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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总是想杀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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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解杜姑娘,更不了解杜姑娘周围的人际关系,比如帮她见太后的杨氏,千里迢迢赶来看她的二姨母,以及前几日突然在夜里出现的秦钧,她一概不知道他们与杜姑娘原本的关系如何,还是后来与他们相处时,抽丝剥茧推断出来的。
  杜云彤紧了紧衣袖,不知道是自己的心声,还是原来杜姑娘的心声,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蜀地远在千里之外,
  姜度肩膀微微一颤,轻轻摇头,半敛着眼睑,眼底星河一片,注视着杜云彤,低声道:“不会。”
  姜氏一族世代镇守梁州蜀地,私自出蜀是大忌,他没有表明身份,只用了一个化名,故而旁人也不知道他是谁,只道他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过路人。
  周围的人不认识姜度,更是加深了杜云彤的疑惑,杜姑娘残存的意识对姜度的依赖是做不了假的,可是杜姑娘身边之人,为什么没有一人是认识姜度的呢?
  千雁道:“姑娘,外面风大,您还是先上马车吧。”
  杜云彤恩了一声,在千雁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有姜度随行,路上再不用担心劫匪之事,杜云彤此刻担心的只是,原来的杜姑娘,与姜度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刚才的反应应该没有大错,最起码姜度对她的反应并无异样。
  姜度对她,是熟稔中,又有些别扭在里面的,杜姑娘残留的意识却对他依赖得很,杜云彤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姜度与秦钧不同,他不是在京都长大的世家子弟,在杜姑娘过去的十多年生涯里,姜度在蜀地忙得不亦乐乎,他俩根本不可能有相见的机会。
  更何况,姜度的年龄也比杜姑娘大上许多,杜姑娘如今才十几岁,姜度已经是快要三十的人了,巨大的年龄差距摆在这,青梅竹马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们俩身上。
  杜云彤揉了揉眉心,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姜度没有秦钧那般敏锐的感知,一个照面,便说她变了之类的话。
  姜度比秦钧温和很多,看她的目光也不是秦钧那种冰冷的审视,他只会微敛着眉眼,状似无意地扫上她一眼,并不直接迎着她的目光看着她。
  姜度的沉默让杜云彤越发摸不准他的心思,他不远万里赶回来,好像就只是为了陪她把许如清下葬,除却这件事,旁的话他一概不说。
  不过得知杜云彤追究劫匪背后的小吕氏时,他又分外配合,劫匪不愿说出背后人,姜度道:“人给我,明早给你消息。”
  然后在第二日清晨,原本死活不肯开口的劫匪,被收拾得服服帖帖,杜云彤问什么,他们便说什么。
  杜云彤问得七七八八时,姜度突然道:“你在侯府过得不好?”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她若过得好,能好到送许如清回故里只有她一人吗?
  杜云彤道:“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没了娘的孩子,总会比旁人苦些。”
  姜度眼底的星光暗了下去,没再接话。
  在姜度的护送下,杜云彤一行人很快便抵达了颍水。
  相府虽倒,但罪不及祖坟,杜云彤只需按照辈分排序,将许如清葬在应在的地方就可以了。
  选了个黄道吉日后,杜云彤便指挥下人动工了。
  许氏一族是世家大族,不过大部分分支随着许相迁到了京都,留在颍水的族人并不多。
  在得知杜云彤送许如清的灵柩回颍水后,这原本不多的族人前来吊唁,好在他们知晓只有杜云彤一人回来,故而来的人都是女眷,倒也免了许多接待上的不便。
  大夏朝有在墓地前搭灵棚守灵的规矩,杜云彤作为许如清的独女,自然也免不了,灵棚搭起来后,杜云彤便在灵棚住下了。
  这日杜云彤起了个大早,去给许如清守灵。
  说是守灵,其实与晨昏定省差不多,每日去坟前跪上一会儿,便是向死去的亲人尽孝了。
  杜云彤在百灵的陪同下刚走没几步,原本留在灵棚里的千雁此刻却走了过来,拦在杜云彤面前,轻声道:“姑娘,那位英雄去了夫人处。”
  千雁眉眼微微下垂,手指紧紧握着帕子,道:“要不,您晚一些再过去?”


