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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曦[快穿]-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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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匈奴的眼里,汉朝的将士跟羊羔差不离多少,怎么敢在靠近匈奴的地界儿伏击他们?
  汉室天子的亲姐姐南宫长公主,嫁给了匈奴的单于,又嫁了单于的儿子,不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卫青知晓匈奴对于汉室的轻视,以及匈奴严寒日子的确不好过,这些年又抢夺惯了,今年冬季格外冷,再加上探子的消息,有七成的把握,匈奴将会在这几天通过这里。
  若是今日再没有遇见匈奴,他只能让跟着的这一批人回去换防,换另外的人来。
  军心不定,其仗必败。
  卫青站在简陋的瞭望所里,看着远方的皑皑白雪,心中忧虑不已。
  倏地,一旁拿着瞭望筒的兵士大叫起来,“将军,将军,有人来了,匈奴人真得往这里来了!”
  匈奴人来了!
  卫青亲自拿着文锦翁主弄出来的瞭望筒瞧了,眼睛里忽然有了极亮的光芒,立时便吩咐起来,“马上拉动联络用的绳子,所有人都预备起来,按计行事。”
  瞭望所里的人盼了这么些天,终于盼到了这一刻,立时手脚麻利地动了起来。
  卫青他们为了方便伏击,用粗长的麻绳把各点都串了起来,只要麻绳被拉动过长,另一头的石头便会落下,也就意味着匈奴人来了。
  匈奴一大队不见尾的骑兵呼啸而过的时候,战马忽然倒到了雪地上,马上的匈奴人也纷纷落到了雪地。
  山上呼啦啦滚落了无数的巨大雪球,从天而降一般,掉落到了他们头上。大雪的天气,最不缺的就是雪。
  一点雪飘在人身上没有什么感觉,一个人大小般的雪球从高处滚落下来,当场砸死了数不清的人跟战马。
  匈奴人见此处竟然有埋伏,立刻就叫着往山旁边撤去。
  往后面撤,只会拥挤自己人,导致更大的恶果。
  有些匈奴人还记得旁边是一个巨大的湖泊,直接冲过去是不是不妥,被砸得猝不及防的同伴早就冲了过去。
  早就被汉军撒了盐等让湖泊的冰面,表面上厚实而实际上千疮百孔,被马跟人的重量一压上去,立刻就让蜂拥而上的匈奴人尽数摔到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一个窟窿立刻引起周围一片冰块的碎裂,但凡踏上了湖泊的匈奴人,连人带马顷刻间就被淹没。
  陷阱,雪球,山石,乱箭,加上湖泊的陷阱,让匈奴人大半的人马都遭了大秧,而此时,卫青带着埋伏的军队,从山上席卷而下。
  匈奴人再也没想到,汉军竟然敢主动袭击他们,竟然在这个并不是最佳伏击地形的地方等着他们,竟然这么一环扣一环,将他们置于死地。
  汉军以逸待劳,收拾了这里的匈奴人之后,却调转马头,转向了匈奴的方向,奔驰而去。
  等到刘彻跟苏碧曦收到了上谷的捷报时,李广对着抢回来了匈奴几千马匹跟干粮的张次公怒极而叱骂,声音震响了整个屋子,“张次公!你身为汉军,竟然屠戮匈奴老弱妇孺!身为七尺男儿,你竟然下得了这个手!卫青,你身为车骑将军,纵容手下裨将做下此等伤天害理的惨事,同样是罪不容诛!”
  作者有话要说:  接连被过敏,腹泻,感冒,发烧,咳嗽光临半个多月的偶已经是一条咸鱼了┭┮﹏┭┮


第290章 
  此次天子分兵六路,自然不可能六路同时迎击,无人驻守,而是错开时间,分人防守。因为此时是匈奴侵犯的时节,老将大多先驻守在防地,以免给了匈奴可乘之机。
  李广程不识及公孙贺都驻守防地,而年轻一代的将领则先行出击。
  若是都出去迎击匈奴,结果反而被匈奴把自己家门给捅了,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兵者,保家卫国,首先图谋护住自己,才是再迎击敌人。
  除去首次各路将领齐聚商讨之后,迎击的一路就由就近的一路将领协助防守,而卫青所出的上谷,距离他最近的一路则是驻守雁门的太守李广。
  卫青其实比李广知道张次公做了什么早不了多少。
  他们伏击匈奴成功之后,一路由卫青带领,奇袭匈奴人的祭天之处龙城;一路则由张次公领着,去袭击匈奴驻守薄弱的马场。
  匈奴人踩在汉室头上近百年,连高祖刘邦都是匈奴的手下败将,吕雉一代开国皇后,都匈奴单于求娶,都自愧年老体衰,不能服侍单于,匈奴人何以不轻视乃至蔑视汉室?
