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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有点烦-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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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美,好白。
  也可能选秀女的时候正是靠近午时,阳光下那姑娘亭亭玉立,耀眼的让人睁不开眼。L

☆、111 相认

  沈如意也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天下掉下个皮薄肉厚香喷喷的大馅饼;披头盖脸就呼她脑袋瓜儿上。原身虽然死了,但还真有赖她记忆点深刻让刘太后给记住了,如今她才捡了个漏,不然光靠她自己,一百年也蹦达不到皇帝面前。
  两个月啊,辛苦奔波,终于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虽说这曙光来的有点儿晚,也和她的努力没什么直接关系——但这都没关系,只要结果是好的,就什么都值得了。
  她仿佛已经远远地看见小皇帝在向她激动的点头!
  沈如意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涂指抹粉,描眉画鬓,把内务府发下来的宫装里拣了个最漂亮的穿上,配合仅有的几支珠钗挽了个相对简单的坠马髻。
  同去的还有双生姐妹花,因为住对面房间,大夏天的开窗开门,俩姐妹才起床洗把脸,就看到对面自行发光体的沈如意整个人焦燥地坐在桌案旁,双手交叉抵在下颌,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已经魂飞天外。
  姐妹花表示,她们理解这货历经千辛万苦,各种冷嘲热疯终于有机会见皇帝一面的激动,可是要不要急成这副德性,仁寿宫巳时的赏花宴,她辰时不到就已经梳洗打扮就位?
  不知道的还当她们这是在与时间赛跑,先到先得,把皇帝就此收入囊中呢。
  此次名义上冠着赏花宴,但刘太后这意图明显到就差敲锣打鼓明白地告诉众人,这就是在给皇帝挑侍寝的人选。
  新进宫的秀女,样貌还要出挑,才艺还要出众。宫里老人儿妃嫔表示,这是赤果果的歧视。
  她们也就是进宫久远了些,可还个顶个是个黄花大闺女,连皇帝的小手都没拉过,好不容易有一次刘太后代表官方牵头的集体相看大会,为什么就不能一视同仁,稍带着她们也在皇帝面前露露脸?
  尤其众妃一听名单里有个作妖出名儿的姜湄。顿时间哀鸿遍野。只叹人心不古,这么个疯婆子就凭一张脸在太后面前刷了好感度,居然就有机会登堂入室。得了这么个大好机缘。
  一时间,伴随着咬牙声相同频率出现的就是姜湄的名字。
  作为姜湄的沈如意充耳不闻,一心扑在扑倒皇帝的大业中无心他顾,乐颠颠地与其它五人分两辆软轿抬到了仁寿宫。
  几乎是开宴之初。或者见到这帮子香喷喷,花枝招展的妃嫔之时。萧衍那脸就啪嚓撂下来了,阴的跟外面的天似的,乌云密布。
  这样的天儿,太后能想出借口说让他来仁寿宫赏花。他也算她是用心良苦,为达目的已经根本不择手段了。
  刘太后一贯说半句含半句的风格,做到这样已经相当明显。更何况在众妃未来之前和他说的那一席话,显然也是听到了宫外那些风言风语。借机敲打他,要他身体力行,做一个皇帝该做的事,维护皇家的尊严,皇帝的威仪。
  好吧,面子上该做的事他还是会做的,但是谁能告诉他,坐在下面那个脸跟大银盆似的,身体肥嘟嘟,白的直晃人眼睛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太后没借口头晕离席之前,她就左一眼右一眼地往他身上脸上瞄,现在太后走了,就跟给她开了闸放了栓似的,那大眼皮是抽筋了吗,冲着他这顿挤?
