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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倦大清(依依兰兮)-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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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气得浑身颤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直直瞅着他道:“真是好兄弟!真是叫朕感动呵!既然你这么有心,朕就成全你们做一对难兄难弟!来人——”

“皇阿玛息怒,十四弟年幼无知口无遮拦,求皇阿玛饶恕他吧!”胤禛见康熙当真叫人,到底血浓于水,慌忙磕头苦求不已。众位阿哥也都忙着求情,一时间殿内乱成一片。

“你们不必求了!”胤祯惨然一笑,内心悲愤得几欲死去。他抬起头静静的望着康熙,索性豁出去昂然道:“儿臣的命是皇阿玛给的,自古道‘君要臣死臣不得,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别说关押,皇阿玛就是要儿臣死,儿臣也只有遵命的份!”

“你,你这个孽子!”康熙被他不知天高地厚耍赖般的一番话气得血气“唰”的直冲头顶,他霍然起身从墙上“铮”的一下拔出宝剑,雪亮的剑刃晃得众人心惊胆战呆若木鸡。康熙一步步走向胤祯,几乎狰狞着咬牙笑道:“你不是要死吗?朕成全你!”

胤祯浑身的血仿佛被抽干了,脸色苍白得可怕。他咬着嘴唇,身子僵硬着直挺挺的跪着,漆黑的瞳仁一眨不眨直视着逼近过来的皇阿玛,既不闪避也不后退。

康熙见了愈加气恼,嘶哑着喝道:“逆子!”举剑劈头砍下,胤祯被宝剑带起的寒光一闪,下意识闭上眼,身子却依然挺直不动,心底是绝望之后无与伦比的一片清宁平静。

“皇阿玛,不要啊!”玉容与微云恰好赶来便遇上这一幕,她唬了一大跳,一阵风飞奔上前,跪在胤祯面前,举手挡住了康熙落下的宝剑,乌漆漆一双妙目哀求的望着康熙。众位阿哥这才回过神来,顿时七手八脚忙乱呼喊恳求,胤祺一把扑上去抱着康熙的腿大哭起来,胤祉起身哀求着从康熙手中抽走宝剑,胤禛胤禟几个拉的拉扯的扯把胤祯拽往一旁。康熙颓然一叹,怔怔的望着前方,目光空洞而呆滞,他仿佛用尽了力气般身子一弛险些摔倒,胤祉与李德全慌忙扶他到御榻前坐下。

李德全急得差点哭出来,低着嗓子哀求道:“千岁阿哥爷们,让万岁静静歇会成么?奴才,奴才……”

众人心中均是一凛,连忙止住了喧哗,一个个整整齐齐重新跪到康熙面前,同跪的还有微云和玉容。

微云心细如发,一直派人在九爷府前暗中窥察打探。当她得到胤禟胤祯他们不顾一切要进宫求情,不由暗暗叫苦,只得手忙脚乱求了玉容,二人忙忙计较一番,急急往乾清宫赶来,谁知此时乾清宫内已乱成一团,还差点闹出人命!

李德全替康熙抚着胸口顺气,好一阵,康熙才缓过神来,脸色也略好了些。他眼风一扫,最后目光落在玉容身上,缓缓道:“容丫头,你们怎么来了?也是来求情的?”问到后一句,语气已然转冷,目光灼然冷清,脸色亦罩上一层薄怒。

玉容一愣,勉强笑了笑,温柔平和道:“皇阿玛英明,什么事都瞒不过皇阿玛!”

胤禛心中“唰”的一沉,眉毛几乎拧成一股绳,气得狠狠白了她一眼,双手抠着冷硬的青灰地砖也不觉痛。

“哦?”康熙若有似无的瞟了胤禛一眼,看似一点生气的模样也没有,向玉容淡淡道:“那么你们打算怎么求啊?”

“皇阿玛!”微云跪着上前重重磕下头去,缓缓抬头,秋水般澄澈的双眸中多了几分凄楚,脸色却平静一如无风的湖面,她垂下眼睑,忍着呜咽道:“八爷冤枉,儿媳恳请皇阿玛容禀!”

