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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风清奇[快穿]-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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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年里,年景极好,因叛乱受创的国家,慢慢养回来了。
  镇国公主登基称帝,反对者甚少,不提那些与姜萝不熟的地方朝臣,姜国百姓,都很乐意。
  皇位上坐的是男是女都没关系,只要是位圣明的君主。
  就算镇国公主做了皇帝,也会是爱国爱民的好皇帝,是百姓之福。
  那些恶意搅风搅雨的人,都被搭配充军流放,有的送上了断头台。
  姜萝也不理解,为什么摄政王残余的势力为什么那么执着,孜孜不倦的冲她下手,甚至还想说服顾将军,抖出疯皇帝死去的真相。
  姜萝只好送他们去服侍摄政王。
  顾将军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他没什么表示,把虎符传给齐骁后,就带着老妻致仕归乡了。
  齐骁如今在北疆,他的妻子又有了身孕,胎象很稳。
  两人感情很好,要把一生一世一双人贯彻到底。
  齐夫人正是姜萝从异族里捞出来的琉璃姑娘。
  当然姜萝并没有提齐骁,只问她愿不愿意做姜国的女将军。
  琉璃姑娘同意后,改名换姓参军,后来与齐骁经历了许多磨难,两情相悦,终成眷属。
  姜萝并没有成婚的打算。
  齐骁的长子姜曦如今在宫廷里,非常聪慧,姜萝打算再教一段时间,就直接立他为太子。
  反正名义上,姜曦是她的儿子。
  虽然有些歉疚,让姜曦不能跟在父母身边长大,但是皇帝这个职业,实在不能随便找下家。
  姜曦出身时心口便有龙纹,齐骁连夜把他送进宫,带着妻子去了边疆。
  姜萝亲手把他养大,颇废心力,把他教得非常出色。
  日后把姜国交到他手里,也能放心和白轻絮一道去游山玩水。
  “姨姨,让你在宫里陪我这么久,对不住。”
  “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的?”白轻絮鬓间如今也生了白发,她还挺喜欢姜曦的。
  这孩子眉眼都像姜溪,聪明才智也像,除了身体健壮,这点要比姜溪好很多。
  姜溪以前叫她小白妹妹、轻轻妹妹……诸如此类的爱称,如今与姜溪名字读音一样的姜曦乖巧孺慕的叫自己祖母,白轻絮一对比就觉得自己还能在京城再待十年!
  姜萝废除了龙纹继承权一说,掰扯得明明白白,再册封已经成年的姜曦为太子,带着白轻絮离开了京城。
  君王一定是能力、心性、德行至上,和那个装饰性的龙纹没有半点关系。
  姜国发展得很好,姜萝还没有亲自去看过,自个儿经营好的地盘,总要亲眼看看才满足。
  白轻絮也闷得久了,早就想游山玩水耍个痛快,两人一拍即合,把京城留给了手忙脚乱的姜曦。
  姜国那一位鼓励手下兵将外出征战抢夺异国地盘、为华夏奠定广大版图的女帝宗号为武,简称姜武帝。
  作为一个在位时间不长的女帝,她留在史书里功绩可谓恢宏。
  各种令后世受益匪浅的法令就是她在位时颁布的,设立的律令《姜国法典》连如今还在补充沿用,平等男女权力……种种开创性的功绩,令她成为历史课本里的重点难点,她的大名无人不晓。
  连清清白白的感情史,也被后人的脑洞涂的乱七八糟。
  什么兄妹说、姜白说、姜齐说、姜钱说,连姜筝说都有人提出来……
  人和筝能谈感情吗?
