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三-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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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摆不定。
　　进屋后一直沉默的斩风，突然开口说话，「冥界之路只有一条，你们根本没有选择！」


　第二章　圣子断戈
　　冥宫。
　　射云殿是一座专为冥皇修炼而建的特殊宫殿，虽然被称为殿，其实它更像是一座巨大的亭子。射云殿没有任何外墙，只靠着四个角落的巨大石柱支撑着顶部，由于顶部被建成了流云状，因此才命名为射云殿。
　　此刻，这座奇特的大殿完全被璀璨的紫色光辉笼罩，天空虽然高挂着一双紫月，但真正照亮大殿的却是殿中那个身影。他就如同一面镜子般，将紫光反射到殿中的每一个角落。
　　断戈——冥界之皇，掌握冥界命脉的权力者，带领冥界走过这数十年黑暗的伟大领袖。此刻他正沉浸在新力量之中，如狂潮般汹涌的新力量展现出强大的引力，就连天空中的那双冥月也为之共鸣，甚至为其提升力量。
　　此刻的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只要站在冥界的大地，双冥月就会无休止的提供力量，足以让冥术和冥武技的功效增强十倍，甚至百倍。
　　感受到无尽的力量，断戈不由得朗声笑道：「感谢冥神的恩赐，冥界会在我断戈的手上恢复强盛，并达到前所未有的高点，其他八界都将臣服在这样的力量下，谁也无法撼动冥界！」
　　此时，殿外有三个黑影匆匆赶到——古挫、厉捷、澎于堤。他们是负责授功大典仪式的黑级冥将，都是断戈刚刚提拔上来的。
　　见到被紫光包围的断戈，他们都露出崇拜之色，在殿外伏下身子，诚恳的叩了三个头。这已经不是臣下之礼，而是弟子之礼，冥皇的授功让他们在数日之间实力有了重大突破，三人内心的感激无以复加。
　　紫光骤然大亮，像一只大手般拍了拍三人的背部，随后瞬间消失，偌大的射云殿随即恢复了原状。
　　「你们来啦！」
　　「是！」三人再次叩首，一动不动的伏在地下，聆听教诲。
　　断戈收功后睁开眼睛，目光穿透大殿扫向殿外紫色的天空，眼中同样充满了崇敬，那是对双冥月的无比敬意。在他看来，散发着妖异之光的双冥月根本不是危险的代表，而是冥界兴盛的象征。双冥月将会为冥界注入更多更大的力量，并且为冥界带来了这样一场力量改革。
　　断戈伸手摸了摸胸口，蓝色的冥皇之袍内挂着一枚闪亮的红色晶体，虽然只有拇指大小，却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光辉，光芒甚至与袍外的紫光揉结成丝，转化成更多妖异的紫芒。
　　「冥皇大人，授功大典定于后天冥日升起之时开始，城外的授功台已经建好，到时候将会有数以十万计的冥人把那里围得水泄不通，势必会成为万古流传的开世盛典。」古挫朗声报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古挫，外面的意见还是没有统一吗？」
　　「这个……」
　　「说实话。」
　　断戈的声音不大，却像巨山般压在古挫的心间，让他将头压得更低了。
　　古挫沉声回道：「主流意见有三种。第一种是奉行冥皇大人的一切主张，相信与妖界结盟对冥界更好；第二种则反对与妖界结盟，更反对向鬼界宣战，认为这是不义之举，对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好处；第三种是保守主义，他们希望保持现状，只要守住冥界，对其他的势力一概敬而远之。」
　　断戈用力捏住胸前的红色水晶，神色骤然转冷，甚至连身边的紫光都透着寒气，「没关系，当他们看到妖界给我们带来的礼物后，就会明白我的选择才是正确的。只要我们能拥有圣神的力量，冥界就会变得无比强大。」
　　「圣神无疆！」三位冥将低着头，一起做出祈祷的手势。
　　「重臣们的反应呢？」断戈问。
　　「奉秋冥帅他们正在统帅府辩议，大约也是那三种意见。」
