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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系统不让我爱你-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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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就是那只小狗狗,有人劝的时候他叫的可欢实了,等没人劝了,鬼才信他临到这会儿还能下得去手杀潭王呢!
  
  其实皇帝的心态很好解释,就是有气没处撒。拼出命去把源瑢救上来是他出乎本意的反应,可眼看着绮雯被伤成了这样,再翻起旧账,想到连芝凝也死得那么委屈,新仇旧恨叠加在一处,他又觉得这么放过源瑢太便宜他了,简直把他撕成片都难解心头之恨。
  
  这一回有了巨大损失,他是怎么也忍不了再对潭王宽纵不追究了,当天抱着绮雯下影月斋时就叫邱昱直接把潭王扔进了诏狱。一时头昏脑涨地也想不起什么刑罚,就先交代邱昱把他锁起来,不给他吃喝。
  
  等绮雯的伤情稳定下来,皇帝稍稍放下心了,才想起那边还锁着一个没吃没喝的兄弟,掐着指头算了一下,已经过去快两天了,再拖拖就快渴死了,于是招来邱昱交代:给他喝水,仍然不许他吃饭。
  
  又过了一天,命令变成:给他吃饭,但别给好的,也别给多,饿不死就行。
  
  其实邱昱很明白,今上这是心里有气,但绝不至于想把三王爷整死,甚至说整得太惨都不会,只大体折磨一下出出气也就罢了。
  
  所以他自行拿捏着火候,保证潭王不会过得滋润,也不至于真受多大的罪,等今上气消放人出去的时候,最好是见到的潭王瘦了一圈,萎靡落拓,也就足够。
  
  潭王自己倒很配合,一切逆来顺受,既不反抗,也不寻死,给了吃喝就消受,不给也不要,声都不出一个,算得上诏狱里有史以来最乖的犯人。
  
  那一晚的变故牵扯秘辛颇多,光是绮雯又被潭王掳走这事就不好透露出外,好在见证的人都是最忠心可靠的,封锁消息并不难。因惊动了承天门的羽林卫,还牵扯到对潭王的处置,少不得需要对外有个说辞。皇帝没去费什么脑筋就拍了板,对外就说是三王爷突发疯病闯进了禁宫,被今上带人擒拿。
  
  潭王的精神连续几个月都不怎么正常,这也是有目共睹的,朝臣们倒是很轻易接受了这个说法,当然也会忍不住猜测他闯入禁宫的目的就是去见心仪的宸妃娘娘,而得的疯病自然也就是相思病。
  
  众人背后纷纷摇头慨叹:毕竟是年轻儿郎啊……
  
  得益于绮雯与皇帝对各自手下都约束得当,这整件大事竟得以对内廷成功隐瞒了十天之久,直至第十日皇帝专程去向太后说明原委,太后才得听说。
  
  而也正因如此,太后在听到半途刚惊呼一声“天哪”险些心脏病突发的当口,皇帝得以及时安抚她:事情已经都过去了,如今绮雯好多了,源瑢也好多了。
  
  太后追问:这事过去多久了?
  
  皇帝屈指一数:正好十日。
  
  太后垂床大怒:都十天了才来告诉我,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娘没有!
  
  皇帝闷头没词儿。他选了这时候来向母亲汇报,是因为直至这天,他才气儿顺了点,着人把源瑢从诏狱放出来了。要是来早了听母亲求情,他又不甘心放人,不就不好办了吗?他就是故意的。
  
  老娘发脾气也是应该的,他只能缩脖子听着。话说,做了那么多年不受待见的儿子,真挨骂的时候还真挺少的,他也算经验缺缺,除了闷头不语,不知还能做点什么。
  
  太后没多会儿就发觉这般对着木桩数落很没意思,于是住了口,叫乳母把誉儿送过来,她抱在怀里继续指桑骂槐地絮叨:“誉儿乖,可不要学你爹啊,要像你爹一样,祖母就不疼你了……”
  
  皇帝听得心头一阵发寒,忽想起前两日绮雯说的一番话:“说句大不敬的话,依我看老三会变成这样,主责还要由母后来承担。是她的沟通方式不当,才让老三误解母亲的关爱都是自己讨好得来,而非真心实意,这是他自卑的根源。你看看她把你们两个儿子养的,一个性子扭曲,一个孤僻自闭……”
  
  皇帝当时忍不住呆呆插口:“我是‘孤僻自闭’的那个对吧?”
  