  若是姜武帝在天有灵,棺材板应该压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的番外于正文无关,讲疯皇帝和忘尘的,不喜可直接跳至下一个世界


第59章 筝姬番外【一】
  冬日,京都总有大雪。
  姜珩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皇帝新宠的小妃嫔会去御花园里赏雪。
  姜瑾在宫里的恶名人尽皆知; 下雪的时候他会在御花园里捉鸟; 破冰捕鱼; 风风火火,不知道冲撞了多少人。
  容妃盛宠; 皇帝只会口头上责罚姜瑾几句,并不为那些受了委屈的人伸张正义。
  而且,那个小妃嫔还偷偷摸摸辱骂容妃,正巧被姜瑾听到。
  其间莫名的联系,姜珩察觉到了,却也无话可说。
  雪地里晕开一片刺目无比的红色,妃嫔小产,皇帝怒极,令人把姜瑾拖到正殿门口。
  姜珩才品味出,这一回,姜瑾的好日子; 要到头了。
  皇帝这个人矛盾得很; 儿子太出色了拼命打压,各种挑毛病; 些许错处被找到了就会放大成品性问题。
  姜珩身边的侍女失手碰落了杯盏,被皇帝罚入浣衣局,姜珩没有求情,皇帝便留下了宫女,让她继续服侍姜珩; 并斥责他,“冷漠无情,无爱民之心,不堪为大用。”
  若是求情了,怕又是另一番结果,评价也会变成,“优柔寡断,难承重器。”
  姜珩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皇帝挑毛病,淡然处之,依旧如故。
  不出色的儿子也不讨皇帝喜欢,斥责的话大多是,“天资驽钝,不堪入目”、“性情懦弱,类女子”、“体弱多病,难学成,暂养之”……诸如此类,可见其尖酸刻薄。
  真是没人比皇帝更尖酸刻薄小家子气了。
  偏偏他自以为自己睿智英明,宽容大度,是个好君主。
  皇帝已经有四十多岁了,这几年宫中都没有新的皇子皇女出身,那个小妃嫔有孕,完全能证明皇帝宝刀未老,银枪仍利。
  整个宫廷中,唯有姜瑾不同。
  和所有人都不同。
  他的眼睛永远清澈干净,神情总有些与皇宫格格不入的桀骜,天真明亮,像一团浓墨中唯一一点纯白色,十分醒目。
  他虽然有些顽皮,本性却不坏,从来没有害人性命的意思,若不在皇宫,就是一个长得好看的普通孩子,灵性十足。
  若是在皇宫,只是一个好用的棋子。
  无数人的手按在他身上,用他博弈。
  如果姜瑾天性柔顺,会被磨圆棱角,变成一个合格的棋子。
  可惜他倔强的要死,从来不肯服软。
  “不用留力!朕倒要看看,这个孽子,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小臂粗的实木棍子打在姜瑾身上,他死死咬着牙,唇边都是血沫子,偏偏不认错。
  棍子打在肉上,沉闷的声音分外清晰。
  姜珩数到二十三的时候,还是跪了下来。
  “皇弟犯错,儿臣有教导不严之过。身为兄长,愿代皇弟受罚。”
  “虚情假意。”皇帝冷嘲道。
  他并没有理会姜珩的意思,任由姜珩跪着。
  “继续打。”
  姜瑾把头扭到一边去,死撑着,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看,天地漆黑一片,疼痛虽清晰,晕沉沉也忍过去了。
  皇帝是真的不心疼。
  反正地宫里有个一模一样的,打死了再换一个。
  姜珩看着姜瑾咬破的唇,嘴里仿佛也尝到了血腥气,竟有些感同身受。
  或者是姜瑾着实年幼,还没有一条凳子长,在棍棒底下像一只纯白的羊羔。
  周围的人都是手持武器的猎人,冷漠地俯视着姜瑾,计算着他的斤两。
  一身清脆的断裂声从姜瑾身上传出来。
  “父皇恕罪。”
  姜珩生出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扑过去,趴在姜瑾身上,不让宫人继续行刑。
  “继续打。”皇帝冷眼看着,看今日能不能演上一出兄弟情深。
  姜瑾睁开眼睛,满眼都是戾气,瞥了一眼身上的姜珩。
  “别管我。”
  姜珩笑了笑,任由棍棒落在自己身上。
  “我是你皇兄,怎么能不管你。”
  真挨了一棍子,体验到各中滋味,反而没有精力去数数了。
  先是火辣辣的痛,从体肤传到筋骨,久久不息,下一棍子又打了上来,沉沉叠叠,不知道姜瑾是有多倔强,挨了这么多下也不肯屈就。
  “随便你。”
  姜瑾扭过头去,然而背后温热的躯体,终究无法忽视。
  虽然姜珩给他挡住了棍棒,却依然能感受到沉重的力度。
  也许是哪里的骨头断了,姜瑾脸色苍白,听见身上的姜珩一声闷哼。
  原来是棍子断了。
  “继续。”皇帝手背在背后,一双眼睛漠然无波,像在看两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阿瑾莫怕。”
  姜珩低语时气息落在姜瑾脖颈上,灼热无比。
  “快滚开,谁让你管我了——”
  姜瑾仰起身子,要把姜珩推下去。
  “谁让我是你的皇兄呢?”
