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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翻滚吧,金手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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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一举擒拿,几乎每费什么力就结束了战斗。
  以温宝珠的耳力,倒是能轻易听清楚他们的对话。那白衣青年很有几分处变不惊的风度胆识,对董县令口称“舅舅”,彬彬有礼的谢他救命之恩,还不忘感激表弟董玄卿一路照看他儿子。
  董县令对他的态度却不像是长辈,反而有明晃晃的尊敬:“殿下不必客气,如今局势混乱,江南各地皆不安宁,您还是早日回京的好。”
  疑似援兵将领的粗犷汉子亦在一旁帮腔:“董大人说得对,太子东窗事发,少不得要狗急跳墙,您的机会就在眼前,可不能再错过了。”
  从他们七嘴八舌的交谈中,温宝珠也大概了解到事情真相,约莫是当朝太子地位不稳,便在江南积蓄力量培养私兵,没想到被皇帝陛下察觉,才派了这位皇子突袭调查。而太子殿下自然不能让兄弟掀他的老底,干脆派人在半路截杀。
  好在这位皇子也不是吃素的,更兼有位看似不显山露水,其实经营日久颇有能耐的舅舅在江南当县令——也就是董县令本尊。在一系列有意无意的操作后,才有了今日这生死边缘的偶遇,得了温娘娘发大招救他们一命。
  突然被卷入夺嫡的既视感。温宝珠挠下巴:皇家人不好惹,自己还是继续装死吧。
  然天不遂人愿,之前一直面无表情的董玄卿却是颇为执着的一直往山洞方向瞧,甚至很有点儿走过来看一看的架势。温宝珠无奈的跺跺脚,一面和四周山壁一模一样的土墙悄无声息的将洞口遮盖严实——无论是和尚还是皇子,她一个都不想招惹。
  温宝珠却是忘了,董玄卿虽然不懂修炼,对她的灵力却极为熟悉和敏感。若说之前飞沙走石还只是让小和尚有所怀疑,这突然出现的灵力波动几乎是她不打自招。
  果断的奔向山壁,不顾遍地荆棘藤蔓抽打在身上,近乎失态的用双手努力刨开墙土。透过法术看到这一切的温宝珠无奈扶额,她哪里知道这小子会突然发疯?
  手指渗出鲜血,疼痛让董玄卿的动作停了一秒。而心中更冷的,是土墙后的温宝珠显然没有与他见面的打算。终于恢复理智的小少年在父亲的催促下转身离开,谢绝了随行侍卫的包扎,任由指尖的血滴洒落了一地。
  “我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温宝珠撤掉土墙,光线重新照亮了并不算深的山洞。她无意识的抚摸牛宝宝身上的绒毛:“可是和小孩子谈情说爱之类的,真的不适合我啊。”
  田田却是难得“胆大妄为”的在她识海中冷笑:“修真界和仙界多的是相差几百上千岁的道侣,什么师祖娶了徒孙之类的事更是不胜枚举。也就是你们这样的凡人,在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你敢说你真对小和尚没点儿好感?你哪次看他不都看的要流口水了?“
  “那是舔他的颜,我从来不否认我是个颜狗。”温宝珠冷漠:“我还觉得杜夫人身边的丫环小姐姐挺好看呢,难道我也得把人娶回家?”
  田田懒得理她的歪理,自顾自的打坐修炼。虽说一开始他撮合温宝珠“勾搭”董玄卿确实是打的让两人双修互利互惠的主意,但这半年时间看过来,他哪里不知道其实自家主子已经有些动心?
