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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总是想杀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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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文心道:“妾恭贺公主。”
“玉藏石中,百琢方成,愿公主如玉,如切如磋,如金如锡,如圭如壁。”
广宁公主眉目低垂:“谢夫人。”
齐文心从托盘中拿起金簪步摇,一一给广宁公主插在发间。
珠翠满头,那一截玉簪衬乌发,在阳光闪着温润的光。
杜云彤低头抿了一口茶。
从某种意义来讲,林慕之或许真的与齐文心合作了。
齐文心送给广宁公主的发簪,就是林慕之求来的。
加簮之礼顺利完成,广宁公主得成大礼,在宫俾的搀扶下,拖着长长的宫装裙摆,上了送亲队伍的轿撵。
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出了皇庄,李易迎风站在山头眺望,眼圈微红。
他的身旁,是一脸漠然的秦钧。
风吹草动,李易哑声问秦钧:“侯爷恨广宁吗?”
“殿下,该走了。”
秦钧淡淡道。
恨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无用的东西,无能之人才会恨人。
有能力报仇的,早就报了仇,所以也谈不上恨。
下山的路并不好走,秦钧一步一步走的很稳。
仔细想想,他是恨过人的。
重生之后第一次见到杜云彤,他恨不得一手掐死她。
现在不恨了,现在只想把一切的好东西捧到她面前,换她展颜一笑。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挺不可思议的,跟燃烽火搏美人一笑的昏君有什么区别?
可是想想,还是有区别的。
杜云彤没有上一世的丧心病狂与歇斯底里,她和他一样,都希望这个世界好好的。
百姓安居乐业,帝王励精图治。
太后召集勋贵重臣们前来皇庄,除了给广宁公主办成人礼,送广宁公主出嫁之外,还趁此机会给李晃李易挑选妻子。
高门闺秀的名单被层层筛选后,放在太后的案头。
“这个胖了些。”
太后道:“老七喜欢文雅些的,颜家可有适龄的女孩?”
琅琊颜氏也掌一州兵力,但这些年并不参与皇子夺嫡,只经营自己的一州之地。
宫女迟疑了一会儿,道:“娘娘,这。。。”
太后眼睛微眯,道:“去吧,哀家自有安排。”
不参与,是因为诱。惑不够大,当诱。惑足够大的时候,看上去再怎么老实本分的世家,也会不安分起来。
颜氏一族若真的是偏居一隅,只求安稳度日,又怎会在世宗皇帝复国的时候,举全族之力相帮呢?
那时候蛮夷虽然肆虐大夏,但离颜氏一族颇远,根本霍乱不到颜家的地方,颜家完全可以不管不顾,只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便好。
可颜家还是出兵帮助世宗皇帝了。
战死的才俊不计其数,才有了颜家如今在大夏朝超然的位置。
世宗皇帝曾言,有大夏一日,便有颜家一日,非谋逆十恶不赦之罪,任何人不得惊扰琅琊颜氏。
如今世宗皇帝已经去了几百年,这天,也该换换了。
太后抿了一口茶,看着颜家适龄的女孩子名单。
李易出身低微,若无一个高门贵族妻子相助,只怕日后在朝中举步维艰。
颜氏就很好,千年世家,底蕴深厚,正适合李易。
太后给李易选妻子忙得不可开交,皇庄的另一头,杜云彤也忙得脚不沾地。
宫七把林慕之这几日的动向搜集成册,厚厚的一沓,摞在杜云彤桌头。
杜云彤一手支着额头,一手翻阅着。
林慕之和广宁公主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她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一向循规蹈矩的林慕之,竟然为了广宁公主,做到这种地步。
