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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衾寒[金推]-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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俆溢挠挠头,笑得差点合不拢嘴,走在前头为她引路。
与裴府相比,俆府的花园不算太大,虽属北方,但构建却是传统的江南风格,一路行来,让叶香偶倍感亲切,之后俆溢又带她参观了梅岗,一片寒梅火树,将山顶焚成殷红艳丽的颜色,叶香偶敢说冬日的梅岗,是俆府里最美的地方。
俆溢起初跟她在一起很紧张,吐字一直不利索,不过经过几番交谈,两个人熟络起来,俆溢就像刚刚学会跑步的小孩,终于逐渐适应,最明显一点,就是讲话不大舌头了。
他们逛了好久,连午膳的时间都错过了,等俆溢送她回来,叶香偶却见裴喻寒站在芙蓉居门口,似乎等了她许久。
她跟俆溢在一起,脸上还挂着谈天时的笑意,为此这一幕映入裴喻寒眼底,简直比针扎还刺痛。
“裴大哥!”俆溢年纪小,过去跟他打招呼,“裴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裴喻寒表情僵硬:“我……有点事……”
俆溢见他目光一直投在叶香偶身上:“你来找表姑娘吗?我适才带表姑娘参观园子来着。”
裴喻寒脸色有些灰白,不做声。
俆溢想着他找对方有事,识趣道:“表姑娘,那就这样说定了,明日我安排好马车,来接你。”
叶香偶点头一应,就瞧俆溢欢天喜地走了,与此同时,耳畔传来裴喻寒焦急的询问:“明天?明天他接你做什么去?”
叶香偶解释:“他说我初来英州,英州有许多好吃好玩的地方,带我去逛街。”
“逛街?”裴喻寒惊愕到声调险些都变了,“就你跟他?”
叶香偶笑他这是糊涂了不成:“怎么可能,还有四姑娘。”
裴喻寒脸色特别难看:“你想去哪里,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
叶香偶蠕动下嘴唇:“我以为你很忙,昨晚用完膳,不是还被俆姐夫叫到书房议事。”
她这样自以为是,气得裴喻寒牙齿咯咯作响:“我说我很忙了吗?你就自己这样认为?再说了,你提前告诉我,我总会抽出空闲啊。”
被他劈头盖脸地教训一顿,叶香偶只好老实回应:“喔……知道了。”
裴喻寒咳嗽下,声音有所缓和:“那你跟他说,明天不能去了。”
叶香偶以为听错,瞠着眼睛:“为、为什么……”
裴喻寒真恨不得给她脑壳一拳:“怎么,难道你还很想跟他在一起逛街?”
叶香偶摇头:“不是啊,但我都答应三公子了,不能言而无信。”
裴喻寒脸绷得跟木板似的,十分严肃:“那也不能孤男寡女。”
叶香偶蹙眉:“不是说了,还有四姑娘。”
裴喻寒道:“四姑娘才十一岁,这样一算,你跟他也算是孤男寡女了。”
叶香偶嘴角抽搐,真搞不懂他脑子是怎么想的:“我跟三公子只是朋友而已,况且三公子才十六岁,连说亲的年岁都不到呢。”哪里像她,自以为十五,其实都近二十了。
裴喻寒一阵冷笑,话语简直酸得掉牙:“朋友?这才认识多久呀,就都称呼朋友了,十六岁还不到说亲,定亲总可以了吧?而且这个岁数,正值情窦初开,血气方刚,意气用事,拿不准就一头栽了进去……”
叶香偶明白了,特无奈:“裴喻寒,你当所有人都跟咱俩那会儿似的?你成天想着有用吗,就不能给我点自由?况且这里是在俆府,你以为咱俩能光明正在外出遛弯,岂不更惹来闲人闲语?”
裴喻寒脸色一白,果然不吭声了。
叶香偶叹气,心平气和道:“好了好了,你来找我什么事?”
