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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倦大清(依依兰兮)-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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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小半个时辰,玉容皱着的眉轻轻舒展了展,眸中的神色亦恢复了平静。她身子挪了挪,轻轻活动活动,缓缓道:“我马上修书两封,明儿一大早,你带人亲自把信送过去,一封交给十三爷,一封交给十六爷,记住了,亲手交到他们手里”
“是,主子”云儿稍稍放心,轻轻透了口气,忍不住又问:“那,咱们怎么办?”
玉容微微笑了笑,道:“从明天起,二十四小时轮流监视铁家岭后的兵营,一有异动立即来报。其他的,什么也不必做,等着十三爷他们那边的动静就行,咱们就暂时在这住下吧”
“是,主子奴婢这就替您准备笔墨。”云儿见玉容胸中盘算已好,自己亦安了心。
玉容点了点头,却吩咐道:“留下两个放风,其余的人都叫进来,我要好好跟他们说说咱们目前的状况。”
云儿屈膝应了一声,却有些犹豫道:“主子,是不是缓一缓的好?奴婢担心人心浮动,反为不美……”
玉容不觉笑了,道:“你尽管叫他们进来,我自有道理”用人用了这么多年,她深知越是在这等时候越应该对手下人坦诚相待,这样既方便剖析利害,也容易激发他们“士为知己者死”的斗志。对一个奴才来说,在危急存亡关头,主子的信任和诚意比任何珍珠宝贝更能起到激励的作用,何况,他们都是胤禛的心腹,她会让他们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不出玉容所料,侍卫们听了她一番慷慨激昂、开诚布公的话语,无不热血沸腾、摩拳擦掌,纷纷表示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与对方周旋到底以护主子周全,报答主子的知遇之恩。玉容大喜,当下便与众人将目前情形细细分析一番,随后一一安排妥当。众人听她分析得头头是道,望望一针见血一语中的,除了云儿雪儿等追随她多年的旧人,无不目瞪口呆,甚为诧异。诸侍卫只知她向来豪爽不羁,待人亲切,却从未料到她竟有如此敏锐的思想和冷静的思维,相比之下,其处变不惊的风范反倒算不上出彩了玉容没有料错,允禩与醇亲王、肃亲王、襄郡王、敏郡王等确实是密谋趁着胤禛到太庙祭祖时突然下手依照祖制,在祭祖时是不允许佩戴兵器的,除了捧侍祭品的宫女太监以及司仪官、典仪官、随行王公大臣、御前近侍之外,其余闲杂人等亦一律不得入内,大内侍卫们也只能守在太庙门口列队等候。这确实是一个下手的大好时机,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尽了胤禛浑然不知危险悄悄降临,一张巨大的网正无声无息的正在拉开,向他缓缓的逼近过来。当他听完允禩禀报的行程安排时,仍是一脸笑意,十分满意的点着头夸赞不已。
第四卷 归来 第296章 御前惊变(一)
到了那日。一大早,胤禛便换上了庄严肃穆的全套礼服,先是祭告天地,然后登上御辇,在锦衣绣服、旌旗林立的仪仗队簇拥护送之下,缓缓往太庙进发。王公大臣们或骑着马护驾在御辇两旁,或步行随在圣驾之后,无不顶戴鲜艳,服饰齐全,各自凝神屏息,端庄肃穆不已。
祭祖大典如时举行,一切顺利,过程甚至可以堪称完美。胤禛更是十分欣慰,高兴得瞟了好几记眼色给允禩。末了,照例在偏殿休息,胤禛便命给诸铁帽子王、亲王赐座。
随侍宫女刚刚奉上茶来,诸人刚刚喘了口气,一个声音冷不防悠悠传来,说的是:“皇上登基已有数年,不知圣心可有默定,将来哪位阿哥继承大统?这可是我大清朝第一件要紧的大事,臣等都盼着皇上明示呢”
说话的是年纪最大、德高望重的肃亲王,也是胤禛的皇叔。他的语气十分缓和,问题却十分突兀。一言既出,殿中顿时安静得可闻针落地,诸人仿佛被孙行者施了定身法一般,一动不动,眼光不约而同、或隐或现的射向胤禛。
