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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总是想杀我-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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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色与水色,本事最淡泊素雅的颜色,再配上画有泼墨山河的折扇,很容易便让人联想到淡泊名利,飘飘欲仙的世外高人。
  可当这种衣服,这把扇子装备到周自恒身上时,杜云彤发自内心地觉得,她还是第一次见,能把这么淡雅的颜色穿得这么张扬嚣张的人。
  与衣服不相配,倒与他的名字配得很——周自恒,舟自横。
  杜云彤慢慢抿着茶,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周自恒。
  他既然是私下来的,周围络绎不绝的行人想来也不是他身边的人,他若是有要事找她,必然会让她跟他去一个隐秘的地方,而不是在茶楼上。
  果不其然,周自恒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姑娘若是无事,便随我到一个好去处。”
  琅琊之地依山傍水,翠色环绕,茶叶瓷器皆是一绝。
  这里的茶虽不是她最为喜欢的甘萝叶,但也颇为香甜,后味是淡淡的花香,让人饮了又想饮。
  千雁见杜云彤喜欢,又给杜云彤续上一杯。
  扮作随侍小厮的寻羽双手环胸,漫不经心地看着周自恒,黑漆漆的眼睛里满是探究之意。
  杜云彤又喝了一杯茶,抬起眉,笑了一下,道:“要是本姑娘有事呢?”
  开什么玩笑,周自恒让她去,她就必须去?
  她不怕闹大,怕闹大的应该是周自恒才是。
  她赶赴蜀地的事情,周自恒应该还没有把消息报到颜家,若是报到了颜家,今日来找她的,就不应该只有周自恒主仆几人了,周自恒也不会这般小心地与她说话。
  想让她过去,必须拿出能说服她的筹码来。
  姜度深入蛮夷的事情这么紧迫,她才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应付别人呢。
  周自恒合上了扇子,白晃晃的日头下,他的鼻梁略显得有些尖,不似琅琊水乡男子的温润儒雅,反倒是带了几分杀伐果断的压迫感。
  “在下也是替姑娘着想。”
  周自恒看着杜云彤,慢悠悠道:“若在下在这说了,被人听了去,对姑娘的二叔反倒不好。”
  杜云彤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杯中茶水荡起圈圈涟波。
  秋老虎的季节,日头比夏日还要毒辣几分,茶馆里虽有冰块祛暑,可汗水还是顺着人的衣襟往下淌,不知觉间,便湿了衣物。
  往来的行人匆匆,声音噪杂,扰得人的心都跟着浮躁起来。
  杜云彤看了眼一旁环胸而立的寻羽,寻羽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她不知道寻羽的武功有多高,但既然寻羽点头,想来是能保她全身而退。
  杜云彤放下了茶杯,道:“公子既然有好茶招待,我还喝这里的茶水做什么?公子前方带路便是。”
  周自恒眼底漫上笑意,道:“姑娘果然是聪慧之人。”
  杜云彤双手拢在衣袖里,浅浅一笑,声音微凉:“可若是公子的茶不如我的意,那我说不得要打翻公子的茶楼,与公子闹上一闹了。”
  人总是有软肋的,姜度便是她的软肋,她在大夏朝的亲人,也是她想想便觉得心安的人。
  她不允许任何人用姜度来威胁她,同样,她也不敢用姜度去冒险。
  周自恒的确抓到了她的软肋,有让她跟他走的资本。
  周自恒眸中闪过一缕精光,道:“自然。”
  “包姑娘尽兴而归。”
  周自恒的小厮付过银钱,杜云彤跟着周自恒出了茶楼。
  琅琊之地多水,四处都是蜿蜒的河流,案边停着各式的船只,有世家的华美精致,也有民家的小巧舒适。
  杜云彤跟着周自恒上了船。
  船只是掩人耳目的普通船只,但走进一瞧,里面的装饰是一点也掩人耳目,随处可见的红宝石点缀着黄的晃眼的黄金饰品,云锦与蜀绣不要钱似的铺在地上。
  燃着的天罗香有宁神静心的作用,丝丝缕缕地从黄橙橙的炉子里冒出来。
  这些东西,让人想忽视都难。
  杜云彤下意识地觉得,船里面的东西,倒是与周自恒更为相衬。
  他就适合穿那种张扬色调的衣服,宝石翡翠缀满身,配上一柄黄金扇,周围再来几个貌美的小侍女,这才像他的风格——人傻钱多速来。
  当然,吐槽归吐槽,财气都是流于表面的,周自恒也绝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单是摸清了她的行程和目的这一点,就足以傲视群雄,鄙视众多世家了。
  要知道,她入蜀的消息可是瞒得死死的,她知告诉了宫里的太后和秦钧,其他人一概不知,就连马逐溪和姜劲秋,也被她瞒在鼓里。
  周自恒究竟是怎么得知她的消息的?
