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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倦大清(依依兰兮)-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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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在乾清宫西边,从乾清宫前西边出了月华门,是一条贯通南北的长街,长街对面,便是养心殿的院落,其主建筑是一座工字形的宫殿,黄琉璃瓦歇山式顶,坐落在高高的汉白玉石基上,巍峨稳重,气势森然。前殿面阔三间,进深三间,正中一间安置着宝座御案,以便日常召见臣工奏对回话之用,东、西两侧为东暖阁与西暖阁,各随势分隔为数间小室以供休息或密谈之用。后殿为寝殿,中间有长长的室内通道与前殿相连,面阔五间,进深三间,东、西两侧亦各有耳房、厢房数间。宫殿两旁,是两溜矮小的围房,每一边各十来间,供伺候的宫女太监居住。
康熙先前一直住在乾清宫,养心殿并没有人居住,只是作为宫中御用品的储备处。这日雍正下旨把养心殿作为寝宫,李德全立刻命人随着李忠、苏培盛等将宫殿腾空出来,清理库积、打扫擦洗、抬搬家具、装饰陈设,六十来个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这是新皇帝交代给后宫的第一件差事,人人都不敢怠慢。
好在李忠与苏培盛都不是难处的小人,作为在胤禛身边贴身伺候的心腹太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胤禛喜好一一说明,务求各殿各室布置得合乎他的心意。玉容反而无事可做,李忠先命人将东暖阁收拾出来,暖暖的烧上地龙,备着各样点心零食茶水,由雪儿陪着她在暖阁发呆。她突然想起乌思道,便忙唤李忠过来问他人人都搬进了宫,乌先生怎么办?李忠先是有些支吾,禁不住她问,便说乌先生一早见过了皇上,已经离开府中,不知去向了。玉容怔了半响,明白乌思道是急流勇退,叹了口气,默默不语。
众人忙乎了一天,大体上总算弄得像了样。各处焕然一新,光鲜亮丽。乌黑似铁,光滑如镜的金砖地面纤尘不染,中间铺着华丽厚软的四方地毯,各殿所有的帐幔皆换成了崭新厚重的湖州明黄缎,用硕大程亮的铜钩钩在两旁,颇有帐幔深深的感觉。台上、案上点缀供奉着暖棚中栽植的鲜花,给冰冷的冬日增添了几分生气。正殿四角各摆放着一个几及人高的鎏金镂空四方亭形大铜炉,炉中燃着上等的银霜炭,东西暖阁的地龙也烧得极旺,一进屋便暖烘烘的。各种家具、古董、玉器、瓷器、珠玉宝贝皆为精挑细选、精心摆放,时间来不及,只将正殿与东暖阁、寝殿精心布置妥当,其余各殿再慢慢收拾。
胤禛又是天快黑方踏进殿来,里边是白色团龙暗纹龙袍,立领箭袖,外边罩着宽大的白色孝服,头上朝帽尽去冠缨朱纬,是黑色镶边的平顶小帽。胤禛一进来,宫女太监们忙一齐跪下请安,胤禛叫了声“起吧”,大步上前一把拉住欲行礼不行礼不知如何是好的玉容,柔声道:“以后不必如此”说着携了她手至东暖阁中坐下。
见玉容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胤禛便笑道:“早知道别让念儿去福建了,有她陪着也省得你闷这些日子,朕是没空陪着你了。”
