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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我是专业的[快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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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衣好笑。
  狐媚子?金香儿吗?她可不够格。
  许连山那样精明的男人,奸猾如鬼,不哄别人就不错了。
  “怎么不是?”小兰有些忍不住了,“敬茶的时候,金姨娘随便说两句,大爷就站她那边了。若非夫人厉害,就给他和金姨娘摁在地上踩了!”
  从前夫人生气,她还劝夫人不要气。如今夫人不气了,她反倒气得不行。
  罗衣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夫人带你逛街去。”
  她要买间铺子,得看看哪里合适。
  “夫人!您也太心宽了!”小兰目瞪口呆,都这时节了,夫人怎么还有心思逛街?
  罗衣便笑道:“心宽不好吗?”
  心宽当然好。至少比从前郁郁寡欢,缠绵病榻来的好。小兰顿时不再说了。
  城西,一处阴暗的巷子里。
  四五个半大少年围着一个同样半大的少年,拳打脚踢。
  少年瘦得皮包骨头,捱不过四五个同龄人的围殴,被打得倒在地上。
  他实在是瘦,蜷起身子,就只有小小的一团。小臂和小腿从并不合身的单薄旧衣里露出来,露出密密麻麻的新伤旧伤。
  此刻吃力地护着脑袋,试图少吃点苦头。然而打他的少年们也不是吃素的,一脚一脚,十分刁钻,总能踢到他心口、肚子这样柔软脆弱的地方。
  良久,少年不知是疼晕了还是性子倔强,一声也不吭。
  “别再叫我看到你!”良久后,众人打累了,领头的少年踩在瘦弱少年的脸上,狠狠啐了一口。
  瘦弱少年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他。黑漆漆的瞳仁里看不出丝毫情绪,却无端端让人觉得如被打了巴掌般疼痛和狼狈。
  领头的少年一下子被激怒了。想了想,他对旁边的同伴道:“去买个馒头来。”
  那同伴便去了。
  不一会儿,馒头递到领头的少年手里。
  领头的少年拿着馒头,在瘦弱少年的面前晃了晃,既引诱又戏弄:“你想吃吗?”
  瘦弱少年有两日没吃东西了,此刻看着白生生的馒头,简直收不回眼神。
  “呵!”领头的少年得意一笑,把馒头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问他:“还想吃吗?”
  馒头被踩扁了,脏兮兮的,却仍旧散发着热气,带出食物的香味。瘦弱少年的眼神丝毫未变,仍然充满渴望。
  “贱骨头!”领头的少年轻蔑一笑,抓起馒头在手里掂了掂,忽然坏笑一声,将馒头塞进自己的裤子里。
  一旁的伙伴们顿时发出哄笑。
  领头的少年十分得意,拿着馒头在裤子里蹭了几下,才拿出来,扔向瘦弱少年:“呶!赏你了!”
  众人满以为这样的羞辱会激怒对方,谁知对方的眼皮垂了垂,接着便爬起身,毫无芥蒂地扑向馒头,捡起来就往嘴里塞。
  他狼吞虎咽的样子,落在众人眼里,纷纷感到恶心,道了几声无趣,转身走了。
  瘦弱少年三口两口吃完馒头,眼中仍然闪烁着饥饿的光芒。他抹了抹嘴,扶着墙壁站起来,艰难地往外挪动。
  才走到巷子口,蓦地脚趾一疼,似被小石子砸了一下。他低头看去,就见脚下躺着一粒银光闪闪的东西。
  他饿得眼前发晕,但还分辨得出那是一粒银子,弯腰捡起来,朝着前面走去:“你们丢银子了!”
  罗衣和小兰停下来,往身后看去。
  只见一个脏兮兮的瘦弱少年走过来,他半长的头发脏得打了绺,衣裳又破又旧,脸上满是青青紫紫,看不出本来面目。
  此时,他伸出一只黑乎乎的手,露出掌心里躺着的一粒碎银子,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没有半点贪念:“你们的银子掉了。”
  罗衣没说话。
  小兰却是惊了一下,才道:“不是我们掉的,是我家夫人看你可怜,赏你的。”
  少年听了,眼里划过怔色。
  “拿着吧。”罗衣轻声道,“吃点好的,活下去。”
  说完,转身走了。
  对罗衣来说,这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很快就抛到脑后。
  她带着小兰在城里转了几天,终于买下一间位置不错的店面。
  如许连山所说,这样的商铺也就值一千多两银子。因着主人转让得急,只收了罗衣一千二百两,还附赠了里头的家具,叫罗衣又省了一笔钱。
  有了铺子,罗衣便思量起来,做点什么生意好?