转过话题,裴喻寒才别别扭扭地讲:“地方住的还习惯吗,要是有什么缺的少的,你就告诉我,我在东兰院那边,今儿个派了个丫头到你院里,有事你就让阿芸来找我。”
他守在门口这么久,原来只是为了跟她讲句话,叶香偶心内忽然暖得像揣了个火炉:“嗯,知道了……”
今日她未涂口脂,唇瓣透着淡米分色泽,宛然春光里娇糯糯的花朵,在诱人抚摸,裴喻寒不舍地看了好几眼,才闷闷不乐地离去。
第二天,叶香偶穿戴整齐,算着时候差不多了,领着翠枝来到徐府大门口,马车已经备好,俆溢见她来了,兴高采烈地迎上去,而除了四妹俆馨,魏紫薰竟然也在场,以及旁边的裴喻寒。
叶香偶都看傻眼了,她可不记得裴喻寒昨天说要一起外出游玩的。
俆溢挠着脑袋解释:“今天在贤意堂遇见裴大哥,他说初来英州,也想四处逛逛,紫薰姑娘也说闲来无趣,所以就都一道来了。”
魏紫薰还记着昨天的仇,哼哧声,白了叶香偶一眼。
叶香偶不以为意地笑道:“好啊,人多才热闹。”
俆馨似乎很喜欢叶香偶,也不认生,拉着她的手闹着要坐在一起。
他们先是来到人头攒动的古铜庙祈福,由于魏紫薰吵着要求签,一行人只好又来到偏殿,叶香偶原本不敢兴趣,结果魏紫薰硬是叫着她一起求,似乎什么都要跟她比较一番,叶香偶很快摇出一支木签,拾起来,上曰:郎才女貌世间稀,姻缘前定不须疑。竟是极好的上上签,魏紫薰紧随其后,扑咚也摇下一支,却是:镜花水月空中阁,来匆匆去也匆匆。
魏紫薰恨不能哭出来:“这、这是什么破签啊,一点都不准,以后我再也不来了!”
他们沿途尝民间小吃,逛古玩字画,看杂耍卖艺,叶香偶跟徐溢俆馨玩得不亦乐乎,魏紫薰毕竟是小姑娘家,瞧见有精彩的喷火吞剑,也忘记了先前的不快,跟着鼓掌叫好。唯有裴喻寒,从一出来就摆着张臭脸,显得特不合群,叶香偶都不知道他非要跟来干嘛,噢,倒是有几次……
“表姑娘,你瞧!”
杂耍表演正值精彩时,徐溢激动之下,伸手拉扯下叶香偶的袖子,结果一扭头,发现拽的却是裴喻寒的袖子,对上某人阴恻恻的眼神,俆溢紧张得一哆嗦,赶紧松开手。
又比如叶香偶找不到手帕,徐溢好心掏出自己的,正打算递给对方时,裴喻寒已经在用帕子给叶香偶擦脸了。
摊铺上挑选小首饰,徐溢给叶香偶选了一支海棠花簪,刚要靠近叶香偶,却被裴喻寒一屁股挤到边上去了,裴喻寒也不管叶香偶喜不喜欢,直接将一对花胜别在她发髻上,拖着下巴端详,完全将她视为己有的样子。
还有挤在汹涌的人海里,叶香偶被路人不小心撞倒,当时徐溢就在旁边,她自己都以为会被俆溢接住,可裴喻寒就跟练过轻功似的,居然比徐溢更快更稳地接住她,看着那双深情脉脉的凤眸,叶香偶吃惊到嘴巴张成o型,暗忖这家伙莫非偷偷学武功了?也太神速了吧!
