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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曦[快穿]-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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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碧曦被刘彻亲得晕乎乎的,连刚要说的话都给忘了,缓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气得又狠狠掐了一把刘彻的腰,“你这个流氓!”
“自己妻子面前流氓,有何不可?”刘彻放松了身上的肌肉,任由苏碧曦掐,说出的话反倒有一股以此为荣的语调。
苏碧曦:“………”
她嘴上说不过刘彻,只能掀开刘彻的衣襟,照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口咬下去。刘彻配合地嗷嗷直求饶,才让苏碧曦满意了,放过了他。
苏碧曦心气顺了,靠在刘彻怀里,脸在刘彻胸口蹭了蹭,“阿彻,你不可以给卓氏跟李氏封爵,听见了没有?”
“你阿母跟舅父都是你的至亲,也是我们孩儿的外王母跟舅爷,封个爵位,也没什么。”刘彻将手覆在苏碧曦凸起的小腹上,轻柔地触摸他们即将出世的孩子。
刘彻是真心这么认为。
本来君儿受封为汉室皇后,她的母族卓氏,外家李氏一族也荫庇几个爵位,也是理所应当的。
再者,太医令跟太医丞都曾私下跟他说过,君儿这一胎,有七成的把握是一个男胎。
已届而立之年的他,终于要有自己的第一个皇子,还是君儿所出的嫡长子。能够给嫡长子增加尊贵,就算给本是商籍的卓氏李氏加封侯爵,刘彻也觉得值得。
他跟君儿的嫡长子,必定就是汉室的皇太子。他跟君儿的孩子,配得上世上最好的东西。
“就是因为卓氏跟李氏是我的亲族,我才更不能让你给他们封爵。”苏碧曦从刘彻身上下来,肃容站在刘彻面前,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她继续开口,“就如同你为何会选择卫子夫,我不希望因为我,你违背了自己的原则。
“你我皆知,你为何会选择卫子夫,当初又是为何会选择我。”
她的语气浅淡,却如同千钧重石,砸在了刘彻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刘彻当初在平阳长公主府里看上了卫子夫,固然是因为卫子夫容貌秀美,性情温顺,也是因为要给自己的长姐平阳长公主颜面。更重要的是,因为卫子夫的舞姬出身。
舞姬是贱籍。
贱籍不仅代表着出身低微,更代表着卫子夫身后没有任何家族后盾,不会有外戚的隐患。
刘彻后来肯让卫子夫生下这么多孩子,也是有这个考量。无他,卫子夫势单力薄,即便生下了皇长子,能够依靠的也就只有刘彻。
任何一个皇帝,对于皇后出身的选择,对于皇长子的生母,都有自己的考量。而刘彻这么一个极度强势,要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帝王,是不会希望有一位像陈阿娇一般,出身显贵,身后不仅有窦氏,还有开国勋贵的陈氏,以及跟陈氏窦氏关联甚深的诸多世族大家的。
刘彻未必对从小一起长大的陈阿娇没有情分,却绝不会让陈阿娇生下自己的嫡长子。陈阿娇固然娇蛮跋扈,但她最让刘彻忌惮的,是她的出身。
陈阿娇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纵观汉室立国以来的皇后,且不论一路披肝沥胆,城府深不可测的吕雉,仅仅说孝文帝的皇后窦氏,孝景帝的继后王氏,哪个不是出身低微,王皇后甚至还是再嫁之身。
要知道,孝景帝在王皇后之前,还有一位原配薄皇后,乃是孝景帝的祖母薄太后同族,却一生无子无宠,更是历史上第一位被废黜的皇后。
薄皇后跟陈阿娇命运之相似,实在到了不得不让苏碧曦心惊的地步。
刘彻最初对她有意是真,看重她是文锦居士的身份是真,但她商籍出身的身份,更让刘彻放心,也是确实无误的。
在最开始的时候,刘彻对她要说有什么极深的情分,她是万万不敢信的。即便是到了后来,他们相处的时日长了,彼此两厢情愿,经历的波折多了,彼此交心,苏碧曦也始终谨记着,刘彻不仅是她的郎君,更是汉室的天子。
至亲至疏夫妻。
即便是普通人家的夫妻,彼此都要互相尊重,都有彼此的顾忌,都要有极为现实的考量,何况是皇室之中。
如果苏碧曦仗着自己跟刘彻的情分,仗着自己腹中的孩子,让刘彻大肆封赏卓氏李氏,不说卓氏李氏有没有这个能耐受得起这些封赏,刘彻自己就会开始忌惮她,甚至忌惮尚未出世的孩子。
刘彻怔愣了一瞬,心中闪过万千思绪,起身握住苏碧曦的手,郑重道,“君儿,我永远不会猜忌于你,猜忌我们的孩子。”
“卓氏李氏担不起这些爵位”苏碧曦伸出食指堵住刘彻尚未出口的话,“我们是夫妻。你信我,我也会担得起这份信任。
“你启用平民出身的公孙弘为丞相,马奴出身的卫青为车骑将军,又让我做汉室的皇后。要瓦解勋贵列侯,重构汉室的朝局,提拔平民的意图,我又如何能不明白?”