胤禛明显的一愣,双眉不自觉的拧了起来,十分不快,心里暗自嘀咕不已。
亲历了康熙末年惨痛的夺嫡之争,为了杜绝此后再发生这种骨肉相残的残忍之事,胤禛在即位之初,便下了一道圣旨:从今以后再也不立太子,而是秘密写出所选中皇位继承人的圣旨,一式二份,一份放在皇帝身边;一份封在“建储匣”内,放到乾清宫正殿所悬“正大光明”匾的背后。皇帝千秋之后,由顾命大臣共同取下“建储匣”中的圣旨,和皇帝秘藏在身边的另一份对照验看,经核实后共同宣布皇位的继承人。
这是经过明发上谕,昭告天下的圣旨,肃亲王没有可能不知道。可是他偏偏在这个时候问出了这么一句话,真是太怪异了胤禛本是多疑之人,听了此话更是深为纳罕,便不肯作答,只是捏着茶碗盖子轻轻拨弄清茶,沉吟不语,脸上更是高深莫测、纹丝不动的平静。
“皇上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请皇上明示”肃亲王显然不肯放过他。
胤禛无奈,只得抬眼望了望他,微微一笑,温言道:“朕春秋正盛,还说不到这时候,老皇叔,您老人家太操心了”
肃亲王听了此言,恭恭敬敬起身,颤微微上前,一脸端凝的跪了下去,道:“不然,皇上此言老臣不敢苟同当年圣祖爷比皇上还年轻时,不也一样立了储君?而且,老臣身为大清皇室子孙,关心我大清江山的前途也是理所当然的分内之事,怎能说是太操心呢”
胤禛肚中徒然升起一股闷气,暗暗恼怒,面上却不得不做出笑容,抬了抬手,忙道:“苏培盛,快,扶老皇叔起来老皇叔这是做什么呢朕并没有怪罪您老的意思。只是关于立储一事,朕在即位之初便已下过圣旨,昭告天下,实在不便随意更改……”胤禛话中之意再明白不过:别问这么敏感的问题了,回去自个重温圣旨去吧你记不住了,总有记得住的人“是啊老皇叔,您得体谅体谅皇上秘密立储,可以杜绝许多不必要的争端,于国于民都有好处”允禩冷不防插了一句。
胤禛立刻心生警惕,冷不防瞟了允禩一眼,正要传旨起驾就此打住,肃亲王却不等他开口,立刻接上了允禩的话头,道:“哦?不知廉亲王话中那‘不必要的争端’是指什么?倒要请教?”
允禩目光一扫,为难的笑了笑,道:“老皇叔,这事还是改日再谈吧”他的神情显而易见十分难为,仿佛大有不可告人的隐情似的。这么一来,胤禛反而不好传旨摆驾了,不然岂不是等于间接印证了允禩的话:这里头大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此必将引起诸多不必要的猜忌,大大影响政局的稳定。允禩的表情他看得很清楚,他相信别人一样看得很清楚。
“廉亲王不好说,我来说这有什么,不就是储位之争吗,历朝历代哪个不是这样”襄郡王阿敏性子憨直,听老皇叔和允禩在打太极实在不耐烦,便忍不住嚷了出来。
此话一出,包括胤禛在内,诸人无不变色。一时间,殿中空气更为紧张,充满着异样的宁静。
不料,肃亲王却仿佛十分赞同自家侄子的话,一反众人神态,捻须微笑缓缓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笑道:“阿敏这话料想是不错了,廉亲王,是这样吗?”允禩皱皱眉不语,轻轻咳了一声假装没听见。
胤禛早已怒极,可偏偏一句也不便阻拦,也来了个不理不言,索性横了心来瞧瞧他们到底还会耍什么花样。
肃亲王不管允禩答不答话,依然保持着闲庭信步的姿态,眼中一黯,微仰起头,轻轻叹了口气,叹道:“也难怪皇上如此煞费苦心,难怪廉亲王不便明言阿敏说的也不错,这等事自古以来便不能免,每每思之,真不能不叫人感叹,唉”
众人面面相觑,搞不懂这位老王爷想要干啥?见他一句话说得滴水不漏,把人都夸了一遍,又忍不住心头暗暗好笑。
见他话中牵上自己,胤禛不能不开口了,于是便忙道:“多谢老皇叔体谅朕的苦心,朕——”
“皇上”不等他说完,肃亲王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包括胤禛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目瞪口呆瞪着肃亲王。公然出声打断皇帝的话,这是大不敬的罪名,众人的心不约而同紧紧揪了起来,直愣愣的盯着浑然不觉而神态恭谦的肃亲王。
肃亲王仿佛毫不察觉有何不妥,上前一步,以极真切诚恳的口吻俯身拱手道:“皇上,老臣倒是有个法子,可免此争端,不知皇上可愿一闻?”
