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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他晚来疯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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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尝抱起他:“嗯,你薛姐姐有话跟你讲,你好好听。”
  魏迟点点头,搂住他脖子,眨着双水杏眼认真瞅一旁薛璎:“薛姐姐要说什么,阿郎竖着耳朵听。”
  话茬一下被抛到薛璎这头,她张张嘴却噎住。
  怎么开口?见魏迟一脸认真乖顺,她想说的话盘桓在嘴边,竟是无论如何也出不去。
  她甚至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孩子看她的眼神,确实一直透露着一种过分的讨好与渴望。而现在,她却决定亲口打破他的期许和幻想。
  “我……”
  见她半天才吐出一个字,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魏迟歪着脑袋想了想,而后满脸惊喜地问魏尝:“是薛姐姐答应做我阿娘了吗?”
  魏尝弯了弯唇:“阿爹也不知道,你听她讲。”
  薛璎彻底颓败下来。
  她说不出口。人非草木,她没法在一个孩子热烈欢喜的注视下,轻描淡写出那种残忍的真相。
  魏尝这个老奸巨猾的,之所以没拦她,是因为早就笃定了这个结果。
  薛璎很清楚,这一犹豫,她将就此成为魏尝的帮凶,与他一起把这个谎言圆下去。可看着魏迟高兴的样子,她竟有那么一瞬觉得,这样似乎也“无伤大雅”。
  她恨恨看了眼底笑意正浓的魏尝一眼,而后朝魏迟笑了笑:“我就是想跟你说,你阿爹明天又得出门办差了,没个十天回不来,我叫他今夜留宿府上陪你一晚?”
  魏迟刚听前半句便颓然下去,待她说完又开心起来,搂紧魏尝的脖子说:“好啊!”又问,“薛姐姐也来吗?像昨天那样……”
  “……”
  房内收拾碗碟的穆柔安神情突然变得有点古怪。
  薛璎捏了捏拳头,真不知道自己来这一趟干什么,谎话没戳穿,反将自己搭了进去,默了默说:“我不来。”
  看魏迟眼色黯下去,她却又因得知了他将自己视作娘亲,不自觉生出“为人母”的责任感来,一面暗恨魏尝下了一步好棋,一面又只能往套子里钻,松口道:“但我会来跟你们一起用晚膳。”
  魏迟拍拍手说“好”:“那我和阿爹等你!”
  薛璎“嗯”了一声,扭头飞魏尝个眼刀子,说“还有事忙”,然后恨恨转身走了。
  *
  平阳那边的差事,对魏尝来说小菜一碟,薛璎叫他“准备”,其实也就是让他多歇一天而已。所以他干脆闲在公主府,陪魏迟玩了一整日的陶泥。
  晚间薛璎来了,跟父子俩一道用过膳,要走时被魏尝留住,说大夏天屋里闷,一起乘个凉吧。
  魏迟也眼巴巴望着她。她没法,心道那就乘一个吧,叫人备了些瓜果到庭院。
  今夜无月,漫天星斗璀璨,银汉灿烂分明。院里植了驱蚊草,一片清净。
  魏尝把魏迟抱在膝上,边往他嘴里塞瓜果,边跟一旁薛璎闲聊,说着说着,聊到了冯晔身上。
  他问:“陛下婚配一事,你怎么考虑?前天那个秦婳,大概也就是秦家拿去试探试探他的,成不了事。”
  薛璎眉梢微微一扬:“我手底下那些官员都支持阿晔早日完婚。按眼下情形看,他早得子嗣,的确有利于稳固朝臣人心,但他毕竟才十三岁,自己都还管不过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逼他。何况太后尚在,这事单凭我一人做不了主,只得暂且周旋着拖延。”
  魏尝点点头:“是有点早了,当年我……”
  薛璎偏过头来:“你什么?”
  他因一家三口和睦融洽,心弦太过放松了,本想说当年他也算早的,但好歹是十六岁才与薛璎有了肌肤之亲,十七岁才成婚得子。
  眼下被她质疑,忙准备打圆场,却忽觉臂弯一沉,低头一看,魏迟这小子枕在他身上睡着了。
  薛璎顺他目光低头看去,指指卧房方向,示意他先抱他回去。
  魏尝点点头,将魏迟抱回榻子,随即重新移门出来,与跟来的薛璎说:“我先送你回房再来看着他。”
  “会醒吗?”薛璎朝里张望了一眼,小声询问。
  “今天睡熟了,暂时不会醒,走吧。”
  她点点头,跟他一道并肩往自己卧房走,边问:“刚才想说什么?”