  无非怕麻烦,无非没安全感,无非是为了不后悔,就不给自己希望,当一只缩头乌龟罢了。这却不是他可以解决的——除非哪一天,董玄卿能够拥有绝对的实力,切切实实的感动了温宝珠。否则自家主人宁愿选择光棍一辈子,也不会轻易付出自己的感情。
  温宝珠见田田不再进行“灵魂拷问”,也难得有些心虚的松了口气。她哪里不知道自己对小和尚有超乎寻常的关注?若是她当真只有七岁,只怕这会儿已经不管不顾的贴上去了。可越是有好感,她才越犹疑,越害怕被忌惮和伤害。
  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是不明智的。她劝自己,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活的自在又潇洒。


第18章 福运农家女
  八年时间一晃而过,这期间发生了许多朝廷大事,但对岭头村的村民来说,最大一件无非是他们又要换个新县令来。
  温宝珠与他们不同,虽然并不刻意打听消息,但好歹多了解了些脉络。如八年前太子造反未遂,被皇帝陛下贬为庶人,虽然之后再没有封太子的旨意,但四皇子成为下任继位者已经是板上钉钉。
  而这位四皇子,乃是宫中董贵妃所出。董贵妃是董相爷嫡幼女,上头有两个嫡亲哥哥,一位是吏部侍郎董良全,一位是衡州太守董良英。
  董家出的高官不少,但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却是即将到任项古县的县太爷董玄卿。这位县尊大人尚未及冠,却简在帝心。他在八年前因救驾之功得荫庇入国子监,次年便以国子监首席的身份参加科举,且成功拿下乡试第一,当了京城解元。
  光是这样还不够,董少爷在次年的会试和殿试中依旧势如破足,顺利拿下会元和状元之位,以三元及第的强势姿态入了皇帝陛下的眼。
  之后的事儿便成了传奇,有人说陛下在听他讲经后竟茅塞顿开,才接连定下许多重要国策。也有人说状元爷虽是少年,却颇有佛心,太后娘娘多次招他入宫讲法,彻底治好了老人家的失眠心慌之症。
  孰真孰假且不论,状元郎盛宠加身却是连他们这穷乡僻壤都有所耳闻。也有人记忆力不错,恍然想起来:“咱们项古县十来年前不就有一位董县尊么?和这位有什么关系没?”
  别说百姓们什么都不知道,八卦的力量是无穷的。只这回并不需要他们去打听和印证,人家已经大大方方的掀了底牌——岭头村那座闲置许久的董家别院重新被打扫干净,要住进来的人正是原先董县令家公子,人人称道的状元郎,现任项古县的县尊大人董玄卿。
  哪怕过了整整八年,温宝珠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虚了一秒钟。当年小和尚桃花眼中的脆弱似乎还在眼前,却不知道如今的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其实按照温宝珠的预计,早在五年前,董家就该有人来请她“出山”了。然而不知是京中自有高人,还是董玄卿硬抗,自始至终都没人来接她去化解小和尚身上的灵压。
  虽然以她之凉薄,别人不找上门,她也懒得挂记。但对着小和尚,她始终有些愧疚和无奈。如今听他衣锦还乡,于温宝珠来说却像是第二只靴子终于落地。至于是死是活,如何处置,不过走一步算一步吧。
  二月二龙抬头,是个难得的好日子。向来平静的岭头村村口却来了一行人马,护卫在马车边的家丁侍卫威严肃穆神色沉凝,显见着不是好相与之辈。
  并未理会路边惊疑不定的百姓,马车径直驶到董家别院。村里人这才恍然大悟,又忍不住交头接耳:“是县尊大人吧?这排场可真厉害!”
  温宝珠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十五岁大姑娘——虽然按照她的习惯计算,不过是十三岁半的初中生年纪罢了。若是在别人家,这般大的姑娘就算没嫁人也已经订了亲,偏她虽然长的好看又福运加身,却没人上门来谈婚论嫁。
  倒不是村里人看不上她。哪怕她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光是她能随随便便从山里薅出好东西来的能耐,就让许多人家艳羡不已,恨不得娶回来当个祖宗供着。没看老温家这几年过的红红火火人丁兴旺,小辈儿的子嗣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温老头也豪爽的大笔银子置办田产么。这么多钱财从哪里来?不都靠着温宝珠的好运。
  温家人虽然沾温宝珠的光,却不想耽搁她的婚事,早两年就有相看的打算。然温宝珠不似普通姑娘,她的婚事得自己做主。而她的法子也简单,只不知从哪里寻来一枚半月形的玉佩,说是谁能找到配对的另一半,谁就是她的良人。
  乡下人能戴个银镯子就算不错,哪里寻得到什么古玉来配对?所有人都当这是温家的推托之词,又不敢在背地里说那位祖宗的坏话,只得对此闭口不谈,更没人敢大咧咧找温家结亲。
  温宝珠成了岭头村的剩女,好在她哥比她爹还疼她,一点儿不在乎家里养个老姑娘。连她嫂子都连连宽慰:“你的姻缘和旁人不同,是要看缘分天意的。可别自个儿着急上火,该干啥就干啥,少听那些长舌妇胡说八道啊。”
  她说完还提点自家五个小崽子:“你们的好日子都是你姑给的,一个个的得知道孝顺!若是让我发现哪个敢对你姑不敬,看我不揭了你们的皮!”