第20章 
  杜云彤看着千雁。
  千雁是许如清的丫鬟,比百灵大上许多,年龄和阅历摆在那,自然也比百灵稳重得多,哪怕面对劫匪时,她也是一脸平静,眼底一丝波澜也无。
  而如今,她脸上的平静,出现了一丝波动。
  波动?因为姜度去祭祀许如清?
  某种念头一闪而过,杜云彤的眉头动了动,道:“不用。”
  “我现在过去。”
  千雁嘴巴张了张,手指紧紧攥着帕子,欲言又止。
  离许如清的墓碑越来越近,杜云彤听到了姜度隐忍的,低低的声音:“清儿,我总以为,一切都来得及,所以才会永远慢一步。”
  “我错过了大哥的葬礼,错过了你的婚礼。。。”
  杜云彤身体微僵,百灵一头雾水,不解话里的意思,杜云彤深呼吸一口气,道:“百灵下去。”
  百灵一脸迷茫退了下去。
  姜度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那时候,我以为,我再也不会错过什么了。”
  “谁知道,我又错过了你的葬礼。”
  千雁肩膀微微抖动,杜云彤闭了闭眼,道:“你跟我来。”
  走到远离许如清墓地的地方,杜云彤道:“有什么,只管说便是了。”
  千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杜云彤从她断断续续的哭诉声中,连猜带蒙脑补出了许如清与姜度的过往。
  之所以说连猜带蒙,是因为千雁并不是许如清身边最初的大丫鬟,许如清身边的大丫鬟放出去嫁人后,她才被提拔上来,对于当初之事,也只知道皮毛。
  不过,再怎么只知道皮毛,但见姜度与许如清年龄相仿,一身白衣而来,又一路护送杜云彤回颍水,她心里便隐约知晓姜度的身份了,更别提姜度每日天不亮便去许如清坟前,待天亮之后方走的事情了。
  千雁道:“姑娘,夫人命苦,您,您别怪她。”
  杜云彤揉了揉眉心,扶起千雁,道:“我知道了。”
  “他出来后,你告诉他,我找他。”
  得知姜度与许如清的关系后,杜云彤心里打了个突,她的容貌与许如清有八分相似,并不太像杜砚,那么有没有可能,她爹不是杜砚,而是姜度?
  杜姑娘残存的意识对姜度依赖又眷恋,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要知道,杜姑娘在承恩侯府长这么大,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姜度的,怎么可能会对一个陌生有那么深的信赖感?
  此事关系到杜姑娘真实的父亲,杜云彤不敢大意,有心想问千雁,可那个时候,千雁还是个孩子,根本接触不到许如清,所以还是只能问柳姨娘。
  柳姨娘原本是许如清的心腹丫鬟,一路伺候着许如清走过来的,许如清与姜度若是有什么事情,必然是瞒不过她的。
  杜云彤回到灵棚,便让人请来了柳姨娘,询问当年往事。
  杜云彤说的隐晦,柳姨娘只以为她打听当年之事,不觉红了眼,道:“姑娘,夫人是真的命苦。”
  柳姨娘如泣如诉,杜云彤终于得知了许如清完整的过去。
  许如清出生的时候,是皇帝与几位王爷斗得最为激烈的时候,许相为了保护家人安全,把除相府所有亲眷送到了祖籍颍水。
  故而许如清是在颍水长大的。
  颍水有元宵节放荷灯的习俗。
  每当元宵佳节,勋贵们便会领着孩子放荷灯祈福。
  小小的姜度与许如清就这般认识了。
  盈盈的河水映着盈盈的烛光,星河灿烂聚集在姜度的眼底,他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道:“我叫姜度,姜家二郎,你叫什么名字?”
