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画风清奇[快穿]-第7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姜萝只能扮作铃医,四处穿梭,寻找那个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
听说黄衣小娘子是跟他走了。
还有人记得那小娘子是个少年……形势越来越乱,百姓都自顾不暇,虽然记得,却没人留意他终究去了何处。
姜萝只能沿途询问,看那个大汉朝哪边走了。
然而她教给怜雨的技巧,怜雨尽数传给了大汉,军中人都学会了隐匿行迹。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忧愁都环绕着姜萝。
有的村庄中也有人见过大汉他们赶路,具体去了哪个方向却不知道。
王爷?
天下王爷不止一个,北方自称王爷的人也不少。
老青蛙找小蝌蚪,睁眼瞎。
姜萝觉得自己头顶都要愁秃了。
要不是姜帅哥说现在怜雨状态不错,姜萝说不定已经秃了。
姜萝送过一枚平安符,希望怜雨能时刻带在身上。
那些会飞的符篆,在这种世界都用不出来。
能用的符篆也不如其他世界效果好。
规则所限。
在这个世界,最多能飞檐走壁,成为武林高手,妖魔鬼怪是没有的。
要是怜雨真作了大死,姜萝一个人也抗击不了千军万马。
从南方找到北方,再从北方找到南方,都说没看见画像上的人,也没听说过什么怜雨。
天地之大,怜雨如泥牛入海,让姜萝无迹可寻。
这时候,一辆马车过来了,周围护着十几个骑马的健壮汉子。
“绊马索。”
大汉悄声在怜雨耳边嘱咐了一句。
怜雨也不负所望,无声无息拉起了早就准备好的绊马索。
谭富贵正瘫在马车上,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精气神还是不错的。
侄儿天天寻花问柳也没留下一男半女,说不定是不行。
回了老家挑一个孩子过继在名下,死了也有个摔盆打幡的人。
这么想着,就多了些希望。
宫里有宫里的好处,宫外有宫外的好处。
至于那常青……谭富贵想做点什么也有心无力,听戏的人三教九流都有,连戏班子里新进门的扫地老头儿,都是曾经在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人家好这一口儿,独独爱听常青唱戏。
谭富贵心中暗恨不已,却没有丝毫办法。
至于怜云,已经出了京,死侍连个屁都没追到。
八月十五后,宝乐堂重新开张,堂主变成了常青,今上御赐了牌匾。
许多人称常青为戏侠,仗义疏财,为人磊落。
至于怜云,则是戏仙……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若姜萝继续留在京城,天天唱,可能就是戏妃之类的称呼了,只唱这么一回,就此隐姓埋名,因此得了个仙气的外号。
留在众人心中的映像越来越朦胧,仙气十足,完美无比。
谭富贵好不容易才处理完京中的产业,带着这些年暗自养的死侍,挑偏僻的地方赶路,避开那些起了争端的战场。
希望能早些回老家,再上下打点一番,安逸养老不是问题。
树高林深,虽有一条路能通行,却始终给人一种不太舒服的预感。
“快些赶路。”
谭富贵忍不住催了催。
“是。”
赶车的人抽了马,速度顷刻间快了起来。
同行的护卫也策马,护在马车周围。
“再快点儿!”
谭富贵话音未落——
最前面的那匹马就被绊倒在地。
正打算斥责,林间猛然现出了许多张弓搭箭的兵卒。
“突围!”
谭富贵的亲卫们护着马车朝边界冲,最前方猛然出现了一个少年,对着马车射了一箭。
那箭倏然穿透了马车前面的帷蔓,谭富贵一缩头,箭锋险险从他头皮擦过,把他的帽子钉在了车壁上。
“好!”
那少年身后又出来一个大汉,赞了一声,再度张弓——
“护驾护驾!”
谭太监裤子濡湿了一片,尖声大叫。
“你一个死太监喊什么护驾!”那少年嗤笑一声,眉眼张扬,顾盼神飞。
“你…你……”谭太监没能把那只箭扯出来,又急着逃命,亲卫一削,把他头顶上那一片儿头发削掉了,揽着谭太监往外跑。
“大秃瓢。”
谭富贵又听到那少年在笑。
“杀!”