  李曼娘的女红很好,绣出来的花儿鸟儿,活灵活现,若叫李曼娘自己选,她一定会做绣品买卖。但叫罗衣看来,绣活太耗时间,她又只有一个人,太慢了。若是招人的话,又极麻烦。
  想来想去,罗衣决定不管别人的怀疑,做她看好的生意。
  “夫人,您会做胭脂?”小兰惊讶地问道。
  她伺候李曼娘两三年了,可从不知道李曼娘还会这个。在她的印象中,李曼娘从不涂胭脂的。
  如果她会做胭脂的话,怎么忍得住不涂?
  罗衣早就想好答案,此时漫不经心地解释:“我从前在乡下的时候,会的可多呢。”
  小兰顿时不问了。
  她才跟了夫人两三年,哪里就知道夫人的所有了?
  买了要用的原料,带着小兰,大包小包地回了府。才一进门,下人们立刻迎上来:“夫人,小的帮您提吧?”
  自从敬茶那日,金香儿在罗衣的面前吃了瘪,下人们便知道,夫人仍是夫人,怠慢不得。想起从前那些怠慢,全都心虚不已,见着罗衣便奉承讨好。
  罗衣也不以为意,点了点头,就叫小兰把东西匀出去。
  小兰却轻哼一声,看向下人们的眼神很是不屑:“现在知道讨好夫人了?早做什么去了?”
  下人们纷纷讪笑。
  许连山也知道了罗衣做胭脂的事。
  他很好奇地来了,问罗衣:“你还会做胭脂?我怎么不知道?”
  他跟李曼娘从小一起长大,李曼娘待他又实心实意,没什么瞒着他的。
  罗衣坐在小凳子上,搓洗着花瓣,头也不抬地道:“我没告诉你,你怎么知道?”
  许连山愣了半天,愣是没想起来怎么接。
  他站在那里,看着罗衣素着一双手,轻柔地搓洗着花瓣,本该恼她不识相的,可不知怎的,看着她一举一动,竟觉得说不出的好看,一点儿也恼不起来。
  他喉咙咽了咽,撩起衣摆,蹲在罗衣身边,笑着说道:“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可得告诉我才是。我会什么可都告诉你了的。”
  他生得好,这样笑起来,自带一股风流。
  罗衣停下动作,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你会纳妾,也早都告诉我了吗?”
  许连山脸上的笑意僵住,猛地站起来,几乎是狼狈地看着她:“你!”
  她怎么又提这茬?
  “开个玩笑,许郎别在意。”罗衣低下头去,继续搓洗着花瓣。
  许连山的脸上乍青乍红,方才因着她素手纤纤而起的心思,此刻丁点儿也没了。
  他冷哼一声,扭头走了。
  走之前,还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少拿你在乡下的玩意儿摆活,城里可不兴那些。”
  罗衣没说话。
  小兰却不大痛快:“大爷这是怎么了?夫人难得想做点事,他不鼓励就罢了,还泼冷水!”
  哪像是夫妻?都快成仇人了!
  她不禁问罗衣:“大爷莫不是撞恶客了吧?”
  撞恶客,也叫鬼附身。
  大爷从前那么疼爱夫人,如今却这般模样,小兰觉得有古怪。
  罗衣好笑。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暗想,大概是她的演技太好了,以至于小兰完全没怀疑她。
  “没有的事,你不要乱想。”罗衣打消小兰的念头。
  许连山没有变,他本就是一个自私薄情又虚伪的男人。
  罗衣有李曼娘的记忆,她看到过两人相识的过程。
  秀水村的少年许连山,父母双亡,从小跟着叔婶过活。他叔婶家里并不富裕,还要养着一堆孩子,日子过得很是艰难。但许连山每到李曼娘跟前,总是做出一副明朗开怀的模样,好似艰难的生活从未对他有影响,为此得了李曼娘的敬意和好感。
  得知许连山常被叔婶打骂,李曼娘十分同情和气愤,便去他叔婶家里,叫他们待他好一些。被他叔婶一通骂回来:“那个小杂种!偷鸡摸狗的东西!我不打死他是我仁义!当我愿意养活他?手脚怠懒的贱骨头,有种滚出去,别叫我养活!”