  让人费解得很。
  更让人费解的是,周自恒隐约知道了姜度出事的消息。
  就是不知道,周自恒到底知晓姜度多少讯息。
  船只在水面上行驶得极稳,貌美的小侍女上前满上了茶,杜云彤看了一眼,并未喝。
  周自恒指上不知何时带上了硕大的红宝石戒指,端着琉璃盏,开门见山道:“前几日,也不知是不是颜家冒犯了蜀地,蜀将领了十万兵马,在离琅琊二十里的地方驻扎了下来。”
  “事出有因,想来这个因,公子也是明白的。”
  杜云彤漫不经心道。
  若不是颜家的态度实在太模棱两可,谁愿意大老远的提兵过来,在琅琊城下吃尘土?
  那么多人的军费开支,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若不是蜀地家大业大,根本就支撑不住。
  “我找姑娘前来,便是为了这个因。”
  周自恒笑眯眯道:“我想请姑娘撤了城外的十万兵马。”
  杜云彤眼睛轻眯,周自恒硕大的宝石戒指折射着似血一般的光芒,晃得人眼睛有点疼。
  周自恒道:“兵临城下,闹得百姓们都不能安稳做生意了,长此以往,人心惶惶,只怕外面的士兵还未闹起来,城里的百姓就先闹起来了。”
  “还望姑娘体恤在下,撤了外面的兵马,还琅琊百姓一个安稳日子。”
  阳光一寸一寸落在杜云彤脸上,如桃李般娇艳的面容蒙上淡淡的金光,杜云彤双手拢在袖中,平放在膝上,道:“琅琊百姓不得安宁,乃是颜家左右摇摆所致。”
  “青州齐氏谋逆犯上,颜家身为诸侯,本应为国尽忠,诛此反贼。然颜家非但不诛此贼,反倒与齐家串通一气,对抗大夏,实乃大逆不道。”
  杜云彤盯着周自恒的眼睛,平静道:“公子说错了,应当是颜家还琅琊百姓一个安宁,而非蜀军还琅琊安宁。”
  “都道姑娘伶牙俐齿,我今日也算得以见识了。”
  周自恒抿着茶,笑了一下,道:“姑娘此话,便是执意与我为敌,不管姜少府的死活吗?”
  杜云彤瞳孔微微收缩,手心慢慢被汗水浸湿。


第113章 
  她怎么可能去不管姜度的死活?
  姜度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也是为数不多能让她感到安心的存在; 如果可以; 她会毫不犹豫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姜度的。
  可是现在,不是她换命不换命的事情。
  是强迫她在姜度与秦钧之间二选一的事情。
  她如果受了周自恒的威胁; 撤走了驻守在琅琊城外的蜀军; 那么颜家完全可以毫无心理压力出兵帮助齐家。
  青州的齐家本就比秦钧多了许多的兵马; 秦钧与多他数倍的青州兵作战,一来靠他锐不可当的悍勇,二来是她提前与他商议好了最稳妥的捷径; 才让他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 仍然连下两城。
  阳谷昌平两城既失,青州对济阴便会加强防备; 她从天启城出发的时候; 一路上没少听王宏不断往济阴增兵的事情。
  王宏从古道往济阴走; 必然会比姜劲秋更早抵达济阴城; 这样一来,济阴的兵马会在四十万左右,而秦钧,可以支配的兵力只有七万。
  七万兵马对四十万,秦钧的胜算并不大,哪怕秦钧再三安慰她说无事,杜云彤也一直悬心不下。
  秦钧只是一个人,是人就会有累的时候,如果王宏用车轮战来站秦钧; 那么等待秦钧的,可能是死路一条。
  这种情况下,若是再让颜家往济阴增兵,那么杜云彤觉着,她可以给秦钧准备后事了。
  战神在世也没法打这种战役。
  古往今来,以少胜多的大多是装备精良的正规军,与对战事知之甚少的民兵,两者相较,正规军无论在装备还是在经验上,都远远高于民兵,故而以少胜多也是常态。
  可青州兵与琅琊兵根本不是对战事一无所知的民兵,相反,他们的战斗力非常强,甚至并不弱于秦钧的黑甲军。
  作战水平相差无几,王宏又是名镇一方的老将,秦钧能够在王宏手里以少胜多的几率少之又少。
