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三-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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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尼妖没有察觉到对手的虚以委蛇，或许说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手段。圣徒的身分给了他无比的自信和荣耀，傲然道：「冥界很快就会是圣徒的天下，处理好了鬼界，我们就会把势力伸展到仙界和人界。」
　　斩风深吸了口气，平抑躁动的心绪。他意识到自己的决策失误，对情势发展的判断过于缓慢。
　　圣徒的组织已经成形，而且也已经开始活动，自己这方面只有人界三人和身边这四个人，而且实力仍不足与哈尼妖等级的圣徒交手。从现在开始必须盘算新的计划，至少建立一支属于斩风掌控的力量，这样才能在各个领域与圣徒组织抗衡。
　　此刻第一要务便是清理冥界，无论如何都必须在毒发之前把毒针拔掉。
　　其次是鬼界，这片大地的成败直接关系到仙人两界的安危。圣徒主力会以鬼界为支点，把势力伸向各个空间，换而言之，圣天力量与神力之战的主战场就在鬼界这片大地上。唯有把圣徒势力隔绝在鬼妖之间的边界外，才能控制日趋混乱的情势。
　　哈尼妖似乎很在意发展斩风这样的强力信徒，完全没有想过自己面对的是天生的敌人，一直在游说斩风成为圣徒的好处。当然理由其实只有一个，那便是可以获得无上的力量。
　　关于这一点，斩风绝不怀疑，而且圣天力量的传播远比原始生命力更加轻松，否则他也不用如此费力地研究力量了。


第八章　冥界之刺
　　远处，观战的四人都瞪直了眼睛，怎么看两人都不像是殊死搏斗的对手，更像是久别重逢、有很多话要说的朋友。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在干什么？」
　　「不知道，但我认识大造师以来，他从不轻易出手，这次反应如此激烈，明显与邪恶力量有关。」
　　璃欢话锋一转，慨叹道：「刚才那一击实在太伟大了，我从未见过这种层面的战斗，完全超过了想象。」
　　「是啊，尤其是大造师的反击！我可敢肯定，连一丝风不会存在，却把头尾两组力量各个击破。虽然不明白确切的状态，但肯定是新力量的杰作，无论怎么看都不是我们能相提并论的。」
　　烈雷王最为惭愧，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妖界十王已经是终点，可现在看来，十王的境界连斩风的一半都没到，离终点还有万里之遥。
　　「对了，新力量好像还没有名字，怎么也要取个响亮点的名字，毕竟我们还要把它流传千古。」烈雷王难得露出灿烂的笑容，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成为斩风的助手，十位助手将会像侍神一样拥有无上的地位，流芳千古。
　　◇◇◇◇
　　斩风此刻想的，只有套出更多秘密，「以阁下的实力，在圣徒中想必身居高位，这种传话的小事也要你出面？」
　　「普通人物自然用不着我，我可是四大奉天圣徒之一，最近那个不可一世的刃妖王只不过是我的部下。」哈尼妖骄傲到嘴巴都快翘到眉头上去了。
　　斩风心头又是一震，哈尼妖言下之意，无疑是说被蛊惑的冥人身居高位。以他对冥界的了解，那里不乏狂人，毕竟追求力量是所有冥人的目标，用提升力量作为交换条件，一定会有人上当。
　　越是高位的人，追求力量的欲望就越强烈，冥界和冥术的现状恐怕难以满足已经登上高位的他们，最好的方式就是寻求外力，而圣徒的出现正好给了他们机会。
　　追求力量绝非错误，甚至接受圣天力量也不能算错误，然而立场上，斩风不得不全力剿灭这种力量。
　　「好了，说这么多你该明白了吧？圣徒将是统治九界的力量，拒绝者的下场会像鬼界一样陷入绝境。」
　　斩风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事到如今没有必要再虚以委蛇了，即便这个哈尼妖再狂妄，也不会透露更详细的情报。
