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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屌丝女王的觉醒-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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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着满天樱花,噙起一抹嘲笑:“我如果活着,你还是要那么做……你从来不会因为我而放弃权力……”

    “你要是伤害晨儿,下辈子,我不会愿意见你……”

    一片樱花缓缓落下,飘过她慢慢阖上的眼睛。

    “初琴!”

    暴雨倾盆打下,试图洗刷这莫大的哀伤。

    雷声轰轰滚落,试图遮盖林中那位男子无助的唉啸……

    几多误会,误了一世。昔时同心人,挥剑断情丝。

    谁许的一生浮华,却不及彼年豆蔻,樱花树下,为君弹唱。

    ***

    “谁家的清笛渐响渐远

    响过浮生多少年

    谁家唱断的锦瑟丝弦

    惊起西风冷楼阙”

    是谁在弹奏《浮生未歇》,诉说凄美的爱情,演绎幽婉的过往。

    还是在做梦吗?雨晨听着琴曲,泪水流淌,琴皇后竟是这样香消玉殒,留下那两位梦断魂消的男子。一位与国同亡,一位苦苦支撑已白头。南疆老皇帝到底有没有抓过晨儿,有没有威胁过穆帝?他后来联合畄青慕容氏毁灭了金苗国,是不是因为琴皇后的死?

    雨晨疑惑重重,她为何会梦见这些?难道如镜水幽墓那样,这是在告诉她真正的身世吗?晨儿被玉楼空带走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她想知道,但眼前却漆黑一片。

    梦停了,没有了?

    琴声还在继续着,伴着潺潺的流水声,鸟儿清脆的啼叫,还有风翻起纱帘的簌簌声。

    “若挥袖作别流云万千

    可有人千万流连

    若今昔一别一别永年

    苍山负雪浮生尽歇”

    好悲凉的曲子,深沉凄婉,凄缠颇恻,整个心都像沉入了泪海里,如何爬也爬不上来。

    有人走近,一双温暖的手触碰到脸颊,好似在擦拭她眼角的泪水……

    “皇上,药熬好了。”一个稳重的声音恭敬地说道。

    “倾茗,该吃药了……”夏影的声音近在耳畔,他的气息吹打在脸上,痒痒的,暖暖的,还带着淡淡的梨花香。

    这不像是梦,夏影要给我喂药,我们难道已经逃出了墓室?怎么出来的?

    玉勺搅拌药汁发出柔软的声响,温热的药勺贴在了嘴唇上,苦涩的药汁顺着齿缝舌尖流入喉中。

    唔,好苦,好苦的药,很不愿意吃,可为什么说不出话来拒绝,全身软绵无力,眼睛也抬不起。

    不多时,外面传来嘈杂吵闹之声,有人匆匆跑了进来,焦急地禀报:“皇上,是夏渊王!”

    夏渊王!那不是典溟吗?雨晨心中咯噔一下,喉中的药差点呛进肺里。

    压抑的安静过后,夏影淡淡吩咐:“让他进来。”他的语气波澜不惊,似是早已料到。

    作者有话要说:《浮生未歇》作曲川江美奈子。原曲:《桜色舞うころ》(中岛美嘉)。歌词:恨醉。翻唱版本:“墨明棋妙”成员、音频怪物、HITA等。
 

 85第30章 兄弟争妻

    远远一阵殿门关闭的吱呀声;四下变得寂静,系着宫绦长穗的帘钩摩挲着纱帘唏嗦响着;偶尔的鸟鸣提醒着时间在流淌。

    “畄青国端木氏典溟参见北夏皇。”典溟的声音隔着重重帷幕传来,一如既往的冰冷、严肃、不带任何多余的感情。

    兄弟阋墙;势成水火,再次相见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雨晨心中不免感叹一声。

    “敝人不请自来;失礼之处,望北夏皇见谅。”

    夏影应是楞了片刻;随即笑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久仰东升公子佳作;今日终得一见;幸会……”

    听着这两人跟演话本子一样;雨晨打心底干呕了两下,明明是熟得烂透了的两兄弟,还要装成如此……

    典溟既然以端木氏身份面对夏影,自然要将世家的气派摆足,他以一种不卑不亢不骄不躁的姿态历数了往年端木皇朝和北夏皇朝邻里和睦友好往来的美好往事,提及到慕容氏是如何背弃世家情谊害了端木氏,如今又是如何暴戾专制,不得民心,他作为端木氏遗孤有责任和义务为畄青国子民重现四海升平,八方宁靖。

    “当年五国之乱,端木氏与贵国联合灭胡戎,先皇互赠信帛,言他日若有危难之事当鼎力相助,不忘战盟情谊。”

    夏影略带笑意回道:“盟约之事先皇曾有提及,公子有何难处直言便是。”

    看来这两兄弟的关系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呢。雨晨略略惊讶,可当年明明是夏影的太子谕令逼得典溟成了篡权谋位的叛贼,莫不是又有什么误会隐情?