  卫青跟张次公在伏击得手后,立即便去攻打下一个目标,还是匈奴根本没想过汉室会攻击的地方。
  边地地域辽阔,卫青跟张次公约定汇合的地方便直接定在了上谷,而非再另行择定一地。
  上谷乃是他们驻守之地,有他们的防守士卒跟屋舍,还有充足的粮草药材,自是最好的修整之地。
  待到张次公带着千匹战马及缴获的粮草,回到了上谷之时,卫青看着他们一路人的缴获本极为振奋,待瞧见了他们割下的匈奴人首级之时,竟然不敢相信,张次公这一路,竟然连妇人孩童老者都斩杀了。
  妇孺都杀,何以为人?
  卫青根本来不及向张次公发难,就被闻讯而来,恰巧巡防到此的李广瞧见,紧接着便是当众的责难。
  李广为雁门太守多年,巡视边防本是他分内的职责所在。待卫青这一路归来后,上谷雁门屯兵足够,有将领防守,李广再从雁门出击。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张次公一个初次上战场的黄毛小子,为了战功,竟然连妇孺都不放过,还把头颅带了回来,他几乎是目眦欲裂地指着张次公,“这个老者足有六旬之年,已经是等死的年纪,你们竟然也斩杀了!这个小童瞧着不过才八九岁,这个年纪的孩子知道什么,你们就一刀下去?这个妇人身怀有孕!你们自己没有孩子,没有妇人,没有父母吗?竟然做出此等灭绝人伦之事,妄为人哉!”
  “李将军此言,俺可不认!”张次公当过强盗的人,手下没有人命,没有杀过无辜之人,说出去只怕鬼都不信。
  他一脸的气愤,“将军,你道俺们为啥杀了这些人?因为这些匈奴人,八九岁的孩子,六十岁的老者,有了身孕的妇人,都拿起刀,举起剑,提起弓,来杀俺们!他们能杀俺们,俺们杀不得他们吗?”
  谁人不知,匈奴人,无论男女老少,个个能骑马射箭,个个都能打仗,是一个全民皆兵的地方。
  他们以往从来没有真正打进去匈奴人所住的地方,从来不知道面对举起刀来砍你的小孩子妇人该怎么做。
  但是你发着愣,狠不下心的时候,这些妇人孩子老人已经手起刀落,你的袍泽已经死在伤在他们手上,你立即就会知道该怎么做。
  还击!
  他们是一群豺狼,无论男子女子,无论多大年纪。你跟一群豺狼讲道理,讲人性,豺狼只会张开大嘴,狠狠向你咬过来。
  跟着张次公回来,身上还有伤口还流着血的士卒闻言也义愤填膺。
  “将军,他们再小的孩子也会往我们身上扔石头,老人也拿着砍刀砍我们。”
  “我同村的富贵就是因为看见一个孩子差点被马踩了,就被那个孩子捅死了。”
  “呜呜……将军,我被一个老人家砸破了头,我会不会死啊……”
  “哭什么哭,多大岁数了!回到上谷了,有医有药的,死个屁!”
  “为啥他们能杀我们,我们杀不得他们?”
  “李将军,你没瞧见这些匈奴人有多彪悍,你要我们放过他们,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
  李广不妨自己本打算当众给卫青张次公难堪,却被众将士诘难,脸色更加黑沉,“你们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拿着这群妇孺的头颅去表功,你们拿得出手吗?”
  “杀敌表功,天经地义。这些都是匈奴人,都是杀了俺们兄弟的敌人,有啥拿不出手的?李将军,就算到了陛下面前,俺也是这句话。”张次公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埂着脖子,活脱脱一坨滚刀肉。
  紧皱着眉头的卫青握紧了拳头,蓦地开口,“李将军,张次公乃是末将手下裨将,赏罚自有末将管束。他有功,末将为他请功;他有过,末将自当责罚,也领下一份管教不严之罪。”
  众口一词,言之凿凿,随着张次公归来的众人身上也多带着伤口,还有死去士卒的尸身。卫青即便再不忍心对妇孺下杀手,他是张次公他们的主将,张次公一行人若是有罪,卫青即便不知道,也要担一个御下不严之罪,届时定然要被连坐。
  不知内情的人可不会管你卫青知不知道,有没有命令张次公斩杀平民妇孺,他们只知道,张次公他们是在卫青治下,他们做的一切事情,卫青都有责任管束。
  屠戮这么多平民之事,在汉室立朝以来,几乎是骇人听闻。即便那些是匈奴人,但他们都不曾上过战场,是妇孺啊。
  他们即便攻击过汉军,降服他们也就罢了,如何就要斩尽杀绝,不留一丝余地?
