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的发家史-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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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弃暗投明

　　杨怀杰警惕地看着眼前青年，这人他根本不熟，也不知他家主子是谁，找自己有什么事。那青年看到杨怀杰脸上的怀疑，便又道：“我家主子说了，他找杨大人并无恶意，只是想帮助你摆脱钱家的摆布，不知杨大人是否赏脸？”
　　杨怀杰迟疑片刻，若是真有人能替自己摆脱钱家，那倒是件谢天谢地的好事；若是不能，这里也没人知道，他似乎也并无损失。想到这里，杨怀杰继而点点头，“可以，不知你家主子是谁，在哪里？”
　　“你和我去了便知。”青年道。
　　说罢，青年便请杨怀杰上马车。刚跨上去，那青年也紧跟着跳上来，顺便递给杨怀杰一块黑色的布条，“不过，为了保密，还需委屈杨大人先蒙上眼睛，到了目的地我们会给你解下来。”
　　杨怀杰微微皱眉，不过还是接过了青年的布条，青年看他将布条蒙上眼睛，这才架起马车很快消失在街角。
　　正阳街，君暝和苏清漪正坐在议事厅里等待来人。刚才他们逛街的时候不巧遇上了杨怀杰，苏清漪本就打算从他入手，好奇之下便让逸云跟上杨怀杰，又一次目睹了杨怀杰和钱飞雄的争吵。
　　苏清漪看时机也差不多了，便让君暝着人去请杨怀杰到正阳街这边来。
　　杨怀杰一路揣度着这青年会将自己带往何处，他口中的主子又是指何人，当今能与钱太师抗衡的人他实在想不出来。若说是皇上沈君暝，好像也不太可能，他要召见自己何其容易，没必要弄得如此玄虚。
　　那普天之下，能与钱太师作对的，除了沈君暝，又会是谁？
　　正想着，却听青年道：“杨大人，我们到了，你可以拆掉眼布下来了。”
　　杨怀杰摘掉眼罩，下马一看，这里只是一处寻常人家，院子门已关上，院中除了青年外别无他人。这反倒让杨怀杰放松了不少，以前钱家请他去“做客”的时候，阵仗可是大多了，朝中权贵一大半都在，太师府的带刀侍从也不少。他那次的妥协，也有很大部分原因跟当时的情景分不开。
　　“杨大人，这边请，我们主子在屋内等候已久。”青年又摊开右手请杨怀杰进屋。
　　杨怀杰怀着几分迟疑走了过去，等他看清屋内的人，脸色一变，忙三步并两步走过去，恭敬跪下：“臣叩见皇上，皇后！”
　　君暝并没发话，只淡淡看了刘苗苗一眼，示意让她自己处理。刘苗苗道：“杨大人起来吧！”
　　“不知皇上皇后召见微臣所为何事？”杨怀杰起身低头问道。他想过召见他的人可能是沈君暝，却从未想过会有苏清漪。早闻废后苏清漪已被烧死在冷宫中，钱飞凤因为此事没当上皇后还特地找钱太师闹了一场，莫非一切都是沈君暝的计？
　　杨怀杰想起，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这位年轻的皇帝确实有些能为，但锦国这些年国势日衰，奸臣当道，皇帝这个位置已经形同虚设，他也不对皇帝抱多大希望，但如今看来，自己只怕是把人想得太简单了！
　　“是这样的，今天君暝陪我散心，正巧看到钱飞雄和你争执，一时好奇便想寻你过来问个明白。”刘苗苗带着几分随性地说道。
　　杨怀杰心下更是好奇了，这位苏皇后他是见过几次。第一次是沈君暝还是太子的时候，娶了京中第一美人苏相之女苏清漪，他瞥见过一眼，确实美得如梦如幻，但也仅此而已。第二次是沈君暝登基，太子妃苏清漪自然而然便成了锦国的皇后，那时的苏清漪依然美得倾国倾城，看上去温婉顺从，话并不多，却也得体。之后朝中盛典及节气也见过几面，也无非就是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花瓶，并无太多存在感。
　　但是，今天的苏清漪却完全不一样了，她身上那种固有的温顺再也不见，她眼中反而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狡黠。同样奇怪的，还有沈君暝对她的态度。
　　从自己进屋起，沈君暝便没有说过一句话，倒是苏清漪在跟自己谈论，按理说沈君暝才是真正的主。这一切都实在太反常了。