“念儿记挂着她小姑姑呢,去了也好,不然在这也淘气得不让人省心我,我其实也不是闷,就是心底有些空荡荡的,反正——”玉容不禁苦笑,有些茫然。怔了一会不觉叹道:“先前满心里只想着怎么帮你一把,如今你心愿得偿,我一下子突然觉得失去了目标,无事可做,有些不太习惯,也许过一阵子就好了”
胤禛听了她这番话,显见是与自己生死与共,比任何情话蜜语都要真切真挚,心中一暖,紧紧握住她柔软温热的手,低低道:“往后,朕只要你享福,容儿,这些年委屈你了从今往后,朕要你每天都快快乐乐,朕要你做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玉容心中漾起层层甜蜜的涟漪,一颗心飘飘浮浮如在云端,双颊一热,仰起一双水汪汪的俏目凝视着他,唇边漾起温柔的笑容,仿佛一朵娇艳盛开的鲜花。“胤禛,我,我只要陪着你,便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容儿……”胤禛一时忘情,捧着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此时此刻,他什么也不想,只想好好的疼她、爱她,这个待他始终如一的女人玉容沉迷在他温柔深情的亲吻中,身子软绵绵的喘息着,几要化成一滩春水。
“启禀皇上,怡亲王求见皇上”恰此时,李忠细细的声音在暖阁外响起,透过厚重的明黄帐幔极清晰的传了进来。
二人一怔,停止了亲热。“容儿,老十三来了,咱们一块出去吧”胤禛替她掠了掠鬓角碎发。
玉容想了想,笑道:“不如叫他进来吧,这里头更暖和些。反正十三爷也不是外人。”
“这倒也是”胤禛一笑,便命李忠叫胤祥进来。
宫女打起帘子,胤祥垂首进了暖阁,自然而然如臣下见君王一般,一甩马蹄袖,跪下叩首道:“臣弟给皇上请安”
“十三弟不必多礼,快坐吧”胤禛含笑虚抬了抬手,指了指一旁垫着石青羊毛绣花坐垫的黄花梨福寿纹座椅。
“臣弟谢皇上赐座”胤祥恭声答应,这才慢慢起身,躬着身退到一旁坐下。
玉容看在眼中,心底又是一阵不舒服,她立刻明白,胤祥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待她了她忍不住悄悄瞟了胤祥一眼,他已经不是那个玩世不恭、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看上去散散漫漫、嬉皮笑脸的十三爷了,他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沉静和深邃,少了往昔那张扬的锐气,这样的眼神,玉容从来没想过会出现在胤祥脸上。
恰好宫女端上茶来,玉容心中一动,有意要捉弄胤祥,便偏身下了炕,道:“让我来”从宫女捧着的填漆金边托盘上端起那印着荷花翠鸟的白瓷盖碗茶亲自捧给胤祥,规规矩矩屈膝福了一福,笑道:“怡王爷请用茶”
胤祥果然吓得火烧屁股般弹了起来,睁大着眼瞧着她,愣愣的手足无措。胤禛暗自摇头,又有些好笑,挥手斥退奉茶宫女,向玉容瞪了一眼,道:“容儿,别闹了,让十三弟好好的坐着说话”
“小,小四嫂,您饶了老十三吧”胤祥回过神来,也不由苦笑。
玉容明明满肚子郁气,偏不知如何发泄,自嘲般笑了笑,向胤祥道:“你别叫我小四嫂了,养心殿的人都叫我容姑姑呢,你也叫我容姑姑吧,怡王爷。”
听着这生分的一声“怡王爷”,这一下,就是胤祥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他不禁苦笑,瞟了四哥一眼,万般无奈。