  绮雯没好气地叩击着炕桌:“你不要打岔。咱们就事论事,母后不是个好母亲,尤其是头脑不够精明,心也不够细,应付不来你们这两个天生都精明过头又敏感过头的儿子,这事很明显吧?”
  
  那时还未深想,此刻听着太后又在向隔辈人念着同一段经文,皇帝忍不住暗暗庆幸:好在誉儿他娘不是这样的……
  
  ……
  仲夏时节想要离京南下,自是趁清晨的凉爽时分上路最为适宜。
  
  京师南郊的十里长亭通常是在朝官员送别致仕同僚的地方,今日来到这里送行的,却是当今圣上。
  
  “其实,你没必要坚持要走的。”不善言辞的今上闷了一路,又站在这闷了半晌,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没劲。
  
  他们之间足有八年多时光没说过什么真心话,彼此都难免有点陌生了,这次和解,还没等找回点感觉,又要分开了,而且很可能还要一分就是很多年,难说就是一辈子。心里真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惜又想不出能如何开口。
  
  潭王倒显得一派轻松,闻言嗤地一笑:“这一回我最大的领悟便是,明知早就该做的事,就千万不要拖拉,不然……就后果难料。其实,早在你去离京就藩那会儿,我便想走来着。”
  
  皇帝颔首:“我知道。”
  
  他知道,那一回他为银儿的事伤透了心离京赴陕,源瑢也有意后脚便南下长沙就藩,只因有了他的前车之鉴,父母亲有了准备,及时大力阻拦,才让其没能走成。
  
  他知道,源瑢鼓捣出银儿那件事只因一时冲动,其实事后大感内疚,也正因如此,后来听说父母亲要将芝凝许配给他,源瑢才没出一言反对。
  
  若非见到芝凝婚后为他冷落,他们兄弟真不至于会沦落到后来这种地步。
  
  不过,嫌隙不是一天所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些日子他也在反复琢磨,究竟是从何时他们两人开始离了心,越走越远,以致误解已然演变成了仇恨,还不自知。

    银儿之死引他开始忌讳源瑢是一个拐点,源瑢对芝凝生情从而开始嫉恨他也是一个拐点,可在那之前呢?如果他们真的曾是一对毫无芥蒂的好兄弟,还会那么轻易就对彼此失了信任么?
  
  潭王一声阴阳怪气的叹息打断了他的思绪:“本想要临行前上个表,也跟风请立皇后呢。后来一想,让她听说我也上了表,怕是反而更不情愿答应了。”
  
  皇帝啼笑皆非:“她现在没那么厌恨你。”
  
  潭王不以为然地扭过脸去,撇着嘴摇头:“这可说不准,女人啊……”
  
  气氛似乎掺入了一丝怪异,他们两个都体察到了。潭王掩饰地咳嗽了两声。
  
  “罢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二哥请回吧。”他毫无顾忌地在皇帝面前上了马,回头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没必要这么依依不舍。再说路途又不远,你何时用得着我了,我自会随叫随到。”
  
  皇帝本来确是放心不下,想着他是那般敏感多思的性子,受了如此巨大沉重的心伤,再远离了亲人孤身在外,说不定哪天就又会想不开,做出什么自残之举,可此刻见到他又露出这副惯常的笑意,这慵懒的、欠揍的笑意,心里忽然就释然了。
  
  长沙而已,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如今是太平年月,飞马传个书,乘船自运河北上就来了。离开了京城这伤心地,焉知不是对他更好的呢?
  
  他再次颔首:“好,记住你说的,随叫随到。”
  
  咸嘉三年六月十五,潭王白源瑢终于离了京师,南下去就藩了。
  
  ……
  回到隆熙阁后殿西梢间的时候,皇帝见到绮雯盘腿坐在铺了雪白竹篾簟子的南炕上,对着窗户发呆,很显然是不大高兴。
  
  时隔一个多月,她的伤已差不多痊愈,但最近还时不时就显得不高兴,鉴于可能惹她不高兴的原因着实不少,皇帝原先也不觉得特异,不过今天他心虚,所以见她不高兴,他就只能更心虚。
  
  为此他已经以政务为名在前廷混了一白天,耗到傍晚才回来,没想到还是一回来就看见她这生闷气的模样。
  
  他屏退了下人,殷勤地凑上前去,拿了宫扇在背后为她扇着,小心地问:“誉儿呢?”
  