　　“杨大人？”正想得出神，苏清漪又发话了，“杨大人在想什么，如此出神，莫非刚才没有听我说话？”
　　杨怀杰吓了一跳，忙恭敬道：“苏皇后息怒！下官今早确实与钱家四公子闹得不愉快，但不知皇后想知道哪方面的内容？”
　　装傻是吧？刘苗苗勾了勾唇，漫不经心道：“那便从你们为何起争执说起吧！”
　　“想必你们都已知晓城中米价下跌的事，钱家四公子是大丰粮仓的主人，这米价下跌，他那满仓的大米便卖不起好价钱，他就因此事找的下官。我们在交谈过程中，言辞有些激烈，所以造成了争吵。”杨怀杰道。
　　“这米价下跌怎么又跟杨大人你扯上关系了？这钱飞雄最该找的人不应是你吧？”君暝插了一句。
　　“杨大人，我们今日找你过来，是希望大家能够敞开天窗说亮话，我敬你有三分文人的傲骨，才让我的人去接你。你若非要绕弯子，跟着钱家混，那我们今天也没什么可谈了。”刘苗苗冷笑一声，夹着几分怒意说道。
　　杨怀杰听得一震，忽然明白过来，米价跟自己的职责完全沾不上边，而只怕自己的底已经被眼前两人摸透了。现在他已经得罪了钱飞雄，再加之跟钱飞雄那样的人无法相处，倒不如跟这年轻皇帝坦白，就算是死，好歹也落得个清白的名声。
　　想及此，杨怀杰便忙道：“下官也是无奈，钱飞雄让我去查城中一家叫百姓米业的铺子，下官没来得及去查，那家米店来历成谜，卖的米比别家好，价格又便宜，京中很多粮商都去那里囤货。这钱飞雄见不得人家好，便让下官去找麻烦。”
　　“这么说来，你这些天都在替钱家人卖命了？”刘苗苗幽幽地问了一句。
　　杨怀杰忙噗通一声跪下，悔道：“罪臣该死！罪臣一时糊涂，中了钱家的计，做了欺君罔上之罪，还请皇上发落！”
　　刘苗苗看了君暝一眼，君暝不动声色地坐在椅子上，冷峻的脸看不出多少情绪波动。良久，在杨怀杰以为自己就快要死掉的时候，头顶终于传来冷冷的话语：“此事便交由苏皇后发落！”
　　刘苗苗一愣，继而明白过来，道：“既然你已犯下大错，就算杀了你，想必也无济于事。不若这样吧，你现在既然得罪了钱飞雄，想必他会在钱太师面前告你的状，到时候只怕你少不了要受责骂。我今天给你出个计策，让你可以免受钱家的怪罪。”
　　“苏皇后有何妙计，罪臣洗耳恭听！”杨怀杰毕恭毕敬地说道。他现在再也不敢小瞧坐在自己面前的苏清漪了，这个女人不再是往日的花瓶，而是一朵带刺的花。
　　“既然城中其它粮商也可以低价囤货，并从中获益，那大丰粮仓又为何不可？他们有的是钱，想必真要屯粮，肯定比城中其它粮商来得容易。我这样讲，你明白了吗？”刘苗苗浅浅一笑，问道。
　　杨怀杰顿时醒悟过来，忙磕头谢道：“多谢苏皇后，多谢皇上！”
　　“你不必谢我们，钱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你还是少跟他们对上，就装作很忠心地跟在他们身边吧！我若有事，自会遣人去找你。”刘苗苗道。
　　“宫中钱太师的眼线太多，以后你若有什么事，也可以去朝阳街后巷一家叫悦来客栈的地方找逸云。”君暝补充道。
　　“罪臣知道了。”
　　“想必钱太师的人很快就会去你府上找你，此地不宜久留，朕这便让逸风送你回去。”君暝说着，给旁边站立的逸风递了个眼色。
　　逸风会意，把杨怀杰领走，走时仍让杨怀杰戴上眼罩。
　　杨怀杰走后，君暝不禁打量起刘苗苗来，刘苗苗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便道：“你看什么看？”
　　“你什么时候打起杨怀杰的主意了？我倒是有些好奇。”君暝道。
　　“还有你也好奇的事？不过你也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什么叫打他主意？我只不过是看他被钱飞雄欺负，想帮帮他而已。”刘苗苗一脸无辜道。
　　君暝微微扬起嘴角，这样的苏清漪还真是越来越有趣，帮杨怀杰？说出来鬼才信！不过，这样也好，策反杨怀杰正是他们瓦解钱家势力的第一步。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君暝问道。
　　“我们卖了这么久的低价大米，是时候该抬高价格了，不然那些屯了大米的粮商赚不到多少好处，今后便不会傻傻地屯那么多米。而拉高价格，也是给钱家一颗安心丸，让他们觉得我们的库存已经开始紧张，这样他们才会大肆收购。”刘苗苗道。