“讲,”康熙面无表情,只一眨不眨盯着眼前两人。

微云匀了匀气息,缓缓道:“这件事是大阿哥胤缇的阴谋,请皇阿玛明察!”

微云此言一出,殿中诸人皆是心头大震,定力差些的已然低低惊呼“啊”的一声。连康熙也一挑眉毛眼中发亮,狐疑的瞧着微云。

“儿媳乃妇道人家,其中个由儿媳并不知晓,皇阿玛一问大阿哥自然真相大白!”微云再顿首。她深知康熙素来极度厌恶妇人干政,因此自己的话说得越含糊他反而越会相信。

“这话好笑,胤缇就断定胤禩会当上太子?不害别人单单害他?何况,若他存心加害胤禩,朕问他他又如何肯说实话?而且,你又是从何而知此事?”康熙偏着头,一句接一句冷冷问道。这也正是众阿哥们心头疑问,一时不由目不转睛竖耳倾听。

“其实大伙心底都清楚,太子被废,大阿哥被囚禁,最有可能问鼎青宫的是四爷和我们爷。四爷为人处事太过认真,皇阿玛令百官举荐太子明昭一下,百官的选择不言自明。何况,我们爷是由大阿哥额娘一手带大,大阿哥总觉自己额娘偏心,与我们爷向来不睦,他自行不义落此下场,想要顺手拉扯我们爷一把也是人之常情。至于儿媳是怎么知道此事,”微云说着将目光投向玉容。

微云的话已经很清楚,亦算无意中替方才胤禟他们解了围。其实康熙自己何尝不知,即便胤禟他们毫无动作,保举胤禩的人也一定是最多的!然而,他最痛恨的恰恰是他们这种私底下的动作,他绝对不会容忍眼皮子底下的结党营私!

玉容会意,接口道:“皇阿玛,这件事是奴婢偶然发现的!不知皇阿玛可知道,前些时日京城里有个叫什么张德明的妖道,逢人就说什么八爷头顶萦绕天子贵气,闹得满城皆知。去年十一月初八奴婢陪福晋去城北云香寺烧香,闲走参观殿宇,无意听到那张德明跟人在嘀咕什么大千岁、八爷之类的话,奴婢好奇,后来当笑话说给八福晋听。”

“八爷出事之后,儿媳想到此事蹊跷,今日一早派人拿住了张德明,只问了他几句话,因事关重大,不敢再问!皇阿玛,此人现在就被拿在宫外,请皇阿玛派人核查!”微云接着道。

胤禟和胤俄胤祯无声对视一眼,各人既疑惑又不安。张德明实际是胤禟派人从外地弄来的道士,依胤禟的主意,是要张德明替胤禩制造天命所归的舆论,以此来影响朝臣们的决定。哪想如今被微云拿住了人,居然还牵扯上了大阿哥!连胤禟自己都给弄糊涂了!

康熙面无表情思索良久,轻轻的叨念着“张德明,张德明”,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那些风言风语他也知道。沉吟半响,他双目一振,颐然道:“既然那个妖道已被拿住了,朕自会着人好好审问!好了,没你们事了,跪安吧!李德全,传张廷玉!”

胤禟胤俄还想说话,被微云几不可觉的目光一扫,不由自主闭了嘴一声不吭,乖乖随着众人退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有许多部署需要去做,她可不想再横生枝节!

第三卷 第113章 秋后算账

众阿哥一行各怀心事默默同行,出了宫门,三阿哥、五阿哥各自别过回府;微云略略向玉容点头示意,瞧也不瞧胤禟三人一眼,从容上车而去;胤禛仰天吐了口气,对胤祥道:“十三弟,四哥今儿有些乏了,你先回府!”说着拉了玉容上车;胤祥笑着答应,打马一阵风霎时去远了;胤禟胤俄胤祯好没趣,互相望望,胤禟脖子一努,挥手道:“走,上我那喝两杯!”

