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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后妃升职手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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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娥立时骄傲的像只孔雀,平日里在崔府里行走更是肆无忌惮。崔惜只在一旁偷笑,给人去做小,也值得这么高兴?这话不知怎么传到崔娥耳中,倒将她气得偷偷哭了几回。
可看到来崔府送五色丝、九子墨的大皇子时,崔惜登时笑不出来了。好容易逮到大皇子只一人呆着时,崔惜就冲了过去,又急又气,眼泪几乎要掉下来:“我不是说了么?我上头有两个姐姐,是两个!”
蕴端望着她的泪,一时想拭,然而他到底忍住了:“我知道姑娘是崔家三小姐啊,不单如此,我还知道姑娘闺名一个惜字,对么?”那扭丝瑗下头确实有个“惜”字。
崔惜一听,泪珠当真夺眶而出:“你不、不想……”
蕴端停了半晌方说道:“父皇说的没错,凡事都该徐徐图之;圈地的参将当时就被我剐了,可他手下的牙将却带着兵反了。后来死的人比当初饿死的多多了。”
后头的话他没有说,比如崔惜的父亲是荣禄大夫,他这次不过纳一侧妃,侧妃都为从一品文臣之女,这委实太点眼了——皇后从来对他有戒心的;再比如他从前许多妾侍都死的不明不白,他房中人虽多,却没有一个孩子。做他侧妃,当真凶险;
还有许多许多,都被他压在舌下不曾说——有朝一日我若为人皇,再把你夺过来便是了,到时候你再太太平平、安安稳稳做我的皇后。
崔惜惨然一笑:“好,臣女明白了,还未曾谢过大皇子不吝赐教呢。”说着抚了抚蕴端带来的卷柏,便走了。大皇子这次纳的虽然只是侧妃,但却很用心,纳采用的三十种礼品都齐了。崔娥的父母很高兴,宽慰崔娥说这样重视她,嫁过去即便做小又如何?
蕴端见崔惜带着欣羡与眷恋的抚着那卷柏,一时心里也暗痛了一下,但仍宽慰自己:来日方长,终有一日,她会明白自己的苦心。
崔惜自那日起便知事许多,常一个人猫在绣楼里为崔娥绣盖头——崔娥是侧妃,嫁人时披个盖头,意思意思便也罢了。可崔惜认真异常,她一件件的描着花样子,比着丝线,到后来竟比府里针线人做的还好。崔娥看了不能不动心,最后嫁给蕴端时,配的真是崔惜绣的并蒂莲图案的盖头。
府里人都传崔惜见大皇子将三书六礼行了近半,知道了崔娥的厉害,这才好好巴结她——其实不是。
洞房花烛那夜,蕴端将崔娥的盖头揭下来。二人对视,一时也无话可说,蕴端看着不如想象中欢喜,只无话找话的说了一句:“这盖头上的活计倒鲜亮。”崔娥一时说漏嘴:“是我三……三次之后才绣出来的。”
蕴端也不揭穿她,只温柔覆到她身上,眼睛直盯着那鲜红盖头上的并蒂莲花。
不多时云收雨散,崔娥安静伏在他胸前。他望着帐外燃着的龙凤对烛,过了半晌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你喜欢杜牧的诗么?”崔娥略带几分笑意的说:“婷婷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蕴端只轻轻摇了摇头。
崔娥嫁过去那天,崔惜也没皮没脸的要了对龙凤对烛。夜里一个人点了把玩,用手指去拨弄那火苗,不多时便被烫伤了。她看着蜡烛上头不断滚滚落下的红泪,轻的如呵气一般道:“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他们三朝回门时,她一人躲在角落里如饥似渴的望着他。许是这样热切的眼神吓到他了,他们从此再没有见过面。再后来他回了京师,想见便更是无望了。
她的日子变得越来越浑噩,有一日母亲说起圣上身边有奸佞作祟,后宫不宁时。她竟然直直喊了出来:“让我去,我要进宫!母亲,我能当贤妃!”
当时除了母亲外,家里还有许多来做客的贵妇。这一嗓子喊出来,想必再没人敢娶她了。她父母亲气得要死,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又联合了几家人,强将三名贵女塞进宫去。
她终于又可以见到他,二人甚至有了肌肤之亲。
那时她以为自己此生无悔,可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人是永远不能满足的。她变得越来越丑陋,崔娥因她一副药断送了性命,静昭容莫名怀了鬼胎,谢贞毁容,杨亦珍出家。
想到这些,一时她竟笑不可仰,需得扶着梳妆台才能站稳——终于轮到她自己。
她转头看着镜中肥壮的妇人,一时觉得无比滑稽,一日三餐的肥鹅鸭子,从不许踏出宫门半步,每日亥时不到,便有宫人将锁重重落上。
她笑的眼泪都要落下来:“快看,我也有今日,我也有今日!”蕴端想要去扶她,被她重重甩开:“何必惺惺作态。”
她身子实在太沉重,竟“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她又笑了一阵,直到笑累了方问:“要你带的红信石你带了么?”