  不仅她得了一顿骂,许连山也当场挨了一顿打,由此更叫李曼娘心里愧疚,待他更好了。
  但叫罗衣看,这分明是许连山使的小伎俩。
  他叔婶在村里的口碑并不差。虽然偶尔打孩子,但村里打孩子的人家比比皆是。况且他叔婶不独独打骂他,家里的孩子们全都挨过打,算得上一视同仁。
  可许连山每次对李曼娘说起,都说叔婶如何难以讨好,待他刻薄。又说他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他最感激的便是叔婶养大了他。
  年轻的李曼娘看不穿他的伎俩,为此觉得他是天底下最有情有义的好男人,因而不顾家人阻拦,非他不嫁。
  直到六年后,她尝到了苦果。
  许连山借着她的嫁妆,挣下了丰厚的家资,然后背弃曾经的诺言,想要纳妾。他纳了金香儿还不罢手,紧接着一个又一个年轻貌美的妾被他抬进来。他宠着她们,全然把李曼娘忘在脑后,任她凄凉孤苦的一个人过着,直到病逝。
  李曼娘的阳寿是二十六岁。还有四年时间,罗衣要在四年内,完成李曼娘的托付。


第4章 你纳妾啊
  铺子买了下来,想要开张,只差货品了。
  罗衣只知做胭脂的方子,自己还从没做过,因而一连试了七八次,才终于做出细腻鲜艳,透着淡淡花香的胭脂。
  这一日,罗衣捧着新做出来的胭脂,站在屋檐下,细细观看,思量着如何定价。
  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院子门口传来。
  “妾给夫人请安。”金香儿款款走近,来到罗衣的身前,屈膝行礼。
  罗衣将视线从胭脂上移开,低头打量她。
  金香儿选的角度很好,这样低下头去,正巧露出耳根后面的暧昧红痕。
  罗衣便知道她来做什么了。微微笑着,并不开口叫起。
  金香儿那日敬茶时吃了亏,心里总是不舒坦。又顾忌着许连山的态度,不敢放肆。这几日,她见许连山只到她房里,并不往罗衣的房里去,一腔怨恨便压不住了。
  罗衣不叫起,她屈的腿脚酸疼,想到如今正值宠爱,立刻不把罗衣放在心上,径直站直了身子。抬起一双娇媚的眼睛,看向罗衣说道:“早几日,妾便想来夫人身边伺候。只是大爷说,夫人喜静,叫我不要来闹夫人。妾心里过意不去,今日斗胆来给夫人请安。”
  她眨着一双泛起水光的眼睛,看似娇柔怯弱,然而眼底满是野心勃勃。
  罗衣笑笑:“你有心了。”
  “大爷都不叫你来了,你还来干什么?”小兰从一旁蹿出来,冲着金香儿呛道。
  这个狐媚子,装得一副谦卑模样,当谁看不出她满眼的挑衅?说得好听,来给夫人请安,可她故意扭头,露出耳朵根子后面的暧昧红痕,又是什么意思?怕别人看不出来大爷宠她?
  金香儿惊讶地看了小兰一眼,随即委屈地道:“夫人,您身边的这小丫鬟好没规矩,咱们说话呢,她也敢随意插嘴。”
  心里一阵兴奋。她打不了罗衣的脸,还打不了这小丫鬟的脸吗?
  这小丫鬟自己撞上来,真是省了她不少的事!
  罗衣瞧着她灼灼闪烁的目光,微微一笑:“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你别见怪,实在是这府里的女人啊,除了我,她最大。你虽然伺候大爷,可在我心里,很是比不上她。别说她只是插一句嘴,便是打你两个巴掌,我也不会责怪她的。”
  小兰是个实诚人,闻言立刻大步上前,甩了金香儿两个巴掌。
  “啪!”“啪!”
  小兰做惯粗活的,掌心很有些薄茧,力气又大,一下子便把金香儿的脸颊打得红肿起来。
  “你,你!”金香儿瞠目结舌,捂着脸道:“你敢打我?!”
  那日她擅自开口,被罗衣叫自打嘴巴。今日小兰擅自开口,怎不打小兰,仍是打她?
  真是欺人太甚!
  金香儿捂着脸,狠狠瞪着罗衣,胸脯一鼓一鼓的,剧烈得像要炸开似的。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罗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始至终,脚下没有动过,“那日没叫你明白,今日还不明白吗?你不过是一个我打你都嫌脏了手,还要丫鬟代劳的妾。”
  金香儿顿时羞得脸上涨红!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罗衣,难以相信她竟然这般羞辱她!
