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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可餐:夫君请笑纳-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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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蔓眨眨眼:“我跟你说,她一看就是有野心的女人,才不会愿意让一个跟妹妹交好,又是你喜欢的姑娘进门,除非……”
  “除非什么?”
  胡蔓轻拍拍自己的肚子:“现在的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年老从子,俗话说母凭子贵,她是大房,要是再有了身孕,你就算再怎么喜欢夜芷,她也有了依仗,所以她一直不同意,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的意思是……如果她怀了孕,就不会为难夜芷了?”
  胡蔓耸耸肩:“如果你没打算要休了她,那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同房,不让人家怀孕生孩子吧?所以啊,大男人,做决定痛快点,既然不能按自己的喜好来做事,那就从后果考虑,哪种最合适选哪个!”
  赵渊若有所思的看了胡蔓半晌,心里好似有些想明白了,他一直在钻牛角尖,想着自己喜欢夜芷,她凭什么不让自己娶,既然她不同意,自己也就一直不碰她,让她撑不住,先认输为止。
  可显然她比自己想的还要倔,以至于僵持这么长时间没个结果……可若是按蔓蔓的说法,自己从没想过要休了她,毕竟卢佳家世也不简单,而且休一个女人,等于是毁了她,他还真没想过做这么绝。
  既然如此,何不换个方法?不要弄得谁都不愉快,先给她想要的,或是给她个定心丸,然后再说服她同意?这样也许……真的会更好。
  赵渊呼了口气,轻拍了拍胡蔓的肩膀:“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胡蔓挑了挑眉:“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夜芷?咱们回去了。”
  徒步绕了一圈,胡蔓回去就坐在床上不动了,虽然她身体没怎么太胖,不过腿微微有些浮肿,自己不好弯腰,夜芷就替她揉了揉:“小姐,闫尘神医真的快不行了?”
  胡蔓点了点头:“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夜芷叹口气:“那玉竹怎么办?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她说过太多话,宁愿自己一个人待着,以后可真就是孤苦伶仃了。”
  “人总要自己坚强起来的,不能靠任何人。”胡蔓靠着被子歇着:“要是闫尘永远陪着她,她也许一辈子就是那样了,破而后立。”
  夜芷手顿了顿,无奈一笑:“好吧!是我想的少了,怎么小姐知道的那么多?每次什么事你都跟别人想的不一样。”
  “谁知道呢!”胡蔓闭着眼小憩,脑子里却在转着闫尘跟自己说的话,其实自己也没那么乐观,她真的跟别人不一样,心里太脆弱,恐怕很难接受其他人,闫尘不在后,她是真的能破而后立,还是会崩溃,还是未知的。
  睡了一觉醒来,酒楼客人正多,胡蔓也就没急着让厨房做饭,在院子里舒展了下手脚:“夜芷?”
  夜芷没出来,倒是门一推,武战回来了,胡蔓正诧异他中午回来干什么,却见他一脸肃穆:“蔓蔓,闫尘大夫……病逝了。”
  胡蔓一呆,张嘴愣了一瞬,才喃喃道:“这么快?”
  武战过来抓着她的手:“走。”
  两人忙出酒楼又回苏府,苏离九和苏嘉已经都回来了,胡蔓怀孕,武战不让她进屋子看尸体,胡蔓就在门口等着,可是连玉竹的哭声都听不到,见苏嘉出来她忙过去问:“玉竹怎么样?”
  苏嘉红着眼睛:“她非要在跟前守着,也不哭不闹,我们拉都拉不开。”
  胡蔓闭了闭眼,这样才更让人担心,不爆发出来,会更难受:“打算怎么弄?办丧事?”
  苏嘉一摇头:“之前老神医就跟我哥说过了,把他找个清静的地方埋了就行。”
  而苏离九此刻正在劝着死死抓着闫尘,跪在床前不动的玉竹,可没用,玉竹压根儿就不看他,他说什么玉竹一点都听不见,就是直愣愣的跪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闫尘的遗容。
  想要扶她起来,刚抓着她的胳膊,玉竹猛地转过头来瞪着他,眼神冰冷,苏离九忙道:“玉竹,你冷静些,先起来好不好?”
  玉竹不知看没看明白他的唇形,又没有任何反应的转过头,握着闫尘的手都发白了,苏离九无奈一摊手,看向一旁站着的武战:“这怎么办?你倒是想想办法?”