刘彻一朝,对于平民出身官员的看重,利用酷吏打击世家勋贵之严苛,甚至连丞相都委任了本是平民的公孙弘,就是为了打破汉室这近百年来的沉珂旧疾。
任何一个朝代,到了一定的年岁,就会累积数不清的弊端。而其中一个不得不解决的矛盾,就是开国功勋日益腐朽,外戚宗室淫靡无度,而有才能之士晋升无门,无官可做。
更何况,虽然汉承秦制,但是汉室这么多年并未有大规模的战争,以军功封爵的制度逐渐失去了效用。世卿世禄,不仅爵位,就连官位都是世袭的惯例开始越发根深蒂固。
这样一成不变,以出身来决定一切的制度,必然会将汉室拖入倾颓的深渊。
刘彻这样一位雄才大略的帝王,日后势必会更加重用酷吏,加倍打击列侯世家。
今日卓氏李氏得封爵位,明日就可能因为丢掉这些爵位,乃至于失去性命,阖族被灭。
这是不可阻挡的大势。
苏碧曦今日拦下了刘彻封赏卓氏李氏,不仅是为了避免刘彻对于她的忌惮,更是因为对于刘彻即将推行改革的支持。
只有有才之人能够做官,社会的阶层能够变动,才可能使得汉室长治久安。
刘彻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妻子,眼睛亮得出奇,眉眼温柔地不可思议,语声中带着笑意,“知我者,君儿也。”
自己心中所想,根本不用自己说出口,心爱之人就能明白的感觉,委实太好了。
他再次将苏碧曦搂进怀里,以手指摩挲着苏碧曦白玉般的揉咦,另一手习惯性地扶着她的腰,让她坐得舒适一些,“不说这些了。你前些日子不是让我给孩子起几个名字备着吗?我拟了好些,女儿的名字有……”
就在此时,守在岸边不远处的黄明奇冷汗淋漓,几乎是要晕厥一般,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噗地跪在刘彻跟苏碧曦身边,“虎符失窃了,虎符失窃了,陛下!”
第344章
“陛下,如今淮南王陈兵八万于函谷关外,函谷关距长安城不过三百里,骑兵两日可到,长安城危在旦夕,臣奏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即刻携太后皇后离开!”御史大夫,京兆府尹薛泽一番话说得胆战心惊,情势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地步。
他微不可见地看了一眼坐在刘彻身边的苏碧曦,心中对于苏碧曦满是怨言。
汉室自立国之初,进出郡县都需要路引,何况是来到天子脚下的长安城。但是皇后倒好,大力支持取消路引宵禁,屡次释放宫人奴婢,还一再赦免贱籍之人。
这些粗鄙低贱之人,除了做最粗重的苦力活,就只剩下祸害其他人了。
皇后犯下的过错,终于到了要汉室天下来尝苦果的时候。
祖宗千年传下来的规矩,百姓离土必要路引。若非是皇后怂恿陛下,何至于到了现下,才发现函谷关外淮南王囤兵八万。
红颜祸水,着实无错。
“薛大人所言不错,陛下应立刻奉太后,与皇后离开长安。长安守军此时不过五万之数,淮南王蓄谋已久,定还有后手!” 执金吾周建德紧皱着眉头,苦劝刘彻,“陛下安危干系汉室的天下,皇后娘娘身怀六甲,更是受不得半分惊吓,陛下三思!”
陛下才是汉室的根本,只要陛下活着,汉室就能卷土重来。
长安城虽然是帝都,却根本没有陛下重要。
淮南王选择此时发难,卫青又带走了汉室最精锐的军队,偏偏丞相公孙弘还此时带兵前去治河。
淮南王选准了这个时机,绝不可能只是八万的军队而已。
黄明奇此时却从宣室殿外走进来,带着一个不起眼的侍卫。而刘彻眯着眼睛,跟侍卫走到了偏殿。
“胶东王,反了。”
片刻后,刘彻铁青着脸,面沉如水地走进正殿,抛下了这句话。
这个消息俨然石破天惊,震得诸人都用不敢置信的神情看着刘彻。
苏碧曦再清楚不过刘彻对于胶东王刘寄的情分,立时便起身,要走到刘彻身边。
她挺着那么大的肚子,颤巍巍从坐席上起身,刘彻吓得脸色都变了,几步疾走扶住她,“担心!”