  魏尝本道这一页该揭过去了,正庆幸,不料她还揪着不放,只好解释:“哦,我是想说,当年我父亲也算早的,但好歹是十七岁才得子。”
  薛璎“哦”了声,默了默问:“我见典籍上说,你兄长夭折了?”
  魏尝险些没反应过来自己兄长是谁,愣了愣才说:“嗯,对,十来天的时候。”
  “是意外?”
  魏尝搁在身侧的指尖微微一颤,看她一眼:“你好奇这个做什么?”
  她回看他,借廊灯察觉他脸色不好看,摇摇头示意没什么,说:“是我唐突了。”
  他一噎之下赶紧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怪你,真的。我的家事,你可以随便过问。”
  虽然有一部分他不能答,但至少也能说九成真话。
  见她一时没出声,他便自顾自答起来:“他的夭折不是意外。”
  薛璎一愣,脚步一滞停下来。
  魏尝跟着止步,随即扭过头来正视她:“还记得王锦的话吗?他说薛嫚是薛国派来我父亲身边的细作。”
  她点点头:“记得。”
  “这事不全是传闻,只不过薛嫚是被薛王室要挟的。”他滞了滞,继续状若云淡风轻道,“当年我父亲识破她女儿身,却并未处置她。她身边的薛人得知此事后,回报给了薛王。薛王深感意外之喜,心生一计,叫薛嫚不必再在我父亲跟前遮遮掩掩,找机会……”
  魏尝没说下去,但薛璎却也懂了。无心插柳柳成荫,薛王意识到自己女儿在卫厉王心目中地位不一般,所以逼迫她引诱他,达成两国联姻。
  “她和我父亲的那一次结合,并不是那么单纯。在她生产前十来天,我父亲意外得知真相,大发雷霆,当她面砸光了寝殿里所有摆设,一边厉声质问她。她竟然一句话不解释,悉数认下,强撑着没动胎气。”
  “他发完火就走了,说自己再不愿看见她,叫她生完孩子就回薛国去。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一晚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他第一次冲她动怒,冲她说气话,却最终连后悔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夏风燥热,吹过回廊,薛璎却打了个寒噤,觉得这风凉到了心里。
  魏尝笑了笑:“其实他第二天就后悔了。他早知薛嫚代弟为质是被逼,自然该联想到这事也一样,只是十七岁时心气高,没法忍受自己一颗真心被弃如敝履,非不肯找她低头。直到她临盆那晚,他没忍住还是去了她那处,不过一直徘徊在外,没进去看她。”
  “他在外面杵了整整一夜,天亮时知道自己得了个儿子,母子平安。他心中狂喜,却仍旧强忍着扭头就走,只是心里也已经清楚自己舍不下她,迟早会原谅她。他想,那就这样吧,再过几天,再让他摆几天架子,他就去找她求和。当时恰逢边关战事,他选择了亲征,想打一场胜仗,回来向她道歉,顺带讨功劳。”
  “但仗没打完……”魏尝讽刺一笑,“他就得到了她的死讯。”
  薛璎目光闪烁了一瞬:“是当时朝中那个太尉做的?”
  他点点头:“但太尉的计策太拙劣了,薛嫚不可能瞧不出那碗汤药有问题,与其说她是遭人迫害,不如说是自尽吧。”
  “我父亲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原来薛国要的,远远不止两国联姻。薛王要让薛嫚亲手除掉我父亲,扶植幼子上位,掌控卫国朝政。”
  薛璎皱了皱眉:“可薛王怎能确保,她在有了母子维系之后,仍会受他摆……”她说到这里停下来,似乎明白过来究竟。
  魏尝“嗯”了声,肯定她心中猜测:“所以薛王叫人弄死了那个孩子,就在我父亲离都的那日。薛嫚产后体虚卧床,得知时木已成舟。而她身边的薛人,换来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逼她蒙骗我卫王室。”
  所以,薛嫚才选择了一死了之。
  孩子没了,自己的生父拿她生母的性命不断要挟她,逼她除掉她的丈夫。而她的丈夫,在得知这一切后,也不肯原谅她。
  她的人生,如同永夜一样毫无光亮。
  “可我父亲知道的太晚了,整整四年,他一直活在自责和内疚里,把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当作亲生骨肉养在宫外,对外假称儿子已经夭折。”
  “为何是四年?”
  “因为薛嫚是在四年后才下葬的。当年临死前,她将真相告诉了信得过的人,但那宫婢在见到我父亲之前就被灭口了。她兴许也隐隐料到此事,所以留了一手,在里衣内侧写了字,希望我父亲至少在收殓她时能够看见。但他迟迟没将她下葬,直到四年后才发现。”
  “她……写了什么?”