☆、第89章 章'连载'
一群人连玩到逛,临近晌午,已是累得够呛,来到英州数一数二的大酒楼歇脚,看着一盘盘美味珍肴络绎不绝地呈上,叶香偶与徐馨看得直吞口水,吃饭也就全无顾忌,两个人开始大快朵颐,再反观其他三人,徐溢讲究斯文,裴喻寒真优雅,魏紫薰则是故作矜持。
至于魏紫薰对她嗤之以鼻的态度,叶香偶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反正填饱肚子才是要紧事,偶尔能对上徐溢温和含笑的眼神,她刚要回之一笑,不料裴喻寒的目光立马就刺了过来,将她与徐溢“眉目传情”的画面抓个正着,叶香偶留意到他手里的筷子都快握弯了,头皮莫名渗出一层冷汗,赶紧低头继续喝汤。
俆馨很喜欢叶香偶在路上为她挑选的小水滴玉坠儿,其实这也不算叶香偶送的,因为裴喻寒将摊铺上的小饰物全部买了下来,包括这顿价格不菲的大餐,叶香偶觉得带裴喻寒出门就是这点好,要什么买什么,完全不担心没银子花。
俆馨把着她的柔荑道:“叶姐姐,等满月席结束,你就该回淮州了吗?”
“是呀。”叶香偶莞尔,“日后有机会,四姑娘也来淮州作客,我带四姑娘去吃各种好吃的。”
俆馨却瘪着小桃唇,不太感兴趣:“叶姐姐就不能再多住一段时间吗?”
“这……”叶香偶有点为难。
俆馨灵机一动,人小鬼大地道:“叶姐姐有没有定亲?”
叶香偶微愣,摇摇头:“没有……”
俆馨笑得合不拢嘴,这一脱口,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那叶姐姐嫁给我三哥好不好?大哥哥之前也说了,如果有合适的人家,就该给三哥定亲了。”
叶香偶瞠目结舌,而俆溢掩住嘴一阵呛咳,差点没被刚才那口鸭舌噎死:“四妹,你、你在胡说什么呢!”
俆馨撅着嘴:“我哪儿有胡说,上回大哥哥明明是这么说的,而且三哥难道不喜欢叶姐姐吗?”
俆溢瞬间红透了脸,已经不好意思看叶香偶:“我……我……”
别瞧俆馨年纪不大,但这辈分关系可清楚极了:“我喜欢叶姐姐呀,如果三哥娶了叶姐姐,那就是我的三嫂嫂,这样叶姐姐就可以天天陪着我,不用再回淮州啦!”
出乎叶香偶的意料,俆溢居然没怎么反驳,反而结结巴巴:“四妹,你别胡闹了……况且这种事,总得问问表姑娘、表姑娘的意思……”然后深情款款地望向叶香偶,言外之意,叶香偶若肯嫁,他自然是愿意娶的。
“噗——”气氛寂静下,魏紫薰突如其来的笑声,显得分外明显。
俆馨不解:“紫薰姐姐,你笑什么?”
魏紫薰眼波流转,意味深长地讲:“我是笑四姑娘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
“落空?”俆馨一听,着急追问,“什么意思?”
魏紫薰耸耸肩,神秘兮兮地道:“总之呀,想让叶姑娘嫁给你三哥,那是不可能的事。”
俆馨先是颦眉疑惑,继而蹿出一个念头:“莫非是叶姐姐有心上人了?”
叶香偶汗流浃背。
因她不吭声,俆馨只好求助地看向裴喻寒,岂料裴喻寒脸正黑得跟糊锅底似的,居然顺着魏紫薰的话,阴阳怪气地道:“是啊,我也听说,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么。”
叶香偶心想他这是添什么乱啊。
偏偏裴喻寒不肯放过她:“而且不是还与对方定亲了么?”