“胶东王,当真……”苏碧曦担忧地看着他,再问了一遍。
这也是众人想问而不敢问的事。
胶东王刘寄是王太后的亲妹妹所出,生母去得早,几乎是王太后看顾长大的,刘彻待他们几个既是庶弟又是表弟的皇子,跟同胞兄弟也没差什么了。胶东王常山王的规制兵马,兵器将造,什么都逾越了诸侯王的品秩,时常鱼肉百姓,性情暴烈,都被刘彻挡下了诸多弹劾的上疏。
如此情形,胶东王为何要谋反?
胶东王刘寄比常山王刘舜也就好上那么一点,不想着好好做一个闲散王爷,反倒拿着陛下赠予的军队兵器,凭着陛下给的到处田猎的权利,跟着淮南王刘安谋反?
刘寄凭什么谋反,就凭他那混账脑子吗?
就算他跟刘安成功谋夺了皇位,刘寄能斗得过老谋深算的淮南王刘安,自己登上皇位吗?
即便他登上皇位,他拿什么去坐稳皇位,就凭他整日饮酒作乐,挥霍无度?
刘寄莫不是失心疯了!
刘彻面上浮现一丝痛色,不自觉地握紧了苏碧曦的手,在上阶梯时踉跄了一下,还是苏碧曦扶着他才稳住脚步。
宣室殿里诸人都惊得簇拥了上来,苏碧曦在黄明奇的帮扶下,让刘彻坐下,亲自倒了一杯热茶给他喝下。刘彻缓了好一会儿,惨白的脸色才恢复了一些,眼神不再空洞无神,看见了跪坐在他身边的苏碧曦。
他安抚地朝苏碧曦笑了笑,握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挠了挠,示意自己无事了。
天下兴亡,娇妻幼子,君儿指着他,君儿腹中还有他们尚未出世的孩子,他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辰光去难过伤怀。
刘彻站起身,广袖中的双拳紧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微微闭了闭眼,朗声开口,“胶东王刘寄囤兵七万于武关,淮南王刘安领兵八万于函谷关,未央宫虎符遭窃。”
他盯着宣室殿里他的心腹重臣,瞧着他们白得跟纸一样的脸色,“汉室七十四年国祚,纵使匈奴挥戈南下,纵使七王叛逆,也从未有过一个天子弃长安而去。如若汉室天子弃长安而逃窜,将以何面目面对列祖列宗,将如何面对长安城的子民,如何面对天下?如今这般境地,还不到绝地。即便到了绝地,天子死社稷,也是天经地义。众卿,是也不是?”
“正是!”
君辱臣死,乃是臣子应尽的本分。
东方朔面色凝重,却带着笑容,“当年先孝景帝于七国之乱时,汉室倾颓,几近衰亡之时,都能力挽狂澜。现下之局面,比之七王叛乱,算不得什么。”
“陛下是汉室名正言顺的天子,天命所归,民心所向。淮南王胶东王,不过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天命跟民心都在陛下,何至于要弃长安而溃逃?”主父偃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附和东方朔的话。
公孙敖当即站了出来,“誓死护卫陛下!”
“誓死护卫陛下!”执金吾周建德早已经是刘彻绝对的心腹。刘彻的安危,才是他心中最重。此生此世,刘彻若出了事,必是在他死之后。
“誓死护卫陛下!”
