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神探毒后-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是想在复检上做文章?”梅思远凝神想了一会,方道,“可我并不能保证,参与复检的,都是我的人。”
“父亲,抢先处理掉那些可能存在的证据,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这会让人觉得,梅府中有人在暗中帮忙。毕竟,单凭我无故出现在案发现场,这一点,就已经无法和此案脱离关系。”梅长歌声音低沉,冷冷的说道,“我以为,父亲掌管刑部多年,早已懂得这个道理,不必我再浪费口舌。”
“你到底想做什么?”显然,梅思远对梅长歌这种,试图绕开自己,独自解决事情的做法,感到非常的不满,这让他觉得,自己似乎只是一块供人踏脚的木头,利用完了,便活该被人抛弃。
“我要见一见叶缺。”梅长歌笑着提出了她的请求。
“你希望我怎么帮你?”梅思远满肚子的疑问,被梅长歌一句话给堵了回去,这还是他这个梅家二房,第一次被晚辈,逼迫到这个份上。
“父亲,你有你的小秘密,我也有我的。既然我们已经决定携手度过这次危机,就应该放下往日的心结,好好的谋划未来。”梅长歌旁敲侧击的提醒梅思远,现在还不是纠结这些小细节的时候。
“再然后,我就带着叶缺进了书房,见到了你。”梅思远说到这里,突然反问道,“你呢?你又为何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书房中,还倒在了案发现场?”
不过以她和梅思远目前的关系,梅思远有事情想瞒着她,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倒也不必太过在意。
梅长歌眉头微皱,这样显而易见的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转移话题,分明就是逃避事实的惯用手段。
“没什么。”梅思远随口敷衍道。
“父亲,你怎么了?”梅长歌轻唤道,她的时间有限,可由不得梅思远胡思乱想。
一方面,梅思远能力不足,为了自保,只好听命于人,甚至产生了一点依赖的情绪。可另一方面,他久居官场,又很清楚的知道,这种付出,不会是无条件的,他从骨子里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起先梅思远还抱着怀疑的态度,可后来,随着送来纸条那人一次次的预测成功,一次次的帮他解决难题,梅思远对这个人的心思就变了。
梅思远之所以能坐稳这个正四品下的位子,完全是因为他实打实的,为大秦立下了赫赫功勋。只不过,他那些个丰功伟绩,来的不是很光彩,是有人暗中相助的结果。
若没几分真才实学为他保驾护航,便是强行动用了老头子的关系,将梅思远送到这个位子上,早晚也会被旁人拉下来,自己还落个灰头土脸的下场。
他这个尚书右丞的位子,得来不易,虽说是范阳梅家的嫡系,但可不是什么官职,都能轻而易举的搞到手的。
怎么说呢,如果梅思远这一生,有什么能够彻底掌控他的小秘密的话,那件事,绝对算得上是其中之一。
听了梅长歌的话,梅思远立即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中。

第五章 不能解剖

这可让梅长歌感到困惑极了,恨不得用头撞一撞满布苔藓的冰冷墙面,好让她能够清醒一点。
那就是临行前,叶缺匆忙赶来,神色慌张的告诉她,她的猜测竟然是正确的,那两名虎卫,确实死于自杀,而非他杀。
梅长歌的脑海中,现在反反复复的,只有一句话。
此举惹得梅长歌心中大为恼火,可也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相同的说辞,意图尽快将他们打发了。
这些衣着华贵,素来难得一见的官员们,无不旁敲侧击的询问梅长歌,那一日,在梅府书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此,监牢的守卫,那是相当的森严,有的人,说不给见,那就能不让见,而有的人,说不给见,却偏偏能颐指气使的站到梅长歌的面前。
许是这些人也知道,梅长歌现在可是此案的关键人物,想和她“聊聊天”、“谈谈案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怕是这京城之中,半数以上官员,都想来看一看这位传说中的皇家血脉。
托了亲娘是长乐公主的福,刑部的人,倒也没太过为难梅长歌,只挑了个偏僻的角落,把她推了进去,又留了一碗净水和两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红薯给她,便任由她在监牢里自生自灭了。
事情果真如同叶缺预计的那样,刚刚过了午时不久,梅长歌还没来得及吃完她那两个可怜兮兮的馒头,便被一群行为粗鄙,浑身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衙役带到了刑部监牢。
不过,这也算得上是,梅长歌倒霉糟糕的穿越生涯中,难得的一件好事,还是值得稍稍窃喜一下的。