  以至于杜云彤都觉得,秦钧在遇到王宏的时候,是旗鼓相当的状态。
  故而杜云彤才会千叮咛万嘱咐,让秦钧务必等姜劲秋抵达之后,在与青州兵开战。
  姜劲秋带了十万精兵,想来是能够帮助秦钧的。
  微风顺着微微卷起的锦帘送了进来,撩起人额前的碎发。
  杜云彤有一瞬的晃神。
  无论是姜度,还是秦钧,她都不能够失去。
  一个是亲人,一个是爱人。
  一定会有什么办法的。
  杜云彤看了一眼寻羽,寻羽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杀了周自恒,他们也逃不出去。
  杀人灭口这条路是行不通的,更何况,杜云彤也不知道都有谁知道姜度去了蛮夷之地的消息,若是杀了周自恒,惹怒了知晓这个消息的其他人,把姜度的事情大肆宣扬出来,只怕对姜度更为不利。
  她不能这样做。
  杜云彤伸出手,端着茶杯。
  指腹触及到微凉的茶杯,杜云彤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时间一寸一寸溜走,杜云彤松开了茶杯。
  面前的男子长眉薄唇,眼底含笑,一边把玩着腕上的檀木穿成的手串,一边有意无意地用余光看着她。
  杜云彤轻轻一笑,道:“公子用二叔威胁我,想是打错了算盘,二叔的安危,我比公子更清楚。”
  周自恒眉梢微挑,道:“是吗?”
  “姑娘若是不悬心姜少府的安危,又何必不远万里奔赴蜀地?”
  周自恒慢悠悠道:“姑娘,不是在下危言耸听,蛮夷之地岂是好呆的地方?古往今来,蜀军折了多少名将在里头,就连姜少府的兄长与父母,也死在了深山之上,尸骨至今都没有寻回。”
  “可怜了,虽说忠骨何须葬青山,但暴尸荒野甚至死无全尸的这种死法,还是凄凉了些。”
  周自恒看着杜云彤的眼睛,笑眯眯道:“姑娘说,是也不是?”
  “是。”
  杜云彤迎着周自恒的目光,不急不缓道:“但也不是。”
  蜀中高层将领里,必然有周自恒的人,若是不然,周自恒不可能知晓的这么清楚。
  只是不知那将领是谁,又为何替周自恒卖命。
  这么机密的事情那人都告知了周自恒,更别提其他事情了。一日不揪出那个人,蜀地便多一日的危险。
  周自恒既然知道了,杜云彤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
  与聪明人说话,拐弯抹角是最不需要的。
  茶水与点心是不敢吃的,杜云彤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道:“公子可知,灭一城,需要多长时间?”
  周自恒把玩着手串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睛微眯。
  “灭一城?”
  杜云彤捧着茶杯,笑了一下,声音却是微凉:“公子可知侯爷如何敢以三十万兵马对青州、琅琊、兰陵同时开战?虽说侯爷素有杀神之称,可若是没些秘密东西,侯爷也不会轻易动兵的。”
  “公子既然知道我伶牙俐齿,想来也是知道可一次性射十支弩箭的连弩,也是我制出来的。”
  “连弩只是其中之一,冰山一角,许多世人不曾见过的东西,公子想要见识一下吗?”
  杜云彤手指微紧,脸上笑意更甚,但声音却也更冷:“公子若想见识,我不介意用在琅琊城上。”
  她的演技在经历过大小吕氏、正德帝、太后甚至秦钧之后,应该是比以前精进多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唬得住周自恒。
  周自恒能从那么多的颜家子孙里脱颖而出,自然不是什么草包人物,只怕她的演技足够好,让周自恒跟着她的思路走。
  秦钧与青州兵作战时,连弩威名远扬,让人闻之丧胆,就连周自恒听到连弩二字,也忍不住心生寒意。
  若无万全打算,秦钧会这般鲁莽与三州之地开战?
  或许她说的不错,连弩只是其中之一。
  周自恒停下了拨弄手串的动作,眯眼上下打量着杜云彤,语气不明道:“姑娘想玉石俱焚?”