“哎呀!我还没谢过小四嫂救命之恩呢!”胤祯忽然身子一震,怔怔望着远去萧萧车辚,露出懊恼的神色。

他忽然这么失声一叫,把胤禟胤俄都吓了一大跳。胤禟似笑非笑打量着他,道:“不谢也好,省得四哥多心!走吧!”

一路上,胤禛端坐车中,双手平平放在双膝上,面无表情一句话不说,眼珠子一动不动瞅着玉容,似要将她看穿。玉容有些心虚,低头用手指绞着手帕,绞了又松,松了又绞,只是不敢抬头看他,也不说话。一时间,马车里的空气静谧得有些异样,充耳只有辘辘的车轮滚动声和踏踏马蹄脚步。

下车进府,胤禛一把拽起玉容的手不由分说径往忘月居走去。玉容被他猛然一拽唬了一跳,心中微有怒意,被他气势所迫竟不敢做声,几乎脚不沾地被他一阵风似的带到忘月居。

“都出去,关门!”胤禛冷冰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甩手放开了玉容。小山等吓得一愣,屏息轻颤,心跳加速,忙忙答应垂头退出轻掩上门。

胤禛的神情平静得可怕,薄薄的嘴唇紧闭着,寒眸如冰似剑森森然逼视着玉容,浑身散发着无形的迫力如泰山压顶,玉容情不自禁一手抚在胸前,往后退步。

胤禛冷笑一声,仿佛利刃划破几要窒息的空气。他重重跨步上前,猛的捏起玉容的下巴,颤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爷一次次容忍,反倒助长你这臭脾气了!竟敢随着八福晋胡说八道,你知不知道这是株连九族的欺君之罪!你要死,别拉着爷和四贝勒府陪葬!”

下巴被他铁铸般的手捏得扭曲变形,仿佛骨头都要碎了,她从没想过他的力气居然这么大,拿捏自己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他愤怒火热的气息那么近,喷在她脸上让她几要窒息;他熊熊的眼中怒火那么浓烈,逼视的目光搅得她的心跳剧烈茫乱;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又夹杂着愤怒、失望、痛苦,包围着她、刺激着她,她又惊又怕,身子发软,苦苦撑住。

玉容挣扎不得,疼得眼眶隐泛盈盈泪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惊恐的瞧着他,泪水终于溢出,顺着脸颊滑落,凉凉的触着他的指尖。

胤禛的手仿佛触了电般抖了抖,玉容下意识挣扎,身子微倾,脱了他的控制。双颊乍然脱离控制,热辣的疼痛似潮涌包围席卷而来,茫茫然近乎麻木。她举起袖子用力拭了拭眼角,又羞又怒哼道:“爷放心!玉容不敢连累爷!要是爷不放心,白绫或是毒酒,不如现在就拿来,皱一皱眉头我名字倒着写!”

“你……”胤禛被她火上浇油的话气得七窍生烟,仿佛心被硬生生挖去一块,疼得一缩。“别以为爷舍不得!不过多纵着你几分,就大言不惭寻死觅活要挟起爷来了?你也配!”

玉容脸色“唰”的变得纸一样白,透心的冰凉传遍全身血脉,折射在眼中,是如死灰般的绝望。银牙咬着嘴唇,痛到毫无知觉,耳畔只嗡嗡的回响着胤禛冷冰残酷的话。

她是个倔强至极的人,越是难过越要死撑着不露一点痕迹。

当下轻轻一笑,眼角含讥带诮,盈盈道:“玉容是个没人要塞进门来的,虽然贫贱,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怎么敢说‘配’这个字?爷不必一遭两遭的提醒,玉容知道,爷养的狗也比玉容尊贵些吧!怎么发落任凭爷就是了!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听好了,我一点也不后悔答应同八福晋合谋救八爷,因为八爷是个至情至性、用情专一的人,我愿意救他,怎样?”

胤禛只觉一股疯狂的怒气忽的直冲脑门,瞬间吞噬了他仅存丁点的理智。“啪!”的一声脆响,玉容脸上狠狠着了他一耳光,她闷哼一声,一个踉跄伏倒桌上,雪白的脸蛋顿时印上殷红深刻的掌印,嘴角渗出一缕殷红的血。

她静静的起身站好,眼中居然是古井般的平静,轻轻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迹,抚了抚火辣肿痛的脸颊,脸上浮起嘲弄的笑容,调侃般淡淡道:“好事成双,爷要不要再来一下?”

