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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味记[封推]-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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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中听说,也并不奇怪。

    只不过嘛……既然是来应征,就是想从她手里领工钱,态度是不是也该稍微的好一些?这样一副讨债的架势是闹哪样?

    “我听城里人议论,就来了。”汪展瑞的话依旧简短。“想来当厨子,得先显显本领,这规矩我懂。借厨房一用,我这就做几道菜,你看可使得。”

    话音未落,已转过身,看样子是真打算要往厨房去。

    “等一下。”花小麦忙叫住他,和颜悦色道。“这铺子最近正在装潢,厨房哪里能用?我在村里还有另一间铺面,要不……”

    “不用那么麻烦。”汪展瑞摇摇头,打断她的话,“厨房用不了也没关系,有口锅就行,我自个儿垒个土灶也是一样。”

    说着,真个低头。四下里踅摸起大石头来。

    怪人,怪人!

    花小麦简直哭笑不得,揉揉眉心:“你别忙了。有灶给你用。”一面就转过身,让春喜将平日里摆外卖摊子用的那口大木炭炉推出来。

    汪展瑞走到炉子旁,前前后后绕了一圈,仿佛很嫌弃,嘴角微微往下一撇:“木炭炉虽方便,到底火不够旺——罢了。我今日将就一回吧。”

    “你也不用这样瞧不起。”花小麦将笑容一敛,正色道,“与柴火灶相比,用木炭炉做菜的确没那么容易,但说到底,没有用不好的火,只有掌握不好的火候。”

    “……你说的有理。”汪展瑞瞟她一眼,将桌上那些个瓶瓶罐罐一样样打开来。

    六安瓜片、云雾毛尖、普洱、松萝……

    这人那沉重的包袱里,装的居然全是各色各样的茶叶!

    “你这是……要用茶叶做菜?!”腊梅嘴快,登时嚷了出来。

    “有何出奇?”汪展瑞静静地看她一眼,“自古以来,用茶叶做的膳食数不胜数,我十四岁上就开始学如何以茶入菜,十几年了,也不过懂个皮毛而已。”

    花小麦眼睛一亮,立刻来了兴趣。

    这人说的不错,茶叶这等清雅之物,饮食中是万万离不得的,别的不论,单单一样碧螺虾仁,在大小酒楼食肆中就十分常见,谈论起来,纵然是普通老百姓也没有不知道的。

    她今日倒要看看,眼前这怪人能用茶叶做出什么花儿来!

    “春喜嫂子,还要麻烦你一回。”她转过身对春喜笑笑,“珍味园里每天都要做饭,各色食材都是常备着的,劳你跑一趟。进了厨房之后,不计蔬菜瓜果什么种类,只要你看得顺眼的,都让小耗子帮你一块儿搬过来。”

    “行嘞。”春喜痛痛快快地答应一声,扭身就跑。

    这边厢,那汪展瑞却是瞬间眯起眼来。

    “怎么,有问题吗?”花小麦微微一笑,“你既来应征厨子,这考校的题目,理所应当由我来出。你学了这么多年以茶入菜之法,坊间常见的那些个食材,应该轻易难不倒你才对,一会儿东西送来,有什么,你就用什么。”

    那姓汪的唇边,自打见面以来,头一回露出一丝笑容。

    “有意思。”他轻轻挑了一下眉,“你是东家,你说了算,依你。”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园子里干活儿的匠人们陆陆续续离开,这临着官道的村东口原本比较偏僻少人往来,喧嚣散尽,四周立时静了下来。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春喜同小耗子推着一辆板车匆匆而来,与他们一起出现的,还有刚刚自镖局归来的孟郁槐。

    “春喜嫂子和我说,这人是来应征厨子的?”他目光锐利地往汪展瑞面上一扫,转头望向花小麦。

    “是啊。”花小麦仰脸冲他一笑,“你回来得巧,今天的晚饭,咱们就在这儿吃了。”

 第二百六十三话 精致的茶叶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木炭炉子里的炭块烧得发红,间或吹来一阵风,带出一两点火星,在半空中一闪,立即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饭馆儿柜台上那一盏桐油提灯此刻摆在门前的大桌上,洇出一圈暖黄色的光晕,有那不知死活的小虫没头没脑扑上去,撞在灯壁上,啪地落在桌面。