算了,不想了。
感情一事,从来不讲任何道理,还是尽快弄清林慕之和齐文心究竟做了什么交易为好。
“去,给婶母递个消息,侯爷晚上要宴请林家二表兄。”
千雁应声而去,百灵急匆匆走进来,道:“姑娘,马公子要这些年的粮税账目。”
“给他。”
杜云彤头也不抬,道。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界的人,她太清楚有数据和没数据做出来的东西差距有多大了。
粮税这东西虽然是要保密的东西,但关系到马逐溪写反治国策的文章,她还是愿意给他的。
马逐溪是个有大才的人,有他在,荥泽郑氏根本用不着她去操心。
不用操心荥泽郑氏,她才有更多的精力去对付青州。
日头渐渐西斜,杜云彤不再翻阅资料。
再看也没什么用了,事情已经发生了。
齐文心擅长调制药材,给广宁公主戴的那支玉簪里,藏得多半是让广宁公主不孕的东西。
广宁公主虽然出身不高,但心气极高,让她嫁给蛮夷,本就是太后蓄意侮辱她。
然事情关系到李易究竟能不能顺利夺嫡,广宁公主纵然再怎么心高气傲,也只能远嫁蛮夷。
但嫁是一回事,和蛮夷过日子又是一回事。
依着广宁公主的性格,怎么可能为蛮夷生下孩子?可太后又将她监视得极为严密,根本接触不了任何外界的人,她无从寻找药材,更无从制作能让自己不孕的东西。
而到了蛮夷之地,语言不通,更没办法去找寻不孕的药材,所以广宁公主能在出嫁之前找好药。
林慕之既然心悦广宁公主,自然是明白她所求的,或许是齐文心主动找上的他,又或许是他寻到的齐文心,趁给广宁公主加簮的机会,把药放在簪子里,交给广宁公主。
也是痴情。人。
就是不知道这个痴情。人卖给了齐文心多大的人情,才换得齐文心如此帮他。
六角宫灯里的蜡烛燃起,内侍们领着林慕之,来到杜云彤设下宴席的地方。
桌上早已布好了饭菜,精致又可口。
林慕之入席。
杜云彤扶着千雁的手,姗姗来迟。
林慕之轻叹一声,道:“果然是姑娘。”
与聪明人谈话就是有这点好处,省时,省心。
林慕之已经知晓她请他过来的目的,她也不用绕弯子了。
杜云彤开门见山道:“表兄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兜圈子了。”
宫灯昏黄,杜云彤看着林慕之的眼睛,道:“表兄给了齐夫人什么作为交换?”
她可不觉得齐文心会这么好心,无缘无故去帮秦钧。
林慕之道:“天启城内城的图纸。”
果然是这个东西。
她刚才就怀疑林慕之是拿地图与齐文心做交换的。
齐文心来天启城的目的,是为了救李昙,李昙被秦钧关在极为隐秘的地方,她上次带齐文心前去,一路上是蒙了齐文心的眼睛的。
依着齐文心聪明才智,大抵是能依着路上的声音推断出一二的,但怎么推断出一二,没有天启城的地图作为参考,她是没办法准确知晓李昙被关在何处的。
天启城占地极广,且地势错综复杂,想要绘制地形地图,谈何容易?
所以齐文心才去找上了林慕之。
林家在天启城精耕细作百余年,且天启城重建的时候,有林家祖先参与其中,绘制出天启城的地形图,对于林家的嫡系子孙林慕之来讲,并不算难事。
杜云彤夹了一口菜。
“表兄知道这样做的代价吗?”
林慕之一脸平静,道:“不过一死罢了。”
杜云彤秀眉微蹙。
看上去清风霁月的人物,怎就这般糊涂呢?
幸亏今夜来的不是秦钧。
若秦钧听到林慕之这句话,八成下一个动作就是拔陌刀。
“表兄说的轻巧,不过一死罢了,表兄可知道,你这种行为,会害死多少人?”
“如果齐夫人把三皇子救走,青州独立,东莱齐氏挟三皇子以令诸侯,届时战火又起,表兄又当如何?”
杜云彤揉了揉眉心,继续道:“三皇子占长,又最得陛下的心,拥护齐氏的诸侯必然不少。”
一想到这些事,杜云彤就头疼不已。
她有时候都想劝秦钧杀了李昙算了,别留着跟齐氏做什么交易了,万一一个闹不好,赔了李昙又折兵。
就好比现在,齐文心已经拿到了天启城的地形图了,凭着她的聪明,找到李昙被关押的位置并不算难事。
位置都找到了,还担心救不出来人吗?
