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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残疾病秧子-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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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也正是因为洛文太好了,所以根本无法接受妻子的离世,在妻子死后半年就离了人世;留下还未满三岁的窈窈,再后来;窈窈的抚养权便归了洛文的弟弟洛齐;洛家由洛齐继承。
“小丫头怎么回来了?”江太愈发不解,洛家破产;洛家这间中式老宅也被抵债;在寸土寸金的A市;这样一间宅子,买得起的人不多,舍得买的人就更少了;况且洛家老宅是被湛家买去了,难道说,“洛家小丫头跟湛弛订婚了?”
李英低低叹了一声,没回答,小跑着上了前,同窈窈一笑:“窈窈,小安,回来了?”
刚出院的洛安面色还不大好看,他对李太露出个笑,轻声唤了一句。
“李阿姨好。”窈窈温声:“对,我们回来了。”
知道洛安需要休息,李太也没多说,只说回来便好,家里要是还没整理好,去她家住几日,窈窈道了谢,李太又说了几句话便离开,窈窈同洛安回了家。
于洛安来说,是时隔两年再踏进老宅,但对窈窈来说,却是将近六年,她曾在大周生活了近四年。
消失了四个月的姐姐回来后,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便付清医药费,还将他们以前的家买回来了,他问姐姐钱是哪来的,是不是湛弛给的,但姐姐却说,与湛弛没有关系,这件事不要再问,钱都是她靠合法途径努力赚的。
可有什么合法途径能四个月赚那么多钱,除了湛弛再无可能了。
姐姐说不能问,洛安便不问,只是姐姐总是坐着发愣,问姐姐怎么了,姐姐却总说没事。
离开两年的家还是老样子,好像回到了从前。
窈窈看着房子沉默许久,末地,露出个灿烂的笑,“小安,我们终于回来了。”
*
回来两个多月,日子基本和先前一般,因为洛安,休了一年学,这次回来,钱的问题解决了,洛安也催着她回学校,一切处理好,只待开学。
去年她是大一新生,今年,她还是大一新生,窈窈无奈笑笑。
过几日就开学了,这晚窈窈却做了个噩梦,梦里的陆衡猩红着眼,执了把带血的剑,玉阶之下,横七竖八躺着好些尸体,有内侍也有官员,傅演立在一旁,很是失望,陆衡的声音冷的吓人,是不满有人质疑他的决策。
那样的陆衡她再没有见过,险些就被吓醒,却被书灵拉住了。
眼前的景象被迷雾挡去,再听不到陆衡等人的声音。
书灵坐在书案后,看着《皇佞》,甚是幽怨地看她,“你说说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窈窈愣了愣,不解:“我干什么了?”
书灵颇为崩溃:“你刚才看到了吧,陆衡以后会是个弑杀的暴君,一言不合就杀人。”
窈窈觉得甚是好笑,一点也不信,“别瞎说了。”陆衡不可能成为暴君的。
书灵翻了个白眼,一句句数落窈窈的不是,“因为你,赵悉这个男主差不多成了背景板,陆徖作为赵悉的伯乐,竟死在了陆彻手里。”
窈窈有些无辜:“你又没说不能改剧情。”
书灵沉声:“那我有说能改剧情吗!”
窈窈眨了眨眼:“不说就是默认能改。”
书灵闷声吐了一口气,又开始说窈窈的不是:“你救了陆衡不说,把那药给了陆衡不说,因为怕陆衡跟着你去死,你还给我整个始乱终弃的渣女形象抛弃陆衡,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当个死了的白月光吗,为什么一定要搞成这个鬼样子,陆衡本来就是要死的,你死了,他跟着死不就行了。”
“《皇佞》虽是书,但大周的百姓也是活生生的人,因为你改变剧情,在你始乱终弃陆衡后,在太后与明华死后,陆衡成了暴君,就连傅演陈简也没办法,这一切都……”
窈窈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陆衡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陆衡就得死,他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
书灵气呼呼道:“可他本来就要死的,而且,我骗你做什么!我跟你说的,你看到的,都是真的。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还钱,二,给我滚回书里,去给我拉住陆衡!”
窈窈别过脸,不愿相信书灵说的任何一个字:“我拒绝。那钱是我辛苦工作赚的,你不能因为工作结果不满意就不付报酬。”她顿了顿,又道:“我好不容易才回来的,不能回去。”
书灵险些气炸了,“你那个不是工作结果让我不满意,你那个是搞砸了,要赔钱的!那个湛弛不是喜欢你,他不是有钱,只要你答应和他结婚,别说你家这个宅子,你弟弟的医药费,就是帮你还大周带回的钱,还有你叔叔婶婶的债,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窈窈翻书灵一眼:“我要是愿意,哪有大周的事!”