壮汉一声令下,潜伏在林间的兵士持枪而出。
怜雨跟在大汉身边,把弓背在背后,手中红缨枪饮了不少血,黏住了那团红缨,不经意扫过一眼,顿时就觉得手中枪沉重起来了。
他虽和谭富贵有仇,和这些死侍却没有。
只一照面,就确立彼此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手下动作不停,很快中间就只剩一个吓得失禁、散发着恶臭的谭太监。
大汉在他的惊恐求饶声中,利落地结果了谭太监。
这太监贼奸滑,若是不死,容易为人所用,挑起事端来。
好不容易才逮到这么条大鱼,当然要先敲死,免得又被他翻了盘。
怜雨丢了枪,扶住一棵树,终于按捺不住,开始呕吐。
那种铁器刺穿身体的入肉感……
清晰地提醒他,那是活人。
“你这样杀一回人吐一场可不行啊……”
壮汉拍了拍怜雨的肩膀。
“若我能看着天下安定下来,吐个百十回又何妨……”
若是原先是为了功名利禄,如今…怜雨就是为了安稳。
杀人也不是很好的事。
如果每个人都能好好活着,没有战乱,没有贪官,穷人不卖儿卖女,富人不养妓养娼……
想到这里,怜雨又吐了。
“听说最近来了个极有名的铃医,若是遇着他,说不定能治好你这个呕吐的毛病。”
“那也不错。”怜雨漱了口,苦笑着,接过身边人递上来的手帕。
嗯?手帕!军营的人怎么会带手帕?
“你这个孽子!”
姜萝把怜雨擦过的手帕往地上一丢,抽了挂幡的杆子,对着怜雨的屁股就是一下。
“师兄啊啊啊啊啊!”怜雨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
本来打算伸出援手的壮汉也停了手。
一家人团圆,他一个外人就不插手了。
溜了溜了:)
“我怎么和你说的!”
姜萝看见黑了一大圈,脸上多了条伤疤的怜雨,棍子快出残影来。
痛心疾首!
怎么想不开去参军!
还踏马是个叛军!
多好的孩子年纪轻轻就傻了!
“让你等着,你怎么答应的!”
姜萝提着棍子,冷漠地跟在上窜下跳的怜雨后面,不时来上一棍。
“师兄啊啊啊啊!我再也不敢了!”
怜雨捂着屁股,觉得心里发毛。
这种发狂的师兄,从来没看见过。
打人好用劲,真鸡儿痛!
姜萝对准怜雨的屁股就是一下。
本来就是随手从路边上削的细竹子,打起人来分外顺手。
“轻一点啊啊啊啊!我的屁股!”
那种竹竿儿击肉的声音,分外清晰,听着都觉得肉痛。
轻功练出些火候来的怜雨一路逃窜,直愣愣冲上一棵树,坐在树叉子上,屁股痛得直抽,露出一个可怜巴巴的笑。
“师兄你消消气,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下来。”
姜萝把棍子插在地上。
“等你气消了,我再下来。”
怜雨怂怂地看着姜萝。
不少人远远地在热闹。
刚开始的时候,怜雨长得瘦瘦小小,打散分进兵营,难免有人动了欺负的念头。
比如想让他给自己洗衣服洗袜子什么的……
然而怜雨功夫不差,性子越发张扬,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从来没退缩过,一来二去就成了军营里有名的刺头。
运气好得了上官赏识,依然有人心中不忿。
总觉得被一个新来的毛头小子压在头上,很不爽。
今日看着虽然幸灾乐祸,却也有些羡慕。
他们家里的人,不会这么找上来。
正在感伤着,就看见那后来的青衣男子三两下上了树,姿势优雅自然,如闲庭信步,一把拎住了怜雨。
怕不是要被打肿……
惨不忍视,耳不忍闻。
然而姜萝没动手了。
“一时没忍住。”
见怜雨依然怂着,姜萝淡淡解释了一句。
怜雨悄悄看了一眼姜萝平静的脸,反而慌了起来。
打也好,骂也好,总比不说话好。
“师兄你别憋着,你要是生气就使劲抽我。”
“我是生气,这不是抽你能解决的。”
“你还小,你自己的一辈子,未来都要靠你自个儿经营。你选了一条相对困难的路,如果你不是一时脑子发热,我也支持。”
“我只是气你,不等我回来就跟着别人走,你到底有没有把你这条命放在心上?”
