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万人迷-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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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抱怨已经来不及了。在霍承寒发出一声后，不仅是他自己，卫西辞也察觉到了不对。
　　“刚才是有人说话吗？”正准备离开的青年脚步顿了顿，有些疑惑。
　　倪音刚要摇头说你听错了，就听意识到不对的霍承寒又确认似的叫了声她的名字。
　　“倪音。”两个字清清楚楚回荡在客厅里，而卫西辞也听清了这个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
　　原本毛茸茸的波斯猫眼神微冷，更深处也有一层疑惑。
　　他怎么突然可以说话了？
　　直至这时，霍承寒终于可以彻底确定这不是一个梦。他确实变成了倪音的猫，之前那些天发生的事情也都是真的。只是当时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始终无法发声，现在却可以了。
　　在叫了倪音名字后，霍承寒就对上了地上青年的目光。
　　在惊讶过后，刚才看见倪音接吻的事涌上心头，面对着卫西辞疑惑的目光，霍承寒眼神也有些不善。
　　对于倪音喜欢霍时昼的鬼话霍承寒当时也只是信了一半，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想办法支走了霍时昼。现在亲眼看见倪音和别人这么亲密，叫霍承寒不由眸光微沉。
　　原本不放在眼底的医生现在竟然变成了最具威胁力的人。霍承寒不知道倪音那些契约情人的兼职，只以为他们之间是情侣的关系，心中久违的有些愤怒。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依旧是那个从容不迫的霍四爷，并没有做出什么失态的事。
　　见两人这样对峙着，倪音站在中间恨不得时光倒流，掐死那个当初在系统诱惑下意志不坚定的自己。
　　那时只是没钱花，现在倒好，马上就要完蛋。
　　她抿了抿唇，准备延续之前的套路，装作也才刚刚发现波斯会说话的样子。结果还没等她说话，卫西辞率先开口了：“我没有听错的话，这只猫会说话？”
　　他也想起了自己每天晚上变成倪音的猫的那个梦，这时不由有些奇怪，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卫西辞这时竟然也有些怀疑那个梦境。
　　听到卫西辞主动提起，霍承寒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一人一猫都将目光望向了倪音。
　　在霍承寒洞悉一切的目光下，倪音的谎言有些艰难。她能瞒得过知道信息比较少的沈舸，却瞒不过占有欲强到对她每天的生活都了如指掌的霍承寒。
　　自从上次宴会之后，霍承寒几乎把倪音身边的动态都查了个遍，包括她身上突然发生变化的一些事。
　　最重要的是，霍承寒了解到几个月前的倪音，性格并不是这样的。
　　倪音是怎么和霍时昼认识的？结合她原本性格上的细小变化，将这些微妙的事情串联在一起，让霍承寒几乎可以肯定，这场原本以为是梦的奇异事件，绝对和倪音有关。
　　他微微眯了眯眼，从容道：“倪小姐，或许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倪音被那道目光看着，只觉得所有秘密都无所遁行。她勉强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您怎么。”
　　“怎么会是霍先生呢？”
　　不知道倪音曾经和霍承寒有过交集的卫西辞皱了皱眉，这时听出了其中门道，不由问：“音音，你认识霍四爷？”
　　在卫西辞亲密叫她时倪音就暗叫糟糕。果然，听见卫西辞的称呼，对面的波斯眼神更暗了些，他张口咀嚼着这句话，语气似笑非笑：
　　“音音，嗯？”


第50章　
　　倪音在听见那句“嗯？”时脸色就变了。
　　在安静的客厅里被两双眼睛盯着；　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霍先生；　刚才的事其实是个误会。”
　　她这样道，叫卫西辞眼中闪过一丝失落；　但随即又恢复了表情。他说过会等倪音接受自己；　现在这样也在意料之中。
　　清瘦的青年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倪音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生平第一次，她对卫西辞有了些愧疚。可现在被霍承寒看着，她也实在没有办法。