  许如清笑眼弯弯:“颍水,许如清。”
  妾发初覆额,郎骑竹马来,且不知情深几许,却只道两小无猜疑。
  后来朝堂尘埃落定,许相接家眷回京都,杏影重重,人去楼空,只余一声二郎我等你。
  桃花开了又败,许如清从十二等到十六,最终等来的却是太后的赐婚。
  十年相识,四年相思,终成一生空想。
  皇帝为防止相府以子女联姻动摇皇权,一纸圣意,将许如清赐婚手中并无实权的勋贵之后,承恩侯世子杜砚。
  后来许如清成了京都人人称颂的侯夫人,纵然被吕老夫人各种刁难,她也不辨不闹,温婉大方。
  再后来,相府倒,她被小吕氏害死。
  杜云彤听完之后,半晌无语。
  生于富贵锦绣又如何?生为女子,便天然不得自由。
  明黄圣旨的寥寥几笔,便决定了她一生的命运,嫁给她不爱,也不爱她的承恩侯杜砚,
  之后余生被困侯府,上有不喜她的婆婆,下有不省心盼她早死的小吕氏,整日里在一方天水院打转,直至死了,也只能眼望颍水,却什么也说不出。
  她是相府嫡女,一生都要庄重守礼,豆蔻年华的那一场粉红色的不谙世事,注定要被她深埋在心,连午夜梦回,都不能发出一个音节。
  这是许如清的命运,也是大夏朝所有的女子命运。
  这是一个封建社会,男尊女卑,女子存在的意义,便是为家族联姻。
  尊贵如太后皇后,也不过是因为皇家忌惮她们身后家族的势力,所以不得不迎娶。太后皇后如斯,更何况其他人?
  这是属于这个时代的所有女子的命运,许如清逃不过,大夏朝所有的女子都逃不过。
  杜云彤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只觉得心头闷闷的,以前她还吐槽过二十一世纪的女子不容易,既要像男子一样拼搏,又要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照顾家里,又当爹,又当妈,又落不到好,然再怎么落不着好,也比大夏朝的女子强。
  最起码,二十一世纪的女子,生而自由。
  杜云彤闭目,柳姨娘面有忐忑,正欲想说些什么,千雁便走了进来,道:“姑娘。”
  杜云彤睁开了眼,见柳姨娘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笑了一下,道:“姨娘无需为我担心,以后这些事情,我不会再问了。”
  问了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只会给自己添堵。
  姜度已经在灵棚的另一端坐定了。
  他临风而坐,白色的发带在风中飘着,眼底一片平静,唯有在看到杜云彤时,会有哀伤一闪而过。
  姜度的气质与杜砚完全相左,他身上没有杜砚的优柔寡断与脂粉气,他气质清冽,恍若雨中青竹,傲然而立,宁折不弯。
  在许如清奉旨嫁人后,他年近三十仍没有娶妻。
  杜云彤默了默,抿了一口茶,有些明白杜姑娘对姜度莫名的依赖心理了。
  当然,不是因为姜度是杜姑娘的父亲。
  在听完柳姨娘讲的往事后,杜云彤已经把姜度疑似杜姑娘的父亲的念头彻底否决了。
  许如清与姜度都是风光霁月之人,做不来苟且之事。
  杜姑娘对姜度的莫名依赖缱绻,完全是因为她希望姜度是她的父亲。
  在杜姑娘心里,杜砚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杜砚愚孝且花心,对发妻与嫡女并不算好,此时,一个对许如清情根深种,且年近三十仍然未娶的姜度,就变得极为可靠了。
  杜姑娘是一个极为聪明的人,在不经意间,得知了许如清的往事后,午夜梦回,是否曾对清冷月色长叹——若她的父亲是姜度,那她与她母亲的生活,是不是全然不一样了?
  可是事情终究不是这样的,杜姑娘的希望还是落空了。
  除了感慨命运的无常外,杜云彤只能感叹这封建社会下,皇权对人性的压迫。
  哪怕丞相之女,哪怕姜氏一族的后人,同样都逃不过。
  前尘往事如流水,一去永不回头,再去追究已没有了意思。
  生而为人最重要的,是活在当下。
  杜云彤道:“您以后有什么打算?”
  姜度声音平静:“三月之后,送劲秋入京都。”
  姜氏一族非召不得出蜀,杜云彤听此便多问了一句:“可是有要事入京?”
  姜度眸光微暗,道:“圣上有旨,要她做下任太子妃。”
  屋外的白色茫茫一片,盛满了杜云彤的眼眶。
  铺天盖地的白色如霜雪一般,寒意漫上杜云彤的眼角眉梢。
  又是一宗政治婚姻。
  杜云彤垂下眼睑,道:“她喜欢。。。”
  姜劲秋是姜度大哥的女儿,生于蜀地,长于蜀地,莫说喜欢几位皇子了,只怕长到现在,也不曾见过几位皇子的面。
  杜云彤改了口,道:“不,她认识几位皇子吗?”
  姜度揉着眉心,声音不复刚才的清朗,道:“姜家儿女,哪有这么多的儿女情长?”