  张次公也在一旁叫嚷,“李将军,但凡你遇见这些拿着刀冲过来的妇孺,你难道也是引颈就戮吗?”
  “你不能降服他们吗?何至于一定要杀了他们?”
  李广气得青筋都爆了起来,“匈奴人残杀掳掠我们的妇人孩子,我们也杀回去,那我们跟那些灭绝人性的匈奴人又有何异?”
  “无论如何,该如何处置末将跟张校尉,自有陛下做主”卫青沉声朝李广拱手,“如今正是战时,末将手下的士卒多有伤病,还有后事料理。末将跟张校尉的处置,陛下圣断。李将军若有话要说,不妨上书陛下,末将等先告辞了。”
  李广铁青着脸看着卫青领着一众人扬长而去,脸色难看得可怕,转身上马,领着自己的人便掉头离开。
  他接下来就要从雁门出击,届时有了战功,看这些靠杀老弱妇孺的小儿,拿什么脸面来硬气。
  比李广面色好看不到哪里去的卫青在安顿好伤员内务后,将张次公唤到自己的屋子,拎着张次公的衣服领子就欺身上去,劈头怒吼,“谁让你们这么做的!张次公,你这是要造反!”
  汉室立朝七十三年,从来没有取得过千人以上的战争,赢过匈奴的战绩,可是更没有屠戮平民的先例。
  即便那是匈奴的平民,也不是上了战场的士卒。即便这些老弱妇孺真得举起了刀,伤了汉军,那又怎么样?
  卫青心中的怒气几乎要冲破天际,“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后果?朝中那些文臣的嘴皮子能把你们说死!你们家翁主开了泾渭学宫,里面有些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全天下有多少人说仁义,他们光是用嘴,用笔就能把你拍死!”
  华夏传承仁义之道久矣,儒家之所以在春秋战国能够成为一时显学,契合了华夏之传统,就是人们能够接受的根源所在。
  何谓仁义,仁义礼知,人道具矣,文王行仁义而王天下。
  没有仁义之人,不能称之为人。
  尽管早在春秋时候,就有人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是此时国家民族,姓氏都并未那么清楚明白,诸侯国的人随时可以去汉室朝廷为官,而被天子推崇的董仲舒还能去诸侯国为国相。
  这就是说,华夏大多数人的仁义,是包括所有人,包括匈奴人的。
  中原数不清的儒生文人会说,你们毫无仁义之心,不愧为武夫。今日能够向匈奴妇孺举起屠刀,明日是否就要向着汉室子民?
  这群满脑子礼义廉耻的书生,从未上过战场的平民百姓,在没有见识到匈奴的全民为兵之前,只会相信他们自己看见的,只会秉持他们的仁义之道。
  你指望一个自小被灌输这些仁义的人,去支持理解屠戮妇孺,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来得干脆。
  他们可以一头撞死在承明殿,也要将张次公,将张次公的主将卫青斩杀。
  古往今来,被文官的一张嘴,被书生的一支笔害死的人,多他们一个不多,少他们一个不少。
  最令人担忧的是,陛下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陛下究竟是会力排众议,赞同他们的做法,还是顺水推舟,将他们治罪?
  想到这里,卫青红着眼睛问张次公,“你这么做,是得了皇后的吩咐?”
  张次公讨好地笑笑,“将军,将军,先把末将放下来。末将都这么大人了,这样多不好看啊。”
  卫青也知道现在冲着张次公发脾气,哪怕是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事情已经做下,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张次公拖下了水,必然要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局,方能有后话,故而松开了张次公的衣领,“把事情说清楚。”
  张次公的脑子虽然不太好用,但是有一条犹为出众的优点就是识时务,当下便舔着脸憨笑,“将军,末将这也是为了自保啊。总不能蛮子来杀俺们了,俺们还不还手。”
  卫青大马金刀地坐在上首,冷冷地看着他,“如果只有几个妇孺被杀,此事我还信你一信。可如今,我长了眼睛,你杀了有上千的老弱妇孺,还特意把头颅割了回来。你还这般说,当我是傻的不成?”