　　倪音只想着下去再跟他解释；　现在先要做的就是将霍承寒先稳住。
　　“霍先生；　刚才我是在给卫医生上药；　你知道的，我们两个是朋友。”
　　一句朋友；　不仅回答了刚才接吻的事；　也间接表明了卫西辞亲密称呼她的原因。但这样的理由放在这里却有些苍白。
　　霍承寒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看了两人表情一眼，慢慢道：“倪小姐；　我想现在我们有必要开诚公布的谈一谈了。”
　　“只是你确定要让这位卫医生在场？”波斯碧绿的瞳孔闪过一丝深意；　似乎若有所指。
　　倪音被他洞察的目光看着，只觉得身上的秘密都被扒了个干净。
　　卫西辞这时也听出了这位霍先生对他的敌意，不由皱了皱眉：“霍先生；　我不知道你和音音之间有什么纠葛，但现在虽然您的状态是只猫，但是半夜里和一个女孩子共处一室还是不太好吧？”
　　他并非没有棱角的人；　很多时候温和示人也只是因为不在意而已。但现在霍承寒看似平和实则咄咄逼人的态度却叫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卫西辞可以忍受倪音有秘密，却无法忍受她因为秘密而被人威胁。
　　在和倪音相处的这段日子，他对她的性格也有所了解。倪音是一个很向往自由的人，现在被这些事情捆绑虽然表面每天也开开心心，但卫西辞可以感受到她心底更深的情绪。她并不快乐，总是在因为什么而担心着。
　　这种情绪一直压抑在倪音心底，也因此卫西辞知道她很多事情瞒着自己，却从来没有怪过她。
　　他说出口后客厅里氛围就更冷了。
　　霍承寒眼底神色莫测，却忽然笑了：“卫医生在说出这些前或许可以问问倪音是否赞同。”即使是变成猫，他也永远从容笃定，身上的气势叫人无法忽视。
　　倪音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心底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卫西辞开口：“卫医生，要不你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我可以处理好的。”
　　她不想将卫西辞牵扯进来，直觉告诉倪音，霍承寒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是很重要的事。她没有把握可以圆得了慌。在这种情况下，倪音莫名不希望被卫西辞看到这个样子。
　　她抿了抿唇，神色不变，在此刻却显得有些距离感。卫西辞渐渐感觉到之前两人好不容易拉进的距离又被隔开了。
　　倪音又成了一个人。
　　他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最终在女孩祈求的目光下还是妥协了，开口道：“那我先离开。”
　　卫西辞在关上门的时候心中顿了顿，忽然回头看着她：“倪音，不管发生什么事，我永远都不会因此改变对你的看法。”
　　倪音被这句话说的有些诧异，她心中隐隐觉得卫西辞好像知道些什么了。但这种猜测却又全无根据。她看着青年，在听他说“晚上我的手机会一直开着，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时，心原本慌乱的情绪竟然慢慢稳定了下来。
　　她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看着青年背影消失在电梯里。
　　霍承寒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眸中闪过一丝深思。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年轻人，也因此眼光也更敏锐些，当然也察觉了倪音对卫西辞感情上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的倪音对待所有人都一样，那么现在，霍承寒即使不想承认，也必须得说，她心底更信任那位卫医生一些。
　　但两人之间到底还有些秘密，所以这些事情倪音自己并没有察觉。霍承寒当然不会说出来。
　　他想要得到倪音，这一点从未改变。
　　霍承寒分不清是因为那时变成猫时倪音替他挡刀的动容，还是后来相处时发现这孩子格外合他心意。他对她既有对于小辈的欣赏，也有男女之间的悸动。
　　霍承寒想起生日那天喝醉酒的倪音搂住他脖子的时候，这是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做的亲密动作，可他却容忍了倪音的放肆，甚至觉得当时醉酒的姑娘娇憨的可爱。
