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三-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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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斩风可以想象火团内也有相同的力量脉络，周围的空间同时有着更庞大的鬼界力量网络，再往外还有一个更大的、包含仙鬼人冥四界的世界性网络脉。由大到小，不同的网络交会重迭，彼此之间或融合，或衔接，或交会，或包容，无法做到这些的力量会被排斥在外。
　　唯一可惜的是，灵魂之眼的层次不足以窥探火团力量的全貌，现有的能力只能窥视附带生命力的力量脉络，所以斩风无法看到世界力量的网络，因此不能确认新构成的力量是不是与之衔接。


第六章　书阁伏击
　　就在斩风感慨新发现的时候，渺遥水悄然无息地出现在栏杆边。
　　虽然他拥有高明的潜伏技巧，却不敢过于接近。他保持着百丈之上的距离，卓越的目光使他可以看清楚目标的动静，但随即被画面惊住了。
　　飞舞的火龙已经落回黑水，但飞溅的火团把隐伏城上上下下弄得天翻地覆、混乱不堪，甚至还有不少人被火团击中身亡，气氛十分紧张。
　　然而，这冷冷清清的藏书阁却显得无比平静，杀人的火焰落在苍冥使者的手中却成了玩物，这份实力吓出他一身冷汗。
　　在他身后，一名鬼刺客同时悄然无息的跟了上来，伏在渺遥水身后，也在盯着斩风。
　　渺遥水招了招手，带着鬼刺客退回两层之间的通道，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神色凝重地吩咐道：「苍冥使者的实力非同小可，务必一击必中。一击不中立即跑开，绝对不能让他们抓住把柄。」
　　「是！」鬼刺客应了一声，随即没入黑影。
　　渺遥水朝上方看了一眼，他对暗杀行动成功的信心只剩不到三成，但一切以如离弦之箭，不可不发，否则鬼界大势掌握在一个外族手中，情况只会更糟。
　　◇◇◇◇
　　二层平台上，火团渐渐消失，斩风正想割断自己的力量，心中忽然一动，朝左侧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长廊上并没有其他身影，但空气却意外的动了一下。灵魂之眼中，一丝青气突然渗了进来。
　　斩风感觉到杀意，也使用过杀气，却第一次发现杀气呈淡青气，而且同样是一种力量。
　　魆冰魂一直在力量境域外围游曳，虽然不像斩风轻易地看到杀气，但熟悉鬼刺客的她嗅到了特殊的味道，脸色一变，凌厉的目光扫视左右。
　　出身低微的她原本就是一个鬼刺客，对于这一类鬼人的气息极为熟悉。
　　这种时候，鬼鬼崇崇出现在附近的鬼人不是监视就是暗杀，无论哪一种都不能轻易放过。
　　「首领，好像有人潜到附近。」她极力压低声音呼唤。
　　斩风点点头，并未响应，力量脉络简直就是天下最好的监视工具，任何力量侵入都会呈现出来。依照杀气透来的方位，完全把鬼人的行踪暴露得一清二楚。
　　「要不要我从后面？」魆冰魂做了一个挥刀的手势，冰冷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斩风深深看了她一眼，对同族竟也如此不留情面，不能不让他惊讶，这种部下很难驾驭，又很好控制。
　　他淡然道：「无妨。」
　　想到斩风所制造的失重空间，魆冰魂顿时放松下来。那个空间只能用恐怖来形容，即便有能力切断力量，也会像书架一样摔得粉身碎骨，鬼刺客的下场似乎已经注定了。
　　伏在暗处的身影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危机，心里一直在盘算如何一击不中，全身而退。
　　阴暗的隐书阁无疑是最好的工具。他悄悄地挪向目标，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陷阱正等着他。让他不解的是从脚下到目标空无一物，而这片建筑也不可能存在什么陷阱，然而感觉似幻似真。