……
“誓死护卫陛下!”站在正殿之内护卫的霍去病高声随着众人喊出。
无论是义母对他的教导看顾之恩,还是陛下的看重维护,卫氏时下与陛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都愿意为陛下,为义母效死。
“长安守军五万,淮南王胶东王近三倍于此。刘安跟刘寄既然谋反,就知绝无退路,定然要速战速决,拿下函谷关跟武关这两个长安城的门户。否则一旦其他郡县勤王之师赶到,他们腹背受敌,必败无疑。”
刘彻走到汉室舆图之前,沉声开口,“以一敌三,且要计算并未被探子查明的兵马暗探,函谷关武关至多能够支撑十日。”
十日,已经算不少了。
“离长安城最近的援兵,是丞相带走的五万羽林军。算上行军时日,七日之内必能赶到函谷关,只是虎符……”苏碧曦接口,提出了他们如今的一大难题。
他们取消路引不假,但是每一道关口都会排查进出长安城的物件。但凡是兵器器械,乃至于铁器铜器,都是他们定然会严格排查之物。
领兵打仗,总不能徒手来打,赤手空拳地搏斗。
刘安跟刘寄能够囤了十五万人的兵器器具,这一路上的诸侯王绝对干净不了。
但是且不论刘彻现下举国反击匈奴,边疆又有羌族百越朝鲜,内有黄河跟各大江河水患,刘彻继位十三载,而立之年膝下连一个皇子也没有,根本不可能,没有实力,也不敢直接杀光所有的刘氏皇族。
所以这些诸侯王,便有恃无恐。
一旦刘彻胜了,他们便领兵勤王;可一旦刘彻败了,他们就会跟刘安刘寄说一说,论一论谁更有资格来做汉室的天子了。
更何况,即便是刘彻跟苏碧曦亲手提拔起来的汉室丞相公孙弘,在没有虎符的情形下,究竟会怎么做,实在是未为可知。
第345章
田恬比刘彻苏碧曦更要明白,能否策反公孙弘,甚至是让公孙弘按兵不动,他们此次举事才有成功的可能。
此次匈奴倾巢而出袭击边疆,不仅没有掠夺一番后就离去,反倒有南下侵吞之意。
在这样的危急关头,刘彻把能够让卫青带走的军队,都让卫青带走了,以至于张次公跟辛元之前出使朝鲜,随扈才区区几百而已。
若非黄河之事太过要紧,刘彻定然连公孙弘手上这五万人都会留给卫青。可上次侉子之灾实在惨烈,死伤不计其数。汉室无法再承担这样大的灾祸,更不敢再对治河之事疏忽延误。
一旦黄河再次泛滥,数以百万计的死伤,哪里是一个王朝敢想象的?
淮南王刘安跟胶东王刘寄此番举事,虽然兵士数目大大超过长安城留守之数,但他们与刘彻的情势却并未有那么悬殊。
尽管离长安最近的驻军赶到长安需要十日以上的辰光,驻军擅自妄动还可能招致可能的危难。但谁能保证,没有人对勤王之功动心,敢赌一把,赶到长安城来救驾?
刘彻继位以后,汉室对汉军的招募跟训练比之孝景帝一朝,强了究竟有多少,卫青张次公这些名将究竟有多不世之材,羽林期门改良的兵器器械究竟有多战无不胜?
刘彻身边,还有一个能知过去未来,手中握有无尽不可思议招数的文锦居士卓文君。
阿翁当初想以压胜之术算计皇后,却被皇后顺水推舟,最后死得不明不白。皇后的手段,着实不得不让人心惊胆战,实在是防不胜防。
可是如今匈奴大举侵边,逼迫刘彻不得不倾尽一切反击匈奴,卫氏朝鲜也站在了匈奴的一边,又是黄河即将冬汛的时节,百越的驻军在冬日离长安千里之遥。此等天赐良机,乃是他们千载难逢,绝无第二次的举事时机,错过一次便不会再有。
皇后腹中已经有了刘彻的孩子,万一生下了真的是一个皇子。御宇十三年,无论是文治还是武功,治国还是安民,都颇有建树的刘彻,身上唯一的缺陷也将被弥补。
有了继承人,刘彻的江山将是真正的稳如磐石。
“丞相研习《公羊传》已久,与先父一般,本归儒学,崇敬孔孟,欲伸孔孟之道于天下,传圣人之言于千秋,使教化颂归于万民。”
田恬尽管折了一条腿,仍然风仪清雅,眸光清亮,一身的灰色长袍不仅没有折损他的气度,反倒让他在烛火下显得越发俊朗。田汀ㄒ坏牡兆樱挥屑坛刑锿‘丑陋的相貌,倒更随了他的母亲。
他星夜赶路,一身的风尘仆仆,神色稍许憔悴,一双黑眸里蕴含着凌冽的寒冰,说出的话句句砸在公孙弘的心头,“皇后跟鬼谷子传人苏季顼创泾渭学宫,意图再造稷下学宫当年盛景,广招百家门徒,博采众人之长,又发明了纸张以录文字,兼容并包,百川归海。
“陛下废除以儒学为察举制考核经文,改为百家门人皆可为官,废除五经博士,不再奖励贴补儒生。丞相身为儒学大家,莫非忘了建元元年之时,已九十余岁的辕固先生对你的谆谆教诲,莫非忘了不惑之年方研习《公羊传》的立学之义,莫非忘了传承孔孟之道的千秋重担了吗?”