  “再得宠,你也只是个妾。”罗衣朝院子门口轻点下巴,“回去吧。”
  金香儿脸上乍青乍白,再也忍不住,捂着脸跑了出去。
  “呸!”小兰冲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转过头来,就冲罗衣竖起大拇指,“夫人,您真厉害!”
  太解气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道:“夫人,您这么厉害,治得了那狐媚子,怎么不把大爷哄回来?”
  自从金香儿被抬进门,许连山还没在罗衣房里歇过。长此以往,怎么能行?
  在小兰看来,气也生过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忍一口气,跟许连山和好,生个孩子,坐稳正室的位置,才是正理。
  罗衣笑了笑,转了话题:“快些,多做些胭脂出来,铺子等着开张呢。”
  “哎!”小兰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赶着淘弄原料去了。
  两人花了三日时间,做出来一百来盒胭脂。有花香,有果香,还有混合调制的高级香,价格也从两百文钱到五两银子不等。
  “夫人,咱们的铺子又没什么名气,定五两银子的价格,会有人买吗?”小兰捧着胭脂,心里没底。
  “会。”罗衣道。
  一分价钱一分货,她敢卖得贵,自然是货好。
  罗衣的胭脂铺子开张了,名字就叫“胭脂记”。
  不少人觉得她名字起得怪。
  “怎么不起个好名字?”
  “这名字就很好。”罗衣道。
  “哪里好了?一点特色都没有!”
  “我卖的是胭脂。”罗衣答道,“名符其实,便是最合适的名字。”
  “哈哈哈!难道别人卖的就不是胭脂吗?”她的话引起来一阵哄笑。
  随即有人接话:“东家如此不懂经营,这铺子一定开不起来。”
  罗衣并不与他们争论。打扫了门前的爆竹碎屑,便守在了店里。
  不多时,有人进来:“掌柜的,你怎么起这么个名字?瞧你生得似模似样,不该是那等大字不识的粗鄙人,怎么连个好名字都起不来?”
  罗衣打量她一眼,见是个年轻雅致的妇人,便拿起店里唯一一盒定价五两银子的胭脂,拧开盖子,给她看:“夫人抠一块。”
  二百文钱的胭脂,用的是很普通的小铁盒。价格越贵,包装越好。这盒定价五两银子的胭脂,用的是细瓷薄胎,绘着精致仕女的瓷罐。
  妇人一看便知价格不菲,不肯去接:“你叫我抠一块,莫非是哄我买?我可不上当!”
  看向罗衣的目光,带着浓浓的质疑。
  “我这一盒不卖。”罗衣见状,索性自己下手,抠了一块涂在手背上。
  妇人看着她的动作,惊得睁大眼睛,哪有这样鲁莽的,还做不做生意了?
  等看到她把胭脂均匀地涂在手背上,顿时目露异色:“这胭脂看起来那样红,怎么涂在手背上,却只是浅红色?”
  细腻得就像是皮肤本身,根本看不出来涂了胭脂。
  偏偏又比皮肤本身白里透红,好看得不得了!
  “所以我的铺子叫‘胭脂记’。”罗衣笑了笑,把盖子合上,放回柜台里。
  她卖的是胭脂,是别家都比不了的胭脂。
  妇人没听出她暗含的意思,此时正盯着她的手背移不开眼。
  只见罗衣涂了胭脂的那只手,白里透红,细腻润泽。比没有涂的那一只,好看了几倍。
  但若不对比,单看一只手,根本看不出涂了胭脂。
  她心里痒痒起来。
  “还有没有?”妇人目光灼灼地问道,起了买一盒的心思。
  罗衣摇头:“只做了这一盒。夫人要的话,付一两银子定金,三日后来取货。”
  妇人心里痒得很,想买一盒,又觉得贵。罗衣便把那盒胭脂拿出来,叫她抠一块试试。
  “好,我定一盒。”越瞧越满意,妇人欢喜地付了钱。
  付了定金后,她又央着罗衣看别的。
  别的胭脂,不论味道还是细腻度,都比不了她定的那个。妇人看了半天,没有再下手。
  倒是她在店里待了这么久,颇是引了些客人进来。
  头一天,罗衣便赚了十几两银子。
  小兰很是兴奋:“等咱们打出名气,还会赚得更多!”