胤禛冷眼瞧去,心道:你都这么说了,朕还有的选吗?暗暗忍着气,强自温言道:“若真有这么好的法子,朕当然愿闻其详老皇叔请讲”
肃亲王笑了笑,目光扫过大殿,最后回到胤禛的方向,拱手垂眸道:“当年太祖皇帝建立后金,创建了八王议政的制度,军国大事,由诸王公贝勒等人共议裁决。如此,既可集众人之智慧与力量解决危机,度过难关;又可互相监督,杜绝不公和贪墨腐败。将来再由众人秉公在皇上诸位阿哥中间择贤而立,自然也不会出现什么争端了太祖圣明,当初创建了如此完美的议政制度,为我大清开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也实在值得如今借鉴,皇上,老臣说的可对?”
肃亲王话说到此,胤禛心头已是雪亮,同时亦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料不到,这个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德高望重的老皇叔居然也会逼宫胤禛心中惶恐惊惧已极,脊梁骨上一片冰凉,冷汗涔涔。心头更是乱如麻,千头万绪不知从何梳理,更不知事态会如何发展。到了此时,他已经明明白白知道前路有一道无底的深渊,只是不知会不会被人挤下去胤禛自然不会知道,一开始肃亲王其实并没有动过这种心思,虽然他对胤禛即位之后所作所为也很不满,比如重用汉人将军年羹尧、圈禁兄弟、强迫旗人自食其力、摊丁入亩一视同仁收取税款、不留面子处置了不少宗室纨绔子弟等等,背后也发了不少牢骚,但是逼宫造反,他想也没想过他不想,不表示别的人也不想留守盛京的诸王贝勒,无不以天潢贵胄自居,目空一切,傲慢自大。他们不像康熙等入了关的旗人,与汉人交往颇多,对汉人种种已经十分熟悉,不敢生轻慢之心,反而要处处施恩加以笼络。但在盛京诸王贝勒眼中,仍然保留着清朝初建时的成见,把汉人是为手下败将,视为猪狗,相当鄙视。当初胤禛力排众议封年羹尧为大将军命其西征,盛京旗人将领已是一片哗然,许多老一辈的王爷们甚至深夜灯下独坐,抚胸长叹;月下徘徊,泪满沾襟,其愤懑不甘之情可见一斑。谁知此后,胤禛一系列的作为,益发深深的刺激着他们,令他们感到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人心早已浮动,只不过不敢轻言罢了。后来又听闻胤禛宠幸一个宫女到了日夜不离、千依百顺的地步,更加不齿他的为人。甚至传来传去,玉容的身份也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汉女,这下,这些王公贝勒们更加看不入眼了一来二去的,肃亲王就算再无想法,也禁不住众人左一句右一句的洗脑,加上他本人也心怀不满,终于也渐渐的被说动了,以至于后来与允禩一拍即合,两下里立刻就对上眼了不过,依照他的想法,康熙既然已经将皇位传给了胤禛,胤禛就是真命天子,皇位不能落到旁支别系,只能由胤禛的儿子继承。
第四卷 归来 第297章 御前惊变(二)
对于这一点,允禩毫无异议。弑君夺位这种事为千秋后代所不齿,他是绝对不会去做的。他早已冷眼取中了毫无才干容易控制的弘时,因此大大的向肃亲王等夸了弘时一番。于是在允禩的安排下,随驾前来的弘时在肃亲王等面前自然少不了一番得体的表现,肃亲王等对弘时的表现甚为满意,暗暗欣喜,也更加坚定了逼宫的心意。
胤禛听肃亲王指名道姓的问自己他说的对不对,心中更怒。坐在太庙之中,当着王公大臣的面,他怎么可能说不对?那不等于将太祖皇帝所作所为都否定了?他无可奈何,只得咬牙颔首道:“太祖皇帝自然圣明不然,岂会有我今日之大清朝”
“这么说,皇上也同意八王议政了?”肃亲王不容他喘息,步步紧逼。
“今时不同往日”胤禛飞快的道:“如今我大清入关已近百年,跟太祖时已是大大不同了,不能一概而论。再说了,太宗皇帝、圣祖爷没有实行八王议政,不是照样天下太平、照样把国家治理得好好的?老皇叔,您说是不是?”
