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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我是专业的[快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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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就等着了。”罗衣笑道。
  送了李一善回郑家,罗衣回了许府。
  许连山正在她院子里等着,而且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见到她回来,冲她露出一个居高临下的表情:“你回来了!”
  罗衣看向他身后,那里站着一个清风道骨的老道,看起来颇有些修为。
  她心里明白了什么,对他笑笑:“大爷找我有事?”
  “嗯。”许连山点点头,走下台阶,朝她行来,“我问你,胭脂记的方子,你可有记录?”
  罗衣挑挑眉:“怎么?大爷忽然对我的生意感兴趣?”
  许连山轻哼一声,说道:“反正你也命不久矣,胭脂记荒废了就可惜了,你把方子给我。你也不要觉得我占你便宜,把方子给我,一会儿我叫你走得痛快些。”
  这是要让老道拿了她,还要在她死前占一把便宜。
  罗衣挑眉,看向老道,似笑非笑:“我若是犯了事,自有衙门里的官差拿我,大爷怎么叫道爷来拿我?”
  “你少装模作样!”许连山怒哼,“你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鬼,占了曼娘的身子,以为我看不出来?上回不揭穿你,不是怕了你,而是——哼,你少说些没用的,胭脂方子呢?”
  胭脂记的胭脂,从前是罗衣和小兰一起做,后来小兰主管经营,大部分都是罗衣在做,尤其是高档的几款胭脂,除了罗衣,没有人知道配方。
  罗衣笑着睨了他一眼,就看向老道:“道爷看我可有异?”
  许连山为了抓罗衣,特意打听了极有名气的道士,花了重金请来。所以,这位老道并不是坑蒙拐骗的货色,而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他见到罗衣的一瞬间,就看透了她的情形。
  听了罗衣的话,他肃着脸道:“夫人无异。“转头看向许连山,“你夫人明明是个大活人,哪是什么恶鬼?你消遣老道?”
  许连山瞠目结舌,指着罗衣道:“她就是野鬼!而且是恶鬼!道爷不知,她上回使了不知什么鬼魅手段,叫我痛不欲生,道爷再看看,务必收了这恶鬼!”
  “她是不是恶鬼,难道我看不出来吗?”老道勃然大怒,拂袖而走,“耽误我的时间!”
  不论许连山如何叫喊,也不回头,步履如风,一眨眼的工夫就走远了。
  “大爷且慢。”罗衣拦住就要跟出去的许连山,看着脸色苍白,冷汗涔涔的男人,笑吟吟地道:“我的方子还没给大爷呢,大爷怎么就急着走了?”
  许连山不等她靠近,就大叫一声往后跳了几步,神色仓惶:“你别过来!”
  罗衣冷冷一笑,神色寒冷如冰,五指成爪,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他甩在地上。
  抬脚踩上他的胸口:“我生气了,你说怎么办才好?”
  明明是一只女人的脚,许连山却觉得似有一座大山压在自己胸口,沉重得叫他呼吸都不畅。
  听了她的威胁,他脑子飞快转动起来。
  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鬼,并不稀罕他的宠爱,也不稀罕掌管内宅大权,更不稀罕磋磨小妾取乐。似乎,她唯一感兴趣的便是赚银子。
  对了,她还很在意李家的那个小崽子。
  这样想着,他讨好地笑道:“我在城里给岳父买个院子吧?叫他们以后都来城里住。”
  “哦?”罗衣挑了挑眉,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聪明,做事这般的漂亮,“可是他们都是庄稼汉子,你叫他们来城里住,以后怎么养活自己?”
  “我再给他们一间铺子,叫他们吃喝有着落!”许连山忍着心疼,僵硬地维持着脸上的讨好。
  罗衣这下满意了,收回脚:“大爷快起来吧,我替我爹谢谢你。”
  她得了便宜还卖乖,许连山气得快要吐血,却丝毫不敢说一句不满,笑着道:“我这两日就办好,然后送过来。”
  “去吧。”罗衣点点头。
  许连山僵着身子,一步步退到院子门口,待出了罗衣的视线,顿时拔足狂奔。
  等跑得远了,他整个人如同没了骨头的烂泥,一下子瘫倒在地。
  房契和地契很快到了罗衣手里。
  她看着房子和铺子的位置,心想许连山是真的被吓破了胆,给的都是好地段。
  她把这些东西送到了李父的手里,说道:“姑爷孝敬你的。”
  李父不敢收,被罗衣强行塞进手里。
  就当是许连山害了他女儿的赔命钱吧。



第17章 你纳妾啊
  许连山大病一场,再也不敢踏足罗衣的院子,就连别人在他跟前提她的名字都不行。
  家里的小妾们争先恐后地照料他,照料来照料去,最终传出了好消息。
  小桃和王玉莲相继怀孕了。
  “也不知道这回会怎样?”罗衣心想。
  早先怀的两个,一个跌在地上没了,一个哭两声没了,都是很不可思议的方式。她很是好奇,不知道这一回,又是什么奇怪方式?