蕴端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油纸包着的物件来:“你要这个做什么?”
崔惜嫣然一笑,反将面上的肥肉堆做一团:“害人呀,我除了害人,还能做什么呢?放心,拖累不到王爷。”
说着又拼命赶蕴端走,蕴端手都撑到窗框上了。她突然小小声的说了一句:“蕴端,你亲我一下再走好不好?”
蕴端当然过来亲她,只是一个吻才将将要落在崔惜唇上,她忽然想起惠王妃方才无限幸福的样子,又想起自己此时丑陋的容颜,只将脸一侧躲过了这个吻。蕴端面上隐约透漏出悯意:“你放心,不出一个月,我必能将你救出来。”崔惜看着他,温柔一笑:“不要忘了给窗户落锁。”蕴端点点头,接着双手一使力,便轻快的走了。
晏昵殿又只剩崔惜一个人,她将书架上的书一页页撕开,又将那五两重的大蜡烛点着,费力的烧着床帐。好容易将床幔等烧了起来——这样想要把大火便不难了。崔惜安详躺在床上,这样想着。
接着先吞了蕴端方才给的红信石,唔,其实红信石也不算很苦,若在她遇上蕴端之前,就能吃上一颗便好了。
接着又含住刚才从蓟春耳上摘下来的耳坠——可谁让她偏遇上了蕴端这个狠心短命的冤家呢?哎,人之将死,还要害人。
外头的火苗渐渐温柔舔舐着她,温暖的如同蕴端的拥抱。
许多许多年之后,蕴端费了无数力气,几乎倾自己所有。总算让崔惜被追封为惜妃,终于能享太庙香火,死了也有人供口饭吃。
蕴端才搞定人生第一等难事,回身便见女儿息儿执了卷书,无限愁苦的看着。容息看“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要哭;看“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也要哭。恁小一个人,不知哪来这样多的愁怨。
蕴端看着她愁眉苦脸的看着手里那卷书,一时悄悄走到她身后,准备笑她一笑。定睛一看,哦,看上柳永了——早知恁地难拼,会不当时留住。其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心出。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容息隐约觉得后头有人,想要回头去看,偏头被人用手按住了。过了会,从天而降几滴热雨,落到她的脖颈上。
作者有话要说: 变态们的爱情故事……“万灯谢尽,流光流不来你”是我很喜欢的一个诗人,詹虹写的。在我萝莉时期,真真是看的我肝肠寸断——为什么人潮,如果有方向。都是朝着分散的方向。为什么万灯谢尽,流光流不来你。她还有另外一句——唯一的,我是雕塑的手。雕塑不朽的忧愁。那活在微笑中的,不朽的忧愁。
不好意思,话唠了……
☆、第79章绿萼
除夕夜里一场大火;殃及了皇后与惠王;却把德、庆二妃给捧红了。林黛黛坐在温室殿中的榻上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这一点。庆妃彼时正听花房的人报账,一抬眼正见林黛黛面上略有惊异的神态,不由笑道:“怎么,没见过榻么?”
林黛黛见花房的领侍太监仍在;便只端起那盏松萝饮了一口,摇摇头道:“娘娘还有心思调侃我呢,快些算账才是正经。”
花房的傅公公忙笑道:“这个月的帐已经大概算完了,只再过一遍便好了。”说着便将腰躬的低低的便退下了。
庆妃好奇心未消;只搡了她一把道:“到底怎么了?”林黛黛便指着身下的榻道:“我原先觉着我那榻既镶了大理石;又有退光黑漆已经很好。今天见了这榻,才知道我那个真真是俗不可耐。只看娘娘这个榻上头的古断纹与元螺钿,何等雅致呢!”