除非秦钧动了杀心。
但现在问题是,秦钧没有动杀心,他想用李昙跟齐家交换更多的资源,比如说,青州城池。
青州离天启城太近了,齐氏若想动兵,不出十日,便能兵临城下,而十日的时间,根本不够秦钧从北地调兵回援。
戍守天启城的戍边军只有二十万的兵力,但青州兵,可不止二十万。
天下九州,最为悍勇的,数完蜀地姜度带领的府兵外,便是青州兵了。
北地之兵,在秦钧没有接手之前,在九州之中根本数不上号,若是不然,也不会有蛮夷屡屡犯境。
秦钧接手之后,北地之兵比以往强大很多,与蛮夷交战再无败绩。
但与蛮夷之间的战役,怎能与装备精良兵强马壮的青州兵相提并论呢?
元宵节时,李昙召五万青州兵助他成事,秦钧便应对得颇为吃力,虽有青州兵人数更占优势的一方面原因外,青州兵的悍勇,也不可小觑,远非一击即溃的蛮夷所能比拟。
青州兵的悍勇和地形优势,一直是秦钧的心头大患,所以他才会留着李昙的性命,用李昙去交换临近天启城的青州城池。
若能成功交换,青州兵再想随意出兵天启城,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可偏偏,秦钧的打算,被林慕之毁了。
杜云彤看了一眼对面视死如归的林慕之,眼皮跳了跳。
事情已经发生了,杀了林慕之也没用,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应对,怎么止损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我都这么勤奋了
肿么没人夸夸我QAQ
第77章
可止损这词,说起来容易; 做起来是真的难啊。
她要是把林慕之扣在这; 她怎么跟一心替她打算的杨氏交代?
可若不把林慕之口在这; 秦钧的那一番筹谋,便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杜云彤哀怨地看着林慕之。
桌上有酒杯,雕龙覆凤; 甚是精致。
这个时代并不以龙凤为尊,尚处于崇敬自然,并非动物的时代; 就连皇帝皇子们的衮服上,绣着的是日月星辰; 而不是龙凤呈祥。
故而龙凤是上至勋贵; 下至平民百姓都能用的装饰吉祥物。
林慕之拿起酒杯; 倒了两杯酒; 一杯端给杜云彤; 一杯留给自己; 道:“姑娘之大才,慕之自愧不如。”
说完话;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喝得有点急,林慕之眼角微微泛红,夹了一口手边的菜,细嚼慢咽吃下。
杜云彤放下酒杯,并没有喝。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有什么心情去喝酒?
能止损的办法不是没有; 可这样做起来的话太伤杨氏的心,杨氏待她那般好,她早已把杨氏当做了自己的亲人,她不想伤杨氏的心。
在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小吕氏,吕老夫人虎视眈眈,她孤立无援,是杨氏,带她去见太后,替她鸣不平,也是杨氏,频繁来承恩侯府,以此向吕老夫人施压,让吕老夫人不敢轻举妄动。
她虽然聪明,知晓如何去跟吕老夫人相斗,但若没有杨氏,她不会赢吕老夫人赢得那般轻松。
可她如果不做出抉择的话,秦钧的心腹大患,又该如何解决?
她终究是要把林慕之扣下来的。
用林慕之,逼迫林家为秦钧提供钱财,提供粮草,让秦钧再不用为粮草担忧,能够专心致志地去对付青州兵。
“慕之并非鲁莽之人,知晓此事会有什么后果。”
林慕之再饮一杯酒,烛光下,他俊脸微红。
夜色皎皎,印在窗户上,杜云彤手指轻轻叩着桌面。
林慕之低头垂眸,解下腰间佩戴着的玉珏,放在桌面上,道:“姑娘将这块玉佩交给慕之父亲,若慕之在父亲心中的分量颇足,那姑娘所求之事,或许能够实现。”
杜云彤手指停在空中。
他来的时候,已经对策与结果了。
“姑娘放心,父亲是不会将此事告知母亲的。”
宫灯明明暗暗,林慕之清俊的容颜似乎带了些广陵之地特有的温柔潋滟,抬起眉,眉也是如诗如画的,道:“林家儿郎虽不是能征善战之辈,但也知气节二字如何书写。”
“身为男儿,本就该护一院家小平安,母亲不会知晓的。”
杜云彤默然,不知该笑该气。
林慕之让她和秦钧的算盘落空,却又给秦钧送上一份大礼,就连她最担心的如何面对杨氏,林慕之也帮她设想好了。
无论是林远,还是林慕之,都不会将这件事告诉杨氏。
杨氏知晓的,不过是林慕之与秦钧聊得颇为投机,吃多了酒,在秦钧这住下了,其余之事,一概不知。
杜云彤把林慕之的玉佩拿在掌心。
入手温润,雕工精致,是块上好的料子。
既然是林慕之贴身佩戴的,想来是幼时杨氏或者林远送给林慕之的。
君子无故玉不离身,将这块玉交给林远,不需多说什么,林远便知该怎么抉择了。
是以举族之力一心追随秦钧直到死,还是任由秦钧把这件事爆出来,林慕之受律法制裁,林家身败名裂,全在林远的一念之间。
被秦钧叮嘱过不许喝酒,杜云彤抿了一口茶水。
如果说林远之前是努力在夺嫡中保持中立,谁也不帮,那林慕之给齐文心图纸,便是让林远再也无法保持这种现状了。
给齐文心图纸,对于林家来讲,就是留了一个把柄在齐文心手里,下次齐文心再问林家要东西,林家是给,还是不给?