  魏尝看着薛璎的脸,几乎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记得,她说,孩子死了,我也死了,没人能再牵绊你。从认识你起,我好像就一直在说谎,可是勾引你是真的,喜欢你也是真的,这次不骗你。
  他哽了哽,没说下去,含糊带过:“不太清楚,我父亲没说。”
  薛璎垂眼“嗯”了一声,心底不知何故一揪一揪地疼,静了半晌才问:“那后来,那个活着的孩子去了哪?”
  “我没见过他,也不清楚他的下落。”
  “他是被你父亲……”
  “不是。”魏尝打断她,“孩子本身并没有错。整整四年,我父亲已经对他生出太多感情,就算知道真相,也早就舍不下他了。”
  若非继承大统,血缘真有那么要紧吗?王室之中,多少血脉相连的兄弟姊妹自相残杀,多少骨肉相亲的父母子女貌合心离。无法相亲相爱的人,哪怕有了血缘这一层捆绑,也亲密不到一起,而真正愿意彼此珍视的人,又何必算得那么清楚干净。
  他淡淡笑说:“我父亲很喜欢那个孩子,就像……就像我也很喜欢阿郎。他没提及他的下落,兴许只是想他不被打扰。”
  薛璎点点头,也没了追问下去的心情。得知卫厉王和薛嫚之间种种,已经叫她压抑得喘不过气。
  她现在不太能够思考判断,只觉心里难受憋闷,堵得慌。
  早知道,就不多问魏尝那一句了。
  她叹口气:“我有点累了,先回房休息,你也去看着阿郎吧。”
  魏尝却没立即转身离开,突然非常认真地叫住她:“薛璎。”
  “嗯?”
  她扭头到一半,回过身来,忽然被他一把揽在了怀里,又听他道:“我明天就走了,给我抱一抱,别推开我。”
  薛璎下意识伸出的手停在原地,一晌过后,他的声音在头顶再次响起:“我们不要像他们一样好不好?”
  她一愣之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他们”是指卫厉王和薛嫚。
  魏尝低下头,将下巴搁在她肩窝,摩挲了两下,说:“我知道你眼下的心思都在大陈,没工夫考虑儿女私情,我可以慢慢等,但我们不要有争吵,不要有误会,不管将来遇见怎样的人或怎样的事,我都不会像我父亲那样赌气,你也别像薛嫚那样放弃,行不行?”
  薛璎喉间一哽,突然觉得内心酸涩无比,而她此刻身处的这个怀抱却宽厚温柔,像能抚平一切似的。
  她鬼使神差一般伸出手,紧紧环住了他的腰身,默了默点点头,说:“嗯。”


第48章 
  魏尝把她送回房就走了。
  薛璎本道凭他一惯行事作风; 翌日临行前还得再来辞别一趟,结果倒是她自作多情,等觉得时辰晚了; 踏出房门一问; 才知他天不亮便已启程。
  昨夜俩人没再说别的话。她每次碰上卫厉王和薛嫚的事都情绪反常,抱完他之后又觉懊悔; 所以后来一路都没开口。
  也是临到这时,她才记起自己都忘了叮嘱魏尝一句; 去时路上注意刺客。
  毕竟秦家大约也摸清了她接下来的路数; 绝不愿意她成功笼络到平阳侯。
  但转念一想; 她能想到的,他一定也能。叮嘱之后,不过换来他一句没脸没皮的“把后背交给你; 我放心”。
  所以薛璎也没派人捎口信,转而替他扫清后背。——她在朝堂上越是大刀阔斧,秦家也就越无暇顾及别处。
  几天时间,薛璎彻底打垮了赵家。
  原本半里坡计划实行前; 她对赵氏子孙并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那个要求赵赫拿出北境兵防图的交易,是给他最后的机会。
  倘使他使诈,拿来一张假的兵防图; 或在信件到手后拒不交出,她应该会选择留他一命。
  但他没有。
  北境靠近匈奴,那处的兵防关系到整个大陈的存亡。赵赫为将多年,不会不知它的要紧。今日他能把大陈的命脉轻易交给平阳侯; 来日便也能为了身家利益通敌异族。他这番行径,已与叛国无异。这样的人,薛璎保不起。