　　断戈冷冷一笑，淡淡的道：「不用管他们。我是冥皇，这是我的决定。等到授功大典时看到圣神力量之后，他们就会知道只有按照我的计划，才能使冥界变强。」
　　「是！冥皇大人您才是对的——对了，有一位人界使者刚刚进入了布扬大人的府中。」突然想到斩风到来之事的古挫，连忙报告道。
　　闻言，断戈的瞳孔微张，透射出精纯的光辉，若有所思的望着天空看了片刻，喃喃自语道：「难道是『他』又回来了？」
　　「大人，您说什么？」
　　「没什么。」断戈淡淡的转开话题道：「让我看看你们三个的修炼成果。」
　　「是！」
　　这座射云殿是冥皇专用，有资格进入此处修炼的人必须得到冥皇的特许。即便元苏、布扬也没有来此修炼的经历，三位黑级冥将能够在此，完全是因为他们已经成为断戈的亲传弟子。
　　三人踏入射云殿呈品字形而坐，断戈站在他们的中间，手里依然捏着红色晶体，并把力量传导到三人身上。片刻后，三团微弱的紫光从三位冥将的身上透了出来，虽然远不及断戈的精纯浩大，却也照亮了一片空间。
　　「很好，看来你们都已经掌握了圣冥力，假以时日必然会有所突破。」
　　「多亏了冥皇大人您发明了如此强大的圣冥力。」
　　「圣冥力吗……」断戈喃喃的念叨了两声，这位没有任何私欲的皇者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仿佛看到了整个冥界大地都绽放着圣冥力的光辉，而这股狂潮将会改变冥界的历史！
　　◇◇◇◇
　　布扬府。
　　斩风突然猛的站直了身子，一股莫名的动力扯着他走向门口。幸好他及时压了下来，但生命力不会无缘无故的掀起狂潮，世间能够让它如此反常的力量唯有一种。
　　他转头回望众冥人，内心渐趋平静。既然引起反常的源头在外界，那么在座的冥界重臣们就不会是那根毒刺，如此一来寻找的范围便可大大缩小。
　　「怎么了？」元苏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
　　斩风望着屋顶上方紫色的天空，皱了皱眉头，又缩回屋内。
　　毫无疑问，冥都之内存在着圣天力量，而且相当强大，因为如此强烈的感觉，斩风也只有在进入黑暗云海的时候才曾感受过。污染冥界大地的绝不是一、两名圣徒，而是一股与侵袭六华山脉相似的力量。
　　看来他再不出手的话，圣天力量将会率先污染冥都，继而扩散至整个冥界，到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有了这个念头，斩风再也毫无顾忌，神色一沉，咄咄逼人的森冷目光抵向每个人的咽喉，冷冷的道：「危机已经到了冥都，各位若再不行动，冥界必将灭亡。」
　　听闻斩风之言，众冥人的惊骇目光齐齐朝他直射而去，除了惊愕更有浓浓的疑惑。诸界局势虽然纷乱复杂，但冥界之局离灭亡二字似乎尚远，这个人界使者为何口出此言？
　　「阁下危言耸听了吧？」当下一个声音冷冷的道。
　　斩风冷冷望去，说话者是一大汉，雄武的身躯光是坐着便像座小山一般，隐约间记得他名叫丞龄。
　　「危局才有危言，不能洞察其理，诸位岂不辜负了冥界重臣的身分？」斩风冷冷的反戈一击，顿时让丞龄哑口无言。
　　见到丞龄愣住，斩风立即抓住机会，厉色喝道：「各位身负重责，手握冥界命运，必须洞察内外前后再做判断，冥界之危由外而内，若毒入其中，后悔莫及！」
　　元苏和布扬难以置信的看着挚友，这番强势的态度绝不是斩风常有的表现，看来他口中所谓的「危」恐怕不是恫吓之言。
　　布扬不由得开口道：「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嗯。」
　　由于暂时无法判断哈尼妖留下的毒刺是谁，斩风也不想打草惊蛇，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元苏心领神会，并阻止了布扬再度发问。他意识到斩风即将在冥界掀起一场不小的风暴。
　　「冥相，你们为何如此纵容他？冥界之事似乎还不需要一个外人来指手划脚吧！」见元苏、布扬均沉默，丞龄不禁讽刺说道。
　　斩风看都没看那张有点陌生的面孔，淡淡道：「空谈误国，各位激辩已久却毫无结论，莫非真要坐看冥界衰落？」
　　「你——」
　　不待对方说完，斩风便打断道：「冥界局势牵动九界，坐井观天根本不可能看到冥界的危机。」