　　「明白了，所以你必须死。」
　　死字出口，空陷境域再现，虽然平淡无波，但哈尼妖的力量立即产生波动，因此随即意识到情况不对。
　　「你、你要干什么？」声音充满惊骇，此时他才记起这个苍冥人一开始便不由分说地发动了攻势。
　　「杀你！」
　　「你——可恶至极！」哈尼妖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勃然大怒，一连在身前平行摆开三组斗阵。
　　中央依然是刚才的「青芒」；左侧斗阵只有强烈的风在咆哮，却看不到任何实体力量，名叫「隐风」；右侧是名为「星幕」的斗阵，是出现星点状的黑团，组成一个完整的立方体，但从外表还看不出黑团有什么力量。
　　主动展示攻击意图的斩风反倒平静了下来，并未摆出攻击境域，静静地站在「空陷」中。
　　刚才那番交手让他明白了变化应该是妖术最大的特色，尤其是人形妖族，青色的利芒眨眼之间变化多端，单论这一点就连他都自愧不如。
　　结成钉板状的青芒一寸寸迫近，斩风的无形境域让哈尼妖多少有些顾忌，因此青芒斗阵以稳为主、守中带攻，伸缩的芒刺足以带来压迫。
　　气势最盛的则是肉眼看不到的隐风斗阵，咆哮的风声始终没停过，尽管声音一直在左侧，但力量却在左右摆动，像条灵蛇般滑走。
　　扩张最快的却是星幕斗阵。整齐的黑团突然如飞雨前冲，朝着斩风上下左右飞去。转眼间，星幕斗阵便移到了斩风身边，把他整个人都罩了起来，黑团随即伸出触手彼此相连，空洞的部分片刻间便填满了，硬生生地把斩风锁在一个巨大的黑色箱子里。
　　斩风任由自己被封，没有任何异动。他第一次遇到同级的对手，了解了背景后，还必须了解他们的力量特征，实战便是最好的方法。
　　满空流星璀璨夺目，黑团的里面露出无数星点。这些星点在黑色的背景下飞快流动，就像划破夜空的彗星，如果排除它的攻击，这倒是一种非常浪漫的力量。
　　很快，星幕的作用显现出来，让斩风略带惊讶的是，流光竟然充斥着无法定位的力量，让实质攻击与看到的攻击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看上去明明是左侧的攻击，实际上却在右上方，换了其他人恐怕都会吃亏。
　　流动的星芒、鼓噪不绝的声音、伸缩不断的青色刺矛，哈尼妖把白山之颠变成杀戮战场。
　　狂躁的声音传处百里，气势澎湃，同样震慑着观战的四人。他们只看到流光溢彩的力量吞噬了斩风站立的山峰。
　　「大造师！」
　　琉流的眼都红了，身子一甩就要向前，却被烈雷王一把按住，「不要乱动，他暂时没事！」
　　「你怎么知道？」
　　「如果他死了，那片光彩就不会停留到现在。这股力量只是封住了外围，哈尼妖一时还攻不进他的空间，别忘了他那个神奇的空间。」
　　烈雷王自信的声音提升了同伴的信念，神色都平静下来。
　　斩风的力量境域是一个完整的体系，更重要的是，他可以看清楚力量的脉络变化。一旦遇袭，力量脉络就会受到挤压，引发一连串的波动，因此星幕的作用对他而言几乎等于零。
　　立于不败又能窥视所谓斗阵的攻击模式，斩风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只是加固了力量。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三种斗阵联合起来的威力还是出乎他的意料，变幻莫测又能混淆视觉的星幕，声东击西以声音迷惑的隐风，再加上攻守兼备的青芒，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组合，而且控制面积极大，即便面对整支军队也未必会吃亏。
　　外人看不见的激烈战况持续了一个时辰之久，哈尼妖越打越是惊慌不安。自从他获得超强的实力以来，还没有谁能与他战到这种地步，相信圣徒无敌的他突然意识到，圣徒的力量并不是天下无敌。
　　哈尼妖信心受挫，攻击却越发猛烈。三种斗阵像走马灯似的不断围着斩风狂攻，就像拿着三把钢刀不断地砍向砧板，效果却如泥牛入海，然而凭借三种斗阵在圣徒中脱颖而出的他，并没有更多手段。
　　事实上，三种斗阵中的每一种都足以名动天下，任何一种都足以让各界的高手头疼不已，可惜哈尼妖不幸的遇上斩风，遇上天生和圣天力量相抗而生的人物。
　　察觉到对手的动向，确认哈尼妖没有更强的手段，斩风终于开始反击。