  武战一挑眉:“现在她明显什么都听不见去,要么让她待着多陪陪,慢慢接受这个事实,要不……直接打晕吧!”
  苏离九抿唇:“什么馊主意?打晕然后呢?把闫尘直接埋了?信不信等她醒来能找我拼命?”
  “总不能这么一直耗下去吧!”
  苏离九起身出了房间:“小嘉,她平时跟你还可以,你去把她拉起来,好好劝劝。”
  苏嘉冲胡蔓点点头进去了,她没什么男女之嫌,过去捧着她的脸转向自己,轻声道:“玉竹,咱们先起来好吗?”
  玉竹果然没有像对苏离九那么冷,微微摇了摇头,苏嘉咬唇:“你这样,是让老神医去世了都不能安心的,他生前跟哥哥说过,死后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埋了。 

第三百一十章 玉竹的身世

  玉竹和闫尘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其实她的身世很普通,就是母亲和她两个人,她爹以前是军人,后来牺牲了,她是遗腹子,生下来就跟母亲相依为命。
  当时的闫尘就在她们对门开医馆,医术很好,已经在长陵小有名气,因为离得近,和她们家也十分熟,当时玉竹的娘已经三十岁,而闫尘也不过四十五岁而已。
  她们家里清贫,她娘养她又很苦,都是闫尘帮衬着,玉竹的娘是个很温婉大方的女人,闫尘的夫人又早亡,时间久了,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坚强乐观,独自抚养孩子的女人。
  而玉竹的母亲因为失去丈夫,又带着孩子,迟迟没有同意,她怕被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更怕玉竹被人瞧不起。
  这么一耗,就是六年,结果就在玉竹的娘一点点被他感动软化的时候,突然有一天,这娘俩就失踪了,一夜之间,就跟消失了一样。
  他到处找,到处打听,没有丝毫的消息,他以为是她被自己缠着烦了,她想逃离自己才带着孩子离开,直到五年后,他重新见到了玉竹!
  那是一家高官府中,请他去看病,说是脑子里的病,御医都没办法看,他想着就去看看,不能治就推掉,结果就在那家,看见了已经十一岁的玉竹,她长高了,也长大了,可是轮廓没变,他仍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五年过去了,他胡子长了,人又老了,可能玉竹也太久没见他,那么小,已经忘记了,反正她见了自己没任何反应,闫尘虽然震惊,但碍于人多,没有问她,那个官员,确实是脑疾,有些怪,查不出病因。
  但他没立刻推,因为想知道玉竹为什么会在这里,边说可以试着治一治,来了几次后,他终于有了和玉竹说话的机会,玉竹一个人在后院儿喂鱼,闫尘在身后叫她,可叫了几次她都毫无反应。
  闫尘疑惑的绕过去,玉竹这才看见他,闫尘拧眉:“玉竹?是你吗?”
  玉竹盯着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几番尝试沟通,闫尘终于知道了,这个孩子不但听不到,还不会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震惊,几年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孩子,怎么会又聋又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没有看见她的娘?
  可她不认字,不能说不能听,他什么都问不出来,然后他尝试要给她治,玉竹大概明白他是大夫,警惕了几天后,乖乖的让他把脉,闫尘看着她变成这样,细心的他没跟任何人说,只是悄悄的给她治病,带药。
  给那官员治病的期间,也在给她治,那脑疾虽不好治,但闫尘本身医术就高,还真的慢慢好转了,那家人就更信任他了。
  大约一个多月,玉竹的嗓子居然能发出声音了,只是耳朵却依然听不到,不过因为闫尘每天跟她交流,她开始慢慢看的懂唇语,因为闫尘治好她的嗓子,她从孤僻,慢慢对闫尘亲近了些。
  到两个月的时候,她说话基本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了,可耳朵似乎怎么都治不好,不过总算和别人交流已经没问题了,只是除了闫尘,她在别人面前没有一点变化。
  后来闫尘觉得她对自己已经很熟悉了,才告诉了她自己的身份,在她瞪大的眼睛中,迫不及待的问出她娘在哪儿?