　　又朝前挪了数丈，战栗感突然消失了，他愣了一下，顿时喜上眉梢，身子一晃便朝前直窜。
　　然而他刚窜两步，一道奇特的力量膜挡在了前方。他猜测这是目标的防身力量，身子错后一步接着猛的朝前一挤，轻松地突破了薄薄的阻挡。可他还没来得及欣喜，便感觉身子突然浮了起来，隐身的力量完全消失了，而且无论如何施力都石沉大海。
　　斩风此时才转头，冷冷盯着被力量束缚在半空的身影。
　　在失重状态下的鬼刺客，任何鬼术都无法施展，就像是暴露出艳阳下的冰雪，想不溶化都不行。
　　魆冰魂认出来者的装束，嘴角不禁抽出一阵冷笑。派遣一名鬼刺客来此，目的不言而喻，她震惊之余也在感慨，没想到渺遥水竟出此下策，想必是为了防止秘密被外人操控。
　　斩风上下打量鬼刺客，这身装束他同样认得，鬼人打什么主意也一目了然。然而，普通的冲撞居然就能打开外层，让他多少有些意外。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他释放力量时并没有带上其他属性，旋转没有改变力量的模式，而是改变力量在网络中传送的方式。一般的力量透过脉络直线传送，他的力量却是螺旋向前，不但速度更快，传输量也大大提升。
　　不过从力量脉络的架构看来，没战斗特性的力量网络，尤其是边缘处，脉络与正常状态一样，并不密集，也就意味着这种力量本身没有防御，而是透过外力的挤压力量，然后才产生防御力。
　　这样的模式好处在于隐密，脉络平均，也就意味着力量的流动非常平衡，没有波澜就不会被对手察觉，看上去就像是最神秘的陷阱。
　　「首领，鬼界的意思——」
　　斩风摆摆手，示意魆冰魂不用解释，漫步走向被束缚在半空的鬼刺客。
　　数十年前也有鬼刺客对他下手，不过当时的他还苦于应付，如今时光流转，鬼刺客似乎没有多少变化，攻击依然凌厉无比，只可惜对手变了。
　　鬼刺客已经绝望了。斩风的实力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周围这一片神奇的力量恐怕连渺遥水都无法应付，想刺杀这样的对手无异于自取死路。不过他倒很硬气，既然无法摆脫也就听天由命了，并没有任何求饶的打算。
　　◇◇◇◇
　　「冰魂，走。」
　　渺遥水早已回到下城，混乱的人群也渐渐平静下来。鬼人没有多少热情，同伴的死最多是让他们有兔死狐悲之感，既然火龙消失，安全得到保障，也就没什么好在意的了。
　　「大人，上面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渺遥水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一脸惴惴不安，早已没有了大元帅的神气。苍冥使者玩耍火团的那一幕一再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越想越觉得可怕。
　　「大人，那位使者下来了！」
　　渺遥水心头一震，目光立即投向通道，果然发现苍冥使者一脸冷漠地往下行来。不过，这个苍冥使者由始至终都是这副神情，倒也看不出什么，只能说明鬼刺客没有得手。
　　大部分鬼人依然在讨论火龙飞天的奇观，对于苍冥使者的出现没有多少人在意，直到人群中突然掀起了一阵惊叫。
　　原来是一个身影从通道里飘了下来，像根羽毛，又像是被扯着线的风筝，在空中起起伏伏。
　　渺遥水和他身后的重臣们都惊呆了。这绝不是他们想象的结果，他们宁愿鬼刺客被杀也不想见到这样的场面。这完全是一种示威，不必说一个字，苍冥使者就将整个隐伏城的气势踩在脚下。
　　鬼刺客虽然极不情愿以这种狼狈的姿态见人，但情势早已轮不到他控制，除了等待命运，他什么也做不了。
　　斩风一言不发地穿过人群。虽然没兴趣卷入任何纷争，但他必须给这个已经腐化的城市一点警告。
　　他走过的地方，所有人都惊恐万分地往后跳，看上去相当狼狈，仿佛斩风是瘟疫之源，贴上去都会被感染。
　　不是没有人想过拦截，但所有切入斩风身边三尺内的身影无一例外地浮上了半空，下场与鬼刺客一模一样。
　　八名鬼人像根羽毛般飘在低空，却没有随同斩风一起离开，而是被抛在了人群之中。
　　完全失重状态下的鬼人充满了惊慌，尖叫声此起彼伏，惨不忍睹。这样的画面足以震慑鬼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稍有异动。
