到看到躺在身边的人后,才松了口气,目露感激的看向蹲在面前的年轻人。
  对方冷声问:“你感觉如何?”
  他抬手拭去唇角的血迹,答道:“与您说的一模一样,服下药丸不到半柱香就发作了。现在醒来,除了觉得浑身无力,并未有其他症状。”
  对方闻言点头:“那就好。假死药虽然无毒,但是对人体也有伤害,此后你们也需悉心调理,半年后应该就能恢复了。”
  他听了,连忙撑着从地上站起来,感激的躬身行礼:“三殿下的救命之恩,刘静辉没齿难忘!”
  他,就是刘静辉!
  而半夜突然出现的,是黄泉!
  原来,这一切都是箫景煜的安排,他提前派人将假死药送到刘静辉与星美人手中,等到赐死的人来了,便伺机服下,而真正的毒酒去含在口中,一滴不吞。
  假死药药效发作,与毒酒药效类似,因此蒙混过关,而他们在到底时伺机将口中含着的毒酒吐出,这样也就不会真正中毒了。
  对刘静辉的道谢,黄泉没有太大反应,而是无所谓道:“主子向来一言九鼎,他既说过会救你们,就一定会救你们。”
  刘静辉闻言,脸上感激之色更重,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星美人,忽然有些担心:“可是,我表妹她,为何还没醒来?”
  黄泉淡淡道:“她服下的药,与你的不太一样。“
  刘静辉闻言大急:“这……”
  黄泉将剑抱在怀中,解释道:“主子说了,若是一辈子都活在这个阴影里,对她而言也是生不如死。既然可以死里逃生,那么还是不要记得这个阴影的好。”
  刘静辉听了,还是不太明白,仔细揣摩了一会,突然面露疑惑:“难道……”
  黄泉点头:“没错,她的假死药里掺杂了其他的药,会抹去她近期的记忆,所以才会醒来的比较晚。”
  刘静辉先是震惊,随后泪盈于睫,他对着黄泉深深鞠了一躬:“三殿下为了表妹竟考虑得如此周详,刘静辉感激不尽,愿以死相报。”
  黄泉却忽的叹了口气,道:“主子为了谋得这些药可是费了不少周转,不过他为的并不是你表妹,而是另有其人。”
  刘静辉抬手擦泪:“是谁?刘静辉也想对那人当面道谢。”
  黄泉自然不会将宋安好的名字说出来,甚至也不太懂主子为什么要替宋安好做这么多。救都救了,干嘛要费尽周折的抹去记忆。
  不过,此时的他已经学会不去揣测主子的心思了,毕竟他已经知道,单身的人注定不会明白秀恩爱的人。
  “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赶紧抱着她离开,以后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去过属于你们的小日子。”
  黄泉抱着剑丢下这句话,转身便消失在浓郁的黑夜。
  劫后余生的刘静辉只愣了一下,便将这些事抛到脑后,轻轻唤着“表妹”,将躺在地上的星美人抱入了怀中。
  ……
  那三辆马车沿路返回,到底有没有重新驶入皇宫,并没有人亲眼看见。
  但是,天刚蒙蒙亮,另有一辆简陋朴素的马车,在两队人马的“护卫”下,从东宫驶出,缓缓向宫门口而去。
  在马车快到宫门门口时,突然一阵风吹过,将车帘吹得卷起,箫景翼苍白的脸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所有人俱是一惊,忙不迭的驻足低头,不敢再看那马车一眼。
  此时,箫景翼委顿在马车中,扭头看向帘外,视线略过面色或幸灾乐祸或诚惶诚恐的人们,转而投向四周。
  这一座皇城,是他自小生长的地方,往日里见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直到今日要离开了,才体会到什么叫恋恋不舍。
  只是,事到如今,即便再不舍,也不得不被迫离开。
  箫景翼脸色苍白,眼睑却是铁青,显然近日睡眠极差。在即将离开皇宫之时,他带着贪婪又悔恨的目光,将这座皇城围墙的一草一木用力的看进眼中,仿佛这样就能将其刻在脑子里。
