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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茶色生香-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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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珂走后,葫儿缓缓端来一个果盘,上面有些蜜饯。那李月儿狠狠瞪她一眼:“笨手笨脚,让你做的事是不是被人发现了!”

  葫儿顿时噗通一声跪下:“按照奶奶交代的,半点不敢马虎。”

  “那字条你可偷看了?”李月儿从头上拔下枚簪子,在手里晃了晃。

  葫儿连忙摇头:“没有!没有!葫儿不敢!”

  李月儿冷哼一声:“若是敢说出去,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话说秦珂这边刚走在院子里,便听见叩门声,小之要去开门。被她拦了。

  月亮升起来,照在树梢头。秦珂缓缓来到门边,双手一提,将门闩拔起来。

  吱扭一声,门开了,露出娄大青紫一片的瘦脸。

  “妹,妹妹!”娄大万没有想到来人竟是秦珂。

  “哥哥有事外出,妹妹我自然要来迎迎,你如今是封疆拜土了?还是马上封侯了?”

  娄大哆哆嗦嗦,站在门外竟不敢进来。

  “妹妹真会说笑话。”

  梨花已经躺下。这会儿披了件外衣,也跟了出来。见果然是娄大,顿时上前来拉过:“你这死人,怎才知道回家来!”

  娄大咧着嘴巴。脑袋险些垂进裤裆里去。被秦珂一路死死盯着,竟像只过街老鼠。

  “你别护着他,今日我到要问个明白!”秦珂瞪了眼梨花,厉色道。

  梨花只能敛了声音,手却仍旧拉着娄大的袖子。那娄大便小孩子似的躲在她的身后,战战兢兢的听着。

  “你走了几日?”秦珂冷声道。

  “五日。”梨花替他答道。

  秦珂又问:“都做了什么?”

  梨花扭头去看他。他只能含糊道:“赌钱。”

  秦珂凑上去:“大点声,我听不见!”

  娄大只能硬着头皮道:“赌钱!”

  秦珂点了点头:“哦,原是富贵公子哥儿,拿银子去打水漂啦!你可听见响了?”

  那娄大连忙垂着脑袋。又朝梨花身后藏了藏。

  秦珂冷冷一哼,绕到娄大跟前:“你躲什么!如今知道老婆好了,是个能躲风雨的地方?”

  梨花拉了拉秦珂的手,示意她别再说了。秦珂却一甩胳膊。

  北屋门开了,娄父娄母也披着衣服起来了。见到院子里这一幕,顿时哑在当场。

  秦珂才不在乎人多,又道:“我听人说,你今日险些被人打死。可有这事?”

  娄大点头。

  “因为什么?难不成那银子打了水漂连个响声都没听见不说。你还不小心打了野鸭子!”

  娄大龇牙咧嘴。却心里着实有鬼,半个字也对不上来。

  到是梨花,嗔道:“你赶紧说话呀!可是欠了人家钱!”

  秦珂一撇嘴:“老爹老妈都在这呢。你就不防说出来,他们也要帮衬着你呀!”

  娄母一听拐带了自己,想扭身进屋却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立在那里。

  “说呀,到底多少钱!”梨花也有些生气。

  那娄大却死活也不开口。问的急了,他便一咬牙:“你别问了,我一定能换上这笔债,不用你们操心!”说罢,抬眼看了看秦珂,眸子里也不知是悔意还是恨意。

  秦珂皱了皱眉头,她还从没见娄大这般有骨气过。于是冷笑道:“当真不用我拿钱?”

  娄大点头:“不用!”

  秦珂亦点了点头:“那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一个子也不会出。到时候别怪我吝啬!”说罢瞪了娄父娄母一眼,扭身回西厢去了。

  她这边刚走,梨花便去拉扯娄大,谁知娄大将她往旁边一甩,大着步子朝北屋走去。

  他这一推,竟将梨花推到在地。惠儿赶紧上去扶她,却迟了一步,她重重跌在冰冻的石板上,脸色顿时死人般苍白。

  再说那娄大,扭身进屋。被娄母按在一旁刚要痛斥。他却先低声吼道:“我这么做,也是要摆脱那丫头!”

  娄母顿时一惊:“谁?梨花?”

  “自然不是!”娄大夹着眼皮道:“没了西屋那丫头,梨花自己能成什么气候!”

  这次轮到娄父惊愕了:“你小子混账!”