定、定亲?叶香偶瞪大眼:“裴……我……我没……我……不……”
她刚吐出那个“不”字,裴喻寒“砰”地一捶桌子,已是气得七窍生烟,起身拽着她就往楼下冲。
叶香偶一头浆糊,一路被他带出酒楼,才算醒回神来:“裴喻寒,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这顿饭你还吃的下去?”裴喻寒胸口呼呼喘气,没有把饭桌掀了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想到他当众讲的那番话,叶香偶玉颊微红,语气有点小埋怨:“刚才你怎么张口就来啊,我什么时候跟人定过亲了。”
裴喻寒气急败坏:“难道不是吗?”
她一愣。
裴喻寒不知是着急还是其它原因,雪玉俊容上多了一些胭脂颜色:“你、你早就是我的人了,不嫁给我,你还想嫁给谁?”
这话仔细听来,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求亲?
“你说啊。”裴喻寒心急火燎的,眼神蓦又一变,阴沉起来,“难道你真打算嫁给俆溢?”
叶香偶磕磕巴巴:“没、没有……我……我谁也不打算嫁的……”
“谁也……不打算嫁……”裴喻寒登时容颜惨淡,不知情的,还以为他被人当街捅了一刀。
主要提及亲事,叶香偶也是一团乱麻,不清楚该如何作答,随即发现一只手还被他紧紧攥着,大庭广众之下,引来不少行人的注目,她脸蛋发烫,试着抽了抽,却没抽动:“先放开我,那么人瞧着……”
裴喻寒被她那句话弄伤了心,直直盯着她,要哭出来似的:“不行,你今天把话给我讲清楚了。”
叶香偶意外他跟自己较上了劲,一拉一扯之际,魏紫薰她们已经走出酒楼,幸好裴喻寒是背身相对,看不清私下的动作,魏紫薰唤了一声,趁着裴喻寒转头走神的功夫,叶香偶终于像小鱼儿一样溜出他的掌心。
“叶姐姐,刚才到底……”俆馨貌似一门心思想让她当嫂子,打算继续追问。
前后俆馨,后有裴喻寒,叶香偶开始后悔今天出门了,也怕了眼前这位小姑奶奶,急中生智,干脆捂着肚子装痛。
这一招果然令俆馨惊惶失措,见她“痛”得厉害,赶快扶她登上马车,叶香偶用眼尾余光瞟下背后,裴喻寒身如木桩般立在原处,眼巴巴的看着她,像条被抛弃的小狗。
第二天早上,叶香偶尚未睡醒,耳畔就传来翠枝兴高采烈的声音,几乎是用嚷的:“表姑娘,表姑娘快醒醒,外面下雪啦!”
下雪了?
叶香偶“噌”地睁开眼,连衣裳也不披,径自奔至窗前,可不么,院子里白皑皑的一片,灯笼、廊檐、台阶、地面皆覆着雪,就像画里的留白,半空还飘着鹅毛大卷,仔细看地上,已足足堆至脚踝,显然是从昨晚开始下的。
叶香偶高兴坏了,急匆匆梳洗完,就跑到外面玩了一会儿雪,今天是满月席,虽说赶上大雪,但并不影响大伙儿的热情,园内搭了大红棚子,宾客坐在棚内饮酒唱欢,顽皮的孩子们则成群结伴地在园子里打雪仗,雪球你丢一个,我丢一个,让途中端菜的婢女不知所措,简直跟过年一样热闹。
叶香偶与众女宾坐在另一个大棚里,早晨她遇见了裴喻寒,其实是裴喻寒先看到她的,因为她一抬头,就对上那双炽热的凤眸,只不过目光甫一交触,裴喻寒居然把头调开了。
满月席一直从早上闹到下午,叶香偶中途去解手,回来时,阿芸忽然紧张兮兮的将一张纸条塞入她手里:“是公子爷托奴婢给您的。”
裴喻寒给她的纸条?
叶香偶意外一愕,趁四下无人,快速瞄了一眼,纸条上仅有四个字,梅岗凉亭。
字的确是裴喻寒的笔迹,不会有假,那裴喻寒的意思,是让她现在去梅岗?