  下半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进来这里了,多看一眼是一眼。或许,这还能成为他继续活下去的精神……
  这时,马车驶到了宫门口,负责押送的人从腰间取出令牌,亮给宫门守卫看:“我们是负责押送大皇子去顺天府的。”
  其中一名守卫小心检查了令牌,便示意同僚放人。
  那人大手一挥,略微停了停的马车又开始行驶。这一次,快速的驶出了皇宫。
  车帘又垂了下来,遮住了马车中的一切,可箫景翼却忍不住撩开车帘,探出头去回望,眼中溢满的是深深的悔恨与绝望。
  “母后,孩儿不孝,让您失望了……”
  无论箫景翼多么的留恋,马车却还是越驶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皇宫的影子。在下一个路口,马车径直左转,朝顺天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顺天府,那是箫景翼被幽禁的地方,也是他后半生都无法离开的地方。
  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
  一炷香后。
  一个相貌清秀的小宫女急步进来回禀,言语中带着瑟瑟发抖:“皇后娘娘,大皇子殿下的马车刚刚出宫了。”
  一大早起床,却没有梳洗的皇后歪在美人榻上,身上只穿了件简单的便服。她本双眼放空的发愣,听到小宫女的话,半晌也没有回神,又过了一会儿,眼眶中忽然垂下两行清泪。
  新来的小宫女吓得不知所措,更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马上跪倒在地。
  皇后却没有看她一眼,而是紧皱着眉闭上了眼眸,良久才哽咽道:“这一天,居然真的来到了……”
  想到唯一的儿子被人从储君之位打落下来,甚至还落得幽禁终身的凄惨下场,她心中就痛如刀绞。
  一方面,她心疼儿子,替儿子可怜。
  可另一方面,她更是替自己可怜,替自己不甘。
  想她年纪轻轻便嫁入皇宫,自此母仪天下,从诞下麟儿那一刻,孩儿便贵为太子。她本以为,只要她方方面面照料周全,对太子严苛教导,纵然太子再不济,只要不犯大错,这辈子就注定成为人生赢家。
  可是,万万没料到,原本愚钝畏缩的太子,竟然犯下弥天大错!一夜之间,她辛辛苦苦奋斗二十多年的心血,被毁于一旦!从此以后,她在这个后宫,再也没有了依仗。
  纵然她还是皇后,可却有一个戴罪的孩子,而她自己又失宠于皇帝,甚至眼下还被罚关禁闭。这样的她,就算对外仍是一国之母,又有几人能真的视她为一国之母呢!
  想到这些,皇后的眼泪非但止不住,头也更痛了。
  “明月,本宫的药呢?”
  皇后靠在那里,虚弱的开口。
  “回禀娘娘,您的药已经煎好了,奴婢这就给您端过来。”
  响起的,却不是明月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而颤抖的声音。
  闻言,皇后猛地睁眼,入眼便是一个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小宫女。
  不是明月!
  是啊,那天皇帝亲自带人去星月阁抓奸,明月也在场。发生这种事,在场的宫人又怎能逃过一劫呢?
  忠心耿耿的明月啊,她唯一的心腹啊,当晚便被震怒的皇帝赐死了。
  “罢了,罢了。”
  皇后苦笑着摆摆手,艰难的站了起来,边摇头边叹道:“不过是一场虚妄,不过是过往云烟……”
  她一边说,一边往里间走。
  小宫女还跪在那里,不敢起来,也不敢跟上去,弱声唤道:“娘娘……”
  就在这时,强撑的皇后突然眼前一黑,身子摇晃了两下,猛地栽倒在地。
  “皇后娘娘!”