  娄母也急了:“那是咱们家的摇钱树,你想把她怎么着!”

  娄大却眯着眼睛将两个老家伙瞪了:“你们别再装蒜了,我早就觉得这个妹妹奇怪。她哪里是痴三儿!她分明就是个狐狸精!”

  两个老家伙闻言又是一惊:“别乱说!”

  “怎么不能说!”李月儿摇着身子从里面出来:“我早就听说,她当年被雷劈却不焦,只留下个血窟窿,可没多久就长好了。这哪里是个寻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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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母连忙朝门窗望去,确定无人听墙根后,才拉着他们来到里屋。

  “这家里谁说的算你们不知道吗!”

  娄大轻蔑一笑,脸上的淤青顿时痛了起来,他连忙咋舌:“你们也别怕她。若是她嫁人了,那些金子便是一个子都带不走的。”

  娄母一愣,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李月儿却会意的一笑,伸手挽起娄大,做个温柔暧昧的眼神,娄大便乐呵呵跟着她回屋去了。剩下娄父娄母相视而望,着实是摸不着头脑。

  话说秦珂回屋,这一夜睡的颇不安稳。第二天一早起来便又咳嗽起来。早饭还没吃完,便听小之说梨花也病了。

  仔细一问才知道,竟是自己走后,那娄大将她摔倒在地,连惊带悲,这一夜便没睡一点觉。早上便病倒了。

  秦珂忙差小之将小灵仙又请了来,那小灵仙先去梨花房里,半晌才来到秦珂床前。一面为秦珂诊脉一面叹气:“梨花身子本来就弱,如今刚调养的好了些,却偏又病了回去。”

  秦珂连忙捉了她的手问:“要紧么?”

  小灵仙摇头:“急火攻心,我看到也没什么大碍,就怕她三番四次这般,那可就不好了。”

  秦珂点了点头,心里又把那惹是生非的娄大恨了个无数遍。

  “葛平呢,他怎么没来?”秦珂问道。

  小灵仙一撇嘴:“他如今可是个忙人呢,四处乱逛,也不知道整日里竟做些什么。”

  秦珂叹口气:“年关将近,正是商家忙活的时候。”

  良久,小灵仙舒了口气:“你还好。没别的事,只是昨天有些被风吹到,把原先我开的药再加上两剂也就无碍了。”

  秦珂连忙吩咐小之再去抓药。小灵仙却想起什么,笑道:“再过两日我要去山里上香,你陪我去吧。”

  秦珂一愣:“好端端的上什么香?”

  小灵仙故作神秘,笑道:“这几日。我正酝酿着一件事,想去寺里卜个吉凶。”

  秦珂顿时来了兴致:“什么事?说来听听!”

  小灵仙一撇嘴:“偏你猴急!”

  “我这几日快被折磨死了,你说点好事让我开心一下,就当是发发慈悲嘛。”秦珂拉着小灵仙坐在床边,笑嘻嘻道。

  小灵仙想了想,压低声音:“我有个宝贝。正琢磨着出手。”

  “什么宝贝?”秦珂打量着她,却觉得她整日里吊儿郎当。实在不像是有内涵的模样,于是一歪脑袋:“别是你这个身子吧!”

  那小灵仙顿时要打她,又顾忌着她尚在病中,只能做龇牙咧嘴装,却不忍下手。

  “难不成你要卖那花田?要是的话一定要卖给我!”秦珂立马捉住她的袖子,恳求道。

  小灵仙简直无语。伸手将她拨到一旁,做个无可奈何状,叹口气:“无知女子。头发长见识短。实在跟你没有交集,咱两还是别谈了。”说罢竟起身要走。那秦珂却死皮赖脸拉住她:“行行好,再待一会,陪陪我嘛!”

  看她可怜,小灵仙便朝里推了推她,秦珂连忙让出块地方,让她也爬到床上来。

  “你家就这大床好。”小灵仙歪着脑袋,望着天花板淡淡道。

  秦珂笑嘻嘻撑了脑袋去看她:“喂,说实话,你觉得葛平怎么样?”

  小灵仙眨眨眼,出人意料的,竟然没发飙。

  “虽然不是很帅气,但毕竟看着还顺眼,怎么啦?”

  秦珂卡了卡嗓子:“家事背景你了解过没?”

  小灵仙翻了个身,和秦珂脸对脸:“没有。我不敢问。”

  秦珂顿时瞪起眼来:“为什么不敢问!”