书灵赶紧道:“所以啊!你不愿还钱也不愿和湛弛结婚,那就回书里给我解决这个问题!”
窈窈拒绝地干脆,“我不!”
书灵气得不行,默了默,只得缓下语气,劝道:“我又不是让你回去一辈子,就三年,往后的事我会想办法。”
小样,你以为你回了大周,陆衡还能放你回来,呵呵。
书灵又赶紧道:“等解决这个问题,我到时再送你一份大礼!”
*
即便登基为帝,陆衡平日也多是歇在寿安宫偏殿,清心殿仿佛就是个摆设。
太皇太后缓缓入了偏殿,看到陆衡坐在窗旁阖眸假寐,殿中并无伺候的人,她轻轻咳了一声,她知道他听到了,“陛下一定要去默刹吗?”
陆衡慢慢抬眸,并没有看太皇太后,只道:“朕不能让起煊一人去。”
太皇太后叹息一声,却是道:“陛下还在怪哀家吗?”
陆衡目光突然冰冷,若说方才还有些许温度,这会儿却是令人如置冰窟,声音低沉中带着愤怒:“朕本以为,皇祖母应是朕最信任的人,可皇祖母又做了什么。”
好像世间再没有她这个人,他怎么也寻不到她。
太皇太后沉默好一阵,慢慢转过身:“都是哀家的错,但,即便重来一回,哀家也还会这么做,窈窈不会回来了,陛下该放下了。”
陆衡打断她:“别说了。”
太皇太后微红了眼,转过身去看陆衡,“哀家的年纪大了,不指望陛下如何,但陛下需要一个太子,后宫也需要一个真正的……”
陆衡陡然起了身,压着怒火,低声:“那皇祖母就不该背叛朕!”
太后声音微哑:“哀家没有背叛陛下,哀家只是在做对的事。”
“对的事?”陆衡目光带着些自嘲,“所以是朕的不对?是朕错了?是朕要囚着她?她是朕的妻,她在哪儿才是对的,皇祖母不懂吗!”
她分明是他的妻,她分明是喜欢他的,她怎么会为了别人离开他。
她只能喜欢他。
“别再说了,朕累了。”
*
上华城比顺京热许多,白日窈窈从不出门,只有待日头下去了,窈窈方会出来逛一逛,吴大哥与吴大嫂子去送布匹了,吴铃看见她又要跟着,吴大嫂子便将吴铃小丫头托给她看会儿。
她终究是没说过书灵,被塞回《皇佞》了,但她与书灵讨价还价,将三年的时间砍到了一年半,且,她强烈要求不能把她塞回顺京,要离顺京越远越好,没想到,书灵爽快同意了,直接把她塞到了异国。
如今,她已经在上华城平平淡淡过了三个月,再坚持十五个月便可以回家了。
她好像就是换个地儿继续旅游,体验一下异域风情,只要见不到陆衡便好。
书灵说的陆衡的未来,她不相信,陆衡绝不会是那样的人。
现在一看,书灵果然就是骗人的,要不然,书灵怎么会同意将她放到没有陆衡的异国呢。
再说,她是以那样的方式离开陆衡,陆衡再见到她,应该只想弄死她吧。
吴铃看到卖糖的小贩,拉着窈窈就要往前去,小娃娃不过两岁多,正是好玩好吃的年龄,窈窈便笑笑,牵着吴铃去买糖。
重回《皇佞》,窈窈曾向书灵要个空壳子,但书灵却是狠狠瞪了她一眼,“哪有那么多空壳子给你,用你自己的,我可告诉你啊,这回,你这命只有一条,好好惜命吧,算了算了,我跟你说那么多做什么,你洛大小姐就是个要钱不要命的。”
谁要钱不要命了,那钱就是她与小安的命,小安的身体还需要很多钱,那钱怎么能还。
这一次不是死了能回现代,这一回是,死了就永远死在《皇佞》了,活着才能回去,好在与平头百姓在一块,又是太平盛世的,只要安分守己,她定是能好好回家。
思绪拉回,窈窈点了点莲子糖,温声:“买一份莲子糖。”
*
陆衡是被强拉着出来逛的,他对默刹没有感觉,应该说,在她离开后,他对任何都没有感觉了,他曾说,要带她游上元,看花灯。
到头来,却都是笑话。
陈简走的很慢,他看不到,只能听着敏娘同他说,默刹有多好,他颇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始终听不到陆衡开口说一个字。
将陆衡带来默刹,是希望陆衡能散散心,当然,陆衡的本意并不是出来散心,陆衡只是不放心他一人来默刹。
一个贩卖蜜饯的小贩凑到了陆衡跟前,默刹人做生意很是热情,向来都是自己找生意,而非等着生意找自己,他笑呵呵地问道:“公子,买蜜饯吗?很好吃的。”
敏娘陈简停下步子转身。