  小宫女惊恐的爬起来,扑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 他的选择
  转眼,半个月过去。
  太子箫景翼被废,逐出皇宫,幽禁于顺天府。
  朝野上下一片喧哗,然木已成舟,如今局面任谁也无法挽回。
  无数人暗自揣测甚至打听太子被废的原因,却发现丝毫消息都打听不出,这才渐渐明白其中的严重性。于是,他们也就渐渐将被废的人抛诸脑后。
  无论是后宫还是朝堂,人们总是善于捧高踩低。反正当这一个被踩到尘埃时,总会有另一个颗星冉冉升起。而萧景睿,就是这颗新星。
  太子被废后,皇后旧疾复发,无法在掌管后宫,后宫一切名为太后打理,实际却是由皇贵妃打理。后宫之中,皇贵妃已然代替皇后,而朝堂之中,萧景睿也逐渐代替箫景翼。
  原有的太子一党,随着太子被废而作鸟兽散,甚至还有左右逢源的,转眼便投入萧景睿的麾下。
  一向息怒无形的皇帝箫齐晟,心中的天秤也似乎渐渐发生倾斜,对萧景睿的器重已经明显得毫不掩饰。
  这其中代表什么,谁也没有点破,但大家心中都有数。
  国不能无君,亦不能无储君。如今储君一位空悬,箫齐晟又莫名偏倚萧景睿,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一时间,萧景睿的王府迎来送往,无与伦比的红火热闹。而萧景睿心中隐藏的野心,也已经开始熊熊燃烧。
  在这种情况下,三皇子箫景煜依旧风轻云淡游离在朝野权利中心。照理说,他生母静妃如今独得皇帝专宠,即便是爱屋及乌,皇帝也该对他更器重一些,更何况他也是功绩辉煌。
  然而,无论是箫景翼得势,还是萧景睿崛起,他好像总站在原地,不进不退,亦不悲不喜。
  有心中有抱负的朝臣将这些看在眼里,暗暗为箫景煜打抱不平,然而却很少有在明面上表露出来的。毕竟,谁也不敢光明正大的与皇帝意见相左。
  众人不知,其实箫景煜被箫景煜转移了视线,正好专心致志的准备与邬静钰的事。这一时的器重,从来不是他追求的。
  时间就这么闪过,就在大家逐渐忘记某人时,突然一个消息传来,震荡了所有人的心。
  在某一个雷鸣闪电的深夜,被幽禁在顺天府的箫景翼,自缢了!
  才过了紧紧一个月,箫景翼便已经瘦成了皮包骨,他的眼圈四周一片铁青,可见没日没夜都在受着折磨。
  即便被幽禁,他也是皇子,因而受到的折磨肯定不是身躯上的,而是心理上的。或许是因为受到的折磨太痛苦,又无法释怀,这痛苦慢慢积累,转而变成一股怨气。
  这怨气来得太汹涌,以至于他临死前,为自己选了一根红色的麻绳。
  试想那个情景,当你推开大门,一眼便看见悬吊在屋梁上的人影,脖子上套着的是一根鲜红的绳子……
  那个场景,实在是太过吓人。
  据说,第一个发现箫景翼自缢的人,吓得当场失禁。
  消息很快传回皇宫,彼时恰好是早朝。听得宫人急急将消息禀告,文武百官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而龙椅上的箫齐晟也怔愣了很久。
  那个孩子,生来便是太子,他从小便给予其更多的关注。他知道,这孩子不是头脑最聪明的,更不是能力最卓越的,甚至很多时候都表现得过于迟钝。可是,他一直以为,这孩子是适合做储君的,因为仁慈。
  这几个皇子中,论起孝顺,大多数人只会称赞三皇子箫景煜。可是皇帝知道,箫景翼才是最孝顺的那一个。只是,很多时候,他并不知道怎样才是真正的尽了孝道。
  可是,那样信奉孝道的孩子,到头来却做了那种大逆不道的事!
  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他一点点走到了这个地步?!
  箫齐晟的神智有些恍惚,心中也闪过无数的念头,可他看着朝堂下那些神情各异的朝臣,慢慢的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压下。
  “朕知道了,去吧。”
  不带情绪的说完这句话,箫齐晟面色肃然的看了看下面的人,沉声开口:“诸位爱卿,可还有本要奏?”
  诸人猛然回神,不敢再开小差,急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奏折,一一奏禀。
  朝堂上,一切恢复正常。
  箫景翼自缢而亡产生的影响,仅仅只是一瞬间。
  消息传到后宫,凤仪宫一片哀嚎。本就抱恙的皇后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太医急急忙忙赶去,经过诊脉,忧心忡忡的禀报由于她这段日子忧思过滤,导致气血瘀堵,病情也逐渐加重。
  皇后缓缓醒来,眼前浮现的却是儿时的箫景翼对自己露出天真的笑脸,她眼里一片死灰,连眼泪都不会再流了。
  她将所有人赶出寝宫,就连药方还没写完的太医,也被她赶了出去。
  凤仪宫的剩下的宫人早就寥寥无几,此刻全部跪在皇后的寝宫外。
  可是过了很久,寝宫中依旧一片死寂。
  ……
  消息传到兰灵宫时,宋安好正在洗着葡萄。
  皇帝一下早朝便来见静贵妃,她便急忙拿了西域进宫的葡萄去后面清洗,洗到一半时听见箫景翼自缢的消息,整个人都僵住了。
  自缢箫景翼竟然选了一个这样惨烈的方式!他如此决绝,到底是做给谁看的呢?