  “不过忠于国,忠于君罢了。”
  杜云彤瞳孔微微收缩,瞬间便为许如清觉得不值,许如清被赐婚的时候,姜度是否也是这种心态?
  想也不想,杜云彤开口呛道:“你们男人都讲究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我们女人活该就是被交易被联姻的货物?”
  “我娘死在这上面,你大姐死在这上面——”
  话说一半,杜云彤止了音。
  三纲五常,是这个世界男子普遍的认知,她没有资格指责他。
  或许某一日,她也会成为被赐婚被交易的其中之一。


第21章 
  大环境如此,姜度也不过在做他认为对的事情,她没立场去指责他,更何况,皇命大于天,不是姜度能够左右的。
  杜云彤在二十一世纪不是没有看过古代小说,小说里有许多的权贵之间的政治婚姻。
  但小说终究是小说,书里的政治联姻多了温情,少了算计,以至于让她以为,纵然是政治联姻,双方没有感情基础,在漫长的人生岁月里相处久了,便会日久生情。
  更何况,哪怕是为了达成政治目的,双方也能平稳度一生。
  所以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杜云彤并不是特别反感政治联姻,甚至还隐隐觉得,她以后嫁个门户相当长相顺眼的男子也不错。
  直到得知许如清与姜度的事情,杜云彤才终于明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与不喜欢的人同处屋檐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因为不喜欢,所以没有勇气与对方携手面对生而为人路上的坎坷万千,就如被小吕氏害死的许如清一般,就如一杯毒酒随太子而去的原皇后一般。
  杜云彤彻底改变了原本觉得政治联姻也不错的荒谬想法。
  她改变了,但姜度还没改变。
  哪怕知道爱人与长姐都是死在政治联姻上,姜度还是会把侄女送到京城,嫁给一个见也不曾见过的皇子。
  这似乎是姜家女儿与无数个勋贵女儿所存在的意义,盲婚哑嫁,为家族联姻。
  杜云彤心里发堵,端起杯中茶,一饮而尽,道:“抱歉,我失态了。”
  姜度看着杜云彤,久久没有说话。
  从长相上来看,杜云彤和许如清很像,相似的眉,含情的眼,甚至就连低头敛眉时的弧度,都像极了他记忆里那个悠远清雅的剪影。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了许如清,眼睑微敛,轻轻唤他一声二郎。
  那时候他们无话不谈,从江州月色,说到九黎风情,最后再谈到各自姓氏的起源地。
  姜氏起源于姜水岐山,他说他以后会带她去岐山,那里山水很美,是个不亚于颍水的地方。
  她便眉眼弯弯,秀脸绯红,浅浅地应着好。
  那时候的他还年少,有着敢于天公试比高的意气风发,他总觉得一切都来得及。
  铁马冰河入梦,霓裳羽衣在怀,他都能做到。
  可是,他最终什么都没做到。
  大哥死了,她也死了,他不再是当初那个心高气傲的少年,他能触及到的温暖全部消失了,只余下一方百姓需要他的守护。
  姜度闭了闭眼,哑声道:“不,姑娘说的没错,是我从未替她们考虑过。”
  他的声音不复刚才的清朗,隐忍自持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杜姑娘残存的意识酸的快要冒出水,杜云彤深呼吸一口气,道:“姜氏一族,仰不愧天,俯不愧地。。。”
  “君民各不负,唯独负了自己。”
  在这个男子当政的时代,女人除却生儿育女外,再没有其他作用,所以被牺牲也好,被利用也罢,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没资格,也没有立场去指责姜度,更何况姜氏后人铮铮铁骨,个个都是大夏的栋梁之才,而她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于国于家身无寸功的弱女子。
  她能指责他什么?
  许如清、原皇后、姜劲秋等一干当事人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她一个事不关己的外人,有什么权利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道德高地太凉,不是她能站的。
  杜云彤垂眸道:“我娘从未怪过你。”
  “哪怕她从十二等到十六,你只字片言也不曾给过她,但她临死之前,依旧眼望颍水,一句话也说不出。”
  姜度瞳孔微微收缩,杜云彤继续道:“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心存愧疚,而是想告诉你,被联姻的女子,过的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
  果然她这个人,永远改不了看见旁人受委屈,就想要嘴贱说两句的臭毛病。
  杜云彤道:“向帝王表忠心的办法有很多种,没必要搭上一个无辜女子的一生。”
  “我娘纵然嫁到侯府又如何?除了让她困苦一生外,没有任何意义,相府该倒还会倒,帝王该猜忌你的时候,丝毫不会因为联姻而心慈手软。”
  姜度缓缓闭上了眼,杜云彤见此不再多说。
  好话坏话她都说了,剩下的,便看姜度的抉择了。
  其实仔细想想,她这完全属于多管闲事,若姜劲秋是心慕太子妃的那个位置呢?