    纱帘外,典溟和夏影的声音低了很多,朦朦胧胧听得典溟要借北夏兵力对抗慕容氏,并把已攻下的东北两座城池还给北夏国作为答谢。这两座城池百年前就是北夏国的领土,南宫世家为掠夺水源侵占了过去。由于历史原因,那一片边疆问题突出,时不时闹动乱搞分裂。如果能将城池还给北夏国,倒是少了战乱纷争,添了百姓福祉。

    二人谈了许久,典溟的声音忽然抬高起来:“沧溪神医被北夏皇盛情留在宫中,敝人的至亲身受重伤性命堪忧,想请神医治疗。”

    雨晨心中一颤,典溟怎么知道她在这里?这是要救她出去么?

    一阵寂静后,夏影冷冷回道:“真是不巧,神医身染重病,至今未醒。”

    “她……”典溟的声音明显颤动了下,但又立即压住:“神医她得了何病?”

    “查不出病因,只是高烧得厉害……”夏影沉声说着,透出丝丝焦虑。

    “敝人能否见见神医?”

    雨晨唬得差点坐起,她可不想见典溟,之前那么豪情万丈地说爱自己的丈夫,这会却躺在夏影的龙榻上,还被封为了晴嫔,这情景该有多尴尬啊!

    夏影淡淡回道:“公子不必见了,朕会好好照顾她……”

    猛然一阵风袭来,镂花帘钩上的铃铛磕碰着发出急躁的声响。

    “公子这是要做什么!”夏影声音很冷森。

    典溟冷笑一声:“北夏皇竟是这样会客的吗?还让人藏在纱帘后窃听!”

    典溟发现她了?雨晨吓得头皮一麻,全身发凉,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瞬间划过脑海。

    近处“嘭嘭”数声,似二人在交手,劲风翻起纱帘猎猎作响,雨晨睁不开眼,只觉得整个床在摇摇晃动,心噗通通几乎跳出嗓子眼。

    忽然间,风停声息。那熟悉的声音已至耳畔,透着十分的惊讶:“怎么会!……”

    夏影的声音也至耳旁,略带苦涩道:“朕的晴嫔……被梨园大火所伤,如今仍旧昏迷着……刚才公子的谈话她应该是听不见的。”

    顿了片刻,他恢复平淡的口吻道:“公子闯宫之事应该很快会传到慕容辉那里,若没有其他事,还是早点离开吧……”

    “皇兄,我要带她走。”典溟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冷如冰刀。

    皇兄?雨晨心中一沉,典溟是在用夜暄的身份与夏影说话么?看着她重伤的样子,装不下去了?

    夏影微微一怔,声音变得从未有过的冰冷:“她是我的妻子,你要带去哪?”

    “她是神医,不是倾茗。”典溟的声音冷冽至极:“皇兄和她相处这么多天,难道觉不出来?”

    雨晨全身一僵,不是倾茗?典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了骗夏影,还是他本身就这么想的?

    空气窒息得紧,风好似停止了流动,寂静良久,夏影淡淡回道:“你不是夜暄,她不是倾茗,这样未尝不好……你们不用再被天煞孤星的命咒困扰,你不用担心唤我一声皇兄会害死我,众臣与母后也不用担心她嫁给我会颠覆了皇朝。”

    “说到底,你还是把她当做倾茗。”典溟的声音有一种笃定的了然:“皇兄清楚,倾茗已不在人世了……”

    雨晨如被九天惊雷劈着一般,这是从典溟口中说出来的话吗?那天当她说倾茗已死时,典溟郁结攻心吐血昏厥,如今怎能这样镇定地重复出这句话?