“私底下倒无妨,咱们还像从前一样”其实看着自己一手带大、比亲兄弟还亲的异母弟弟三跪九叩,胤禛心底何尝没有过不自在?然而今非昔比,这是皇家规矩,天子威仪,一丁点也容不得错误疏忽“十三弟今晚留下一起用膳,容儿,你去叫人好好准备几个菜,咱们三人好久没聚在一起了”胤禛又笑道。
“小四嫂,若有一坛上等的玉泉酒就更好了”胤祥很快会意,便笑嘻嘻道。
玉容果然心头一松,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灿烂笑容,忙笑道:“有有有,十三爷说要,就一定有”说着一笑去了。
良久,胤祥才轻叹道:“小四嫂还是这个脾气”
胤禛亦叹了口气,道:“朕原本还怕她也会变,不过现在看来,是朕多虑了”
“可这毕竟是在宫里,四哥——皇上不在乎,别让人家在这上边做文章。”胤祥有些担忧。当日在畅春园,若不是张延玉拿出康熙遗旨解了围,就算胤禛不杀他,为了稳定大局,安定人心,只怕他胤祥也不得不以死谢罪人言可畏,打那日以后,他更是处处提防,谨慎小心,不叫八爷党一伙抓到半点空子。
“由着她吧”胤禛反而不在乎,道:“容儿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咱们几个交情匪浅,容儿才这样,在外人面前,她不会恣意胡闹的”
胤祥一愣,不觉又想起绾绾,眼中一黯,脸色有些发白,叹道:“四哥真是好福气”
第四卷 归来 第231章 风波再起
康熙的梓宫停放在乾清宫正殿,每日里,王公贝勒、二品以上文武官员、后宫孀妃、王妃福晋命妇等轮番至殿中三致奠跪拜守灵。乾清宫宫殿阔大,虽然也烧了炭火,依然冰冷冻人,寒气沁体,尤其那冷硬的金砖地面,一跪下去,唰的一股冷意立时传遍全身。胤禛作为皇位继承人,自当为天下孝子楷模,一整日除了偶尔至乾清宫偏殿处理朝政急件,便一刻不离的守在灵前,不比别人尚可偷闲取取暖。
因此,第二天早上起床时,胤禛便鼻塞头重,喷嚏不断,结结实实的伤风感冒了玉容抚了抚他的前额,有些发热,嘟囔几句,忙叫苏培盛去传太医。胤禛不肯,揉了揉太阳穴,道:“时间来不及了,朕得赶紧过去,不然,又叫老八他们有话说一点点伤风不碍事,晚上再说吧”说着急急披衣去了。
玉容看他在太监宫女们簇拥下去了,忍不住道:“也是奇怪,怎么做了皇上反而更忌惮八爷九爷了”
苏培盛便凑过来陪笑道:“姑姑,那太医还传不传呐?”
玉容“嗤”的一笑,瞪了他一眼,笑骂道:“传什么传?传来给你看吗?你去太医院让他们开几副药来,等会煎好了我送到乾清宫去”
当玉容又换上太监服饰,提着食篮到乾清宫时,胤禛正在东后殿书房里处理奏折,张延玉、马齐、李德全正侍立一旁。
李德全如今依然管着乾清宫大小事务,听到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顿时吓了一跳,暗道那个家伙这么大胆,这个时候不经传召就闯进来了,惹恼了万岁爷是玩的?待会非打他二十大板不可胤禛也听到了推门声,目光一寒,不满的蹙起眉望向李德全,李德全轻轻道了声“奴才该死”快步过去,低喝道:“你来做什么?出去——呃,你,你是哪殿伺候的?怎么跑乾清宫来了?”李德全见是个眼生太监,愣住了。
“皇上早起有些伤风,奴才是苏培盛苏公公派来给皇上送药的。”玉容垂首答应。
“让她进来”李德全还未说话,胤禛已听出是玉容声音,心底又是欢喜又是无奈。