　　一个异族却一再表现出强势的态度，让丞龄很不能接受，当下喝道：「你太狂妄了，冥界强者为尊，若阁下想插手，就用实力来说话！」
　　斩风倏地转身，双眼透着劲光飞刺。丞龄顿时感觉咽喉如被利剑抵住，竟喘不上气来，一瞥之势竟能如斯，让他不禁骇然。
　　「你们只顾空谈，却不知外人早已插手冥界内务？」斩风冷冷的道。
　　「你是说……」
　　元苏隐约明白斩风所指之事为何，直到斩风点头才确认，心中大惊，但想想这些日子，冥都变化皆由「那人」而起，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布扬，他不是人界使者吗？为何如此放肆，赶他走——」黑级冥将莽古罗突然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望向布扬。
　　闻言，布扬却笑而不答，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斩风的表现大大出乎布扬的意料，听其言下之意，竟是要争夺决定冥界未来的抉择权，这就等于是在向断戈的冥皇之权发起挑战。他一时间摸不透斩风的真实用意，打算私下再探询究竟。
　　而莽古罗对统帅、冥相的反应感到相当惊讶，他们似乎都默许这个外族放肆的行为，因此心里不免相当纳闷。
　　事实上，斩风并不想打击断戈的地位和声望，他本身与断戈没有任何私怨，甚至两人还有携手打破四界和议的旧谊。在没有确切弄清楚那根毒刺所在之前，斩风不打算、也没必要动摇断戈的权力和地位。
　　当然，不管是谁，只要与圣徒组织连手，都是斩风的大敌。在这一点上，他是不会退让的。
　　斩风淡然的开口：「九界危机深重，冥界同陷泥潭，若一招不慎，株连九界，天地共亡。」
　　元苏与布扬不禁呆呆的看着斩风。他们清楚斩风不爱言语，因此言出必中，这番话也绝非恐吓。
　　「又是危言耸听！」
　　奉秋再次挺起老迈的身躯，沉着脸道：「冥界虽然经历了数百年的衰败，但现在已经完全不同了。冥皇大人领悟了新的力量，授功大典后冥界的实力将会大幅提升，到时候——」
　　「到时候冥界必成诸界公敌，人人皆欲灭之。」斩风不留情面的打断了奉秋的话，字字如刀，带着慑人的寒气，深刻在每个人的心头。
　　莽古罗、奉秋都说不出话来，愣在当场。
　　元苏和布扬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次用眼神交流。他们已经意识到斩风此番前来的矛头似乎直指冥皇，都不禁担心他与最近同样强势的断戈会发生更加激烈的冲突。
　　斩风走向大厅中央，缓缓旋转一圈，目光扫过每一张脸，没有咄咄逼人的眼神，却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压力，让正打算斥责的人们闭上了嘴巴。
　　「无端斩杀使者，断戈不义。」斩风的声音不大，却宛如雷霆暴雨般朝每个人袭去。
　　他直呼冥皇之名，并横加指责，在场的人，除了元苏和布扬外，都不由得对他怒目相向！
　　虽然对于冥界的现状各有看法，但众人对冥皇的崇敬却丝毫不会改变。与其说是对断戈本人，还不如说是对那个披上蓝袍的冥皇职位充满了敬意，绝不容许外人侮辱代表着冥界的领袖。
　　「太无礼了！」老冥帅奉秋大声喝斥着。
　　「他有这资格！」
　　一个低沉的声音压制了所有的声音。只见元苏缓缓站了起来，严厉而又深沉的目光扫过每一双眼，所有神色不满的人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在这片冥界大地上，也许有人敢挑战布扬冥界统帅的权威，却没有人会挑战冥相的权威。元苏温和而又沉稳的个性在冥界内口碑极好，处理政务的能力还在冥皇断戈之上。他一开口，没有人敢不信。
　　就在所有目光聚焦在斩风身上之时，坐在斩风斜对角的一名黑级冥将突然暴起。
　　「斩杀穷途末路之邦前来的求援使者，不义！」
　　「弃旧盟而从新盟，不义！」
　　「舍正道而从邪道，不义！」
　　「三不义」铿锵有力，字字生辉，如雷击电劈般刻凿在每个人的心头，仿佛一股雷暴吹袭了大厅。更重要的是这股声音振聋发聩，箭头直指冥皇。
　　斩风深深的看着霍然起立的身影，乌亮的头发说明他的年龄，显然是和断戈同一代的冥人，而这样的人居然炮轰冥皇，可见冥皇近些日子的举动让一部分人感到相当不满。