　　星幕、杂声、青芒一起消失，立在峰尖的身躯轻轻晃了几下，空气平静得近乎恐怖，竟然没有一丝力量的波动，力量之间强烈的撞击制造了一片真空带。
　　哈尼妖绝不是一个喜欢近身肉搏的人，但现在，三个斗阵与对手的力量同归于尽，对手完全暴露在真空的状态下，这种时候任何攻击都将以十倍以上的速度进行。
　　力量波动了一下，但那薄薄的一层瞬间就被穿透了。
　　哈尼妖也算谨慎，不敢贸然突进，按部就班地继续往前，片刻后又遇到一层阻碍，同样很快就突破了。
　　一口气连破七层防御，哈尼妖发现即便平稳的攻势也势如破竹，似乎对手的力量在刚才那次碰撞下消耗殆尽。他心中顿时觉得胜利在望，再次露出狂傲的神色，然而他作梦也没有想到，等待他的却是死亡陷阱。
　　斩风等的，便是哈尼妖的突进。只有这种状况下，小心谨慎的对手才会进入空陷的范围。虽然可以主动冲击，但在斩风看来，没有比守株待兔更轻松的战斗。
　　嘶的一声轻响，第九层防御被突破，哈尼妖清晰地看到对手的身影，似乎两者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可以阻挡的力量。他的笑容越发灿烂，脸颊的彩纹都翘到了眼角上。
　　此时，空间却「啵」的一声，就像被戳破的气泡炸开了。
　　境域突然消散，哈尼妖突然发现视觉朝下移，身躯更是直接下坠，虽然一惊，但眼见离地仅仅三尺，心中大定。
　　这么一点距离，连老鼠都摔不死，何况是他？因而他完全没有在意，就等着双脚落地后发动最后一击。
　　然而，情况却远远超出哈尼妖的想象。
　　当急坠之感袭上身躯时，他突然意识到这哪是三尺高度，如此急坠之势只有从天空往下掉才会有，隐约意识到自己中计了，却又想不通明明只有三尺的高度，为什么会有坠落千丈的感觉。
　　斩风背手信步而立，平静地看着哈尼妖身子下陷。此招正是从魆冰魂那时的反应领悟而来，空陷之名也由此而来。
　　眼见对手挣扎，斩风又抬起了手，把境域换成「冲刃」。强烈的冲击力由上而下，化成无与伦比的压力，狠狠地砸向哈尼妖的背部。
　　若是平时，哈尼妖倒也有机会逃开，可惜他错估了情况，又失了先机，再想反击却发现力量只能抗衡上方的冲力，却无法减弱下坠之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摔在地上。
　　当强烈的撞击感传到身躯上时，他终于确认这是千丈高空坠下才有的摔力，但至死都不明白究竟是三尺还是千丈。
　　看着被摔成肉泥的哈尼妖，斩风长长地吁了口气，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不是他领悟出境域，又创造出自己的力量，再加上生命之花的辅助，单凭弒天这个身躯，根本不足以与对手抗衡，即便与其他四人连手，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观战的四人见战局突然扭转，都喜出望外，在星华二子的协助下一起涌了过来。看到哈尼妖的死状，四位助手面面相觑，想不到空陷的摔力竟如此之强。
　　「他这是……摔死的？」
　　斩风点头示意，但不想延续这个话题，沉声问道：「烈雷王，哈尼妖族在青妖界的状况如何？」
　　「在我的记忆中，哈尼妖族不算是一支很强大的妖族，但胜在各方面都很平均，所有妖术他们基本上都会，但没有一个人能成大器，实力在上千支妖族中算中等偏上。不过他们的生活区域离青妖界中心区较远，喜欢在纷乱的妖界局势中保守自封，很少出来活动。」
　　斩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哈尼妖所在的边缘地带，极有可能就是圣天力量活动的地区，虽然不知道在青妖界圣天力量的根源，但可以肯定的是，圣徒的威胁甚至超越了人界那些被污染的邪恶生灵。
　　「情势的发展超乎想象，对手已在青妖界发展出圣徒组织，这个哈尼妖就是成员之一，地位似乎也不低，但像他这样实力的绝对不会只有一个。」
　　闻言，四人同时吸气。这种高手一个就让人瞠目结舌，若是成批出现，那场面将极其恐怖，而「圣徒」这个名字也烙印在他们的记忆之中。
　　「敌人强大了，你们也必须立即提升实力，不过在那之前，我必须回一趟冥界。烈雷王，带着他们回到脊朗平原修炼，顺便控制你可以控制的妖人，避免与鬼军交锋。冰魂，鬼军出现时妳去交涉，就说这是冥界和苍冥界的决定，出手一方便是二界之敌。」