　　君暝颔首，“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城中百姓几乎都已屯好粮食，想必也不会因为突然拉高的米价吃不起饭。”

　　☆、计谋

　　“不止这样，我还准备将百姓米业的业务一分为二，把旁边那些空闲的门面也用起来，再开两个门面用来做批发，五百锦斤以上按批发价算；其余则按零售价算，钱家到时候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大量收购，以便他们能达到垄断市场的目的。等他们无法承受的时候，我们再降价，以此冲击他们的库存。”刘苗苗又道。
　　君暝沉吟片刻，“这种方法需要绝对足够的粮食库存才行得通，你确保我们能撑得下去吗？”
　　他虽知道苏清漪会凭空变出大米来，但她能变出多少，这是一个未知数，苏清漪在这个方面十分避讳，而凭空变出东西这种事情本身就超出了常理，每次他一问起这个话题，总会被她岔开，所以君暝在心中还是有些没底。
　　“放心，虽不能保证搞垮钱家势力，但绝对足够搞垮大丰粮仓。”刘苗苗自信满满地说道。
　　见刘苗苗如此笃定，君暝便也不再说什么，或许失忆后的苏清漪本身就是一个谜。
　　太师府。
　　杨怀杰知道这次钱太师会兴师问罪，索性自己主动前来，以示诚意。坐在虎皮大椅上的钱太师见了来人，冷哼一声，语带不悦责问道：“杨大人，上次老夫让你查的事情为何迟迟没有结果？”
　　“下官确实去查过，但那百姓米庄的人太狡猾，下官什么都还没查出来。这两天正准备再去他们铺子里查问，没想到户部又出了点问题，所以一直耽搁了。”因为心中有了计谋，杨怀杰这下倒镇定了不少。
　　“是吗？我看你是有意放过他们吧？”钱飞雄冷嘲道，继而又看上座上的钱太师，“爹，昨天百姓米业折价卖米，今天全京城的米价几乎跌了一半价钱，这杨大人却说跟他无关！”
　　杨怀杰见钱飞雄恶意栽赃，忙道：“四公子，我知道你心急，但现在心急也无济于事。既然那百姓米业今天没有开业，说不定就是因为他们的库存已经所剩无几，所以才停业的。依我看，我们不若改变方式，将这百姓米业拖垮。”
　　“嗯？”钱太师听杨怀杰这么一说，忽然倒来了兴致，“杨大人莫非另有计谋？”
　　“下官这次前来正是想跟钱太师禀明，这个百姓米业昨天虽然折价卖了一天，但今天却没有开业，你想若是他们有足够的库存，又何须休业一天？依我看定然是他们的货接不上。这两年各地的收成想必钱太师比下官清楚多了，他们怎么可能真有源源不断的大米供应。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杨怀杰抬头看向钱太师，只见钱太师捋着胡须似在思考，脸上已无刚才的愠恼。而一旁的钱飞雄似乎也改变了主意，不再像刚才那般一味的怒火冲天。
　　杨怀杰趁机又继续道：“就算他们还能支撑十天半个月，但若我们打量收购，他们又能支撑多久？再说，他们的价格压得如此之低，我们收购也花不了多少成本。等到他们没有多少存货的时候，也就是我们垄断的好机会！”
　　钱太师听罢点点头，对钱飞雄道：“四郎，杨大人言之有理，是你太过冲动了，不若你就先按杨大人的方法试试。”
　　钱飞雄虽然对杨怀杰诸多不满，却也没有再针对他，只生硬道：“是在下错怪杨大人了，还请杨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杨怀杰也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四公子哪里话，能为太师分忧是杨某的分内之事，下官并无责怪任何人。”
　　两人握手言好，座上的钱太师也欣慰地捋着胡须大笑，这一幕看上去似乎极为和谐，但各自心中想些什么，只怕只有他们自己明白。
　　杨怀杰离开太师府后，钱太师便对钱飞雄道：“四郎，你派人去百姓米业收购大米，顺便把大丰粮仓旁边的铺子买下全部改成粮仓。”
　　“不知父亲大人有什么计划？”钱飞雄问道。
　　“有了这些粮食，你大哥在外还怕成不了一番事业？我们先屯粮，每个月给你大哥运几千锦斤过去，他在外招兵买马少不了粮草的支援。这还真是天助我们也！”钱太师捋着胡须道。
　　“父亲所言甚是。”钱飞雄笑着应了一句，心头却另有一番打算。
　　刘苗苗和君暝在正阳街坐了半天，而后又去虹桥东街将铺子的仓库存满货，君暝似乎还有他事，送她回到靖王府后便离去。