胤禛被她刺激得又痛又怒,脸色铁青,双目欲裂,身子一颤一颤抖个不停。他紧紧握着发抖的拳,指上骨节绷得雪青。“好,好!这就是爷最疼最爱最怜最惜的女人,好得很!好一个红颜知己!”胤禛越说越愤怒,越说越悲凉,泠然的目光死死盯着她,仿佛在探寻她的的本质魂灵。玉容心中亦是大痛,痛得几乎停止了心跳,凝滞了呼吸,却不肯认输,与他对峙的眼神越发冰冷。

胤禛突然冷笑一声,伸手如闪电紧紧扣着她的手腕,拖着她往卧室走去。

玉容大惊失色,心剧烈的狂跳,莫名升起强烈的不安。“你要干什么!”

“闭嘴!爷想干什么需要问你吗?你既那么清楚明白自个的身份就乖乖的顺着爷来!”胤禛毫无顾忌将她推倒在床,不等她挣扎躲闪,已跳上床跨坐在她双腿上,将她双臂举过头顶按在床上,冷笑道:“你也别怕,没准这是爷最后一次碰你,定叫你永生难忘!”

玉容顿时毛骨悚然仿佛跌入一个无底黑暗的深渊,她惊恐的扭动着,挣扎着,哭喊着,心跳快得几乎不能呼吸!

“你,你不能,不能这样对我……”她下意识的抗议尽显苍白。

胤禛俯了俯身,深邃幽黑的瞳仁近近的逼视着她,从他的眸子中她清清楚楚看到自己云鬓散乱、狼狈不堪、惊惧苍白的模样,她痛苦的偏过头几欲昏厥。耳畔却是他挥之不去的戏谑:“不能?你倒瞧瞧能是不能!”

手腕大痛,已被他交于一手擒捏按压在一处。忽惊觉胸前一凉,“嗤”的一声响,衣衫被他粗暴撕开,露出雪白一片玉脂般光洁细嫩的肌肤。巨大的羞辱感侵袭而来,玉容再也承受不住,拼尽全力疯一般挣扎扭动,又哭又喊,泪水汗水涔涔而下。

“还不老实!”胤禛大怒,手上加劲,瞬间将她身上衣衫尽数撕裂扔到地上,扳着她的头,报复性狠狠吻上她泪痕中间苍白乌红的唇。玉容被他吻得剧痛窒息,死命扭避不得,狠狠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胤禛疼得“嘶”的跳了起来,舌尖触到一股微甜的血腥。他恼怒的抹了抹下唇,喘着气一动不动盯着身下的女人。

玉容猛的紧闭上眼,抖落凝在眼角的一滴泪珠,复又睁眼呆呆痴痴望着悬着的银红鲛绡芙蓉绣帐,全身脱了力般再不挣扎,凄苦一笑,呓语般低低道:“你要做什么,尽管做吧!”

胤禛浑身一震,竟也木雕泥塑般呆住了,眼中神色越来越黯,垂眸半响,若有若无叹息一声,下床掀帘而去。

玉容默然良久,终于裹着被子呜呜咽咽起来。她毫无血色的双手死死的攥着杏绫被角,颤抖着,泣不成声。她在心底哀哀的叹:微云急急惶惶哀哀欲绝含泪向她告别,表示将与胤禩同死,嘱咐她好好保重好好活着,她怎么忍心不理她不帮她?毕竟她们是来自同一个时空的好姐妹,毕竟胤禩与她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然而更重要的,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她的举动绝对不会害了胤禛的性命,因为她知道他是未来的雍正皇帝!

第三卷 第114章 儿女情长

胤禛浑浑噩噩出了忘月居,一时竟有些茫然,仿佛不知该去往何处。心底暗暗生出恼意:明明说的另一件事,怎么说着说着越扯越远闹到如斯地步!咬牙强按下仿佛后悔的意识:再不给她点教训厉害,下次指不定能出什么惊骇意外之事!