  “肯定是比我强的。”小灵仙撇撇嘴。

  秦珂叹口气:“依我看,那小子不像个坏人,要不,我撮合撮合你们吧!”

  小灵仙一听这话连忙摇头:“他一个人行商在外,就算他同意了,可他家人未必看中我,我可不想搞的那么苦情。”

  秦珂点点头:“其实论人品样貌,你绝对是柳原拔尖儿的女孩。只可惜这身世。得想个法子为你昭雪才是。”

  小灵仙笑了笑:“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啦!”

  秦珂顿时一惊:“这话怎么说?”

  小灵仙四处看看,压低声音道:“上次听那媒婆说,陛下大赦天下,我心中便有了打算。”

  秦珂连忙凑上去,两人近得几乎鼻子挨了鼻子。

  小灵仙声音更低了:“我手里有一本祖传的兵书。”

  秦珂顿时恍然大悟,史书上说,张良曾经整理编纂过各朝兵书,乃是个集大成的杰作。难道这个杰作如今正藏在小灵仙的手里!

  小灵仙又接了下去:“兵书只有一本,机会也只有一个,我在想,这兵书到底要怎么递上去。”

  秦珂顿时点头:“你说的对。此事不能着急。你我都不是做官的,自然对朝中情况把握不详,再说,陛下这儿多年不理朝政,一干事物都是由于丞相把持,你这时候献上兵书,只怕到不了陛下手里去的。”

  小灵仙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这事不能让人知道。”

  秦珂瞪起眼来:“这个是自然。事关你的身家性命,儿戏不得。”

  “我到有个主意。”秦珂想了想,欢声道。

  小灵仙一愣:“什么主意?”

  “大选将近,周小姐自然会被选中的,到时候请她代为转交,你看如何?”

  小灵仙想了想,踟蹰道:“就怕她不肯。我毕竟是罪臣之后,献兵书这件事情搞不好可能会连累她。”

  “怎么会!你不用想太多,这事情还非的周小姐不成呢。”秦珂笑了笑。

  “苏三小姐难道不成么?”小灵仙不服气。

  秦珂想了想,却摇了摇头:“这个人我看不透,如此重要的事情。还是不要托付于她。”

  小灵仙眨眨眼:“鬼精灵啊鬼精灵!”

  小灵仙走时,天色雾蒙蒙的。

  秦珂望着窗外的腊梅,禁不住叹了口气,披了件衣服便朝东屋去了。

  梨花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方才堪堪睁开眼睛。见是秦珂,禁不住眼圈一红。垂下一滴泪来。

  秦珂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只能俯身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冠男趴在桌子上,深深浅浅的敲着眼前的一个木鱼,叮咚声便让人心越发的寒了个透。

  “好好的,你敲它做什么!他日我死了。你有的是时间鼓捣它!”梨花拂去泪水,瞪了冠男一眼。

  冠男被母亲训斥。只能放下手里的木槌,委屈的看着她。

  秦珂连忙安慰道:“嫂子何苦训她,她个小孩子懂什么。”说着扭身朝惠儿使了个颜色:“我屋里有些点心,带冠男去吃吧。”

  惠儿连忙拉着冠男走了出去。

  梨花惨白着面孔,泪珠子又垂了一地。

  “嫂子万不可轻生,若是没有你这个臂膀。我还不知该如何支撑这份家业。”秦珂低声道。

  “你没见昨日娄大的样子,连看都不屑看我一眼,直接朝北屋去了……”梨花颤声道。

  秦珂叹了口气:“他本就是个薄幸的人。又游手好闲,若是多少有点优点,我也不至于这般不待见他。嫂子既然也知道,何苦同他生气。你当家把着银子,咱们姑嫂操持家业,这日子不是很好么。偏你忘不了这份薄情,如今到拿了热脸贴他那冷屁股。”秦珂也是恨铁不成钢,禁不住就说了些凉薄的狠话。

  却不料那梨花竟先是愣了愣,随即竟连连点头:“你这真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说到底,竟是我自己痴心不改!”