庆妃听了之后兴趣登时便消了:“就为这个?前日子内府局的给我换上的;我倒觉得还没先前的好用,前头的那个下头有四个踏足,这个榻下头实实的,顶不好用。你喜欢我着人送到兰林殿便是了。”
林黛黛听了哑然失笑,庆妃出身比她不知高贵多少,于这些上却全不计较。对她来说,榻就是榻,林黛黛一想到花房巴巴给庆妃换上这个榻的样子便想笑:“把这个榻送过去,岂非打内府局的脸么?届时私底下还不定怎么怪我呢,再来谁又少了个榻?管它雅不雅致,横竖躺在上头是一样的。”
这话正合庆妃心意,她只耸了耸肩便低头继续看那簿子。正这时,花房的几个宫人又抬着个鹅颈的古铜瓶进来了,里头插着几枝虬枝屈曲的绿萼梅,瓶口还有苔藓精心封着。林黛黛望见了肚里笑的简直要打结——又是个媚眼抛给瞎子看的。
其中一个宫人在庆妃命她们起身之后,便殷勤道:“奴才小团子,给娘娘送这绿萼梅来。这花瓶入土年久,受土气深,以它养花,花色鲜亮;奴才们又投了硫黄在瓶里头,想来再冷的天,也不会冻坏了这花。”庆妃只点了点头,对着戟儿那边微微一侧脸道:“赏。”
庆妃才说完这个,林黛黛忽漫不经心的问道:“我那里的也送去了么?”那宫人一愣,旋即笑道:“奴才们正要送去呢,和主子的是一盆红梅。”林黛黛故作疑惑的问道:“怎么是红梅?”
宫人越发诧异,往和昭仪那里送插瓶不过这一两年间的事,怎么她还嫌起红梅来:“今年宫里绿萼梅开的不顶好,只皇上与庆妃娘娘这里供的是绿萼梅。”
庆妃听到这里也明白了——插瓶梅花中,绿萼最胜,红梅略逊一筹。往年给她送来的都是红梅,偏今年是绿萼,这便也罢了,偏只有她和皇上供的是绿萼!
她心内不由冷笑一声,皇后与德妃还没死呢,花房的就大张旗鼓将这绿萼送来。从花房运到温室殿,一路不知多少眼睛看着,这些宫人不是来孝敬的,而是来投诚的!
庆妃只又想了一会儿——这绿萼梅必是不能收的,只是转手送给皇后与德妃,看着像是示威似的,便说道:“将这花送到贞芬仪那里吧。”
小团子只低低应了一声是,随即几人又抬起那绿萼,一齐送到安昌阁去了。
安昌阁里贞芬仪正隔着菱花窗格看外头的冰雪,从前宫里人人皆知她是皇后亲妹,所以对即便她不得宠,也对她恭谨有加,然而此时皇后失势,她自然最受其殃及,除了日常的份例外,安昌阁已经许久没有人送东西来了。
贞芬仪见了那插瓶绿萼一时不由兴奋不已,只忙不迭的问道:“是皇上命送来的么?是皇上么?”小团子在庆妃面前毕恭毕敬,在贞芬仪面前就未必了,登时只似笑非笑的说:“这花是庆妃娘娘命送来的。”
贞芬仪听了喜意登时消减了三分,只抬手抚了抚那梅花,语气低沉道:“庆妃娘娘命送来的呀,也很好啊。外头天寒地冻的呢,银朱,快给公公递茶。”
“递茶”当然不是最紧要的,花房的宫人掂了掂手里的荷包,总算露出了第一个真诚笑意。其实这起子宫人正如庆妃所想,今日正是去投诚的——在花房里,干的活计不必别人少,收到赏却没旁人的多。
偏这小团子正是个心比天高的,觉得这正是因为自己没个正经主子的缘故。所以正苦心孤诣的为自己寻个主子,整好见这段日子里庆妃掌管宫务,十分风光,便巴巴的送来这绿萼。不曾想庆妃不赏脸,在贞芬仪这里却受了优待。
一时他的心思又活络过来,谄笑着说:“这绿萼神骨奇清,主子何不邀皇上一同来赏呢?”绝口不提容景轩那里也有绿萼之事,贞芬仪听了心头略一动,小团子见了趁热打铁道:“届时有了小皇子,奴才们也好沾一沾喜气呀。”
这话这中了贞芬仪最要紧处,她登时带着几分喜意道:“那就承你吉言啦。”说着便打发了小团子去下人们专用的耳房,自己坐在阁里,看着那绿萼心里头默默盘算起来。
过了会子,她转面对问贴身侍女银朱道:“你还记不记得,姐姐上次是怎么为我装点屋子的?”银朱想了一会道:“好像是将屋里的皮草都取了下去,换上了轻薄的纱。又给主子施了艳丽些的口脂,唔,屋内熏的香也换了!”
这与贞芬仪印象中的差不离,她又隐约觉得容景轩是很喜欢那样的装扮的。一时斩钉截铁道:“那就照着那个换!”
