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古言]君临天下-第10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把你远远赶到吴国来?你……你闪开!”
    她终于从失色的孟绯期身旁冲过,猛扑到炉火跟前,急抢那诏书时,却已只剩了小小一角,却是一片空白,连半个字也没有。
    捏着那角纸,她踌躇片刻,才眼睛一亮,喃喃道:“对,对,我去求皇上!我去求皇上重给我写一份!君无戏言,皇上答应册我为妃,一定会册我为妃!”
    她转身待走时,忽然头皮一疼,却被孟绯期揪住,将脑袋生生扯到他跟前。
    “你的梦做完没有?还想着打了胎去做你的妃子?”
    两张面孔近在咫尺时,孟绯期脸上的疙瘩和疤痕显得尤其丑恶。
    沈南霜憎恶道:“你……你放开我!我本就是皇上的妃子!我绝不会嫁给一个妓。女的儿子!我绝不会嫁给一个野。种!我绝不会替你生出一个小野。种!”
    话未了,孟绯期忽然松手,扬剑。
    血光闪过,沈南霜手中宝剑落地,惨叫出声。
    双腕血如泉涌,竟被孟绯期一剑挑断了一双手筋。
    她转身欲要逃时,脖颈处被重重一击,顿时眼前昏黑,晕了过去。
    模糊间,犹听得孟绯期冷笑道:“放心,我来帮你打。胎!我也不要你替我生个贱。种!”
    ---------------沈南霜会怎么死?蠢死的!-------
    ------孟绯期自己也曾被人挑断过手筋。但他的运气似乎好得出奇,每次都能及时遇到神医替他续上,虽然令他剑术大打折扣,倒也不曾对平素行动有太大影响。
    可沈南霜运气似乎没那么好。
    渐渐醒转之际,她的双眼被蒙,双腕疼痛尖锐入骨,几乎让她哆嗦,而某一处却正传来处处快。感,久违的刺激阵阵冲上脑际,令她忍不住摆动腰肢呻。吟出声。
    便听身上陌生的声音在惊喜地叫道:“咦,果然是个极。品尤。物啊,极。品尤。物!”
    原来在她胸前揉捏的粗糙大手便移了开去,换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说:“我也试试……”
    她的身体便被抱起,前方尚有着种种快。感冲刺,后方竟也多了一物,在她臀部磨擦数下,然后用力顶入。
    “啊——”
    她失声惨叫,却觉似有尖刀捅入,将她生生地钉穿,痛得她几乎再度晕死过去,却很快被前面的快。意模糊了痛感,然后在适应那痛感后,强烈的快。意交织成潮,迅速将她吞没。
    两个完全不知面目的男人一前一后夹住她,此起彼伏地在她身上纵横着,听她无意识地“嗬嗬”出声,愈加兴奋地调笑着,揉。捏着,奋勇地将自己深深送入……
    “快点,快点……”
    有人在旁边催,也有人在笑,更有不知哪里伸出的脏手,摸向她的身体。
    “你们……你们滚……”
    沈南霜终于有了几分清醒,含糊地骂,“我是……我是纪家小姐,我是……我是皇妃,皇妃……啊——”
    身上的男人低吼着,已臻极。乐之地,沈南霜的身子随之一阵颤。悸,好一会儿喘不过气来。
    “下一个,下一个!”
    有人在叫,然后又是一个体温和触感截然不同的男人,强硬地顶了过去。
    身上的那个男子片刻后也快活地退了出去,换了另一个精瘦的男人……
    沈南霜只觉自己被一阵阵被抛到浪尖,渐渐连喘不过气来,身体一阵阵地虚脱,小腹也开始一阵阵地抽痛,而下面依然有着男人在调。笑议论。
    “哪来的疯女人?还敢说自己是皇妃……”
    “被她男人卖过来的,说怀了孽。种,不打算要了,弄死都不要紧。”
    “果然……贱。货!”
    “不,不是……”
    沈南霜努力高叫,声音却已在不断的呻。吟里嘶哑无力,“我真的是……”
    有滑腻腻的东西带着腥臭伸入她喉嗓,粗硬的毛发压着她的脸,让她张大嘴想嘶叫,却叫不出声来。
    几乎同时,下方猛地坠痛,有什么东西喷涌而出。
    “出血了,出血了!”