  “我也不是埋怨嫂子,只是替嫂子不值!”秦珂又怕她再上火着急,连忙开解道。

  梨花顿时把脸一冷:“对个心里没有我的人还说什么夫妻之情,小姑子说的对。倒不如我先忘了这情分,免得自戕才好。”

  秦珂自是知道她这是气话,于是也不敢再说什么,只默默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这般恹恹的又过了两日,秦珂身子到是渐渐好了起来。气色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两颊隐隐透出些细腻的红光来。可梨花那头却是越来越重,饮食都拿到自己房里去了,竟也不出来同大家吃饭。

  秦珂琢磨着也是她如今心情不好,每每去瞧她,也不过都是少坐片刻便赶紧退出去,生怕打扰她休息。

  直到第三天早上,秦珂刚洗漱完毕,便见外面腊梅开的正好,便吩咐小之找个干净的瓦罐来,准备收些细嫩花骨朵,做成腊梅蜜露。

  小之拿了罐子,便去熬制提糖去了。秦珂穿了件银狐坎肩来到院子里。

  冬日艳阳天难得,腊梅艳黄的花瓣犹如透明的珠玉,盈盈泽泽十分鲜美。她摘了一朵放在鼻子下面。

  “好香!”

  却在这时,身后传来衣衫窸窣响动,扭身一瞧,竟是李月儿。只见她着了一身靓丽的杏子色,衬的脸色极娇艳。

  “这最香的蜜露,却不是腊梅做的。”她笑着走上来,眯起眼睛去看那株开的火热的腊梅。

  秦珂本就不怎么精通古代的饮食,如今听她这么一说,便有些迟疑:“什么最好?你到说说看。”

  李月儿微微一笑:“秋海棠。”

  “秋海棠?”秦珂眨了眨眼睛。她本是想做些蜜露给梨花开胃的,这几日她什么也吃不下,端进她房里的饭菜,都是怎么进去便怎么出来。动都不动。让人看了心焦。

  李月儿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皱起眉头道:“我知道小姑担心什么,姐姐这般下去,怕是不好了。不管你信不信,我也同你一样着急。”

  秦珂点了点头:“这个时节哪里有秋海棠。你这话却等于没说。”

  那李月儿笑道:“我在邱家时候,时常帮着老爷做蜜露,老爷曾经提过,蜜露本身的提糖都差不多,差别只在里面的花朵上,那秋海棠最能压制邪火。没到隆冬世界,却还真有个地方有这种花呢。”说着,她抬眼看了看秦珂。

  秦珂问言一惊:“哪里?你可曾去过?”

  李月儿点头:“自然去过。就在城南的一家花舍,名叫静和轩。”

  秦珂一拍脑门,心想竟是自己病糊涂了,这静和轩她也是知道的。历来大户人家冬日装点厅堂的鲜花盆栽便都是从这里购置的。于是点头:“这个消息你提供的不错。”

  话还没说完,便扭身将瓦瓮放在地上,唤了小之出来,说要去静和轩。

  小之自是对秦珂惟命是从的,连忙又给她披了件衣裳,这才互相搀扶着朝外走去。

  李月儿站在雪地上,冷冷哼出一个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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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珂一路走着,却发觉天越来越暗。仰头看过去,竟发觉天地间隐隐飘起细密的雪花来。

  “又下雪了!”她伸出手去,望着落在掌心里的雪粒子。

  小之跟在秦珂身边,禁不住问道:“姑娘,那秋海棠还能做蜜露花酿?”

  秦珂点头:“自古便有董小宛的甜品食谱,这蜜露花酿便是其中之一,我从前到也在树上读到过,她夫君便最喜那秋海棠,平常人都以为鲜香花朵做出的蜜露最甜美,实则却是没有味道的秋海棠最上乘。刚才那李月儿到提醒了我。她说的确实有依据。”

  小之摇摇头:“谁是董小宛?小之孤陋寡闻,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

  秦珂顿时笑笑,心想,那董小宛当然不是这个时代人物所知的。于是点点头:“日后我叫你读书认字吧。”

  小之闻言顿时开心:“真的?”