  杜云彤道:“我既然敢不远万里去蜀地,就做了永不回还的打算。”
  “公子又逼着我做选择,那我只好拉着琅琊城一同下地狱了。”
  清风拂过,杯中的茶慢慢荡起水波,周自恒调整了一下坐姿,道:“听闻姑娘是仁善之人。”
  杜云彤抿了口茶,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人了。”
  这种情况下,也不用顾及茶能不能喝了,她既然想让周自恒相信她敢与琅琊同归于尽,说不得就要把戏做全套。
  什么茶水会不会有毒,水果点心能不能吃,她全部一一品尝过,反正大不了一死了之,拉着琅琊城一同下地狱。
  一直沉默着的千雁彼时出声:“公子既然把我家姑娘调查的这么清楚,想来也明白姜少府在我家姑娘心里的位置,若是姜少府出了意外,那么姑娘会做出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好。”
  双手环胸的寻羽适时补了一句:“你知道承恩侯府是怎么败落的吗?”
  言外之意,是杜云彤对自己亲爹都能下得去手,更别提跟她不相干的其他人了。
  船只悠悠荡荡行驶在水面上,水面盛开的水莲花送来阵阵清香。
  水颇为清澈,偶尔还有鱼儿从水面跃出,又很快落在水中,荡起的水珠洒在荷叶上,于阳光下闪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周围的行人熙熙攘攘,往来不绝,路边叫卖的小贩,大笑着追逐玩乐的孩童,书院里清亮的学子的读书声,妇人们一边洗衣一边说笑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编绘着盛世太平的景象。
  周自恒收回了目光。
  他和杜云彤一样,都是投鼠忌器的人。
  杜云彤不敢拿姜度冒险,他更不敢拿琅琊城冒险。
  关心则乱,他根本就不知道姜度出了什么事情,所谓的深入蛮夷之地,不过是他的猜测而已,哪曾想,竟真的把杜云彤套在里面了。
  但套在里面又如何?
  杜云彤不畏艰险赶赴蜀地,就已经表明了姜度在她心里的位置,把杜云彤逼急了,城外的十万蜀兵,可不是吃素的。
  秦钧自出征青州以来,次次战役皆是以少胜多。
  虽说秦钧的黑甲军常年与赤狄作战,养就了不畏死的强悍战斗力,可青州兵也并非弱旅,怎就在与秦钧的战役中,节节败退呢?
  连弩在其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射程远,一次又能射出十支弩箭,这种兵器的存在,才是秦钧多次以少胜多的关键。
  罢了。
  周自恒抿了一口茶,笑意又漫上了眼底,道:“姜少府深入蛮夷之地的事情,只有在下一人得知,姑娘既然不想让旁人得知,那在下便帮姑娘保守这个秘密。”
  杜云彤微微向周自恒欠身,道:“多谢公子。”
  再回座,才发觉背上已经被汗水浸湿。
  她今日与周自恒的对话,若是稍有不慎,便是姜度秦钧只能选一的局面。
  “不过,往而不来非礼也。”
  周自恒盯着杜云彤眼睛,笑眯眯道:“在下既然帮姑娘保守了这个秘密,姑娘又用什么来谢在下?”
  水面上的荷叶随着轻风舞动,杜云彤漫不经心地扶了一下鬓间珠钗垂下的流苏,道:“公子想要什么?”
  “在下并非颜家嫡出之孙,不过靠着做事勤勉得了外公的信任。”
  骗谁呢。
  颜家家主若是不偏爱周自恒,谁给的周自恒这般张扬嚣张的资本?
  不是颜家嫡出,却比颜家嫡出的排场还大。
  她不是没有见过颜家的其他人。
  皇城的禁卫军首领颜松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颜松云可是颜家的嫡出之孙,在天启城的日子却是过得紧巴巴的,莫说这硕大的红宝石扳指和翠色欲滴的翡翠摆件了,杜云彤见了颜松云那么多次,颜松云除却几身的禁卫军官服外,就只有宫中发下来的常服,锦衣华服什么的,从来跟颜松云没有什么关系。
  甚至颜松云的府邸,也是宫中给拨的住所,颜家在天启城不是没有华贵宅院,但颜松云却不能入住。
  要知道,颜松云不是无名小辈,他在天启城领着禁卫军统领的位置,在颜家还是这种待遇呢,更别提颜家其他的嫡出儿孙了。
  可并非颜家嫡出的周自恒,待遇却比颜家子孙好得多,足见颜家家主有多偏爱周自恒。
  装,继续装。
  杜云彤静静地看着周自恒的表演。
  周自恒又抿了一口茶,道:“姑娘不撤兵,在下委实不好向外公交差。”
  “不若姑娘与我各退一步,姑娘退兵二十里,我好好保护姑娘的秘密,姑娘意下如何?”