  绮雯回过神,转手拿起一枚长命锁,绕着上面的丝线打起络子:“抱去母后那里了。我正想与你商量,母后那边总是冷冷清清,她又不喜走动,总这样下去,我怕她会愈发心情郁结,闷出病来。就想着要不就把誉儿送去她那儿养些日子吧,反正有乳母和下人带着住在偏殿里,也不至于吵着她,她每回见着孩子就有了笑模样,这样对她有好处。”
  
  皇帝很有些意外:“你竟舍得?前阵子你还与他从不离身的。”
  
  “前阵子不离身是因为我自己喂奶,如今誉儿大些了,我也把奶断了,有乳母喂他,住在别处也不妨事。我自然不舍得,不过看母后那样子带孩子比我在行,送誉儿去她那,对他们双方都有好处。当然,仅限于这两年而已,等到誉儿渐渐懂事了,还是多数时候要咱们自己带,这到时再说。”
  
  皇帝这一年多来都在为母亲郁郁寡欢有所挂怀,对这提议自然是没异议的,而看着她能如此通情达理顾全大局,他也是有所触动。
  
  他往前凑了凑,揽过绮雯肩膀在她脸边亲了亲:“我听说妇道人家哺乳期间若是又怀上了,便会断奶。你这会不会是……”
  
  本来是想找个暧昧点的话题遮掩心虚,却猛地想起,她断了奶,还不是因为前阵子失血过多?而那个始作俑者,刚被他放走了……
  
  绮雯倒像是半点没往那边想,还似笑非笑地推他:“哪儿听来的?我这奶是主动断的好不好?”
  
  皇帝急于歪楼,愈发执着地在她脸边颈间亲个没完,含混道:“可头一胎怀得那么快,这阵子耕耘了那么多回,你怎知不会是又有了?”
  
  “真要有了,孙太医请平安脉怎会不知?”绮雯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太拿得准,昨天晚膳吃三丝鱼汤,她就觉得腥味特别冲,不像从前那么好吃。若说是月份还低,太医还诊不出来也不无可能。
  
  她简直觉得有点吓人,誉儿现今才刚九个月大,真要是这个频率下去,她的后半辈子岂不是大多时光都要花在怀孕生孩子和养孩子上了?这到底是自己太强悍,还是他太强悍了啊……
  
  不过这个猜测还无法确认,她就暂且没打算说给他听。反正以她强悍的身板,也不需要过早开始小心。
  
  皇帝邪邪笑道:“没有也好,不然我又要苦熬忍着了。咱们都还年轻,本也没什么可急的。”
  
  她淡淡“嗯”了一声,就去专心打自己的络子不再出声。原本很正常的片刻寂静,皇帝却越来越尴尬,越来越心虚,终于还是忍不下去,先来缴械投降:“你还是觉得,我待他太过宽纵了吧?”
  
  原来他也想过把源瑢监禁了的,犯了那么大的事儿,判个监禁已经是法外开恩。可就源瑢那模样,好好哄着还不定哪天会自杀了呢,真监禁他是真不放心。
  
  绮雯似是猛地回过神:“谁?哦……不是,当然不是。你这么判挺合适的,我一点意见都没。”
  
  看她也不像说反话,皇帝稍稍松了口气:“那你又在介怀什么呢?你可别打马虎眼,我看得出,你这些天总不开怀。”
  
  绮雯幽幽吐了口气,这原因还真不好对他直说。好感度100啊,终极任务完成了啊,可那该死的系统,怎么连个像样的奖励都没给呢?
  
  当时情势那么危急,最后还是靠他们一众凡人拼了命才把那丫拖上来的,系统连让她小宇宙爆发一下的机会都没给,它曾经那么神通广大,就不能显灵来帮一把?
  
  而且别说奖励,这无良的系统还自那时报了声圆满之后就消失了,连同她之前攒的几十点技能点都回收不认账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人家受了多少罪才完成任务的啊!不开森!我非常地不开森!
  
  偏偏不懂女人心的皇帝陛下见她闷头不语,就去主动提了另一壶不开的开水:“今日送别,源瑢还说他本想上表请立皇后,却怕你得知后更加不愿接受。其实我就知道,你早已没那么厌恨他了。”
  
  绮雯很没好气地把手中长命锁一扔:“谁说我不厌恨他了?我可厌恨着呢!我不过是看在他主动请辞离京,还算知趣,才懒得与他计较……我说了多少遍我是为你才救他的,你就是不肯信是不是?”
  