  水哗哗的流着,宋安好的捧着葡萄的双手却定住不动了。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原本,她以为,箫景翼会被幽禁一辈子。可是她还是算错了,他竟然会选择如此决绝的方式,离开人世。
  其实,如果不是受了她的设计,箫景翼是不会落得如此凄凉下场的。可是,他曾经试图欺辱她,这仇她非报不可。
  宋安好的心,乱糟糟的。
  “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忽然,一道沉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不必多想。”
  宋安好诧异的转头,便看见箫景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将手伸进水池,取走了她手中的葡萄,替她心细的清洗起来。
  她呆愣了许久,才喃喃道:“箫景煜,你怎么来了?”
  他低着头清理葡萄,淡淡道:“正好有空,就来给母妃请个安。”
  她定定的看着他,视线投在他无暇的侧颜上,良久,她才幽幽叹了口气。
  箫景煜最近很忙,一连几天没有来给静贵妃请安了。偏偏在箫景翼自缢时,特意赶到兰灵宫,还跑到后厨的水池来寻她……
  其实,他根本不是有空,而是放心不下,特意来看她吧。
  宋安好看着神情专注的男子,清透的明眸忽然浮现淡淡的水意。
  “好了,洗干净了。”
  箫景煜将洗好的葡萄放入一旁的果盘,亲自将果盘拿起,对宋安好微微一笑:“我们走吧。”
  宋安好飞快的眨了眨眼睛,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眼底的湿润,用力点了点头:“好。”
  两人离开水池,并肩向正殿走去。
  一路无语。
  然而宋安好的心,却史无前例的安定。
  原来,在你陷入无助时,有一个人能及时出现陪伴着你,这样的感觉,真的好好。
  ……
  由于蒙族公主邬静钰突然疾病,蒙族使团提前离京。
  和亲的事情被暂时搁浅,但是这次出使让双方十分满意。尤其是突发疾病的邬静钰,因箫景煜抢救及时而获救,这让对方更感诚意。
  据内阁和谈,双方的友好至少能维持一年两载。
  既然内战已定,自然要处理边疆之乱。
  这一次,萧景睿并没有主动请缨,因为在没有储君的情况下,他留在京中更为有利。
  在箫齐晟询问众大臣意见时,箫景煜自群臣中缓缓走出,拱手道:“父皇,儿臣愿去边疆,以正庆国国威!”
  堂堂皇子,在储君未定时,主动提出远赴边疆,这样的举止不可谓不大义。就连萧景睿一派的朝臣,也有被他此举心折的。
  箫齐晟深深看了箫景煜一眼,沉声应允:“堂堂男儿,就该有此威仪。好,朕就应允!”
  “请父皇宽心,边疆之乱,儿臣一定能彻底平息!”
  说完,箫景煜又退了回去。
  此事已定,接着又开始讨论其他事项。
  站在朝堂的中央萧景睿却有些注意力不集中,他忍不住将视线投向角落处的箫景煜,眼中满含深思。
  而箫景煜,却始终目视前方,未曾看他一眼。
  下了朝,箫景煜便去了兰灵宫见静贵妃,向静贵妃说了此事。又去后院找到宋安好,也说了此事。
  宋安好倒是早有预料,只是故作淡定的祝他旗开得胜,心中其实也是紧张不舍。
  以箫景煜对她的了解,他自然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伸手摸了摸她的黑发,笑着安慰她:“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宋安好抬手抓住他的衣袖,双眸一瞬不瞬的望着他:“记住你说的话。”
  箫景煜回视着她,良久,才颔首。
  三日后,城门口,在三十几位朝臣目送下,箫景煜率军离去,远赴边疆。
  箫景煜走后,朝中并无大事发生,然而箫齐晟却突然生病。
  太医诊断为忧思过重,属于心病。
  静贵妃闻言,担忧的看向靠在床榻上的箫齐晟,箫齐晟却缓缓摆手,示意太医退下。
  话到嘴边,静贵妃还是没有开口。
  其实她知道,尽管下令将箫景翼幽禁,但在箫齐晟心中,他仍是他的儿子。
  可箫景翼却以那样惨烈的方式自尽,与其说他是自我了断,不如说他是用实际行动对某些人宣泄怨气。
  箫景翼有错吗?他自然是有错的。
  可错的,只是他一个人吗?就没有旁人有责任吗?