  “今天的生意比往常多了些,我看着有不少外地人来咱们铺子里订货,想要卖到外地去。他们以为我看不出来,特意分成好几拨人来买……”小兰在她对面讲着铺子里的情况。
  罗衣听她说完,便道:“不错,你处理得很好,以后都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小兰又惊又喜,脸上涨得红通通的:“夫人……”
  罗衣对她笑笑:“以后,这间铺子我会给阿善。到时你对阿善一定要像对我一样忠心。阿善脑子聪明,读书会有出息的,你好好做事,这一辈子都会有依靠。”
  小兰听得疑惑,夫人的话,怎么跟交代遗言似的?她年纪轻轻,没道理把安身立命的铺面交给侄子啊?随即又想,肯定是她想多了,因而跪下磕头:“夫人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小桃和王玉莲的身孕,被许连山看成命根子一样,隔三差五就请大夫给她们诊脉安胎,唯恐有个闪失。
  他请的是保和堂的周大夫,也是安定城最好的大夫。而周大夫每次来时,都会带上赵二。
  “师父给我改了名字,我现在叫赵仁。”身量修长,肩背宽厚有力的青年抱着一盆小花,弯腰摆在花圃里,背对着罗衣,声音很是快活,“是仁义的仁,师父希望我有一颗医者仁心。”
  “师兄们都打趣我说,‘你从前是个二,现在是人模人样的二’。”说话间,他直起腰,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笑得灿烂的俊脸。
  他自从跟着周大夫学医后,几乎是一天一个模样,身量又拔高许多,胸膛臂膀也更宽厚了,看起来如同一株挺拔的青松。
  他又生着一张俊秀温柔的面孔,当一双清澈剔透的眸子亮晶晶的看着人时,饶是罗衣看着他长大,也有些扛不住。
  她别开眼,看了看被他摆在花圃里的黄色小花,笑着道:“这又是长在哪里的可怜花?被你生生挖了来。”
  他虽然离开许府,去跟周大夫学医术,却没有跟罗衣疏远。隔一阵子,便会来给罗衣请安。有时带点她常吃的吃食,有时抱一盆路边挖来的小花。
  吃的都被罗衣和小兰吃掉了,小花便在院子里摆成一排。红的黄的蓝的紫的都有,颇是可爱。
  “它们长在路边才是可怜。”赵仁笑着说道,眼睛里闪烁着快活的光芒。
  刚才摆放花盆时,他检查了一下其他的花儿,发现每一盆都生长得健康旺盛,显然被人用心照料着。他心里喜悦,好像被用心照料的是他一样。
  “进屋说吧。”罗衣转身进屋。
  请他入座后,便道:“你回去跟你师父讲,叫他别趟这趟浑水。”
  许连山跟别人不一样,他的孩子注定保不住。不论小桃和王玉莲如今看着多么安稳,到最后也保不住。这样一来,恐怕要连累周大夫的名声。
  “我师父心里有数。”赵仁道。
  罗衣想了想,便没有多说。赵仁从小心思细腻,未必猜不到情况,应当已经提醒过周大夫了。
  “夫人,您是如何打算的?”赵仁忽然问道,看向她的眼里盛满担忧和关切,“大爷如今越来越不好了,您何必守着这样一滩再也活不起来的死水?”
  许连山看着愈发暮气沉沉,不像是二十多岁的人,竟跟四十多岁的人一样。这样的男人,怎么配跟夫人在一起?