  “难怪殿下说,如果将军问起,便让我照直说”张次公噎了一下,便毫无芥蒂地继续道,“殿下在我来之前曾经有言,若是遇上了匈奴平民,鸡犬不留。”
  鸡犬不留?
  卫青双目圆瞪,有一丝寒意从后背直接升到头顶,在这点着炭盆的屋子里,竟然比外面的寒冬还要觉得冷。
  汉室的这位新皇后,杀伐决断到让人畏惧的地步,又不能说她此举不对。
  指望匈奴跟汉室真正和平,除非匈奴人根本在北地活不下去,被迫迁徙。
  卫青从来没想过可以灭族匈奴,事实上,没有民族是可以被灭族的。匈奴人是杀不尽的,但是可以用绝户计。
  遇见匈奴士卒便杀,遇见平民便杀,遇见鸡犬都杀,再加上……
  卫青醒悟过来,直愣愣地盯着张次公,“你们……你们还偷了毒,是不是?”
  “将军怎么知道?”张次公一时没反应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卫青。
  果然是。
  比起匈奴会带给汉室的灾难,文锦翁主绝不会介意绝了匈奴的传承。她恐怕不仅不会下那种见血封喉的剧毒,恐怕会选择那种悄无声息,而又能够断了匈奴命脉的绝嗣药。
  若是连子嗣都没有了,匈奴的命脉就没了,拿什么去跟汉室继续打仗?
  卫青看着眼前还在吵吵嚷嚷的张次公,微微盍着眼睛,胸口漫过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涩,又掺杂着一阵阵发自心底的喜悦跟敬佩。
  张次公,真是跟了个好主子啊。


第291章 
  边地的战事,跟千里之外的长安城,似乎没有一丁点的干系。大军冬日里出征,如今已经到了春日,仍然没有像样的战报传来。
  从边地传递战报到长安,即便是换马不换人的急行军,也需要十数天的辰光,这还是已经修了驰道之后的路程。
  长安城的百姓们早就忘了大军出城时候的热闹,今日早早地挤到了泾渭学宫凑趣。
  泾渭学宫的藏书楼今日落成,所有人都可以进去看书,而在京兆府有户籍的人,可以凭借自己手上的文书,不取分文地借取藏书楼的书卷。
  从今日起,泾渭学宫每日在庭院举行大辩。
  天下之间,只要言之有物,都可以来泾渭学宫赐教。
  泾渭学宫的先生每日会给所有前来的百姓论道说理,从卯时开始,巳时结束。学宫的学生每日这个时辰会教导家贫的幼童念书,每月为一期,每期只收三十个幼童。
  这么大的热闹,还花了她的钱,苏碧曦自然是要来看热闹了,而且还把刘彻一并带了出来。
  她言之凿凿地跟刘彻说:“家中女君出去玩耍,郎君不陪伴,莫非郎君已然另有新欢,忘了旧人?”
  刘彻哭笑不得,记起苏碧曦这几日总是恹恹的没有精神,想着陪她出去走走,疏散疏散,便牵了她的手,跟她一起来泾渭学宫。
  也不知苏季顼知不知道他们来了,一路上就把他们当成普通的百姓,无一个人来服侍刘彻跟苏碧曦,学宫里的人都步履匆匆,忙得脚不沾地。
  他们一路随意走,待走到有一群小童在的地方,小童的父母还在外面候着,便知这是在考核要入学宫的童子了。
  刘彻看着一旁尚未及冠的学子手忙脚乱,几乎是乱七八糟地出题考这群不超过十岁的幼童,不赞同地摇头,“他们还都是孩子了,一群大孩子去教导一群小孩子。”
  学子们考核家贫幼童的题目尽是一些什么“家里有什么人”“阿翁跟阿母都是做什么的”“读过什么书”,如何能够明白这些孩童是否真得家贫,又是否一心向学。
  苏碧曦闻言便笑,“所以这只是初试而已。学宫的先生还要亲自来考核已经过了初试的幼童,让这些学子们在一旁看着。”
  “让他们瞧瞧,自己到底有多蠢?”刘彻笑着问。
  苏碧曦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摇头晃脑,“是让他们长见识。”
  可不就是长见识嘛,泾渭学宫的学子都是长安各大世家大族,名门冠族,文武百官的子弟,或者是大富商文人的孩子。
  仓廪实而知礼节,只有吃得饱饭,有钱有地位才能读书识字,这是自古以来的铁则。
  连一日的温饱都管不了了,谁还有闲暇去读书?