“嗻”李德全疑惑的瞧了玉容一眼,总觉得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张延玉与马齐哪会去注意一个小太监,何况他们也不认识,二人相视一眼,便道:“皇上保重龙体要紧,请皇上先服药吧,臣等告退”
胤禛点点头,向李德全道:“你也出去吧,这有小,小容子伺候就成”
玉容一咬嘴唇,差点笑出来,悄悄抬眼向胤禛瞪了过去。
看着李德全掩门出去了,胤禛才苦笑道:“容儿,你真是胡闹,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来了好在这会乾清宫人多,一时别人也顾及不到,不然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只怕刚踏进宫门,就被这的守卫拿下了也亏得你,居然没人盘查就摸到书房来了”
“还不是为了你,你还教训人”玉容嗔他一眼,将食篮盖子揭开,端出隔水保温的药碗,道:“快喝了吧,刚刚煎好的。”
说话间,胤禛忍不住又咳了几声,玉容急得直抱怨,嘟囔着将药碗端起来凑到他唇边,道:“张嘴”
胤禛瞅了她一眼,张嘴一口气喝光了药,玉容又拿了温水给他涑口,笑嘻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真乖”
胤禛脸一红,将她一拉跌坐在自己怀中,咬牙笑骂道:“有这么跟朕说话的吗?该打”
玉容直笑,忙挣扎着起来,急道:“皇上,皇上,快放开我要是别人瞧见你抱着一个小太监,那好听的话就多了去了”胤禛一听,果然愣了一下连忙放了手。
玉容直直瞅着他,忽然“嗤”的一笑,自他身后圈着他脖子轻轻笑道:“皇上,不如从今儿起让容儿陪在皇上身边伺候,好不好?那些人笨手笨脚,哪及得上容儿半分?我这身打扮,别人认不出来的”
“这儿不比养心殿暖和,你还是回去吧”胤禛笑了笑,握着她的手。
玉容忙道:“我不怕冷”又怏怏道:“你答应过陪着我一时一刻都不分开,原来都是随口说说罢了”
胤禛听她一片歪理说得振振有词,不由苦笑叹息,玉容也他态度大有转机,更是软磨硬缠,胤禛无奈,只好答应。玉容大喜,从此日日扮成小太监陪着胤禛到乾清宫伺候。好在非常时刻,也没有什么人会去注意一个小太监,何况时日久远,记得她的人也不多,而张延玉、朝中大臣们更是几乎没见过她,越发不会想到这里头去。只有那拉氏、李氏、玉珊几个心知肚明,却谁也不敢乱说一个字。反倒是胤俄,无意间注意到胤禛对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似乎格外柔善,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一开始怔怔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胤俄忍不住低低“啊”的一声惊呼,正要说什么,被身旁的胤禟暗暗踢了一脚,胤俄醒悟过来,不觉望向自己九哥。胤禟眼中是一片警告。胤俄会意,忍不住又望向胤禩,恰见胤禩亦投过来心照不宣的目光。
一直到十一月二十六日,胤禵才从西宁风尘仆仆回到京中。相比上次回京阵势,简直是天壤之别,胤禵在进城门的时候,心头闪过一阵恍惚,脑海中蓦地闪现出“今非昔比”四个字上次他回京,在三百亲兵护卫簇拥下,仪仗鲜明,铠甲鲜亮,胸中豪气万千,面上神采奕奕,满心的志得意满和骄傲。如今呢?如阶下囚一般,随行亲兵只有二十人外加一个春儿,监视督防的大内侍卫到有三十来人胤禵越想心底越是来气,憋了一路的一肚子火“腾”的一下如火山喷发,把他烧得双眼发红,全身颤抖。他铁了心,非要好好的闹一番不可进了皇宫,但见处处一片肃穆萧索,冷冷清清,各宫各殿皆挂搭着白布素幕,想起皇阿玛,思及自身境况,胤禵再也抑制不住,放声悲哭,一路跌跌撞撞闯入乾清宫正殿。