　　“你又偷偷和皇兄一起出去玩，都不带上我！”君暝前脚一走，沈君皓便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身后，吓了刘苗苗一跳。
　　刘苗苗拍拍心口，白了他一眼：“偷偷？什么叫偷偷？皮子痒了吧？我这是正大光明出去办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去玩了？”
　　“办什么事？为什么最近你们都好神秘。”沈君皓一脸好奇。
　　刘苗苗径自走进府中，随口回道：“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你少问些比较好。对了，我准备扩张铺面，最近可能需要些人手，你帮我再问问府上是否有人愿意去铺子。”
　　“你们什么都瞒着我，要我跑腿的时候才会想起我。”沈君皓不满地嘀咕着。
　　刘苗苗见他一脸委屈，觉得有些好玩，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玩笑道：“别难过，至少说明你并非一无是处，不是吗？”
　　“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你这分明是打击我！”沈君皓更加憋屈。
　　刘苗苗大笑，“我实话实说而已，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你头脑简单，知道得多了，未必是好事。”
　　沈君皓气归气，但猜得到这事跟钱太师有关，便不再计较，只道：“不说就不说，何必损我！你为何又要扩张铺面？百姓米业已经成了钱飞雄的眼中钉了，要是你再这么张狂下去，说不定他真的哪天把我们的铺子一锅端了。”
　　“这个你不用急，我自有安排，你只需配合我就行了。”刘苗苗道。
　　沈君皓知道失忆后的苏清漪脾气拧，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放弃，只好道：“算了，我劝不住你。不过府中这几天还真有人问彭涛米铺还要不要招人，他们似乎都嫌弃我这靖王府给的工钱少了。”
　　这事倒在刘苗苗意料之中，百姓米业给的福利绝对比靖王府好，而且好的不止一点两点，在这种经济不景气的年头，没人会跟钱过意不去。
　　“别酸了，百姓米业我算你一半的股份。”刘苗苗安慰道。
　　“股份？这是什么？又是你发明的新词？”沈君皓问。
　　刘苗苗扶额，“不是我发明的，意思就是你算半个老板，赚的钱分你一半，这样够意思了吧？你让彭涛帮我统计一下有多少人愿意去米铺，让他们明天随彭涛一起去，我会在铺子后院见他们。”
　　“哦，那明天我也要去。”沈君皓说完，似又想起自己府上人手不足，便道，“你这么大规模调走我府上的人，我这个靖王府都要变成空宅了。”
　　“你有手有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也挺好。”刘苗苗甩给他一句话，便朝自己院子走去。
　　“可本王是大锦国唯一的靖王爷，这样的生活未免也太寒酸了吧？”沈君皓在后面嘟哝着，但刘苗苗已经拐过走廊，到了自己院子。
　　君暝坐在马车上，微微闭眼思索，走了几条街，马车正要拐到宫门方向时，君暝方对车门口的逸风道：“先回正阳街。”
　　逸风调转马头，朝正阳街而去。马车停在偏僻的院落，逸风将车上人迎到屋内，问道：“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钱飞雄若是大量收购粮食，我们虽可以赚到他手上的银子，但大量粮食在钱家手上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如果苏皇后真有源源不断的大米供应，钱家人到最后无法从这桩生意中讨到好处，只怕会采取极端方式，我们必须提前有个准备。”君暝道。
　　他相信苏清漪，虽然现在的苏清漪果敢精明，但她想事情还是稍显单纯，光是经济上的打压只怕还奈何不了钱家势力，自己也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壮大自己的力量。
　　“你让逸轩他们看住大丰粮仓，对他们各个粮仓的据点要绘制清楚，若是有粮草运出京城，一定要告知我。另外，你遣人把农庄的米多运些给龙渊，让他招揽些兵马，随时盯紧钱飞虎。”君暝肃然道。