  她长子温玉田是个十岁的大小伙儿,对老娘的老生常谈恨不得翻白眼儿:“我们最喜欢姑姑啦,谁敢欺负姑姑,我们联手揍扁他!”
  老二温玉山比哥哥小两岁,这会子一张圆脸笑的人畜无害:“村里还有人敢在背后说姑姑坏话么?我会好好与他们家娃儿讲道理的。”
  老三老四老五是三胞胎,长得一模一样的五岁小朋友面面相觑:“姑姑是我们的!才不要姑姑去别人家!”
  得了,这哪里是会嫌弃自家有个老姑婆的样子?他们是生怕温宝珠受了丁点儿委屈。温娘娘心中泛起暖意,嘴上忍不住笑:“嫂子你够了啊,每天这般给他们洗脑,就不怕将来我真有了夫婿,却被他们给吓跑了么?”
  陈二姐霸气异常:“连几个熊孩子都降不住的人,才不配与我宝珠结成连理!”
  温宝珠无话可说,摇摇头继续做自己的绣活。陈二姐看见就皱眉头:“随便缝两针罢了,绣什么花在上头?没的熬坏了眼睛!”
  “这可是给我哥的生辰礼。”温宝珠哭笑不得:“他知道我随意糊弄,可是要伤心的!”
  陈二姐这才不再反驳,只再三叮嘱小姑子做一会儿就得了,实在完成不了可以丢给她做。对此温宝珠也是服气:“别人家生怕闺女拿不起针线,就咱们家,我一年不过给每人逢一套外衫,怎么就被嫌弃成这样?”
  “谁嫌弃啦,你做的衣裳上身最好。”陈二姐赶紧安慰:“就是知道你做的仔细,才不想你多做。”她掰着手指头数:“爷,婆,爹,娘,你哥,我,还有他们五个小的,一年十二个月,你每个月都得做一件衣裳,可不是太辛苦?”
  温宝珠做最后的挣扎:“一身衣裳不过三五天功夫,我平日里什么活计都不做,总不能天天闲着吧?”
  陈二姐更加心疼:“你本就不是给人当绣娘使唤的!”
  姑嫂二人说的驴唇不对马嘴,各自心累的很,直到被不远处的喧哗声打算了她们的纠结。陈二姐好奇的扭头往门外看:“好像是刚刚进村的那些人。”
  温宝珠听的更分明些:“是在送请柬吧,大约县尊大人初来乍到,想热闹热闹?”
  果不其然,黑衣护卫已经到了温家二房门口,恭恭敬敬的送上一沓请柬:“三日后我家主人在别院设宴,往各位能拔冗前来”
  他们面色虽冷,说话倒客气,温富受宠若惊的接了那些红色烫金花笺,递给站在一旁翘首以盼的温玉山翻看。
  小家伙读着读着吓了一跳:“咱们家每人都有,连三胞胎都单独给了请柬,这家人好排场!”
  温宝珠看着远去继续送信的护卫,越发不明白董玄卿的用意。只他这架势不像是对温家人带着仇恨埋怨,温宝珠便不再猜测——总归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三日之后,岭头村有一小半人手执请帖往董家别院去。如温富这般全家出动的虽然极少,却也有村长和村里教书先生两家,倒不显得特别突兀。依旧是男女分开,前厅后院各自开席,温宝珠吃到七分饱停下筷子,便看到一名侍女隐晦的冲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温娘娘艺高人胆大,也不怕被人下黑手,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席,跟着那侍女往后头的小院子里去。一如八年前一样,二进小院依旧空旷,只侍女的恐惧却比当年更甚。
  那时杜氏身旁的丫环好歹能走到屋子门边,这回侍女却在推开院门时便已满头冷汗。温宝珠感受空气中近乎暴虐的灵力,轻轻挥挥手示意她退下,自己却一步一步,往那曾经熟悉的屋子里走去。
  吱呀一声推开门,依旧是熟悉的光影交织,依旧是面若好女的冷艳脸庞,桃花眼在睫毛的阴影下显出几分凌厉。长大了的董玄卿比八年前更冷漠,屋里明明光照充足,却偏偏有几分鬼魅横行的阴冷。
  袖长的手指握着一枚半圆桃木牌,他细心雕琢,轻轻吹去上头的木屑。温宝珠不过一眼就能看出,那块木牌正好能和自己拿出的半边古玉互为印证。除了材质不同,无论大小还是纹路,都和她所说的姻缘信物另一半完全相同。
  直到将刻刀稳稳放好,董玄卿才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个极浅的弧度,将桃木递到温宝珠眼前:“我若想以此为聘,不知你是嫁,还是不嫁?”


