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画风清奇[快穿]-第2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是。”
“朕…拭目以待。”皇帝笑了笑,似乎并没有认出白轻絮,不知道她是犯官之女。
齐骁已经发现了姜萝的异常,看着她隐在袖中的手,手指动了动,抓住了她的袖子,还是没能阻止她站起来。
手中只剩小半截袖子。
“陛下,只听鼓声未免单调,臣女擅筝,愿共奏为陛下贺寿。”
皇帝远远看过去,见她与姜瑾有些神似,少年时阿瑾也是这般模样,天不怕地不怕,有时候却豁出一切,连命都不要。
皇帝未语,微微颔首。
“陛下恕罪,臣女今日未带筝,敢请陛下相赐。”
“大胆!竟敢如此不敬,陛下的万寿节,也是你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纯慧怒视着姜萝,恼恨以前的事,更厌恶她成了齐骁的妹妹。
“我儿莫气,且让她去,不好再罚如何?”皇帝安抚完纯慧公主,让人送一架古筝来。
纯慧便平复下来,默默看着姜萝。
等她装完逼再吃她【jpg。】
姜萝调了一下音,铿锵明亮,是上好的筝。
她坐在鼓前,背对皇帝,正视着白轻絮。
也许是因为怒气值达到了一个上限,白轻絮表情十分平静,不动声色剜了姜萝好几眼。
见姜萝坐好,白轻絮足下一点,脚腕上的金铃碰出空灵悦耳的声音。
鼓声响起,沉重的撞击如猛兽的心跳,姜萝随之而奏,清亮的筝音和壮阔的鼓声完美契合。筝鼓合鸣,气势渐升,乐声像兽爪牢牢抓着人们的心脏,视线更是粘在那道曼妙的身影上挪不开。
白轻絮水袖如云,配合着脚下的击踏,砸向侧面的海棠小鼓,轰然炸响,直直在人心头砰出一点火星。
飞袖流云,衣袂翩跹。每一甩袖,砸在鼓面上,都有花瓣随之而震落飞舞,使人惊异这样精致美丽的舞衣包裹之下的曼妙躯体,竟然能释放出这样磅礴的力量。
明明是温柔至极的绯色舞衣,却在越来越急促的鼓点中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坚韧力度,舞衣上也坠了细小的金铃。每一颗铃铛的声响都不同,落在筝鼓声中,如日月争辉时散落的星子,让人恨不得抓在手里,细细品味一番。然而那筝鼓声实在辉煌,明明是声音,却有光芒,占据了心神,分不开一丝去注意其他东西。
原曲没有这么快,只是白轻絮的舞步太快,鼓声也快,猛烈高亢,像和姜萝杠上了,时刻想将筝鸣甩在后面。然而姜萝的十指快出残影,指尖被筝弦划破,血滴染红了整张琴面,刺目无比。筝鸣如影随形如水乳交融化在鼓声中,揉杂了灵力的弦音丝毫不弱于鼓声。
二者像凤与凰,在殿堂内腾空而上,交颈争鸣。殿内沉寂的空气都烧灼起来了,筵席上困倦的人血液都沸腾起来了,静置在桌案上的筷子酒盏都颤抖起来了,铃音如骤雨,鼓声如雷霆,筝鸣如凤唳——
每一个舞姿都充满了力量,每一个舞姿都簌簌作响,每一个舞姿都是光影与飞袖的匆匆变幻,每一个舞姿都使人战栗在浓艳喋血的海棠绽放之中,使人叹为观止,使人屏息凝神,使人泪迸肠绝。
那年至亲人头落地时飞溅的热血灼化了厚重的雪,撕心裂肺的生死离别,钝刀割肉的承欢,束手无策的隐忍憎恨,尽数化成此刻燃烧殆尽的舞。
一点一滴积蓄多年,最极致的一剑,就藏在腰间,此刻趁皇帝失神,随水袖而去,轻飘飘划过他的脖颈,就能了结此恨。
可惜……
阿萝就在这里。
白轻絮一声叹息,眼角的泪从嫣红的脸颊边匆匆落进满地海棠花里,不知是为何而叹,为何落泪,自此,舞步便缓下来了。
筝随之而缓,她看见姜萝已经泪流满面,氤氲着水汽的眸子像极了她十五那年元宵与太子放花灯时漾开的涟漪,与满月的倒影,是一生珍之重之爱之不愿损坏分毫的东西。
软剑终未出鞘,好像用尽了力气,铺天盖地的倦怠随之而来,鼓声低缓下去,水袖也温柔多情,眼尾晕开的胭脂和翩翩然的海棠花瓣一样好看。
曲终,鼓声戛然而止,筝奏完最后几个音,也寂静下来,只有余下的花缓缓落地。
滴答——
一滴血从姜萝桌案前溅到地上。