  姜珩有些无奈。
  “姜珩,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感激你。”姜瑾恶狠狠的,像个小狼崽子,张牙舞爪的。
  然而在姜珩眼里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羊羔披着狼皮也绵软的很。
  “又不图你什么,我想做什么,自然就做了。”
  姜珩也不生气,把姜瑾严严实实抱在怀里,护在身下。
  早就知道姜瑾是这个性子,如今挨了打,竟觉得不亏。
  别看姜瑾平时上天入地,恨不得把宫里钻出洞来,如今姜珩把他抱在怀里,才发觉姜瑾身无二两肉,瘦得厉害。
  要是自己不挨这几下,姜瑾被打坏了怎么养回来……
  棍子一直没有停,落在姜珩背脊、腿、腰上。
  扎扎实实。
  没有少半分力道。
  姜瑾心里越来越沉重。
  这重量,就像背上的这个人一样。
  姜珩的温度,铺天盖地侵袭而来。
  比宫中其他人更真实,更近。
  姜珩喘气越来越厉害,死死咬着牙不再说话。
  抱着姜瑾的手却没有松开。
  温热的血喷洒在姜瑾颈侧,背上的人,一动不动。
  “姜珩——”
  他没有应。
  “姜珩、姜珩——”
  姜瑾脸色陡然变得惨白,挣扎着要从姜珩怀里出来。
  然而紧扣的手,依然死死交握着。
  “父皇——”
  姜瑾终于哑声嘶喊出来,祈求着,看向皇帝。
  “知错了?”皇帝笑了笑,他坐在殿门口,身边放着矮几,上头摆着瓜果点心,还有一杯清茶。
  几个宫人捧着暖炉,服侍在一侧。
  茶香袅袅,混着血腥味一齐钻进姜瑾的五脏六腑,直欲作呕。
  那个纵容他的父皇,如此陌生。
  “继续打,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父皇——父皇——求你……”
  姜瑾听着棍棒落在姜珩身上的沉闷响声,觉得心里慌的厉害。
  “儿臣知错了——”
  “儿臣知错了。”
  “父皇,此事都是儿臣一人所为,不关皇兄的事,求父皇给皇兄请太医。”
  姜瑾欲掰开姜珩的手,想尽办法也掰不开。
  姜珩吐的血,此时已经冷却。
  气息也渐渐沉寂下来。
  “父皇,儿臣知错了——”
  “求你,求你——”
  “父皇——”姜瑾声音彻底哑了。
  头磕在长凳上,砰砰作响。
  “求你。”
  姜瑾看起来实在狼狈,粉雕玉琢的小皇子,额头上一片血迹,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劲,看起来诚意十足。
  皇帝似乎动了恻隐之心,示意宫人停下来。
  “父皇,求你救救皇兄——”
  姜瑾仰头看着皇帝,可怜巴巴。
  皇帝却端着茶盏,泼在姜珩脸上。
  那杯茶早就变得冰冷无比。
  姜珩被这么一泼,反而神智清醒了很多,一松手,两人齐齐跌在地上。
  “看,这不救活了?”
  皇帝随手把茶盏丢在地上。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让在场所有人都心中一紧,齐齐跪地。
  “太子与瑾皇子御前失仪,罚跪祠堂,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出来。”
  “父皇,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一个人跪祠堂足矣。”
  “哦?”皇帝犹疑了一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看来还没有长进,太子教化的不成功,继续打。”
  皇帝示意宫人架起姜珩,把他压在长凳上。
  再度提起棍子。
  姜珩一连又吐了几口血。
  “父皇——儿臣真的知错了——”
  姜瑾跪在地上,拼命给皇帝磕头。
  “父皇,我们去跪祠堂——”
  “父皇,我们这就去跪祠堂——”
  姜瑾要给姜珩挡住棍棒,让宫人拉开。
  “兄长替罚是应该的,哪有你做弟弟的僭越的道理。”
  “这回只打十下,你自己数着。”
  姜瑾眼巴巴的看着行刑的宫人,一下又一下的数,第十下打完,姜珩再度昏迷,没有一丝血色。
  “是九下,你少数了一回——”
  “父皇……”姜瑾哭得抽抽噎噎,却不敢再反驳。
  明明是十下,一次都没有少。
  皇帝本来打算再让他数十下,见着姜瑾仓惶的样子,也觉得失了趣味,抬抬手让人把他们俩送去祠堂。
  “皇兄……”
  姜瑾和姜珩都被人扶着摆成跪拜的姿势,背后被打过的伤口碰在一起,痛得厉害。
  姜瑾的伤要比姜珩轻上许多,他小心翼翼扯着姜珩的样子,想说些什么,又没有开口。
  “小伤而已。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算什么。”
  姜珩面如金纸,依然提起袖子给姜瑾擦眼泪,安慰他。
  还是一个小孩子啊——
  这么爱哭。
  “皇兄,是我错了。”
  眼泪越擦越多,姜瑾埋进姜珩的胸口,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
  以前总觉得太子装模作样,假好心,如今才发觉再没有比姜珩更好的人了。
  你没有错。
  姜珩虽然想说,却没说出来。
  如果姜瑾能因为此事长进一些,以后也能活得更游刃有余。
  和这宫里任何人一样。
  总要跌一跤才能长大。
  有的人这一跌,连命都没了。
  有的人跌一下,命还在,人却不是原来那个了。
  不知姜瑾会变成什么样子。
  终究不是以前那个肆意横行的小孩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主要是讲疯皇帝和姜瑾的过往


第60章 筝姬番外【二】
  雪风从门口灌进来,两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这是今年第一场雪; 越下越大。
  祠堂并没有火炉; 也没有衣物。
  地上的草席冰冷刺骨; 只有牌位前的长烛有些温度。
  “皇兄,小产就是没有孩子了吗?”