  秦珂又点了点头。

  来到静和轩,那老板秦珂也是认识的,说话间他发觉秦珂不断咳嗽,便知道她必定是着凉了,便让下人去窖里选花,让秦珂等在店里。

  秦珂说跟着一起去,却被他阻止。原是那花窖里头潮湿闷热,秦珂刚从外面进来,身上本就还带着寒气,猛的被热力一激,怕是要越发严重了。

  秦珂这才明白,连忙点头谢了。老老实实坐在店里等着。

  四下里望去,这花铺到的确和别种店铺不同,一些不畏严寒的花卉被成盆的摆放在屋里,临着门放的,便是两株绿梅。

  秦珂对花卉没有什么特殊的偏好。但凡是开花的植物她都一概喜欢的不行。于是瞪大眼睛踱过去。

  只见那梅花本是白色,只因在蕊心处是青绿的,便远远瞧着似是淡绿色一般。她恍然大悟连忙点点头。原是这么个道理。

  谁知,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悄悄伸向秦珂。她隐约觉得有个影子投在自己身上,以为是小之。刚一转身,便被人捂住嘴巴。

  猛的被人掠住,秦珂自是要挣扎的,可就在这时,她才发现小之早已经被一个黑衣人敲晕,抗在肩膀上。

  她拼命扭着身子。却不想那人已经将一团破布塞进她的嘴里,又反手将她捆了。这才兜头盖脸罩了一个麻袋。

  秦珂心想,完蛋了,这是打劫!还是抢亲!想到抢亲,她禁不住狐疑起来,难不成是苍矢?可是刚刚那人的手劲大的要命,根本是不管自己死活的架势。若是苍矢他总该手下有点分寸才是。

  她此时被捂着嘴巴。手又被牢牢反绑着,也问不出个声音,只能喘着粗气拼命扭动身子。无可奈何。那人似乎一点都不在乎,猛一用力,便将她抗在身上,辗转拐了出去。

  秦珂被他扛着,颠簸碰撞,直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般。又憋的不行,眼眶顿时红了个透,想哭却哭不出来,别提多难受了。

  那人也不知道背着秦珂跑了多久,似乎找到了车子,便将她一扔,砸在车板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秦珂被他这一摔,终于从嗓子里吭出一声来,到喘了一口气上来。她赶紧瞪大眼睛,拼命的看,却出了麻袋的纤维什么都看不见。阳光透过来,让秦珂知道,现在已经来到了外面。

  隐约间听到了些人语声,应是集市的。她连忙狠命扭着,希望过路人能发现。却不料,那人也跟着跳上了车来,将一床大棉被张开,往她身上一盖。这下完蛋了,本来还有些阳光和空气,竟被那厚厚的棉被挡了个严实。

  秦珂本是有些密闭空间恐惧症的,虽不严重,但这般情况之下,却让她呼吸不得。只觉得心头乱跳,仿佛要炸开一般,两眼顿时发黑。呼吸变成了无用功,竟连一丝氧气都感觉不到了。

  车子发出咕噜噜的响,秦珂已经失去了判断的能力。脑中一片空白,她想,莫不是要死了!是谁这么恨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静和轩的掌柜跟着伙计,两人手里捧着盛开的秋海棠。

  “咦!三丫头呢?”

  “刚刚还在这里的!”

  熙熙攘攘的街头,一辆华丽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驶着,驾车的是个年轻公子。他单手拉着缰绳,另只手拿着个烟斗,那烟斗十分奇特,通体是个样子纤秀的珊瑚,幽蓝色。靠嘴的部分镶着一圈白银,上面刻着繁复花纹。通体细长。冷眼望过去竟如同掌中赏玩的扇柄。

  那公子垂着眉目,烟斗并未点燃,他只是拿在手里把玩着。

  车窗帘子一挑,竟露出个汉字的脸来:“公子,还是小人来赶车吧。”

  那公子却微微露出个莫测的笑来,他缓缓抬起头,一双迷离的眸子底下,有着隐隐的黑晕,虽是脸色不好,却仍旧挡不住那俊秀样貌。修长挺秀的鼻子底下两片薄唇轻轻一抿:“难不成,你们当真以为本公子不中用的吗?”

  那人连忙一缩脑袋:“小人只是……”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公子一扬鞭,车子便疾驰而去,避过息壤人群,竟十分稳健轻盈。

  秦珂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总之待她猛的透过一口气时,已经看到了朗然的月色。

  冷空气猛的钻进鼻子,让秦珂打了个哆嗦,阿嚏一声,打了个奇大无比的喷嚏。

  她摸索着站了起来,却被手里按住的椅子搞的心头一紧。

  这手感,这质地,她禁不住俯身看去,娘的,竟是上好的绿檀木。透着阵阵幽香,让人心旷神怡。

  不过此时的秦珂可没有神怡的兴致,她扭脸朝身后看去。只见墨色长绦垂在身后,边缘镶着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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