  “你怎么跟阿善一样?”罗衣揉着眉心,“小孩子家家,别操这么多心,我好得很。”
  赵仁垂下眼睑,放在膝盖上的手掌慢慢合拢起来。
  两人又说起别的闲话,赵仁现在跟着周大夫到处跑动,很是涨了些见识,把有趣的事情说给罗衣听,逗得罗衣直笑。
  正在两人言笑甚欢时,只听得外面一声怒喝:“好啊,李曼娘,你偷人偷到家里来了!”
  往外一瞧,就见许连山带了四五个手持棍棒的家丁,怒气冲冲地冲进来。
  罗衣的眉头挑了挑,站起身来。
  “夫人……”赵仁也站起来,他脸上满是怒色,为许连山的龌龊,也为罗衣受的气。
  罗衣示意他别冲动,就抬脚迎上许连山:“大爷的眼睛莫不是瞎了?”
  许连山见她迎上来,脚步顿了一顿,想起曾经在她手底下吃的苦头。但他随即又想,道爷都说了,这并不是恶鬼。她是他的女人,是个活生生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何况,他还带了这么多下人!
  “把那个奸夫给我绑了!”许连山抬手朝赵仁一指,恶狠狠地道:“打死算我的!”
  他刚进来时,看到两个年轻的男女在说笑,男的高大俊秀,女的明艳动人,如火一般灼痛了他的眼,再也没了理智。
  “我看谁敢?”罗衣冷冷地道,站在门口,目光扫向下人们。
  下人们相视一眼,犹犹豫豫地不敢上前。
  这两年以来,他们在府里最尊重的人不是许连山,而是罗衣。这回被许连山强行叫来,心里是不愿意的。
  互相看了一眼,就朝许连山道:“大爷,您怕是误会夫人了,夫人岂是那种人?况且,赵小大夫乃是周大夫的关门弟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你们说什么?!”许连山大怒,“我使唤不动你们了?!”
  下人们仍然犹犹豫豫。
  他们如果打了赵仁,就是跟夫人作对。这府里跟夫人作对的人,还没有好下场的。
  可是不动手,大爷绝不会善罢甘休。
  就在这时,金香儿和王玉莲缓缓而来,看到这一幕,惊讶地道:“哎哟!这是怎么了?”目光落到赵仁和罗衣的身上,忽然一脸惊慌地道:“夫人,您怎么被逮到了?我早就同您说,不要这样明目张胆,把人弄到府里来。就是想……也到外面去呀!”
  这一句话便给罗衣定了罪。
  罗衣轻笑一声:“看来你们都有份。”
  她还好奇呢,许连山怎么忽然怒气冲冲地来了,明明她跟赵仁不过是坐在一处说话而已。
  “你还狡辩?”许连山怒气冲冲地道,“我早该休了你这个无德无行无状的恶妇!”
  他一脸愤怒,好似极其后悔没有早些休了她。
  休了她?给谁让位呢?罗衣的目光在金香儿和王玉莲身上扫去,在王玉莲的身上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
  “原来应在这里了。”
  她还好奇呢,王玉莲的这一胎会是怎么没的?现在王玉莲又一次生出被扶正的心,想来她的肚子也应在这里了。
  “你想干什么?”见她冷冰冰的目光落在王玉莲的肚子上,许连山浑身一凛,飞快站到王玉莲的前面,戒备地看着罗衣。
  罗衣笑了笑,缓步走到他跟前,也不知她如何动的,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便听到“啪啪”几声脆响。等回过神来,许连山已经被扇了几个巴掌,红肿一片。
  “你敢打我?”许连山不敢置信地捂着脸,眼里又惊又怒,还有着掩饰不住的恐惧,他想起来之前在她手里吃过的苦头,怒视带来的下人们:“站着做什么?给我把这个泼妇绑了!”
  罗衣看向下人们:“都下去。”
  下人们不带丝毫犹豫,纷纷低着头退下了,甚至还体贴地把院子的门关上了。
  “你们——”许连山大惊,脑子里一瞬间转过无数画面,身体比脑子的反应快,拔腿就往外跑。
  已经晚了。
  罗衣揪着他的后襟,轻轻吹了口气:“大爷急着去哪儿啊?”
  许连山浑身僵硬,手脚冰凉,他慢慢转过头,脸上浮起僵笑:“没,没去哪儿。你,你可能误会了。是玉莲她这阵子怀了孩子,吃不香睡不好,我找人演戏给她看。对,就是这样。”
  “李曼娘!你休要猖狂!你身为正妻,一不管家,二不伺候大爷,三无子嗣,就算你的嫁妆曾经帮助过大爷,但大爷忍你也很久了!你这般无德无状,大爷休你没错!”王玉莲怒说着,她看向许连山,“大爷,你怕什么?按咱们说好的,这就休了她!”