    有人在大叫。
    “小产而已……”
    “先别玩了,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让张妈妈好好养着她,果然是尤。物啊,尤。物……”
    身上的男人还是在尽兴后才笑着离去,一任她死人一样躺在不知哪里的床上,赤。裸的躯体满是丑恶的印迹,小腹阵阵地收缩着,潺潺鲜血正淋漓而下。
    似昏似醒间,她终于听到了缓步而来的脚步声,然后是孟绯期冷淡的笑声。
    “看,哪要什么堕胎药,这不是……成了?”
    他伸出手来,似要摸她的脸,却在快要触碰到她皮肤时顿住。
    只闻他啧啧地笑了笑,说道:“别恨我,我可够义气得很,一文钱也没收老鸨的,让她留着银子给你补身子呢!沈姑娘……哦不,德妃娘娘天生丽质,便是双手废了,想来老鸨和嫖客们还是会好好珍惜的!放心,你死不了!”
    “孟……孟绯期……你……”
    她虚弱地骂,却连骂人的力气都似随那身下的鲜血流尽了。
    孟绯期已潇洒地拂袖走开,犹自悠悠道:“你这样的贱。人啊,天生就适合这里了!总有一天,你会感激我。又能寻到痛快,又不必回皇宫,算是……捡回一条命了吧?”
    这是她最后一次听到孟绯期的声音。
    她的眼前,已是彻底的黑暗和虚冷,仿若生命中挣扎着想得到的一切,都已化作飞烟。
    干咳苍白的唇开阖着,却已恐惧得发不出声来。
    她母亲的宿命,终究也成了她躲避不开的宿命吗?
    朝朝暮暮花相似,暮暮朝朝人不同……
    恍惚中,有哪里的潦倒戏子,用苍老的声音若远若近地吟唱:“求甚么富贵荣华多情郎,枉做那蝇营狗苟疯魔状。噫!岂不知功名路是非海惊涛万丈,何苦为虚名利浮世情煞费思量!纵挣得金满箱笏满床,逃不过三尺黄土梦一场……”
    -------------谁能逃过,功名路是非海惊涛万丈-----------------
    安陆郡,沉香山。
    萧瑟的风从山间呼啸而过,插过帐蓬冷冷地打入山谷。
    季春时节,居然一样吹得人哆嗦。
    许从悦目送吴为等一行人沿着山道策马而去,原来挺直的脊梁便慢慢松驰下来。
    他低了头,瞧自己沾着血污的衣襟,慢慢地将褶皱的地方抚平,又去牵拉袖子上被刀锋割破的口子。
    可惜,皱了的衣料或许还能捋平,破了的口子再怎么修补也不可能恢复原样。
    他便微微的失神,然后握过怀中一只玉色荷包,小心地解开,从中拈出一粒瓜子仁,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
    荷包上,一朵粉白的木槿花轻盈怒绽,清淡却张扬。
    木槿花旁,黑色丝线精巧活泼地勾勒回旋,绣着一句诗,“暮落朝开木槿荣。”
    木槿荣……
    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引开敌人舍身救他的小木槿。
    圆圆的带着些婴儿肥的脸庞,呆呆怔怔的大眼睛,忽而顾盼回眸,却是清莹夺目,灵气逼人。樱红唇瓣微扬时,那笑意恰如木槿花瓣和婉舒展,悠然闲适,明澈怡人。
    那时她还未与许思颜圆房,一腔芳心如飘摇柳枝般无所萦系。可惜……
    可惜从一开始她便注定是他不能沾染无法触及的,注定了他只能默默牵挂,遥遥观望,连走近了多看几眼,都可能是罪恶和亵渎。
    山风夹着隔年的落叶扑面打来,伴着春日里淡淡的草木气息。
    那气息与木槿当年被他擒在怀里时的气息好生相似。
    而那时他尚未觉出能拥她在怀轻嗅她的芬芳是何等幸福之事,就像他始终未能觉出,到底是何时何地,他梦中总是那张圆圆的笑颜,鼻际总是那淡淡的芳香。
    他又拈了一粒瓜子送入唇际。
    浑然无味。
    只有草木芬芳伴着缕缕苦涩翻涌。
    “吴为他们走了?”
    身后,传来女子清脆而焦灼的询问。
    许从悦顿了顿,迅速将荷包藏入怀中,转身看女子。
    深碧衣袍裹着颀长身段,虽有几处脏污,却愈发显得那面容艳如玫瑰,妍丽夺目。
    正是慕容琅。
    她不安地盯着许从悦,皱眉问:“你……你真打算听吴为的?”
    许从悦回头,桃花水眸微泛冷光,“你认为呢?”