这说明,在梅长歌和叶缺展开对话的这段时间里,叶缺对她的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可惜梅长歌并不知道,叶缺为什么会由一开始的轻视,转向现在的和蔼可亲。
“那我先告辞了。”叶缺说完转身离去,梅长歌注意到,他这次,行的是抱拳礼。
“那就足够了。”梅长歌搓了搓双手,放在脸颊上使劲揉了揉,为自己加油道,“我一定可以的。”
“一个时辰足以。”提到叶缺引以为傲的验尸技艺,他显然很有自信。
“你再次查验两名虎卫的伤口,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梅长歌沉吟片刻,迅速做出了决断。
“梅大人虽掌管刑部,但上头毕竟还有一位尚书右仆射,恐怕并不能护你周全。”
“而陛下则会在早朝结束后,立即颁布旨意,决定由谁来主审此案。到时候,无论是哪位皇子领了皇命,都不可能任由梅家,将此案的唯一嫌疑人关押在府,必将移送刑部监牢。”
叶缺望了望窗外人头攒动的人影,继续说道,“现下正是众臣早朝的时辰,像尚书令大人遇刺身亡这样的大案,刑部绝不敢拖延,一定会在早朝时向陛下禀明。”
叶缺突如其来的善意,让梅长歌大吃一惊,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对了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梅大人向你许诺了什么,但我知道,你最多还有三个时辰,来解开这个谜团。”
“去吧去吧。”梅长歌习惯性的冲叶缺挥了挥手,随口说道。
“那叶某告辞了。”叶缺行了一礼,缓缓的向门边退去。
“好吧,你可以走了。”梅长歌以手扶额,长叹一声,无奈的表示,她的问题已经问完了。
“关于这一点,我倒是可以肯定。”叶缺正色道,“因为此案过于离奇,所以我特地做了这方面的检查。我可以向你保证,尚书令没有任何中毒的可能。”
“还有,尚书令是否是中毒身亡?”梅长歌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随即说道,“要着重检验死者的胃部,不要只查验喉咙处。”
“既然梅小姐有此一问,我便再去查验确定一番就是了。”
“我不能。”叶缺脸色一变,默然说道,“我并没有进行这方面的检验,只是依照惯例……”
“你能肯定,那两名虎卫,是死于敌手,而不是自杀吗?”梅长歌沉吟许久,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也觉得奇怪。”叶缺倒是点点头,第一次表示了自己对梅长歌观点的认同。
“我没有半点质疑你验尸水平的意思。”梅长歌摆摆手,急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奇怪。”
“没有。”叶缺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有任何伤口,哪怕只有针尖大小,我也不会有所遗漏。”
“就是手臂外侧,手掌,手背那里,也没有任何伤口吗?”梅长歌停顿片刻,终于记起,她似乎应该向叶缺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抵御伤,于是“手舞足蹈”的做起了说明。
“抵御伤呢?”梅长歌不死心的追问道。
这个人,到底是有多看不上她啊。
“除致命伤外,没有其他伤痕。”叶缺依然是那副一字千金的呆板模样,倒让梅长歌有些哭笑不得。
“那两名虎卫身上呢,有没有其他伤痕?”既然有活人免费服务,梅长歌索性将验尸单放到一边,专心询问起叶缺来。
真是个惜字如金的家伙,梅长歌暗自腹诽道。
叶缺说话时,语速极快,例行公事一般的向梅长歌汇报完了整个验尸工作,然后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待着梅长歌的问询。
“经检验,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另外两名死者,均为虎卫。经查实,案发时,两人正负责守卫,守卫的地点,位于书房外间。与案发处,仅隔了一道木质屏风。”
“经检验,一名死者为本朝尚书令,据推断,死者在书写奏折时,后背遇刺身亡,凶手一刀毙命,没有在死者身上,留下其他伤痕。”
不过意外归意外,案子还得接着查下去,尤其是这个案子,还关系到梅长歌自己的性命。
“不能解剖?”梅长歌的这句反问,更像是一句颇为无奈的吐槽,这的确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梅长歌从叶缺冰冷的言辞中不难看出,他对这位自幼养在深闺,对验尸破案一道“一窍不通”,却敢于夸下海口的梅家小姐,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只是困于上司有命,不得不从罢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活着的时候,尚且不能轻易有损,更何况是死了。”
虽然叶缺从未听说过解剖二字,但大致的意思,他还是能够理解的。
“不能解剖。”叶缺翻了个白眼,冷冷的说道。
梅长歌翻来覆去的将验尸单看了许久,却找不到她想要的任何东西,难免有些恼怒。
“为什么不解剖?”