叶香偶搞不懂裴喻寒要做什么,踌躇之际,徐四、徐五姑娘跟魏紫薰一行人款款行来,徐馨如今成了缠人精,一见叶香偶,就缠着不放:“叶姐姐,我们正要去软云阁,你和我们一起去看大嫂还有小公子吧,”
尽管今日是满月席,但孩子毕竟太小,上午抱来让众人见了见,就又随裴蕴诗回软云阁了,叶香偶闻言不好推辞,被徐馨抓着胳膊拉走。
裴蕴诗见她们一大波人来了,开心不已,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兴头时,还吩咐下人取来投壶,在屋内玩起投壶游戏,众人兴致勃勃,唯独叶香偶有点心不在焉,想着这么冷的天,裴喻寒如果等不来自己,应该先回去了吧?
等她从软云阁出来,已经过去两个时辰,天色仿佛染上一层墨汁,雪还纷纷洒洒地下着,叶香偶回到芙蓉居,派阿芸去打探了下,得知裴喻寒此刻人不在东兰院,也不知去了哪里,她心内一个激灵,立马披上斗篷,也不让翠枝跟随,独自前往梅岗。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好似洗得亮哇哇的银盘,照应着地面的雪银白发亮,叶香偶虽没提灯,但借着月色,依稀看得清路,她小心翼翼登上山顶,篷衣拂过梅花簌簌,终于找到那处凉亭,却是空空无人。
她暗自松口气,看来裴喻寒果然已经回去了,发了一阵儿呆,正打算折回,蓦听花林暗处传来细微响动,紧接着冒出一道黑乎乎的人影。
☆、第90章 章'连载'
她吓了一跳,忍不住惊呼,不过对方很快从阴影里脱现而出,竟然是裴喻寒。(凤凰小说网Fhxs。 全文字 无广告)
他身披一件价值千金的白狐皮裘,衬得隽美俊庞红彤彤的,亦如喝醉了酒一般,却是被生生冻出来的。
他都快气死了:“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叶香偶呆若木鸡,见他使劲裹着那件白狐皮裘,浑身直打哆嗦,发丝、耳鬓、肩膀皆覆着一层薄薄的霜雪,朝她走来的短短几步,腿脚都发僵不利索,显然守在这里等了许久。
叶香偶怔愣半天,嘴里才逸出几个字:“裴喻寒……你没走?”
裴喻寒没好气道:“我不是让阿芸给你纸条,说了在这儿等你吗。”
但叶香偶哪料他会这样死心眼,直至现在也没走,结巴着解释:“我……我后来被四姑娘她们叫去软云阁,看望诗姐姐来着……”
裴喻寒闻言,不再言语。
叶香偶担忧:“既然我没来,你干吗不先回去,万一冻病了怎么办?”
“你不还是来了么……”裴喻寒赌气地瞪着她,却又掩不住那么点委屈撒娇的意味,“你过来点。”
叶香偶不明意,跨近两步,结果被他一把搂入怀中。
他双臂环得死紧,仿佛把她当成了贴身不离的暖炉,不待她说话,已是启唇:“我好冷……让我抱会儿你……”听似商量的口吻,动作却不容人抗拒。
但他的确被冻坏了,嘴唇都泛着浅紫色,就像颤叶在微微哆嗦,叶香偶想他在雪中足足等了自己两个时辰,整颗心也仿佛这飘上指尖的雪花,软得一掐就融化了,没有反抗,安静地偎在他怀里。
夜色真静,连雪花飘落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两个人相互依偎,却丝毫不觉得冷,叶香偶问:“为什么叫我来这里?”