陆衡怔然看着黄澄澄的金橘,唇抿成了直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贩顺着陆衡的目光看向金橘,忙道:“这金橘是从大周来的,特别好吃,公子买些吧?”他说着,拿了纸包装了满满一袋。
陈简一怔。
陆衡倏地黑了脸,将那只装满金橘的纸袋打翻,冷道:“你们逛吧。”
小贩有些懵,待回过神要骂人,那人却是走了,敏娘上前给了小贩一锭银子,低低叹一声,带着些歉意:“那位公子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只是不再吃金橘了。”
最喜欢的变成了再见不得的。
不吃还一直看着,真是个怪人,看在那么大一锭银子的份上,小贩不生气了,同敏娘道了谢,包了几包蜜饯给敏娘。
*
窈窈没把糖给吴铃,喂了吴铃三颗糖后,就将糖收起了,她蹲下身子,同小吴铃说:“晚上不能吃那么多糖哦,剩下的明日再吃。”
吴铃撅着小嘴,伸手要拿糖,窈窈蹙眉,拿这么小的孩子没办法,只得再给吴铃一颗糖,站直身子,拉着吴铃想回去。
然,在她站直的瞬间,手中的糖却撒了满地。
“嘭”的一声。
窈窈被人摁住双肩抵在了身后的白墙,窈窈吃痛闷哼了一声,被迫松开吴铃,吴铃瞪着大眼,懵懵看着,嘴里还含着糖。
面前人背光而立,高大的身影笼着她,明明还没有看清他的脸,可却那般熟悉,清冷淡漠,是他。
压迫,害怕袭满全身,周遭的景象好像都变成了幻影,方才还有些闷闷的,这会儿却是冷的吓人,后背出了涔涔冷汗,他靠的很近,灼灼气息喷洒在她面上。
回过神后,窈窈的第一反应是,完了。
第二反应是,棘手了。
过往路人不多,偶有一两人驻足,都被于溯文啸请走。
“洛窈宁!”他摁在她肩上的手力道大的吓人,斜看了一眼一旁吃糖的萝卜头,一字一字像是拼尽全力挤出来的,“这是什么东西!”
无措,惊惶,曾以为再也见不到的陆衡,为什么会在上华城见到,他不是应该在顺京的皇城里,为何会在这?
挣不开陆衡,窈窈藏起心虚,道:“这位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公子?”陆衡狠狠一怔,拧起眉冷笑,带着嗤讽:“你唤我公子?”
窈窈又挣了几下,“这位公子,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认识吗?”
她与书灵的约定,这一次回家的办法,一是在《皇佞》待一年半,不能承认自己是洛窈宁,只要一承认,她便只能永远留在《皇佞》。
另一个办法则是亲手杀了陆衡,只要她杀了陆衡,就能立刻回去。
他那条命,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
怎么能再交出去。
陆衡看着她耳上的小红痣,压着声低吼:“认识吗?洛窈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好多问题要问,好多话想说,却被她的一句认识吗打败了。
她竟是这么狠心的一个人吗?
窈窈低着头,不敢看陆衡,她能觉到按在她肩上的手在微微发颤,她低声:“公子认错人了,我不姓洛。”
她现在有个新名字。
陆衡冷笑,带着嘲意,不知是自嘲还是嘲讽窈窈,“认错人?不姓洛?”
吴铃被吓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窈窈慌了,提了声道:“你这人好奇怪,说不认识就不认识,孩子都被你吓哭了,还不快点放开我!”
孩子?陆衡眼眶红得吓人,摁着她不愿松手,为什么是两三岁的孩子,他才应是她最亲密的人才对,为什么会有个孩子。
所以那些都是真的吗?
于溯忙上了前,将吴铃拉远了些,看着吴铃,忙道:“主上,这孩子与……”他一时语噎,不知该怎么称呼窈窈,顿了顿,他道:“这孩子生的太普通了。”
与姝色难寻的窈窈无半分相似。
窈窈再忍不了了,带着怒意,“我都说我不认识你了,你知不知道你力气有多大,很疼的,你能不能松手!”