失神许久的众人才慢慢回复,这时竟找不回言语,嗫嚅良久,发不出声音。
白轻絮此时鬓发将散,酡颜薄汗,却无人将其联想到欢欲上去。
若有神女当如是。
那些海棠花枝大多数都光秃秃的,仅剩零星花瓣,有的落在鼓面上,有的落在殿堂地毯上,有的落在桌案上,有的落在发间、衣服上。
太子酒盏中就有一片大红色的花瓣,轻薄艳烈,他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姜萝离得近,衣服上落得不少,皆随她弹筝时的动作滚到襦裙上了,血也滴了不少,原来素净的裙子便斑驳了。
平时流一点血容易止住,这回要输灵力,弹奏时只能任由它流了。
这会儿已经止血了,伴随着火辣钻心的痛感。
“昔有赵氏掌上舞,如今得见佳人鼓上舞,才知道何为真绝色,何为仙乐,这场寿宴,也不算虚设了。”皇帝抚掌而笑,又命人赏赐白轻絮。
就算是纯慧公主,也挑不出刺。
姜萝则行了个礼,回到座位。
齐骁抓住她那只完好的袖子,看着她血肉模糊的指尖,面无表情,眸中神色莫测。
太子越众而出。
“哦?太子有事?”皇帝疑惑道。
“不知陛下何时可解孤所中之毒?”虽然所有人都心中清明,却没有一个像太子这样肆无忌惮把它放到明面上来,把皇帝的脸打得啪啪作响,把最丑陋最歹毒的面目揭开。
“此毒啊…”皇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东西,竟笑了。
“无药可解。”他笑得十分得意,间或有几分讥讽。
“既然陛下不愿解毒,孤只能亲自喂给陛下,想来孤比陛下父子情深,陛下也愿与孤同甘共苦。”太子也不生气,笑得越发柔和孺慕,隐约朝他幼年时的温润靠近。
他抚掌而笑,殿外跃进数十个黑衣人,执长刀,刀锋皆有血色,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殿内其他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戏,有的甚至就着冷菜开始喝酒。
护卫皇帝的人尽数被黑衣人斩杀殆尽,就连脸色发白,斥责太子的纯慧也差点被砍成两半。
齐骁丢了跟筷子过去,把劈向她的刀锋击开,触及纯慧求救的眼神,却收了手。
“齐骁哥哥救我……”
黑衣人见齐骁不再看她,直接扭了她的双臂,丢到远处。
反正齐小将军的意思是只留条命。
“陛下……”太子无视了纯慧的惨叫,抓着皇帝的领口,竟把他提了起来。
又朝地上狠狠砸去,海棠鼓面陡然破开,钻出的白发男子须臾间接住皇帝,把他护在身后。
“你竟然没死?”这时候最诧异的不是太子,而是齐骁,他的眼线可是眼睁睁看着忘尘病逝,被皇帝埋在了前殿外的花丛里。
要是忘尘没死,今天就很难得到解药,齐将军的命也救不回来了。
忘尘咳得很费劲,没说什么。
“今日我在此处,必不让你们动陛下分毫。”
忘尘把身后的皇帝挡得严严实实,殿外进来更多穿着禁卫军军服的人,将太子一众围得更严实。
齐骁欲退,却看见姜萝这会子已经跟在那舞女背后,潜到了纯慧公主边上。
“太子受降吧,念昔日情分,还能留你一条性命。”忘尘俯视着太子,淡然道。
“孤这条命还有什么用处?用来彰显你们的仁慈吗!孤这一辈子早就被你们给毁了!”太子眼睛通红,几欲渗血。
“若不是你,孤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太子指着忘尘,唇边溢出血来。
“解了毒又如何,孤也活不了多久,只想亲手夺走你们的一切,如今不成也罢了……”太子咽了咽喉咙里的血,继续道,“孤生来就是太子,若是上天不喜,为何不让我做一寻常百姓?何必让我煎熬这么多年,一生珍视之物尽数被毁去!”
第49章 筝姬【九】
“何必执着那些虚物,你最重要的人; 一直都在你身边; 还不够吗?”忘尘自有他的一套消息收集渠道; 太子算是重点关注对象。白轻絮一直在太子羽翼之下,忘尘虽然知道她心有不甘却没有出手诛杀她; 不想让太子失去所爱而已。
难道人真的是无底洞,永远不知足?