    慕容琅轻叹道:“我知你一大半为太妃娘娘的缘故。你也不用太忧心,她虽是你……虽与你关系匪浅,但宫中太后娘娘会照拂,何况又是皇上长辈,总有情分在;便是没情分,那辈分在那里摆着呢。如今皇上、皇后既已安然回宫,再怎么着也不好对太妃怎样吧?”
    “是么……”
    许从悦垂眸,低垂的眼睫覆住眼底的色彩,不见悲欢喜怒,独泛白的唇让他猎豹般劲健挺拔的身姿显出一丝脆弱。
    “是。”
    慕容琅深深看他,肯定地回答道,“皇上一向宽仁,上回泰王父子牵涉江北兵变,闹那么大,皇上不是一样只是囚禁,根本不曾伤他们性命,又怎会真对太妃怎样?”
    许从悦点头,“当年章太后谋逆,先帝不曾拿他怎样;泰王谋反,皇上也不曾拿他们父子怎样。所以,你半逼迫半怂恿我走到这一步,也算是为我们母子好?赢则能占这大吴江山,输亦可保住性命?”
    慕容琅听他话里带刺,心下慌乱烦躁,低声道:“从悦,此事的确是我估计有误。我原猜着至少有七成以上的胜算,才不肯眼看你坐失良机。有谁能预料到萧木槿那贱。人会行动得那么快?又有谁预料到先帝会把禁卫军留给英王主持大局?”
    许从悦听她辱骂木槿,更是不悦,嘲讽道:“你还真当皇上是见了美色就犯晕的荒唐昏君?若他当年就表现得太精明,不知太后还会不会让他顺利继位?慕容家的女人,可以在他十三岁时爬上他的床,却不可能在他二十三岁时再爬上他的床吧?”
    慕容琅不觉红了脸,“我当日酒后卤莽失态,加上的确倾心于君,方才做出那等事来。可你心中到底还是一万个不甘的吧?不然岂会早早和太后说了皇上要对付慕容家之事,又杀了起疑的织布?”
    许从悦便不语,一双黑眸失却往日跳脱风采,却凝神看往京城的方向。
    山复山,水复水,山水迢迢隔不断绵绵情思,重重牵挂。
    伤心哭泣的母亲,刚毅有谋的木槿……
    他以为在舍弃一人的同时,至少还能把握住另外一人。
    多少年揪心的空旷,终不至于继续延续,让他抱撼终身……
    慕容琅隐忍地垂下眸,伸手握住他手腕,柔声道:“二叔已经说了,会全力相助我们。我们已经离朱崖关越来越近,距陈州不足百里。顶过这段时间,我们有的是机会反败为胜!”
    许从悦挣了挣,没能挣开,眉目便又冷了几分。
    “朱崖关险峻,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苏落之虽只五千精兵,足以拦住广平侯十万兵马,屏卫京师。你认为,苏落之会放广平侯入关?”
    =========================================
    有月票的妹纸再撒两张呗!也不负我更了那么……好吧,其实也不算长。妹纸们随意,随意,嘻嘻!
    阅读愉快!后天见!





     叹多情,回首长安泪沾襟(二)
    更新时间:2014…2…18 1:06:19 本章字数:4313

    慕容琅柔声道:“二叔既已传信来这么说,必定有几分把握。从悦,我承认前儿之事我做得太不厚道,不该思虑不周便逼你反了皇上……可你需知晓,我一心一意只在你一人身上,又怎会害你?你听我的,我相信这大吴天下,必定会是你的!”
    许从悦终于耐不住,狠狠甩开她的手,冷淡道:“承你青眼,本王甚是感激。本王也算看出来了,慕容三小姐和太后同样见识远大,抱负不凡。可惜本王胸无大志,恐怕辜负了三小姐的厚爱!”
    慕容琅失色,却不容他走开,冲到他跟前拦住,晶亮双眸似有烈火燃烧。
    “你的意思,是打算依吴为的话,和禁卫军联手,除掉卫相和卫将军所部了?可你想没想过,他们原是奉旨檄剿你,你一则叛臣之名已定,二则皇帝根本没有给你任何旨意,不过借此要你们互相残杀而已!若卫家叔侄赢了,他们必定兵力大损,很可能被人趁乱所杀;而你则会死于曾经有意维护你的恩人手上!若你赢了,皇上借你之手除了不待见的大臣,却让你罪上加罪,万劫不复!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连帝后都差点命丧黄泉,你以为他真的还肯给你回头的机会吗?”