    孟郁槐抬了几把椅子出来,将媳妇和老娘安顿在桌边,春喜和腊梅也在二人身侧坐了,大喇喇摆出一副考官的架势,神色怎么看怎么得意。

    花小麦偏过脸去,目光扫了扫小耗子送来的一应菜蔬,心中暗笑。

    好吧,她现在终于愿意承认,那个平日里最爱说八卦、聊是非的春喜嫂子,其实是个厚道人。

    依着她的意思,既然要对汪展瑞的本事进行一番考校,那么考题,当然应该越刁钻越好,毕竟这家伙与谭师傅不可一概而论。以茶入菜哎,这样高端上档次,区区一碟蒸肉饼,一道炒牛肉,怎能将厨艺的精湛之处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是满心里盼望着春喜能拿来些难伺候的食材,好好儿刁难一下这姓汪的怪人,可谁晓得那位嫂子居然是个心软的!

    鸡脯肉、五花肉、小肋排、青虾仁……瞧瞧,一样样全是饭桌上最常见之物,这些个食材对于一个十四岁起就在厨房里打滚的人来说,根本就毫无难度好吗?

    她似笑非笑往春喜的方向瞟了一眼,那嫂子很知道这眼神的含义,忙不迭地摆手道:“我真没有放他一马的意思啊!珍味园的厨房原本就只做些家常菜。这已经算是最拿得出手的了,我也没办法……”

    “我一个字都没说,嫂子你干嘛心慌?”花小麦噗地笑了出来。

    食材简单也没关系,能将普通的吃食做出不凡之味。反而更彰显功底。

    那边厢,汪展瑞已经忙活了起来。

    正山小种红茶煮开之后湃出茶水,与海盐一起下锅炒成茶盐,抹在切成薄片的鸡脯肉上腌制;

    六安瓜片用煮滚之后静置片刻的热水冲泡,切片的五花肉于茶汤中浸泡一炷香的时间,以小茴香粉、豆酱油、胡椒和椒盐调匀;

    挑去肠线的青虾仁以绍酒腌渍。豆芽、油豆腐、香蕈和白豆干也都收拾妥当,汪展瑞的动作干脆利落,刀功、火候皆掌握得精准,脸被炉火映得通红,却照旧毫无表情,只是那一股子自信,却简直要从天灵盖冲出来。

    花小麦兴致愈加高昂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忙碌的一双手。

    谁说主动送上门来的一般都没好货?此刻虽然菜还没有入口,她却已经觉得,自己此番十有*是捡了个大便宜了!

    油锅里的嗤拉之声响了起来。油烟子腾到半空中,混合了茶叶清香的食物味道,也缓缓地飘了过来,围着人打个转,就再也不肯走,始终在鼻间流连。

    春喜和腊梅使劲吸了吸鼻子。小声道:“别的不说,他那一套动作倒真真儿是干净敏捷,早晓得,应该把芸儿妹子也叫来才对,也好让她开开眼啊!”

    花小麦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她身侧的孟郁槐却已轻笑一声。

    “没关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咦?”花小麦有些吃惊地转过头看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知道。”孟郁槐眼睛不看她,嘴角噙着一抹笑,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

    正说着。汪展瑞把第一道菜端了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听不出任何情绪:“茶盐鸡脯,你们尝尝吧。”

    海盐与红茶一块儿炒制之后变成了褐色,紧紧附在鸡脯肉表面。用文火慢慢烘熟,散发出一股焦香的味道。用筷子夹开,里面的肉却仍是细软,海盐的咸香,红茶的松脂香,鸡肉的嫩香在嘴里交叠盘桓,不用费力咀嚼便已化渣,吞下去之后,口中徒留丰腴之感。

    春喜、腊梅迫不及待地尝了尝,立刻一叠声地啧啧赞叹起来,孟老娘也吃了一筷子,反应却是平平。至于花小麦,则只稍夹了一小块送入口中,抿唇笑了一下。

    这家伙果然是个有料的,能做到这地步,丝毫不令人意外。

    接下来,还有金黄的瓜片煎肉、微红的松萝滑虾和碧绿的普洱素菜羹。

    汪展瑞显然深谙各种茶叶的烹调方式和冲泡方法,将几样完全不同的茶与食材充分配合,那股馥郁清香的茶味既不至于抢了主料的风头,却又极具存在感。六安瓜片和普洱解油腻,松萝增香,红茶辟腥,一样样,运用得无可挑剔。

    春喜和腊梅两个筷子飞舞,吃得不亦乐乎,高声道:“嚯,茶叶用来做菜,竟好像比直接煮着喝味道还要香,你这手艺可真不是盖的,今儿才算是开了眼界了呢!”