  皇帝啼笑皆非:“就算说你真心谅解了他,出乎本意救他,也只会是因为体恤他所受的命数折磨,是可怜他罢了,难道还会有人疑心你对我用情不专,对他也有所移情?你又何必如此嘴硬,不肯承认?”
  
  听他竟还用上了什么情不情的字眼,绮雯更是气得炸毛,朝他鼻子上一指:“那你出于对我情深意重,决定与我同生共死,所以见到救我无望便起意逊位给他,决定为我殉情,又有什么可丢人的?你又何必嘴硬不肯承认?”
  
  皇帝登时没词儿了。
  
  这一个多月以来就是这样,绮雯是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原谅了潭王不再记恨,皇帝则是打死也不承认那天是真心想要逊位外加殉情。仿佛这就是他们各自的奇耻大辱,坚决不能承认。
  
  绮雯当然不承认了,我凭什么不恨他啊?凭什么啊!不计较和不恨了完全是两码事好不好?!就凭他害死了皇后这回事,我也得好好恨他一辈子才行!
  
  而一提殉情这茬,皇帝立刻恼羞成怒,起身下炕:“我都说了,那不过是我的计策,最终也证明此计成功,你怎就是不肯信呢?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没出息的人,连自己的儿子都能扔下不管?”
  
  绮雯立刻心气儿顺了,一手抚着发鬓一手摇着小扇:“呵呵,也算不得多没出息啦,其实你肯为我殉情,我还是高兴的。”
  
  皇帝气急败坏地指着她:“……你才想殉情!你全家都想殉情!”
  
  绮雯一怔:“咦,我什么时候教了你这个句式?”
  
  “是你昨天对我说:‘你才真心想救他,你全家都真心想救他!’这么快就忘了?”
  
  话说,他和他全家,确实都是真心想救源瑢的,这好像没什么奇怪……
  
  声音传出槅扇,侍立在明堂里的芹儿与刚走进门的王智互望一眼。
  
  “好像又吵起来了?”
  
  “今日三王爷上路,应该的……”
  
  今上与宸妃娘娘最近动不动便会这么无伤大雅地吵上一架,下人们都已习惯了,而且大伙都心知肚明,这俩人看似有了很多架可吵,实则比那次出事之前的关系亲密和谐得多了。
  
  “其实是这么回事。”
  
    借一顿晚膳的工夫,绮雯大体理顺了思路,另辟蹊径对他讲起自己的困扰,“你当我是为何能确认你那时是真心殉情的呢……唉你别翻脸,听我说完!我说过我能体察得到你对我用情几何,而正是在那时候,你对我的情意达成了圆满。”
  
  皇帝听得瞠目,达成圆满?真难以置信,这么大的事儿,她竟然拖了一个多月才对他说起,而且,还说得这么平心静气,一点都不当回事!
  
  他惊喜万分地捧住她的肩:“如此说来,咱们再不用怕你心病突发了?”
  
  绮雯一丁点都没感染他的兴奋,无趣地捋下他的手道:“事情就出在这儿,原先我一直盼着能脱离这个紧箍咒,盼着自己能放心爱你,可是呢,等真到了这时候我才发觉,我爱你恐怕永远也无望超越你爱我了。所以……未免失落。”
  
  皇帝提心吊胆地听着,最后就等来这么一个结论,未免觉得无趣:“这有何可失落的?难不成,我还会盼着你去为我殉情?”
  
  绮雯眼睛一闪,抬手指着他的鼻子:“这么说你终于承认了?”
  
  皇帝绷起脸瞪了她一阵,故作大度地转开脸道:“不管怎样,圆满了总是好的。”
  
  在这句话之后,两人就很有默契地沉默了下来,心里都盘桓着同一句话——如今这样,真能算得上“圆满”么?
  