肃亲王一愣,自然也不能说顺治和康熙的不是,只好勉强点了点头,说了声是。
胤禛亦不容他开口,随即又道:“我大清朝廷体制经太宗皇帝和圣祖爷据实际情况多次修改,已是十分完善,虽然没有单独列出八王议政制度,朝中之事,诸位王公贝勒人人都可上折启奏,先帝也向来重视诸位的看法,从未有过搪塞糊弄,如今朕也是一样这与八王议政实有异曲同工之妙,朕实不知老皇叔何以会有此等想法”
胤禛说着目光一凛,双目炯炯扫过诸王,诸王情不自禁起了寒意,脸色微变,一时静默不语。
不料,一直沉默寡言的果郡王诺伦突然冷不丁不冷不热道:“皇上说的极是只不过臣等却不能放心皇上一味重用汉人,无视我等八期宗室子弟,我等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把祖宗打下的江山又白白送还了汉人”
诺伦此话一出,诸王忍不住交换眼色,面上眼中不约而同显出愤愤的不甘、不平之色,交头接耳不已。诺伦这话将胤禛激怒了,他又想起了那个不争气的年羹尧如果年羹尧规规矩矩的,他们怎么有话攻击他?怎么会让他在人前受此等羞辱?
胤禛脸色铁青,冷哼一声,双目灼灼盯着诺伦,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朕用人向来能者居上,不问满汉圣祖爷在世时,也曾说过无数次‘满汉一家’,你们都忘了不成?如果没有汉人,你以为你们能过上这锦衣玉食的生活吗朕今日还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告诉你们所有人,朕的江山,不会分给任何人,更不会送给任何人”
“只怕未必吧”诺伦微微冷笑,毫不畏惧的直视胤禛,道:“听说皇上宠幸一个汉女到了无所不依无所不从的地步,不知道可有此事?听说这名女子已经有孕在身,万一将来此女生下儿子,皇上又爱屋及乌,将皇位传给了他,那还不是等同于将皇位送给了汉人?”
胤禛心思何等机敏,立刻便想到了是允禩通的消息,忍不住狠狠瞪了允禩一眼,深恨他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硬是把玉容说成了汉人这一刻,他完完全全肯定自己是受了允禩的暗算了震惊愤怒之后,心底又涌起深深的悲凉和寒彻心扉的痛苦。他没想到,他终究没有放过他,他隐藏得那么深,只是为了骗取他的信任,为了在关键的时刻狠狠的捅他一刀胤禛的脸色蓦然之间变得煞白,双眸却瞪得铜铃一般,死死的盯着允禩。他恬淡的微笑,他从容的神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快意,无不刺痛着他的心,刺痛着他的神经。背叛,他又一次尝到了被人背叛的滋味那么突然,那么猝不及防,如千米之上直泻而下的瀑布,轰鸣倾泻,轰得他脑中一片晕眩与混乱瞬间,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意识,连自己的存在几乎都感觉不到了他这一眼落在诸王眼中,更被认为是恼羞成怒,对允禩的话也更添了一份信任。就连肃亲王亦不由心中一沉,暗自下定决心:为了大清的未来,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抗争到底允禩毫不在意他那恨不得喷出火的目光,仍是一派温婉如玉的闲闲姿态,他目光轻流低转,带着恬淡的劝解的意味,用极其诚恳、真挚的语气向胤禛道:“皇上,皇叔他们的担忧亦有道理,皇上何不下旨杀了年羹尧和那汉人宫女以正视听、以表心迹只要皇上杀了这两人,皇叔及诸位亲王贝勒去了心头疑虑,自然就会放心了”
“老八,你——”胤禛气急,忍不住厉声怒喝,额上青筋徒然冒起。允禩就是算准了他那不折不挠的脾性绝不会甘愿受人胁迫,更算准了他绝不会杀玉容,故意提出这么个主意,存心教他为难,而他的拒绝,无疑对诸王是一种最有效的反激励果然,肃亲王等无不注视着胤禛的表情,见他非但没有半点“悔改之心”,反而还气急败坏的怒喝允禩,眼底无不闪过失望:对这个皇上,他们是彻底寒心了“老八,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对朕”明明知道此时不该问这可笑的话,可胤禛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的脸色白得如燃尽的灰烬,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痛苦。
允禩眼底闪着快意的笑,垂眸拱手轻轻淡淡道:“皇上,臣弟不过实话实说罢了臣弟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好,好好一个不明白”胤禛连连冷笑,面色一寒,目光徒然阴沉下去,态度十分强硬冷冷道:“你们今日想要怎样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东拉西扯”
“皇上误会臣等了,臣等也是为了我大清江山长治久安、盛世永继、传承千载所想,并无私意。”允禩俨然首领,当即恭声接口,而肃亲王等则默默立在他的身后,等同站于一线。张廷玉、鄂伦泰等随行一品大员及苏培盛等随侍太监宫女无不胆战心惊,默默立在胤禛一边,一动也不敢动。
鄂伦泰终于忍不住扬眉喝道:“大胆廉亲王你口出狂言其心可诛说来说去你不就是心有不甘、想要谋权篡位吗,何必满嘴仁义道德?依你说,只有依靠八王议政我大清方能长治久安盛世永继传承千载?皇上就做不到吗?你藐视君上,好大的胆子”
“你是何人,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襄郡王不由大怒。
鄂伦泰冷笑道:“我也是旗人,在圣祖爷驾前当了二十年的御前侍卫,天下事天下人都说得,凭什么我说不得?”