陆衡一怔,手上的力道慢慢轻了,但心底的怒意散不去,好久好久才不情愿地收回手,目光冰冷地落在窈窈身上。
窈窈拉过吴铃,温声哄道:“小铃铛不哭了,走,我们回家。”
*
吴铃哭了,窈窈不好意思地同吴大嫂子解释,解释完才回家,她就住在吴大嫂子的对门。
她不敢一个人住,在找房子时也是看准了这条巷汉人多,便租住在这,一进的小院,坐北朝南的那间房是房东廖老太太住,她住东边那间,西边那间空着。
廖老太太脾气虽有些怪,但仍是个好房东,三个月下来,廖老太太也常同她一起吃饭。
不过,前日廖老太太回乡下探亲了。
再回《皇佞》,书灵给了一百两,书灵真抠成狗了,这回的旅游是穷游,好在节约一些,也能过一年半,至于请人伺候是不可能了,她的钱只能够自己过活。
浴洗时,窈窈看到她的肩上被陆衡摁出了两个掌印,难怪那么疼,他真的很生气很恨她吧,深吸了口气,窈窈索性埋进了水里。
还好,陆衡没有跟过来,有些事情,经历一次就够了。
她现在不叫洛窈宁。
那面吴家。
看着突然登门的人,吴家人齐齐吓了一跳,是汉人的模样,可这是带着刀的汉人,吴铃看到陆衡又吓哭了,陆衡看到吴铃面色难得缓了些。
于溯取了银票放在桌上,将刀放下压住银票,声音柔和:“几位不要怕,我家公子只是有几件事想问问你们,问完就走,这钱也是你们的。”
吴家人这才放松了些。
吴老太爷看着银票直了眼,咽了咽口水,望向那位好看到不真实的公子,轻声:“公子有话尽管问。”
陆衡冷着脸坐下。
吴大嫂子让大儿子带着吴铃去屋里睡,解释道:“我这俩小娃娃也不懂,就让他们先回去睡吧。”
陆衡微微颔首,面色如常,心中松了一口气。
不是她的。
于溯开门见山,“对门那位穿红衫的姑娘。”
吴大嫂子回道:“是俞安姑娘吧,她生得好看,待人和气,来桂花巷三月了,大家都很喜欢她。”
俞安?只三个月?陆衡面色难辨:“同谁来的?”
吴老太爷道:“一个人来的。”
陆衡微顿,一个人?
吴大嫂子想了想,又道:“巷尾的张家公子喜欢俞安姑娘,上个月托我帮他与俞安姑娘说亲。”
未待吴大嫂子说完,陆衡沉声:“说亲?”
那个男人呢?
吴大嫂子忙又道:“大家都以为俞安姑娘还没成亲,哪知道……”
陆衡黑着脸:“知道什么?”
于溯文啸立在后头,陛下似乎越发没耐心了。
吴老太爷插了一句:“哪知俞安姑娘是成了亲的。”
陆衡眼尾染上怒意。
吴大嫂子又道:“对,大家都以为俞安姑娘没成亲,结果我去闹了这么个笑话,说来吧,这也怪不得我吧,毕竟,俞安姑娘看着真不像是成亲了的。”
陆衡目光冰凉,声音冷的有些耍骸盎褂心兀俊
吴大郎打了个寒战,道:“大家就不好给俞安姑娘说亲了。”
陆衡烦躁的厉害,“她夫君呢?”
吴大嫂子回想了想,道:“俞安姑娘说,她夫君是做糖葫芦的,现在出去学如何做更好吃的糖葫芦了,等学成了,就来桂花巷找她。”
陆衡脸色难看极了,卖糖葫芦的,竟是个卖糖葫芦的,所以,她那么喜欢糖葫芦全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她竟为了一个卖糖葫芦的离开他!
吴大嫂子皱眉一阵苦想,又补充道:“对了,俞安姑娘的夫君姓陆,叫陆什么就不知道了。”
于溯文啸齐齐一顿,姓陆?
*
直到水冷,窈窈才从水里出来,胡乱取了自己做的浴巾将自己裹好。
不算太小的房间,用一扇半旧的屏风隔开了,这边浴洗,那边便是她睡觉的地儿。
很是不习惯,好在干净温馨,过着也不是太难受,取了巾帕擦头发,绕过屏风走过去,却见帐幔放下了,窈窈顿了顿,想了一会儿,继续往床走,应该是她自己放下了,却忘记了吧。
窈窈撩开帐幔的同一时间,一声尖叫响彻房间。
陆衡看到这么出来的窈窈也是怔了怔,耳尖猝不及防地红了,他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拽住想逃出去的窈窈,低沉着声:“于溯文啸在外面。”
窈窈一僵,捂紧浴巾,不敢往外跑了,但也不敢看陆衡,转身背对着陆衡,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为什么一点声响都没听到?她难道忘记锁门了?