　　「为什么？」
　　「不用问，照我的话去做，小心任何圣徒的出现。」
　　「大造师，你身边不留人？」
　　「以我现在的实力，冥鬼两界没有人能动得了我。」
　　斩风淡淡的口吻却透出笑傲天下的气魄，四人无不敬服。
　　「你们两个过来。」
　　斩风神色凝重地朝烈雷王和魆冰魂招了招手。二人愕然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地走到斩风身侧。
　　斩风拿出两枚生命晶核看着二人，「这是暂时让你们摆脱邪恶力量侵扰的东西，但接受了它，你们就必须成为我的助手，在任务完成之前不再拥有以前的身分。烈雷王，你不再是链石妖族的族长，甚至不是一个妖人……冰魂，妳也一样。」
　　「我答应。」魆冰魂迫不及待地接下生命晶核。
　　烈雷王却在犹豫，要让他放弃妖王和族长的身分并不为难，为难的是要让他放弃妖人的身分。
　　「妖王，快答应了吧！没有这东西，你就无法像大造师一样创造属于自己的力量，而且这东西与邪恶力量是天敌，远远就能感觉到邪恶力量的动静。」琉流劝道。
　　闻言，烈雷王和魆冰魂不禁又惊又喜，同时也明白为什么星华二子在修炼上的速度如此惊人，一切似乎都来自小小的晶核。
　　魆冰魂拿着晶核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即就获取晶核内的力量。
　　斩风深深地看了烈雷王一眼，并没有催促，而是走到魆冰魂身边，拿着她手中的生命晶核，然后置入她的灵魂之府。虽然魆冰魂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却是比较好控制的鬼人，而且有其他助手在，魆冰魂也做不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生命晶核进入灵魂之府后立即产生作用，魆冰魂惊喜地发现元神力和体力的运转速度都加快了数倍，虽然仍是旧的力量，但要到这样的境界至少需要修炼几年，没想到一枚晶核就达成了，自己日后的发展更是不可估量。
　　烈雷王看到魆冰魂的变化也大吃一惊，他从不相信世上有什么奇药，问道：「大造师，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生命力。」
　　烈雷王点点头，又问：「圣徒和那股力量的威胁，真的需要舍弃族人吗？」
　　「那是九界的动乱之源，可以想见圣徒组织将跨越所有的界线，向九界挑战。」斩风的话完全发自肺腑，所描述的景象也是他真实的感觉。
　　「这一点，与妖族现在的身分没有冲突吧？」
　　「圣徒组织是跨界跨族的庞大势力，也就意味着你有可能向你的族人下杀手。」斩风淡然道。
　　他没有说明的是，一旦成功之后，十助手绝对不会留在这个世界，他们只会像神一样受到后辈们的敬仰。
　　「放弃一生去完成一个目标？」
　　烈雷王咬着牙，轻轻吸气。这是一生的赌博，换了谁都会犹豫，但斩风与圣徒之战让他重新认识到力量的境界，现有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守护族人，任何一个圣徒出现都可能对族造成伤害。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烈雷王突然扬首，「好吧，我就赌这一生。」
　　◇◇◇◇
　　踏出白山黑水，五人突然发现世界变了，短短的时间内，脊朗平原、黑水沼泽、戎草高原、白骨山地城……
　　整个鬼界南部都陷入了战乱，原本不堪一击的鬼人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空旷的原野被为数众多的鬼军覆盖。
　　白骨山地城的鬼人几乎全部出动，隐伏城的鬼人们也在脊朗平原的北线严阵以待。原本格局分明的鬼界大地变得混乱复杂，妖鬼势力如犬牙交错。
　　以链石妖族为首的百万妖人也做好应战的准备，不过失去了领袖的他们选择守势，以新建的烈雷王城为核心，组成了防御基地。
　　看到黑压压的鬼军阵营，烈雷王终于相信鬼族的溃败是请君入瓮之计，鬼界还有庞大的生力军没有投入战争，而且都是清一色的精英部队。鬼界的领袖们似乎早已料到妖族来势汹汹，因此一直只用僵尸、骷髅一类消磨妖军的战斗力。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情况怎么变得如此糟糕，不可思议！」