张廷玉亦沉沉稳稳道:“诸位王爷口口声声说要恢复‘八王议政’,但诸位可曾想过,除了太祖皇帝建立后金之初,后来可曾再实施过?如果当真如同肃亲王所说的那么多好处,为何祖宗会弃而不用?”
张廷玉话只简简单单一句,却一语中的,恰恰打在七寸上,令肃亲王哑口无言。他所问之话根本不需回答,话外的含义在场的人人都明白。祖宗为何先用而后弃?还不因为初时可以起到联盟的作用而后期变成了对君权的牵制人人心里都明白,却无人敢说,不然,岂不就变成说祖宗的坏话了这是大不敬可以诛九族的罪,谁也不敢轻易开口。而且,此话还更有一层意思在内,那就是指责肃亲王等明面上说什么为了大清江山而实行八王议政制度,实际上是为了夺取君权肃亲王顿时哑口无言,正思量对策,鄂伦泰却是精神一震,大声道:“张大人所言极是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皇上,天色不早,臣等恭请皇上起驾”
胤禛顺水推舟点点头,瞅了苏培盛一眼,道:“说的是,来人,摆驾回宫”
“皇上,今日之事没个了结,皇上想走,只好恕臣等无礼了”允禩见状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上的君臣仪制,索性撕破了脸摊牌,冷笑一声,上前一步。
“老八,好大的胆子你要谋反吗”胤禛心头一凉,又惊又气又急,指着允禩怒喝。
允禩只是冷笑,坦然而立,算是来个默认了。肃亲王、襄郡王等虎视眈眈站在允禩周围,也来了个默认。一时间,殿内鸦雀无闻,仿佛时空都凝固了,所有人僵直了身子挺立着,一动也不动,手心里都捏着一把湿冷的汗,心剧烈的狂跳着,额上汗珠早已涔涔而现。
胤禛气得眼前金星直冒,热血直冲脑门,身子一颤,忍不住脚下一个踉跄,下意识扶住了座椅把手,扭身向鄂伦泰喘着气道:“鄂伦泰,传旨御前侍卫,朕今日要严办这等叛逆”
“嗻”鄂伦泰高声答应着,大踏步往殿外走去。不想,尚未跨出那一步,只听见殿外廊下一阵皮靴踢踏之声纷攘传来,一队刀剑程亮的侍卫冲了过来,“铮铮”拔刀亮剑,明晃晃的架在鄂伦泰的脖子上,立刻就把他制住了。
鄂伦泰怔了怔,圆睁怒目狠狠的瞪了过去,骂道:“大胆奴才,放开我”
那些亲兵哪里理会他,纹丝不动与他对持着。倒是允禩轻飘飘瞅了他一眼,略带着点揶揄温言道:“鄂侍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省点力气吧别说今**出不去这道门,就算出去了,这里是盛京,不是紫禁城”
胤禛心头复又一凉,如坠冰窖,他铁青着脸,目光缓而沉一一扫过诸王脸上,冷笑道:“好的很,原来你们早就算计好了早在盛京布下了局算计朕老八,为这事你费了不少心思吧?哈哈,倒真是用心良苦啊”
“皇上谬赞了,要说谋算人心,又有谁及得上皇上,自然要多花点心思”大局已然掌控在手,允禩又恢复了云淡风轻。
事已至此,胤禛已是彻底绝望。置于死地,心底反而悄然镇定,虽然气愤、不甘,却不似先前那般紧张惊惧了。他一撩袍子,端然坐下,斜着允禩悠悠道:“朕就在这等着,有什么招,你们尽管使出来”
“皇上此言差矣不论当年皇上继位真相如何,皇上总归已是皇上。臣等又岂敢对皇上无礼最多不过请皇上移居别苑,安享晚年皇上这些年操劳太甚,也该好好歇歇了”这回说话的是肃亲王。他的神态十分恭敬,语气也十分体贴,胤禛听了却更刺耳更怒,正所谓英雄末路,正是如此“臣等恭请皇上移驾”肃亲王一打头,诸王都跟风逼了过来。说是恭请,目中咄咄之意毫不遮掩。
张廷玉等脸色大变,却依然下意识的围护在胤禛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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