　　奉秋斥喝道：「孜不流，你发疯了吗？竟敢这样直斥冥皇，别忘了他创造了全新力量，还打算把力量传授给整个冥界。」
　　孜不流躬身一礼，神色平缓的道：「创造力量与政务无关，并不能因功抹过。仙鬼冥人，四界唇亡齿寒，又早已确立四界同盟战线，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无故背弃。」
　　虽然对于冥界的未来，众人意见不同，但在斩杀鬼使的这件事上，许多冥臣们早已默契的达成了共识。如今有人突然跳出来揭露真相，其他人除了默认也无可辩驳。
　　而孜不流不卑不亢的直言喝斥，充分彰显出大将之风，让元苏、布扬等都忍不住连连点头赞许，连斩风都对他刮目相看。冥界虽然没有新人，但旧人之中着实不乏良才，只是大都一直埋头苦修，没有机会崭露头角而已。
　　「我一直想不通的是，冥皇大人为何突然改变，而且态度如此坚定，可惜冥皇大人不愿直言。」肃武苦笑着摇摇头。
　　「肯定是有小人挑唆！」孜不流愤愤然看着元苏，许多人都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斩风并不清楚最近发生的事情，但隐约猜到一些。话题转向此处，正是他想要的，但他并不着急点出哈尼妖之事。
　　老冥帅再次当了出头鸟，愤愤然道：「是不是小人我不清楚，但那妖人鬼鬼祟祟，肯定没安好心。此事也必然与他有关，不过具体事宜只有冥皇大人才清楚。」
　　「没错，我也觉得那妖人行迹可疑，竟然不通报一声，就私下潜行进入冥界地域，肯定对我冥界有着不轨的企图！」孜不流大声应和。
　　其他人虽然没有应声，但神情与孜不流大同小异，答案也呼之欲出。
　　斩风心中倏然一痛，看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位「圣徒之刺」无疑便是断戈。
　　沉默片刻，斩风问道：「元苏，妖使在冥都多久了？」
　　「妖使秘密来到冥都后，第一时间就找上了我，要求直接面见冥皇大人。之后数日，妖使一直追随在冥皇大人身边，冥皇大人也宣称修炼，闭关不出……」元苏微一皱眉道：「至于妖界使者是否离开，什么时候走的，这就不清楚了。」
　　斩风微微颔首，现在他已毫无疑问的确信，哈尼妖游说的目标就是冥皇。幸好他中途截杀了哈尼妖，否则消息一旦传回圣徒组织，必然会有更多的圣徒前来，届时所产生的连锁反应必将远远超过现在。然而要想在冥界对断戈下手，即便是斩风也不能不仔细思考。
　　「除了冥皇，那妖人还接触过哪些人？」沉思片刻，斩风才道。
　　「报信的城门守卫、我，还有冥皇，至于中间有没有人进入皇宫与妖使会面，这就不得而知了，这很重要吗？」元苏回道。
　　「也就是说，受到挑唆的只有断戈一人？」孜不流冷笑说道。此时他已直呼断戈其名，显然对「冥皇」已不是那么尊敬，而一旁的其他冥人虽然对孜不流的话颇有微词，但均闭口不语，显然是默认了此事。
　　一丝阴风突然钻入屋子，凉飕飕的仿佛人们心情的写照。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成为圣徒的断戈就像是一把浸了毒的匕首，狠狠的插在了冥界的心脏上，匕首的尖刃与蚀骨的剧毒同时摧残着刚刚焕发了第二春的冥界。
　　圣徒这一招釜底抽薪实在厉害，揪住了冥界的根，毒汁自然而然就会随着脉络流向枝叶花茎。如果不加以控制，用不了多久，一股自上而下的大改革力量就会吞没整个冥界，那时的冥界便将成为圣天力量的基地。
　　斩风望了一眼窗外，心中多少有些惆怅。所有计划必须推倒重来，毕竟这次的敌人是冥界之皇，算起来既是他的上司，又是旧时的同僚，还曾是并肩作战的兄弟，任何行动都会引起轩然大波，因此每一步都必须非常小心。
　　斩风甚至可以想象，当他把剑指向冥皇的时候，会有千万把利剑指向自己。然而他更清楚，若不能快刀斩乱麻，事情将会越弄越大。
　　「我们一起进宫，请冥皇大人把妖使交出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外族干涉冥界内务，否则先例一开，冥界将永无宁日。」奉秋颇有些倚老卖老的说道。
　　「这可是逼宫啊！」丞龄有些迟疑的道。
　　奉秋反问：「那又如何，难道要看着妖人在背后对我冥界事务任意干涉，却坐视不管吗？」