  她自认并非良善,身在此位,也做不得良善,所以将赵赫诸般罪行一一累上,再添一条通敌叛国,把假造的证据交给廷尉府与朝臣定夺。
  长安霎时满城风雨。短短几天,曾是功臣集团中鼎盛门族的赵家迅速萧条下去,满门子孙家眷皆被捕入狱待审,等侯朝廷的宣判。
  有人因此记起薛璎及笄大典上卜出的那句“将生两心”,一时竟不知是老天早早有意,还是上位者翻脸无情。
  只是她到底还是存了一分情面,以替冀州百姓祈福为由,称罪不及小儿,且待庭审过后,凡愿意脱离赵家的无辜女眷,皆可在永不入长安的前提下得保性命。
  魏尝回来那天,已是仲夏末旬。午后下过一场雨,疾雨之后,天急急放晴,蝉鸣复又聒噪响起,闹得人不得安宁。
  公主府僻得清净,早先储存的藏冰也通通拿来解暑。薛璎没出门,在庭院里陪魏迟练武。
  这孩子自打上回夜里被人劫走,就有了后怕,觉得该练练功夫,变得跟阿爹一样厉害才好。
  这是好事,她当然也不反对,随手指派几个羽林卫教他,让他从扎马步学起,天天烈日下扎上两炷香,够打磨筋骨,又不至吃不消。
  魏迟扎完马步,跑进廊下阴凉处,问薛璎讨冰酢浆喝。
  她说“不行”,给他斟了碗温白水,又叫人替他擦拭满头的汗。
  魏迟热得满脸通红,因这阵子日日得她作陪,亲近之下也就渐渐没了形,蹭着她胳膊一副打滚撒泼的架势,嚷说:“不喝这个,要冰酢浆,很冰很冰的!”
  薛璎不为所动,低头看看他:“你阿爹以前许你喝?”
  他脑袋一垂,下巴垫在她膝上,丧气摇头:“也不许。”
  她把碗递到他嘴边:“那就老老实实喝这个。”
  魏迟认命,就着她的手咕噜噜喝下去,喝完又冒汗,不久就在她膝上打起瞌睡。
  薛璎将他抱起来,从一旁孙杏儿手中接过帕子,边给他揩汗,边说:“练完功夫,不能喝冰的,也不能马上睡觉。”
  魏迟顺势搂住她:“可我困了……要么薛姐姐讲故事,我就不睡。”
  他浑身黏黏糊糊,这么缠着她,其实真不太舒服,但她似乎也没在意,说:“我不会讲故事,你阿爹会,什么都编得出来。”
  魏迟咯咯一笑:“薛姐姐,你想阿爹了,你今天一直说阿爹。”
  她微微一愣:“我没有,只是你阿爹今天回来,我记着这桩事而已。”说完又问,“难道你不想他吗?”
  魏迟摇摇头,小手抱着她脖子:“有薛姐姐就可以不想阿爹。”
  薛璎失笑,又记起他将自己当娘看的事,想了想说:“你是不是很想有个娘亲?”
  他使劲点头:“像想喝冰酢浆一样想!”
  她唇角一弯:“那你到底是更想喝冰酢浆,还是更想要娘亲?”
  “我……”他想了想,认真道,“我想要给我喝冰酢浆的娘亲。”
  薛璎一噎,默了默道:“不能给你喝冰酢浆,不过如果你开心的话,私下可以叫我阿娘,但出了公主府就得改口。”
  魏迟“哇”出一声,瞌睡都给赶跑:“薛……阿娘终于答应嫁给阿爹了吗?”
  薛璎闻言刚要反驳,忽听墙外脚步声靠近,微微一顿之后,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可以给你当阿娘而已,反正我……”她垂了垂眼,抿唇一笑,“反正我本来也不打算要自己的孩子。”
  魏迟似乎没大听明白:“可是阿郎想要可爱的弟弟妹妹。”
  她眨眨眼:“那就要请你阿爹找别的阿娘了。”
  “不行!我只要阿娘一个阿娘,阿爹也是!那我不要弟弟妹妹了!”
  魏迟急得蹬腿,像到手的鸭子飞了似的紧张。
  薛璎一把摁住他:“好了,我随便说说的。”
  “真的?”他撅嘴看了她一晌,想了想说,“阿娘给我亲一口,我就信。”
  要换作魏尝,薛璎大概会说,他信不信关她什么事,但面对魏迟,却不好这样不近人情。她稍稍侧过脸,示意他亲。
  魏迟心满意足凑上去,响彻云霄的吧唧一口。
  这一下,就把偷听墙角的魏尝震出来了。
  他大步流星入院,脸色沉郁,冲天井一站,说:“我回来了!”
  薛璎看了眼他,“嗯”了一声:“看见了。”
  魏迟也扭头看了他一眼,学舌:“阿郎也看见了。”
  魏尝:“……?”