陆衡紧紧拽着她,看着她散下的湿发,身体不明显地发颤,声音沙哑:“所以,我是个卖糖葫芦的吗?”


44  不是不气


什么?糖葫芦?陆衡卖糖葫芦的?窈窈想了好一会儿;才恍然想起;上个月吴大嫂子替张家二公子向她提亲;她便说自己成亲了;夫君是个卖糖葫芦的。
她确实是成过亲了;至于糖葫芦……
她能怎么办;总不能说她的夫君是大周的皇帝吧。
陆衡说自己是个卖糖葫芦的,那岂不是知道了;她同吴大嫂子说自己夫君姓陆……
她这该死的嘴啊!
她刚才竟然会庆幸陆衡没跟着;实际上;陆衡怕是不仅一直跟着她;还顺道把她的近况摸清了,刚从吴家过来的吧,陆衡这家伙。
她突然想起,陆衡曾与她说;有事不必瞒他,瞒不了的。
……是她太笨吗?
“我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好久都没听到窈窈回答;陆衡将窈窈拽近了些,窈窈一战;想挣挣不开;跌坐在榻上。
窈窈偏过脸去;语气不耐:“你是做什么的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认识你,我也不要你的东西;你赶紧放开我。”
房内烛火昏黄,就算不看陆衡,可穿成这样,窈窈的脸红的就跟山楂果子差不多,幸亏没有让陆衡看到她红成这个鬼样的脸。
“不管我是卖糖葫芦的,还是做什么的,首先,我是你的夫君,你不是可以叫我公子的人,我的便是你的,你不要不行。”陆衡不生气,从背后抱住她,下颌轻轻抵在她发着颤的肩上,沙哑的声音带着颤音,“我带你回大周,我知道,你绝不可能为了别人离开我,你定是有什么苦衷,你说,我都听。”
这回窈窈不敢挣扎了,怕一挣扎就走光了,她只能咬着牙道:“你少胡说八道,赶紧松开,过两条街就是府衙了,你这样的叫擅闯民宅,要挨板子的!要坐牢的!”
好像不管和陆衡说什么,都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可为什么,他就这么偏执呢,那信写的不够清楚不够过分吗,为什么还要相信她,还要她解释,他就生气不好吗?就恨着她不好吗?
她就是不能留下,不能同他在一起。
陆衡置若未闻,加大了力道,紧紧抱着她,“你说什么,我都听,我带你回大周。”
说几句好听的,他想听的,难吗?
哪怕一句也行。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真不认识你,我最后说一遍,赶紧走,再不走我就报官了!”她早就觉得陆衡傻,可他怎么就傻成这样。
她都说了不喜欢他了,她都说她和别人私奔了,他生气忘记她不就好了,当了皇帝,后宫三千,什么样的姑娘都任他选。
“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陆衡将窈窈掰过来,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沉声:“你真的不认识我吗?你真的……”
还没等陆衡说完,窈窈疼地几乎要掉眼泪了,一手轻轻拍在陆衡臂上,疼得抽气,“疼疼疼疼疼……”
他这么大力气作死啊。
陆衡一怔,赶忙收了力,借着烛光,这才发现,窈窈双肩各有一淤青带紫的掌印。
那是他按的……他……用了这么多力气吗?
他有些无措,轻轻碰了碰那淤青,垂着的眸子里满是自责,“窈窈,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当时就是太生气了,尤其是,她还在哄孩子。
他以为……
“别乱叫人。”窈窈慢慢往后挪,抽走榻上的薄毯,将毯子裹紧自己,以至于不那么尴尬,她垂着眉眼,声音不大:“你走,我可以不计较这一次。”
她为什么就是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她是在害怕吗?怕他要罚她吗?陆衡急了,“窈窈,你……”
他还没说完,窈窈陡然提了声,几是崩溃:“你这个混蛋!”
房外的于溯文啸虽离得很远,但房中大些的声音也听得道,听到混蛋这两字忍不住多想,毕竟先前还听到更令人乱想的话,两人不约而同地又离远了些,看对方一眼,默契地沉默。
陆衡一怔,他怎么了?
“你给我下来!你竟然不脱鞋就跑我的床上去!啊啊啊!你给我下来!太过分了!”
先前太害怕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会儿她才发现,陆衡竟连鞋子都没脱就跑她床上去了,她现在穷的只有一套被套啊,都挑着天气好,赶早洗干净,晚上铺回床。
于溯文啸一顿,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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