第六章 初见

“梅家小姐这随遇而安的好性子,倒还真叫人羡慕。”
不知何时,牢门洞开,周遭一片安静,就连先前拿着大棍,环绕四周的守卫,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干净彻底的,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梅长歌正想的出神,冷不丁的被人扰了性子,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恶意满满的问道,“你又是何人?”
“我是楚青澜,陛下派我来主审此案。”楚青澜寥寥数字,便成了二人初见的开场白,日后想来,也觉得有趣的很。
“你就是传说中的五皇子?”梅长歌疑惑的问道。
梅长歌之所以有此一问,实在是因为,眼前的这位男子,和她想象中的楚青澜,没有一星半点的相似处。
白白净净的脸庞,温润而静谧,眉眼间,既没有出身将门的威猛豪情,也没有身为皇家子嗣,那与生俱来的狂傲。
一袭青衣,一块玉佩,一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冠,就是楚青澜的全部,他更像是一位隐于山水间,过着恬淡生活的居士,而不是终日游离于京都权利中心,野心勃勃的五皇子。
“我并未封王,算不得什么正经皇子,你可以叫我五公子。”楚青澜点点头,自嘲的说道。
梅府这潭水,很浑很深,楚青澜本来是不想掺合进来的。可今日叶缺好端端的跑来求他,将梅长歌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他总归要来见一见,哪怕仅仅只是为了叶缺。
要知道,叶缺跟了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求过他什么事情,此番开口,楚青澜总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再说来刑部见一见梅长歌,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说到传说二字,我又哪里比得上梅小姐?”楚青澜说着话儿,很自然的坐下,望向了梅长歌身前的地面。
几根枯黄的稻草,被梅长歌拿来做了道具,这里是尚书令,这里是虎卫,这里是她自己。
梅长歌对凶案,有着一种天生的敏锐,初入案发现场,她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经过了整整一日夜的发酵,终于达到了顶峰。
“五公子也想来做说客吗?”梅长歌拂袖轻挥,将身前稻草,抛向远处。
“恕我直言,梅小姐恐怕高估了自己在此案中的作用。”楚青澜笑了笑,很友善的点拨道,“这么大的案子,单凭某一个人,或某几个人的口供,是不能定罪的,至少不可能说服陛下。”
“我那个父皇,我比谁都清楚,虽说这国家治理的不怎么样,但心思却是最重。没有人会先将自己的脑袋提在手里,然后去陷害别人。”
“朝堂上的事情嘛,你来我往的,一次不成,还有下次,一计不成,还可以再生一计。机会总是有的,并不需要在这件事上,争个你死我活。”
“原来如此。”梅长歌摸了摸脑袋,羞赧道。
“再说梅府戒备森严,梅小姐又久居幽兰院中,活了这么多年,怕今日还是第一次出梅府大门。即便从你的口中,如愿供出朝中的某位大臣来,陛下也是不会信的。”楚青澜见梅长歌脸颊泛红,觉得好生有趣,不免又多说了几句。
“从梅小姐口中说出的供词,能够威胁的,不过就是梅思远那个傻子。”
“你怎么会知道?”梅长歌听到这里,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有些自以为隐秘的事情,其实早已落入他人眼中。
楚青澜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梅长歌的疑问,但他眉梢间,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早已出了他心中所思。
“为了挽回我在梅小姐心中的形象,我可以告诉你一条关于此案的线索。”楚青澜笑的神秘,刑部的人,只知他深夜造访,是为了询问犯人,调查幕后黑手,却不料他逗弄上瘾,起了玩心。
“说来听听。”梅长歌不客气的说道。
“案发前后,除了梅小姐,并没有见到,有人出入案发现场。”楚青澜眼睛微眯,说话时语调四平八稳,就像是那清冷的月光,安静的让人不自觉的**其中。
“你能肯定?”梅长歌难以置信的反问道。
“那人武功一般,来报时只说没见有人进出,其余不敢断言。”楚青澜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若早知叶缺与她一见如故,换个人来坑,也不是不行,现下后悔,已是迟了。
“是你?”梅长歌腾地一下站起,怒不可支,手指险些戳上了楚青澜的鼻尖。
“啊,是我。”楚青澜倒是冷静,笑意深深,“当时你我素昧平生,我设计与你,又有何不可?”