  退兵二十里,威慑琅琊城的作用仍在,只是琅琊城若有风吹草动,蜀军要隔一日才能得到消息。
  颜家若铁了心去帮助齐家,大可趁夜化整为零出兵,既不会惊动蜀军,又能在秦钧毫无防范的情况下兵临城下。
  答应还是不答应?
  杜云彤完全没得选择。
  她和周自恒一样,都是投鼠忌器之人。
  杜云彤道:“好,我答应你。”
  “姑娘——”
  事关秦钧腹背受敌,千雁想出言制止,杜云彤抬起手,道:“我意已决。”
  千雁手指绞着锦帕,看着一旁的寻羽,希望寻羽能说些什么,好劝杜云彤拒绝周自恒。
  但寻羽只是目不斜视地看着杜云彤,什么也没有说。
  周自恒放下了茶杯,眸光微闪:“姑娘是爽快人。”
  夏人重盟誓,杜云彤与周自恒击掌为誓,各自不会违反誓言。
  飘飘悠悠的船只行驶到岸边,杜云彤扶着千雁的手上了岸。
  周自恒早已准备好了马车,送杜云彤出城去蜀军的驻扎地。
  杜云彤上了马车。
  马车上,千雁欲言又止,等下了马车,周自恒的人消失在视线后,千雁终于开口问杜云彤:“姑娘,若是退兵二十里,琅琊城的信息便难以掌握了。”
  蜀军正在操练,尘土飞扬,遮天蔽日,杜云彤紧了紧衣袖,眉头微蹙,道:“我知道。”
  从琅琊去往济阴有三条路,一条要经过马逐溪驻守的中原之地,如果颜家从这条路走,必然逃不过马逐溪的眼睛,故而颜家不会走这条路。
  第二条,便是从琅琊去兰陵,再从兰陵去往济阴。
  兰陵的萧氏态度暧昧不明,未必会把颜家的行踪告知秦钧,这条路是非常稳妥的。
  可是这条路距离远不说,还要从深山开道,若无月余,是抵达不了济阴的。
  颜家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到达济阴城下,便不会走这条路。
  最后一条路,便是世人少知的水路。
  从琅琊下水路,一路可抵达青州东莱,再从东莱到济阴,快的话不过只需不到二十日的时间。
  这三条路,颜家只会走水路。
  杜云彤从来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她虽然答应了周自恒退兵二十里,但也不是不得已而答应的。
  她早就做好了打算,退兵二十里,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蜀将把杜云彤迎到中军大帐。
  寒暄之后,杜云彤说了心中打算。
  颜家不是想走水路吗?
  那就让他们走不成水路,只能在在走兰陵,或者走中原之地里二选一。
  退兵二十里后,蜀军虽然不能随时掌握琅琊的消息,可琅琊城也不能随时掌握蜀军的消息。
  这样一来,蜀军也可以化整为零去做自己的事情。
  从水路上阻断颜家增援的路,是杜云彤在出天启城时,就已经想到了的事情。
  纵然不出周自恒这件事情,杜云彤也会找借口让蜀军退兵二十里,去水路上做些手脚。
  蜀军在出蜀之前,姜度便再三对他们严明,若他出事,要蜀军们对杜云彤马首是瞻,故而杜云彤吩咐下来的事情,他们无不答应。
  白日里退兵二十里,晚间便去了水路制造障碍,让水路上无法行船。
  但从岸边来看,还是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的,颜家依旧会从水路去往青州救援。
  杜云彤要的就是颜家走水路。
  一旦颜家的士兵上船入水,行至一半,便会被水下蜀军布置的障碍所阻挡,轻则无法行驶,重则船毁人亡。
  颜家在经受过这一打击后,想要再去增援青州,怕是比登天还难。
  一来颜家兵少,二来从水路折返之后,再从兰陵去往济阴花费的时间太久,等颜家的兵马到了,秦钧和王宏的仗也已经打完了。
  故而颜家不可能增援济阴,秦钧只需要面对青州的兵马即可。
  蜀军做事利索,不用杜云彤太过担心,领军之人又是跟了姜度多年的老将,杜云彤不再停留,继续出发去往蜀地。
  大夏朝如今虽然势弱,但到底曾经繁荣昌盛过,通往各处的官道修的平整而宽阔,纵马行驶在路上,倒也好走。
  越往南方走,路边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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