给了,便越陷越深,不给,齐文心将此事爆出来,李晃,太后,秦钧,都不会放过林家。
所以林远只能在李晃李易和李昙中做出选择。
杜云彤把林慕之扣下,把林慕之的玉给林远,便是逼迫林远做选择。
至于林远会不会记恨秦钧,以致不真心实意帮助秦钧,杜云彤觉得,多半不会。
利益一旦捆绑在一起,便由不得他帮还是不帮了。
否则李昙或者李晃得了天下,第一个要清洗的,就是曾经帮助李易的人。
秦钧以军功立世,只要他不败,便无人敢动他,但林家,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杜云彤让人把林慕之的玉佩给林远送过去。
只希望林远能尽快做出抉择,这样一来,秦钧的军费就解决了,往东能对青州出手,往南能让马逐溪怼荥泽郑氏。
心腹大患就这两个,解决了齐氏和郑氏,其他的诸侯世家根本不需要放在眼里。
琅琊颜氏一向恪守本分,税赋只有多交的,朝贡也是按时来,动他们的意义并不大,至于蜀地的姜家,那就更不需说,蜀地的保护神,大夏的中流砥柱,谁反了,姜家人都不会反。
广陵、兰陵、云中、广平等地,都是一些小诸侯,打着秦钧的名号出个几万兵,只怕尚未兵临城下,他们就先开城投降了。
说到底,还是要先解决齐氏和郑氏。
能不能解决齐氏和郑氏,要看秦钧有没有足够的粮草,想要有足够的粮草,就要有林家的支持。
杜云彤看着面前有意把自己灌醉的林慕之,端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借酒消愁愁更愁。
杜云彤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广宁公主还能帮助她。。。
林慕之给齐文心天启城的地图,反倒是因祸得福,能换来林家的投靠。
命运这个东西,时常会在你措手不及的时候给你带来打击,但也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你带来惊喜。
这种感觉,挺好。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林慕之道:“姑娘无需感恩公主。”
“若非姑娘辅佐侯爷,侯爷性情不似从前残暴喜怒不定,纵然林家有把柄在齐夫人手里,父亲也不会转投侯爷。”
这话说的有道理。
如今秦钧还跟以前那样,林家纵然来投,秦钧也会干脆利落抽出陌刀,不接受林家朝秦暮楚。
思及这个因素,林远宁愿投齐氏也不会投靠秦钧。
果然人和人都是互相影响着的,秦钧改变着她,她也改变着秦钧,秦钧没了之前的戾气和杀意,旁人也敢亲近他,不再像之前般,避他如蛇蝎。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杜云彤不好接下林慕之的话,承认秦钧之前就是一个杀人武器,话题一转,只夸林远有眼光。
杜云彤道:“哪里哪里,是林大人慧眼独具,能看出七皇子不是池中之物,值得倾心辅佐。”
林慕之端起酒杯,摇摇晃晃站起来,有了几分醉意的眼底,落寞之色一览无余:“姑娘大才,慕之敬你。”
她挺能理解林慕之的落寞的,心爱之人远嫁蛮夷,自此以后,再不是夏人,更不是什么金尊玉贵的公主,午夜梦回,只能远望蛮夷之地黯然伤神。
“不用不用,表兄自己喝吧。”
仔细想想,林慕之与广宁公主挺般配的,一个是娇娇弱弱的公主,一个世家勋贵之后,郎才女貌,相得益彰。
只可惜,广宁公主所求甚高,只能用一生去作为交换了。
。。。。。。。
皇城里最不缺的便是算计。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天家夺嫡,从来都是各凭本事。
屏风摆件,美人儿或行或坐,描绘得栩栩如生,就连挂着的羊角琉璃宫灯上,也描绘着各色美人儿。
周围皆是各色的美人儿,李晃倚在花梨木的椅子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脚尖一晃一晃的,一边抿着茶,一边漫不经心地与齐文心说着话:“如今夫人已经得知三哥下落了,还用得着来找孤吗?”