  许连山一脸冷汗,狠狠瞪着她,恨不能把她的嘴给堵了。
  “哦?你们说好的?”罗衣看向许连山。
  “没有,我们演戏呢。”许连山强笑道。
  最终,罗衣放过了他,没有追究此事。只不过,为赵仁讨了一千五百两银子的压惊费。
  原本罗衣想多讨点,但她没想到,许连山如今账面上那样难看,多一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她还看到他房里摆着的几张地契,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卖地了。
  “夫人,我不能收。”出了许府的大门,赵仁就把一千五百两银票递给罗衣。
  罗衣笑着推了回去:“收着吧,你年纪大了,正该娶妻了,就当做老婆本吧。”
  推了两下,没推动。
  他浑身僵硬得像一块铁板,脸上一片涨红,然而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夫人,我给你收着。”
  说话时,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似是紧张极了。
  罗衣以为他害羞,惊讶了片刻,好笑道:“孩子,我知道你信任我,可我毕竟不是你娘,这种银子你不该叫我收着。”
  赵仁的身子更僵硬了。他紧紧抿着唇,明亮的眼神执着地盯着罗衣,似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说道:“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能收着。”
  罗衣还要再说什么,就听他又道:“我只想娶你。”
  罗衣愕然。
  她抬头看着他,发现他一脸的认真,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望向她的眼神明亮而执着。眼底深处,涌动着无法忽视的浓烈情意。



第18章 你纳妾啊
  许连山的丰厚家资,以不可挡之势飞快散尽,他无力再养活娇美可人的小妾们,最先被他卖掉的,是跟他最久的金香儿。
  他以一千五百两的价格,把金香儿卖给了一个过路的商人。然后用这些钱,重新请了大夫,给王玉莲和小桃诊脉安胎。
  他不再叫周大夫来府里,更是嘱咐下人们,绝对不许一个叫赵仁的年轻大夫来府中。
  罗衣没有说什么。
  她又想起那日赵仁对她说的话。
  “我只想娶你。”他的目光执着而纯粹,话一出口,把她吓了好大一跳。
  “什么时候的事?”她问他。
  赵仁红着脸,眼神飘忽,并不敢直视她,轻声说:“不知道。”
  他说他不知道。可罗衣回想他往日里的举动,却发现这个孩子从始至终都对她有一份异样的维护。
  “以后不要再来见我。”说完,她就转身进了府里,再没见过他。
  她还对赵五和小兰嘱咐,以后不许放赵仁进来,更不许为他传任何的话。
  她没说赵仁表白的事,只说许连山忌惮他,他最好不要出现在许府周围。
  她最初救他,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孩子。哪怕后来他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出落得越来越出色,她也没有动别的心思。
  不成想,她眼里的孩子却对她生出异样的心思。
  罗衣庆幸自己命不久矣。只要不再见面,赵仁就会渐渐忘了她。待她死后,更是会成为他漫长人生中的一道不起眼的灰色剪影。
  她没想到,赵仁的执着出乎她的意料。
  李一善休沐时,罗衣带他去吃醉江楼。才上楼,就遇到了赵仁。
  他笑着掏出一把零食,对李一善道:“我有话同你姑母说,你先去玩好不好?”
  李一善是个孩子,哪里想到他们会说什么?笑着接过零食,体贴地跑走了,叫他们单独说话。
  “我说过,不要再来见我。”罗衣冷淡地道。
  “我想不明白。”赵仁往前走了半步,与她隔着一臂的距离,低下头看她,“姓许的是个混账,夫人为什么还要跟他过?”
  他频繁地吃壮阳药,身子垮得不像样。从前丰厚的家底更是被糟蹋一空,账面上连两千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他脾气又差,动辄打女人。还诬陷罗衣不贞,想要休了她。
  这样卑劣的男人,罗衣为什么不离开他?