  萧衍反胃,连昨天晚上吃的烤羊腿都好悬没给他恶心吐出来。
  酒盏轻轻往桌前一推,碰到了菜碗,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倚翠轩门户大敞四开,山雨欲来,阴风渐起,吹着院内的花草哗哗作响,但皇帝这轻轻的一碰,轩内顷刻间人声皆无,捧着个琵琶弹的秀女一激灵打了个寒颤,弦就给调错了调。
  “你——这个白胖子,没有人教过你,在宫里不许直面视君吗?”萧衍拧着眉,满面不悦。
  皇帝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陈槐是皇帝身边人,铁杆的心腹,也忍不住鄙视起皇帝睁眼说瞎话的功力更上一层楼。
  他虽是个太监,眼光难免偏颇,但基本的美丑还是会分的。至少在宫里这二十来年,见过几百几千个或妃嫔或宫女,这个口口声声被皇帝唤为‘白胖子’的女子,绝对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绝代佳人。
  眉若远山,目若秋水,一张姣好的脸蛋如上等的美玉,白的剔透,最难得的是眼尾微微上挑,眉梢眼角自带一股难以言喻的妩媚。所谓胖也不过是体态丰满,大胸鼓鼓囊囊,上衣已经有些拦不住她,分分钟呼之欲出。
  可惜的是,脑袋瓜儿好像有点儿不大好使,明目张胆就在酒席宴上勾|引皇帝,一双媚眼几乎黏皇帝身上,说严重点根本是在视jian皇帝。
  当然,更为可惜的是,近来皇帝喜怒无常的程度创历史新高,尤其在面对要勾|引他的女子,就跟和人家有八辈子的血仇,杀妻灭子之恨,有一个算一个都恨不得一脚踢到太液池里清清脑。
  那个白胖子,显然撞皇帝这把出鞘的利刃上了,正愁找不到下手的呢,就有人自动自发地蹦出来。
  “……”
  沈如意果断见识了升级版守身如玉的变态小皇帝,嘴巴又毒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
  “陛下,妾身小字青青。”
  当着这许多人的面,沈如意不好说的太过直白,想起两人颠龙倒凤的时候,皇帝抓着她问她真实的名字。她便随口胡谄了皇帝赐给钱氏的名字,只道服侍注生娘娘仙宫花草的都以花命名,打扫的以果树命名,而她们侍酒的便以颜色命名,她正好与钱氏同名皆为青青。
  也不知道皇帝到底信是不信,但愿他记得。
  倒不是皇帝不记得,最近实在是冒出了太多闺名青青,兰兰,红红的,膈应的他直反胃。
  而且萧衍更不能忍的是这货听不明白人话,驴唇不对马嘴,他憋了一肚子气掂量着要不要治她个御前失仪的罪,她倒好,没个眉眼高低,居然腆着张脸还和他**。
  他管她是青青绿绿紫紫的!
  若在平时,他一拍桌子就让人给拖下去揍了,但这口恶气在发与不发之间,突然间福至心灵,便以此为借口躲了太后这鸿门宴,他冷冷一声,甩袖子就往外走:
  “真真扫了朕大好的兴致!”
  沈如意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要放他走了,这辈子再见不见得着两说,就凭皇帝暗搓搓地又拿她当了回挡箭牌从仁寿宫闪人,她敢打赌太后再不会让她有一星半点儿的好日子。
  “陛下,陛下留步——”
  她越叫,皇帝脚步越快,沈如意一咬牙算是彻底豁出去了,顾不得轩内轩外无数鄙视的小眼神成堆成捆地往她脸上戳,她从长方形漆案后闪身而出,上前一扑就抱住皇帝的大腿不松手,大叫道:
  “陛下,你难道忘了注生娘娘庙里的青青了吗?!”L

☆、112 神之转折

  “问你话怎么不吱声,是朕道破了天机,你不方便透露吗?”
  萧衍开始不耐烦地拧着眉毛,后来忽然福至心灵,自以为戳破迷题,脸色才又转好,神情严肃地问道。
  这位仁兄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看着那双自信感暴棚的小眼神,沈如意简直不忍心戳破他美丽的一种扯蛋。
  特么,她要是被捅几剪子就当死几回,万一哪一次她再死一次被烧成灰,想回来再治疗小皇帝,是不是要等到他风烛残年,抽抽巴巴的没法看的时候?
  只怕她等得也忍得,老皇帝已经没有治愈的价值和能力了……
  “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朕怎么没听说宫里有人死人复生?”他追问。
  听这意思,皇帝也在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
  沈如意暗搓搓地一笑,肯定是小皇帝换了别人硬气不起来,他才患得患失,要是用不上她,不说拿她当妖物给灭了,估计也就当个玩意儿逗着玩儿,死了也就死了,这辈子能不能再想起来她来都不一定,更不要说刚才在倚翠轩,半信半疑时那张多年得见亲人的脸。
  “陛下这是想我啦?”
  她忽地一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自觉地就流露一股娇媚,萧衍不由微微有些恍惚,就见她蓦地趴下身子,脸蛋到他胯下甚至不到一掌的距离。
  “小皇帝也想我了吗?”
  萧衍脸上一热,这也就是她,跟个女流氓似的赤果果地调戏他,换了二儿一个敢多瞟他一眼,他一脚就能踢出轿外。踢她个生活不能自理!