“说的也是。”梅长歌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想想如何解决此事吧。
“现在呢?”梅长歌眉头一拧,愁眉苦脸的说道,“难不成就几句话的功夫,你我之间,就脱离了陌生人的范畴,升华到了革命友谊?”
“那倒没有。”楚青澜答得坦白,“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了,我也该走了。”
“长夜漫漫,辗转难眠,梅小姐可要好好想一想,究竟如何才能虎口脱险?”
“那就不劳五公子费心了。”梅长歌没好气的说道。
这个大尾巴狼,先是逼她进火坑,现下又来示好,鬼知道安了什么坏心思。
“看起来,梅小姐似乎胸有成竹啊。”楚青澜调侃道。
“当排除了一切可能的假设外,最不可能的,往往就是真相。”梅长歌仰起头,看着比她高出许多的楚青澜,郑重其事的说道。
“原来是我多虑了。”楚青澜浅浅一笑,说道,“明日殿上,且看梅小姐如何扭转乾坤,一举洗刷自己的冤屈吧。”
“主审之人,除了你,还有谁?”梅长歌偏着头,向楚青澜打探着“敌方”情报。
“我哪里算得上是什么主审,陛下才是。”楚青澜转过身,异常认真的回答道,“若梅小姐问的是朝堂上的人物,那便还有尚书右仆射以及令尊梅思远了。”
“当然,主要负责问话的,只能是刑部尚书,可你要说服的,说到底,其实只有陛下一人。”
楚青澜说罢,深深的望向了梅长歌的眼睛,他似乎从她的眼眸中,望见了碧蓝如洗的星辰大海,通透的,像是放在陛下案头的,那柄价值连城的玉如意。
“祝你好运。”
楚青澜嘴唇轻动,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仍只是用了这四个平淡无奇的字,总结了他一连串,略微显得有些莫名其的行为。

第七章 梅长歌的证词

秦朝的宫殿,仍旧秉承了历代帝王争强好胜的理念,极为罕见的,选用了整块青石堆砌而成,从远处瞧着,似乎满载着如塔楼般金戈铁马的沉重气息。
老秦人好战热血的独特性情,虽无法得见全貌,但由此也可见一二。
只可惜,前人杀伐征战,死伤无数,费尽毕生心力建造起的庞大帝国,不过才区区两百余年,便已如大厦将倾,屡现颓势。
细细想来,倒还真叫人唏嘘。
北风呼啸而过,卷起满地飞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劈头盖脸的砸来,似乎想要借此,发泄下心中的不满。
朱色的宫门,青色的高墙,仿佛正欢喜的向梅长歌伸出双手,鼓动着她向前,向前,再向前。
梅长歌定了定神,看她脸上的神色,像是有些犹豫和彷徨,只这片刻的犹豫,短暂的甚至让人觉察不出。
拾阶而上,勤政殿的宫门已近在咫尺。
真正的皇家宫殿,十步一岗,五步一哨,实非昔年游人如织的故宫可比。
脚步声声,顺着粗糙厚重的石阶慢慢渲染开去,最终却又响在了梅长歌的耳畔。
是风声,又不似风声,声声入耳,惹得梅长歌心中一阵狂跳。
“梅小姐,请……”
魏冉自幼入宫,如今已年过半百,见的人多了,便不像旁人那般喜欢装腔拿调,除了尖细的嗓音天生,无法改变以外,他举手投足间,有意模仿了这殿中的文武百官,好让自己更像是一个“正常人”。
梅长歌略略点头,抬脚迈过高高的台阶,按照魏冉的指引,走到特定的地点,然后缓缓跪下,叩首,行礼。
长乐公主出身显贵,虽未长伴梅长歌左右,但这样繁复的宫廷礼仪,自是要从小学起。
昨夜楚青澜走后,梅长歌特地在牢中演练了一遍,为的就是给陛下留下一个端庄得体的第一印象。
“你就是长乐的女儿?”陛下的声音透着一股淡淡的疲惫,这也难怪,陛下是出了名的老太子,四十多岁才承继大统,眼下也勉强算得上是一位迟暮老者。
“说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舅舅。”陛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梅长歌,从她的眉眼间,似乎果真能看到长乐的影子。