第19章 福运农家女
  温宝珠没接他的桃木,只负手于身后,仰着头看他的眼睛:“你入魔了。”
  董玄卿并不闪避,大大方方点头:“是。”
  无论放在修真世界还是末法时代,入魔的意思都差不多,便是这人被自己的执念支配,将全部力量都用在了不折手段达到目的上。董玄卿虽有心性有能耐有毅力,奈何并无适合的功法,根骨经脉更是不易修行。于温宝珠看到的结果,便是他榨干了自己身体的潜能,承受巨大的痛苦,换来对周身灵压的勉强运用罢了。
  “这又是何苦?”温宝珠心有不忍:“事缓则圆,你这般逼迫自己,难不成要我嫁给你去当个寡妇么?”
  董玄卿见她并不接自己的木牌,也没显出多少失望。将东西随意仍在桌上,和八年前一样认真的解释:“家里人都知道我身子不好,并不勉强我成亲,毕竟让门当户对的姑娘嫁进来当寡妇,那不是结亲而是结仇。”
  温宝珠点点头,这事儿她是信的,甚至可能更进一步:“你是不是还买通了什么神医,让他给你打包票说你这辈子没生养?”
  董玄卿眉眼舒展,似是愉悦:“我祖父如今可纠结了,一边想给我机会让我往上爬,一边又怕我一命呜呼,他白瞎了折腾。”
  “那你娘呢?岂不是要恨死我?”温宝珠也慢慢放松下来,身后交握的双手中凝聚的法决慢慢解开:“她怕是把我当成勾搭你的狐狸精了吧?”
  董玄卿意外的摇了摇头:“你怎么会这般想?其实她早好几年就想来请你了。大约当父母的始终是拗不过子女吧。她看我生不如死的样子,哪里还管得着你是人是鬼?只要能让她的心肝宝贝儿子好过些,她什么都会愿意。”
  说的仿佛不是他的亲人,更不是他自己一样。温宝珠却知这是董玄卿入魔后移了心志,更彻底泯灭了感情。
  董玄卿仿若未觉,继续说自己的安排:“你若是能给我‘冲喜’,我家里人肯定不会有意见。至于成亲之后,在他们观望的这段时间里,足够我平步青云成为他们不敢惹的存在。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有谁看你不顺眼给你立规矩的事儿,他们可没胆子给我找不自在。”
  温宝珠相信他有这能力,更知道他有这狠劲儿。按说她该劝一劝,让他别这般冷血偏执。可不知为何,她轻轻笑了:“那我呢?万一哪天我惹了你,是不是我也要遭殃了?”
  桃花眼中猛然闪过一丝欣喜,董玄卿低头与她对视,仿若赌咒发誓一般一字一顿:“我的命是你的。”
  温宝珠挑剔的撇嘴:“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再者你当我会怕你吗?十个你加起来也打不过我吧。”
  她所说的,无非是两人若有分歧,眼前这越发深不可测的少年会不会算计伤害自己。董玄卿自是明白她的意思,难得的笑出声来:“让你难过,我会死的。”
  是情话,亦是事实。八年前温宝珠在他懵懂时的一句拒绝,就能让他呕出心血来。执念深深扎根酝酿八年,只会越发牵扯住他的五脏六腑。只需温宝珠一句绝情的话,他说不得便要断绝生机,吐血身亡。
  “你这般太没有保障了。”温宝珠摇头叹息:“我捏着你的小命,你却完全管不了我,不会觉得可怕么?”
  董玄卿仔细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既怕你不要我,又怕因我强求而让你不开心,这般万事遂你心愿倒是更好。”
  温宝珠忍不住逗他:“你知不知道我们民间有句话,叫做男人靠的住,母猪能上树?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不能相信男人一张破嘴。”
  “你不信我?”董玄卿有几分委屈,桃花眼都暗淡了许多。
  温宝珠假作沉凝:“总得让我考察考察吧?”
  董玄卿这八年在京中只怕也是学坏了,竟然双手合十可怜巴巴的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冲她卖萌:“女施主可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僧虽是一条贱命,也万望施主开恩救一救可好?”
  温宝珠喷笑:“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样太犯规了。”
  董县令被笑了场也不出戏,依旧冷着脸悲天悯人:“佛说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施主既然如此狠心,小僧也不敢强求——您请保重,走好。”
  温宝珠作势往外头去:“那我真走了哦?”