    许从悦桃花眸子眯起,如细细的锋刃雪芒闪烁,“你方才不是说,皇上还算宽仁,所以不会杀泰王父子,不会杀吉太妃……怎么一转眼,他便狠毒至斯,连我这个败局已定的兄弟都不肯放过,变着法儿要我死无葬身之地?旄”
    慕容琅语塞。
    好一会儿,她才道:“吉太妃是吉太妃,而你……到底是亲自引兵叛了他,险些将他逼入绝境哦!”
    许从悦握紧拳,挺拔身姿依然如一头雄武漂亮的猎豹嵬。
    再大伤害,再多磨挫,盖不去那天然的骄傲和不驯。
    他慢慢道:“我之前从未想过叛他!他从来……都是我的兄弟!”
    慕容琅想斥他做梦,可抬眼瞧见他矫健风姿,素习刚硬的心肠却再也无法刚硬。
    这样带着野性却心地善良的雍王,不正是她一心倾慕的吗?
    若他真能毅然决绝,像慕容家三兄弟那样毫不犹豫对挡道的兄弟举起屠刀,她还会这般喜欢他吗?
    她不知该同情他,还是该同情自己,只觉一阵阵地心酸无奈,牙齿几乎将唇瓣咬出血来,“于是,我费尽心机替你筹谋策划,不顾性命与你生死相随……你认为可以一笔勾销?”
    她早已打听得清楚,帝后回京,朝堂震荡,父亲为自保已当众与她划清界限。
    为了他,她成了慕容家“猪。狗不如的逆女”。
    许从悦却不为所动,淡漠道:“那都是你的决定,与我何干?我从未谢你,以后也不会谢你。下一步你打算往哪里走,也是你自己的决定。只盼你别再你用你的决定来替我决定便好。”
    慕容琅气结,“你!”
    为了他,父亲已与她划清界限;下一步,是她全心爱慕着的这个男子要与她断绝关系,逼她狼狈逃去吗?
    这时,忽闻得有人惊呼。
    许从悦、慕容琅同时抬头,也已惊呼出声。
    东北方向,浓浓黑烟袅袅而起,直刺青空,如一把横扫天际的巨大扫帚,顷刻让天空愈发阴霾了几分。
    “那里是……”
    “北疆!北疆!”
    慕容琅忽兴奋地叫起来,“是狄人!是狄人攻过来了!从悦,从悦,我们机会来了!二叔借退兵之际撤往朱崖关,要求借朱崖关为屏障退敌,难道苏落之也不许么?”
    许从悦蓦地看向她,“你认定广平侯会败?”
    慕容琅笃定地笑,神情又多了几分骄傲和张扬,“从悦错了!败的只会是皇上,是吴国!只要二叔想让吴国败,吴国必定会败!可我们不会败!从悦,他们的混乱,就是我们的机会!”
    许从悦的神色却愈加冷淡,冷淡到陌生。
    “用大吴的国土,大吴的生民,以及大吴那许多将士的血肉,来换取我们的机会?”
    慕容琅被他看得打了个寒噤,却压抑不住绝处逢生般的欣喜,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改朝换代?若能换你坐上那个位置,有些牺牲又算什么?他们能为新帝出一份力,也是他们的三生有幸,了不得日后找机会弥补他们家人就是……”
    “啪!”
    狠狠一记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慕容琅的脸上。
    慕容琅惊痛而呼时,许从悦已大踏步,转身走向营帐。
    甚至连个鄙夷的眼神都懒得给她。
    “从悦,许从悦……”
    慕容琅捂着脸如堕冰窖,许久才醒悟过来,失声高叫道:“许从悦……你会后悔的!”
    --------------问世间痴男怨女几时能休--------------
    楼小眠的病情反反复复了半个月才脱险,总算勉强捡回了一条小命。
    对于如何坑到更多的药材和钱财,顾无曲在这半个月间倒是积累了不少经验。
    都道皇上如何器重信任楼小眠,怎样情同手足,君臣相得,但由他这次入宫来看,皇后对于楼相显然要看重得多。
    他看得出,不少珍奇药材并非来自内帑,而是皇后私房贴补。
    待楼小眠病情好转,皇后甚是感念,更是诸多赏赐。
    顾无曲对比了下皇上赐的钱物,很快下了结论:皇后到底出身尊贵,身家丰厚;皇后对楼小眠情谊极深,不惜一切代价想救他。相对而言,皇上对楼相的态度便淡漠了些,似乎并不如前两年那般亲密,——也许,正是因为皇后对楼小眠太好的缘故?