　　「使、使者大人！」
　　斩风回头冷冷一瞥，那张从不改变的表情变成了铁面，越是平静，越让周围的人感觉到压力，就连渺遥水也不例外。此刻，这位强大的鬼族大元帅已经被彻底征服了，口里的话都咽了回去。
　　魆冰魂不紧不慢地跟随在斩风身后。如果说，此刻的斩风像王者一样成为焦点，她便是王者身边的随从，同时承受众人的目光，而且周围都是鬼界精英，虛荣让她无比的爽快。
　　当然，她的内心还是有一丝害怕，因为这件事后，斩风会成为隐伏城的头号对手，而她也不会被容许随意进出此城，她的光辉将永远与斩风的光辉重迭。
　　「使、使者大人，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说，好说！」渺遥水不愧为奸猾之徒，见势不对，立即赔上笑脸。
　　「交还你了。」斩风回道，接着朝魆冰魂招了招手，神色轻松地离开了隐伏城。
　　渺遥水不敢再追，心里也巴不得这个「瘟神」早点离去。只是，他回头看着那八个悬浮在半空的身影，感觉还是有些怪怪的，仿佛事情还没有结束似的。
　　气氛渐渐平静，鬼人们面面相觑，谁也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把八个实力不俗的大活人变成这样。
　　「大元帅，他好像没有动手的打算，会不会也在惧怕我们？」
　　渺遥水倒不是无能之辈，派出鬼刺客其实并非因为热化效应的秘密。他相信使者既然身边跟着一位鬼女，消息恐怕已经传到了鬼王耳中。他所担心的是使者压制火龙的实力。
　　拥有这样实力的人必定是鬼王一级的人物，渺遥水虽然没有接触过苍冥界之人，但诸界的差距不会太大，不可能有太多高手。他猜测斩风是苍冥界统治阶层的一员，甚至就是苍冥皇，只要击杀了他，再嫁祸给妖人，也许可以引动苍冥大军压制青妖界，从而缓解鬼界的压力。
　　火龙升天的奇观，让他明白热化已经是无法阻挡的大势，只有给妖人制造更多的敌人，才能保住鬼界。
　　「苍冥人的用意暂时不明，不过这批人最好少惹为妙。他们的力量极其陌生，在弄清楚苍冥人的实力特性之后再做定论。眼下只能闭城隐伏了，免得再惹麻烦。」
　　「他们八个怎么办？」
　　渺遥水朝空中望去，停留在半空的八人像蜷缩在母体内的婴儿，俊美的脸蛋却有些失魂落魄，仿佛一个垂垂老矣的等死之人，脸色刷的沉了下来。
　　他并不在意八个部下的死活，反而恼恨他们丢人现眼，还影响到他的名声和权威。
　　「大元帅，最好别靠近，刚才他们七个就是靠太近，结果……我看是陷阱。」一旁有鬼人连忙阻止道。
　　渺遥水自然不敢靠近，却也不想让部下们小看，不禁犹豫起来。虽然他是城主、地位崇高，却不代表他精通每一种力量，这样的空间束缚就让他束手无策。
　　「你们谁知道他们怎么了？」
　　「好像是一种悬浮的力量包裹住他们，他们现在就像被包裹着在一个气泡中。」
　　「气泡？戳破不就好了？」
　　「如果是气泡当然可以，可是这……」
　　说话之人无力地看着空间，谁也不知道这个力量膜被刺破后的反应，毕竟那是一位苍冥人。
　　渺遥水防御力不足，但攻击力无疑是城中第一。如果不是为了留条后路，行刺这件事由他完成最合适，不过现在他倒是庆幸没有承担这个任务。
　　他的左手轻轻一挥，一道阴风化成锐尖飞向空中，所有鬼人的眼睛都是一亮，同时，破空之声如同口哨般响彻全城。
　　「啊——」
　　八声惨叫随即覆盖了全城。
　　◇◇◇◇
　　「那八个人会怎样？」
　　离开隐伏之城后，魆冰魂就不断地询问这个问题。斩风的力量得到强化是不争的事实，但她仍然不清楚这种强化的特性。
　　她清楚某种力量的强化不是数量化便是精化，然而，斩风施放的力量更像是一种全新的力量，只是创造力量非同小可，即便鬼王也没有那个实力，或许只有大完全修魂中的「大修魂」境界才有可能。
　　斩风一直不言不语，直到耳边传来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魆冰魂惊道：「你把他们杀死了？」
　　斩风摇摇头。
　　「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鬼人……」