    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转头往花小麦,慌忙找补:“好是好,但若想跟我们东家一较高下,只怕你还得练上两年才行!”

    孟郁槐没有开腔,搛一只虾仁送入口中,轻轻点一下头。

    唯独那孟老娘,挥挥手满脸不耐烦:“你们都觉得好?这样清淡淡白生生的味道,我却不喜欢!”

    ……知道您老口味重,就不用大大咧咧地嚷嚷出来了吧?

    汪展瑞取了一块布来擦手,慢吞吞解下围裙,将几人的点评照单全收,脸上瞧不出喜怒,对花小麦道:“食材的种类太少,像龙井蛤蜊汤、白毫扣肉、龙饼炖鸭这些菜色,都没办法做,你们随便尝尝,大略晓得我手艺如何也就罢了。至于今后,每日里我需要什么食材,会在头一天预先告诉你,你只要打发伙计按照单子置办就行。”

    花小麦一挑眉:“你如何得知我一定会留下你?”

    “除非你缺心眼儿。”汪展瑞淡淡地道。

    花小麦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会不会说话?!这位大哥,虽然你的确很有两把刷子,可坐在你面前的,好歹是你未来的东家,要不要这样不讲情面啊?

    “好吧。”她不愿在同行面前拿乔,垂下眼皮细想一回,也就点了点头,“你的手艺确实很不错,假若能来我这饭馆儿帮忙,对生意肯定是大有助益。你也瞧见了,此处眼下正在装潢扩建,约莫在八月里会重新开张,到时候,园子里的鱼塘和东北角上的竹林,你自己任选一个地方做厨,因我现下不便,到时你和另一位厨子也得一起照管这饭馆儿里的买卖。至于工钱,与那位厨子一样,待将要开张时你再来,我会与你细说。”

    “好。”汪展瑞似乎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立刻应了一声,顿了顿,又道,“听说你曾经办过名士宴?”

    “没错。”花小麦微微颔首,“如何?”

    “我听城里人说,这小饭馆儿虽然开在村间,外头看着不起眼,但东家的厨艺却十分了得,就连芙泽县那些有名酒楼的大厨也不是对手——他们口中的东家,就是你?”

    “我说了是我,到底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汪展瑞神色稍稍一凛,“以后我就在你这里为厨,得了空,咱们切磋一番。”

    原来是为了这个!

    斗厨这种事,果然每一位厨子都乐此不疲啊。

    花小麦没答他的话,只站起身来,笑着道:“天儿不早了,你不是火刀村人,得快些找个地方歇脚才是,我们也要赶紧回家,中秋节之前你再来。”

    说罢,便与孟老娘和孟郁槐一块儿往村子南边而去。

    ……

    春喜和腊梅两个在小饭馆儿里吃了七八成饱,孟老娘却是压根儿没怎么动筷,回到家中,犹自饥肠辘辘。

    花小麦也晓得是那茶叶做的菜不合她口味,入了院门,便立即将装着牛百叶的大盆端出,麻利地淘洗干净,切成细丝上灶烹饪。

    与茶叶的馥郁柔和不同,番椒的滋味是咄咄逼人的,少顷,厨房里就飘出一股鲜辣辛香之味,直直钻进人的鼻子里。

    灶旁油烟浓重,孟老娘远远地倚在门口,一边猛吸鼻子,一边不住地催促花小麦动作快些,不要在那油烟里泡得久了。

    正在此时,隔壁院子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

    “我不!”

    紧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号。

    那动静着实不小,花小麦冷不丁给唬了一跳,手里的铲子掉进锅里,发出咣啷一声。

    孟老娘赶紧凑上来,拉着她上下看了一回,见她并不曾被烫到,便没好气地道:“你当心点能死?”

    话音未落,又冲到厨房外,对着院墙大骂:“大晚上的嚎甚么丧?你自己家晦气,可不要带累了旁人跟着一块儿倒霉!倘若吓坏了我的小孙孙,你全家人的命加在一块儿也不够赔!你再嚎,再嚎一声试试?老娘掀了你家的屋顶!”