    木槿几乎每日都会前来探望楼小眠,一呆便是许久,后来更是带来夫婿千方百计为她觅到的龙吟九天琴,亲自为楼小眠抚琴。
    曾被传成百无一用的皇后,无疑有着绝佳琴艺。
    两年前在守静观,顾无曲便听到她以琴声为楼小眠纾解针灸时的疼痛;这次他更是听出,她试图以其高超琴艺引导楼小眠心绪,激出其自身的求生意志,以求尽快摆脱危重病情。
    最近一次,楼小眠已经苏醒,木槿依然为楼小眠弹奏。顾无曲亲眼看到许思颜下朝后走来,却不许他们惊动,默默在外看了半晌,竟然未曾入内,转身走了出去。
    顾无曲觉得许思颜必定吃醋了。
    可惜这小子登基后愈发心思莫测,他瞧来瞧去,愣是没觉出他对皇后有不悦或不满之意。
    木槿此番拖着六个月的身子出宫寻夫,原来的泼辣狠毒在那样生死攸关的时候表现出来,却成就了别样的刚烈忠贞。
    这种刚烈忠贞令本来就传言纷纷的厉害皇后又多了层神秘色彩。
    群臣或宫人谈论起她时,会在不觉间多出几分敬畏。
    可木槿显然不是那种愿意将手伸到朝堂的女子,眼见众人将目光投向她,愈发不问政事,只在宫里安心养胎。
    顾无曲便觉这女子着实是个少见的聪明人,深知进退之道。
    道家有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木槿以蜀国公主的身份和亲而来,又与蜀国国主情分匪浅,一旦涉足朝政,毁谤必定随之而至。
    ——便如当今慕容太后,若非一意揽权,岂会与先帝一直面和心不和,如今更是寒了独子的心……
    故而楼小眠病势渐痊,顾无曲终于可以离宫时,他没有去找许思颜,直接找上了木槿。
    “皇后,既然贫道如约救下了楼相,也该是请皇上、皇后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吧?”
    木槿甚是讶异,“什么承诺?”
    “难道皇上没和皇后提过?”
    木槿沉吟,“这……还真没有。”
    她只看出看似疯疯癫癫的顾无曲并没那么好请,当日便张狂得不把楼小眠看在眼里,独对许思颜有几分顾忌。
    这次许思颜派人请他过来救治楼小眠,看得出来也曾犹豫过,只因木槿强烈要求,加上楼小眠病况危急,实在不宜再送往冷清清的守静观医治,这才请来了顾无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可世间亦多的是蔑视权贵的奇人异士,视功名如粪土,没那么容易受世俗礼教的摆布,甚至可能连天下之主也未必放在眼里。
    见顾无曲有狐疑之色,木槿顿了顿,微笑道:“皇上应了你什么?且说说看,若本宫做到,当竭力照办!”
    顾无曲向左右看了一眼,木槿会意,径带他步入一旁耳房,只留了明姑姑一人在旁侍奉,方才问道:“你说。”
    顾无曲嘿嘿一笑,挠着蓬乱花白的发髻,圆胖的身子向前挪了挪,这才说道:“皇上当日应我,若我前来宫中救活楼相,便让桑夏随我出宫,并保证我俩安全。如今……该把桑夏给我了吧?”
    “桑夏?哪个桑夏?”
    看着顾无曲粗糙面庞上浮出的两片可疑红云,木槿一时有些懵。
    他嘿嘿道:“自然是太后身边的桑夏。若是寻常宫人,又怎敢烦劳皇上、皇后费心?”
    无人不知桑夏姑姑是慕容雪的心腹,跟了二十多年的陪嫁侍女。
    太后四名陪嫁里,死了两个,嫁了一个,只剩了桑夏硕果仅存,如今身份可不低,连帝后见了都不得不尊称一声姑姑,更别说其他人了。
    能在太后跟前侍奉那许久,且口碑不坏,自然也是个心有七窍玲珑剔透的女子。且桑夏虽然年纪不轻,却一向留意保养,又未曾婚育,看起来依然是三十出头的秀美妇人。
    眼前这顾无曲矮胖邋遢,而且是个修道的出家人,居然敢要桑夏?!
    无怪许思颜听得要请他入宫,似乎颇为踌躇,想来早已料到他会提这个要求了。
    木槿问:“你怎么会认识桑夏?”
    “她本就是我自小订亲的未婚妻!”
    “自小订亲的未婚妻?”木槿讶异,“那她怎会成为太后的侍女,还入了宫?”
    顾无曲登时哭丧了脸,“她以为我出了家……可我只是找了个老道士做师父学医而已!我晃了一阵子回来,她已经在宫里呆了七八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