　　斩风退到元苏身边，低声问道：「授功大典与妖使有关吗？」
　　元苏微一摇头，道：「这事我却不清楚。冥皇大人那日突然召唤几位黑级冥将进宫，出来便宣布要进行授功大典，我们这些人也是一头雾水。而且整件事都是交由那三位冥将去办，我们这些重臣都不是非常清楚。」
　　斩风心头一动，这种时刻能赢得断戈信任之人，必然与他的新力量有关，换而言之，他已经在几位亲信身上试验过传授新力量，而且获得成功。这是毒汁开始渗透的证据，自己的脚步必须要加快了，即便明知是痛也得要砍断腐烂的部分，否则全身都会跟着烂死。
　　一股英气骤然跃于眉间，斩风毅然决定无视自己身后随时会刺来的千万支利剑，无论如何也一定要达成这致命一击。
　　「各位！」
　　目光再次聚集在斩风身上，只是多了些厌恶感，仿佛斩风与他们口中的妖人是一丘之貉。
　　无视众人厌恶的目光，斩风冷声道：「你们不必逼宫，你们所说的妖使已经被我斩杀于鬼界，我正是为此而来。」
　　斩风的声音不大，却如同平地一声惊雷，炸得众冥人心摇神颤，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
　　「什么？你杀了妖使？」
　　元苏惊喜的一把抓住斩风，素有处变不惊之名的他，激动得手都在颤抖，压在心头多日的巨山突然被挪开了，顿时感到心旷神怡。这位神奇的挚友无论任何时候都能带来惊人的消息。
　　「太好了！妖使一死，冥妖之间的沟通也被斩断，如此一来冥界危急的情势便能得到缓解，我们还有时间从长计议，做出最有利于冥界的决定。」
　　布扬、肃武等人皆面露喜色，想法与元苏相差无几，都为突然缓解的紧张局势长长吁了口气。
　　「你这家伙，总是让人意外，哈哈！」布扬兴奋极了，右拳重重的拍打着左掌心。
　　孜不流仍不放心，质疑道：「你说的是真的吗？鬼界妖人横行，任何妖人都有可能是那位妖使，即便冥界见过他的人也屈指可数。」
　　「他自己说的，我也正是为此而来。」斩风一句话就封住了所有质疑。


　第三章　圣冥新力
　　突如其来的消息完全改变了气氛，兴奋之余，元苏和布扬却嗅到了意犹未尽的煞气，似乎事件背后还有后续，联想到斩风方才的话，妖使与冥皇断戈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使得斩风不得不把矛头指向冥宫深处。
　　「阁下无端诛杀妖使，若是妖界以此为由，向我冥界发动攻击，阁下又当如何处置？」
　　一旁的某位冥将冷不防的插了一句嘴，随即引来奉秋等人的应和。
　　奉秋道：「没错，虽然我不赞成与鬼界断交，但更不希望与妖界开战。妖军势大，听说已经侵吞了鬼界九成以上的土地，如果鬼界依然是我们所知道的那个鬼界，足以证明妖界实力之强大。以我们冥界现在的实力，恐怕并不适合与妖界交恶。」
　　丞龄也附和道：「是啊！我们的确不惧怕任何一族，但也没有必要去招惹麻烦。之前布扬元帅与妖军打了一场，已经让他们知道冥人的实力，正好可以藉此机会议和，但现在妖使被杀，他们肯定会大举进攻来找冥界的麻烦。」
　　「势大又如何，来了就杀。」布扬傲然一笑。
　　「这可不是统帅应该说的话，我们不能不顾冥界的大局。鬼界战火根本不会烧到冥界，我们若强行出击只会适得其反。」奉秋皱眉道。
　　眼见又要吵起来，元苏连忙插入二人中间，厉色喝斥道：「难道都没规矩了吗？谁再吵我就不客气了。」
　　二人这才悻悻然退开。
　　斩风意识到奉秋等人是固守自保派，既不想出击助友，又不愿招惹妖军，在这样混乱的局势下却也可以理解。
　　「妖族不可惧。」
　　丞龄冷哼道：「阁下好大的口气。」
　　「他有那个资格，一人独战妖界十王之一的烈雷王，使得二十万妖军不战自溃，我军之功大半出自他之手。」布扬道。
　　屋内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落在斩风身上的目光加入了惊讶与感叹，不敬之意骤然消失。即便是外族，他们也同样以强者为尊的理念对待。
　　斩风适时道：「烈雷王如今已经投到我麾下，做了我的助手。」
　　堂堂妖王竟然投到外族的麾下，这绝对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众冥人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