怜雨见师兄眼眶有些发红,心中酸涩,扑通跪下来。
“放在心上了。”
“师兄我错了。”
“我只是希望你惜命一些。”
姜萝说着,心里也有些难过。
怜雨还好好的,怜云却已经转世去了。
“我这辈子没什么想要的,只想看见你好好活着。”
“不求你建功立业,也不求你儿孙满堂,只希望你没有因一时热血折了性命,等垂垂老矣、回首往事的时候觉得没虚度一生。”
“师兄,等四海升平,我就跟你回去。”
怜雨眼眶通红,打算磕三个头。
“我又没打算回去。”
姜萝决定跟着怜雨,死死盯着,绝对不能让他缺胳膊少腿。
吕布那一身武艺,都逃不了惨淡下场,怜雨这初出茅庐的少年郎,还能一蹴而就不成?
磕完第二个头的怜雨猛然抬头。
姜萝蹲下来顺手把他的头按下去,再磕了一个,补满三个。
“头就不要轻易磕了,等你日后娶亲,拜高堂,再磕也不迟。”
是啊,你都按着我磕完了,再说也迟了。
怜雨呆呆的看着姜萝,仿佛失去了梦想。
第140章 我本是男儿郎【九】
姜萝说要做军医,演示了一把金针扎人的绝技; 就成了。
这年头最缺人; 哪怕你是奸细; 来投军,也没有不答应的。
反正想爬到高处要很久; 等接触到机密,热板凳都凉了。
一个军医能救回多少人的命……
试一试,也无妨。
怜雨原先武学上只是入门,一场又一场仗打下来,武艺炉火纯青,在众人之中愈发出色。
那个呕吐的毛病总改不了。
每次一收兵,总能看见他策马狂奔出去,找个僻静没人的地方狂吐一阵。
心理问题。
永远无法无动于衷。
既然想四海升平,就投身进去,把四起的烽烟给浇灭。
姜萝配了些不伤肠胃的药丸给他吃,吐多了伤身体。
怜雨的五官渐渐冷硬下来; 有了棱角; 再也不是那个柔弱屈膝的少年了。
他长大了。
情绪深沉起来,话也少了许多。
一天又一天; 看着少年破茧,亮出华美的羽翼。
“将军,你这个名字未免也太柔软了,像个女孩儿。”
“名字就是名字,有个称谓就行了; 管什么柔不柔。”
怜雨一面说着,一面掀了帘子,看见里面的人正在捣药,才笑起来。
“师兄,难得看见你闲着。”
姜萝也笑了,把药杵丢给怜雨。
怜雨就着姜萝捣过的地方开始细细研磨。
“北边已经一统了,近日又要南下,到时候师兄也不用跟着我们东奔西走,留在主营等着王爷一统天下。”
“又要南下?”
姜萝却是蹙眉,有些想锤王爷的狗头。
这也太急功近利了。
“是啊,南边那些叛军已经快逼到京城了。”
怜雨眼中还有些红血丝,近日都在连连征战,很久没好好睡过一回了。
不止他如此,其他兵卒也是这样,全靠一股必胜的信念撑着。
“若是救了陛下,王爷也能名正言顺一些。”
“师父还在宫里,我想去把他接回来。”
怜雨眼圈有些发红。
“我已经三年没见着师父了。”
“那就去吧。”
姜萝起身,随手取了些救急的药丸给怜雨带着。
“师兄,这几年累你颇多,等我得胜,我就解甲归田,到时候你说去哪我们就去哪。”
“好。”
往常怜雨出征也不会特意来支会一声,只会回来的时候包扎一下伤处,任由姜萝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这一次如此慎重。
姜萝暗中收拾好了东西,让怜雨的亲卫给自己报个信。
军中诸人,都认识姜萝,好些都是姜萝从鬼门关上拖回来的。
他们对姜萝的尊敬,不比怜雨少。
别说通风报信了,就算姜萝想把怜雨打一顿,他们也会给姜萝递棍子。
别人家的主将都是稳坐后营,指挥下属,偶尔出来一回也都有无数亲卫掩护。
只有怜雨,每次都冲在最前头,既醒目又凶狠,像撑开的羽翼,牢牢护着周围的下属。
无怪乎怜云先生总生气。
有时候他们也想让怜雨安分一些。
将军还小,未曾娶妻,若是折了,他们的恩情该如何相报?