    “这样的话,说给你自己听,信吗?……就算信了,能放下她吗?”夏影语气温和了下去,悠悠说道:“你不信,何必说出来?你放不下,何必劝我放开她!你以为我比你爱得少吗?她本就是我的女人,我是不会放走她的……”

    “你的女人?”典溟似是怒了,声音颤得厉害:“皇兄后宫的女人还少吗?为何要抢占一位心不在这儿的女子……”他冷哼一声,幽幽说道:“儿时皇兄甚喜南疆的西番莲,强行带回北夏国种植。可西番莲永远不属于北方,皇兄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被冬季的严寒冻死……”

    “西番莲只是抵不过寒冷,如果加以保护,北国也能盛开……”

    “保护?半天不到,梨园失火!你越是守着她,越有人想置她于死地!”典溟愤怒着语调升高了许多。

    这些,这些事情典溟怎的都了如指掌?是一直派人跟着她?雨晨心砰砰直跳,两个男人在她床边吵架,她不能动弹表达不了想法,这种感觉很不爽。

    典溟冷笑道:“后宫争宠向来无所不用其极,步步陷阱,防不胜防。神医身份不明,又是有夫之妇。单她那双蓝色的眼睛就足以让人众口铄金,积非成是。皇兄要如何处理,如何护她周全?”

    “后宫的事,何须你多言!”夏影冷冷说着。

    明明是冰冷的话却能点燃周边的空气,那不知从窗外还是自某人身上吹来的风刮来,雨晨感觉一阵阵炽烈的杀气在侵袭四周,她手心冒汗,心悬着担心两兄弟又打起来。

    很久后,典溟苦涩的声音从喉中发出,轻声唤他皇兄:“可还记得臣弟的母妃是如何离去的……”

    周围一下子变得死静,静得连心跳与呼吸都听不见,那阵阵透心凉的悲伤如惊涛骇浪涌动翻滚。典溟的母妃被先皇抢入宫中强行占有,因心地仁善,不懂宫闱之争,常受嫔妃欺侮,又因没有显赫的家世做后盾,宫中生活举步维艰,终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忧心忡忡,到最后投湖自尽,含恨而终,留下八岁的典溟。

    雨晨心下恻然,典溟的理智她很早就领略过,这种理智最初来源于他母亲的去世吧?他学会隐忍克制,即便爱着倾茗,在乎倾茗,也要装作毫不在意。

    “夜暄,母妃的死终其原因在于父皇,他不懂得珍惜。”夏影坐在了床边,手轻轻梳理她凌乱的发丝,沉声道:“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六宫粉黛,独爱其一人。我不是父皇,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典溟苦笑连连:“皇兄,你还是没能听懂我的意思。她不爱你啊,她可有认你做丈夫了?”

    夏影也大笑起来:“夜暄,你毫无资格反问我这句话。她也不爱你,她根本记不得你,也记不得我,一切回到原初的样子。我该是高兴啊,从未有过的高兴,我们又从头开始了……”

    他定定然道:“等你完成大业再来与我谈这些。那个时候,你才有资格谈!”

    “才有资格问她到底爱谁,愿意做谁的妻子。”

    ***

    繁闹的集市,人影攒动,风麟牵着她走在人群中。

    “夫君等等……”她甜美一笑,跑到路边对画糖人的老者说道:“大伯,我要画个糖人。”她指着风麟道:“就画他,要画得帅帅的。”

    老者盈盈笑着,点点头,很快画出了糖人。雨晨举着画糖,喜滋滋地凑到风麟面前:“夫君,你看,我要把你吃掉哦!”

    他魅惑地笑了笑,黑眸凝着她,盈满情意。

    她好奇:“夫君怎么不生气呢?我可要吃掉你。”

    他依旧笑着,凤眼涟漪泛波,纤长白皙的手拨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

    “晨儿今日这般开心,为夫心中欢喜,哪里能生气呢。”

    她呵呵一笑,把画糖送到他口边:“尝尝这个,很甜。”

    “娘子若喜欢,为夫将画糖人的老头买了,天天给你画,可好?”

    她嗔道:“油嘴滑舌,老伯是有人生自由的,哪能让你买。不如夫君去学画糖,每天画给我吃。”

    他微微一怔,迟疑了片刻。

    忽然画糖人的老伯变成了夏影,跑到她面前舞着糖勺喜道:“丫头,我会画啊,跟我走吧!”

    她吓得躲到风麟的身后,却见风麟变成了典溟的模样,对夏影喝道:“去做你的皇帝,别想带走倾茗!”

    夏影脸色一变,一糖勺敲在典溟额上,青筋暴跳道:“勾引大嫂的王八蛋!倾茗是我的太子妃!你丫滚蛋!”