  小和尚沉重的点头,盘腿端坐念佛,颇有些肃穆庄严的味道。
  温宝珠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一面,笑着要伸手拉他起来,却突然被汹涌的灵气吓了一跳。再看董玄卿的脸色,已经不是之前的瓷白,而是渐渐染上灰败。哪怕温宝珠再迟钝也明白了:这是他入魔的反噬发作了。
  入魔之人必遭灵力反噬,有的是蚀骨之痛,有的是性情大变弑杀癫狂。董玄卿显然是前者,偏他还一直八风不动的忍着痛楚与温宝珠打趣,甚至在最后故意开玩笑,想骗她离开。
  “田田,在不在,我该怎么办?”温宝珠难得慌了神,在识海里狂戳正打坐的小东西。田田被她吓了一跳,看看情况越发无语:“他是多不要命了啊,不带这般乱来的!”
  狂乱的灵气将董玄卿的经脉冲的千疮百孔,这种痛苦比肉体的伤害更甚。然而就算是博学如田田,也找不到应对的法子:“反噬是天道给予入魔之人的惩罚,谁能和天意对着干?”
  感受到自家主子的六神无主,田田难得安慰她一回:“等等吧,他痛过这阵子就好了。至于往后的话,你倒是可以与他双修,让他彻底改变根骨,通过修炼的法子拨乱反正。”
  “你不是各种灵丹妙药都会炼制么?不可以通过丹药洗筋伐髓?”温宝珠颇有些不死心。
  “仙凡之隔啊主人。”田田也是无奈:“就像你自带灵根,虽然废柴,但也算踏入修行之门,能承受住灵气,也能用丹药。可他就是个凡人,既无根骨又无灵根,丹药再如何神奇,归根结底也是灵力构成,他吃下去无异于找死。”
  温宝珠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如今慌了神,总要找些什么由头让自己安定。田田索性给她出馊主意:“你看他难受的很,要么你抱一抱他?”
  “能有用?”温宝珠并不抗拒,毕竟坦诚相交后,她便有了嫁给他的打算。
  “聊胜于无啊,虽然身体还是一样的难受,但被你搂着他心里多乐呵的。”田田不负责任的匿了:“他现在是反噬,又不是入定,不怕人打扰了状态的。”
  温娘娘难得的老脸一红,想要再戳一戳田田,无奈小东西装死到底。她只能鼓起勇气自力更生,闭上眼张开手,将董玄卿抱了个满怀。
  痛到半昏迷的小和尚一直在颤抖着,额头上豆大的汗滴直往下掉。如今不过二月,天气依旧寒冷,他身上的青衫却已经彻底湿透,脸色更是青的可怕。
  温宝珠再没有心思想东想西,她试着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他脖子上,感受他激烈的脉搏跳动。董玄卿的身子猛地一震,竟是勉强清醒过来。他喃喃的轻声问她:“宝珠?我吓着你了?”
  温宝珠摇头,想要回答一句,却发现自己喉间发堵,根本说不出话来。她只能再用力抱紧小少年,努力深呼吸,才略微镇定的笑笑:“我哪里会被你吓着,你也不舍得吓我呀。”
  董玄卿想笑,却只能发出浅浅的呻吟声。温宝珠手忙脚乱的拍他的后背,嘴里胡乱说着话:“不怕啊不怕,我在这里,一会儿就好了。”
  嗅着小姑娘发间的馨香,董玄卿闷闷的“嗯”了一声,哪怕疼痛依旧,心中却升起一丝满足。不愧他精心算计和安排,才让这铁石心肠的妖精心软,否则不知道还要拖多久才能让她直面自己的心意,更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抱得美人归。
  不是他没耐心,而是他明白这破败的身躯,两三年或许还能勉强支撑,要是耗个十年八年,只怕等温宝珠想明白,自己早已成为一捧黄土,再不能陪着她,护着她了。
  董玄卿不怕死,他本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七情六欲不在心中,生死也对他并无分别。温宝珠是他生命中看到的唯一一丝光亮,他想要紧紧握在手中,这是他的执念。
  但这并不是他的全部。甚至于,如果温宝珠对他完全无感,他根本不会勉强纠缠。“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这世上但凡还有人能配得上温宝珠,他都愿意全心全意的祝福。
  然而不会有人比他更爱那个女人。最好的状况,无非是她安安稳稳的度过孤寂的一生,在寂寞之中再添一笔寂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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