“孤的好友、伴读、恩师、待我如亲子的皇叔,皆死在陛下手里。”太子身边的人又少了几个,倒在地上,有黑衣人试图带太子突围。他却让手底下的人自行离去,倔强地仰头看着被忘尘护得严严实实的皇帝,唇边不住溢出血沫。
“孤出身名门温柔娴静又骄傲的未婚妻,与陛下有灭族大仇,咫尺亦是天涯。”太子单手捂着胸口,毒发之痛,如虫蚁噬心; 而这种程度的痛; 于他而言已经算不得什么了。早年,身体尚且健康; 因为故交的死,一次次尝尽了锥心之痛,痛至颤栗,痛至失感。
“孤一生所学,不得施展; 空看着国家颓塌离析,孤之性情,暴虐肆意,阴暗如虫虺。” 他咳嗽得愈发厉害,咳出的血竟是乌黑一片,粘稠至极。
“二十年来,生恩负尽,满腔热血冷却,虽生尤死,孤不过是一具行走的空壳,皆拜陛下所赐。”
“陛下于孤有生养之恩,今日便将这条命还予陛下……”
“衡之!”白轻絮叫出了他的字,却没能叫住太子的命。
藏剑十六载,初试锋芒。
太子拔剑出鞘,用力刺进心口,只留了剑柄在前胸。
也许是他心里什么也没有,剑也畅通无阻。
“愿陛下千秋万岁,高枕无忧。”
太子跪在地上,笑了起来。
“轻轻…今生缘,来生续…愿为牛马,常伴你左右。”狭长的凤目微眯,定格成最温柔的样子。
他闭上了眼睛,无力地垂下了手。
白轻絮本来挟持着纯慧公主。
这一会儿,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痛席卷而来。
衡之。
不管是年少时温润如玉的衡之,还是这些年阴沉暴虐的太子,再也不会叫她轻轻了。
太子的心腹全豁出命,冲向皇帝,没有一个愿意活下来的。
齐骁便示意姜萝出去,纯慧公主被白轻絮拎着,不停挣动,向齐骁投以可怜兮兮的眼神。
或许是太子死了,白轻絮心存死志,看着纯慧公主,觉得她也没什么用处,便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用得很大。
“放了纯慧,今日朕还能放你一条生路。”皇帝看着白轻絮。
有忘尘在,太子的心腹完全没有伤到皇帝,只是禁卫军死伤了一批,忘尘的白衣上尽是鲜血。
大殿里满地是迸溅的血,肢体,那些臣子有些胆怯,大多数都很淡定,吃饭看戏。
大不了像太子这样一了百了,难道皇帝还能把满庭朝臣全杀干净?
他们又没有谋反,一个个身体羸弱心如刀割却没有力气救皇帝不是很正常吗?
白轻絮笑笑,捏断了纯慧的脖子,把她丢在一边。
皇帝眉头一跳,正要下令。
门外再度冲进来一批兵士,张弓搭箭,对着皇帝一众人。
齐骁已经摸到了姜萝后头,抓着她的手腕,“你先出去,这里乱。”
“不行。”姜萝挣开齐骁的手,捡了把剑,去帮被人围攻的白娘子。
她明明没有内力,功夫却不错。
齐骁看她游刃有余的样子,心中半忧半喜。
小小年纪就如此出色,偏偏赖在危局里不肯脱身。
“放。”齐骁一声令下,箭雨冲着护着皇帝的禁卫军劈天盖地落下,簌簌的破风声刺耳无比。
忘尘半揽着皇帝,去挡射来的箭枝。
殿堂对于这一群兵士来说的确小了些,每人还没射完箭筒里的箭,禁卫军就被射成了筛子。
“齐骁,你竟敢判国!”
忘尘冷冷得看着齐骁,拔下扎进自己肩头的箭羽,朝齐骁掷过去。
姜萝一剑劈开箭锋,护在齐骁身前。
白轻絮武艺高强,又是轻灵一路的江湖高手,专门为杀人而练的剑法,剑剑封喉,姜萝见她安全无虞,就在乱局中摸鱼,顺手帮了齐骁一把。
忘尘不知道练的是什么功夫,功力异常深厚,齐骁离忘尘还差得远。
姜萝可不想齐骁死在这里。
他还要护着疆土,怎么能死在殿堂上。
“齐骁永远是姜国的人,今日只是清君侧而已。”
他声音冰冷,再度命人放箭。
今日一定要生生耗死忘尘,逼问皇帝拿到解药。
“先带陛下撤。”忘尘把皇帝交给禁卫军首领,自己为他们殿后。
解决了齐骁,其他人就会变成一盘散沙。
忘尘夺了一把弓,抓了把箭枝,一次射出去,好几个兵士倒地。
白轻絮软剑出鞘,追随着逃出大殿的皇帝,轻薄的剑锋夺取他身边禁卫军的命。
“放肆!”