  “你究竟在胡扯什么,朕和你说正经事,你偏扯些没用的。”他伸手揪着她的耳朵就往上扯,沈如意疼的直哎哟,只能顺着他的手劲儿起来。
  她要治疗小皇帝容易么,居然还要时不时地受大皇帝的干扰。
  明明就挺享受还装作一副高贵冷艳的模样,沈如意揉了揉耳朵。在心里恨恨地哼了一声。
  她可还记得几次敦伦下来。除了她这双皇帝亲口赐名的‘神赐之手’,她嘴里越是赤果果地调戏撩拨他,他的反应越是大。整个人惊动的不行。
  上了床和下了床,特么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生物啊。
  皇帝,你的名字叫做欲盖弥彰。
  “不是没用的啊。”沈如意正襟危坐,摆出认真倾谈的姿态。“陛下。你说,我怎么一直会在你的后宫里徘徊不去?死了一回又一回?我这次想了很多——”
  “你想说。你命中注定做我的妃子?”
  沈如意白了他一眼,“你听我说,别插嘴。”
  萧衍倒抽一口凉气,这特么绝对不是他的小妖怪。他的小妖怪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对不敢拿眼睛剜他,那不是上赶着找抠眼珠子吗?
  这究竟是哪里的妖怪冒充他神赐之手?!
  他气不打一处来,憋足了劲儿攒了一车的词张嘴就想避开她如花似玉的脸蛋往她身上砸。却忽然听她道:
  “我是觉得,会不会是因为小皇帝。”
  一句话。就把他满腔的话给堵了回去。
  “我每次重生都是围绕在陛下周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事?我想一定有某种联系,那唯一的——就是小皇帝啦,会不会我全心全意地治好病下——那个,小皇帝顽皮的病,我就算功德圆满,不用一次一次地死,陛下也继续龙精虎猛,为我大晋朝开枝散叶!?”
  “陛下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她一把抓起皇帝的双手,紧紧握住,美目盈盈不错眼球儿地凝视着皇帝。
  萧衍挑眉,半晌怒气全无,摆出一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深沉脸。
  “朕觉得你说的甚有道理。”
  沈如意抿了抿唇,强忍住了笑意。
  她也是嘴快驳了皇帝,却不料看着那么大的火,居然转了一圈,听她扯些小皇帝他就软了,到底是渴了大半年了,有点儿小雨露也舍不得。
  “陛下也这么想真是太好了。”她笑,“不然只有我一个人跟个跳马猴子似的上蹿下跳,陛下不配合,我也是完全没有办法。”
  她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皇帝,一袭褚黄色的皇帝常服,胸口盘着条呲牙咧嘴的五爪龙,形象与皇帝居然完全吻合,动不动就冲人呲牙。他头戴善翼冠,修眉凤目,坐在那里就有股子不怒自威的架式,尤其面无表情不说话的时候,沈如意看着就忍不住想伸手上去摸。
  “既然如此,我愿意帮忙,你要如何感激我?”萧衍问。
  愿意帮忙?
  感激?
  沈如意觉得一定是她听到的方式不对。
  难道不是他们互帮互助,她抚慰治疗小皇帝?
  他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无耻,既受着好处,又要占领道德至高点?
  “陛下想我如何感激你?”她的手在慢慢放到他大腿上往上滑,最后碰到小皇帝的时候,把萧衍惊的好悬没顶暴软轿的顶,嗷的一声尖叫坐直了身体,靠近沈如意那边的左腿抬高架到了右腿上,妄图起个遮掩阻挡的作用。
  “你一个大姑娘,耍什么流氓?在轿子里就敢胡闹,越发不像话!”
  萧衍简直不敢信,死了一回的小妖怪越来越不怕他,以前他咳嗽一声她都抖三抖,现如今他只是安静地做了个美男子,她居然就敢往上生扑,又是语言调|戏,又是抚摸肢体,他甚至怀疑她是在觊觎他的美色。
  毕竟,治疗小皇帝什么的话未免有些太不靠谱,即便她说的是真的,她就是注生娘娘身边的侍女,但她是侍女又不是医女或者其它什么的,怎么就轮到她亲自出手治病救人?