　　「几尺高度，坠落的感觉妳应该更清楚。」
　　魆冰魂倏然一惊，刚才坠落之势的确吓人，高度相若，感觉却如坠深渊，因此视觉上的高度绝不等同于坠落之势。
　　「难道是摔死的？」
　　斩风倒是一愣，他没想过这个问题。
　　却听魆冰魂自言自语道：「真奇妙，几尺的高度怎么可能摔死？太不可思议了。」
　　「那种力量不会维持太久，想必是鬼人想挑战一下我的力量，所以对空间力量发动了攻击，而且是全力一击。」斩风道。
　　魆冰魂呆了一呆，眼神变得有些古怪。斩风实在太了解鬼人的心性了，没有人会关心同伴的死亡，拿同伴做试验品的事情屡见不鲜。
　　斩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新的力量虽然创造出来了，但仍有太多的秘密需要解开，而且有些秘密直接牵涉到力量的结构，意义深远。
　　这不仅仅是一种创造，而是打开了一个全新的力量空间的大门，从现在开始，任何力量都可以透过这个方式得到附加。
　　原始生命力加上活化，无疑使斩风拥有制造活物的能力。这种活物暂时没有躯体，也没有灵魂，只是一堆会成长的活性力量。它们在空气中经历出生到死的过程，有的很快，有的很慢，完全看创造者的力量控制。
　　然而斩风并不满足，这样的力量虽然奇特，却未必能与代表圣天的邪恶力量抗衡。只有取回自己的身躯，用受过神树洗礼的灵核，才能创造出真正强大的力量本源。
　　而且，这种新力量也有一个极大的限制，只有拥有原始生命力的人才能制造出来。而整个世界除了斩风以外，就只有拥有生晶命核的人才能达到那种境界。
　　认识到新力量的局限性和影响力，斩风并不打算把这种恐怖的力量传播开。他打算以新的模式创造出更低级的力量体系。只要使用现有的世界力量本源，力量就不会脱离世界力量的网络，再强大的力量都不会带来破坏性，只要让这个新的力量附加系统成形就好。
　　只有最纯正的生命力量才能成为新力量之核，也只有拥有了力量本源之核，才能达到活化的效用。
　　魆冰魂完全不明白这点，但她知道这个可怕的首领获得了恐怕的力量。
　　◇◇◇◇
　　白山黑水之间，为数众多的鬼兵并不知道城内的情况。他们不住在城内，只是隐藏在群山的洞穴中，死死地盯着烈雷王，刀剑出鞘，如临大敌。
　　然而气氛并不紧张，烈雷王高大的身影悠然坐在水岸边，丝毫没有与鬼人作战的意图。现在的他根本不想战斗，倒是突然腾空的火龙让他感兴趣。
　　陪在烈雷王身边的自然是星华二子。他们看到火龙升天立即回归地面，却发现斩风和魆冰魂不见了踪影。
　　斩风二人再度现身时，包围的鬼兵立即冲了上去，却发现自己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挡住，难以跨前一步，看上去倒像是夹道欢迎似的。
　　星华二子相视一笑，一起迎了上去，「情况如何？有收获吗？」
　　「我们走。」
　　二子愕然，惊问：「鬼人难道不想合作？」
　　「城中诸子不足与谋。」斩风摇摇头，鬼界若不振作，灭亡之日不远。
　　星华二子愕然对视了一眼，很少见斩风如此评价。他们抬头望向山头，隐伏之城又消失了，前方只剩下一片孤峰。
　　「合作？他们都派刺客了，再合作下去，迟早完蛋！」魆冰魂道。她已经彻底断绝了墙头草的打算，斩风无论是实力还是人品都比鬼界的那些高手们强多了，单是开创自己的力量就超越了大部分人。
　　星华二子勃然大怒。众人千里迢迢跑来为鬼界破解热化和雷鸣带来的灾难，鬼人不但不领情，还下黑手，这种恶毒的人根本没有必要协助他们。
　　琉流怒道：「大造师，我们离开鬼界吧！这里既然不需要我们，我们也没有理由再留下。」
　　斩风并未响应，淡淡的目光落在烈雷王脸上，这位妖王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反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大造师？」
　　「研究热化只为九界，鬼人存亡与我们无关。」
　　四人同时点头，就连魆冰魂也不例外。或许在她看来，热化效应中的鬼族连生存的竞争力都没有，而狡猾的渺遥水居然还攻击掌握鬼界命脉的斩风，无异于自掘坟墓。
　　魆冰魂突然兴奋地说道：「对了，首领创造了新力量！」