忘尘转头便抛下了齐骁,追着皇帝而去。
齐骁张弓搭箭,对着忘尘的后心,这一回,忘尘救主心切,没来得及躲开。
紫色的闪着幽光的箭头没入斑驳的白袍,忘尘终究抓住了白轻絮的剑身,在它迎上皇帝的喉咙时拦住了去势,狠狠一折。
“倏——”
崩开一朵银白色的花。
白轻絮扣下机括,三百六十五根细如蚕丝的透骨针射向忘尘与皇帝。
就算忘尘挥袖送回来了一部分,剩余的针依然穿透了他的身体,射进皇帝的全身。
孔雀翎。
无视防御,永不落空。
连白轻絮也被忘尘送回来的针扎了个透彻。
只是瞬间,生死已定。
“姨姨……”针几乎一接触皮肤就狠狠的钻了进去,淬炼时加入的剧毒大肆破坏着人的身体构造,被针穿透的地方,青色的血液不断渗出来。
粗略一看,也有三四十个针孔。
姜萝不敢移动,又没有办法给她治伤,只能搭着白轻絮的手腕,输入灵力。
“杀…了…皇帝。”白轻絮动动手指,声音低哑,示意姜萝去杀皇帝。
“阿萝,解药还未问出,还是让我来吧。”齐骁也没想到,原来未关注的舞女竟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
“没有解药就是没有解药。”皇帝倒在台阶上,忘尘替他挡了绝大部分,虽毒发,他尚可说话。
至于被射成筛子的忘尘,还撑着,颤巍巍的,从地上抱起了皇帝。
“姜皇室,每一代有一人心口有龙纹,这是先祖流传下来的纯正血脉,是继承人。”
齐骁看着忘尘,也没有命人阻拦。
就算他长了翅膀,也飞不出这一片宫廷。
更别说他走路都在踉跄了,简直是垂死挣扎。
“此药,是专为继承人所用,可宁心静气,修养身体,若是用在非继承人身上,会有穿肠之痛、锥心之苦,唯有继承人的血可缓解。”皇帝终于道出毒的来历,也阻断了所有人寻求解药的路。
“药方已毁,药引世间已绝迹。”皇帝一直带着笑,即使他声音越来越低哑,血流得越来越多,脸上的开心丝毫不减。
“我并没有子嗣,也没有人有龙纹。”
忘尘一步一步往外走,沉重无比,却把皇帝抱得很稳,每挪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了一个血印。
“无药可救就是无药可救。”
皇帝咳了两声,似乎被血呛住了喉咙,触及忘尘温柔的眼睛,便又压下去了痛楚。
“你是想所有人和你一起陪葬吗?”
齐骁目光幽深,眸中几乎燃起火来。
如果是毒,有它调配出来的比例、药引,就有可能调配出解药。
如果是一种不是以下毒为目的研制出的药,要找到解药,几乎是天方夜谭。
这些年有无数神医入京都,每一个都束手无策。
要是能凭空研究出来,早就成功了。
难道齐将军真的没救了吗?