此刻,胤祉、胤禩等皇子阿哥与康熙诸位妃嫔、各府福晋们也都在灵前服孝,乍闻惊雷般痛哭声声声入耳,各人皆是一惊,纷纷扭头抬眼往外望去。
胤禵只顾悲啼,不提防脚下门槛,一个踉跄跌入殿中,他就势伏地痛哭着,手脚并用爬到康熙梓宫前,“阿玛,阿玛”以额触地连连磕头,哭得响震殿宇,凄惨绝伦。殿中各人各样心思,却都被他哭声感染触动,一时半真半假亦放声悲哭,比康熙去世当日更见凄切。
“发生什么事了”胤禛正在后殿南书房与张延玉、隆科多商量事情,被前殿那凄惶惶、震耳欲聋的彻天哭声骇了一跳,忙忙转了出来。
其他人一听胤禛一声喝问,情不自禁都止了哭声,有的伏地不动,有的忍声低泣,有的擦眼抹泪,有的吓得愣住了,唯有胤禵,毫不理会胤禛,自顾自一边痛哭一边数落:“阿玛,皇阿玛,孩儿不孝,孩儿赶不及见您老人家最后一面阿玛啊,您怎么就去了您怎么就去了啊孩儿今后,可怎么办啊……”不知那句话触动了自己心底深处的什么情愫,胤禵“哇”的一下哭得更大声了,仿佛心肺都掏了出来一般,把众人吓了一跳,一个个直愣愣的望着他。
胤禵这一哭,胤禩胤禟自是称意,胤禟与胤俄暗暗挤眉弄眼,心底都想着:看他怎么收拾这个“他”自然指的是胤禛。
胤禛见胤禵一回来便闹出这么大动静,此刻又仿佛没看见自己一般,只管痛哭,对自己这个新君既不打招呼,更不行礼,存心要挑战自己的权威,心底已经暗暗恼火;又听他一边哭一边数落得十分难听,更加火上浇油,阴沉沉板着一张脸,目中寒光四射,拳头捏得绷紧,牙齿咬得格格响,正要发作,却见胤祥起身来到胤禵身边,一边搀扶他一边劝道:“十四弟,别伤心了,皇阿玛他老人家——”
“呸谁要你猫哭耗子假惺惺皇阿玛不在了,你们得意了?高兴了?你们不哭也不许我哭吗?做儿子的哭阿玛天经地义”胤禵气狠狠将胤祥使劲一推,口不择言的乱骂一气。
“放肆”胤禛勃然大怒,黑沉似铁的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他蹙着双眉,瞪着双眼喝骂道:“老十四,别以为朕不敢办你当着皇阿玛灵前,你倒是说说,你这番不伦不类的话什么意思?”
胤禵仰天狂笑,袖子一撸拭了眼泪,慢慢起身,双眼直勾勾的瞪着胤禛,双眉一挑,嘴角扬起一抹似讥非讥、似嘲非嘲的笑:“朕?朕?你凭什么自称‘朕’皇阿玛从来没透过要传位于你的意思,你也说说,你这皇位到底是怎么来的你要办我?成啊,当着皇阿玛的面,你最好赐我一死吧皇上”
第四卷 归来 第232章 化险为夷
胤禵仰天狂笑,袖子一撸拭了眼泪,慢慢起身,双眼直勾勾的瞪着胤禛,双眉一挑,嘴角扬起一抹似讥非讥、似嘲非嘲的笑:“朕?朕?你凭什么自称‘朕’皇阿玛从来没透过要传位于你的意思,你也说说,你这皇位到底是怎么来的你要办我?成啊,当着皇阿玛的面,你最好赐我一死吧皇上”
“你”胤禛指着他,怒不可遏,气得额上金星乱冒,两边太阳穴青筋隐隐跳动。身子直颤,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扮成小太监随在胤禛身旁的玉容一时也怔住了,万万料不到他们兄弟二人一见面竟是这么个局面。她见胤禛的脸色又青又白,是前所未有的可怖,心底又怕又急,忍不住伸手在他胳膊扶了一把,暗暗一捏。胤禛下意识回眸瞟了她一眼,见她满眼的关切惊惧,心头莫名一软,脑中顿时清醒不少,长长舒了口气,沉稳喝道:“御前侍卫何在?”