  就这样?
  他上前几步,强调道:“我走了十几天,回来了!”
  薛璎点点头:“知道。”
  魏迟:“阿郎也知道。”
  “……”
  魏尝的脸霎时黑得像下了层泥。
  薛璎怕过了头,他又犯病,垂眼笑笑,放下魏迟,迎上前去说:“你的动向,底下人时时都在回报,差事办得不错,先去沐浴歇歇吧,一会儿给你样东西。”
  魏尝本来听着她不咸不淡的口吻,正不舒服,听到末尾才一愣,登时露出喜色来:“什么东西?赏我的吗?”
  “先去沐浴。”她叹口气,“阿郎身上的汗就没你这种味。”
  “……”
  大夏天的,他来回奔波也不容易,一个大男人,出汗还真没点味道不成?他咬咬牙说:“你等着。”而后扭头走到魏迟身边,一把摁住他脑袋。
  “阿爹做什么,要杀人啦,杀人啦!”魏迟死命挣扎。
  他冷哼一声,说:“不做什么!亲你!”随即往他小嘴猛啄一口。
  薛璎被这声响滞在原地。
  魏迟的嘴,刚刚亲过她……
  *
  魏尝沐浴完出来,魏迟已被送回房午睡。
  薛璎叫林有刀取来一个木匣子,说是赏给他的。
  他打开盒盖一瞧,发现里头装了柄玄底金纹的重剑,看样式与澄卢剑相似,但镶嵌其上的雕饰却并非那等样貌凶煞的神兽,而是象征祥瑞的白燕。
  燕羽轻振,云腾雾起,少了几分戾气。
  他目光微微闪动,捧着剑匣的手抖了抖,说:“你给我打的?”
  “我看起来像会打铁的人?”薛璎坐在一边翻奏疏,神情淡淡的,眼皮都没抬。
  魏尝一噎,朝一旁傅羽挤眼色询问。
  傅羽稍稍退后一步,确保自己不会出现在薛璎的余光里,才偷偷朝他比了个口形:她亲手画的。
  魏尝嘴角扬起来,说:“好看,真的好看。这剑有名字吗?”
  薛璎摇头:“我还没那闲工夫给把剑取名。”
  “那你现在帮我取一个。”
  他目光灼灼,薛璎感受到了,抬起头来,看看一旁林有刀:“这剑先过了有刀的手,让他取吧。”
  林有刀挠了挠头:“殿下,属下大字不识几个,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薛璎不以为然,他只好抓着头发苦思冥想,最后眼睛一亮,说:“有了,我想到个寓意非常深远动人的,就叫……‘必胜’!”
  魏尝:“……”
  傅羽嘴角微抽:“殿下,不是我说,打这剑花了您府上一整年的开销,您别糟蹋了好剑……”
  薛璎轻咳一声:“有一整年吗?”仔细算了算,说,“要真是那么贵重,扣魏左监俸禄来抵吧。”
  魏尝摇头,诚恳道:“不行,我俸禄太低了,十年也还不完,不如还是‘身体力行’,给你干点更有用的事。”


第49章 
  这话一出; 屋里霎时氤氲出一股暧昧的湿气来。
  傅羽和林有刀僵着脖子彼此对视。前者拿眼色道:溜吗?后者回她一眼:你先。
  她挣扎片刻,闭了闭眼,说:“殿下; 微臣如厕。”
  林有刀紧接着接上:“属下小解。”
  薛璎瞥俩人一眼; 一努下巴示意他们去。
  四面下人跟着作鸟兽散。薛璎振了振手中奏疏,不大友善地看了孤零零杵在她跟前的魏尝一眼。
  他被看得发毛; 正准备拔剑的手顿住,无辜道:“这样看我做什么?他们自己要跑的。”
  得了吧; 要说不是他厚着脸皮使心眼; 故意将人支开的; 她冯薛璎就改叫冯赖蒿。
  魏尝怕她误会,又指天发誓道:“我就是嘴上说说,不会对你做什么; 我说了,可以慢慢等你的。”
  这话一出,薛璎又记起自己上回抱他的事情,脸上不善消减下去; 低头继续看奏疏了。
  魏尝就知道怎样治她,喟然长叹一声,心满意足笑起来; 当下拔剑出鞘,细看内里,一时眼底金芒闪烁:“这是玄铁。不止你府上一整年开销,得够得着半个国库了。”
  薛璎觑他一眼:“不纯的玄铁; 我从宫里头现取的罢了。”
  她要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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