  这个问题,谁也不敢给出肯定的回答。
  或许在箫齐晟内心,也曾懊恼,是他没有教导好,这才导致箫景翼走上这条路吧。
  可这些,旁人又怎能说破呢?
  静贵妃叹了口气,“皇上,您好好歇歇,臣妾却给您煎药。”
  箫齐晟没有说话,只默默地点了点头。
  一个时辰后,得了消息的皇贵妃匆匆赶来,又在箫齐晟面前扮演了一回贤惠体贴的角色。
  最后,她提议:“皇上,最近朝中无事,上下太平,不如借此机会出宫散散心,您觉得如何?”
  散心?
  这个提议,倒是让箫齐晟有些动摇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出宫
  等箫齐晟病好,散心的行程也定了下来。
  原本,箫齐晟每年都会去皇家围场围猎,按时间算应该是三个月后。但现在发生这种事,他索性提前了日期,决定近期就去皇家围场小住几日。
  打打猎,赏赏景,散散心,或许能冲淡人心头的阴影。
  箫齐晟定下行程后,消息便在后宫飞传,因为和往年不同,他今年打算携带部分女眷,一同前往皇家围场。若是能被选中同行,那可是莫大的荣幸。更何况,诸位嫔妃自进宫起,便再也没有踏出宫门半步,被关了这么多年,谁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呢?
  故而,几乎所有嫔妃都卯足了劲。只为了争取一个半个的随行名额。
  得宠的妃子自然不用顾虑太多,只需在见着箫齐晟时各种撒娇博关注;至于那些常年饱受冷落,连箫齐晟一面都难见的妃子,想要争取这个名额,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不过,也不是全然无法。
  这一日,宋安好与小草去御药房抓药时,便听见沿路有小宫女小太监在叽叽喳喳的议论。
  “我们娘娘自然想去,偌大的皇宫,谁又不愿意去了?可这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好在我们娘娘与皇贵妃娘娘算是说得上几句话,皇贵妃娘娘说了,一定会替我们娘娘争取争取的。若是真能选中,咱们做下人的也能跟着一起去看看,那可真是太好了。”
  “你们也是找的皇贵妃娘娘啊?太巧了,我们贵嫔昨天也去华清宫请安了。你们也知道,贵嫔以前冲撞过皇贵妃一次,这次为了能去皇家围场,少不得在皇贵妃面前低头认错。还好皇贵妃如今地位尊崇,倒也没在乎那些小事,还说一定会替贵嫔放在心上呢!”
  “真的?她真能替咱们的主子争取吗?”
  “应该没问题吧?毕竟现在她可是后宫之主,二殿下又是朝堂的主心骨,皇上见着她们母子也是笑眯眯的呢!”
  排队抓药时,这两个交头接耳的小宫女就排在宋安好和小草的前面,所以便将她们的话悉数听了去。
  宋安好倒是没反应,只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
  小草却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议论,有失体统,不爽的哼了一下。
  前面的人听见,都转过头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嗤,可一回头看见宋安好,便知道她们是兰灵宫的人。于是这两个小宫女顿时变了脸,不仅不敢再使脸色,还争先恐后的奉承。
  “哎哟,是安好姑姑啊,都不知道您排在我们后面呢。要不,您排我们前面吧!”
  “对对对,您还是排我们前面吧!”
  “不必了。”
  宋安好淡淡拒绝,“反正也不赶时间,还是就这样排着吧。”
  “那好吧。”
  对方不敢勉强,彼此看了一眼,又转了回去。只是一想到后面站着宋安好,都有些不太自在,也不敢再随便乱说话了。
  现如今,后宫的几位大宫女没几个了,宋安好是其中最受器重的一位,就连皇帝见了也会龙颜舒展。因此,即便是华清宫的冷秋,也没有宋安好的礼遇。
  小草眼珠子一转,故意高声道:“安好姑姑,您可真是太心慈手软了。咱们后宫向来规矩繁多,这种私下议论主子的行为若是被旁的姑姑听见了,那可是免不了一顿打的。”
  那两个宫女听了,觉得她在挑拨离间,于是用余光愤愤的瞪了她一眼。
  宋安好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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