信步闲行,不知不觉到了望桐轩,犹豫片刻,终于推门进去。

天色已昏,正是用晚膳的时辰,乌思道正盘腿安坐炕上,小方桌上摆着整整齐齐几碟小菜,一碗米饭,一壶小酒,看样子正准备用膳。

隐隐有些感觉,下意识回头一看,见胤禛神色迷离背手站在门侧,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乌思道大为惊讶,忙下了炕,拐杖一下一下点着地走过去,笑道:“四爷这是怎么了?为何在门外发呆啊?”

胤禛回过神来,一笑进屋,道:“我早就说过了,先生腿脚不便不必拘礼!请吧!”说着二人分与小桌两侧坐于炕上。乌思道一使眼色,伺候的小童忙又端来一副新碗筷酒杯,恭恭敬敬放在胤禛面前。

胤禛长叹一声,拿起酒壶满上,仰脖干尽。又倒一杯正欲喝时,乌思道按住了他,疑惑笑道:“四爷向来不喜饮酒,今日有些反常啊!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胤禛将酒杯重重一顿,苦笑了笑,便将白天乾清宫的事及质问玉容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涉及隐私的话他已尽数略去。

乌思道目光涌动如波,脸色却是平常,他不动声色慢慢问道:“此事四爷怎么看?您觉得皇上会相信八福晋和侧福晋的话吗?”

胤禛默然道:“容儿对爷虽然爱耍小聪明胡闹,但最是个光明磊落爽直的性子,皇阿玛向来信她!”

“这么说,”乌思道瞟了胤禛一眼,望着前方,缓缓道:“八福晋好厉害的心思手段!”

胤禛目光矍然一亮,脸色大变,脑中瞬间清明。他越想越惊,霎时背上层层冷汗直冒!他们兄弟之间明争暗斗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没有一个人想到利用玉容来打击他,只有八福晋,她居然一针见血的找准了他的死穴!再回想方才二人之间一场决裂般的争执吵闹,他的心突突猛跳,又直直的往下沉,慌乱得手足无措,仿佛即将要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一样!

胤禛虽说得含糊,但乌思道岂能不了解他的脾气性格?又见他神色阴晴变幻不定以及今日失常的举动,料准他与玉容之间必定有过一场十分激烈的战争爆发,心底不觉一声叹息,碍于这是他的家务事,自己不便干涉,只好故作不知,又道:“那么四爷可知八福晋的计划?张德明是怎么回事?大阿哥又是怎么回事?侧福晋有没有跟四爷说呢?”

胤禛神色突的一滞,眼神飘忽流转尽显迷离,脸上阴晴变幻隐含深意,“我是气糊涂了,还未来得及问她!”

“眼下这才是最关键所在,四爷您还是问清侧福晋的好,不然,咱们眼前一抹黑,无法做出对策啊!”乌思道瞟了他一眼,暗暗留神。

尴尬的神情一闪而过,胤禛心中动乱如麻,嘴唇动了动,终究难以启齿,只得勉强点头道:“先生说的是,我这就去问着她!”说毕头一扬又满饮一杯,下炕离去。

乌思道目送他出去,摇头垂首低低叹息,在跳动的烛火制造的摇曳不定的光影中,他的神情十分复杂,突然间生出一股前后无着无落的迷茫空寂之感。

胤禛一遍遍告诉自己要以大局为重,又踏入了忘月居。站在外屋不知所措的小山、云儿、雪儿正低低商议着什么,乍然见到胤禛皆是一愣,惊愕得连行礼都忘了。胤禛的心思也不在这上头,他手握半拳挡在唇边轻轻咳了两声,背手慢慢踱进屋来,道:“侧福晋呢?”

小山鼻子一酸差点滴下泪来,忍着委屈屈膝道:“回爷的话,主子不许人进去,奴婢们——”

胤禛心头低沉沉如乌云罩顶,胡乱挥挥手:“你们出去,门外候着!”