 86第31章 妖孽惑主

    “倾茗……”夏影柔软的声音轻轻唤醒了她的梦。

    初晨阳光透过精雕的窗棂洒进殿中;淡淡柔和,橙亮温柔。夏影如玉的眸子映着朝霞凝望她;樱花色的唇勾起一抹暖人的笑意,驱散她怪诞的梦魇。

    雨晨略略适应了下阳光;缓缓坐起。

    “做噩梦了?”夏影悠悠抬手想来拂她额上的汗珠。

    她往后一缩,想躲开如此亲昵的动作;但总会在他掌控之内被触及。

    他温热的手划过额头;抚过鬓角,带起清雅的梨花香和帝王本有的龙涎香气;雨晨忽觉一阵酥麻;头晕乎乎起来。这种感觉很危险;这暗示着她潜意识里并不反感他了;甚至还有些微妙的好感。

    他的手停在她结疤的侧脸;眼里流露出心痛的神色:“好的很快,别担心……”

    她蹙了蹙眉头,这张脸,大半边被火烧伤,几乎是毁了。那天典溟闯宫看到她的样子,才会失控一般与夏影发生争执想带她离开。

    毁容,她倒并不在乎,三年前就毁容过,那时的样子比现在恐怖百倍。

    那个时候风麟撤走了所有的镜子,不让她看到自己可怕的容貌。可她就算不看,也能用手摸出来,脸上凹凸不平的腐肉,充满恶心的臭味。她很害怕,害怕得歇斯底里但求一死。是风麟一直宽慰她,鼓励她,她才支撑下去获得了重生。风麟是怎么做到的?她感动,心动,撼动,她想,这世上除了父母,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会像风麟这样对她了。

    风麟,你到底去哪里了?梨园失火那天你真的没有出现吗?可我清楚记得你的笛声、你那双涟漪的凤眼、还有你唤夏影坎水的声音……夏影说那是我被鬼缠身产生的幻觉,我想也是,如果是你,怎么会不管我的死活呢?

    “倾茗,怎么了?”看着泪眼朦松的她,夏影紧张地问着:“可是哪儿不舒服?”

    她回过神来,摇摇头:“我很好……”

    一连串细碎的脚步声,殿外鱼贯而入一队宫女,捧着洗漱用具和锦衣龙袍。

    “皇上该去前宫了。”雨晨坐正身子想下床。

    他却温和一笑,手划过她身侧,很自然地握住她:“不,从今日起,朕就在这儿处理朝政,陪着你。”

    她心里微微一动,抽了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夏影不同于典溟,即便她躲避,他也会努力追逐。就像这样强行握住她的手,就像这些天亲密地守着她。

    夏影不同于典溟,他拥有所有,且不放弃所有,无论是国家还是倾茗。

    他嘴角上扬,桃花眼盈着笑,闪出诱人的色泽,这便是那让天地都为之失色的笑容吧,之前总觉得他的笑夹杂着玩弄、调戏、阴谋的味道,经历这么多事,才读懂这笑容本就是干净和温暖的。

    他站起展开手臂,宫女上前为他穿上龙袍。明艳的朝霞渡在他月牙白镶金龙纹锦袍上,闪烁出橙金暖色,明晃晃耀眼。

    “梨园失火的事已查明。”他整了整衣襟,悠悠说道:“曹美人指使宫女在梨花糕中参药,害你晕厥险些溺水,丽嫔同伙曹美人销毁证据,火烧梨园……”他的声音隐约透出冰冷的寒意,淡淡道:“如此十恶不赦,心肠歹毒,朕已下旨赐二人自尽,相关失职宫人处以暴室杖毙,以儆效尤,此等阴险之事再不许发生。”

    这一番话说得极快,语气平缓,雨晨听得心跳加速,惊异不已。照此说法,她吃过梨花糕确实溺水了,为何死而复生?梨园的火明明是璇玑放的,璇玑那种性格的人怎么会甘愿为丽嫔卖命呢?而且璇玑被驱妖的修灵人带走了,没有人证,何以能指控丽嫔放的火?

    这些事情夏影不动声色间查出并予以处置,也没问她这受害人的意见。这是为她好呢还是为她好呢?

    夏影收了收眼中寒意,笑着牵过她的手:“朕吩咐人着意留心你的药饮膳食,殿外也加派了护卫,以后你不必担惊受怕了。”他的声音柔软动听,和着漱漱的风声,清洌洌若流水,仿佛刚才说处死了数十人以儆效尤的人并不是他。

    雨晨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宫人们退出殿外,夏影独自为她梳头挽发,敷药蒙面。

    “皇上……”雨晨定定地看着他:“梨园的火可能不是……”

    “此事就让它过去了,人已处死,再说无益。”他嘴角的弧度浮起一抹温婉的笑,袭袭香氲弥荡萦纡。

    ***

    晴嫔初入后宫就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宫里有传,她是玉面狐狸,九命猫妖,溺水不死,火烧不化,魅惑圣上,意图不轨。此条消息很快传到北夏国都,太后、皇后、众臣恐慌不安,焦虑万分,纷纷送百里加急提醒皇上,莫被妖精魅惑。

    雨晨无比苦闷,她什么都没做,她还被烧毁了一张脸,怎么就成妖精了?