齐文心淡淡一笑,道:“太子殿下若放下对妾的成见,那齐家,或许能成为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
“成见?”
李晃大笑,眼底却一丝笑意也无,上挑的桃花眼看着齐文心,道:“孤可不记得孤对夫人有甚成见。”
齐文心抿了一口茶,不置可否:“杜姑娘容颜倾城,倒让妾想起——”
“夫人!”
李晃眼睛虚眯,已经有了几分威胁之意。
齐文心温柔一笑,端着茶杯,转开了话题:“说起来,太子殿下姬妾虽多,但正妃一位,似乎尚且未定。”
讲到这,齐文心话音微顿,晃动着茶杯,看茶水荡起层层涟波,慢慢道:“只是不知,太子殿下意属哪位闺秀?”
李晃盯着齐文心看了一会儿,而后又笑了起来,道:“青州之地,山好水好,美人儿也好。”
“东莱齐氏出美儿,不知夫人可愿给孤王引荐一二?”
这话说得颇为轻浮孟浪,齐文心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又很快舒展开来,道:“太子殿下又在说笑了。”
“您的正妃,自然是在郑家挑选,又怎会扯上我东莱齐家?”
李晃道:“想从秦止戈手里救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换言之,夫人纵然救了,又如何带出城?”
“莫说孤小瞧青州兵士,秦钧麾下府兵,个个以一当百,去年元宵节三哥举事的事情,夫人还没忘吧?”
李晃手指轻叩着的桌面,道:“秦钧不足万人,却将五万青州兵拦在天启外城,虽占了地形优势,但秦钧的悍勇,亦不可小觑,普天之下,无人可挫其锋芒。”
“五万精兵尚且不是秦钧的对手,夫人又有何信心,用区区几百人,便想把三哥带出天启城?”
李晃的桃花眼虚眯又睁开,笑意一层一层漫上眼底,道:“又或者说,虎踞青州之地的东莱齐家,真的为了一个皇子,便让青州城池割让给秦钧?”
屋里的檀香冉冉升起,甜腻的气息让人的血液都跟着躁动起来。
李晃道:“齐家长房嫡女,年十五,恰与孤相配,夫人以为如何?”
齐文心似乎在沉思,又似乎在犹豫。
不知道过了多久,齐文心终于开口,轻声道:“太子殿下看上明嘉,便是明嘉的福气。”
李晃笑了一下,道:“如此,孤便让朝臣拟旨,不日迎娶明嘉妹妹。”
“太子大婚,普天同庆,夫人以为,此时出手,如何?”
齐文心慢慢摇头,道:“不妥。”
抬起眸,齐文心看着李晃,眸色温柔却也坚定:“待明嘉生下皇太孙,我东莱齐家,必然举事。”
她没有用嫡长孙,用的是皇太孙,意思再明显不过。
齐明嘉生的儿子不被立为太孙,东莱齐家便不会帮李晃。
李晃瞳孔微微收缩,审视着齐文心,停了一会儿,他微挑着眉,语气如旧,道:“好,孤允你。”
与李晃议定,齐文心不再多呆,起身告辞。
“慢走。”
李晃看齐文心的身影消失在夜幕深处,身边一直伺候他的小内侍忍不住开口道:“这位齐夫人,不是对三殿下情根深种吗?”
李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起身往寝宫走,边走边道:“情根深种?你也信?”
“这个世界最不可信的,便是感情。”
不用情根深种去伪装,杜云彤怎能去相信她一心要救李昙,秦钧又如何笃定,齐家人一定会割舍城池来换李昙?
而齐文心,又如何明修栈道,私下与他示好合作?
感情,从来是齐文心的一种伪装,但她伪装的也确实很好,让人以为她来天启城,就是为了救李昙了。
但谁又能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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