卧室里只点了一支烛火,罩着轻柔的白纱罩,灯光朦朦胧胧映得屋里的一切仿佛都是飘虚轻浮的影子。胤禛信手拈起火折子,将剩余的灯一盏一盏点上了,屋里立时雪亮。床上的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亮光刺激到了,低喝道:“谁叫点的灯?灭了给我滚出去!”

胤禛颇为踌躇,咬咬牙拉下脸上前,干笑两声,坐于床前轻轻推了推她:“容儿……”

香妃色杏绫锦被微微一颤,玉容翻身向内,锦被遮面,只余枕上几缕青丝凌乱呈于人前。想起先前自己粗暴的举动,胤禛悔极恼极,轻轻隔被抚摸,一口一个“乖容儿、好容儿”打叠起千般柔情万般温存殷殷劝解。玉容只是不理,被角拽得更紧,她死死咬着嘴唇,身子抖得厉害,胸中激荡的屈辱之感翻腾如沸烧炙如火,手脚却是冰凉。

她忍着哭泣的呼吸渐渐粗重,带着鼻息的窸窣和偶尔的幽咽令人生怜,胤禛几次试探扯不开遮着的锦被,又急又怜祈求道:“容儿,爷任凭你责罚还不成吗?别再任性了,快出来!唉,爷是急躁了点,可若不是你口无遮拦火上浇油的气爷,爷也不会——你自己想想,今日的事你没有错吗?”

玉容一愣,锦被中半响无声。突然眼前大亮,闷热濡湿之感顿消,面上颈中一片清凉,胤禛已轻轻将锦被拉开。她躲不及防,已被他强行揽入怀中,下意识偏过脸闭着眼以手遮面,赤裸的身子沾上他滑软冰凉的绸衫不由一颤,情不自禁躲了躲。

胤禛轻轻扳开她苍白冰凉的小手,映入眼前是一张雪白的脸,偏右颊上淤红一片刺目惊心。凌乱青丝掠过脸庞,被满脸泪痕沾黏得一缕一缕,长长的秀眉下妙目紧闭,似还有晶莹的泪珠就要从眼角溢出。胤禛一呆,心猛然痛得紧缩抽搐起来,刹那间仿佛被抽干了血般浑身冰凉麻木。他极尽温柔将她往怀中靠了靠,努力平抑呼吸低低道:“容儿委屈了,容儿……”他轻轻替她将一缕缕碎发掠往耳际两旁,温热略显粗糙的手抚摸着她的脸,一点一点拭去湿热的泪痕,最后目光停留在那淤红泛紫有些浮肿的右颊,眼底眉间尽显懊悔疼怜,俯身轻轻一吻,柔声道:“宝贝,还不肯睁开眼瞧一瞧爷么?”

玉容心头一热,泪水竟忍不住簌簌而落,复又呜咽起来。胤禛慌忙替她擦拭,急着哄道:“好好好,不瞧便不瞧吧!别哭,别哭!”玉容更加大哭起来,泪水如黄河决堤来势汹涌止也止不住,瞬间将胤禛衣襟沾湿浸染了一大片。胤禛身子一僵,手足无措,一个字也不知该怎么说,只是搂着她轻轻拍抚,嘴里来来去去只是喃喃念叨着:“容儿别哭,别哭了……”

玉容胸中烦闷羞恼之气随着大哭一场渐渐消退终于渐渐止住。她舔了舔哭得干涩的嘴唇,俏目轻启,目中犹泛着莹莹水雾,吸了吸气怨念道:“爷先前口齿何等伶俐,一句句话如刀子般锋利,怎么这会成了剧了嘴的葫芦?”

胤禛亮如点漆的眸子顿显无奈,一边替她擦拭泪珠一边苦笑道:“容儿要哭,爷怎么敢阻拦?那岂不是又成了爷的不是了?”手指滑至她的右颊,轻轻抚弄,柔声道:“宝贝,还疼吗?爷头一遭打女人,没想到打了自个心坎上的人,都是爷的不是!”

玉容一怔,心内复灰,别了别脸,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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