  她看上他了还差不多。
  情到深处,不能自抑,这理由可比她是注生娘娘派到他身边给他治病听起来更靠谱。
  沈如意莫名地就觉得皇帝看她的眼神一会儿一变,越发幽深令人毛骨悚然,心惊胆颤。
  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也知道皇帝虽然看着喜怒无常,但还真不是个随便伤人不拿别人性命当回事的,她对他的恐惧就打折扣。
  “陛下,你能别这么瞧着我吗,怪怕人的。”她伸出那只没被他握住的手装模作样地挡到眼前,不想被他那双老鹰盯着猎物似的眼神盯着。
  萧衍挑眉,眼神一抹了然,这哪里是怕人,分明是怕羞了啊。L

☆、114 位尊权重

  摸又不让摸,眼神又直勾次饥|渴地黏在她脸上,这到底是几个意思给句痛快话不成吗?
  沈如意也被皇帝表里不一的精神状态给整崩溃了。
  “陛下,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有花堪折直须折啊。不要委屈了自己,不就是摸摸吗,陛下一句话,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就表白了?
  萧衍一惊,从见面开始她就又是抱大腿,摸小手,更甚者向他的小兄弟下黑手,这是换了个她满意的身体,再也憋不住汹涌澎湃的感情了,还是隔了太久的时间没见,已经不想再隐藏她的真心实意了?
  “你,真愿意为朕赴汤蹈火?”他问。
  沈如意干脆连想都不想,脑袋狠狠地点了二三四五下,她要是有只吸木鸟的长嘴,就能当场把皇帝的小身材叨出密密麻麻一身的窟窿。
  皇帝问这话,谁要是回句‘陛下您容我琢磨琢磨’,那不是纯粹作死,就是胎里带的二傻基因。
  不管皇帝问什么,只要是效忠的话,风雨无阻就是个点头称是,外加附赠无比坚贞忠实的眼神啊。
  “别说赴汤蹈火,刀山火海,火里火里来,水里水里去,绝对半个不字没有。陛下,我在这人世间也就只有陛下了……”沈如意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竭尽全力最大程度表达自己的忠诚。
  就想让皇帝能够多想想她这孤苦伶丁,死去活来的不容易,别再有事儿没事搓磨一阵,床上任她捏圆搓扁,下了床就十倍百倍的讨回来。把欺负她都当成了皇帝日常必备。
  沈如意趁热打铁,把这两个月在后宫所受的各种非人的折磨,怎样经历千难万险才终于得偿所愿见到皇帝这一面添油加醋讲了一遍。怎么苦怎么讲,怎么艰难怎么说,语言生动灵活,故事讲的一波三折,连她自己一边听都一边被自己深深地感动了。
  在她嘴里的她。就是新时代忠君爱国。体贴圣心的楷模,要是死了搬个烈士的奖章都是妥妥的够格。
  沈如意怎么也料不到她这一番粉饰太平,往自己大白脸蛋儿上敷粉的举动看到皇帝眼里。又是新一轮全方位广角度多层次的表白。
  这要不是她新口说出来的,就凭她做的那些个奇葩举动,他听完都得笑抽过去。
  搁谁那儿看,她也就是个想睡皇帝想疯魔了的蠢货。居然到月华门旁边去放注生娘娘的风筝。她怎么不把她自己个儿放上去,目标还更显眼。舆论效果也更大!
  萧衍原本想着好歹人家对他一片痴情,是为了见他才干出这么多蠢事,能忍就忍了吧,可是笑这东西就是越想忍越忍不住。越绷着一张脸那嘴角抽抽的越厉害,最后他也实在是忍无可忍,身子往前一趴。抱着自己的膝盖骨就笑开了,越笑越好笑。连眼泪都让她笑喷出来,啪啪直拍自己大腿。
  “……”
  沈如意默默无语两眼泪,好吧,笑就笑吧,看他刚才那样,估计再不笑喷出来直接就能憋抽过去。
  不得不说,皇帝不愧是练武的,声音太特么有穿透力,虽然他是笑趴在自己大腿上,但气运丹田,声音整个占据了上中下三路全方位渗透,震的她两耳朵根生疼,好悬没笑哭她。
  “陛下……”
  “陛下。”
  “陛下!”沈如意恼羞成怒,到底特么的笑够了没有,有完没完?