    这怒骂声格外有效,仅隔着一道院墙的隔壁院子里,嚎哭声立刻低了下去,变成了喉咙里有一声没一声的抽噎。

    花小麦把锅铲捡起来,低头看了看火,眉头轻轻一皱,不自觉地转脸望了望院墙的方向。

    要是她没听错的话,那哭声,好像是关蓉发出来的。

   

 第二百六十四话 喜事

    关蓉这个人,花小麦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了。

    自打与孟郁槐成了亲,这大半年的时间里,花小麦一直没怎么见过关蓉的面,也不知是她实在病得重了出不了门,还是有意回避。

    这孟关两家明明只隔着一道院墙,从前往来的那样稠密,现在却是在路上碰见了都不打招呼,就住在隔壁,平日里竟一点声息不闻,花小麦几乎要忘了关蓉这个人的存在。

    今日冷不丁听见她爆出这样一声中气十足的哭号,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会是为了什么?

    “啪!”

    没等花小麦听出个子丑寅卯来,后脑勺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掌,倒是不疼,却很唬人。她赶忙捂住脑袋回过头,就见孟老娘正一脸气势汹汹地望着她。

    “他家人跟你有一个铜板的关系?都什么时候了,还只管发呆,赶紧把菜做得了咱们好吃饭呀!你吃不吃没所谓,肚子里的那个可饿不得!”

    “我就是想听个热闹。”花小麦嘿嘿一笑。

    这倒是真话,关家在折腾些什么,关蓉又因何哭成这样,与她何干?说句不厚道的,若关家真个遇上难事或遭了殃,她能控制住自己不笑出声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理他呢?”孟老娘没好气地翻了翻眼皮,“说白了,他家人就是在作死,这也不是头一回了!你喜欢看热闹我不拦你,先把饭菜张罗好,凭你怎么看去!”

    若搁在平常。她大约早就将锅铲抢了去,然而眼下,那道馋了她许久的“九味牛百叶”只有花小麦会做,除了催促。她也没别的法子。

    花小麦答应一声,将用葱、蒜、辣椒酱和香醋等九种调味料做成的酱汁倒进油锅中炸香,切成细丝的牛百叶在滚水中汆熟,再把那酱汁一淋,撒上一小簇芫荽,便*辣地端上桌。

    洗净煮熟的牛百叶色泽柔白。与红亮的辣油、青油油的芫荽相映成趣,只是看看,也叫人食欲大增。孟老娘直到这时方觉得对了胃口,忙忙地温一壶酒,痛快吃了两碗饭,心情瞬间转好,再看向花小麦时,脸色就和善不少。

    隔壁的哭声始终未停,直至花小麦和孟郁槐晚间回房睡下,仍然断断续续地传来。呜呜咽咽,悲悲戚戚,说不出地凄凉。孟老娘耐不住,又骂了两嗓子,那动静才渐渐小下去,再听不见一分一毫。

    翌日上午。送了孟郁槐出门不久,花二娘抱着小铁锤来孟家院子串门了。

    说起来,这也算是她与景泰和搬回景家老宅的一个好处。从前住在村西,两姐妹要见上一面,得走不少路,如今却是好了,若是心里挂念,只要穿过那条土路就随时能见到,委实很便当。

    花小麦在家里正闲得慌,瞧见她来了。自然很欢喜,忙不迭地招呼她坐,又巴巴儿地跑去洗了手,将小铁锤接过来好好儿抱了抱。

    小家伙被照顾得不错,白白胖胖。肉墩墩地一团,小脸似个红苹果一般,很是喜人,让人一抱住就舍不得撒手。花二娘在旁笑着看花小麦与小铁锤玩了一会儿,便把孩子接了过去,杏目一弯:“行了,这小东西个头不大,分量却重得很,抱一会儿就胳膊发酸。你现下是不能多使力的时候,以免有损伤,待将来你肚子里的那个落了地,想怎么逗都没人管!”

    两人就在院子里阴凉处坐了,手旁摆两盏茶,不过说些闲话,花小麦又问了问花二娘,是否还打算回村子西边住。

    “我……”花二娘鬼鬼祟祟地往屋里望望,估摸着这声量孟老娘应是听不着,才低低地道,“若依着我,自然还是想与泰和两个单过,可如今铁锤还未满半岁,平日里你姐夫从早到晚又在铁匠铺里忙碌,单靠我一人照应他,未免有不周到之处。我与我婆婆,向来是有些磕磕绊绊,但不管怎么说,现下我已生出了孩子,她就不能再用这事儿拿捏我,我跟她吵架时,气势都壮两分,既这样,我也不着急了!”