　　这已经不是平时的他了。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在察觉到自己变成猫的事并不是梦境之后，霍承寒其实并没有多少惊讶，反而有种就是这样，就应该是这样的感觉。
　　梦里的姑娘和现实中的倪音本来就是这样，她从来都是一个有很多秘密的坏女孩。
　　在送走卫西辞之后，倪音心底有些忐忑。
　　“你说他要和我谈什么啊？我刚才说我也不知道变猫是怎么回事，但是霍承寒好像不信。”她在脑海里和系统讨论，不抱希望的期待能想出一个应急的法子。
　　但系统也毫无办法，只能干巴巴道：“要是被拆穿了，要不然宿主你就……解除合约？”
　　倪音觉得或许也只能这样了，只是自己拥有让人变猫的能力，真的不会被拉去科学实验室吗？
　　她心底正乱七八糟的想着，就听霍承寒终于开口了：“你不是倪音吧。”
　　“什么？”倪音刚开始没有听清楚，在反应过来后就愣住了。
　　你不是倪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霍承寒是知道了什么？
　　她心缓缓下沉，一边联系着系统，面上却始终没有露馅。
　　其实霍承寒也只是试探，毕竟自己之前的猜测有些超乎科学之外，他故意说女孩不是倪音，就是想试探一下。
　　但却让他失望了，倪音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在得到系统霍承寒不可能有自己不是原主的证据后，倪音就放松了下来。她不动声色地松开了掌心，笑道：“我就是倪音啊，霍先生，你在说什么？”
　　看着女孩面上笑意，霍承寒眸光微凝，认真注视了她一分钟。倪音差点没撑住，但良好的心理素质还是让她保持住了表情。
　　“霍先生？”她试探地叫了声。
　　霍承寒抿了抿唇，收回目光，沉声道：“我刚才口误。”
　　让人不安的氛围似乎消散了，倪音却并没有放松警惕。她眨了眨眼，觉得不能再将主动权放在霍承寒手里了，于是率先开口：“霍先生，对于你是怎么变成我的猫这件事，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也是在您刚才开口时才发现波斯会说话的。”
　　她样貌显得过于甜蜜张扬，可眼神却总是带着丝真诚。霍承寒记得她前几次当着自己的面撒谎时也是这样。
　　她说她喜欢霍时昼，结果却和别人在家关系亲密。除此之外，还有那个在餐厅遇见的影帝。甚至霍承寒查到，倪音和裴屿也有些关系。
　　在同一个圈子里，这个女孩却能在招惹了那么多人后全身而退，要不是他今天突然变成猫，也不会发觉真相。
　　霍承寒眼神平静，见倪音紧张不已，不由淡淡笑了笑：“你不用紧张，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
　　没有不相信我的意思？
　　倪音看着霍承寒的目光，并不觉得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她抿了抿唇，决定豁出去了：“霍先生，我不知道今天的事让你误会了什么，但既然你已经看到了，那么我就也不解释了。”
　　“之前我跟你签合约，上面并没有规定我不能喜欢别人，那么无论我是喜欢霍时昼好，还是喜欢别人，其实都和你没有关系。”
　　霍承寒听她说到这儿就已经知道倪音想说什么了，他眸光沉然，淡淡道：“是和我没关系。”
　　倪音刚松了口气，就听他突然笑了笑，然后轻描淡写地抛下一个炸弹：“但是，如果我想要让你当霍家的主母呢？”
　　“倪小姐，我觉得我们是最合适的人，毕竟也没有人会向我一样变成你的猫了。”
　　……
　　不，你想多了。除你之外还有四个人。
　　倪音忍住想要反驳的心，眉头慢慢皱起：“霍先生，我……”
　　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霍承寒打断：“你可以考虑很久，不必急着先拒绝我。”
　　倪音很难想象他用这么平淡的语气竟然说出了结婚那么重要的事。但看着波斯眼神，就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权势滔天的霍四爷从没有过失手的时候，这次他也依旧是势在必得。
　　“倪小姐和时昼他们的关系应该还从来没有告诉过那位卫医生吧？”他淡淡问道。
　　倪音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
　　她听见霍承寒接着道：“倪小姐，像我这个年纪的人见过很多事，与之相对的，心性也总要比年轻人坚定些。我很清楚的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人，也可以包容她。”