  “这是我的事。”罗衣冷冷地道。
  赵仁并没有被她冷漠的态度伤到,他脸上微微涨红,似乎有些激动,但他努力压住了,低声说道:“我哪里比不上他?我会待夫人好的。我不会打你,不会骂你,我挣了钱都给你花。”
  “夫人,我行医挣钱的。”他认真地看着她道,“虽然我如今还不能自行出诊,但我配出了一个修复疤痕的方子,师父看过了,说很不错。等我把它做成药膏,就放在夫人的铺子里售卖,一定会赚钱的。赚得的钱,都给夫人。”
  他的情意炽热而真诚。
  罗衣几乎要被他打动了。
  如果她是真正的李曼娘,或者任何一个人世间的普通姑娘,她都会尝试着给他一个机会。
  能够跟这样一个俊秀温柔,心眼实诚,又细心体贴的男人在一起生活,一定是件美好的事。
  但她不是。
  所以她拒绝了他:“赵仁,你是个好孩子,但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赵仁眼里涌出伤心,看着她问道:“我哪里不好?夫人告诉我,我改。”
  “你没有哪里不好。”罗衣想了想,抬起手,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如果她附身的不是李曼娘,而是一个还有数十年可以过的女人,她会答应他的。
  可她的时间不多。她答应了他不要紧,可是等她死后,叫他怎么接受?
  赵仁不懂她的想法,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急急道:“你告诉我,为什么?如果你能说服我,我不再纠缠你。”
  他一意要一个理由。
  “好,我告诉你。”罗衣见他不肯轻易罢休,便把原因告诉他,“明年的八月五日,我会死。”
  赵仁听罢,顿时愕然:“这是什么话?”
  但罗衣的表情却不似玩笑。
  他顿时急了,甚至忘记了分寸,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近几分:“这是哪个骗人的江湖术士说的鬼话?夫人不要信!这不是真的!您是这样好的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两人在山百味的窗边说话,没想到落在楼下的一个人眼中。
  这人正是许连山,他凑巧路过这边,无意中抬头,就看见自己的妻子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那个男人,比他年轻,比他俊秀,比他高大。
  他眼底一片阴狠:“好,你们好!我还道冤枉了你们,原来你们早就背着我勾搭在一起了!”
  那日之后,王玉莲便动了胎气,他找了城里仅次于周大夫的孙大夫给她开了药,日日吃着,效果却并不好。他有预感,这个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小桃的肚子里还有一个,而且胎相极稳,但他并不敢掉以轻心。他子嗣艰难,想要留个根,需得比旁人更努力才是。于是,他买了壮阳药,日日在陈绵绵的身上耕耘。
  许是壮阳药吃得多了,没什么作用,三次里头有两回是成不了事的。他还不到而立之年,居然就落得这样。再看年轻靓丽,极富魅力的罗衣,以及挺拔英俊的高大青年,嫉恨得扭曲了脸。
  “走着瞧!”他阴狠地道。
  罗衣到底没有答应赵仁。
  她跟他说,给她批命的是当世高人,绝不会有错,便撇下他走了。
  李曼娘的任务快要结束了。
  王玉莲的孩子留不住,小桃的那一胎看着稳,但无论如何也生不下来。
  至于许连山的家财?早已经折腾尽了,如今连下人都养不起,遣走了几个。
  许连山的身体更是彻底坏了,她上回见他,发现他脚步虚浮,身形佝偻,两鬓甚至见了银丝。
  罗衣盘算着,等到尘埃落定,她差不多还有半年的时间可以自己支配。
  李父一家已经搬到了安定城,李家兄弟又都是勤快人,一家子蒸蒸日上,不必操心。
  李一善的学业不错,想必将来能够给李家争光。至于小兰,她为李一善经营着胭脂记,也不必忧心。唯有赵仁,只怕要伤心一阵,才能彻底抛开去。
  总的来说,罗衣认为这次任务做的不错。她心里想着,等到任务结束,她就带着银子远走,去别的城池瞧一瞧。最后悄无声息地死去,也不至于叫这些人伤心。
  她打算得很好,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
  “夫人,赵仁给人抓错药,吃死了人,被抓进大牢关起来了!”赵五急慌慌地来报。
  罗衣惊愕:“什么?!”
  她脸色微变,难道是她上回对他说的话,惹了他伤心,以至于抓错了药?随即,她摇摇头,赵仁不是这样脆弱的孩子。
  “我去瞧瞧他。”罗衣起身,往衙门行去。
  但她没见成赵仁。有人给牢头使了银钱,不许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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