  轿子都停了半天,陈槐那蚊子似的声音哼唧了两声,见皇帝只顾着笑没时间搭理,也撤底放弃,连声都不吱了。就听轿外边狂风呼啸,雷声轰鸣,耳朵边皇帝的笑声已经变成一抽一抽的,上气不接下气,分分钟笑晕过去了。
  萧衍一挥手,然后大手一拐弯到脸上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
  “苦了你了。”
  沈如意表示,这一声又像笑又像哭,分明是苦了皇帝啊。
  萧衍终于止住笑,舒了口长气,结果一看她又忍不住噗地笑出声儿来。狭长的凤目里水汪汪,泪盈盈,脸蛋涨的通红,除了是因为她笑成这死德性外,看上去倒是怪可人疼的。
  “陛下,已经到长乐宫了,是不是该下轿了。陈公公已经在外面叫唤好些声了,再不下轿一会儿雨就下大了。我这皮糙肉厚的淋了雨也就淋了,陛下可是万金之躯,要保重圣体啊。”
  轿外的陈槐一张嘴有苦说不出,就这么被当着他的面生生做了回梯子下。
  萧衍抹了抹眼泪,长舒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安慰她:
  “以后就好了,有朕在你旁边护着你,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沈如意半晌无语,这场面要是不知情的看到,指不定以为是多感人的一面。
  还眼泪巴巴地说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单凭听她这些倒霉事儿几乎把自己给笑抽过去就生生把他的话打了个对折不止。再者,这话他以前也不是没说过,话音落地没几天,不照样让钟美人出其不意地给捅死了?
  萧衍这话说完,就敲了下轿身,外面挑起了轿帘,他拉着沈如意的手就往外走。
  “贵淑德贤,现在就有个德妃这名号没人用过,不然,朕就封你个德妃吧。”他脑袋瓜噼里啪啦的小算盘一扒拉,忽地想起来,“对了,现在董贵妃是皇后了——你知道的哈?要不然,贵妃?”
  噗!
  一口老血好悬没从陈槐喉咙口喷到皇帝后背,特么皇帝还能把这位份说的更不值钱吗?
  那不是菜市场一个铜板一个的大白馒头,一两银子可劲儿拉的破柴火捆,后宫妃嫔挤破脑袋,终其一生都不一定能摸到手,可望不可及的至高位份,要不要让皇帝说的这么云淡风轻,视尊荣如粪土?
  也不知道谁吝啬的登基六七年也不集体涨次位份,整个章和帝一朝平均位份低于大晋朝平均水平不下两个档次,令后宫民怨难平。怎么一到这个主儿面前,就好像随便换随便捡似的,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
  陈槐再想不到皇帝已经够让人无语的,结果御口亲赐的‘白胖子’说话更气人,连他个阉人宦臣都差点儿又一口血喷出来,要是有妃嫔在场,当时就得有人冲上来活撕了她——
  “好吧,我听陛下的。”
  沈如意也想明白了,什么集宠于一身就是集怨于一身,她战战兢兢好几回了,最后还不都是个死?反正她也左右不了,还不如活着的时候随心所欲,位尊权重,也不枉她对小皇帝费心劳力这一回。L

☆、115 爱之深

  最后,敲定的位份是贵妃。
  陈槐亲眼看着这俩不着四六的货淋的跟个落汤鸡似的,一边招呼人换身干净衣裳,一边让宫女擦干头发,在中间空隙的时候最终定了下来。
  “那就贵妃啦?”皇帝抖抖身上的雨水,不知道这毛病是跟那头被皇帝叫做猛虎的狮子学的,还是跟他小时候养的那条大狼狗学的。幸福周围的人也都湿了个透心凉,谁也不在乎多这点水。
  当然首当其冲被甩进了眼睛里水的陈槐例外。
  “好啊,那就谢过陛下了。”沈如意打了个喷嚏,冲皇帝一笑,笑到一半第二个喷嚏又来,就把这话生生给岔过去了。
  随意的就像问今天吃馒头还是吃米饭一样,简直随便到不能忍。
  旁人可能不知道皇帝内里根底,陈槐却是再了解不过。
  这几个宠妃,赵氏妥妥就是个闪亮亮的挡箭牌,钱氏倒是和皇帝暧昧来暧昧去,真滚到一张床上去,把个皇帝迷的七荤八素,几乎都找不着北了。
  一个两个那都是长时间高密度观察后,皇帝才舍得伸出个小爪子试探试探,通过了试炼才有进一步别管是真宠还是假宠的封妃等一系列的行动,各有各的作用。
  可这位姜御女,居然仅仅抱了皇帝的大长腿,一句莫名其妙的青青对上了暗号,一飞冲天直冲贵妃位。
  要知道当今董皇后还是生下大皇子,皇帝才因为后继有人而封了贵妃,如今……
  即便物价涨了,位份再不值钱,但也不至于贱卖到这程度。
  陈槐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按说这姜御女长的是极标致,但他家皇帝可不是容易被美色所迷的——准确地来说,就是想被美色所迷,也力不从心。
  原本他和皇帝都以为经历了钱淑妃,小皇帝已经茁壮成长,能够适应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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