  “嗯。”
  “我没想让她没有孩子。”
  “我知道。”
  姜珩摸了摸他的头。
  姜瑾只是拿小弹弓射射人而已。
  姜珩虽然被姜瑾砸过小石头; 却没听说别人也被砸过。
  姜瑾准头好,下手也有分寸,砸中过姜珩的屁股。
  就那回以后,姜珩就常常分出几分注意力,关注一下这个顽皮的幼弟。
  渐渐察觉出他的别扭性子,心中好笑,又忍不住更关注一些。
  他那个小弹弓能让一个怀孕的妃嫔小产吗?也许能。
  但也是她辱骂容妃在先。
  “我害死了她的孩子。”
  姜珩看着怀里人纯粹而愧疚的眼神,不知道说什么好。
  沉默良久,终于安慰道。
  “那孩子与皇宫没有缘分,许是投去别的地方了。”
  “皇兄,你讨厌我吗?”姜瑾又问道。
  “不讨厌。”姜珩实话实说。
  “我以后再也不会做错事情了。”姜瑾低声道。
  “人都有犯错的时候; 圣人言;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有时候顺从本心; 犯些小错也无伤大雅。”
  “我知道了。”
  两人又沉默下来。
  风渐渐大了,卷了雪进来,离门口近的地方,都积了薄雪。
  姜珩把姜瑾拉在怀里,替他挡风。
  见姜瑾有些昏昏欲睡; 姜珩怕他睡着了生病,晃了晃姜瑾。
  “我和你讲个故事,你要听仔细了。”
  “好。”
  “却说前朝末年,东海有一小县,供着一位龙王爷,每逢出海时节,要以一对三岁幼儿相祭,才保得渔民风调雨顺,收获丰硕……”
  “新到的县太爷听说了这件事,就去寻访宿老,果然是有这么一回事。”
  “正逢祭祀之时,村里又准备了两个不到三岁的幼儿,一左一右,打扮好了,放在龙王庙的左右两侧。”
  “县太爷并不信,让人偷偷把两个孩子抱走了,原处只留了两个纸人。”
  “夜里,忽逢骤雨,雷鸣电闪,一条水桶粗细的巨蛇爬进了龙王店……”
  讲到这里,姜珩声音小下去。
  竟靠着姜瑾睡着了。
  姜瑾发觉后,见他面色好了一些,也没有出声。
  直到今日他才发现,他与宫里的其他皇子一样,在皇帝眼里并没有区别。
  都是可有可无的人。
  就连他的母妃,也不曾来求情。
  只有姜珩陪着他。
  原先只觉得身如蜉蝣,微末之躯,难观天地一隅。如今有姜珩在,心里安定,虽迷茫,也不太畏惧未来了。
  姜珩的脸色红润起来了。
  姜瑾才发现他在发热。
  用手一探,额头烫的厉害。
  “皇兄、皇兄——”
  也许是姜瑾的手太凉了,他只觉得姜珩全身像被人点了火,把他的指尖灼得生疼。
  “皇兄——”
  姜瑾腿本来就断了,不知道是哪里骨折了,腰下那一块全部疼得厉害。
  想站起来也艰难的很,反倒是爬还快一些。
  姜瑾心中惶急,什么都顾不得了,慌慌张张往外爬。
  他刚到门口,就被宫人拦住了。
  “陛下有令,瑾皇子不得外出。”
  “皇兄发了高热,快传太医。”
  宫人跪在门口,神色如常。
  就算这位受宠的皇子此刻在地上爬,他也不能露出异色。
  嘴里的话却坚决。
  “陛下无令不得宣召,瑾皇子请回。”
  “皇兄要是没命了……这样的责任你担得住吗?”