  他们还真不是那么自私的人,真没办法只为自己的幸福而满足。
  
  “这些日子我时常在想,如果上天能给个机会,让他们两人也能重来一次,尤其是,让芝凝姐姐也能达成美满,却要让我牺牲一样重要东西去换,我会情愿牺牲什么。”
  
  绮雯缓步走去窗前,望着外面仲夏季节特有的垂暮天色,幽幽说道,“想到她是以自己的性命换得了我这圆满无忧的后半生,我便心静下来,知道自己为了她,没什么不可牺牲,没什么不可放弃。只可惜,这当真只能是个终身之憾了。”
  
  她脸上满是自嘲的苦笑,晶莹的泪滴却无声滑落脸颊,“我这所谓的什么牺牲,也不过都是矫情罢了。任我牺牲一切,又哪里还能有……许她一分圆满的机会?”
  
  皇帝坐在炕边望着她,也只有默默喟叹。
  
  ……
  同一片暮色也笼罩在运河码头上,潭王白源瑢身着一袭烟青色直缀,在座船边沿凭栏而立,良久地不言不动。
  
  随行的侍卫都得了今上的亲口交待,站在一旁严密“关照”,尤其是在河边楼头这种危险地带,更是几乎眼睛都不敢眨上一下。
  
  一直目送着西方的漫天晚霞缓缓隐没,直至仅余最后一抹绛红色的余晖,潭王才终于回过身,温和笑着朝他们吩咐:“启程吧。”
  
  那块他多年不离身的双鱼白玉珏正被他捏在手里,轻轻摩挲。
  
  依着多数大户人家的规矩,女孩儿家十二三岁便要开始严密避嫌,再不见外男了。当年午家小姐午芝凝也是在十二岁这年开始,不能再随着兄长来宫里伴读。
  
  那年的他与二哥,都是十五岁。
  
  那天,也是这般彩霞满天的傍晚时分,她红着脸,百般犹豫地走近他,怯生生地朝他递过来一个藕荷色丝帕裹着的物什。他接在手里,丝帕边角自然地滑落散开,露出了这块双鱼白玉珏。
  
  伴读近两年,她几乎从没主动与他说过话。接过她递来的这东西,他当然不会以为是送自己的,便问她:“这是要我转交二哥的?”
  
  她蹙了蹙眉,欲言又止,好为难似地,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的心凉凉的,酸酸的,迟疑了一下,涎着脸笑道:“这个我很喜欢,先给我,你再另外送一个给二哥好不好?”
  
  话一出口他便觉得好没意思,脸上都发了烧,何必去抢二哥的东西呢?可这毕竟是唯一一次机会从她那要点什么,他又实在忍不住想要。
  
  她望了他一眼,脸色更加红了一些,终于又点了头,还朝他露出一个微笑。他觉得好高兴,好像吞了一大口糖水,整个人都变得甜甜的。
  
  八年下来,这枚玉珏几乎从不离身。整个王府的下人都知道那块玉是王爷的命根子,谁也不敢去碰,生怕一不小心磕出个裂纹,就要被王爷取了性命。
  
  如果被她看见,哪怕仅有一次,想必她也会有所疑心,知道他心里有她。只可惜自从那次一别之后,他们再也没有了好好见面的机会,匆匆相遇,也是以叔嫂身份互相见礼别过,连多看对方一眼都是不便。
  
  直到她死去时,他都还未意识到,那枚玉珏,本就是要送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朝的潭王是朱元璋第八子朱梓,封地长沙,正史所载是因老丈人牵连胡惟庸逆反案,他害怕被株连,就带同王妃一起自焚死了,是个悲剧人物。一般来说朱元璋对儿子都挺宽纵的,不至于因为这点牵连就杀儿子,所以这事显得有疑点。有疑点就有人琢磨,于是就有人揪出潭王亲妈是朱元璋抢来的陈友谅小妾,说潭王其实是陈友谅的遗腹子,因听母亲说了身世所以对朱元璋怀恨在心,意图报仇,因事情败露才畏罪自尽……实际上,就算朱元璋那个人精偶尔也有大脑当机的时候会去喜当爹吧,可潭王是那个小妾跟了朱元璋之后生的第二个儿子,不是头一个,所以,再怎样遗腹也轮不到他。然后又有人扒出了其他可能,说潭王生性风流,早在就藩之前就勾搭了许多宫女,所以他畏罪自杀的原因有可能是□□后宫被朱元璋觉察。

不过,作者给小瑢安了这个封号跟上述朱王爷其实没关系的哦(⊙v⊙)。只因为觉得“潭”字比较好听,符合他的形象罢了。

考虑到会有读者不看后两章番外,先在此推销一下新文
标题和文案很可能以后都会改,但大意不变,有兴趣的亲请加个预收,一样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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