    “你本来气势就很壮了好吧?”花小麦噗嗤一笑,“如此也好,咱俩住得近,得了空能多走动。”

    “可不就是?”花二娘认同地点点头,再瞟一眼孟老娘住的那间房,“倒是你,你婆婆平常待你究竟是怎么样?不是我夸口,这整个火刀村里,能跟她过两招的,怕是也只有我了,她要是不给你好脸色,只管说与我听——我是你亲姐,别的本事没有,替你出头,却是不在话下。”

    这真是……偏见害死人哪!

    花小麦唇角一弯,笑眯眯道:“其实我婆婆人不错,寻常在家时,她的确常跟我拌嘴,可吵的回合多了,反而有趣起来。外人面前,她却是一向将我护在头里的。”

    一边说,一边就冲院墙努了努嘴:“喏,昨夜也不知为什么,他家闹腾了一整晚,我婆婆怕唬着我,还敞着喉咙骂了他们两回呢!”

    花二娘初初听说孟老娘竟会回护自家妹子,少不得一脸惊讶,然而待得花小麦提到隔壁关家,她面上却登时露出一丝嘲讽:“嘁!”

    这表情来得蹊跷,花小麦眉梢微微一动,不由自主凑近了点:“怎么了?”

    “你身边现成有春喜那么个包打听,这件事,你居然你不知道?”花二娘冷笑着道,“不就是那关蓉吗?她娘给她谋了一头亲事,急得很,八月里就要把她嫁出去,这可是喜事啊!”

    “啊?”花小麦万万没料到事情居然是这样,张大了嘴,愣了半晌方道,“她不是病着吗?从来也没见她出过门……”

    花二娘摆摆手,七情上面,夸张地笑道:“我们家那老太太。你别看年岁大了,耳朵可灵着呢,这事儿我还是听她说的!其实那关蓉的病早就好了,虽未能断根。却决计不至于连床也下不了。之所以不出门,还不是因为觉得丢脸吗?旧年她做出那样不知羞耻的事,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照旧顺顺当当和郁槐成了亲,现下连孩子都有了,她却成了村里的笑柄——我要是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还敢出门?”

    花小麦默了默,没有出声。

    关蓉年纪比她还要大上两岁,早到了该结亲的时候,就因为那副病怏怏的身子骨,才一直耽搁到今日。好容易有人肯娶,她却抵触的这样厉害,莫不是……

    “她该不会还在肖想我家郁槐吧?”花小麦撇撇嘴,冷森森地道。

    “噗!”花二娘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你自个儿去那水缸里照照。瞧瞧你那德性!知道你拿你家男人当个宝,在我面前露出这模样来倒是无所谓,要是给外人瞧见,不笑话你才怪!”

    花小麦脸皮厚,也不觉得臊,把脖子一梗:“本来就是啊!平常记不得有她这么个人也就罢了。今日提到她,我就立刻想起她做的那些事,恨的牙根儿直痒痒!她要是到今天还不死心,那就活该她自讨没趣,别的不说,至少我这条命肯定比她长,她都是白忙!”

    “哎呦!”花二娘笑得直不起腰来,一双手胡乱摇晃,“不是因为这个,她是瞧不上那个人!”

    “……”花小麦心里好过了些。使劲瞪她一眼,“别笑了,你倒是跟我说说呀!”

    花二娘擦掉笑出来的泪水,缓了两口气:“听我们家老太太说,那人姓黄。还是个城里人,家里有一爿杂货铺,虽不是大富大贵,也很能称得上殷实,据说性子也老实,是没有坏心眼的,唯独年龄比她大得多些,已是二十七八了。你也晓得,那关蓉是长了颗歪心,但模样却生得周正,身段儿也顺溜,人家喜欢她的样貌,不嫌她身子弱……”

    虽然不情不愿,花小麦仍然从牙缝里迸出来一句话:“这不是挺好吗,她还挑拣个甚么?”

    “说来说去就是一点,那男人腿脚不利索。”花二娘呷了一口茶道。

    是个……瘸子?这就难怪了!

    花小麦了然,就没搭腔。

    人世间最怕“对比”二字,那关蓉从前心心念念牵挂着孟郁槐,那人生得好看,身材也高大,如今冷不丁让她嫁个瘸子,她如何能甘心?

    虽说她想不通也很正常,但她爹娘为她操碎了心,只怕巴不得将她尽快送出门去,这事儿……十有*轮不到她自己做主。

    “行了行了,咱们老说她干嘛,横竖跟咱们又没关系。”花二娘没有在这事上头打转的兴趣,另起一个话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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