  为了以后的母仪天下,纵然嫁给自己不熟悉的人也无妨。
  可杜云彤总觉得,不会是这样的。
  姜家的儿女,都是宁折不弯,不恋权势的,姜度死去的大哥如此,姜度如此,生于姜家长于姜家的姜劲秋,亦是如此。
  松柏苍然长健,姜桂老来愈辣,劲气九秋天。
  姜劲秋,姜劲秋,单是听这个名字,泼辣直爽便扑面而来,她性格当如她的名字一般,有着姜家人特有的剑眉星目,直爽倜傥。
  不过杜云彤没有见过姜劲秋,也不好下结论。
  想了想,杜云彤又道:“当然,若她是想做太子妃的,你就当我没说刚才那些话。”
  杜云彤的一番话给姜度带来了不小的震撼,在这个皇权大于天的世界,她的话可谓是大逆不道了。
  可若顺着她的话深思一下,便会发觉她说的话很有道理。
  那些在漫长姻缘中蹉跎一生的女子,都曾是灵动鲜活的生命。
  闭上眼,姜度想起了姜劲秋与他说过的话。
  作为一个叔叔,他不是没有问过姜劲秋以后想要嫁个什么人。
  阳光明媚,清风徐徐,姜劲秋一身烈红色衣裳,拈弓练着箭法,听完他的问题,她抬头灿然一笑,随手擦去额间的汉水,道:“咱姜家的儿女,自然是没有旁家女儿的扭捏,二叔既然问了,那我便告诉二叔。”
  练武场上,姜劲秋的笑颜比阳光还要灿烂,她声音清脆,目光笃定,道:“我姜劲秋要嫁的,必然是不世出的英雄。”
  “力挽狂澜,天纵奇才——”
  迎着日头,姜劲秋语气里难得有了几分认真,道:“大夏朝定北侯,秦钧秦止戈是也。”
  说完话,她又取了一支箭,箭若流星,直中靶心,姜劲秋眉梢微扬,道:“他弓马娴熟,我也不让须眉。”
  “这样一个我,他会喜欢的。”
  日头甚烈,姜度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得知姜度要送她去京都,姜劲秋手指微顿,捏着的箭羽落在了地上,停了一会儿,声音欢快道:“那我要准备不少东西了!”
  “京都的女孩都穿什么服饰?骑装也要带几套!听闻他闲暇时间喜欢去打猎,我可以陪他一块去。”
  她欢欢喜喜准备服饰东西,却不知道他送她去京都,是为了做下任的太子妃。
  姜度声音哑了哑,道:“谢谢姑娘,我会慎重考虑的。”
  姜度不是工于心计之辈,他说会慎重考虑,便会慎重考虑,不会无故用这话来敷衍她。
  杜云彤点点头。
  人常道,改变不了世界,便改变自己去适应,她偏不,哪怕她的力量再怎么薄弱,她也要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去影响周围的人。
  解决完姜劲秋的事情,杜云彤自己的终身大事又要提上了日头。
  原本她打算抱上秦钧的大。腿,在秦钧的庇护下找个顺眼的男人平静过一生,但秦钧与原来的杜姑娘那不得不说的事情,让她打消了抱秦钧大。腿的打算。
  她虽然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可也不是那种黑到芯子里的黑莲花,冒充旁人心上人去骗取庇佑这种缺德事,她是真的做不来。
  直到柳姨娘偶然看到她放在枕下的半块玉珏,险些惊呼出声,一脸惶恐道:“姑娘为何拿着这个东西?”
  在柳姨娘心惊胆战的描述中,杜云彤终于明白,这压根不是什么秦钧与杜姑娘的定情信物,而是姜度刻来送给许如清。
  至此,杜云彤才算明白许如清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
  许如清是真的对杜砚死了心,不放心杜云彤以后的生活,这才逼不得已,拿出这原本尘封在箱子深处的半块玉珏,让杜云彤求助姜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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