说起来这位王爷,和那些有雄心,争霸天下的人没什么不同。对着将领总是显出一副亲切尊重的样子,十分豪气。
姜萝见过两回,觉得那种亲切很流于表面。
即使他表现出一副很欣赏怜雨的样子,姜萝对他也没有丝毫好感。
那种刻在骨子里的轻蔑和忌惮,是伪装得再好都掩盖不了的。
因此,姜萝诊治的时候只草草给他压下了症状,并没有从根子上拔除。
能活多久,看天命。
倒是那位世子很不错。
可惜文文弱弱,并不得王爷喜欢。
王爷最喜欢的还是小妾生的二儿子,长得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又很英武。
当然也一样骄横,用鼻孔看人,在他爹的鞭策下,懂了看见有功劳的臣子要问好,要谦逊。
这其中不包括怜雨。
这位二殿下总觉得怜雨好大喜功,虚伪,又是从戏楼子里出来的,不配和他同席而座。
至于姜萝,更是不入二殿下的眼。
对于这种野猪一样的人,姜萝也没什么好说的。
除非王爷能抗住礼法,扛住王妃,改立二殿下为世子,不然现在蹦哒的越欢,新君上位后越惨。
世子又不是软柿子。
打天下靠武官,治天下要靠文官,世子几乎笼络了所有的文官,偏偏那一对野猪父子毫无所觉。
等老野猪扛住了谋逆的罪名,病发猝死,世子正好上位,施仁政,好好宠溺一下小野猪,让他骄横无脑,欺男霸女,到时候抄家发配,一气呵成。
姜萝每次和世子闲聊一次,都能让因为身体不行,不受老野猪重用的忧愁世子豁然开朗。
即使只找姜萝看病,世子仍然以半师之礼待之。
这位就算收买人心都能让人觉得舒服。
怜雨半夜出发,只带了几百人。
有大军在前方掩护,他这一回,只需要接出皇帝和梅先生。
轻装简从,暗夜急行。
他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亲兵中,多了一个姜萝。
“我以为你当日说的话是在骗我。”
梅先生看着皇帝点燃御书房的画卷,黑烟渐渐飘起来。
又想起来初遇的时候,皇帝还年少,点着了他家的茅草堆。
那时皇帝一脸窘迫,肚子咕咕叫,试图弄点茅草烤鸟吃……
撞进了梅先生的小院。
“我名梁璟,字寻安,母后姓莫,当时告诉你,我叫莫寻安……的确是骗了你。”
皇帝那时还不算皇帝,只是一个落难的皇子,顶上嫡亲的兄长是太子。
因此颇受牵连。
别人想打下太子,总要先暗算一下梁璟。
“也算不得骗。”
梅先生如今倒也不介意了,阴差阳错,最艰难的时候没遇着,便再没升起过期待。
梅先生名字很普通,就叫子安,只是不姓梅,姓谢。
梅若生是别人取的花名,叫到如今都快忘记自己曾经叫谢子安,也是胸怀过凌云壮志的人。
当时两个少年都不大,名字又有些牵扯,书画也能聊到一块去,引为知己。
梁璟说自己是京中人,等谢子安金榜题名之时,二人就能再会,到时候请谢子安畅饮。
然而两人分别后,各自琐事缠身。
梅先生父亲病重,欠了一笔银钱,去大户人家授课时被人看中,落进套子里,沦为奴籍,父亲也没救回来,就此无亲无故,零落成泥碾作尘。
太子突然病逝,梁璟临危受命,顶着一身污名做了新帝。
好些大儒斥责梁璟害死了亲兄长,号召门生拒不参加科举。
梁璟继位后,立自家兄长的儿子为太子。
然而那个孩子身体很不好,十三四岁就去世了。
膝下空空的梁璟早已心灰意冷,无后无妃。
太后怜惜他受了无妄之灾,也没强迫他留个后。
在宗室选一个好孩子继位也是一样的……
只是战乱来的太快了。
梁璟是个文人,不是合适的君王。
争端的引子从当时的夺嫡之争就埋下了。
梁璟是迟来的牺牲品。
他也找过梅先生,那时梅先生还没有名头,落在泥沼里。
梁璟只知道谢子安游学去了,失了踪迹,以为谢子安也觉得新帝是个无才无德之人,不想入朝做官。
就此别过。
再见之时已是物是人非。
那个放言说要金榜题名、意气飞扬的少年,已经成了低眉顺目的戏子。
当初手足无措,只爱书画的梁璟成了皇帝。
戏子算是成功的戏子。
皇帝却很不称职。
依然任性。
他那些足以流传千古的书画,都化作了烟尘。
“子安,你走吧。”
梁璟摘了金印,放在梅先生手里。
“你要留在这里?”