  同样的,泾渭学宫的先生都不是来给你开蒙教你认字,而是学习更精深的学问道理,就注定了他们要招收的学生,必然来自于这些阶层。
  这些阶层出来的子弟,在这个年纪,都是处处牛犊不怕虎的时候,觉得自己给这些幼童出的题目非常在理,考核出来的童子就没有不好的。
  早在一旁目睹了一切几位先生并苏季顼都没有说什么,等他们考核结束,一位约四十年纪,头戴高冠,容长脸,满脸严肃的先生走了过来,先是把没有通过考核的幼童中点了几个出来,而后让他们跟通过考核的幼童站在一起。
  此时学宫的仆人拿来几筐地里常吃的青菜,先生指着这些青菜,“一炷香的时间,将这些菜择出来,听明白了吗?”
  童子们:“喏。”
  一群不满十岁的童子坐在小马扎上,有的拿着菜瞧个不停,看上去颇为新奇的模样;有的把叶子全择了出来,把叶子跟梗完全分开;有的则飞快地坐下,把有虫的枯叶挑出来,一会儿功夫便择出来一大篮子的青菜。
  一炷香过去后,面容严肃的先生便指着看上去从未见过青菜的童子,“你们回去。”
  童子们听闻自己要去赶回去,瞬间便哭闹了起来,自有学宫的仆人将他们带下去,旁边学宫的学子们羞愧地无地自容。
  他们即便是个傻子,也在身边人的提醒下懂了,连青菜都没见过,完全拿着玩的童子,怎么可能真得家贫?真得家贫的孩子,这个年纪早就帮家里干活做事了。
  他们只收取家贫的童子,就是因为他们读不起书。而那些家境富裕的人家,要么是冲着学宫的名声,要么是冲着不要钱的课业而来,他们如何能要?
  面容严肃的先生待人都安排好了,开口道,“现下我教你们一句话,只教三遍,然后你们诵读五十遍,可听明白了?”
  童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齐声道,“喏。”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先生念了一遍,便让下面的童子读一遍。
  穷人家的孩子从未识字,先生教的句子长而拗口,他们根本不知道意思,都勉强地跟着念了一遍。
  先生自是瞧见了,却当做没瞧见一般,教了童子们三遍以后,便让他们自行诵读五十遍。
  好些学子们都颇不赞同地窃窃私语,“李先生这样教导从未识字的幼童,他们根本不知道这句话讲的是什么,哪里能够再诵读,而且是五十遍?”
  “是啊,我起初读书的时候,完全不识字,实在不耐烦诵读。”
  “先生是不是折腾他们啊。”
  ……
  刘彻见了这一幕,挑眉问苏碧曦,“学宫还教《论语》?”
  他见了苏季顼如何驳斥董仲舒的一幕,以为泾渭学宫应该是极为排斥儒学了才是,不想竟然有教导儒学的先生。
  “董子的儒学,是他自己的儒学,已经不是孔孟所流传的儒学了。”
  苏碧曦直言道,“本来经过焚书坑儒,古文经今文经之争就喧嚣尘上,再加上董子自己改造的儒学,儒学流派纷杂不已。苏祭酒反对的只是独尊儒学,贬斥其他百家,而不是斥责儒学。学宫教导儒学,也是因为学宫包容百家,兼容并蓄。”
  刘彻沉默了一会儿,“君儿,想得多了,主意也就多了。”
  为帝王者,并不是那么希望自己的臣民主意太多。
  “春秋战国,群雄争霸,然而各国都畏惧秦国,视秦国为虎狼,为的不是秦国用的是法家的主张变法,而是秦国的国力”苏碧曦缓缓道,“当时的诸子何止是百家,有哪家有什么大的作为,可曾使得哪国足够强大,能够跟秦国抗衡?诸子百家的繁盛,影响不了天下大势,而如今的天下大势,在于汉室的兴盛。阿彻,你不会连这点信心都没有?”
  刘彻看着苏碧曦满脸揶揄,就觉得自己手痒,捏了苏碧曦的手一把,将人往自己怀里一揽,“日后我们有了孩子,也让他们来泾渭学宫。”
  “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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