“诸子之道,皆有其存世之理。哪怕孔孟在世,也没有只尊奉儒家,而废黜其他百家的道理。孔孟乃是万世贤达,心胸岂是汝等可以如此妄自揣测的?”公孙弘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
暗淡的烛光下,他满头的银发,布满皱纹的脸上神情严肃,没有丝毫衰老之态,语声坚定而毫不迟疑。
田恬倏地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青瓷杯子,“君侯此时仍愿意坐在这里听某言语,只怕是想知晓某手里,除了虎符以外,还有何底牌吧?君侯如此为陛下殚精竭虑,可曾想过,自己是否能在陛下手里,得一个善终?”
公孙弘是汉室史上第一个以丞相之位封侯之人,封侯拜相二者一并,犹如一步登天。
听见了田恬的话,公孙弘的视线,微不可见地扫向了被风吹得晃动的烛光,藏在袍袖里的手用力抓住衣裳,心头微微一动。
自古至今,从来不会缺狡兔死,走狗烹之事。
“远有文种,近有韩信。君侯何来的信心,坚信陛下就不会鸟尽弓藏?君侯之才,远超文种,功盖韩信,还是陛下之胸襟,胜过越王勾践,高祖皇帝百倍?”
田恬此来,早有必死之决心,此刻更是笑得畅快淋漓,“丞相曾向陛下禁言,说应不许百姓携带藏匿弓弩陌刀。”十贼彍弩,百吏不敢前,盗贼不辄伏辜,免脱者众,害寡而利多”。
“丞相言道,此为盗贼无法作恶,而官吏不必伤亡,乃是止刑罚之道。
“可陛下却采纳了光禄大夫吾丘寿王之言,说周室衰微而盗贼四起,秦朝收天下兵器却十四年而亡。”
田恬将手中杯子嘭地放置于案几之上,起身站到了烛台边,脸上带着如流星一般稍纵即逝的讥讽笑意,“太后席藁待罪于未央宫正殿,陛下说汉室不仅以孝治天下,还以法治天下?丞相侍亲至孝,连亡父继室都为之守孝三载,何以看着陛下不孝不悌,不尊祖宗家法,严刑酷法于天下?”
“世子如此才学,仆今日方才得见,实为憾事。”公孙弘低低应了一句,如一声空旷低沉的叹息,在厅堂里传开。
田恬因为外戚之身,又是武安侯世子,年纪极轻,才名不显。后来因为腿疾,田恬性情越发暴烈,着实是耽误了。
公孙弘长叹一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田恬乃是必死无疑。
“丞相此话,某已知晓其中深意”田恬欠身一礼,就好似不曾听见公孙弘的话一般,“河南人卜式曾上书,希望将自己家产的一半捐给朝廷,以资匈奴战事,且毫无所求。丞相认为这不是人之常情,会乱了法纪。某今日前来,乃是为劝降丞相,此意毫无可遮掩之处。
“某一介小儿,又是残疾之身,死不足惜。只是丞相在杀某之前,切莫忘了,当日在温室殿偏殿之中,陛下曾说,偌大一个汉室,总不能都劳苦了丞相。”
第346章
“陛下,常山王跟胶东王乃是一母同胞,事事听从胶东王,无有不从。卑臣揣测,即便常山王未曾叛乱,手中军队,恐也被胶东王所用”廷尉张汤进言,“淮南王乃是太后姻亲,与武安侯一贯交好。如今武安侯已死,但是武安侯国兵马粮草,淮南王未必不能动用一二。更何况,武安侯世子田恬究竟是死是活,无人能断。”
胶东王刘寄既然都能谋反,谁能保证刘寄的亲弟弟刘舜不会跟着谋反?
武安侯田汀烤故窃趺此赖模敲挥星籽劭醇?墒撬乔籽劭醇耍跆蠊蛟诔忻鞯钫睿蟊菹氯ゾ任浒埠睢
武安侯举丧时,武安侯世子田恬白日才传出孝期奸淫的不孝大事,晚上整座武安侯府就被一把火给烧得精光,武安侯夫人燕王翁主,武安侯世子,武安侯的几个公子,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这么巧的事,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从淮南国,胶东国到长安一路,各路诸侯王,未必没有出一兵一卒。”周建德指着舆图上的几个地方,声音极其沉重。
他如今是汉室的太尉,对军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淮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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