  然后玉竹就崩溃了,她尖叫的捂住耳朵,虽然她什么都听不到,哭着喊着,闫尘怎么都哄不住,结果最后晕了过去。
  他完全不知道玉竹是怎么了,不过猜测可能和她娘有关,他心里的预感很不好,因为来往府里这么多次,没见过她娘。
  他去叫了府里的人,府里的人倒对她这样习以为常,只说小时候受过惊吓,时不时的会发作,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次发作还叫出了声。
  闫尘觉得惊异极了,后来居然是玉竹自己去主动找她,跟着几个护卫,玉竹佯装看病,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玉竹打量了医馆很久,又仔细看了看闫尘,才出声:“你,真的是大夫伯伯?”她小时候不懂什么名字,一直这么叫。
  闫尘点了点头:“玉竹……”
  “我现在不叫玉竹。”玉竹眸子冷的让人心惊:“他们叫我季筱筱。”
  “为什么?”
  玉竹那天把自己的遭遇全部说了出来,闫尘疯的程度不比她小,他一直以为,一直以为她是逃避自己才离开,但虽然自己不能跟她在一起,但她还好好的,万万没想到,两人早已阴阳两隔!
  玉竹和她娘,是在一个晚上,被几个陌生人带走的,带去一个很偏僻的废宅子中,在那里,有一个女人等她们。
  她看了看玉竹,很漂亮很可爱的小女孩儿,非常满意,然后提出了一个十分野蛮过分的要求,那就是她要买下玉竹,以后不准她们见面,让她的娘离开长陵,玉竹以后只能叫她娘。
  十分离奇的要求,玉竹的娘自然不会答应,玉竹可是她的命,玉竹那时候还小,怎么可能离得开自己的娘,更是对这个叫花仙的人又打又骂要找自己的娘。
  她出了几百两银子,玉竹的娘亲都不肯松口,她更是被玉竹惹恼,然后玉竹就见到了这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画面,成为她午夜梦回,深深刻在脑海里的噩梦。
  她的娘亲,在她的面前……被花仙的那几个手下,生生的糟蹋了,她娘的尖叫声那么绝望,那么刺耳,可没有其他人听到,没任何人来救她,他们打她,将她的头磕在石头上,她娘整个人,好像破娃娃一般被玩弄。
  然后花仙还笑着跟她说,既然她不配合,那就只能委屈她一下,然后给她灌了一碗药,她惊恐的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了,花仙告诉她,以后她就是自己的娘,会对她好的,但是如果她胆敢乱跑或者在别人面前胡闹,闹一次,她娘就会再受一次这样的罪!
  她虽然还小,但真的不敢不听她的话,她嘶哑着嗓子哭了一通,然后跟着她回去了,然后她带着玉竹就到了她生活五年的这个地方,季府,见到了季闻。
  府里的人都对她特别好,把她当做是季府的大小姐,她也很乖,时间久了,她逐渐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事。
  季闻,她名义上的爹,花仙,她名义上的娘,相识于几年前,花仙不过是个戏子,季闻经常流连花巷,然后几人缠眷了几个月,花仙怀孕了。
  可季府是有头有脸的官家,绝不会容忍一个戏子进门,尤其,生下孩子后,还是个女孩儿,然后季闻就给她丢了一些银子,接着和她分道扬镳了。
  这事儿本来就这么过去了,花仙把孩子丢掉了,她不可能带个累赘,那样自己的后半辈子怎么办?
  结果谁知,季闻因为自己太乱来,得了一些不好的病,不能再生育,也就是说,不会再有后代了,绝望的季家想到了花仙和她的孩子,虽然是个女孩儿,但好歹是他的血脉,以后大不了招个上门女婿,跟他们姓。
  然后就派人来找了花仙,说可以让她带着孩子进门,可此时的花仙,从哪儿弄一个女儿出来?可她又年纪不小了,总不能一辈子不嫁,季家可是她做梦都想嫁的。
  所以先答应了下来,说孩子在乡下表哥家,自己得去几天带回来,结果,她就在长陵盯上了玉竹,尤其她们无依无靠,又只有一个娘亲,再好下手不过了,悲剧就这么毫无预兆的降临在这母女俩身上。
  玉竹不知道自己有多痛恨花仙,想起自己和娘硬生生被分开,她娘受了那么大的罪,就恨不得杀了这一对男女!可她不能,她不能不顾自己的娘亲。
  可花仙又从不让自己跟她娘见面,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听到她的两个手下说话,才知道,她有多蠢,她娘早就被害死了!花仙不过是吓唬她,拿着她娘要挟她的。
  玉竹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那么冷静了,她没有暴露,那天晚上,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全是她娘撕心裂肺的尖叫,第二天,她的耳朵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 季枞英的独子

  闫尘受的打击也不比她小,看着这么小的孩子眼睛里全是仇恨,想着那个温婉的女人竟然死的如此凄惨,尽管一直宅心仁厚,就算是救兵治人的大夫,他内心也无法压抑住滔天的愤怒。
  于是这个救了一辈子人的大夫,第一次,用自己大夫的身份,杀了人……想要救人难,可对于一个大夫,想杀一个人,那是轻而易举的,而且不会被抓到任何把柄,只说他的病情恶化,无法医治便可。
  之前已经给了季家人希望,忽然间人就死了,季家人当然不能接受,认定是他诊治不当,要他赔命。
  而当时的苏嘉年纪也不大,体弱多病,一直都是闫尘在给调理,所以和苏离九熟识,也是他让苏嘉练武,强身健体,跟苏府关系还不错。
  知道这件事后,苏离九出面替他求了个情,他当时觉得责任真的不在闫尘身上,毕竟季闻的病情难治谁都知道,不能因为大夫没治好就要人家命啊!