齐骁不愿费劲心力,到头来得了一场空。
那是他的父亲,战场上以身相护的父亲。
如果不是齐将军替他挡了致命一击,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的阿瑾没有龙纹,摄政王却有。”皇帝低声道。
“他不是阿瑾。”
皇帝一字一句,说的话于其他人而言,却没有丝毫意义。
他已经看不清了,眼前一片眩晕,却强撑着说了最后一句话。
“害了我的阿瑾,就拿江山来陪葬。”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嘴里涌出来……
他死了。
脸上还带着快意的笑。
忘尘跪在地上,依然稳稳抱着皇帝。
他内力深厚,反而比皇帝撑得久一些。
“皇兄……”他去擦那些从皇帝七窍涌出来的血,源源不绝。
或许是这个皇朝注定要湮灭,那一代有两个皇子心口有龙纹。
一个是皇后所出的太子,一个是容妃所生的姜瑾。
容妃生出一对双生子,在皇家是大忌,尤其是年幼的那个胸口有龙纹。
于是她和皇帝商量好,让长子留在宫里,幼子在地宫接受私密教导,时机成熟时,让幼子回归姜瑾的身份,继承皇位。
至于太子,相比起年幼的姜瑾,他已经威胁到了皇帝的统治。
所有人都输了,姜姓皇族血脉终究要断绝在这一代。
先皇与容妃的谋划随着摄政王的死早就一败涂地。
没有人是赢家。
所有帮凶都要陪葬。
皇兄在地下也不会孤寂了。
“皇兄…忘尘来陪你了。”
他紧紧抱着皇帝,几乎要和那具残破的身体融为一体,眼里的光渐渐熄灭,世间唯一予他些许温度的人已经冷却了。
活着也没有意义,一生都在黑暗里。
“皇帝…死了…吗?”白轻絮躺在地上,华丽的舞衣早就因乱战变成一团糟,又被她的血浸染,看不出原色,脸上的妆容也花了,眼睛黯淡无光,只是固执着问姜萝。
“他死了,他死了。”姜萝轻轻握着她的手,持续而稳定的输送灵力。
“祖父…爹…娘…阿姐…”白轻絮眼睛睁大,看见那些死去的亲人,朝她笑着,朝她伸手……
第50章 筝姬【十】
姜萝给白轻絮塞了一颗以前买的丹药。
十天份的续命丸。
第一个世界结束后用三十积分买的续命丸套装,一颗十天的; 两颗七天的; 三颗三天的。
白轻絮的伤势暂且稳住了。
她昏睡在地上。
皇宫里乱成一团; 姜萝托齐骁要了几个人,制成担架; 小心翼翼的把白轻絮带回齐府。
齐骁见姜萝把那舞女看得无比重要,也没说什么,齐府也不缺这一口饭。
只是纯慧…她死之后,齐骁心中竟也没有什么情绪,原来也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像习惯性的抓着一根风筝线,突有一日,线断了,那风筝也摔碎了。只是世界上还有无数风筝,不独缺那一个,轻飘飘的,碎了也就碎了。
两人之间的联系也只是那一根脆弱的风筝线而已。
齐府中有医术极高的太医; 原是为齐将军诊治而来; 姜萝求他救治白轻絮,太医也没有推辞; 只是白轻絮毒已至肺腑,很难□□。
孔雀翎上的毒早已失传多年,是真正见血封喉的剧毒,更难搞的是白轻絮已心存死志,一点求生欲都没有。
好在有续命丸凝固了白轻絮体内的生机; 毒素没有蔓延,尚可通过放血、拔针等手段逼出一些来。
锋利至极的匕首用开水煮过后,又用烈酒消毒,最后在火上烤过,待温度褪至温热时,在白轻絮身体上有血点的地方划开一道十字,青黑色的血立刻迫不及待流了出来,埋在血肉里的针也现出了头,小心翼翼拈出来,又带出一股血线。
等血流至鲜红,再敷以清热解毒的草药。
白轻絮练的功夫本就是以阴寒著称,受伤后内力乱成一团,大肆破坏经脉,姜萝只能让其顺着毒血排出来,就算彻底解毒,白轻絮的武功也废了。
这些比起她的命来都算不了什么。
她才三十几岁,余生还有很长。
白轻絮中的毒针很多,要是一天全□□,她的血会流干,就算有续命丸也抢救不回来。
姜萝隔一段时间就给她输灵力,把毒素逼至伤口附近,这样精细的活,几乎耗干了姜萝的精气神。
本来那一曲十面埋伏就消耗了这些年积攒出的小半灵力,接下来又是打斗、又是救人,这几年积攒的灵力都快被她挥霍光了。
经脉穴位图是姜萝这两天强行记下来的,白轻絮的伤是她亲自处理的。都伤在胸口腹部等部位,不方便让太医动手,表面上只是取毒针,不算难,让姜萝来也没什么。
姜萝花了六天才取出所有的针,足足有四十二根,有的扣在肉里,有的穿透了骨头,有的扎进了内脏,最深的一根已经刺穿了后背。
白轻絮的身体能当筛子使了。
若非有生机旺盛的灵力滋养,白轻絮在取针过程中能死十几次。
即使针取出来了,有各种上好的药草敷着,也丝毫没有愈合的意向。
姜萝每天都会给白轻絮喂滋补气血的药丸,用灵力化开,还要给她喂水、擦拭身体。
续命丸的十天期限已经过去了,她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皇宫大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场动乱中死去。
齐骁不欲称帝,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