梅先生有些诧异。
梁璟未做十恶不赦的事,遇上和善的新君未尝不能安逸到老。
皇帝看着远处燃的着火光,听着四处惊慌失措的哭喊声,沉静下来。
“我以前总觉得这天下如何,和我无关紧要,如今才尝到了切身之痛。”
“母后已经自缢,我活着于天下也无用,不过浪费米粮罢了。”
“我梁璟万万不可能俯首称臣,就此,与大梁共存亡。”
“你不怕死了?”梅先生记得,莫寻安是个吃不得苦受不得罪极度怕死的人。
“我怕。”梁璟看着火舌渐渐舔舐上房梁,反而笑了。
“我年少时什么都怕,怕皇兄出事,怕父皇不喜,怕母后难过。”
“后来我怕我做不好皇帝。”
“怕你不来。”
“怕也没有用啊……”
“又不是这世间所有事,我想它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又不是我尽全力,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梁璟已经老了。
发间尽是白发。
脊背也不如初时挺拔,有些弯。
“锦绣文采又如何?”
“黄粱一睡三十载,醒时始觉身是梦。”
“我这一生,已经没有遗憾了。”
“对不住百姓,也对不住你。”
“若有来生,不投帝王家了……若真有判官,罚我做牛做马,偿尽欠下的债。”
“子安,让你看笑话了。”
梁璟笑了笑,眼泪不自觉落下来。
或许是这里烟气太重了,熏眼睛。
“莫寻安,你年少时说要与我做结义兄弟,我说考中了探花就做你义兄,好好督促你读书,如今我不是探花,前面的话可还作数?”
梅先生表情依然平静,仿佛逼近的兵戈之声根本不存在。
“作数。”
梁璟看着梅先生,两人视线交缠,心中一颤,皆读懂了对方想说的话。
生死与共,同赴黄泉。
“莫寻安见过子安兄。”
梁璟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身后是漫天火光。
“天地为证,我谢子安今日与梁璟结为兄弟,一日为兄,世世为兄。”
两人对着城外蜂拥而来的叛军,在众多生擒狗皇帝的声音里三拜九叩。
“可笑我演了一辈子戏,最后还是做了戏中人。”
宫室不断坍塌,梅先生与皇帝安然对坐。
二者脸上皆有笑意。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壁残垣,良辰美景奈何天……”
梅先生最后一声未落,顶上的殿宇轰然而塌。
梁璟扑过来,两人皆被火焰吞没。
“师父——”
怜雨策马,直直冲向火中。
作者有话要说: 原来姹紫嫣红花开便…良辰美景奈何天
——汤显祖《牡丹亭》
第141章 我本是男儿郎【完】
姜萝飞身而起,执枪抽在怜雨后颈上。
拎起昏倒坠马的怜雨。
“先撤吧。”
“这火一时半刻也熄不了。”
不止有梁璟点火; 也有叛军; 有宫人。
总归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那顶上的砖瓦砸下来; 顷刻间就能要了人的命,更别说那么烈的火势。
拼死把两具尸体刨出来; 又有什么意义。
“师兄,师父呢……”
怜雨眼睛通红,看着姜萝。
“没了。”
“我若是早些进宫,就可以救活他们。”
“心存死志的人,救不活。”
“师父他……”
怜雨话说了一半,眼泪先落出来了。
“师父不管我们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