  好在大多数人都觉得大夫冤枉,太医都说活不成了,人家为他续命那么久已经难得,还要人家命,不是恩将仇报吗?
  最后季家为了名声,不得已才放过闫尘,玉竹的仇人都死了,她也没必要在待在这里,也不想待着,趁着办丧事混乱的时候,跟着闫尘逃离了长陵。
  跟着他,天南地北的漂泊,为了躲避季家人追查,就假扮爷孙,这一走就是六年,她的心封闭了起来,除了闫尘,再没对任何人亲近过,所以闫尘才放心不下。
  等胡蔓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苏离九和武战心情各异,尤其是苏离九,他总觉得这女孩子古怪,难以相处,却从没想到,她小小年纪遭遇过如此残酷的事,而且当年自己还稀里糊涂的救了闫尘,根本没想到,季闻真的是闫尘杀的,不过听完这个故事,他倒也不后悔救人就是了。
  武战沉吟片刻,忽然道:“这季闻……该不会就是右相季枞英的独子吧?”
  “啊?”胡蔓张大嘴,她还真没联想到一块儿去:“真是他们家?”
  武战喝口茶:“听过一些传闻,现在右相有几个小妾,但膝下无子,听说好像确实是早逝。”
  苏离九点了点头:“正是右相的儿子。”
  胡蔓咬咬唇:“那玉竹在长陵会安全吗?万一被认出来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她都长这么大了,我当年见她的时候,跟现在是不太一样的,如果不刻意联想在一起,也不容易发现,况且只要不碰上右相,其他人不用在意。”
  胡蔓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她当年什么都没说就悄悄跑了,那季枞英到现在还以为玉竹真的是他的孙女?”
  “嗯。”苏离九知道后续:“他并不知道是玉竹自己逃得,他一直认为是被拐走,或是被害了,派人找过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音讯才放弃。”
  “那就不怕了,就算发现也不会有危险的。”
  “哥,蔓蔓,你们快来!”苏嘉高声喊人。
  原来是玉竹哭着哭着昏过去了,苏离九看着她被泪打湿的脸,无奈一叹气,弯腰将她抱起来:“我先送她回房间。”
  让丫鬟看着她,苏离九派管家去安排需要的东西,寿衣棺材都准备好了,等着玉竹醒了,再送他最后一程,就进棺,明日一早入土。
  武战和胡蔓回到酒楼的时候都晚上了,夜芷一直在等着两人吃饭:“小姐,怎么样了?”
  “明日一早出殡。”
  “那玉竹丫头呢?”
  胡蔓轻叹口气:“精神很不好,不过总得有个接受的过程。”
  吃过饭胡蔓洗了澡窝在武战怀里,有些睡不着,武战手抚着她的小腹:“心里不舒服?”
  胡蔓在他胸膛上拱了拱:“嗯。”
  现在几乎胡蔓面上表情一变,武战都知道她想的什么了:“因为玉竹的事?”
  胡蔓感叹:“一个小姑娘,居然会碰到这种事,这些人是不是太胆大包天了?难道这种犯罪很常见吗?”
  “没你想的那么可怕。”武战声音低沉:“当然,也没那么干净,在有权有势的人眼里,人命是不值钱的,真正怜悯百姓的,并没有太多,只不过一般情况下,也没人会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罢了。”
  “恐怕玉竹一辈子都忘不了吧?她以后可怎么办?”