　　“属下遵命。”
　　“各地的米铺现在经营如何？”君暝又问。
　　“已遵照您的吩咐定价，因为价格比别家稍低，所以卖得还不错，赚回来了不少银子。不过，京中的粮商已经盯到这块肉了，他们也把在百姓米业屯的货运往其他几个州赚取价差。我们的定价只是比当地低一些，跟京中这些粮商的定价相比没有优势，所以……我们也要相应降价卖吗？”逸风道。
　　君暝沉思片刻，“不用，苏皇后同意在各州城设商铺，主要是为了让米价降低，既然那些粮商的加入让这米价已经冷下来，我们的目的也就达成了。如果今后米价比现在京中还便宜，我们还可以择机买点起来，钱家来日若是敢造反，我们在各地有足够粮草，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处处受制。”
　　“逸风明白了。”
　　“没有别的事，我便要回宫了，明天你继续去百姓米业暗中保护苏皇后。”君暝道。
　　逸风领了命，将君暝送出正阳街。

　　☆、阻挠

　　由于没了钱家势力找茬，刘苗苗想去米铺也少了许多压力，至少只要不让有心人看到自己的真面孔就行。外患解决了，铺子上的问题也就不算什么大问题了。
　　刘苗苗和沈君皓一大早就去了百姓米业，很多人一大早便在米铺门前排队领免费的米。刘苗苗开业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天，他们也领不了几天免费大米了。
　　为了避人耳目，刘苗苗和沈君皓都不敢直接从百姓米业进门，而是从另一头的铺面去后院。不过，现在城中稍微有点钱的人家早都买了不少米囤积在家中，又见这京中的米价格已经被稳定下来，所以真正过来买米的散客一天比一天少。
　　但是，过来买米的粮商却依然还有，就算以每锦斤一贯钱的价格买回去，他们在京城赚不了钱，但运到周边城市去卖却可以卖个好价。不过，由于运往别处的风险比较大，敢这么做的多半都是比较有实力的粮商。实力差点的，就囤些米放着，这种天灾不断粮油精贵的年代，适当存点货总是好的。
　　“苏老板，靖王爷，他们已在前面等着了。”彭涛见刘苗苗到了后院，忙迎过来。
　　刘苗苗和沈君皓走过去，今天从靖王府过来的有二十来个人，大多都是身强体壮的成年男子。
　　刘苗苗看了他们一眼，道：“这里的情况，想必彭涛已经告诉你们一些了。工钱这个方面你们不用担心，不会亏待你们；我也没有别的多余要求，唯一的要求便是你们要管好自己的嘴，不能透露关于靖王和我的任何消息。这个铺子账目方面目前就由彭涛负责，你们就先跟着阿财阿旺两人负责批发这一块。”
　　众人应了是，刘苗苗又让他们把百姓米业紧邻的两个铺子打扫干净，将仓库里的大米搬些出来放在门口，这新开的两个门面就拿来做批发，而且后期还有大用处。
　　待到吩咐完众人，刘苗苗又让彭涛去拿笔墨纸砚，沈君皓见状道：“你该不会又要让我给你写招牌吧？”
　　“怎么？不乐意？我还没嫌弃你的字写得丑就很不错了。”刘苗苗调侃道。
　　“既然这么嫌弃我，干嘛不去找皇兄写？”沈君皓不服气，哪里有这样求人的。
　　“你傻啊，朝中很多人肯定都认识君暝的字迹，而我们这个铺子现在又正在风口浪尖上，盯着这里的人多了去了。若是被别人认出来，那我们这个铺子还怎么经营下去？你的字这么丑，又没什么特色，别人想认出来都难。”刘苗苗不忘损沈君皓一番。
　　“我的字哪里丑了？”沈君皓抗议道。
　　刘苗苗却没有理会他，继而把纸展平放在他面前的桌上，道：“这张就写大米一贯两百文一锦斤；五百锦斤以上起批，批发价一贯一锦斤。”
　　沈君皓郁闷，但是也没有办法，谁叫苏清漪是他皇嫂，而且还是自己不能得罪的皇嫂。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苏清漪会在这个时候提价，便边写边道：“你总算是抬价了！难道这就是你以前所讲的策略，什么一锦斤会变成百锦斤，我看你是自欺欺人倒差不多。现在城中百姓已经不缺粮食了，而那些粮商早在那天你大促销时就囤满低价米了，你这个价钱只怕没人会再来买。”
　　“这个用不着你担心，现在没人来买，不代表今后没人来买。再说，真正有钱的大老板还没出手呢！这个价格相比之前的价格，想来还是不算高；等他们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