容景轩近日子都没来过安昌阁,安昌阁里的下人见贞芬仪好容易有些恩宠,不多时又没了,正心灰意冷呢,便收到贞芬仪这样的吩咐,一时仿佛又见着了希望,都热热闹闹的装点了起来——她们仍是比照着上次,将灰鼠帐子换成了绛素纱,暖阁芸香换成香果子。
偏冬日里又没有什么好果子,只得寻摸了一些香栾暖着,一时倒也有柑橘清香弥漫在室间。贞芬仪坐在上首看着她们忙碌碌的,忽道:“皇上上次不是赏了我一张梅花簟么?将那个挂在窗前吧。”
另一厢庆妃听宫人禀报说贞芬仪收下了那绿萼花,很是喜欢之后,才略松口气。对着林黛黛说:差点就收下别人递的投名状来,到时候不知道皇后、德妃怎么想呢。”
林黛黛只疑道:“那些宫人胆子也忒大了,容我说句真心话,纵然皇后约束后宫不力,受了申斥,太子在前朝还是好好的呀,他们怎敢这样公然轻视皇后呢。”
庆妃只一叹:“那些阉人以为皇上真心要捧我和德妃呗。”林黛黛登时疑道:“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庆妃道:“不论是对我还是对德妃,皇上的情意恐怕都是相当有限的。”林黛黛听了心头一惊,庆妃又慢悠悠的说:“这次惩戒皇后,恐怕是三分真七分假。依我看,不过是要造出捧我或者德妃做皇后的势来,让我宫外的父兄好好上前线罢了。”
林黛黛听了慢慢道:“上前线?”她穿来五年,也只隐约知道庆妃的父亲乃是从二品的定武上将军。后来一直待在这后宫里,前朝之事她也无意去探听,只隐约觉着近日子容景轩心情不好,还以为全因着昶贵姬之事呢。
庆妃见她全然不知,只能提点道:“蒙古那边乃蛮族人正蠢蠢欲动呢,我只提醒你,一是近日子俭省些,万不要触怒皇上;二是,皇上不是真心要废皇后,你可不要失了恭敬!”
林黛黛将庆妃的话放到心里,反复记了几遍方说道:“谢娘娘提点。”庆妃点点头,忽道:“以后无人处喊我姐姐便是,不必那样生分。”林黛黛与庆妃来往近三年,知道庆妃重行轻言,更明白“姐妹”二字在庆妃心里的重量,那是绝不同于旁人口里那一通乱叫的姐姐妹妹的。她心下一时有些感动,却又觉得有些好笑——这样温情的话,从庆妃嘴里说出来,可真是怪。一下只拿了帕子轻轻掩着嘴角的笑。
庆妃见了登时一掌拍到她背上,林黛黛被打的嗷嗷叫,两人乐了一会儿。林黛黛忽然静了下来,推心置腹道:“不论陛下有没有真心,近日子他总来的勤,姐姐何不抓紧这个机会怀上个孩子呢?日后老来也有靠啊。”
庆妃听了面色又沉了下去,过了半晌才说:“对孩子,我是又盼又怕。先前进宫时,我母亲就同我说了,什么荣耀都是次要的,我身系一家性命,不行差踏错一点才是紧要的。后来我见的多了,觉得我若真生个皇子,那孩子日后下场恐怕与庶人容景轸无异,反而越发怕有个孩子。”
容景轸是太后之子,传他少时早慧,因着他的存在,先帝几番想要易太子之位,最后到底仍是容景轩登基。容景轩登基后,容景轸心下犹自忿忿,最后竟起来造反了,只是一会功夫不到,便被容景轩镇压了下去,贬为庶人圈在府里,永世不得出。
庆妃长叹一声:“容景轩舅舅彼时是炳武上将军呢,真正兵肥马壮。若他有心相帮,陛下镇压容景轸能那么容易?你再想想太后,原是将门虎女,先帝宠妃,生下一子一女,自己哥哥还是世袭的炳武上将军。可这又抵什么用?儿子圈了,女儿和亲,她这真正是多儿多女多缘孽,无儿无女坐莲花呢。”
林黛黛听着只觉遍体生寒,庆妃复又说道:“容景轸那时不反还能如何呢?先帝爱子,舅舅是炳武上将军,谁能容得下他呢?真正是与其坐以待毙,不如……”
庆妃自提到孩子,便微有些失神,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宣诸于口了。林黛黛听到这里再按捺不下去,只轻轻喝了一声:“姐姐,醒神!”