    夏影拿走她手中的奏牍,玩笑道:“丫头,我倒是希望你如他们所言,是来勾引我的……”

    雨晨横了他一眼:“你还玩笑得起来,都快被你害死了。”

    他爽朗一笑,桃花眼泛着醉人的光泽:“有我在,谁敢害你呢?”

    “正是有你在,他们才要害我。”她指着堆成小山的奏牍,道:“皇上应该也知道言官是多么可怕的一群货,集体跪谏、冒死上谏神马的最擅长了。我若再这么被你护着,迟早要被他们前赴后继批鳞谏诤而死。”

    “言官是什么?”他目光猛地一亮。

    哦,你们还不叫言官,她思索一下道:“算是你的大臣吧。”

    他嘴角上扬,笑意更深:“倾茗也这么与我说过,她说皇帝的权力不会无限扩大,一旦达到巅峰,总会有事物来压制,以前是神权,后来是世家贵族,到以后就会是大臣了。”

    吓!雨晨心下一震,倾茗也是穿越来的么?小小年纪竟懂得这般道理,该是有多聪明呢。她垂下眼睑不敢看夏影满是探究的眼神,玩起手指来。

    “皇上,”殿外传来内监的声音:“南疆皇帝命人送来请柬。”

    “拿进来。”夏影敛了笑,眉眼间透出帝王的威严之势。

    南疆皇,雨晨想起墓室的琴皇后,她跪拜琴皇后时发生了一连串诡异的事情,吓得她晕厥了过去,接着就被琴皇后的梦缠住昏睡数日。夏影说他苏醒的时候水帝冰玉棺又悬回到空中,正下方的地面打开了一道出口,出口直通密道,密道又通完神殿。雨晨隐约记得玉棺中飞出过水帝玉,醒来后借口丢了重要物件请求夏影陪她又去了一趟密道,可如何寻找都没能再次回到墓室去,也没能拿到那块水帝玉。

    南疆皇邀夏影明日去涟漪海泛舟,夏影合上竹简柔柔望着雨晨:“明晚随我一起去吧。”

    她愣住,如果去见南疆皇,说不定能遇见墨尘,看他能否帮她逃跑,可要以妃嫔的身份过去,她总觉得不自在。犹豫片刻,她指了指自己毁容的脸:“我这个样子怎好出席国际会议……皇上还是带那位倾国倾城的花舞娘娘去吧。”说到花舞妃,她想起件事:“今儿下午你议事的时候花舞娘娘差人送来一张古琴,小桂子怕打扰到你,就放在我这边了。娘娘说,皇上重伤初愈别太劳累,闲时抚琴一首怡神静气,解烦排忧。”

    她起身将古琴取了过来,那琴并无特别的装饰与刻文,通体黑色,七弦亮如银丝,音色透亮,颇有灵气,有如钟磬金石。这琴可能有些故事,花舞妃送来给夏影是想唤起往日情谊,提醒他莫要冷落旧人?

    夏影一见古琴,黑瞳微颤,手指不自觉地轻抚上了琴弦。他抬眸瞬间,那淡淡的悲凉一扫而去,又是温润的笑容:“丫头,我教你弹琴吧?”

    雨晨回以一笑:“皇上先跟我讲讲这是什么琴,有何妙趣的故事。”

    他略略失神,道:“陪我去看梨花,可好?”

    梨园的梨树皆被烧毁,晴雨殿也烧了大半,居住不得。他们现居住在神殿的偏殿,远离嫔妃住处,远离前宫。神殿的梨花树花朵更加繁盛,银色月华之下,梨花泛出淡淡的白光,若出尘的精灵,美轮美奂,散发出淡薄的幽香,萦绕周身。

    掌灯宫女将四周挂上冰绡刺绣梨花图案的灯笼,内监搬来一张熏香软榻,夏影让她并肩坐下,看着如云一般烂漫的梨花,念道:“梨花如静女,寂寞出春暮……丫头,你恐怕记不得,我为何如此喜欢梨花。”

    他闪动着墨玉明眸,映着朵朵梨花,陷入无尽的回忆。他缓缓诉说那朦胧又美好的往事,他们的相遇,相知,误会,别离,每段故事都没有落下,他们在梨树下赋诗兴曲,抚琴合奏,倾茗的一笑一颦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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