裴喻寒沉默片刻,依依不舍地松开她:“跟我来。”
叶香偶被他牵着手绕过凉亭,望见后方平地上居然堆着两个小雪人,树枝为手,紧紧相挨,就像他们此刻一般,手牵着手,是永不分离的姿势。
叶香偶吃惊。
“你记不记在韶州的时候,咱们一起堆的雪人?一个叫阿念,一个叫阿寒……阿念与阿寒,永远不分开……”
仿佛很冷,又仿佛是种异样的激动,裴喻寒声音在遏制不住的发颤,如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子,十分笨拙地吐字:“阿念……你愿意像它们一样,跟我……不分开吗……”
他漆黑的瞳孔深处,倒映着小小的她,雪花一片又一片的飞过,闪耀出刻骨铭心的情意,他攥着她的手,掌心里居然渗出潮湿的汗水来,那样紧张、真挚、期盼、以及微微害怕地注视她。
害怕……
叶香偶是知道他的……当年,他带她到山谷里看蒲公英,因为她说过,谁让她在夏天看见雪,她就嫁给谁,其实那个时候,他是在向她求亲吧,可结果,却是一场惨痛的悲剧。
她迟迟不答,裴喻寒目光含着哀伤与失落,逐渐黯淡下来,但依旧握紧她的手,仿佛自我安慰一般:“没关系,我可以等……不管用多长时间……”
不管多长时间……
十年、二十年……一辈子,到老,到白了头发,只要他活着,他的心始终不会改变。
而她呢?
叶香偶似乎刹那间想明白了,仰起脸,直直看着他,眸底水雾含笑:“傻瓜。”
她说:“冷念已经死了,我现在,是叶香偶。”
既然老天让她重新活过一次,那她该做的,便是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让曾经的伤痛都过去,不是吗?
有时候,人心中总有一个过不去的坎,理不清的纠结,每日每夜苦苦熬在心里,可也许某一天,甚至一念之间,就会突然想通、明悟,豁然开朗了。
她曾经说过,她再也不要爱上裴喻寒,然而事与愿违,当她成为叶香偶,她仍是不可救药的喜欢上了这个人。
大概,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吧,她注定爱他,注定只属于他。
他明悟过来,眼中蕴有不可置信的欣喜,叶香偶笑着流下眼泪:“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嫁给你。”
“什么?”或许现在,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不遗余力地摘给她。
叶香偶说道:“我要你给我唱首歌,就是那首……阿念与阿寒……”
裴喻寒表情一愣,但勾动唇角,果然唱了起来,阿念与阿寒永远不分离……阿念与阿寒永远不分离……唱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是豁出去了,声音特别大,也不嫌害臊,其实他平日根本不怎么唱歌,声音有点跑调,笨拙得不行,听得叶香偶又哭又笑,心内却是满满的幸福。
事后的结果,就是裴喻寒病了。
好在隔日便退了烧,叶香偶来东兰院看他,裴喻寒本来有些迷迷糊糊的,可瞧见她进来,整个人跟吃了醒脑丸一样,第一句话便是:“你说话要算数。”
他还惦记那晚的事呢。
“算什么数?”叶香偶明知故问
“你……”裴喻寒生气,死死抓着她的手。
他身子还有些虚弱,叶香偶不好再恼他,往那薄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裴喻寒两眼放空,明显傻了。
恰好这档口裴蕴诗进了屋,叶香偶做贼心虚的要把手抽回来,孰料裴喻寒不肯,一拉一扯间,可全映入裴蕴诗眼中,掩着帕子扑哧一笑。
叶香偶被裴喻寒拽着手,特不好意思:“诗姐姐……”
裴喻寒语中则有祈求之意:“阿姐……”
毕竟是从小疼到大的亲弟弟,裴蕴诗岂能不懂他的意思,叹口气:“你说你们俩,一个二十好几了,一个岁数也不小了,还要耗到什么时候?”
叶香偶脸“唰”地就红了。
裴蕴诗埋怨裴喻寒:“你也是,求亲这种事,难道还要姐姐替你开口?”
裴喻寒一脸无辜:“我……我说过了……”
裴蕴诗讶然,烟波斜斜一睨,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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