“民女不敢。”梅长歌恭敬的伏身,细碎的声音,支离破碎。
“有什么不敢的?”陛下正色道,“无论如何,你都是名正言顺的皇家血脉,谁敢暗地里嚼舌根,看孤不撕烂了他的嘴。”
“起来说话吧。”
陛下的一番话,说的毫无头绪,众臣心中不免疑窦丛生,可抬头看到陛下那狰狞可怖的脸色,又只能将满腹的疑问,一点一点的,憋了回去。
只魏冉偏头看了梅长歌一眼,心道,这小姑娘,有两把刷子。陛下当年,和长乐感情最好,又同在五王叛乱中遭了罪。不同的是,陛下苦尽甘来,做了这九五至尊,长乐却含恨而终,死后连梅家的宗祠都没资格进。能让陛下第一眼,就想起死去多年的长乐公主来,倒也算是本事。
梅长歌本就与年轻时的长乐有几分相似,再着意描绘修饰下,活脱脱一个长乐的翻版。可惜旁人不似陛下,没有那般亲近的感情,自然认不出来。或许早已认出,碍于场合,只能放在心中,不比陛下洒脱,想说便说。
梅长歌低着头,侧着身子,站到了一边,脸色沉痛,眼角含泪,看上去楚楚动人。
说到如何有效的控制面部表情,梅长歌有信心,不输给大殿上的任何人。
“陛下……”刑部尚书卢骞率先上前一步,沉声说道,“是否可以开始问案了?”
“开始吧。”陛下直起身子,向后靠了靠,做出一副凝神细听的架势。
“上证物。”
老实说,梅长歌从未想过,秦朝律法严明如斯,条分缕析,丝毫不亚于现代。
一件件证物被妥善安放于木质托盘中,由专人捧着,鱼贯而入,依次跪在殿上。
殿上众臣可随意上前查看,但绝不可用手触摸,保护证物意识之强,实属难得。
“此为,发现时刺于尚书令后背处。”
“此为尚书令常服,经检验,前襟无污渍,后背血污处与伤口吻合,破口处与兵刃吻合。”
“此为尚书令平日所穿鞋袜,经梅府辨识无误。”
“此为虎卫令牌两块。”
……
卢骞一边向众臣介绍托盘中所放证物的名称,用途,以及经刑部仵作检验后发现的问题,事无巨细,几乎面面俱到,一边向前走去。
等证物介绍完毕,卢骞也随之走到了最末位。
“请目击证人上前问话。”
梅长歌敢打包票,这位视线中满含杀气的刑部尚书,原本是想直接称她为杀人凶手的,不过见陛下待她和蔼可亲,便临时换了称谓,改做了目击证人。
梅长歌先是行了一礼,而后说道,“回禀陛下。”
“那日,我见窗外大雪纷飞,着实好看,便趁院中四下无人,偷偷跑了出去。路过梅府花园的时候,突然起意,想摘两株新开的梅花,送给爷……送给尚书令大人瞧瞧。”
“尚书令大人每日午后,总会呆在书房办公,任何人不得打扰。这是梅府惯例,长歌自然不敢逾矩,只得举着梅花,等在书房门外。想着园子里梅花开得这般好看,尚书令大人兴许也会正巧出来。”
“可我站在门口,等了足足半个时辰,也没见有人出来,实在是冷得不行,便想着干脆不要再等了,把新摘的梅花放到书房门口,尚书令大人见着了,也算是长歌请过安了。”
梅长歌说的平静,似乎是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楚青澜从她的眼眸中,却分明读出了一种隐忍而深切的悲凉。
“不曾想,等长歌走近了才发现,书房的大门,竟然是开的,我还隐约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长歌发誓,我只是觉得有些好奇,才走进书房的。”
“然后呢?”卢骞忍不住追问道。
“然后……”梅长歌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甚至连嗓音也比先前,高了八度。
“我看到了好多好多血,爷爷倒在书桌上,后背上插了一柄。我害怕极了,我真的很害怕,明明没有人进去,好端端的,爷爷为什么会流那么多血呢?”

第八章 死亡时间

梅长歌的证词,当然不全是假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