  因着卖出去好些货,罗衣又买了许多原料回来,叫了小兰一起补货。
  捣碎声,研磨声,充斥在安静的院子里。
  自从那日被罗衣羞辱了一顿,金香儿再没踏足罗衣的院子。
  只听得下人们说:“金姨娘又买了衣裳。”
  “金姨娘又打了首饰。”
  “昨夜里大爷又要了两回水。”
  这些是罗衣听得到的。
  还有她听不到:“大爷好几个月没到夫人院子里了。”
  “夫人真是傻,自己开铺子能赚几个钱?像金姨娘,哄一哄大爷,想要什么没有?”
  罗衣听不到,因为下人不敢在她面前说。但是小兰却听到几次,气得不行。
  “夫人,您也收拾收拾那个狐媚子!大爷的钱都给她花了,凭什么?”小兰不甘又气愤地道。
  夫人才是大爷的发妻!大爷有钱也该给夫人花!
  凭什么夫人要辛辛苦苦赚钱,那个狐媚子却只要张开腿就行了?
  罗衣想了想,对她道:“小兰,人是我嫁的,路是我选的,我不抱怨,你也别为我生气,好吗?”
  她心里的打算,不必对小兰说,为免小兰日日在她耳边念叨,便郑重说了一句。
  小兰怔住。
  “是,夫人。”
  罗衣一日日为胭脂铺子忙活,从不花心思争许连山的宠。许连山也不到她跟前来,日日搂着金香儿,宠得上了天。金香儿要星星,他绝不给月亮。
  一转眼,到了年底。
  外头冷风呼啸,罗衣的屋里却点了炭盆,一室温暖如春。
  罗衣才洗了头发,坐在铺了软垫的椅子上,掀开账本,计算胭脂铺子的账目。
  小兰站在她身后,细心地为她擦头发。一边擦,一边兴奋地问:“夫人,算出来了么?咱们挣了多少钱?”
  自从大爷纳妾后,夫人再没问大爷要过一文钱,大爷也不知忘了还是装傻,再没给过夫人银钱。日常用度,全都是夫人自己出。
  如此一来,挣钱就是她们这屋里顶顶要紧的事了。
  罗衣算完账目,发现竟赚了四百多两。
  “夫人好厉害!”小兰欢呼起来。
  罗衣也笑起来:“明年咱们赚得更多。”
  “对,比大爷还多!”小兰忿忿地说完,才想起罗衣不喜欢她提这个,连忙住了嘴。
  罗衣没说什么,笑着收起了账本。
  她想,这会儿许连山也在算账吧?不知他心情如何?
  许连山这会儿的确在算账。而他的心情,非常不快。
  今年风调雨顺,田地里的收成极好,而他弄了几样新鲜生意,铺子里的买卖也不错。他估摸着,今年的进项该比往年高上一截才是。可是最后的数目算出来,却是亏了!
  他今年不仅没赚钱,反而倒亏了两千多两!
  “这怎么可能?”许连山震惊不解,“钱呢?”
  钱到哪里去了?


第5章 你纳妾啊
  家里没有贼,许连山十分确定。而且他自己管着钥匙,不可能有人碰得了他的钱匣子。
  那么,钱呢?
  他将这一年的事情,从头到尾品了一遍,想到了罗衣,她问他要去两千两,想到了金香儿,他为金香儿赎身花去三千两。
  可这些不够。仅仅是这样,只能说今年不赚不亏。可他的总账目上,分明亏了两千多两!
  花到哪里去了?许连山左思右想,也没想到第三宗大笔的开销。
  他从没有亏钱过。
  今年,他却亏钱了。
  许连山满脑子都是亏钱了的念头,整个人坐立不安,难以入睡。
  他睁着眼睛到天亮。等到曦光从窗子里透进来,才呼出一口气,勉勉强强接受了一个事实——平时金香儿找他要零花,他随手给出去的,就是这个数。
  他很难受。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纳妾会这样费钱。
  但他很快就原谅了自己。他毕竟是头一回纳妾,不晓得轻重。往后他知道了,就不会再这样了。
  罗衣注意过下人们的言行,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许连山这几日的脸色不好,微微笑了。
  她穿上自己最光鲜的一身衣裳,戴上一套新打的珍珠头面,带着小兰去花园里散步。
  “快过年了,小兰你说,我要不要做几套新衣裳?”
  “夫人,您身上穿的这件就是啊,您这几个月都做了多少衣裳了?没上过身的都有七八件,太浪费了,您别再做了。”
  “可是昨日我路过蝶兰坊,看到他们新出的几套衣裳,可真是好看啊!”
  “奴婢也看见了,的确好看,不怪他们家是最受欢迎的成衣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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