　　“但是其他人呢，你敢赌吗？”他轻声笑问。
　　倪音被他问的有些哑口无言。他确实说中了重点，面对卫西辞时她其实是有些自卑的。卫西辞为人光风朗月，可自己却始终无法坦诚。
　　即使是心动，也总得掩藏着几分。这种无法回应的感觉叫她愧疚之余又有些不安。这些一直藏在心底连系统也不知道的事被霍承寒轻易说出来，叫倪音心情复杂。
　　正在房子里倪音抿唇沉默时，另一边，因为公事终于有空可以回国的霍时昼回了老宅。却罕见的没有见到一直在家的霍承寒。
　　他将文件放在书房准备离开，无意中看到了书桌后放倒的相框。
　　以为是自己无意中碰倒的，霍时昼刚准备扶起来，就看见了照片上的人。
　　这不是倪音吗？


第51章　
　　在霍承寒抛出选择之后；　倪音并没有立刻告诉他答案；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答案并不会改变霍承寒最终的想法。
　　对于霍四爷这种权势滔天的男人来说，无论他表面表现的多么儒雅；　骨子都是强势的。
　　波斯碧绿的瞳孔静静地盯着她；　倪音抿了抿唇，想要岔开话题，一时间却又不知道在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幸好这时系统告诉她时间已经到了。
　　时针走到十一上。倪音在心中松了口气，面上却表现出一副什么也不清楚的样子，看着毛茸茸的猫咪慢慢因为困意闭上双眼。
　　一分钟后：
　　“系统；　你确定霍承寒真的走了？”看着波斯睡着；　倪音忍不住问。
　　系统这次也靠谱的检测了遍：“宿主放心；　波斯身体里并没有熟悉的波动，它现在就是一只普通的猫。”
　　倪音不信邪的蹲下身子戳了戳软乎乎的小猫；　然后被睡的迷糊的波斯下意识的抱住了手指；　用小虎牙磨了磨。
　　行吧，就这个样子，绝对不可能是霍承寒了。
　　倪音放下了心；　一把从地上抱起波斯来躺在沙发上。她眼神直直地看着熟睡的波斯；　这会儿也没有撸猫的兴趣了，心里一直想着霍承寒的话。
　　听霍四爷的语气，他应该已经知道很多事情了。除了系统的存在外；　倪音不敢保证霍承寒到底有多了解她。
　　她抿了抿唇，有些烦躁：“系统，你说现在怎么办？”
　　系统被这种大面积的掉马弄的也有些慌；　它努力稳住自己，装作冷静的样子提议道：“反正钱已经到手了，要不我们毁约？”
　　系统虽然一直不靠谱，但这个提议却很合倪音心意。
　　她揉着波斯猫耳朵，仔细想了想：“但是同时毁五份约，会不会动静太大了些？”倪音觉得这如果不是一本小说，自己这样作死，肯定一开始就被五位大佬联合封杀了。
　　当然，这一切都是拜系统所赐。
　　听到宿主心声的系统怂怂的不说话了。倪音叹了口气，决定按照系统说的一个个去解约，到时候再带着剩下的钱跑路。
　　只是想到卫西辞……
　　她忽略心底隐隐的有些不舍，闭上眼睛做了决定。
　　卫西辞确实很好，但如果他知道自己真正的样子，或者说知道自己这种脚踏五条船的行为，倪音不敢保证他还是能够对自己像现在这样。
　　“算了，别想了倪音。那些喜欢的话，都只是建立在你们互相不够了解的基础上。”她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将那些奇怪的情绪压在心底。
　　倪音知道自己对待感情过于冷漠，可自己穿越到陌生的世界，什么都没有，也只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也许是心底烦乱，倪音低头看见波斯睡的香甜后，忍不住泄愤似的低头亲了亲它毛茸茸的小脑袋。见猫咪只是翻了个身露出小肚子却继续闭着眼睛，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最终却还是没有吵醒它。
　　她等到心情平静下来，才将已经有些累了的波斯重新抱回猫窝里。又再次嘱咐系统有异动一定要提醒自己，这才毫无睡意的准备去洗漱休息。
　　晚上十二点了，卫西辞并没有离开。不可否认在在倪音要求他回避之后，他是有些失望的，但对于女孩的担心还是占了上风，卫西辞甚至没能离开小区。
　　他不知道倪音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被霍承寒威胁，也不知道为什么霍承寒会变成猫，甚至不知道自己每天晚上所做的梦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这些想要探究的欲望在碰到倪音愧疚的眼神时却都被压下了。
　　像是不由自主的，卫西辞觉得自己面对倪音时总要让步。只要她用那样不安的眼神看一眼自己，那些无可奈何就都不重要了。
　　在霍承寒和倪音在上面谈话的时候，卫西辞心里并不平静。可当指尖的烟头燃尽，他只是淡淡地掐灭了它。
　　他知道倪音不喜欢烟味。