　　魆冰魂惊讶于鬼军的强势，这绝不是鬼人平时的风格，看上去更像是受了刺激后的狂躁。
　　「看来是热化效应逼的。」烈雷王的脸色有些白，鬼人大举围攻，局势虽然暂时僵持，但他清楚妖族迁来的大多是平民，即便全民皆兵，也不容易应付。
　　斩风更加感觉到时局的紧迫。他需要相对平静的气氛来控制局面，而圣徒更喜欢乱局，但这场乱局却是因他而起。
　　「烈雷王，以你的判断，这样的混战，哪方有利？」
　　「鬼人蓄势待发，暂时有利，不过只要妖军扛住这一波，战局会变成相持状态，两军进入缠斗时期，成败难料。」
　　「哪种因素可以拖延鬼军的攻势？」
　　不但烈雷王愣了，其他三人也愣了，这是斩风第一次站在妖军一方，把矛头指向鬼界。
　　「绝不能让这场战争真的打起来，拖也要拖到我从冥界回来。」
　　烈雷王明白了，沉吟后应道：「如果冥界或苍冥界对鬼界施加压力，将会压制鬼人的攻击意图。他们虽然强大，却禁不起几方夹攻，恐怕会寻求和谈之道。」
　　斩风略加思索后，正色道：「半个月时间内，无论如何都要稳住妖族现在的局面，只守不攻，避免任何交锋。」
　　「我能做到。」
　　「冰魂，妳要去游说鬼军，就说冥界和苍冥界将要介入两界战争，进行调停，请他们在冥界调停使到达前不要发动进攻，依然是半个月为限。」
　　「是！」魆冰魂想都不想便躬身相应，嘴角甚至带着灿烂的微笑。她很清楚现在的身分已经不同了，用不着在意那些鬼帅、鬼相的脸色。
　　斩风知道她心思多，却不担心会出事。对鬼人来说，利益相同便是朋友，生命晶核不可能永远有效，但魆冰魂一进入了新的力量体系，生命晶核的存在将会彻底杜绝她受到圣天力量的影响。
　　斩风最后转向星华二子，嘱咐道：「你们两个恐怕要辛苦了，半个月内巡视脊朗平原，找到任何与圣徒有关的人或东西，防止那股势力涉入。如果时间允许，想办法进入鬼军阵营调查一番。」
　　「以星华使者身分好吗？」
　　「不，以仙、人、冥以及苍冥四界的联合巡恶使的名义，就说是寻找热源。他们见过你们，不会不信。」
　　「明白了。」
　　「万一我没来得及回来，你们也要想办法拖住战争，绝不能让妖鬼两界两败俱伤。」
　　烈雷王道：「放心，我现在还很在乎妖族的存亡。刃妖王的出现会让其他妖王感觉到威胁，我若亲自去游说，必然会有些效果。」
　　斩风退了一步，平静地扫视着四张面孔。这四名助手会像人界三助手一样独当一面，九界的道路就在这些人的手里。
　　望着远去的背影，四个人都有同样的感觉，只要击败了圣徒代表的力量，九界都将臣服在这个身影之下。
　　星华二子的感觉尤为强烈，从最初那个神秘而孤僻的研究者，到创造出新力量的大造师，再到这个准备掌控一切的王者，斩风在不知不觉中转变了身分。
　　◇◇◇◇
　　冥鬼通道。
　　再度变成孤家寡人的斩风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鬼界之行的时间并不长，但新力量的感悟、圣徒的出现，使他的人生轨迹再次发生变故。现在的他必须成为翻云覆雨、掌握天下大势之人。
　　走到出口处，高耸的关城让斩风吃了一惊，最让他惊讶的却是如临大敌的气氛。那是妖鬼两军对峙时总会出现的气势，无疑说明冥界也进入了战备状态。
　　关城上的守卫都认识他是随同布扬出征的「人类使者」，见他独自一人漫步而来，都很奇怪。
　　此时坐镇的紫级冥帅肃武并不在驻地，总领关城的是黑级冥将薄劲松。
　　他是一位将近两百岁的老冥人，发须皆白，如雪浪一样披在肩头，魁梧的身材如其名，仿佛雪间劲松，挺拔傲寒。
　　「此关已闭，不过你是使者，所以特批放行，我找人带你上来。」
　　斩风轻轻一点脚尖，身如轻烟般飘了上去，慢慢达到城头高度，然后往前跨步，悠然自得地踏上了关城顶。周围的人都竖起了大拇指。
　　薄劲松的眼光远比部下更高，却看不透这个「人类使者」用的力量，只觉得轻飘飘的便登上关城，心中敬佩，暗赞不愧是与布扬总帅一起出征之人，态度更加温和。
　　「阁下要往冥都，还是直接回人界？我会派人引路。」
　　「冥都。」
　　「那就好，正好有信使回去，你们可以一起行动。」
　　斩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