门外侍卫首领鄂伦岱忙进殿单膝跪下,垂首道:“奴才在”
“十四爷大闹灵堂,对圣祖爷不敬,把他带到宗人府,圈禁一月”
“嗻”鄂伦岱神色滞了两秒,立刻响亮答应,跟着扭头向外示意,努努嘴,做了个手势,立刻奔进来四名侍卫,上前要将胤禵押走。
“谁敢碰我滚开”胤禵摆出架势厉声大喝,又气又怒又羞,怎肯束手就擒。横眉怒声之下,还真把那几个侍卫震住了。
“十四弟,别犟了,快给皇上认个错”胤祥一则不忍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千里迢迢奔丧,一回来就被关押;二则觉得若胤禵真被关押起来,对胤禛的名声也不好,便又上前拉了胤禵,连忙哄劝。又向胤禛跪下道:“皇上,十四弟年轻气盛,念在他昼夜兼程、千里奔丧的孝心上,还请皇上开恩,饶了他这一遭吧”
“请皇上开恩”见胤禛当真要罚胤禵,胤祉胤禩胤禟胤俄等都觉不得不帮着求情,一起跪下叩头。尤其是胤禩胤禟等,胤禵本是他们一伙,如果再不帮着求情,就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你们,你们不用求他要杀要剐皱一下眉,我老十四就不是爱新觉罗的种”胤禵见诸位哥哥弟弟都向胤禛服软,心中又气又恨。
众人听他说得更加不伦不类,想笑又不敢笑,胤禩又忙劝道:“十四弟,君前失仪乃大不敬,何况是在皇阿玛灵前十四弟,听八哥一句话,快向皇上请罪”胤禩暗暗向他投以殷切痛心认命一瞥,声调似叹非叹,似悲非悲,似求非求,只觉说不尽的沧桑凄凉。胤禵一怔,脸上呆呆的,目中怒火渐渐暗了下来,紧紧抿着的嘴唇向右上角若有似无一扬,凄然冷笑两声,瞟了胤禛一眼,终于缓缓跪了下去,伏地一声不吭。
胤禛得位本就为众人嫉恨不服,胤禵如今这么一闹,若是他轻易饶过了,出了宫门,还不知道会传出些什么话呢因此他存心要杀一杀胤禵的气焰,杀鸡给猴看,绝了众人蓄意挑拨的心思,只作不见,依旧阴沉着脸,一动不动冷冷的瞅着胤禵,一言不发,非要他说出口不可。
一时间,若大的乾清宫中,殿宇森森,灵幡荡荡,素幔重重,上百口人乌压压跪着,静得针落可闻,大气也不敢出。
胤禛与胤禵就这么僵着,一个不情不愿下了跪而不肯服气,另一个却非要这一个开口叫“万岁”请罪服软不可“十四弟——”终是胤祥看不下去,再次好言相劝。
“十三哥,你不必说了”胤禵飞快打断了他。刚才大闹了一场出了心头怨气,此刻又跪了一跪,他的脑子渐渐回复了理智,想起方才胤祥好心相劝,自己那样对他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此刻一听他开口,便立即截住了他的话,语气也软了许多。在他本意,这语气便算是给胤祥倒了歉,在胤祥,亦觉心头一松,心知老十四不会再往前闹去了。
胤禵心里正是此意。他并不是一味莽撞、不顾死活的人。静下心一想,便知道今天在这皇宫里自己根本无法跟胤禛对抗到底,再僵持下去吃亏的是自己,说不准还要受他一番不堪的羞辱,胤祥既然再次开口相劝,倒不如借坡下驴,回头慢慢筹划,总有一日出了心头这口恶气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胤禵念及此,心头稍稍宽慰,匀了口气,缓缓抬头,正要口称“皇上恕罪”目光扫过站在胤禛身旁的玉容,神色突的一滞,那道歉的话又急刹车的噎了下去。怔了一怔,才低低道:“方才臣弟多有冒犯,还请皇上看在皇阿玛份上饶了臣弟这一遭吧”
“哼”
“臣弟,叩谢吾皇天恩”胤禵被他一哼,心头怒气又“唰”的抬头,好不容易忍住,双手抠着地面金砖,几要把指甲抠破胤禛冷冷的瞅了他半响,终于踱了两步,猛的站定身形,凌厉的眼风向殿内一扫,最后落在胤禵身上,用冷得结了冰的声音道:“起来吧若不是看在皇阿玛的面,朕断不饶你下次,可没这么便宜,你记住了”胤禛声音徒然一高,吓得殿中众人都忍不住浑身一震,那些妃嫔福晋们更是一颗心扑扑乱跳,仿佛胤禛骂的是她们一般。
独胤禵满不在乎,露出一个近乎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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