　　这个时候他想的却是这句话，身体下意识的行为几乎已经替他做出了选择。卫西辞知道或许那个女孩，永远都会是自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一见钟情说起来可笑，但卫西辞清楚，在那天雨夜里隔着电梯接过倪音怀里的猫时，女孩那一眼让自己心跳的有多快。
　　这是他的秘密。
　　知道她和裴屿认识之后，他挣扎了很久。甚至其实在倪音说自己只是裴屿的妹妹之后他就认识到了这是谎言，可人总是喜欢自欺欺人。
　　其实倪音并没有骗他，是他骗了倪音。
　　他喜欢倪音，喜欢当时抱着猫跟在裴屿身后的那个女孩，所以他欺骗了倪音也欺骗了自己。他越过裴屿接触倪音，中间即使无数次想要克制，可却总是压抑不住。
　　在别人看来他是清冷温和的医生，可只有卫西辞知道，在爱着倪音时他也是自私的。
　　楼上的灯还亮着，卫西辞苦笑了声，握着手机有些犹豫不决。可最终心底莫名的声音告诉他，如果这时不打电话，或许以后都没机会了。车灯下卫西辞下颌棱角清峻，有些孤注一掷的意味。
　　他最终还是打通了电话。
　　倪音洗完澡正有些难以入眠，刚准备去厨房煮杯牛奶喝，就听见了手机铃声。她放下牛奶盒回头看了眼，在看见电话昵称的时候动作顿了顿。
　　“宿主？”系统有些疑惑。
　　倪音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
　　女孩柔软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过来，卫西辞心里慢慢安定了下来。他脸上纠结郁气一扫而空，唇角的弧度也不自觉柔软了下来。
　　好像只是倪音一句话，就可以安抚到他。他抿了抿唇，慢慢开口：“你睡了吗？音音。”
　　这个今天晚上才被人第一次叫起的称呼叫倪音有些不自在，她以为卫西辞会问些什么的，可他只是叫了一遍她的名字。
　　倪音皱了皱眉，忽然拉开窗帘，果然在楼下看到了熟悉的车。
　　车窗内青年好像也注意到了楼上的动静抬起头来，就看见倪音拿着电话站在窗前。
　　时间已经很晚了，倪音知道卫西辞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想到自己叫他离开时青年失落的表情，倪音有些不是滋味：“这么晚了，卫医生你怎么还不去睡？”
　　听出她的纠结，卫西辞轻笑了声：“我睡不着。”他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忽然开口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如果我今天回去了，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或许会失去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认真。
　　准备解除合约跑路的倪音心中顿了顿，莫名有些心虚。
　　“卫医生，你该休息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她想要打断卫西辞的话，却听青年道：“音音。”他忽然叫了声她的名字，又慢慢笑了起来：
　　“你睡吧，我陪着你。”
　　或许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但卫西辞现在已经不准备再问下去了。他能感受到倪音的紧张，也明白她清楚自己的心意。
　　但当倪音选择逃避的时候，卫西辞就知道自己无法违背她的心意逼迫她。因此他只是笑着道：“我会等你愿意自己告诉我的那一天，现在……你休息吧。”
　　“我在楼下陪着你。”
　　即使是隔着电话，倪音也能想象得到卫西辞说这句话时的神情，那是卫西辞对她一惯的纵容。她心中微不可察地动了动，有些难以拒绝。
　　系统也检测到了宿主心里的不平静，但一个非生命体的系统并不能懂这么多。于是它只是合理地提醒她：“经大概率推测，宿主今夜可能很难有一个好的睡眠。”
　　倪音当然知道。
　　在接连掉马之后，自己要是还能睡着才怪。
　　但系统说的却并不是这个，它看着口是心非的宿主，残忍的戳破了最后一层纸：“科学检测出宿主其实是因为兼职目标三号失眠的。”
　　一下被戳破心事，倪音抽了抽嘴角。觉得这个系统干正事不行，窥探她的隐私时倒是一把好手。
　　她没理会在脑海中还说着的声音，只是垂下眼在听着电话里传来清浅的呼吸声后，心里慢慢清净了下来。
　　厨房里的牛奶已经热好了，倪音将牛奶倒进杯子里，拿起手机回到房间。
　　卫西辞在说完话后没有听到回应，却也并没有气馁。他按下车窗看着楼上灯火熄灭，在低下头时忽然听见一道很轻的声音。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