  “车到山前必有路,人总得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办法。”武战倒是比她看得透了:“闫大夫陪着她一天,她就一天不会跟其他人接触,不会放下心里的戒备,也许没了可依赖的,她反而能更独立成熟。”
  胡蔓搂了搂他的腰:“也对,好了,不闹你了,快睡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武战有事要忙,不能陪胡蔓去,胡蔓喝夜芷去苏府送了闫尘最后一程,他们去了很久才回来,大约是玉竹在坟前哭了很久,眼睛已经非常红肿,让人不忍。
  苏离九自从昨天开始,对玉竹倒多了几分耐心,之前想让他和玉竹多接触,他一直忙,也没怎么跟她说过几句话。
  胡蔓和苏嘉在另一边坐着,看着在凉亭发呆的玉竹,然后苏离九就走了过去,径直坐在她对面,然后才问:“不介意吧?”
  玉竹淡淡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反应,苏离九忽然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送你个东西,要不要?”
  玉竹还是不说话,苏离九觉得照这个趋势下去,她会不会又重新变成那个不能听不能说的姑娘?
  卖关子不成,只能无奈道:“确定不要?这可是闫尘之前交给我的,说等他去世后留给你。”
  玉竹眼睛一下有了神采,一把从他手里拿过来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很朴素,里面静静躺着的簪子也很朴素,可对她来说,这却是最宝贵的东西!
  她双手颤抖的拿出簪子,双手捧着放在自己心口处,她认得,也记得,这是她娘的东西!她娘最常戴着的一支簪子,她们母女俩那样分别,连最后一面也没见过,她们以前的家早就被毁,所以她连一件母亲的遗物都没有。
  看着她终于不再死气沉沉的,苏离九才解释:“闫尘说这是当年他厚着脸皮跟你娘讨要来的,一直随身带着,本也想一起带到墓地里去,不过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留给你。”当时闫尘跟他说的时候,他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他跟玉竹的娘是怎么回事,但闫尘没说,他也就没问,昨天才知道因果。
  当年就是因为她娘同意将玉簪送给他,闫尘还高兴了很久,以为他终于打动了心仪的女人,以为以后可以跟她长相厮守,可以跟她共同抚养玉竹长大,却没想到遭到那种变故。
  玉竹抱着玉簪,默默的流泪,对于她来说,最亲的两个人都离开她了,她甚至不知道以后自己该去哪儿,能做什么,该怎么办?
  苏离九一手轻敲着桌子:“既然闫尘将你送来了这里,以后你把苏府当做自己家就好,我爹娘也很喜欢你,若是你不介意,我也可以让他们认你为义女,以后更不会有任何人敢欺负你。”
  玉竹抬头看苏离九,她记得苏离九,当年的他也还是个稚嫩的少年,那时候闫尘将季闻弄死,闫尘就没打算能脱身,当时的玉竹也暗暗想着,若是他也死了,自己也就跟着去了,她没什么可留恋的,也根本不怕死。
  是他,出言顶撞了当时还不是右相的季枞英,他为闫尘据理力争,救了两人的命,玉竹并不讨厌他,只是对于男人,下意识的防备,对于女人,也不会完全放开心扉。
  她怕碰到季闻那样的男人,也怕碰到花仙那样的女人,他们两人回事她一辈子的噩梦,所以她对谁都敬而远之,身体和心里,都在提醒她不要相信任何人!


第三百一十二章 

  越来越临近六月,胡蔓也无暇再顾及别人,随着天气变热,她的日子可不好过起来,挺着大肚子还得坚持散步不说,实在是太热了,连空调都没有,她已经开始担心坐月子时候该怎么熬了。
  因为到底哪天生谁也说不准,武战也适当的晚出早归,就怕错过生孩子的时候,不过这孩子似乎异常沉得住气,马上都快十个月了,还毫无动静。
  胡蔓再怎么吃不胖,现在也丰腴了不少,脸有些圆圆的,没有之前那么轻姿秀丽,少了盈盈一握的纤态,虽然脸庞还是少女感十足,但气质已然多了几分女人味儿,至少武战是十分喜爱的。
  他从身后拥着胡蔓,有些刚冒出的胡渣挨着她剥了壳的鸡蛋般嫩滑的脸颊,当时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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