☆、第80章和亲
庆妃微微一颤;随即接过茶盏饮了一口:“让妹妹笑话了。”
另一厢;容景轩沉着脸看了从边疆发来的密报许久,过了半晌才将那密报合上,扔到立在一旁的永宁侯怀中:“你也看看。”
永宁侯只一扫便看到了最紧要的话,登时惊道:“请将公主下降?”容景轩冷笑一声:“还不能是宗室女呢。”英朝虽不至于像宋朝那样;有帝姬一夜之间沦落到浣衣院里去的惨事,但也不像已经被蝴蝶掉的明朝那样铁骨铮铮。
每朝每代还是时有公主和亲这样的事的,只是除了先前的悼穆长公主外,往往是从宗室女中择一两个出来;封个公主;再嫁到边疆去。
容景轩此时统共不过两个女儿,桃儿满打满算不过八岁,处世静默温柔;性子并不刚强。更不必提阿丑才将将两岁,走起路来还摇摇晃晃呢。这些事乃蛮人不可能不知道,却执意仍要容景轩亲女下降。不过是为了打容景轩的脸罢了,能使得容景轩忍无可忍,率先发兵,那就更好了。
可恨的是今日朝上还真有大臣附议,还在朝上说英朝此时四边宁静狼烟渺,真将公主嫁去,也只会成就一段美满姻缘。容景轩当时听了之后想必觉得很有道理,当下便说了:以后若当真有谁嫁到乃蛮去,就将那大臣的儿女一个不落的做插钗童子,一并送过去。
那大臣当即便瘫软在地,哭得涕泗横流。然而容景轩知道,开口让自己下降亲女的,只有这一个傻子。但是他背后必有许多老奸巨猾的权奸,想让公主和亲,以保一时太平。今次不过是先将这傻子推出来,试一试水深罢了。
容景轩端着茶盏的手都在抖:“要朕嫁七岁女儿保太平,那朕与石敬瑭又有何异?他做梦!早晚有一日朕要活剐了这些人!”说着便将手中茶盏往外奋力一掷,那茶盏远跌在金砖上,摔的粉碎。
养心殿此时死一般的寂静,谁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永宁侯久负圣宠,到底不同凡俗,过了片刻便镇定道:“那些奸佞皇上必是会收拾的,只是眼下要做什么打算呢?”
容景轩将那茶盏掷出去之后,心内最大的一股火已被强压了一半,他闭上眼深深呼吸两下方说道:“朕已宣了定武上将军与户部尚书他们,想必已在殿外候着了。”
定武上将军正是庆妃之父,从来骁勇,先帝在时因他一力主战,所以反而被朝内主和的一派深深压制,直到容景轩上位才慢慢被提拔起来。现在定武上将军掌十万兵力,现在只是暂时驻守在京中罢了。另一位户部尚书,正是掌管全国财政的,也是一步步经容景轩提拔起来的。可以说二人都算容景轩一人之家奴了,对他俱是死心塌地。
至此容景轩主战之意已十分明晰,想必宣他们进来正是要商量这事。永宁侯因着祖父的遗训,只得了个虚衔,从不在朝堂上露脸。所以此时他只略弯了弯腰道:“那微臣便先退下了。”
容景轩望了他一眼,只摇了摇头:“留下来一起听吧。”
这一商量便商量到了戌时,中途全无人敢打扰,只莫怀德将手脚放轻到了极致的为他们换了几盏茶,连半点子点心都不敢进。
事情说到尾声时,容景轩才惊觉天色已经很晚,方才说的那些让他心情略松快了些,这时才略带了些笑的说:“原来已经掌上灯了,那你们便在宫里陪朕一同用膳吧。”容景轩赐膳,对这些臣子来说正是莫大荣宠,一时那几人都跪了一地谢恩。
正这时莫怀德进来传说安昌阁处传了人来——来的人正是小团子,小团子有心攀上贞芬仪,此时自然要先卖个好,显得自己做事得力,便自请了替贞芬仪传话。
小团子到养心殿同莫怀德说明来意之后,莫怀德知道容景轩此时必然没有什么心情“赏绿萼”的。只是又想着贞芬仪心眼子小,要是直接拒了,恐怕便开罪了她。便不置可否的说:“这事儿咱家只能做主放你进去,旁的就看你小子够不够机灵了。”
小团子只以为莫怀德有意成全他,登时喊了几声亲爹,便眉开眼笑的进去了。一进去他便跪在地上兴冲冲说了来意:“贞主子今儿新得了绿萼梅,邀皇上一同去赏呢。”容景轩看着正立在一旁的几个臣子,一时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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