　　时间仿佛骤然停顿，连声音也消失了，只剩下星华二子与烈雷王三张僵直的脸透着无尽的惊愕……
　　随着崭新力量的诞生，世界悄然无息地踏入了新时代。这个被后世称为「圣迹」的年代，斩风正悄悄摆脫了以战斗力著称的武神身分，走向更伟大、影响更久远的地位。
　　与此同时，另一个推动时代脚步的力量，也正悄然无息地在元魔、青妖、圣光三界形成，并开始向三界的控制权发动冲击。
　　白山黑水，这片诞生新力量的地域依然吸引着斩风。火龙的出现无疑是试验力量变化的最好工具，即便与隐伏城交恶，他也没有选择离开。
　　当然，隐伏城的消失也同样说明情况，鬼人根本不敢与斩风争锋，八个人的死是城中最大的谜团。
　　星华二子和烈雷王依然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新来的力量来自于「创造」而不是「领悟」，意义截然不同，领悟只是在原有的系统中提升了层次，或许找到了旁枝，创造却是全新的系统，那几乎是神才拥有的能力。
　　斩风并不想隐瞒。这项伟大的工程才刚刚开始，许多事情需要助手们的协助，只有让他们明白新的力量系统是什么，才能使他们明白该做些什么，因此他在四人面前展示了新的力量。
　　在助手们看来，力量并不如想象中那样气势澎湃，反而无声无息、平淡悠然，感觉不到任何气流的波动，如果不接近甚至无法感觉到力量的存在。
　　然而接近之后，感觉则截然不同。就像凭空制造了一团空气，空气包裹着身躯飘浮起来，而力量的束缚则让他们有些意外，这实在是天下最隐密的陷阱，一旦陷进去便很难爬出来。
　　最让他们惊讶的还是力量消失时的急速坠落感，那绝不是三尺高度坠落应有的感觉，而是万丈高空。幸好事先得到提醒，力量消失后立即腾飞，但那急坠的感觉依然让人心悸。
　　「真恐怖的坠落感，简直比我第一次学习飞行时从高空坠下更恐怖。」璃欢说道，琉流也大表赞同。
　　因星华二子的飞行能力才免于摔落的烈雷王，感受更强烈，「是啊！最恐怖的还是肉眼只看到三尺左右的高度，换了谁都不会相信这么点高度会摔死人。」
　　斩风当然不会无视三人的切身感受，却对三人关注的角度有些哭笑不得。那并非研究的主题，只不过是无意间衍生出来的效果，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其中的原理。
　　「这是一种很简单的力量，我只是改变了力量的核心，附加的是弒天的苍冥力量，最后又附加上活化的力量。」
　　「活化？」
　　星华二子随即想起生命之花，目光扫了过去，突然一怔。花瓣又增加两瓣，现在是八瓣，四四分组，上下两层交错，光线依然柔和简单，除了花瓣数目变多，没有太大的区别。
　　烈雷王却感到怀疑，之前弄出两个漩涡时，明显已经将力量活化了，现在再说活化就不能算是创新，最多只是领悟，但就实际感觉而言，的确超越了对一般力量的感觉。
　　「什么样的活化？持久度是多少？」
　　斩风听了，不禁感叹烈雷王在妖界获得的地位绝非偶然。这种洞悉力不是其他几个人能比的，虽然烈雷王还没接受生命晶核成为真正的助手，但斩风并不认为需要隐瞒他。
　　「永恒活化。」
　　「永……永恒？」烈雷王惊得说话也结结巴巴了。
　　「生命力是永恒的，以生命力为核心的力量自然最接近于永恒，只是存在的形体不同而已。就像植物一样，从发芽到枯死，最重要的步骤你们觉得是什么？」
　　四人面面相觑，好一阵子后，魆冰魂才应道：「应该是破土发芽，起始永远是最重要的。」
　　璃欢反驳道：「不！我觉得成长部分才重要，大造师已经给我们创造出发芽的基石，我们需要做的应该是如何让它茁壮成长。」
　　「对，成长很重要，尤其是长枝，那是力量的分野。」琉流大声附和璃欢的意见。
　　烈雷王却显得极为沉默。他看了斩风一眼，低声道：「是不是结籽？」
　　「不愧是王者，只有繁衍不息的力量才是永恒。」斩风道。
　　烈雷王重重地点头，这的确是关键中的关键。
　　事实上，任何人都梦想过让力量变成永恒，因此从发芽到结籽的过程肯定都有人研究过了，尤其是如何让力量结籽，但那是千秋万代都无法突破的瓶颈。
　　「难道，你领悟了结籽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