  姜瑾厉声责问道。
  “那朕担得住吗?”
  皇帝坐在御辇上,神色温和。
  如不是此情此景,称他为世上最慈和的父亲,也有人信。
  “求父皇为皇兄请一个太医。皇兄昏迷不醒,十分危急……”
  “那就让朕看到你的诚意。”
  皇帝敲敲御辇,垂眸,目光落在身下那一片青砖。
  雪下得很大,此时宫人还没来得及扫开,唯有青砖小路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只有一层轻薄的冰,融着雪,看起来干净整洁,倒映着皇帝身边宫灯的火光。
  姜瑾爬出殿门,跌跌撞撞站起来,没下几级台阶,就摔倒,径自滚下来。
  这一滚反而比一步一步走要利落许多。
  台阶上的雪很厚,摔得也不疼。
  姜瑾再度想站起来,奈何,腿实在丧气,使不上一点儿力。
  姜瑾跪趴着,一步一步往前爬。
  每爬一步,就磕一个头,口中念到,“儿臣知错了,求父皇救救皇兄。”
  殿门口离皇帝所在的地方并不远,若是爬过去,距离就拉长了。
  姜瑾看着两臂的力量,拖着腿,在雪地里爬。
  膝盖前的衣裳磨破了,也许破了皮。
  触及雪地,火辣辣的痛处被森冷的雪一激,寒意深入骨髓。
  他爬过的地方,渐渐留了两道深色的红痕。
  “父皇,儿臣知错了。”
  他终于行至青砖路上。
  已经狼狈得不能看。
  雪越来越大了,风声呼啸,皇帝坐在御辇里,手里捧着一个汤婆子,正闭目养神。
  “哪有半分皇子的样子,连条狗都不如。”
  他高高俯视着下面跪趴着的姜瑾,终于露出了一丝嫌恶的表情。
  姜珩如在云端,轻一步重一步走到殿门口,扶着门框。
  看着殿下那一道蜿蜒曲折的红痕,还有远处的姜瑾。
  他穿的大红袍被雪濡湿,变成深褚红色,像凝固的鲜血。
  “看看,你皇兄这不是好了。”
  皇帝示意姜瑾去看殿门口的姜珩。
  姜珩一身月白色太子常服,伫立在殿门口,正好风大,衣襟簌簌,长发尽数散落,脸色冷白无一丝人色,更显得清俊如玉。
  不像是一国太子,更像是天上哪个遭谪的仙人。
  姜瑾眼睛里水汽升腾,亮晶晶的,却是笑了。
  如释重负、喜悦、担忧,太多情绪。
  姜珩看他狼狈至此,心里一痛,咳嗽两声,又吐出两口血,拿袖子掩着,衣裳本是浅色,晕开大片红色,更是醒目。
  “皇兄——”
  姜瑾转头,又要爬回去。
  姜珩跌跌撞撞跑下来,把姜瑾抱在怀里,像抱着一大块冰,一丝体温都不剩。
  “各自送回宫罢。”
  皇帝沉声下令,吩咐人起辇,渐渐消失在风雪里。
  姜瑾不想离开姜珩,却还是被宫人分开送去了容妃那里。
  昏昏沉沉病了几个月。
  听说太子用功过度,感染风寒,又得了肺痨,十分严重,禁止探视。
  至于真相,知道的人也不会说出来。
  姜瑾风寒还没好,走路尚且一瘸一拐,好在往日翻墙的精湛技巧还在,成功翻进了东宫的墙。
  “皇兄,我来看你了。”
  姜瑾成功摸进了姜珩的房间。
  姜珩正在床上看书,背上伤的重,只能趴着。
  见姜瑾进来,费力的抬头,示意他离得远些。
  “肺痨会传染,莫近来了。”
  “皇兄,你会好起来的。”姜瑾乖乖站住。
  “承你吉言。”姜珩笑笑,见他养得还不错,放心了些。
  “皇后娘娘凤驾到——”
  殿外小太监悠长的声音传来。
  姜瑾三下五除二掀开姜珩的床帐,发现底下是实心的,干脆直接钻进了姜珩床上。
  姜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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